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午是大型讲座,贝甜完全可以想象到几十个公司的上百号人坐在最大的报告厅里昏昏欲睡的场景。 她拜托杨茜帮忙签到,溜出会场逛街去了。 时渊今天的工作满档,大约是没空回学校取东西的。她想帮他买身换洗衣服。 很久没逛过男装,她脑海里能想到的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全是娱乐圈的小鲜肉。 于是打开微博搜了几张他们的日常照片,想象那些衣服穿在时渊身上的样子。 好像……都不错。 最终看中了一件浅灰色的棉T和一条黑色九分裤。 想要问他尺码时,发现自己并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停了一会儿,收起了手机。 凭感觉选了大小,路过运动品牌时,又顺手挑了一套运动休闲装。 然后是内裤,袜子。 全身上下都看过摸过,尺码应该不会差太多。 提着大大小小几个购物袋走出商场,她心情很是不错。原来女人的购物欲不需要给自己买东西也能满足。 站在门口打车时,无意看到商场外围的成人用品店。 她走进去看了一眼,指着架子上的杜蕾斯,“那边那个红色的,给我拿一盒大号的。” “超薄款还是情趣款?”店员面无表情,贝甜倒是红了脸。 “……情趣款吧。” 来不及回房间放东西,贝甜直接到会场餐厅和杨茜汇合。刚进门,等待许久的杨茜就神秘兮兮地凑上来:“是不是该说恭喜你呀?” “几个意思?”贝甜微微张口作讶异状,“我被大公司看上了?” “什么啊。”杨茜白她一眼,“真当自己这趟是来参会的了。” “不然呢?”贝甜撇嘴,“我准备了那么久。” “哎。我今天听说有人看到一个小鲜肉从你房间里走出来。”杨茜没再绕弯子,把最新八卦消息直接抛给当事人,小鲜肉三个字被她特意加重,紧盯着贝甜的表情变化,“说吧。什么情况。” 贝甜愣了一下,耸耸肩,“就是这个情况。” “真的有?”杨茜两眼放光,看着贝甜的一脸淡然,恨不得把她嘴巴撬开审问个明白,“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贝甜张张口,一时却不知如何回答。和前任分手之后她一心工作,许久没有开始新恋情,也从未有过找炮友的经历。 时渊是个意外,她主动制造却无法主动解释的一场意外。 于是她放弃自我剖析,随口敷衍道:“你就当我酒后乱性吧。” “哟。看不出你还挺浪?”杨茜笑着打趣她,一眼瞟到她旁边购物袋上的男装品牌,突然想到什么,拍着桌子叫道,“不会就是……那天那个吧?” 贝甜做了个“嘘”的手势,挑挑眉,但笑不语。 “靠!也太神速了吧你!”杨茜压低了声音,“怎么样?是小奶狗还是小狼狗?” 贝甜翻菜单的手顿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不可描述的画面,不自觉弯了弯唇角,“是小泰迪。” 于是今晚的唯一主题毫无悬念地变成了小泰迪,贝甜听着杨茜劈头盖脸地抛来各种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一心想要快速结束这顿饭。 她没有时渊的联系方式,整晚都在担心等会儿找不到他怎么办。 会场餐厅到酒店只有三两分钟的路程,她们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走在习习晚风中,恍惚回到了曾经的同窗时光。 杨茜终于放弃八卦,伸臂揽着贝甜正色说道:“哎我说,正儿八经谈一场也不是不可以啊。”她捏捏贝甜瘦削的肩膀,“你说呢?” 贝甜低头静了一会儿,开口依旧是云淡风轻,“没想那么多。”她挑着眉毛笑笑,“先睡够了再说吧。” 杨茜没接话,侧过头去看她。 微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眯着眼睛,任由发丝在眼前凌乱,掩盖眸中难解的情绪。 还没踏进酒店,杨茜就指着玻璃门的方向冲贝甜叫唤:“诶那不是你家小泰迪么。” 贝甜顺着看过去,时渊斜靠在大堂侧面的沙发旁边,垂着头,时不时抬眼瞟向门口。 还是昨天那件白T,还是昨天那个少年,她却莫名觉得,不一样了。 过去的短短24小时内,他们有过数次激烈的交欢。 深夜到清晨,密室或房间。 在彼此的身下肆意燃烧,也在彼此的口中攀上顶峰。 像是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情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的内心忽然柔软,笑着接话:“是啊,我家的。”
------------ 第14章 一路被杨茜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时渊浑身上下都不太自然。贝甜倒是一脸旁若无人,甚至在杨茜站在电梯口分别时挤眉弄眼冲他们说了“晚安,注意身体”之后颇为淡定地回了一句——“恐怕有点难。” 刚进屋就接了个电话,贝甜一边讲话一边用手势示意时渊试试新衣服然后去洗个澡。 直到电话挂掉也迟迟没听到水声,正纳闷的时候浴室门突然打开。 时渊裸着上身靠在门口看她。 “要什么?”她以为他忘拿了什么东西。 “要你……一起洗。” 不得了。有人今天开挂了。 贝甜站在镜子前卸妆,脑海里莫名冒出“与狼共浴”几个字,正想着,那小狼就走过来从背后环抱住她。 脱掉高跟鞋的她比时渊矮了一个头,加上白净的素颜和纯色的睡裙,白天的职场精英范儿荡然无存,活脱脱一个清纯女学生。 时渊下巴枕着她的头顶,从镜子里看她。 “电话讲好久。”他的声音瓮瓮的,仿佛天大的委屈。 没变身的小狼,真真是惹人疼。 疼爱的疼。 “我又不知道你在等我。”贝甜理直气壮。 他蹭着她的头发问:“要是知道呢?” “那就……再聊久一点啊。”贝甜笑得一脸得意,“让你多等一会儿。” 下一秒,她尖叫着被双脚离地直直抱起,和他一同来到花洒下。 浴室很快充满了雾气,热水淋在时渊背上,又顺着他的身体流下,股股暖意包围怀中的她。 就这样静静地抱了许久,两人都被蒸得热气腾腾。 时渊似乎发现,每一下细微的动作,他总能从身前与她肌肤相贴的地方感受到一阵颤栗。 他试着用手指轻轻划过她脊椎上的骨节,瞬间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嘤咛。 于是终于发现她最敏感的部位——是背。 他脱掉她湿透的睡裙,抱着她一起微微俯身,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修长的后颈,瘦削的蝴蝶骨,光滑的脊背。 怀中人的轻喘和呻吟几乎没有停过。 时渊被她握着的那只手已然被掐出红痕,却并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求饶。他听不得她如此难耐的声音,主动停了下来,重新抱紧了她。 感受到骨架的形状和骨节的凸起,他呢喃着开口,“好瘦。” 贝甜无声笑笑,翘起臀部顶了一下他的下体,又握住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前,意味明显。 喏。该丰满的地方也都有肉。 时渊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浑圆的两团,一下下转着圈揉捏。 贝甜情不自禁闭上双眼,头微微后仰,靠在他的身上。 水流噼里啪啦打在他的肩,又落在她的脸上。她一直没有擦,任由水珠在脸上胡乱地滚动。 时渊低下头,隔着水流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 浴室里的雾气愈发浓重,他的手掌缓缓下移,顺着她的腰线,抵达秘密花园。 那道狭窄的缝隙里,两片唇浅浅张开,像是在等待他的温柔入侵。 于是指尖滑过黏腻,找到所有潮湿的源头,一点一点陷入。内壁温软绵润,包裹着他的手指,也被他的手指搅弄着。 又一根手指探进去,填补空虚。 再一根,艰难挤入。
------------ 第15章 身前是他的霸蛮的手指,抽划碾弄,作恶寻欢。身后是滚烫不已的性器,堪堪挤在臀缝里,压抑着欲望。 红涨的花核终于等到了他的拇指,积攒许久的快感在这一刻迅速升至顶点。 她双腿酸软,眼看就要站不稳,膝盖打着弯,直直向下跪。 时渊长臂拦腰一捞,扶着她的臀,将早已高昂挺立的阴茎一次没入余震未消的甬道中。 浴室里到处都是水,贝甜的身子也软成了一滩水。湿答答的头发贴在身上,她弓着腰伏在潮湿的墙壁,抠着瓷砖的指尖微微泛白,无意识地蜷缩又伸展。 刚泄过一次的花穴,盛满浓腻的蜜水吸吮着他的灼热。在一次次抽送中,汹涌的快感如潮水般袭来。 “不要……啊……太快了……”贝甜终于受不住这次次极致的密集撞击,开口求饶。 身下的律动却丝毫未减,像一双无形的手,将她撕扯成碎片,又投进漩涡。 再一次,陷入抑制不住的颤抖,脱骨般无力。 布满水雾的双眸又笼罩上一层情欲的雾。她的叫声混着哭腔,在哗哗的水声下,肆意忘情。 时渊抽出肉柱,快速撸动着将浊液射在她的臀上。 一声低吼之后,他伏在她的颈窝,重重地喘息。 变身后的小狼,也还是惹人疼。 按在墙上的手心好疼,用力踮起的脚背好疼,向上挺身的后腰好疼。 还有,被连续摩擦了一个多小时的肉穴好疼。 疼到一步路都不愿意走,时渊裹着浴巾将她抱起,弯腰放在床上时,她忍不住偏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他倒抽一口气,忍着没出声。 直到她终于松口,他看着胳膊上那一排渗着血的牙印,把另一只胳膊伸过去。 “不解气的话……这边也咬一口吧。” 贝甜被气笑,拽着他的胳膊使了点劲儿,一把将他拉到床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交代。”她把腿跷起来放在他身上,佯装严肃地开始审问,“你其实是老司机吧。” 时渊无奈地用手捂住脸,放弃辩解。 “说说嘛。”贝甜不依不饶,“谁教你的?怎么这么会啊。” 时渊翻了个身,捉了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你教的。”他的手掌环住她的小腿肚,指腹轻轻按摩,头低着,声音更低,“碰到你就什么都会了。” 贝甜呼吸一滞,忽然词穷,半晌才憋出一句,“闷骚。” 她不自然地盯着那只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看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揉捏着她的腿,仿佛也在揉捏着她的心。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久很久。 像是相见恨晚的知音,又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聊过去的经历,最近的生活。还有心仪的电影,偏爱的美食,也聊到感情。 贝甜给他讲自己和渣男前任分手时的种种狗血故事,然后锲而不舍地盘问他的初恋细节。 而关于这两日亲密的种种,两人却仿佛商量好了一般,绝口不提。 难得整晚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他们聊得尽兴,夜色渐深却睡意全无。 贝甜拉开窗帘坐上飘窗,屈起一条腿,下巴枕着手背,搭在膝盖上面。淡淡月色为她打上一层柔光,光晕之中是她美好的轮廓。 时渊靠在床头看得入了迷,以至于没听到她在和他讲话。 “嘿!想什么呢。”她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他回过神,“嗯?” “明天有空陪我出去逛逛么?快要走了。”她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难得来一次,哪儿都还没去。” 鹿城展会最后两日的官方安排是自由交流活动,也就是每次出差例行的休闲环节。贝甜放弃参与同事临时报的旅游团,决定把时间留给时渊。 两人睡下的时候已经将近清晨,时渊需要早起整理资料、帮忙撤展,贝甜一觉睡到了中午。因为常年习惯裸睡,外宿时也很难改掉,她的行李箱里常备一次性床品。 时渊回来时,她还赖在床上裹着被子玩手机,听到敲门声,她光看身子走到门口,确认外面只有他一个人之后,把门开了一条窄缝。 一进来就看到躲在门后不着寸缕的她,时渊不由身下一紧。 她抬手盖住他的眼睛,“不许看。” “不看。”时渊笑得宠溺,拉下她的手,自觉闭上眼睛,“起床收拾吧,等会儿先去吃饭。” 翻了会儿箱子,贝甜挑了一件一字肩连衣裙,小半个上身都暴露在外面。
------------ 第16章 防晒工作量巨大。 她自己涂完了四肢和前胸,背对着时渊坐下,“帮我涂背。” 时渊知道她那里很敏感,怕她难受,所以不敢温柔。他接过防晒乳,顾不上匀不匀,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任务,然后又挤了一点,自言自语似的,“我也要涂。” 贝甜忍不住笑出声,时渊的皮肤在男生里算比较白,看上去是不会晒黑那种,她捏着他的脸逗他,“这么精致呢。” “主要是怕晒伤。”他一本正经解释道,“这个点是鹿城太阳最毒的时候。” 贝甜“哦”了一声点点头,“那我帮你涂。” 时渊坐在床边,胳膊被她拉着,玩面团一样又拍又揉。他拧着眉头看她,她理直气壮反咬一口:“你刚才就这样。” 鼓着嘴巴的样子好可爱,他又想亲她了。 “来,脖子。”她爬上床跪到他身后,让他低下头。乳液挤在手心覆上去,一下一下地抹。 他的头发很短,后颈有一颗小小的痣,颈椎最下面那处骨节微微凸起,硌着她的掌心。 手下的速度放慢,抹着抹着,她吻了上去。 湿热的嘴唇轻贴在脖子下方,像是火柴顶端那点微光。刚抹上去的那层薄乳就是燃料,一碰即燎原。 她的吻来到他的耳朵,含着耳垂来回碾弄。她喜欢他的耳垂,初见时一撩就红,再后来一点就着。 他呼吸渐重,松开撑在床边的手,反伸到背后去抓她的臀。她扭着身子躲开,舌尖舔进他的耳廓,吹着热气说:“抹完啦。”声音轻柔,却带着笑,“准备走吧。” 嘴唇还未离开,整个人就被他转身扑倒,“晚了。”他低哑地喘着气,“走不了了。” 贝甜尖叫着蹬他的身体,趁他吃痛捂肚子的时候迅速逃到床角,一脚没踩稳差点儿滑下床,下一秒却是滑进他的怀里。 两天没刮胡子,他的下巴已经微微泛青,深邃的眼神也恍惚像是变了个人。 贝甜瞬间失了心,到底是挣脱不过,老老实实被他按在床上要了一回。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忘情,尽欢。 比起他的性器,她更迷恋他的声音和味道,迷恋他的手和唇。 一撩拨,便欢愉。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她的脖颈与胸口。 时渊低头看着自己的每一次深撞和抽离,密黑的体毛上沾满了她黏腻的爱液,交合处挤出“滋滋”的声响。 蜜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紧紧夹着他硕长的肉柱,几度令他难以自持。又坚持了一会儿,他闷哼着抽出了身体,加速撸动几下,一股浊液落在她的胸前。 还没出门就一身泥泞,刚换的衣服也被揉得皱皱巴巴。她脱力地抱着被子,眼神恨恨地看着他,一脸不满。 可她刚才挺着身子迎合的样子和情潮袭来时媚人的叫声,分明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逃。 “不得不说,年轻真好。”贝甜瘫在床上按着自己又一次断掉的腰,一语好几关地感叹道。 时渊伸手过去想帮她按,被她轻轻打了一下,“别再撩我了。” 不知道每次都是谁先撩谁。 时渊扁扁嘴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好坐起来穿好衣服问她:“想去哪儿?” 她忽然转话题,“考试不要紧么。” 换衣服时听到他同学打来的电话,第二天下午好像有一场考试。 他呆了一下,“没事。不是专业课。”又问,“想去哪儿?” 贝甜对鹿城的唯一印象就是海滨城市,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第一次来,景点打个卡?有海就行。” 想了想又说,“近一点儿的吧,我不想坐太久的车。” 时渊想了一会儿,“天涯海角。” “是名字?” 他点点头。 “好啊。”贝甜一脸不正经的笑,“一起去天涯海角。”
------------ 第17章 床上折腾过一轮,又出门吃了个饭,到达景区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买票的时候,时渊执意要付钱,贝甜没坚持,站在旁边等他顺便找话题,“你在这儿上学,应该来过吧?” “没有。”他摇摇头,“今天第一次。”顿了一下又小声说,“这个地方……不能随便来的。” “为什么?”贝甜有意忽略他的情绪,淡淡地说,“现在不就很随便么。” 一起拿着票排队进了门,入口处的观光车横冲直撞,时渊拉了一把走在前面的贝甜,把她护在自己的内侧。车子过去,他的手从她的小臂滑到手腕,停了停,最后松开。 贝甜忍不住想笑,贴上去一下牵住了他。 他没回头,只是微湿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后来他们的手就没再松开过,一路沿着海滩走走停停。偶尔说上几句话,或是停下拍张照片,大部分时间都只是静静走着。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海天一线,满眼蔚蓝。咸咸的海风吹过,贝甜脱下鞋赤着脚,提着裙子跑进浅海,怕踩到石子,每一脚都走得小心翼翼。 「这世界全部的漂亮,不过你的可爱模样。」 脑海里冒出这句话时,时渊举起手机拍下眼前的瞬间。 终于到达热闹的景区最中心,他们紧贴着身体在人群中穿行,贝甜的长发一直飘在时渊的肩上。 “帅哥美女需要帮忙拍照吗?”路边的小贩举着“一分钟快照”的牌子走过来,“在天涯海角合影的情侣都能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哦!” “不用了谢谢。”贝甜冲他摆摆手,笑得半真半假,“我们马上就要分离了。” 小贩摸不清状况,尴尬地看了一眼时渊。他嘴唇紧抿,垂着头不说话。 气氛莫名僵了起来,贝甜意识到自己说了败兴的话,掩饰地找话题打破沉默,“你平时……常去海边么?” 时渊点点头,“有烦心事的时候,会一个人到海边转转。” “小屁孩儿。”贝甜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有趣,敲了下他的脑袋,“还上着学呢,哪来那么多烦心事。” “我不小。”他不服气地反驳道。 贝甜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眯眯眼睛,“嗯。不小。”她用胯部顶了顶他的下身,“你最大了,我还不知道么。” 回程的风景一样美,他们远离海边,穿过一片片椰子树林。夕阳西下,两人牵手漫步的影子就落在斑驳的树影里。 鹿城的热带水果丰富,一路都有商贩热情地叫卖声,贝甜问了价格之后惊讶不已,每一样都比内陆便宜。 而且她几乎每一样都想吃。 菠萝、草莓、山竹、榴莲……连衣裙下的肚子已经微微鼓了起来,她最后还要再喝一个椰子。 时渊包揽了贝甜所有没吃完的水果,和她一样饱得什么都塞不下。于是两人不但省了晚饭钱,还省了打车费。 晃悠着走在返回酒店的路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夜风拂过,温润潮湿,似乎还带着大海的气息。 时渊捏捏她的手,“抬头。” 天空像是一块流光涌动的墨蓝色幕布,细看竟是繁星闪烁。 贝甜生活的城市雾霾严重,偶尔的蓝天已是惊喜,从来不敢奢望会有星空。 此时此刻,望着满天繁星,她忽然心生感恩,转头去看时渊的侧脸,微笑着说:“谢谢你。” 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的陪伴。 我会永远记得今晚的星空。 正如我会永远记得你。 到达酒店时已是深夜,再加上下午在景区里的路程,他们就这样连续走了十几公里。 贝甜拖着累到已经快不属于自己的腿进了浴室,刚关上门又打开,特意提醒,“我自己洗。” 热水洗去一天的疲乏,她昏昏欲睡地站在浴室门口吹头发,房间里安静得像是没有人。 时渊站在窗前,对着外面发呆。看到她出来,讷讷地说:“我去洗。” “等会儿。”贝甜扔掉浴巾懒懒地趴在床上,“先帮我涂身体乳。” 皎洁的月光打磨女人姣好的曲线,背是光洁的玉,臀是饱满的雪。半湿的头发搭在背上,发尾的水珠落在枕边。 乳液微凉,夹在她的背和他的掌之间,降下皮肤的温度,却灭不了内心的燥热。 不知道究竟是乳液太香,还是她的身体太软。 他只知道手黏黏的,心也一样。 一寸一寸抚过她时,身体里的欲望也一点一点站立起来。 而太过温柔的结果就是——刚涂了一半,她已经睡着了。 唇珠微翘,睫毛轻颤,呼吸沉静绵长。 时渊不敢再动,坐在一边静静地看她。许久,才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然后躺在她的身边。 水果吃得太多,贝甜醒来时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轻手轻脚地从卫生间走出来,她看到床上的时渊睁开了眼睛。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吵醒你了?” 他摇摇头,“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她揉揉他的头,随口开了个玩笑,“这个房间里其实还有一个人?” 他很配合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张了张口,却没有回答。 “梦见你走了”几个字停在嘴边,又被咽了下去——他忽然发现,这很快就不再只是个梦。 “没什么。记不清了。”他握了握她的手,“继续睡吧。” 他的眼中有明显的欲言又止,贝甜却没有犹豫地关掉了壁灯。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气息缓缓靠近,她被时渊从背后虚虚环抱住。黑夜放大了五感,无边的寂静中,她甚至可以听到他心跳的节奏。 “睡着了么?” 低沉的声音浮在耳畔,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无声做了回答。 接着又是漫长的沉默,她忍不住捏捏他的手,确认他是否还醒着。他动动身子,又贴近了一些,把头埋在她的颈后,鼻尖蹭着她柔软的发丝,许久才开口。 “我上瘾了,怎么办。” 手掌开始在她身前游移,她按住,他挣开,她又按住。 于是不由分说扶着她的腰,咬紧牙关,挺身而入。 前戏不足的肉穴略带干涩,他在这窒息的紧迫感中寸步难行却又极致刺激。 贝甜像是陷入了一片混沌,眼前天旋地转,生生疼出了幻觉。她弓起腰肢,身体绷得很紧,泪水和汗水同时被逼出来,指甲无意识地深深嵌入他的手臂。 “你别……啊啊……疼……”终于找回意识,她求饶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身后人粗涨的性器不管不顾地抽送着,一下比一下更深,更狠。 身体终究无法拒绝本能,像是无边黑暗中一点点透入刺眼的光,裂骨的疼痛之后是销魂的快感。数十下的撞击过后,那里已是爱潮一片,阵阵酥麻。 腿根感受到微搐,她绷直脚尖,终于在他几近疯狂的攻势下,彻底失守。 背对着时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和情绪的翻涌。 身体被搂得喘不过气,她把手伸到后面捧住他的头。 静了一会儿,她的呼吸渐渐稳下来,还没来得及动动身子,埋在甬道内的肉柱就又狠狠抽插起来。 辗转,碾磨。深入浅出,摇摆扭动。 自始至终,他们谁都没有起身,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同时到达高潮。 像两尾连体的鱼,交叠着,无法分离。 再次失魂的那一刻,她恍惚听到他在耳边,哑着嗓子唤她。 “姐姐,别走。”
------------ 第18章 话刚说出口,时渊就后悔了。 不过是阴错阳差的意外交集,他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本挽留她。 他离开她的身体,认命似地躺到一旁。 贝甜也翻了个身,和他一起平躺着,摸到他的手,握住了。 她承认自己的确没打算把这场纠缠继续下去,因为她并不觉得几天的相处能够让人产生多么强烈的依恋,轻而易举的生理冲动不过是荷尔蒙催化的本能。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就让一切也从她这里结束吧。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睡吧。别想了,乖。” 后来他们谁都没再讲话,时渊又贴上来,然后整夜都粘在贝甜身上,像只受伤了求安慰的小兽。 思绪万千却又身心俱疲,她在他的怀抱里忽醒忽睡直到清晨。 一起去餐厅吃早饭时遇到杨茜,她看到贝甜快掉到下巴上的黑眼圈,一脸八婆地开玩笑问她昨晚高潮几次。 她敷衍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使了个眼色让杨茜噤声。 杨茜偷偷瞟了时渊一眼。 一脸半死不活,黑眼圈比贝甜还重。 上午有一个不得不去的总结会议要开,贝甜边化妆边问时渊:“几点回学校?” 语气无关紧要得好像在问“现在是几点”。 时渊看了一眼镜子里她淡然的神色,突然就站了起来,“现在就走。” “诶你等下。”贝甜放下涂了一半的口红,起身去翻包,“还没给你钱。转账还是……” 她从包里拿了一叠钱,递给他,一脸「合作愉快」的表情,客气而陌生。 时渊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钉在原地呆住了。 所以从他答应留下那一刻到现在,一直都还是那场交易? 互相满足,互相取悦。 于他是精神鸦片,于她是无聊消遣。 时渊后退了一步,避开那叠钱,垂头看着地面,“不要。” “干嘛不要?之前说好的。”贝甜拉过他的胳膊,“就当……封口费?”想到这个借口,她开始耐心地和他讲,“这几天人多眼杂,可能有人会问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许告诉别人好么。” “真的不用了。”时渊抬起头,眼里几乎带着怒气,“你情我愿。我不会说出去的。”顿了一下,又开口,“而且我也很……”他抿着唇,没往下说。 “很……什么?”贝甜隐约猜到他的意思,扬了扬眉毛,明知故问。 终究是不忍无视她的挑逗,时渊压下那股无名火,羞赧地低声说完:“很舒服。” 贝甜忍着笑意,盯着他微红的脸看了几秒,走上前把那叠钱塞入他的裤兜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耳边用气声拉着长音说:“我——也——很——舒——服——” 然后,用力吻住了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在触碰过彼此全身上下几乎所有肌肤之后,第一次,唇舌纠缠。 像羽毛,又像藤蔓。从他的齿间探入,扫过,再纠缠。 时渊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朵潮湿的云,柔软无边,还散发清香。 他扣住她的后脑,热切地回应着,想要抢过主权。 他曾无数次幻想和她如情侣般单纯接吻的感觉,再无数次忍下想要吻她的冲动,此刻统统被他极用力地尽数倾诉给了她。 可最终还是被打败,贝甜总是比他主动一分。他感觉到抚摸在自己背上的那只手正在慢慢往前移,从他的内裤边探进去,若有似无地徘徊在他敏感的下体…… 欲望早已挺立,燥热的身体触到她略带凉意的手,非但没有降温,反而更加滚烫。 他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结果当然是再一次滚到了一起。 衣服散落满地,喘息融为一体。贝甜缠着他的腰,被他发狠似地扔上床,然后失心疯一般在她侧颈和胸前落下一个个吻痕。 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指尖划过他的后背,转眼就变成几道鲜红的印记。 没有缓冲与过渡,一开始就用尽了全力。 坚硬如铁的肉柱在柔软细腻的甬道内横冲直撞,每一下都激出呻吟,每一下都捣出腻水,每一下都在说:我要你。 像两个予取予求的性瘾患者,在被强制戒瘾前无法自拔地追逐最后的疯狂。 然而这次疯狂却并未尽兴,在杨茜第三次敲门催促的时候,时渊停了下来。 贝甜掀开枕头看了眼手机,“怎么就十点了。”平复了一下呼吸,她下定决心似的,“我真得走了。” 时渊没说话,缓缓从她身体里退出来,站在床边默默看着她,欲语还休。 贝甜迅速清理好身体穿上衣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你洗一下就收拾东西回学校吧。走的时候把门关好就行,我这儿有房卡。” 时渊没吭声,只是呆呆地望着她。 她往包里扔了几样东西,拿起手机回了条消息,又对着镜子涂完了口红,全程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一下,转身提醒道:“别忘了浴室里有条你的内裤。” 下一秒就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时渊坐在突然安静的房间里,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记得她最后那些话说的都是什么了。 刚才就是他们最后的相处,在她走出这个门之后,他也会很快离开。 他们大概率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也没有彼此任何的联系方式,而她,甚至没有说一句再见。 贝甜一进电梯就脱了力似地靠在一旁,她看着镜面墙壁里自己红潮未褪的脸,脑海中快速闪过这几十个小时中两人的种种交集。 她已经回忆不起,最初想要留下他的那一刻,心里的想法是什么?或者说她从来都没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是真的被时渊数次帮助所感动,想要将更多的感恩给予这个少年?还是根本就是心灵空虚身体寂寞,冲动地占有年轻男孩的肉体? 闭上眼睛深呼吸,她眼前浮现出,时渊那晚站在电梯口据理力争的样子。 在与她全然不同的生活轨迹中,年轻而鲜活,倔强又努力。 陌生城市的自由和放纵,是时候适可而止。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视觉动物,没有例外。在时渊眼里,她也许只是一个饥渴难耐的漂亮姐姐。 他很快会明白,这不过是一场连回忆都不值得拥有的露水情缘。 缓缓直起身体,她叹了一口气,心里酸了又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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