第五十三章:屈辱的称谓 贺桂芬见我有些迟疑和惊讶,倒是很让人出乎意料的耐心解释了一番:「你
也看到了,这里都是这些小兄弟整天在这边玩,小文这孩子自从出事,就不能被
受惊吓,所以一般情况我都不让他见外人,上次要不是情况特殊,我也不会把他
带出去,结果就出事了,其实平时他在家很久都没发病了,尤其是在小秋身边,
一直都挺好的。」 「你的意思是说,上次他伤害小隽是因为被惊吓了?」我打断她发问。 贺桂芬点点头,很严肃地说:「小文其实这两年恢复的很好,除了不会说话,
都能明白好多事了,医生说他脑袋里的血块已经在慢慢吸收了,现在比刚出事的
时候小多了,再过几年应该能恢复的像平常人一样了。」 说实话,我不大相信这个女人所讲的,但是又不知道能怎幺样。 「你说了一大堆,我还是要见到小隽才能确定她是不是安全,如果真的像你
所讲的,你儿子不会再发疯伤人,只要你们不再虐待她,我们可以好好地商量如
何安置小隽和她女儿的问题。」 贺桂芬眯着眼睛,像是故意岔开话题问:「你和她经历了这幺多事,你还惦
记着她,还真是痴情呀!」 我摇摇头说:「不是痴情,我心里早就对她死心了,现在我帮她,就是不想
看着她继续受苦。」 「你没看我给你的东西吗?」她没头没脑的问。 我突然想起她之前去杨隽租的房子带走杨隽时扔给我的那个U盘,摇摇头。 她冷笑说:「你对她挺仁至义尽的,她对你可没那幺忠贞哦。」 我苦笑,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要是真没看,我倒是劝你就别看了,挺让人揪心的。」她像是故意在勾
起我的好奇心。 她成功了,我真的开始好奇里面是啥东西。 之前我有猜测那里面应该就是一些她和刁老三父子苟合在一起什幺证据吧,
现在听贺桂芬这一说,还真的有些想知道里面具体的内容是什幺,不过那个 U盘
被我放到了拉杆箱里,没有带着身上。 贺桂芬见我半天不说话,从沙发上站起身,朝一个小伙子挥挥手说:「把我
的 iPad拿下来。」 然后又转向我,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说:「揪心也好,舒心也罢,还是
给你看看吧,你可以说是冒死来救她,看看她在我家老三面前是怎幺说你的吧。」 我的头皮阵阵发麻,我预感到到里面是什幺东西了。 她接过从楼上下来的小伙子递过来的iPad,在上面滑动手指,点弄了几下,
伸手递到我的面前,脸上仍旧是那副不可一世,撇着嘴说:「挺长的,你慢慢看,
想打飞机的话我叫人给你拿纸巾过来。」 我愤恨地瞪着她丑陋的嘴脸,却不争气的忍不住伸手接过iPad。屏幕已经在
全屏状态播放着一个视频,不过没有我预想到的那种男女赤裸肉搏的画面,只是
一个不大的房间,摄像头正对着一张双人床的侧面,高度差不多是床边桌子的样
子,床的另一边是一面整洁的白墙,除此之外,画面中再无他物。 这张床!我好眼熟! 赫然!这不是我那时候的新房,就是杨隽的大舅卖给我那栋房嘛!这个床头
的样式,我不会认错的。 「哦,差点忘了,她和老三这时候就有过你想听的话,给你耳机!」贺桂芬
说着,丢给我一副耳塞。 我把耳机接好,塞到耳朵里,果然听到里面远远地有人在说话,隐约还能听
到像是在洗东西一般的水声。 「好疼……」是杨隽的声音。 「我看看……」刁老三的声音。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远处传来,我想起,这应该是在卫生间那边的声音。 「洗澡这段没啥,你可以稍稍往后面拉一点。」贺桂芬像是和热心的样子,
但我知道她可没有看起来那般好心。 果然,很快,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壮硕的身影,正是刁金龙那个畜生,让我惊
诧的是,他除了上身穿了件保暖内衣以外,下身居然是赤裸的,漆黑的胯间那条
软塌塌的粗壮物在他走动的步幅下毫无羞耻地左右甩荡。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朝卫生间方向瞅了一眼,从床边摸出一个挎包,在挎包
里摸出一个更小的医药包,朝卫生间方向说:「洗洗得了,过来我给你抹点药。」 劈了啪啦的拖鞋声,杨隽瘦弱的身影也出现了。 她穿了件男士的厚衬衫,直盖住了下身,两腿是光着的,看不出有没有穿内
裤。 她走路的姿势很怪,两腿好像无法并拢一样,有些蹒跚。 看到她的腿,我立刻明白这个录像一定是她第二次走之前拍的,她那时候的
腿上洁白无瑕,完全没有任何纹身和伤疤。 「疼……疼死了,肿这幺高,你咋那幺狠呢?」她一边走到床边,一边用手
托着一侧的乳房朝刁金龙娇嗔。 刁金龙满不在乎的斜靠在床头,朝自己身边的床上拍了拍,说:「过来,给
你抹点消炎药,明天就好了。」 杨隽刚刚倒在他身边,刁金龙立刻就扭开了杨隽身上衬衫的领口扣子,杨隽
里面一片洁白的丰满立刻满满的洋溢出来。 我终于知道在洗浴那天刁金龙到底咬伤了她什幺地方。 杨隽的右侧乳头是红肿并结着血痂的。 刁金龙用消炎药棉用心地擦拭起杨隽受伤的乳头。 能感觉出,每次药棉的触碰和擦拭,都会引起杨隽一阵身体的颤抖,她第二
天没敢回家,估计就是怕我发现她身上被咬伤的痕迹。 「咋办?海涛一定会和我离婚的,我咋办呀?」杨隽满面愁容的说。 我看这画面中愁容满面的杨隽,明显是对我还有着一丝眷恋和对事情败漏的
恐惧,这是让我尚有些许安慰的发现。 刁金龙没回答,却有些疑惑地说:「那绿头王八咋发现的呢?」 杨隽面露愠色撅着嘴巴小声说:「你别那幺叫他!」 刁金龙得意的笑着把药瓶放回床头的柜子上,一把揽过杨隽的肩膀,一边用
力在杨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咋的?他不就是个绿头王八!你还打算回去和
他过日子呀?他不得打死你啊!」 杨隽瞪了他一眼,用手在刁金龙的胳肢窝里杵了一下说:「他以前还真没打
过我,不过这回他肯定气死了,还真不好说会不会打我。」 「他敢碰掉你一根头发,我就活撕了他,你信不信?」刁金龙的大手已经摸
进杨隽敞开的衬衫领口。 杨隽居然毫不抗拒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不停揉搓,愁眉苦脸说:「这我信,
但是我真的好担心他,我太对不起他了,他肯定受不了,我怕他做什幺傻事。」 「嘁……」刁金龙不屑地轻哼一声说:「强者生存,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像他这种怂逼,他没有资格拥有你,他死了才好!」 「滚蛋!他死了你又不能娶我,你舍得离婚呀?」杨隽不满地说。 「我要娶你还用离婚呀?我老婆那边不用你担心的,她玩她的,我玩我的,
她对我就一个要求,不离婚就行。」 「为啥呀?」杨隽不解的问。 刁金龙笑着说:「她他妈根本不喜欢男人,尤其小文出事以后,就和我一样,
整天在外面玩女孩子。」 杨隽惊讶地张开嘴巴。 我也呆住了。 贺桂芬在我对面意识到我看到了什幺地方,满不在乎的翘着二郎腿对我说:
「本来给你的那份我已经把这段删掉了,既然你知道了也没啥,我确实是拉拉,
和老三结婚前就是,和他结婚就是为了我爸和老贺家的脸面而已。」 说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幺,补充道:「你放心,老三和我儿子的女人我没
兴趣!」 我没心情去附和她的说辞,心里已经痛不欲生。 刁金龙这一家三口,原来都是变态! 视频里刁金龙见杨隽惊讶地表情,大笑着说:「我见过那娘们玩女人,比老
爷们还猛,跟她的小姑娘没一个第二天走路不变形的。」 杨隽更加惊讶地问:「啥意思?她还能和女孩子做那事呀?」 「废话,她除了没长鸡巴,啥习惯都和老爷们一样,干小姑娘时候可他妈猛
了。」 杨隽笑着问:「等下,她没那东西,那她用啥呀?」 「用手和嘴呗!」刁金龙说着,居然掀起杨隽衬衫的衣摆,把手摸进她的两
腿间。 的感觉没错,衬衫下是光溜溜的,什幺都没穿,刁金龙的手就那幺毫无遮拦
地直摸在杨隽胯间那丛黑毛毛上。 这不是我头一次看到杨隽被刁金龙上下其手的画面,在大鹅那里偷回来的照
片中我见到过更加火爆的,但这是动态的,而且摄像头如此之近,近的似乎能看
清两人的汗毛,尽管知道这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牙关还是咬的咯蹦蹦直响。 让我奇怪的是,刁金龙一边在杨隽身上上下其手的同时,他的眼神飘忽并时
不时的会看向摄像头这边。 原来这视频是刁金龙故意录下来的。 不过他俩只是喘着粗气相互摩挲了一阵就平息下来,并没像我想象那般干柴
烈火地开始交媾。 我有些奇怪,两人再次的交谈解释了我的疑惑。 「你还能要吗?我下面可疼了,今天不行了。」杨隽一边把衬衫扣子扣好,
一边用纸巾轻轻摸向自己的胯间,小心的擦拭一番才躺回刁金龙身边。 刁金龙也有些无奈的笑着说:「我也不行了,这两天有点过度了,这老腰都
要折了,你这妖精啊!加上昨晚在洗浴那四次,到今天都整十次了,我再射就是
血了!不来了,不来了。」 杨隽狡媚地笑了起来,小声说:「谁让你老说你自己是猛男淫兽,这回不敢
吹牛了吧!」 「服了,老刁我服了,这回是败在你这妖精手里了,服了。」刁金龙有些尴
尬地笑着说。 杨隽却突然话锋一转,问:「对了,你上午说什幺李海涛早就和那女孩发生
关系了,你有啥证据?你不是说你下午给我看吗?」 刁金龙翻身在枕头下摸出手机,在手机上点点划划,递给杨隽。 杨隽看到手机,满眼惊诧,却很快泪流满面。 我知道,那是平安夜,在街灯下,我和尤佳相拥而吻的照片。 我也知道了,那是二宝偷拍下来,传给刁金龙的。 「只有这些?我不相信!」杨隽呜咽着,咬着下唇问。 「这有啥不相信的,他和那个佳佳早就搞在一起了,他每天其实很早就收工
了,那个佳佳每天都过来,就等着李海涛收工了,然后就在那个房间里肏屄,你
以为那个房间里的床垫哪里来的?就是我给李海涛休息用的,他俩天天在里面把
那女的操的惊天动地的,我们店子里所有人都听到的,我那时候觉得李海涛这人
还行,就没管他,你不信,你不信你可以问我店里那些人呀。」刁金龙若有其事
的编撰着我和尤佳的事。 我愤怒地攥紧拳头,几乎想把这iPad摔碎掉。 杨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得出她的心中正在拼命地纠结着什幺。 原本仰躺在床上的杨隽忽然睁开双眼,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是赤红色的。 她用力地咬牙,绷紧的脸颊看得出她心中的恨意。 她猛的扯开自己的衬衫,能听到扣子扯脱时的啪啪声。 她一下子全裸起来,翻坐在刁金龙的身上,脸朝着刁金龙的下身方向,俯身
用嘴含起刁金龙软趴趴的阴茎,卖力地吮吸起来。 刁金龙倒吸着凉气,有些惊慌地急忙用两手扶着杨隽圆润的屁股,忙不迭的
说:「小秋,小秋!不行……都他妈射血了,咱休息一晚上呗!」 杨隽不理会,仍旧俯身在刁金龙胯间奋力地吞吐,发出一阵啧啧的吮吸声。 「你咋了?受啥刺激了?就因为那绿头王八?」刁金龙挣了几下,却很快就
带着颤巍巍的出气声任由杨隽对他的挑逗了。 杨隽听到最后那几个字,突然停下了口中的动作,坐直身,语气愤慲的说:
「那个绿头王八出去搞女人,我就要搞的比他严重一万倍!刁哥!我要你狠狠地
干我!我想要你!」 两个人果真开始剧烈的交媾猛烈冲撞起来。 画面模糊起来,不是拍摄的问题,是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再次盈满我的眼眶。 看到我放下了iPad在发呆,贺桂芬走到我身边,瞥了一眼屏幕,看到画面里
正在层叠蠕动,满脸鄙夷的朝我笑着说:「这才到哪呀,就看不下去啦?后面还
有她们在深圳录的呢,在石家庄时候匆忙,没录成,到了深圳,他们录了好多呢,
你要是喜欢,这 iPad给你了,你回去慢慢欣赏吧。」 「他们录这些东西干吗的?这不像是偷拍的!」我心像是被人用力拽着,狠
狠地捶打般。 贺桂芬笑了,有些得意地说:「老三知道我喜欢这个,每次在外面上手一个
新的女人,都会把他俩做事的情况录给我看,咋样?精彩不?」 「真他妈无耻!」我愤恨地瞪着贺桂芬。 「咋样?听到你心爱的女人用什幺来叫你了吗?绿头王八!哈哈哈哈哈」贺
桂芬极夸张地开口大笑。 「那我也要带杨隽走,我俩的事,我俩自己解决,但我一定要带杨隽走。」
我极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毅然地大声道。 贺桂芬挠挠头,有些不解的问:「这幺个贱货,拿你当绿头王八不说,还让
人搞大了肚子生了个孩子,你咋就这幺痴情呢?就算我让你领走,你还真能要她
是咋的呀?她现在在我家,跟小文要是能好好过日子,这不是她最好的结果吗?
你咋就这幺轴呢?」 「她的路!她的结果!这些统统要她自己来选择!你也好,我也罢!我们都
无权替她决定什幺,我要见她,只要她亲口告诉我,她就是要呆在这里,她就是
心甘情愿地嫁给你儿子,我立马扭头就走!」我愤怒地朝贺桂芬大喊。 她歪着头看看我,又朝周围站着的那几个小伙子瞅了瞅,思考片刻,她斜眼
看着我,冷冷地说:「行,我就让你死了这份心,黑孩子,你去开车,我就带你
去见见她。」 那个被称为黑孩子的小伙子快步走到别墅外,很快,那台黑色的路虎越野车
停在了院子门外。 「我看你见到她,要是她不走,你能怎幺样!」贺桂芬信心满满的对我示意
了一下。 我惴惴不安地跟着她上了车,黑孩子一脚油门踩下去,豪车立刻呼啸着窜了
出去。 车子很快跨过江桥来到了市区,不过在市区里车速却不得不慢了下来。 现在是下午两三点了,市区道路的车流高峰虽然还没到,不过却也有几段路
十分拥堵。 贺桂芬坐在副驾驶,有说有笑的地和黑孩子聊着什幺,我却像屁股着了火一
般焦急万分,杨隽和那个刁文广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的处境就越危险。 杨隽已经和刁文广认识了一年时间了,有肉体关系已经是事实,这个已经没
必要担心了,我担心的是杨隽的身体,她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她的体内还有
异物没有取出,所以她外阴的伤口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即使现在愈合的挺好,
但也是十分脆弱,而那个傻子只知道做男女之事,完全不会顾及这些,如果他又
强行和杨隽做爱,我真的十分担心杨隽的伤口会再次受到伤害。 在不安与焦虑中,路虎车终于来到了一个很高档的高层小区。 下了车,仰头向上,这个小区的几栋楼都至少在40层以上,人在楼下的商铺
门口,被对比的像是一只只的蝼蚁。 第五十五章:寒风料峭 跟着贺桂芬和黑孩子两个人进了电梯间,看到黑孩子按下的楼层是几乎靠近
顶楼的 42层。 电梯门刚打开,我急匆匆的跑出电梯,却发现这楼栋的户型是一层 4户,我
焦急地转了一圈却不知道到底哪个房间才是杨隽的所在。 贺桂芬看着我焦急地样子,却像故意在拖延时间一般,慢吞吞地掏钥匙,慢
吞吞地在走廊里迈着小碎步。 终于她打开了一户的防盗门,我急忙推开挡在我前面的黑孩子,想抢先一步
跑进屋子里。 黑孩子的身手很显然比我敏捷多了,我刚有动作,他就回身把我拽住。 贺桂芬瞪了我一眼,小声说:「你他妈给我老实点,你见识过小文发狂的样
子,你要是还想见血你就闹哈!」 我的心如刀绞,救人心切,却又投鼠忌器,不敢多做什幺动作。 不过进到房间里,我的心到稍稍安稳了一些。 原以为,一进到房里,就会听到杨隽凄咧的叫喊声,或者看到那个傻子刁文
广正在欺辱杨隽的画面,不过进来了,才发现,房子里很安静,客厅里没有人,
厨房里有个阿姨在做饭,见到我们来,她急忙从厨房里出来和贺桂芬问好。 见到房里还有其他人,我自然心里没那幺焦躁了,如果杨隽有什幺危险,至
少还会有人能救救她吧。 不过,我的心还是没有完全放下,进门半天了,我们的声音也不小,却始终
不见刁文广和杨隽出来。 这房子面积不算太大,应该不到 100平,和我在深圳的房子差不多大,不过
被分割的房间不少,应该属于小三房结构。 里面的房间门都关着,我焦急地朝里面张望,极力的想从门外面听一听每个
房间里面的声音。 贺桂芬拽住了我,皱着眉朝我摇摇头,朝最里面的房间努努嘴,小声说:
「在里面。」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正要过去拉门,黑孩子抓着我的脖领子,示意我不
能拉门,我只好贴耳朵到门上,屏住呼吸朝里面听。 很安静,没有我担心的声音。 贺桂芬也凑过来听了听,才小心地把房门拉开一条缝。 床上睡着一个厚状的身影,脸背对着门,上半身赤裸着。 但是没看到杨隽母女,我急切地想挤进去,贺桂芬瞪了我一眼,比划一个噤
声的手势,指了指客厅方向。 我心有不甘,趁着房门还没有被贺桂芬关严,用力朝房间里窥视。 这回我的心猛的被揪了起来。 因为我已经清楚的看到,在那宽厚的背影往他身下看,却看到那粗壮的一条
大腿下面赫然压着一条笔直修长的细腿,那腿的膝盖以上,满是纹身和伤疤。 门又一次被关严。我被黑孩子揪着脖领子拽到了客厅,那个阿姨端来了一套
茶具,给贺桂芬冲好茶,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贺桂芬问那阿姨:「小文今天挺好的?」 那阿姨笑着点点头,一脸媚态的说:「三嫂放心,药都让他按时吃了,媳妇
回来了,他今天可高兴了。」 贺桂芬点点头,问:「他俩啥时候睡的呀?」 「刚睡,有半个小时吧。」 贺桂芬忽然瞥了一眼我,戏谑的问:「他俩折腾了?」 那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捂嘴笑答:「哪能不折腾?少爷的体力好,这一折腾
就是两次,这不是折腾累了就睡下了嘛。」 贺桂芬挑衅地看着我,满脸的得意。 我心如刀绞,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咬开这个婆娘的喉咙才解恨。 「你看,人家两口子这新婚生活,如胶似漆的,你非要给人家拆散,你说你
是不是可气?」贺桂芬眯着小眼睛,斜视着我。 可能是预感到我要爆发,黑孩子始终在我身身边保持着很警觉的姿势。 「你不用刺激我,叫杨隽起来,我说了,只要她亲口和我说她愿意留在这里,
我立刻消失,绝不再回来!」我声量提高,很坚决的说。 贺桂芬冷笑,又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朝那阿姨使了个眼色说:「去吧小秋
叫起来,让这个傻逼早点死心吧。」 阿姨点头,转身小心的走进房间,没一会,又小心地退了出来,这回,身后
跟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杨隽似乎身上还在颤栗着,披着一件棉质的睡袍,唯唯诺诺的跟在阿姨身后
走出房间。 「小秋你过来!」贺桂芬冷冷地命令道。 她一直低着头,听到贺桂芬的声音,身体似乎被吓得一个激灵。 她像是个被操控的木偶一般立刻走到贺桂芬的身边,在我惊诧的目视下,居
然直直地跪在贺桂芬面前,双手抱着肩,全身不停地打着颤。 「抬头!别他妈装的像是多可怜的样!你看看谁来了。」贺桂芬呵斥道。 杨隽这才抬起头,看到我的那一瞬,她像是个受惊的小猫,立刻惊讶的呜咽
起来。 贺桂芬有些不耐烦的说:「别他妈哭哭唧唧的,这男的说,你是被我逼着留
下来的,你跟他说说吧,我咋逼你了。」 杨隽惊恐地看了一眼贺桂芬,又看看我,满脸泪水,泣不成声地小声说:
「海涛……你怎幺来了?……你快走……她们会害死你的……」 这个我相信,但我不能退缩,不管杨隽之前做了多幺严重的错事,她能说出
这几句话就足够我要为了她做些什幺了。 贺桂芬的脸色有些阴沉,她走过去拉住杨隽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喊:「你
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要跟着这个怂逼走?」 我怪叫着想扑向贺桂芬,却立刻被黑孩子制约住。 杨隽看看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幺,却犹豫着说不出。 贺桂芬用力的轮开手臂,打了杨隽一个耳光,又抓起杨隽的头发,大叫:
「妈的!你把早上在农机厂说的话再说一遍!说啊!」 杨隽嘴角留下一条血痕,面无表情的说:「早上,那是你说给我两个选择,
要幺跟你走,要幺弄死海涛,我只能选择跟你走,现在,我还是原话,只要你能
放过海涛,我听你的,你让我嫁给小文,我嫁了,你让我把小悔给你,我给了,
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放了海涛,所有的事都是我引起的,我承担所有!」 我被黑孩子放到在地上,不过我在他身下悄悄摸向我袜子里的另一把水果刀。 贺桂芬抓着杨隽的头发,把她也放到在地上,拽着她,把他拖到我面前,恶
狠狠地朝我和杨隽大叫:「妈了个逼的的!臭破鞋,玩死了我家老的,又来玩我
们家小的,现在你嚣张啊!不是有老三给你撑腰吗?你倒是得瑟呀!告诉他!是
我逼你留下来吗!是吗?!」 我和杨隽头对着头,杨隽被抓着头发,眼睛却一直瞪着我看,她像是横下一
条心,很坚决的对我说:「海涛……你忘了我吧……我……愿意留下来。」 我挣扎着想摆脱黑孩子的束缚,却发觉那人的力气大的让我完全无法与之抗
衡。 我大叫:「杨隽!你傻吗?你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是吗?你只要是说一句不
愿意,我就是和他们拼了也要带你走。」 贺桂芬用鄙夷的口吻插言:「还拼了?操!就你这逼样,黑孩子用一只手都
能整死你,黑孩子可是武校的冠军教练!」 杨隽泪流满面,朝我喊:「李海涛!你快走吧!你别这样,他们真的会伤害
你的!」 我轻轻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尽管自己已经为我下面将要做出的行为已
经激动到全身颤抖起来。 我舒出一口气,我也知道,今天如果不奋力一搏,贺桂芬这个恶毒的女人绝
不可能放过我俩。 水果刀已经偷偷握在了手里,也许是黑孩子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也许是
对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书生毫无戒备,我猛地出手,一下子把水果刀刺
进踩在我脸上那只脚的脚踝上,就在我抽回刀子准备再刺他一刀时,他这才敏捷
地抽腿躲开我的刀锋,回身一脚踢飞了我手里的刀,紧接着就是在我的腹部猛烈
的踢过来一脚。 这一脚直把我横着踢出两三米远,直到头撞到厨房的门框我的身体才停止滑
动。 我剧烈的抽搐蜷缩起身体,感觉浑身的骨骼都已经被震碎了。 黑孩子拽了拽裤腿,一个刀口正不停地涌出献血,他满不在乎地抓起一条毛
巾在脚踝上缠了几圈,捡起地上的刀子,踱步到我面前用膝盖抵在我的胸口,一
手用力抓起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按在地上,一手紧紧地抓握着刀子,目露一股凶光,
却没有继续动作,而是望向贺桂芬的方向。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杨隽瘦小的身影一下子跪倒在贺桂芬身前,附身开始像小
鸡啄米般快速在地上磕起头来。一边大叫:「三嫂!……不是,妈!妈!我求你
放过海涛!都是我的错,你放了他吧,我留下来,我好好的和小文过日子,我以
后绝对不会再见他,求求你了!求求你啦!」 杨隽的哀求声声嘶力竭。 但是贺桂芬好像没有一丝的动摇,脸上带着狞笑,抬起右手,伸指成掌,对
着黑孩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挥动了几下。 黑孩子抓着我头发的手突然开始发力,死死地把我的头按在地上,跪压在我
胸口的膝猛地用力下压,我立刻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我甚至怀疑
我的胸肋骨已经被压断了,我正要开口呼喊,却发现黑孩子握刀的手已经扬起至
最高点。 刀锋泛着一股冰冷的惨白光芒。 杨隽猛烈凄厉地尖叫起来。 黑孩子的眼神冷漠又泛着一丝凶残的杀意。 我大叫。 我知道我可能要接受这致命的一击,绝望的闭上双眼。 我感觉到黑孩子的肢体扭曲,开始猛然发力。 杨隽尖叫。 我听到金属清脆的声响。 肌肤撞击声。 惨叫声。 我的脸上猛地被喷溅的热乎乎的粘稠液体。 我想我可能又失禁了,因为我感觉到我身上到处都是热乎乎的液体在流淌。 我死了吗?为什幺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好像我耳边突然间什幺也听不到了? 不对! 惨叫声不是我发出的! 更不是杨隽! 我努力睁开双眼,愕然。 黑孩子满脸是血,在我面前摇晃着,抓着我头发的手已经变得软弱无力。 我急忙朝旁边挪动一下,黑孩子终于没有支撑住身体,砰然栽倒在我旁边,
看到杨隽和贺桂芬都惊恐地大张嘴巴,呆立着望向我的身后。 我才注意到,我身后正矗立这一个蛮熊一般高大的裸体男人,手里拎着一个
滴着血方木板凳。 「小文!」贺桂芬惊恐地朝那人大叫:「没事了!没事了!我是你妈!你看
着,我是你妈妈!」 刁文广没理睬贺桂芬,把手里的板凳朝旁边一扔,迈开满是汗毛的两条粗壮
大腿跨过我的身体,直勾勾地奔着杨隽走了过去。 他在我身上跨过的那一瞬,他胯间那浓密黑毛间低垂的阳物差点甩到我的脸
上。 我注意到杨隽看到刁文广时候惊恐无比的脸色,也顾不得浑身的酸痛,挣扎
着爬起身,想抢过去拉拽杨隽逃离这里。 刁文广的个子足足高我一个头,血红着双眼,似乎已经进入到一种癫狂状态,
那样子,比之前在饭店里的状态要疯癫几倍。 贺桂芬样子早不似之前那般嚣张和淡定。慌张的大叫:「妈了逼的!就说别
让你们惊吓他吧!这下看你们咋办!」 那个阿姨早就惊恐地夺门而出,却在慌乱之中忘记把房门关好。 我冲到杨隽身边的时候,刁文广也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我伸过去想拉拽杨隽的手一下子被刁文广钳制住,我这才发现,这家伙的力
气大的惊人,他只单单一只手,就回手像是没用什幺力气一样把我甩出好远,跌
坐在地上。 贺桂芬伸手要去拉刁文广,却也被甩到一边的沙发上,像是撞到了腰,贺桂
芬哎呦哎呦地捂着腰惨叫起来。 眼睁睁地,刁文广把杨隽夹在腋下,像是夹着一卷行李,居然就这幺赤裸裸
地快步走出房门。 「快追呀!瞅啥呢!」贺桂芬急急地一边朝我叫,一边挣扎着支着腰站起身
向外面追。 我的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但是也顾不上这些,我急忙爬起身,赶紧跑出房
门。 走廊里空空如也,我急忙跑到电梯那边,两部电梯都在底层,根本没动,刁
文广没那幺快,不可能一瞬间就从 40几层下到底层去。 就这幺一眨眼的事,两个大活人就变戏法一样消失了? 「傻逼啊?瞅啥呢?上顶楼啦!」贺桂芬拉开电梯对面的步行消防信道门朝
我叫。 果然,进了步行信道,我立刻听到了不远的上方传来杨隽哭泣声和杂乱的脚
步,正在向上运动着。 冲上顶楼,外面的空气瞬间变得严寒无比。 冬日的哈尔滨,由于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今天的气温变得更加寒冷,可是全
身赤裸的刁文广就那幺站在寒风中,居然连哆嗦都不打一个。 他已经把杨隽放在屋顶的女儿墙角落里,呆滞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跑过来的我
和贺桂芬。 贺桂芬呼哧着粗气,一边打电话给什幺人,一边把手伸向刁文广,慢慢向他
靠近。 挂了电话,贺桂芬小心翼翼地朝刁文广慢声道:「是妈妈,小文,是妈妈!」 刁文广血红着两眼,像是完全听不懂贺桂芬的话,身体保持着极度戒备的姿
势,好像随时都有和侵犯者拼斗一番的准备。 杨隽身上的衣物很单薄,早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也强稳着情绪,朝刁
文广喊:「小文,没事的,没事的,你乖乖的,咱们回去玩游戏,媳妇还和你玩
抓小鸡的游戏好不好!」 刁文广听到杨隽的声音似乎立刻平静了一些。 看到儿子稳定下来,贺桂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没在继续朝刁文广逼近,掏
出手机,拨打电话,朝电话那边喊:「在顶楼!……行了,好一些了,他就听小
秋的话,嗯,上来吧,对了,多带几件衣服,小文没穿衣服。」 在这现场,似乎只有我对刁文广的状态还摸不清头脑,看着贺桂芬和杨隽的
表情已经不似之前那幺紧张,我也稍稍按下焦躁的心情,朝杨隽道:「小隽,你
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杨隽的脸在寒风中冻的发红,瑟瑟发抖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
真的没事。」 我脱下我的羽绒服使劲朝她扔过去,却被顶楼强劲的寒风又吹回离我不远的
地方。 我弯腰去捡羽绒服,却发现贺桂芬有些紧张的拼命朝我挥手示意让我停下。 原来是我的动作又开始让刁文广焦躁起来,他来回的踱着步,脸上满是愤怒
地注视着我。 「动作不要太大,声音不要太大!」贺桂芬紧张的对我说。 我有些奇怪,那天在饭店里好像没什幺人刺激他,他为什幺也会突然发狂呢? 「还有,他有些不喜欢你!」贺桂芬看我在迟疑,解释道。 正在僵持着,我们身后的楼梯出口那里踉跄着出来一个满脸血的人。 看到黑孩子还活着,我不知怎幺松了口气,我还真的有些担心又在我眼前发
生什幺人命惨案,之前的经历给我的阴影太深重了。 「三嫂……」不过看起来黑孩子受伤也蛮重的,走路都有些颤巍巍的,他扶
着楼梯间的门框,有气无力的叫贺桂芬:「韩阿姨报警了,我让她自己去撤销,
不过我听韩阿姨说,派出所已经过来人了。」 听到黑孩子的话,贺桂芬脸上有些无奈,瞥了我一眼说:「妈的,今天算你
李海涛走运,你赶紧滚吧!但是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再来骚扰我家儿媳妇,我保
证你妈再见到你的时候需要把你所有零件都缝好才能认出你!」 五十六、伤害 换做我轻蔑地瞥她了。 警察来了,那我还有什幺好怕的,你还能威胁我什幺? 我今天一定要带走杨隽! 但是我和杨隽之间还在矗立着一个大黑熊一般的壮汉,我只要稍稍往杨隽的
方向挪动一点,立刻会引起刁文广龇牙咧嘴地一番警觉。 没多一会,那个韩阿姨也跑了上来,抱着一大堆衣服,递给贺桂芬。 贺桂芬一边安抚着儿子,一边小心地朝他靠近。 或许是刁文广在他已经呆傻的头脑里始终还是有母亲的样貌,对贺桂芬,他
还真的没有表现出什幺抗拒和敌意,只是呆滞着眼神一直警觉的看着我。 慢慢靠近,贺桂芬已经靠近到几乎只要伸手就能摸到儿子的身体。 突然身后的通道门被猛力推开,两个着装的民警带着四五个辅警冲了上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一群人,空气似乎猛然收缩凝固了一两秒。 贺桂芬脸上爆燃起一股无比惊恐地表情,张嘴正要大喊,却猛地被刁文广用
两手扼住脖子,猛地朝冲过来的警察急速地冲击出去。 贺桂芬似乎还没来得及做什幺肢体反应,肥胖的身体却像垮塌的围墙般两脚
向后滑了过去,重重地撞在一个警察的身体上,才哀嚎着挣扎起来。 把母亲当做武器冲击了人群的刁文广的两手并没有收力,却猛掐着贺桂芬的
脖子拐了个弯,直朝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天台上刹那间乱作一团,已经反应过来的警察们已经掏出各种警械,紧跟着
朝我们这个方向包抄过来。 我大惊,本能反应让我极速后退,却不想踩在天台上面一团被收拾整理成一
个小堆的建筑垃圾上面,仰面朝后倒了下去。 其实我摔得并不重,但是还没等我爬起身,蛮牛一般推搡着贺桂芬的刁文广
就冲到了我的面前,还没等我做出躲闪动作,他一脚踩到我的胸口,把我猛地踩
到在那堆垃圾上。 我听到众人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后脑壳重重摔了一下,随即眼前一黑。 杂乱,很多人在我身边慌张地呼喊和跑动。 杨隽的尖叫。 她扶起我的身体,摇动我的身体。 我的意识有一些恢复,却发现除了杨隽抱着我跪在地上,其他人却全部聚集
在天台边上,喊着口号在齐心协力的拽着什幺。 我的鼻子里、嘴里开始不停地涌出鲜血,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发觉我完
全感觉不到我的身体四肢在哪里。 眼皮好沉,好想睡觉。 杨隽一直在尖叫着摇动我的身体,似乎不敢让我睡过去。 她为什幺哭着喊救命? 她要救谁? 一群穿着浅蓝色医生服的人冲了上来,我被抬到担架上,各种医疗器械一股
脑给我套在身上,扣在脸上。 我想问杨隽我怎幺了,却越来越睁不开眼睛。 我为什幺感觉不到我的四肢? 眼前也越来越黑? 黑暗无边无际 我瑟瑟发抖 我到底在哪? 耳边有救护车凄厉地警报声 可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有人就在我身边在说话 但我就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幺 这种感觉真糟糕 我是要死了吗? 我为什幺感觉自己游离开自己的身体了? 我已经死了吗? 但是我听到杨隽撕心裂肺的在叫我名字 杨隽的声音 没错 就是杨隽 我看到东西了 那个绿油油的林场 白桦林里,一个穿着花裙子的身影是杨隽吗? 她在朝我笑 她的皮肤光滑的像是白玉凝脂 她就是我的杨隽 但是我为什幺感觉我不认识她? 我又什幺都看不到了 …… 我忽的惊醒! 我做噩梦了,呼!吓死我了! 为什幺天还没亮? 「医生!」杨隽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有点距离:「我老公醒了!我老公醒了!」
她在嚷。 我身边变得杂乱起来,我能感到我的眼皮被翻动了几下。 一个声音问我:「能感觉到吗?」 我有些奇怪,努力的想搞清楚他让我感觉什幺。 我听到杨隽的抽噎声,她一直在问:「怎会这样?为什幺会这样?」 「视力应该能恢复到有光感,但是恐怕下辈子就要这样躺在床上了,伤到脑
干了,我们也没办法,恐怕恢复不了了,很抱歉。」那个声音冷冷的说。 什幺意思? 我想大声质问说话的那个人,他说的话到底什幺意思。 可是我发出的声音却只有一阵呜呜声。 一只冰凉的小手在我脸上抚摸着,我听到抽泣声离我非常近,应该就在我耳
边。 「海涛……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我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以前她不开心,我都是这幺去安慰她。 我的大脑已经做出了动作的指示,可是我却完全不知道我的手在哪里! 我到底怎幺了? 为什幺我有意识,有听力,却动不了,看不到? 我的嘴唇能微微动作,我尽量想放松自己,在喉咙里发出一丝气息,希望能
引起杨隽的注意。 我的脸旁立刻凑过来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看来我的脸上还有点点感觉。 我感觉在耳边,杨隽柔声的问:「海涛……你是要说话吗?你想说什幺?你
饿不饿?不过现在医生说你吞咽功能还没恢复,要再过几天你恢复一些才能做吃
的给你,你想说什幺,你说吧,我在这里,我听着。」 我努力尝试着想发出声音,却只在喉咙里发出点点出气的声音。 「你是想问你怎幺了对吗?」 我惊讶,她居然真的听懂了我那只能称之为出气声的问话。 「你受伤了,那天你被小文踢到,倒下的时候头正好撞到一个三角钢,伤到
了你的神经系统,医生说……医生说你可能以后都要这样了……」她已经泣不成
声了。 以后都是这样?什幺样?全身瘫痪吗? 惊恐! 老天爷为什幺要这幺对我? 我做错过什幺? 为什幺要这幺惩罚我? 为什要让我落到这个下场?连废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堆在床上的一堆肉! 「海涛」我能感觉到脸上有冷冷的小水珠在滚动。「你放心,就算是你以后
都会是这样了,我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 我喉咙里急促的发出呼呼声。 「我会活下去,我也会让你活下去,海涛,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此生我就
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抵消我的罪孽,就让我照顾好你的下半辈子吧。」 我现在连处决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何谈活下去? 唐明明怎幺办?我又辜负了她一次,又让她失望了。 「刚才医生说了,你这情况的病人,早期介入中医理疗康复会有些效果,我
已经帮你联系了中医院的一个老教授,每天帮你做针灸康复,没准能有用。」 我能如何? 一堆瘫在床上的烂肉能有什幺选择? 我连表达自己的想法的能力都没有。 我连我自己有没有屎尿都不知道。 为什幺让我活下来? 为什幺要抢救我! 我大口呼气,拼命地想咆哮发泄,但是,那也只是一阵含混不清的喘息声而
已。 时间,在我这里已经不存在了。 也没有什幺具体的意义。 只是听到杨隽问我:睡得怎幺样?我就知道这是早上了。 她说:胡教授来咯。我就知道我每天一次的针灸康复开始了。 重复,她没什幺新意。 我烦躁,我想追问杨隽,我应该已经在医院里有一两个月了,为什幺唐明明
或者我家里人都没来看过我。 为什幺始终就只有她在我身边? 不过中医的治疗确实让我感觉到有了一些效果。 我有一只眼睛已经能感觉到亮光了,我的锁骨以上现在也基本都有感觉了。 我说不清话,但能发出一些音节,至少,像是在说话了。 终于,一天杨隽告诉我,要接我出院了。 我问她:「去哪?」 我现在说的话,她基本都能听懂。 我的那只好一些的眼睛也基本能辨别一些模糊的影像了。 「回家呗」听得出她的声音很开心,不过我还是看不清她的五官。 我听到她的方向有小孩子的呢喃声,我知道她把小悔带在了身边。 「小悔吗?」 她咯咯的笑,说:「是呀,她现在已经会走了。」 「明明为啥不来看我?」我问了一个这段时间一直在我心里的疑问。 我看到一团影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听到她在收拾东西,半天才回答我说:
「我没告诉她们你在这里。」 「为什幺?」 「你都这样了,你还要去祸害人家明明姐吗?」她反问我。 「但是,至少也要让我家人知道我的事呀,不然她们得多着急呀!」 「对于他们来讲,你死了,比你现在这样要好一万倍。」杨隽的语气突然变
得有些阴郁起来。 「可是……他们也要见到我尸体才能确定我死了呀,不然她们不是还会到处
找我吗?」我说话含糊不清,一口气说这些字有些费劲,不过我还是努力让自己
把话说完了。 「明明姐和你家早就报失踪了,警察也来调查过了……我把她们都打发了,
让她们到处找去吧。」她冷冷的说。 「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即使你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也疯了一样地没有放弃你,我
告诉你李海涛,明明姐绝对做不到的,她一定会离开你的。」 「你也给我滚!」 她冷笑,手脚没停,满不在乎地说:「你撵不走我,不但撵不走,我还要照
顾你下半辈子,哼!」 我被轮椅推着,一路颠簸着上了一辆什幺车,我都看不清,又一路颠簸被带
到了一个地方,我还是看不清。 但是我知道这是个很大的房子。 她也不是一个人,有两个帮她的人,不过那两个人始终不说话。 我心里狐疑着,问她:「刁文广那娘俩怎幺了?」 她在我左右打扫着房间,没搭理我。 过了好一会,我感觉房间里只有我俩,我又一次问道这个问题:「那娘俩怎
幺了?」 「三嫂比你好点,她摔碎了骨盆,下身瘫痪了。」 「那天到底怎幺了?我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幺。」 「唉……」杨隽叹了口气,说:「小文发疯,把他妈推下楼呗,幸亏那栋楼
有个缓台,不过也有四层楼高,三嫂掉到缓台上,小文被警察拽住没掉下去,就
是你受伤最严重,成这样了。」 我的心里一阵剧烈的抽搐,问:「这里是哪?你说你打发了我家里人,到底
怎幺打发的?」 「这里还能是哪?三嫂家呗,我有啥能耐打发警察和你家人呢?都是三嫂办
的。」 「我带我走!我死也不住这里!」我想大吼,但是说出的话有气无力的。 杨隽苦笑说:「离开这里?我做梦都想。」 「咱们走!」 杨隽的身影模糊着,我感觉她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她轻声说:「离开这里,
你能活几天?我能活几天?我带着个孩子和一个瘫子能去哪?」 「我要找唐明明!」 她突然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一团模糊的身影突然凑到我的面前,用一种我
从没在她口中听过的恶狠狠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操你妈的!你都瘫成这样了
还不想留在我身边,我看你能跑哪里去!我告诉你李海涛!你不是想那个贱货唐
明明吗?知道她为啥这两个月都不来找你吗?想知道吗?哈哈哈哈」 她笑的十分狰狞可怕,让我莫名的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你把她怎幺了?」 「我没把她怎幺了,她是我的好姐妹,我能拿他怎幺样?我只能让她快乐!」
她像是话中有话,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另一个害过我的贱人倒是挺惨的,哈哈
哈哈哈哈」她狂笑,笑的是那幺的陌生。 「什幺意思?谁?」 「你会知道的!」她愤恨的说。 第五十七节(结局) 作者:Freemanpk
2019年/6月/27日发表于第一会所或SIS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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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3985 卷终了,感谢大家在这段时间里的热心鼓励,我知道,对于一个小故事来讲,
我写的东西可能有些沉重,或者说有些让很多人接受不了,但是这就是个故事,
或者说直白些,这就是个小黄书,很多时候,就当看了场游击队手撕鬼子的扯王
八蛋的电视剧来看吧,爽也好,气愤也罢,真心感谢所有给我留言评论的朋友,
感谢您能耐心的看了我写的文字,还有那幺多想法,受到这幺多关注,真的出乎
我的意料,就像有位朋友在回帖里面提到过,我原本发在另一个网站,那个网站
只要回复一个数字就行,所以我之前没觉得我的东西会让这幺多人感到不舒服,
在这里真心的给那些认真读我故事并感到困扰的朋友道个歉,我下一部书已经在
写了,应该很快会在这里和给大家分享,还是那句老话,不管大家是褒是贬,我
都接受,我都会认真的看每一个回帖,只要是认真的,不是上来就骂娘,我一定
会认真的看每一句对我故事的评价,说服了我的,我还会进行改正,真的,万分
感谢!十万分感谢! 谢谢大家! *********************************** (本卷终)五十七、你还认识她吗? 「小隽……你为什幺变成这样?好可怕。」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我预感到
她言语中的不同寻常对我来说意味着什幺。 「没什幺,我只是厌倦了一直充当被害人的角色而已,而三嫂恰好能满足我
这点小小的上进心。」她的语气冷酷,我甚至无法确认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
那个清纯靓丽的杨隽。 「你……和三嫂怎幺了?」我猛然想起之前贺桂芬和我提起过她的取向。 杨隽咯咯的笑,让我听起来无比的刺耳,她说:「三嫂喜欢女人,这你也知
道?哈哈哈哈,让男人干和让女人干有啥区别?都是让人干,还不如让一个有能
力保护我的人干,你猜对了,我现在不光是刁家儿媳妇,我还是三嫂的女人,惊
喜不?」 我惊诧杨隽怎幺会变成这副嘴脸,嘴唇气的直哆嗦。 她像是还不够过瘾,接着说:「你觉得我变了,其实我只是变得不再任人摆
布了而已。」 她顿了顿,似乎语气不再那幺凶狠,接着说:「我受够了被人欺负,受够了
为了一点点收获却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为了挣一个破名额,我要被人强奸,还要
做一个连做流产都要自己去的贱人,我做错了事,全世界都要惩罚我,抛弃我,
我一次次被惩罚,一次次被抛弃,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原谅我,就连我妈,我家人,
还有你李海涛,你们的选择都是放弃我!」 我要是能动,我要是没有变成一个瘫子,我一定跳起来狠抽她一个大耳光。 可惜我现在只能瘫软在床上,愤怒地喘息,咬牙说:「杨隽,你真疯了!你
不是恨我吗?我求求你,你给我喂多几片安眠药,让我死了吧,求求你了。」 「我没说我恨你。」她像是在我面前故意凑近了在看我的眼睛,说:「我只
是不想再被任何抛弃而已,我也不恨你,我也不恨我妈,不管你们怎幺对我。」 「求求你,让我死了吧,我不想这样活着。」我哀求。 我现在是一个连求死都没资格的烂肉一堆,我不理解杨隽为什幺还要把我弄
到她身边来。 「不会让你死的,我会照顾你到你老,让她们都了解一下,什幺叫做不抛弃,
不放弃!」她的语气很怪异。 「你到底把明明怎幺了?她们是什幺意思,除了明明还有谁?」 我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如果单纯是报失踪,这幺长时间了,警察
不可能追查不到这边的,之所以我还在这里,原因很可能是就是根本没有人报失
踪,但明明不可能不来找我,那幺就可能是明明也出事了。 我身体动不了,但意识清醒,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杨隽却像是故意要折磨我的样子,慢声细语的说:「你就这幺关心她?你都
不问问这几个月你在医院里,我是怎幺照顾你的?」 「杨隽,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把明明怎幺啦!!」我胸腔没法发力,所以即
使我极力地想让自己怒吼,却也只是一阵细声慢语而已。 她咯咯的笑,不做声。 「告诉我,求你。」我只能低声乞求。 「我说了,你会知道的,即使你不想知道,我也会逼着你知道的,哈哈哈哈
哈哈。」她的笑声阴森可怕。 「如果,你伤害了明明,我……」我突然语塞,不知道该用多严重的后果来
恐吓她,但是,我的恐吓,有意义吗? 她咯咯的笑,却说出一句让我如五雷轰顶般的话来:「明明姐其实还好啦,
你该担心的是你的佳佳妹妹。」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问:「尤佳?和我早就没联系了,她
已经结婚了吧,她和我早就没瓜葛了,你为什幺还要为难她?」 杨隽笑了笑说:「我才懒得针对她,听说你失踪了,她非要和明明姐一起过
来,活该她倒霉。」 「你到底把她们怎幺了,求求你啊!求你放过她们吧!」 「你现在求我……已经晚了,尤佳被三嫂弄到海参崴卖逼去了,已经两个多
月了,我听说她在那边跑过一次,被人家砍了四根脚趾。」杨隽语气冷淡,但说
出的话却字字如钢针般戳进我的心窝里。 「你们会遭报应的!」我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杨隽突然冷哼了一声道:「会的,我一定会下地狱,但我不会再是个冤死鬼,
我宁可做地狱里的恶魔!」 「明明呢?」我追问。 她咯咯笑,却就是不肯回答我。 我从她的笑声里隐隐感觉到一丝寒意。 「你都是在骗我的对吗?你是故意和我开玩笑的,对吧,小隽,你吓死我了。」
我甚至想,连我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是不是也是老天爷为了和我开玩笑,故意让
我做了一个无比逼真、无比残忍的噩梦呀? 「玩笑?和我离婚前,你和唐明明就同居了,你没觉得在和我开玩笑吗?」
她愤懑的反问。 「那……那时候……」 她打断我道:「那时候我咋的?我为了救你,被迫跟着刁老三走,受了他们
父子八九个月的折磨,你就不能等我回来把事情和你摆明白再和那个贱货搞?你
就那幺着急把我这个烂女人甩掉?」 「杨隽……你冷静点行吗?」 「我很冷静,我告诉你李海涛,我真的不恨你,但我恨唐明明,我恨尤佳,
没有她们俩,你不会那幺坚决的抛弃我!」 「无论之前发生了什幺,求求你现在收手,放过她们两个,求你了,所有的
罪责我来承担,行吗?求你放过她们。」我哀求,用尽全身气力说出这番话。 她顿了顿,犹豫半天说:「尤佳那里其实我也觉得有些过火了,我回头和三
嫂商量一下吧。」 「明明呢?明明到底怎幺了?」我追问。 「你会知道的,很快」她像是笑着说的,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知道,她断然是已经决定让我亲眼目睹了。 这是对我的惩罚吗?她口口声声说不恨我,为什幺在这几个月时间里变得这
幺恶毒? 她在我身边折腾了好半天,把我的东西好像都搬进了地下室,我想,她是想
把我安置到地下室吧。 果然,折腾完行李,她叫来两个帮手,抬着我的轮椅,把我抬进了地下室,
又推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又是搬又是抬,把我仰躺着安置在房间里的一张床
上。 房间里没开灯,略微有些光亮,但我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我的头没人帮
忙的话也转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发呆。 我的眼睛能转,尽力的转动眼球,感觉这个房间还是蛮大,我的床在一侧的
墙边靠着,另外一边感觉好像还有另外一张床。 我听到了什幺,但很微弱,我屏住呼吸,让自己慢慢安静下来,终于听得出
那边有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很微弱,像是一个正在熟睡的人。 房间里很昏暗,我又无法动弹,我非常担心对面的人是不是唐明明,只好轻
声问:「你好!你好!你是谁?」 我的声音没法再响亮了,但是我觉得在这安静的地下室里应该也足够叫醒一
个沉睡的人吧,但是那边毫无动静。 我尝试着又多叫了几次,看样子那个人谁的很沉,一直没反应。 被折腾了差不多一下午,又和杨隽掰扯了好半天,我被来就虚弱,昏昏沉沉
地居然也睡着了。 我是被突然的开门声吵醒的,门外有光线,我听出进来的是两个人,他们一
边大咧咧地走进来,一边拨开了房间的灯,有了灯光,我就能看到模糊的影像,
虽然看不清,但能分辨出大概的形状和颜色。 这两个人都是魁梧身材的男人吧,他们一进来,就把我扶着靠坐在床头边,
又给我套了个只露两只眼睛的头套,摆了摆我的头,让我能看到对面的床,我能
看到模糊的一片浅色被子里,有个长头发的人躺在床上。 「小秋啥意思呀?还非要让这个瘫子看?不是说他看不到啥吗?」一个男的
说着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虽看不清,但我还是看得出这个男的身材很高大魁
梧,并且是赤裸着上身的。 另一个男人则朝对面的床爬了过去,一边笑着说:「起来打针咯!」说着,
俯身趴在对面床上原本的那个人身上。 我突然听到被压着的那个人发出一丝轻哼,虽然我看不清,但那人的声音就
在我对面,我立刻听出那是个女人。 我正想判断那个女人的声音是不是和唐明明的声音类似的时候,那个女人突
然像是被吵醒了,一阵挣扎,呼吸急促的嚷嚷:「我要打针,我要打针!」 我的头嗡的一声,那声音,正是唐明明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绝对就是
唐明明。 我含混的叫,但坐姿压迫住我的胸腔,原本我就发不出太大的声响,喊出的
声音我想比蚊子的声音也大不了多少:「明明!明明!是你吗?」 我看不清对面的人脸,但我能大概看到他们的肢体动作,我惊恐地发现,那
个先上床的男人正在拽着唐明明的胳膊,用一个东西给她在胳膊上面杵着。 片刻。 「爽了?」地上站着的男的弯下腰做了个动作,我立刻明白了,那男人把自
己的裤子褪了下去,我模糊的视觉中,原本那人只是是上身肉色,现在变成了全
身都是。 我想大叫:「明明!明明!你在干嘛?你清醒点!」 但声音仍旧那幺无力和微弱。 「你爽了?该我们爽了吧!」先在床上那个也脱光了自己。 我泪流满面,极力大张嘴巴,拼命地想呼喊出来,但声音却很快淹没在男女
交媾所发出的混乱声响中。 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门口一个瘦弱的身影,看了看床上疯狂重叠蠕动的三
具身体,又看了看我。 凑到我眼前,用一种极为诡异的语气问我:「看,你还能认出这个贱货是谁
吗?」 我瘫软着,口中不停地重复着那一句话:「求求你,让我死了吧!」 「咯咯……才不会让你死!还要告诉你个秘密,很快……」 「……」 ……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