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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唯心】第三集5~7

fu44.com2014-06-13 14:23:50绝品邪少

第五章暗夜之香  离开烈燧阳的官邸,天开语并没有立刻回海边的家中,而是在空中慢慢地飞翔了一会儿,间中还遇到过几队飞警,只不过这些飞警的自动射线隔空扫瞄检验了他随身携带的纪牌后,立刻对他的身份肃然起敬,并且满脸敬畏和羡慕地列队让他通过了,没有像查克那个有意挑衅的家伙般无礼。  但是天开语已经不愿意多在空中逗留。与其他地方相比,熠京的空中管制太严,根本就让人失去自由翱翔的乐趣。  如一阵轻风,他突然出现在大街的人群中,在周围的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已经没入了熙熙人流。  在服饰店裏替换了身上的军服后,天开语找到一条小巷裏的味饮历,选择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叫了一筒“辛入香”,便坐下浅酌起来。  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世代,他都喜欢带有辛辣味道的饮品,或许是这种冲鼻沁心的气味可以令他保持清醒,抑或那在百味之中独特尖锐的味感令他欣赏,尽管累次转世都沾染或改变了下同的习性,但这一爱好,他始终没有动摇过——也许这便是一种灵魂的执着?他要整理一下思路,并且借助“辛入香”来舒缓。  白天的映像逐一回镇,然后淡去。  ——雅儿……  丰辣灼热的液体滚滚入喉,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眼前浮现一层朦胧。  这魂牵梦绕的女人,始终令他今生的心情无法平静。  为了什么?  只为了她的泣血情眸。  他不得不承认,无论自己的内在修为如何的高深,仍无法摆脱对她的思恋——或许,这是另一种自知之明?  在下午,他已经从与烈燧阳的交谈中了解到了雅儿的过去,并且知道了烈雪二人的感情纠葛,以及雪漫雅为何会单思这与自己年龄相差如此之巨的将军。  人类的感情有时候的确很简单,而且具有盲目性——它往往会因为某个触动心灵的小小原因,便产生扩大;更经常由于自身的脆弱而失去天性的防线,如飞蛾扑火般地投入。  雅儿的前任男友,便是在烈燧阳偶尔一次的意外中被她放弃的。  在那次意外中,被飞警通缉的一批暗住民突然出现在繁华的街道上,并且挟持了当时修为尚浅的雅儿,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威风凛凛的烈燧阳从天而降,上演了一出传闻中屡见不鲜的“英雄救美”剧,那一幕从此在青春少女雪漫雅的心目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当然,那时的雅儿,无一例外地与平常的女孩子一样,会对英雄景仰崇拜,并且几乎立刻就发狂地迷上了烈燧阳,弃自己的男友不顾,向他发起了爱情攻势。  不过很可惜,那个时候的烈燧阳已经成婚,并且深爱着自己的妻儿,对这个自己救的鲜花般少女没有产生任何的感觉。  但雪漫雅还是与烈燧阳再次相遇了。  然而人类的逆反心理往往在这种情况下会发挥到极致,许多让人扼腕的单恋故事也因此而发生——雪漫雅为了能够与自己仰慕的男子相遇,竟不惜改变学业,毅然从军行武。只叹她的努力却仍然付诸流水,除却徒然被分配到无名岛外,反而与烈燧阳相隔更远了……  人类的感情就是这样的奇怪,越是被阻隔、被冷落,往往越会浓烈炽热。分开的时间越久,雪漫雅反而对烈燧阳愈发地相思,而这种相思,在“平虏”的那次晋测再遇烈燧阳时,达到了渲泄的巅峰。  但故事最有意思的部分也在这时候发生了:由于天开语那时正好适时介入,在恍惚中雪漫雅将侵犯她的大男孩当做了烈燧阳,在一番痛快淋漓的情欲释放后,感情竟然峰回路转,多年的相思在顷刻问悉数转移到了以卑鄙手段占有她的天开语身上!  甜蜜的微笑从天开语的嘴角荡漾开来。  ——雅儿,今生恐怕你是注定要离不开我了……  那最初的一幕就仿佛昨天才发生一般,再次浮现在天开语的眼前,那喷火的胴体似乎又在招惹他的欲望神经。  ——不行,迟早一定要将雅儿调回身边,否则日子当真过得太丰苦……  天开语一仰脖,杯中的“辛入香”又是一饮而尽,下定了这个决心。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股幽浓的香气漫卷飘来,紧跟着一个甜腻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先生,这裏可以坐吗?”  他抬头,眼前出现了一个娇艳妩媚的女子。  微皱了下眉,天开语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  眼前出现的,无疑是个以媚为生的女人。  “当然可以,请坐吧!”不知为什么,天开语改变了离开的打算,重新坐了下来——他忽然有种回到前世那种荒唐生活的温暖感觉,而这股温暖的感觉,就是眼前这女子带来的。  女子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面前的男子是如此地年轻——当然,他的眼眸中是充满了成熟的。;“对不起,我……”本能地,她打了退堂鼓。她知道,引诱这样年龄的年轻男子,被飞警抓到的话,会遭到相当严重惩罚的,尤其是她的身份根本见不得光。  “怎么?担心被发现吗?”天开语嘴角弯起古怪的笑容,目光如利箭般直刺眼前女子的一对幽蓝瞳眸之中,好似要将她的灵魂给掏出一样。  “我……”女子登时浑身剧颤,惊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的心中已经生出逃跑的念头了!可是像中了邪似地,她竞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运动!  收回邪魅的目光,天开语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的心灵实在太浅,不值得一探——她仅仅是个普通的货媚风尘而已。  “你想怎么结算?”天开语直截了当地说道,一面手中把玩着杯盏。杯盏在他的手中,好像有了生命一样,灵活地转动粘连在他的指间。  “我……”女子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面前男子的手上,又不知不觉地被那精巧细腻的把戏给吸引住了。  天开语不禁微微一叹——如此容易为外物所诱,真是个随波逐流的浮萍。  “哧——”那精瓷的杯盏倏然由重重幻影顿作实形,握在了天开语的手中,但仅仅保留了眨眼的完整,便化作了一蓬细沙,从他的指缝中屑屑落下。  眼中露出惊恐警戒的神情,女子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  又是一声轻叹,天开语目光转柔,语气温和道:“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想在哪里呢?地点由你选择。”他感觉自己对眼前风尘女子的兴趣开始渐渐淡去,便尽量提起精神。  女子的嘴形仅仅表达了个“我”的样子,便哽住了似地,没有能够说下去。看来她受到的惊吓的确够大的。  天开语皱起了眉头:就这个样子,只怕在床上也不会表现得令自己满意的!  他正想索性离开这女子时,却忽然听到味饮厝裏传来一片骚动。  ——出了什么事情?  天开语立刻本能地惕然,那与大地锁为一体的能量也即时发动,紧贴在每一条衣褶中,刹那间在体表形成了一层坚密的护罩。  振动的地磁波纹告诉他,那骚动来自于味饮厝的门口,但现在已经到了裏面……唔,已经到了他这裏了……  ——什么意思?难道是针对老子的吗?嘻,不知道又出什么事情,不会是傲霜红弄的鬼吧……  天开语心中反射性地想到了傲霜红这个妖婆。  “就是她!终于找到了!就是她!”  “快!快把她抓住!”  “不要让她跑了!”  “你们把后路堵上!”  “快扔电索!”  如疾风暴雨般,一群彪形大汉闱到了天开语和那女子的面前,并且在吵嚷声中迅速形成包围阵势——从他们  能够在如此狭小的室内空间,都快速麻利地组成模样周全的阵势而不乱一丝一毫,便可知道这些人的训练如何的精良有素,准备是何等的充分了!  定睛看时,天开语已然认出,这些不速之客乃是一队城市飞警。  当然,他也从这些人的语气中判断出,这包围之势不是针对他的,而是来对付他对面的美貌女于。  不过很显然,这些飞警的矛头也指向了他,因为那虎视眈眈的杀气也把他笼罩了。  目光转向对面的女子,天开语看到,她的眼睛裏已经充满了绝望。  也许是先前天开语太让这女子惊骇,她失去了应有的警觉,结果直到现在被飞警包围,她仍没有来得及做出必要的防卫反应。  “抓住了!”随着一声欢呼,一条“滋滋”作响的电索倏然展开,在顷刻间将、已经木然灰心的女子丰丰缚住,而在几乎同一时问,另一条电索也将天开语束缚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天开语皱着眉头,不悦地斥道。  “对不起,我们怀疑你是她的同夥!”一个大汉从众飞警中定出,目光威严地看着天开语道。看来他是这队飞警的首领了。  “哦,是这样的……”天开语点点头,看到对面的女子一动也不动,仍一脸的惨然,不禁心中颇有些不忍。  “你们可以问她。”他以下颔示意那个女子的方向道。  “……我不认识他。”原本在天开语的诡异手段逼压下一直无法正常说话的女子终于开口了,但声音却是涩哑艰难。  “真的吗?真的不认识吗?我看未必!”那飞警队长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天开语的面前,道:“只要搜一下你身上,就知道你是否是她同党了!”说毕巨爪迳自伸向天开语胸前,“哧拉”一声,动作粗暴地一把撕开了他的衣襟!  天开语心中坚冰,也不作声,只冷冷地看着面前之人所为。  “不关他事,真的不关他事……他……他只是要与我寻欢之人……你们快些放了他……”这时那女子悲呼道,居然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想到不要牵连到无关之人。  天开语立时对她刮目相看!  想不到这灵魂如此浅鄙的女子,能够表现出这种大丈夫的气概!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获得轻罚的最好、最直接办法便是找个人来分担罪责,但她却没有这么做,而且是半点没有迟疑地为别人开脱!  “嘿,不要这样说了,今晚只要跟你讲上一句话的人,只怕都不会脱得了关系——喂,你们当真不查一下抓的人是谁吗?”天开语向那女子说完后,又转向眼前动粗的飞警队长,提醒他验明“人犯”正身。  这时味饮厝裏已经有不少人正偷偷地向这裏窥视了,所幸天开语一开始选择的位置就靠裏,现在又被飞警团团围住,一时之间倒也不虞被人看到自己的面貌——若是他这个将军传出去被飞警捉住,那可就糗大了。  “查身份?”大汉飞警队长怔了一下,暂时停止了对天开语的搜身,上下打量;他一番,想了想,才对身后手下挥手道:“把纪牌检测仪拿来!”  身后队伍中立刻有一人出列,将一柄仪器递将过来。  大汉队长接过仪器,启动开关,刚刚指向天开语,天开语身怀的纪牌便与仪器联系上了,紧跟着那仪器便灵敏地跳出了一个大大的红色警告讯息!  “什么?”大汉队长不禁吃惊失声,“怎么会这样?”他立刻紧张道。  天开语这才哂然一笑。  他知道,那红色警告之意,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表示这被扫瞄检测之人的职位已经不是飞警级别的武装暴力可以侵犯的,那是高阶职位的武者才拥有的资料锁卢刀—。  “你……您是……”大汉队长顿时显得狼狈起来,有些口吃道,那看着天开语的目光也失去了先前的凌厉。  “你不要管我是谁,呃……总之就如她所说,这是个误会。”天开语淡淡笑道,与此同时,束缚身上的电素也无声无息地寸寸断裂落下,“细细率率”地掉了一地——在他的绝世修为下,这种束缚根本就是儿戏,之于他没有半点的威胁。  “你——”大汉队长眼珠差点掉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哪,这怎么可能?如此坚韧的合金,再加上高压强电,这人竟然可以毫发无损地脱身!他是怎样办到的啊!  与自己的头领一样,那些飞警队员也俱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时之间人人忘记了呼吸,包围圈内寂静一片。  怱然间,众人眼前掠过一片暗影,一个身子腾空而起,欲穿出包围圈!  “呔!给我下来!”一声叱喝,大汉队长最先回过神来,双臂暴伸,猛然间发动身形,竞带起一阵尖锐的破空风声,硬生生地将那暗影截了下来!  众人这才醒转,连忙个个发动,重新将阵势展开,将那人困住——原来这企图逃脱之人,正是一旁的女子。  她是见众飞警被天开语的神奇力量吸引了注意力,觑了个空想逃掉的。  “嘿嘿,想溜?门都没有!“暗夜香”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哼哼,辛苦了几个月,数次被你脱身,这回可别想要花样了!”大汉队长一面警戒地;盯着那被他叫做“暗夜香”的女子,一面聚集全身功力,提防她再有所动作。  “好了,应该没有本人的事情了,我可以定了吗?唔,今晚还真是扫兴啊!”  天开语这时已经不想再逗留下去,念及家中千娇百媚的爱奴御安霏与俏丽可人的“十八花魅”,他只想尽快回家了。  “对不起,由于此事实在是关系重大,请这位先生暂时不要离开好吗?”大汉队长忙上前拦阻,不过此时的语气神情却已经恭敬了许多。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不过……”天开语一转念,想到了一个人,便道:“你们等一下,我喊人来陪你们回去,她知道我住哪里。”说毕也不理会大汉队长欲言又止的样子,自顾自启动腕间的的通讯器,对已经回家休息的贴身司秘莲娜发出指令,命她即刻赶到现场来。  在等待莲娜期间,天开语再次对“暗夜香”观查了一番。说实话,他还是对她的秉义颇为赞佩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她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女子,居然可以保持人性的操守,实在是不容易。  天开语暗暗决定,自己一定要在能力所及之处帮助她。下论这个名叫“暗夜香”的女子触犯了东熠的什么律法,对他这个从不将秩序放在眼裏的异类来说,都没有大下了的。  眼裏“暗夜香”紧闭着双眼,脸上俱是死绝之意,看来她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做得这样决绝呢?难道是……  天开语突地心头一跳,想像着一些可能性:她会是来自“波切旬月”岛的人吗?抑或是那些时时反抗军方的地下暗住民?还是“黑洞”分子?不不,这不可能,凡“黑洞”分子,个个都有一身诡异的修为,绝不会如此轻易便被捉住的……  当然,更多的可能性,应该是属于寻常逃犯,但看她的样子,怎么也不像。  天开语知道,目前的新元世界,表面看来是繁荣无比,但其社会底层的暗流却自新元创世纪以来就一直涌动不休,与场面上的军队政府斗争不止。因此若真要猜测的话,确是有无数可能性的。;在场的人各怀心思。那大汉队长也疑惧戒备着,片刻不敢放松。眼前这年轻人,若是单从相貌衣着来看,只下过是个与熠京许多时尚男子一类的人,但他适才所表现出来的裂索脱缚之惊人举动,却着实下应该是普通武者可以做到的,难道他会是“天武道院”的人?如果真是“天武道院”的人,那拘捕时的确是要考虑清楚;的,要知道,“天武道院”可是特立于熠京最高层的呀……  时间过了没多久,莲娜便匆匆赶来了。  乍一见眼前的阵势,莲娜着实吓了一跳,以为总训长出了什么事情,待挤进人群见天开语安然无恙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天开语也不多废话,只简单把眼前的情况给莲娜交待了一下,便抽身离开了。  那些飞警这时才明白,原来自己困住的,居然是一名将军!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再拦阻天开语了,因为莲娜司秘会跟他们回去作记录。  双足轻缓地落在墅前柔软的沙滩上时,天开语的眼前还闪现着那个“暗夜香”绝望坚毅的脸容。  心中轻叹一下,他向正在海滩上嬉戏、迎着自己奔来的众殊张开了双臂:“我回来了!”  一夜缠绵。  第二天一大早,天开语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询问雪漫雅的调动事宜,一件便是召莲娜前来,查问昨夜事情的进展。  很烦人的是,雅儿的调动仍未有进展,原因还是那个:无名岛的机构实在特殊,除非有重大原因,一般来说是不可以任意调动人员的。  不过莲娜的汇报却让天开语多少提起了些精神。  不出天开语所料,那个叫做“暗夜香”的风尘女子,果然是地下的暗住民,而且她的身份也非寻常人,乃是暗住民派驻地面的耳目,据说不久前刚刚参与了一项重大事件。  “那个“重大事件”,连飞警也不知道吗?”天开语目光凝视着面前空无一物的桌案,对莲娜问道。  “是。”莲娜简单却肯定地答道。此时站在这年轻英武的总训长面前,她感情正波澜起伏,但司秘的职责却令她努力保持着镇定。  “会是什么事情呢?”天开语不禁疑惑了。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飞警抓个把人实在是太普通不过了。可是每每眼前掠过“暗夜香”那张决绝的脸容,他便直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连死都不惧呢?  ——除非是信仰。  天开语肯定地下了这个论断。  ——那会是什么信仰呢?  天开语忍不住猜测起来。  在目前新元世纪,由于物质的丰富发展,人类已经几乎完全物质化了,若说崇拜,也只会进行物欲崇拜,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精神方面的支柱。虽说融入每个人生活中的“天道”追求有些缥缈,但那也是有精确的数字量化的努力结果。至于上古旧元世纪的那些以精神寄托为主,可以存在于任何阶层人类的宗教,则早已经消亡殆尽。  目前所存在的所谓宗教,也不过是在军武暴力控制下的一种团体,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维护当前的社会秩序。  当然,从表面和宏观上看,事情的确是这样,但是天开语以其丰富的转世经历却深深地知道,表面繁荣的下面乃至深处,却是怎样的一个实际——大量被新元科技认定为“劣等基因”的人类,被四处驱逐、惩罚,因而那  大地深处的反抗暴动几乎没有一天停止过;不甘心自己民族文化就此沦亡的边缘人类,躲避在条件恶劣的大地角落,继续信奉自己的神明:以武力统治世界的思想,令得那些高阶武者无一不幻想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世界的主宰而蠢蠢欲动……  ——可是,暗住民会有什么样的宗教信仰呢?  天开语猜想着。他第一次对自己前生的考古工作产生了批评——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类团体,自己居然没有深入研究过!  “你说,他们甚至动用了“淘思机”来搜寻需要的资料?”天开语自桌后飘然而起,无声无息地落到莲娜面前,托起她俏美的下颔,俯身问道。  “嗯……”莲娜立刻浑身激起一阵战栗酥麻,声音也抖动起来。  天开语不禁皱起眉头。  这样说来,那个女子还真是很重要的人物了。因为在新元,使用“淘思机”可是一件禁忌的事情——若非经过严格审查和批准,擅用“淘思机”的话,会遭到严厉惩罚的!毕竟这种暴力破译人脑记忆的行为会对当事人产生极大的伤害。  但是从那些飞警并没有隐瞒对“暗夜香”动用“淘思机”来看,便可知道他们事先一定得到了批准手续。  “莲娜,你怎么看这件事呢?”天开语沉思着,随口问道,同时大手下滑,习惯性地摸捏女司秘富有弹性的饱满乳房。  “我……”莲娜登时浑身剧颤,呼吸粗喘时乳峰已经迅速膨胀硬挺起来,变得敏感至极——偏生眼前这让她敬爱的男人又要她回答问题,这着实令她感觉困难。  “我觉得……那女人一定是犯了重罪……”打了一个寒战,莲娜咽了口口水涩声答道。这时她的总训长正隔着薄软笔挺的制服捏搓她肿胀敏感的乳头。  望着身前被春情折磨的美丽司秘,天开语的心情忽然轻松起来。  “哦对了,那天的飞警真是你的男友吗?他好像很不懂事啊!”天开语转换了话题,笑着问莲娜道。他的大手伸进了女司秘的内衣,直接抚摸她那丰满光滑的乳房,享受那弹性十足的肉感。  “他……是啊,他不懂事……”莲娜迷茫的眸中现出一抹痛苦和愧疚。撇开感情出现的危机,不论怎样,男友对一名将军那样的态度总是不对的。  天开语挑了挑眉梢,大手离开莲娜的身体,转身负手而立,望着随他意念而变幻的空间影像道:“不过你放心,天某是不会责怪他的——对了,他后来找过你吧?”  “嗯……不过莲娜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告诉他……”停顿了一下,莲娜语气低沉道:“莲娜告诉他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和他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天开语笑笑,转身望着她,道:“查克——对,他是叫查克吧?查克可是对你很专情的哦!”  莲娜撇了撇嘴,道:“那倒是不会。其实查克的条件与一般年轻人相比,还是颇为优越的:不但职位不错,便是家世也很好,在熠京数得上来的。所以在他的身边,一直都没有缺少过漂亮的女孩子。”  天开语一笑,大有深意地注视着莲娜的眼眸,道:“那你呢?是否身边也从未没有护花骄子呢?”  莲娜先是脸一红,随即惊慌起来:“不不……那……那也是从前的事情了!在见到总训长以后,莲娜心裏就再没有……”说到这裏,终是深感羞赧,声音陡然低了下去。  天开语淡淡一笑,道:“莲娜,你是个好女孩,会有自己的幸福的,不用太在意本总训的感受。”天开语说的乃是实话,因他也的确将莲娜看做一个身边的玩物,并不预备护佑她一生。  “不要——”莲娜登时大惊失色,脸上血色倏地褪得乾乾净净,惨白无比!  “莲娜并不奢望总训长怎样对待,只要总训长能够让莲娜一直跟随在身边,莲娜就知足了!”眼泪一下涌出,莲娜浑身冰凉颤声哀叫道。对她来说,眼前这年轻的总训长,无疑就是自己等待一生的王子,只要能朝夕相见,即便是身边浮云,又如何呢?她已经深深地陷进了对上司的单恋。  定目看了这贴身司秘片刻,天开语脸上怱展现一片温柔,伸出有力双臂将莲娜拥进了怀裏.“那好,如果你愿意这样的话,就一直做总训长的司秘——就这样下去好了。”  他在莲娜耳边柔声安慰道。有人喜欢自己,总是一件好事,特别是不用自己烦心的人。  “嗯,嗯……”莲娜拚命在天开语胸前点着头,哽咽不止。  “好了,不要哭了。”天开语轻拍莲娜后背安慰着她。“对了,你知道现在那个叫“暗夜香”的女子是由哪个部门羁管吗?”天开语问道。像“暗夜香”这样的人犯,应该是不会按照一般方式收押的。  “对不起总训长,莲娜没有能力打听更深一层的情报……昨晚莲娜在做过记录后,好不容易才拖延了一段时间,知道他们用了“淘思机”对付那女子。”莲娜惭愧道。  “哦,是这样。”天开语沉吟片刻,松开了莲娜,捏捏她乳峰,然后飘回座裏,调出了有关熠京城市飞警的分布资料。见莲娜仍拘谨地站在原地,便微笑道:“来,到这裏来。”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  莲娜心中立时喜不自胜,急忙快步来到天开语身边。天开语笑着拍拍她高翘隆臀,她忙乖巧地在旁侧单膝踞下,依偎在总训长的身畔。  不查则已,越查,天开语越知道自己的判断正确。  东熠的机密工作做得很好,是严格按照级别来定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名为密别的资料讯息都是开放的,因为只要某人达到一定的职位级别,便可以一览无遗地查看这个级别的档:但有一点,这些档都加了密级锁定,任何人想要流览的话,必须到资料中心阅览,而不可以其他形式复制出去。到达相当级别后,这机密系统甚至对阅览环境都会做出限定,比方说人员的级别、人数的控制等等。由于在东熠,每个人都随时随身携带自己的纪牌——除却一些特殊情况,比如遗忘或者身份保密者——否则行动会很不方便,因此机密系统的扫瞄检测便会自动将阅览人的身份回报资料处理中心,以进行甄别。如果发现此人身份不符,抑或身边有不够级别之人,系统就会拒绝访问。  现在,天开语就此事所查的很多资料,都已经自动调整为偏振影像,以便缩小视觉角度,防止旁人窥视;而因为此时不够级别的莲娜依偎在天开语的身边,已经进入了可视角度的范围,所以系统便自动打出了拒绝的标记  ,并且提示天开语注意密级保障。  “想不到会这样……”天开语低语了一声,轻轻抚摸着莲娜的香肩。  “莲娜先退下吧?”莲娜看着那红色醒目的提示,有些脸红地抬脸望着天开语,惴惴说道。  “好吧,你先回去。”天开语点点头,并未看莲娜一眼,目光仍注视着那红色的提示。  莲娜立即起身,俏无声息地离开天开语,退出了房间。  天开语的脸色凝重而充满疑惑。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得这样离奇。  资料逻辑分析显示,他所查的“暗夜香”事件源头核心,居然是熠京高层最为机密的案件之一!而在这个代号为“破灭”的案件中,“暗夜香”仅仅是诸多被抓;的极边缘人犯之一!  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破灭”案件竟会牵连如此广大?甚至还包括了几名将军!  是一部典籍。一部据说可以改变人类历史的典籍。  当然,仅仅从这个案件的代号中,便可以大致猜出,这个改变,应该是与毁灭、破坏之类有关的。  资料的机密程度极高,天开语以他超世代的头脑和分析能力,才综合了大量零碎资讯勉强得出以上的结论。  闭上眼睛,关掉面前的系统,天开语缓缓浮在半空,脑中灵光一闪,记忆中跃然出现了在“天堂岛”偶尔听到爱咪儿。罗。雯等几个孩子提到的“菩提大典”。  ——难道是它?  天开语心中一动,想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足以说明,“破灭”案件中的那部典籍,影响十分的广大,已经弄得小孩子都知道了。  就在他心神集中地思考这件事时,忽然之间,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叹息声!  ——唉……  天开语猛地睁开双眼,反射性地四周扫视一篇,与此同时那强大的磁电能量进爆而出,弥漫充塞了室内的每一处角落,以巨大的压力逼迫着每一寸空间!  ——咦?没有人?  天开语一怔。  ——但是刚才的声音明明是听到的呀,而且很熟悉……  天开语一下呆住,但随后便喃喃自语道:“难道又是他……”  他已经知道,那个发出神秘叹息的,正是怪老头。  不过或许是修为和心灵有了极大的提升,现在他想到那个怪老头的时候,心中的景仰已经减少了许多。  “是你吗?你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吗?”重新闭上眼睛,天开语在心中默默问道。他知道,怪老头既然与罗云不波和渡波罗叹等齐,那么他就一定会听到自己的心声。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微皱了皱眉,天开语再次发出疑问的讯息,但得到的回应仍然是寂静。  当然,天开语不会怀疑自己的听觉。到了他这种修为层次,已经不会为幻觉所困扰了。  再次睁开眼睛,在他那可分辨“色之真相”的灵眸中,平常人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的室内,正涌动膨胀着淡蓝色的力量——大地的力量。  轻轻吁出一口气,天开语缓缓落回座位:心念动下,那充溢房间每一处角落、密度集中的大地力量,顷刻问便回归于大地,一切归于平淡。  ——怪老头究竟想跟自己说什么呢?为什么仅仅叹一声气,就消失了呢?  天开语苦笑了下,摇摇头,不再思考。他知道,像怪老头和罗云不波这些数千岁龄的怪物,行事必定与当代不同,若要妄加猜测,只能是徒劳无益。  但他更知道,怪老头在这个时候发出心灵的传音,肯定是有他的意义,因为怪老头从不会无缘无故地做无聊的事情。  放下当前心事,天开语重新启动了影像系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总训长,您好!”  “将军!”  “总训长!”  “总训长好!”  “将军!”  在步入餐厅的时候,身边路过的职下纷纷向天开语行礼,天开语则浑身自然而然地散发出领袖的气质,温然向众人点头致意。  “总训长……”莲娜乖巧地出现在天开语的身边,娇甜地轻唤一声,紧跟着在她的身后闪出一名艳光四射的美妇来,正是御安霏。  天开语双眸顿时溢出一片温柔:“安霏你来了。”  御安霏用力点头,美眸中蕴满了浓浓情意:“恩。本来可以更早的,但是莲娜说您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到这时出来。”  这时莲娜主动领路,将天开语和御安霏带往高阶军政人员专用的单问用餐。  在上升通道中,天开语简单询问了一下“十八花魅”上午的情况,又从莲娜处了解到一些关于“暗夜香”事件的进展。  “看来进度得加快了……”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道,天开语跨出了通道。  “进度?”御安霏和莲娜一齐疑问了一声,相互对视一眼,又同时摇摇头表示不知。  “哦,没什么。”天开语笑着掩饰道。  他的思绪已经展开,已经想像着当“十八花魅”将来完成她们的使命和潜修,重新聚到一起时,那惊天动地的场景。  ——唔,到那个时候,或许天道真的会彻底改变,人类真的会有回到“真我”的那一刻哩!  天开语心中想着,双眸眯起,太阳般灿烂的光芒却进射了出来,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和振奋。  此时此刻,他的信心已经越来越足。强大的力量、灵种的预言、“灵犀窍”的神妙,无一下让他憧憬未来。  当然,他也很清醒,那些不确定的负面力量和影响,也在以其相比肩的速度增长着,世界的动荡也一天比一天加剧——连地底的妖物都出现了,人类的敌人已经不仅仅是自身了……  “天开语总训长,果真是您呀!”一声动听的娇音蓦然响起。天开语抬头看时,立刻眼前二兄,好似外面正午的太阳栘到餐厅来了一般!  约摸三十步左右的前方,正婶婶亭亭风情万种地立着的歌之精灵、舞之魂魄——辉夜瑛妮夫人。  “天哪,是夫人呢!”莲娜立时失声低叫道。  “是她?”显然对这艺震大陆的绝色妖娆,御安霏也十分地熟悉,也吃惊地低呼了一声。  天开语叹为观止。  真是想不到,在这种场合,辉夜瑛妮夫人的光华仍然灿若星辰光耀夺目。睑上自然漾起迷人性感的微笑,天开语身形以完全符合风的流畅轻盈态势飘向辉夜瑛妮夫人。  “夫人您好,怎么会这样巧呢?”天开语注意到,眼前的辉夜瑛妮夫人并未戴上面纱。  “刚才有人说天将军来了,我还不信,结果出来一看,果然是真的!瑛妮很高兴见到将军呢!”动听的歌喉在讲话时也如同歌唱一般的悦耳迷人,辉夜瑛妮夫人望着天开语高大修伟的身形,脸庞映出些许兴奋的红晕,这令她本来就艳丽无匹的脸容愈发地增添了妩媚。  这时天开语看到辉夜瑛妮夫人身后有人影闪动,便笑道:“原来夫人也是来这裏用餐的?这裏可是简陋得紧呐!”眼角余光瞥到辉夜瑛妮夫人时,却发现她已经动作迅速地戴上了面纱——咦?难道她揭去面纱,只是为了让自己一人看到吗……  “看,我没说错吧,是天将军来了。”随着话音落地,又一个熟悉的身影转了出来。  ——竟然是“老头子”!  “风君尘帝”——风流扬!  ——他为什么会在这裏?  天开语第一个念头便是疑问。  第六章风眼来历  “老头子,原来你也在这裏,真是有缘啊!”天开语打着哈哈,向风流扬点头致意。  一瞬间,他感觉到辉夜瑛妮夫人和风流扬几乎同时露出吃惊之色,不禁困惑——真是怪了,打个招呼,也至于这样惊讶吗?  “天将军,您……您怎么知道“风君”的?”辉夜瑛妮夫人首先失声低讶道。  天开语看到风流扬也露出同样疑问的眼神。  先是一怔,然后略一思索,他才明白过来。  登时心中大震!  ——是呀,这是为什么呢?自己为何会知道那是风君风流扬呢?  ——要知道,以其“风相无定”的绝世修为,即便与老头子见过面,自己也应该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的呀!  老头子那根本就无法让人归出特点的相貌,就如同大海中的一滴水,完全不可能让人在第二次辨出,可自己却能够直觉地认出他来,这是什么原因呢?  “只有具备“风之眼”的人,才能够做到这点……”缓缓地,风流扬沉声说道,但天开语却听出了他心中的惊疑。“想不到天将军的修为竟然到了这股的境界,难怪冰后会这样推崇将军。唔……看来让将军担任区区一位总训长,的确是委屈了人才。”风流扬目光中闪动着如风似的云清影淡,对天开语评价道。  “风君说天将军具备“风之眼气这……这怎么……”辉夜瑛妮夫人为面纱遮盖的丽容后,忽闪着震惊的眼神,难以置信地低呼着。  向她使了个眼神,风流扬看看天开语的身后尾随而至的御安霏和莲娜,然后笑道:“看来天将军也是来用餐的。怎么,可否赏光移驾敝邻,一道进餐呢?”  天开语看他一眼,怱展颜笑道:“老头子餐风饮露,原来也需要用食的。”说毕主动上前伸臂,与风流扬交肘而行。  风流扬嘿然一笑,道:“那是当然。既在红尘,便需烟火,否则风流难以存矣!”语带双关,天开语听得心中暗檩,心道四大院尊果然名不虚传——先是一个傲霜红便令人叹为观止,若非自己占了“冻冰粉星”心法的先机,恐怕未到熠京,便已经被她弄得难以维持了;现在这老头子风相无形,自己根本就不能窥其心髓分毫,仅从他随口应对的两句话,就知其通天的抱负——只怕此人应付起来会相当棘手……  四人进入风流扬和辉夜瑛妮夫人就餐的餐室时,天开语不禁一愕——想不到可容纳二、三十人的偌大环形餐案,居然仅仅七、八人在内!  “呵呵,老头子喜欢宽敞,所以地点就大了些。”风流扬嘻嘻笑道。显然看出了天开语的心思。这令天开语又是一檩,但同时心中又隐隐地一动,似乎从他这句话中抓到了一丝值得琢磨的东西……  “很好啊,天某也喜欢地方大一点的,否则缩手缩脚的,很不畅快呢!”天开语随着风流扬的话,圆滑地应和道。同时他已经看到,已经在座的,其中三人便是他曾经见过的风流扬的学生恳风、扬风和流风。剩下的几人,从衣着、相貌、气质来看,都不太像是军政方面或者东熠大陆的。不过这些人在见到天开语三人进入时,仅仅  目光瞥了他们方向一眼,有的也只点了下头表示致意,这说明一来这些人的来头不小,二来显示他们与老头子风流扬的关系极为密切,已经不是寻常的宾主之交了。  “原来今天有外地的客人呐!”天开语含笑说道。  “哪里,都是老朋友了。嘿嘿,老头子从来都没有什么积蓄,开销也到处伸手——这不,这些朋友就是来看老头子的,老头子也不能在外面弄个什么像样的地方,只好借助你们这儿喽!”风流扬嬉皮笑脸道,殊无一点为老自尊的模样。  “是吗?莲娜,记着了,以后老头子有什么需要的,统统都由我们总训部承担了,啊?”天开语立刻对身后的司秘吩咐道。  “是!”莲娜立即应声道。  “哟?看来天将军很讲义气啊!这么做,老头子会不好意思的哦!”风流扬一脸笑容地说道。但天开语却没从他眼中看出表情——这老头子,是皮笑肉下笑呢!  “当然了,风君难道不知,天将军乃是在月亮城与离宇凄大老半座分城的呢!”  辉夜瑛妮夫人娇笑着提醒风流扬道。  “哦?什么?离字凄大老?与离字凄大老半座分城?”风流扬立时神情凝重起来,目光紧紧地看了天开语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天开语居然会有这样的来头,登时变得十分郑重:“那月亮城可是离字凄大老毕生的心血……  难怪天将军如此超俗不凡——唔……来来来,天将军请入座吧!”说毕礼貌地侧身让开,做出邀请的姿势。  “离字凄大老”几字一出,顿时举座皆惊——一千人等本来仅仅是朝天开语等人的方向瞥上一眼、点头致意的,但此刻却齐齐从座位上立起身来!  天开语却视而不见地迳自朝着王位旁边的位置迈步前去——尽管那个座位上已经有一人占据了。  看到那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到来,天开语心中顷刻间豪气万丈,无边的威霸气势腾腾涌起——在一瞬间,他整个人便笼罩在“霸”领袖的泱泱气度,以及那地狱灵王的神秘诡异之中!  被天开语那绝非人类可拥有的威势直接对冲,那座位上的人登时嘴张大一半,想说什么,却根本无法说出,脑中在霎那间被一个“逃”的念头完全充斥!  “谢谢你了。”云淡风轻地一句话,有如催眠的符咒,一丝丝地渗入到那人的耳中,浸透到他的脑际,彷似  一股无法抗拒的动力,将那人的脚步不知不觉地栘开,目光呆滞地让出了自己的座位。所有人又是大吃一惊!  做为多年的知交,他们太清楚自己朋友的实力、也太了解他的禀性了!他们深深地知道,以这位朋友的强势身份和顽固个性,除却风君,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命令他,或者令他轻易地让步!  可是这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在他们的面前发生了,而且发生得那样随便,那样没有一丝波澜。  风流扬感到,自己必须重新评估这卓尔不群的年轻人的实力了。  ——他竟然与离字凄大老相熟,甚至还半座分城!  联想到一开始认识天开语的情形,风流扬不禁责备起自己的判断来了——此人既然是傲霜红一力推荐的人物,自己就应该多加重视,详细调查他的来历,这种最基本的情报工作,自己都没有去做,实在是太过自大了……  心裏盘算着心事,风流扬也回到了自己的主人座位上。而辉夜瑛妮夫人则一左一右,偕御安霏和莲娜到末首寻了三个座位坐下。  “呵呵,怎么,刚才大家不是谈得很好吗?为什么现在都不吭了呢?哦对了,这位先生,那裏还有一个位子,你可以去坐的。”天开语的谈吐挥洒自如,在众人的眼裏,丝毫没有他那种年轻人的外表所会显露的稚嫩,显得那样成熟,甚至圆滑老到。  那人本能地顺着天开语的指示看去——那个空下的座位,本来应该是辉夜瑛妮夫人的,现在由于她要陪伴御安霏和莲娜,所以空了出来。  “旺达尔洪,你先去吧!”风流扬见老友到现在都有些神情迟钝,下禁有些担心,一面劝他,一面心中暗想天开语是否对他施行了什么精神控制术……  “哦。”旺达尔洪依旧表情木讷地点了点头,依言走到空位上坐下。这一景象看得所有人都呆了。  “天将军,感谢您那天的援助。”这时坐在远处的愿风主动起身离座,举杯近前道。  “呵呵,那是你自己的本事,天某谈不上帮忙。”天开语笑笑举杯回应道。  “哪里哪里,天将军神通天人,愿风回来曾经特地向老头子禀告过将军的援手。唔……老头子也要为这件事情感谢天将军呢。对了,天将军知道吗,那个同历风交手的年轻人,叫做冰天裂,已经进到“天武道院”,直接接受“霜焰冰后”的指导,并且他已经通过了“震旦之约”的初步报名手续。”风流扬在天开语身边道。  “是吗?”天开语剑眉一挑,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道:“历风兄如果也能够参加“震旦之约”的话,那冰天裂就有对手了。”  “他?”风流扬忽然神秘一笑,抬头深深看了——历风一眼,道:“他不会去的,他的修为还差得太多太多。”  天开语心中一震,隐隐感觉风流扬心中似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东西。  他亲眼看到,厉风与冰天裂对峙时,虽然愿风略有不及,但那也仅仅是差了极细微的一线而已,而且这种差别,只有在长时间的僵持中才会暴露——甚至只有他这个级数的高手,才可以预测到长时间后才会暴露出的这种差别。  但是风流扬却一口肯定自己的学生不如冰天裂,这是否表明他心中有事呢?  即便不如冰天裂,但以历风的水准,已经足以傲视同侪了呀!  天开语的目光转向历风,却见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丝毫没有因老师的贬低而产生委屈或者不服的神情。  “老师已经决定让我们参加“震旦之约”了。”这时历风身边的流风开口道。  天开语看到扬风点了点头,不禁对他一笑,扬风立刻脸红起来,眼睛也低垂了下来,似不敢与他相望。  “哦?真的吗?不是说“天武道院”的门生不可以参加“震旦之约”的吗?”  天开语心中一动,笑道。;“原来的规定是这样的。不过那只是“天武道院”为了给院外人才以足够施展才华的机会才这么做的。现在情况不同,变乱纷生、人才匮乏,所以本届的“震旦之约”,“天武道院”已经决定派出学生参加了。”风流扬语气平和地说道,但天开语却从中听出了其傲然之势。  “那本届的“震旦之约”一定非常精彩了!”这时席间一位身材中等、红发金须的男子兴奋道。  天开语目光转向男子,风流扬立刻介缙道:“哦,这位是老头子西星的朋友,人称“金须王”的克林尼陀拉先生。他此次来到东熠,是为了一桩生意,顺便看看我这个老朋友。”  天开语表面礼貌地对那个什么克林尼陀拉先生欠欠身子,心中却暗暗嗤笑——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自高自大、喜好称王称霸之徒,只可惜最后真正可以名符其实的,却是寥寥无几……  既然介绍了一个,风流扬顺便将其余数人一并介绍给了天开语。  按照风流扬的介缙,这些人果然来历不凡:一位是东熠边陲的某部族首领,叫做洛罕真沙:一位是西星大贾亚伯.赫辛;再一位便是西星的武道高手加尼西顿。  至于那个被天开语一个照面便弄得灰头土脸的旺达尔洪,乃是西星赫赫有名的“原力”大将,是威震西星半壁的人物。  天开语心中不禁重新认识起身边这其貌不扬的风流扬了。  真是想不到,他这么一个身高位重的“天武道院”院尊,居然会认识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这对于本应闭关潜修的院尊来说,实在是稀罕事。  不过天开语也知道,四大院尊之所以被奉为东熠至高无上的巅峰,仅仅有其绝世修为,只怕还不足以服膺世众,必须要有相当的家世背景才可以震慑俗世的人们。从这点来看,离字凄便是最好的旁证——尽管修为不低于四大院尊,且也一样被所有的武者敬服景仰,但终究采取了远遁他方,另辟天地的方式超然于熠京中央之外了……  “看来老头子今天的宴请,的确是“家宴”了。”天开语听完风流扬的介绍后,含笑点头道。如此这些高级别的客人,风流扬居然仅仅安排了“锦繁宫”的公务餐而非外面的盛宴,便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达到了何种亲密的程度。  “呵呵,正是如此。他们都是老头子还没什么出息时就认识的老朋友,现在大家都发达了,但感情却保持了下来。”风流扬的回应滴水不漏,将天开语暗藏的试探不显痕迹地挡了回去。  “是啊,这样看来,倒是天某来得唐突了。真是抱歉,天某还是别处就餐的好。”天开语一笑,立刻转换话锋道。  风流扬立时微微一愕,显然没有想到天开语会来这么有些乱搅的一手——什么呀,老子请你来就餐,就说明并不在意什么“家人”、“外人”,可是你却以这个为幌子要走,这算什么?  心裏嘀咕着,风流扬目光望向了正将御安霏和莲娜弄得神魂颠倒的辉夜瑛妮夫人。  好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原本与御安霏和莲娜打得火热的辉夜瑛妮夫人立刻回眸一瞥,与风流扬困惑的目光对接。  “天将军说哪里话。”甫一开口,那悦耳的声音便透出了无限的娇媚和性感,令得所有人精神立刻为之一阵  涩鍚,似深饮了一口陈酿一般。  神识中时刻侧伺的“雪元冰魄”立刻警醒。  ——这个女人大不简单!  天开语脑中“脱”地跳出这个念头。  ——看来这个辉夜瑛妮夫人,也是个精神控制的高手,而且是高手当中的高手!  凭着自己在精神领域的造诣,以及通天修为,天开语立刻做出了这个判断。  做为优艺界的巅峰人物,辉夜瑛妮夫人已经具备了从“音”、“色”、“形”三方面蛊惑人心的绝佳条件。  人类追求美好感受的原始本能,令得她自身的这些条件很自然地便成为了精神控制的优良媒介:如果她再从内在下手,精研精神控制学的话,其可以达到的成就,只怕不会低于当世任何一个“神缚术”高手!  以无比清透的心灵之眼,可以看到“色之真色”的神眸,天开语将在座每一个的反应二收至心镜之中,明晰分毫。  ——看来只有老头子的定力是真的,其他人都不行……  感觉到身边风流扬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没有点滴的异动,天开语做出了这个结论。  正所谓有诸内而发于外,皮肤腠理的反应是最真实而又细微的。掩饰手段再高明的武者,在内心情绪异常时,也无法控制住己身皮肤细胞的细微收缩,反应到表面的寒毛,便是有异于正常呼吸的异动。  但是风流扬却做到了——当然,同样做到这点的,还有自己。  很显然,已经臻于“风”的极奥之境的风流扬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情形,因为他的眼睛裏正流露出自两人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庄重——那种对真正的对手才会有的庄重。  “天将军,不用离开这裏.如果愿意的话,老头子希望可以成为天将军的朋友。”缓缓地,但却郑重至极地,风流扬打断了辉夜瑛妮夫人准备继续说出的美妙言辞,目光真诚慎重地望着天开语道。  一股凝重立刻相对地涌遍天开语全身,一种高手对峙的感觉在瞬间冲击了他的神识,令他警戒。  “难道天某从前不是风君的朋友吗?”头一次,天开语改变了对风流扬的称呼,但言语中却透着机锋。  浑身一震,风流扬眯起了眼睛,眸中闪烁着不定的光芒——天开语几乎可以断定,如果傲霜红没有最近的灵悟的话,她之前的修为绝不会是这个老头子的对手!  ——“风相无形”,也可以说“风相遍形”  ——对“风”力量的绝对控制,将使得眼前的风流扬随时可以截断在座每一个人的呼吸空间!  ——那么,他的心法,会是新元创世神话传说中的那个“巽界尘嚣”吗?那个可以吹散一切有形的恐怖力量吗?  天开语感到自己心潮起伏,“三兀冰魄”也跃跃而动,似乎在为自己遇到了对手而振奋。  “当然,我们是朋友,从来就是——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抹笑容慢慢地在风流扬的嘴角绽开。  在这一刻,天开语忽然有一种感觉,一种风流扬将自己“打开”,让他“看”到的感觉!而随着这个感觉的产生,风流扬的形像在他的面前突然问便显得清晰了许多!也就是这一刹那,天开语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而先前当自己认出风流扬时,风流扬和辉夜瑛妮夫人为什么会如此吃惊了!  每个人都有他今生独具的烙印,而伴随这个烙印的,在外形上这个人便会形成其有别于他人的特点。当然,这个烙印是属于形而上的,并非是寻常研究中所指的“基因”。  基于这个烙印,世上万物才有了区别,才有了认识的差别,就如同他天开语,拥有了几世的记忆,便拥有了几世的容貌一样。  ——只要把这个烙印的特点示现于人,那么相貌什么的,便不重要了,尤其是修为达至一定深度的人,对这种烙印辨识就更加敏锐了。  天开语对风流扬的“风相无形”在相貌上没有任何特点,却可以让某些人认识——如辉夜瑛妮夫人等,终于有了根本性的解析。  ——很明显,之所以自己会忽然感觉风流扬的样子变得清晰,便是因为风流扬打开了自己的大门,让自己“认识”他而已。  ——可是,为什么之前自己仍然可以认出他呢?难道是在“妖莽幽坑”获得的可辨“色”之真性妙相的灵眼所起的作用吗?  天开语的心神又霍霍而动。  他知道,自己在风流扬的面前,增加了一分胜算。  “风相无形”,可以混淆一切色相。  但是他的灵眼,却可以看透“色”中之“色”,“色”之“真色”!从这点来看,风流扬在自己面前,便少了一分神秘和依恃!  ——“风之眼”?或许称之为“辨真之眼”更妥当吧!  天开语心中舒然开朗起来。  “谢谢老头子对天某的信任。”灿然一笑,天开语恢复了对风流扬时特有称谓,同时主动伸出一只大手。  “天将军这等英才,老头子能够得以结交,实在是幸运啊!”风流扬一语双关地叹道。他深知,天开语这般年轻,便有如此造诣,如果他是自己的敌人,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哪里,天某只是有些运气而已,老头子客气了。”天开语哈哈一笑道。  这时一干风流扬的朋友也因着天开语受到肯定而对他改变了态度,纷纷热络地与他打招呼。当然,谈的最多的,还是关于天开语与离宇凄大老的事情。  原来月亮城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东西两块大陆,只不过流传最广的,却是“空王”和“幻圣”。“天开语”这个名字反倒不是很出名。  然而现在那大名鼎鼎的“幻圣”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众人又怎会不激动和好奇呢?一时间,原本在天开语到来之前所讨论的话题,都被疑问代替了……  “你们雨个同辉夜夫人谈些什么呢?兴致勃勃的。”回去之后,坐在桌案前,天开语微笑着询问侍立两边的御安霏和莲娜。  “也没谈什么,就是请教……嗯……”莲娜脸儿怱红了起来,有些忸怩:“嗯,就是那个穿着时尚的问题呢!”  “哦?是吗?怎么样,有心得吗?”天开语打趣道。  “唉,辉夜夫人丽质天成,那份雍容独特的风姿更是天下罕有。似她这般,任何寻常无比的衣着装扮到了她身上,只怕都成了美丽的点缀。在她那裏讨教时尚,啧啧……”御安霏轻叹着,将未竟之言尽皆表露了出来。  “是啊,怎么讨教也不会有用的,辉夜夫人就是那种夺目的星辰,我们绝比不上她的!”莲娜同意御安霏的感受,也叹息道。  “哪里,你们有你们的好——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不可轻表他人,侮慢自己的。”天开语纠正二女的观点,摇头道。  “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总训长您了。”莲娜苦笑道。她对自己与辉夜瑛妮夫人的比较,实在是没有半点的信心。  “心境的明澈,的确只有主人做得最好了。安霏注意到,每当辉夜夫人说话的时候,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她,与我们交谈时,也总有人私下窥视她呢!但只有主人,一直不为所动,好像辉夜夫人真的跟我们没有什么二致的样子呢!”御安霏娇声说道。  “是吗?”天开语哈哈一笑,大手一拍御安霏浑圆弹颤的隆臀,道:“可是你忽略了老头子,他可是一直就冷静得很呐!,御安霏虽然得到主人的爱抚,但脸上却现出凝重之色:“主人说得的确如此,那个风君真是很厉害的人物,看来之前安霏以为血堂首便已经超卓巅峰的看法,实在是幼稚得很。”  “当然,四大院尊以及其领导的“天武道院”可以领袖东熠武道、震慑西星,自然不是泛泛想像便能够的,那可是要有真材实料的。”莲娜娇俏笑道,一面上前拉住了御安霏的手,与她亲昵。  “算了吧,依安霏看,假以时日,主人定将比四大院尊更为出色!”御安霏骄傲地挺胸说道。她的心中早已对天开语这个主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主人层出不穷的本领和超越所有人的识见更令她产生了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  “这倒也是。”莲娜点头承认道。她也是受天开语“毒害”至深的一个,自然会附和御安霏的看法:“像风君,我们这种级别的军职人员平时根本就看不到他——即便看到了,也不一定认识。据辉夜夫人说,风君只会将他的个人识辨讯息向少数几个人传递,因此只有他认为有必要的人,他才会让其认出他来。可是总训长您却在见过他一面后,第二次便认出他,这实在太惊人了!要知道,只有拥有“风之眼”的人,才能将他看透啊!”  除却风流扬和辉夜瑛妮夫人,这已经是天开语从第三个人那裏听到“风之眼”这个名称了。  “怎么,莲娜你也知道“风之眼”?”天开语饶有兴趣地揽住莲娜纤腰,让她坐在自己怀裏,轻抚她脸儿问道。  “嗯,听说过。”莲娜闪着大眼睛点头道。  “从哪里听来的?”天开语温柔问道,一面大手握住了她的一只鼓挺乳峰,边揉边吻她雪腮。  “是从祖父那裏听来的……”莲娜马上回答道,同时顺从地将酥胸挺向天开语,方便他的把玩。  “祖父?你祖父是做什么的?我记得你父亲是从事军政机要的,所以你也继承了他。”天开语边摩弄莲娜双乳边推理道。  “总训长想必已经猜到了——不错,莲娜的祖父也是从事军政机要的呢,所以有些事情他才会知道。”莲娜娇声回答道。她的浑身已经躁热起来,某处也津津地充满了润泽……”  “既然如此,那一定是很机密的事情了,他怎会随便说出来呢?”天开语沉吟道。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机密……呃……总训长……莲娜有些心慌……”感觉浑身越来越热,一颗急蹦的心儿似乎要跳出胸腔,莲娜气喘吁吁地呻吟起来。  “算不上机密?”天开语微微一怔,动作慢了下来。  “思。这在内部其实人人都知晓,但大家都没当做一回事来看。而且有些档案仅凭嘴上传也不算过失的。”  莲娜略略松弛了冲动的春心,一口气说道。  “原来是这样……”天开语停下了抚摸,想了想,又道:“那么他还提到过其他的什么吗?唔,就是与那个什么“风之眼”相类似的东西。”  “这个嘛……”莲娜见天开语问得认真,便也收拾起满腔春情,仔细地回想起来。“对了,好像还有什么“  炎之魄”、“水之精”、“地之心”……思……哦,记起来了,还有一个叫什么什么“……空之灵”的,不过这些都不是看了就能明白——祖父也说了,其实这些都代表了几种心法最深的奥义,要想理解的话,是不能仅从字面上去想的。”不愧是做司秘工作的,莲娜的记忆力相当不错,多年以前的事情,她居然记得很清楚。  “唔……”天开语点点头,已经明白了一半。  莲娜所说的这些听上去颇玄的名词,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一种含义,即对应心法的核心奥义,也即这种心法的灵魂指导。  这样看来,自己那“辨真之眼”,尚不能与之等同呢。  “那么,你祖父有没有提到这些名字的来历呢?”天开语继续问道。  “这个……好像听他说过一点点,不过不太肯定——咦?总训长您……您是说……”莲娜忽然似被针刺了一般,一下从天开语怀裏惊跳了起来!  “莲娜,你这是干什么!”御安霏立刻怒道——这女孩子居然在主人怀裏这样一惊一乍地没有样子,真是成何体统!  不过天开语倒没有生气,反而赞许地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莲娜的乳房,示意她冷静下来。  “很好,你也猜到了。哼哼,想不到这件事情居然隔了这么久还在延续!”天开语冷哼了一声。“是啊,他们居然还……还把总训长也牵扯进来了……”莲娜也皱眉道。  天开语沉默了下来。  直觉告诉他,有一件震惊大陆的事情正在发生,而这件事情的源头,却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甚至是自己的前生旅文道那一世——只不过为何自己当时却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呢?  而且,如果说从前这件事情还算得上隐密的话,那么随着世事的动荡,人们心灵的不安,这件事情便开始逐步向公开化蔓延了……  ——竟然这么厉害,连“风之眼”和“炎之魄”、“水之精”等等也是源自它,它究竟还保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仅从目前掌握和显示的一些资料,便可判断出它的强大力量,那么,那些未公开的秘密,又会如何的不可思议呢?  天开语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情开始发生浓厚的兴趣,这兴趣甚至令他暂时想把自己一直酝酿的行动搁置一旁。  —或许把它的谜揭开,会有助于自己的行动?  天开语脑中跳出这个诱人的想法,并且有些激动。  以他数世的阅历和“霸”的商人头脑,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毕生难求的好“货色”。这件“货色”,他志在必得!  第七章夜说夜话  夜。  “天武道院”。  “洞天居”。  地下三十四层空间。  “他果然很厉害,今天正式同他见面后,便知道他是个强劲的对手。”  “所以说,他一定会给我们四大院尊带来麻烦的。”  “不错。可是暂时他应该还不会有问题。”  “也许吧!”  “像他这样的修为,恐怕我们一对一,还会比较吃力。”  “所以我们要动用那“禁忌一式””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吧,“禁忌一式”……毕竟负面影响会很大的……”  “可是不这样,或许根本无法将他彻底除掉。”  “老枭怎么还在闭关?他什么时候出来?”  ““磐磨枭”这次比较关键,据他的门生说,出关以后,力量可以通达天地。”  “哦。那么三十六层暂时咱们还是不能去了。老枭的力量影响太大,那裏的空间已经被释放的结界困住了三年……”  “嘻,若是你去,还会被困住吗?”  “呵呵,当然不会,你不也一样吗?重要的是不要惊动老枭嘛!”  “唉……其实就算“磐磨枭”出关了,我们还是要等的。”  “是啊,“焰皇”自远征外太空以来,就一直没有消息回来,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我们四大院尊当中,就数他的天份最高,修为也最深,六十年前他便到了我们现在的境界……”  “是啊。下过依我看,那小子此之“焰皇”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不错。他现在的实力就已经强得可怕,假以时日,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惊人之举呢!”  “说不定到时候,他真的会成为新元有史以来一个得天道成天神的家伙呢!哈哈。”  “不要乱说!我下想再谈他了,他……实在是太可怕……”  “是吗?唔……你的心境起了变化,看来他的确是一个威胁。”  “对了,那东西听说最近很热门,不少人都在寻找,是吗?”  “是啊,连我西星的朋友也听说了,他们还准备出大价钱呢!”  “哼!真是异想天开!想打它的主意,做梦!”  “当然是在做梦。不过可以利用他们的力量,一并去寻找,不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吗?”  “当心,最后得益的人不会是我们!”  “这你大可放心,凭我们的力量,这个世界上可以抗衡的,应该没有几个吧!”  “算了吧,不要太自信了。我看那个天开语就是一个。”  “嘿嘿,不是说不要再提起他吗?为什么你又说他,难道说,你已经动心了……”  “不要乱猜!我是在想,这个人如此特别,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有这般修为造诣,其来历绝不简单。想想吧,如果真的有力量在背后支撑、造就他,你还会这么有把握吗?”  “你是说那个“妖莽幽坑”的神秘力量吗?哼哼,刚才你不是说过要动用“禁忌一式”吗?那么就不必在乎多用一次了。”  “这个……我看就算了吧!那个地方我看过,似乎裏面有“天藏”存在。如果勘查属实,对我们的帮助就很大了。”  “既然这样,就暂时不用它了。”  “对了,你那个秘密武器呢?准备什么时候用?那小于很好色的。”  “哦?是否你已经……”  “你又来了!到我们这个程度,情欲根本就不可能成为束缚,只有打开天道的禁锢,才是唯一目的!”  “当然当然,呵呵,我只是说说而已,不用当真。”  “那你不准备动用了?”  “那怎么可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时候会见分晓的。”  “不过,要小心,天开语的修为好像很全面,什么都会,而且颇为精通。据“国手堂”保留的资料,他在通过级别测试时,每一项的分值都高得惊人!”  “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假定他跟我们是同一个级别,或者更高一些,那么一通百通,别的心法很容易运用转换的。”  “你这样轻敌,我真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唔,暂时我已经把他稳定住了——哼,你想想,他再怎么狡猾聪明,毕竟只是个年轻人,阅历方面绝不可能比我们更丰富,在很多方面我们都可以下功夫算计的。”  “不错,你这说法我也赞同,不过还是小心为上,千万不要把他弄毛了。”  “当然,毕竟“焰皇”还没有回来,我会拖延时间的。对了,你也要下点功夫……你明白的——不要这样看我,我是很认真的!”  “……好吧,我答应你。希望我们可以牵制住他,等到最后的那一刻到来。”  “嘿,想想那个“禁忌一式”,我就有点冲动神往。有多久我们没有用过它了?”  “距离上一次使用,应该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吧!”  “哼哼,那个可怜虫,当初还想称霸熠都,结果呢?还不是乖乖地被我们赶回老巢,蛰伏到现在?”  “所以说,我们更要当心那个行事不按常规出牌的小子,若不是他,只怕那人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是啊,想想也真是气人,否则的话,我们又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没关系,大不了“禁忌一式”多用一回嘛。反正好久未用了。”  “不过用得太多,老枭和“焰皇”会答应吗?尤其是针对那个可怜虫?他们事后很后悔的。”  “管他呢,反正一不作二不休,到时候也由不得他们了!”  “好吧,就这么办了。对了,现在你不需要那个丫头了吗?”  “基本上不需要了,只是有时候还存在些许的不习惯。”  “那是自然的了。你们长期以来相互倚仗的关系,是不容易在一朝一夕就改变的,反正还有时候,等“焰皇”回来的时候,想必你应该可以大成了吧?”  “应该可以了。现在我每天都可以感觉到新的体悟——思,想想那小子真是厉害,简直就是天才!如果不是他的指点,恐怕到现在我还无法更上一层楼呢!”  “所以那时候你便决定要用我们的“禁忌”式气来毁掉他,是吗?”  “不错,正是如此。他对我们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对了,那孩子怎么样,这次有把握吗?”  “如果天开语不参加,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不过这次大家破例让各院尊的门生都参加“震旦之约”,会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呢?”  “只要历风不参加,我想绝不会有问题的。”  “你这么有把握,我就放心了。对了,最近“天武”有什么新的事情发生吗?”  “也没什么大的事情,不过是一些新人入院的事情,实在不值得注意。只有一件让小姿去处理了一下。”  “哦?是什么事情?居然要小姿去处理?什么人这样大的来头?”  “唉,还不是那个天开语,老是惹麻烦。说什么两个新认识的朋友要进“天武”  ……对了,就是那个赖在“天武道院”多年的后相鬣的后人。”  “呵呵,原来是那个天份有限、却偏要拚命修习的痴子啊!”  “正是他。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天开语认识了后相鬣的后人,又接下了他们的事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只好让小姿去处理了。喂,你出去这么长时间,究竟有什么收获吗?”  “当然有收获了。这以后我慢慢跟你说。”  “好吧!”  天开语申请调动雪漫雅的呈文再次被搁置。  “妈的!老子就不相信办不了这件事情?”恼怒之下,眼前的影像仪被他的念力能量震得粉碎!  “霍”地起身,天开语大步向门外走去,面前的桌案就似粉做的一般,随着他高大身躯的经过,纷纷扬扬地化作尘末飘洒四处。他的能量已经将室内所有的物品彻底毁灭,绝不会有一件可以看出原貌。  夜空中繁星点点。——想必此刻无名岛的夜空也是一样吧……  天开语轻轻吁出一口气:心中涌起淡淡的惆怅。  他刚刚与月亮城联系过,命令卓映雪尽快赶到熠京。由于卓映雪的职务所在是月亮城,所以他的话便是最高指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雪儿就应该到了。当然,随雪儿一道前来的,还会有她的贴身保镖碧丝丝和屏爱琳。  负手而立,仰望夜空,天开语决定,要他的雅儿递辞呈,辞去她的军职,这样她便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开无名岛了。  莲娜早已经回家,而御安霏也挂念着家中的女孩子们——毕竟很快她们就要与她分开,所以慈母心切,她格外地留恋与她们相处的每一刻。  天开语的目光转向身下。  他现在正站在高高的“锦繁宫”天台上,俯瞰熠京夜景,确实繁华迷人。  ——这样的景象,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年,而观赏这景象的人,却已经更换了无数……  一股没来由的悲悯在浓浓的夜色相伴下,袭上天开语的心头,充溢他的胸腔。  目光平视,遥远的深蓝色空中,正闪耀着一颗灿烂的明珠,那便是“天堂岛”,他的“金粉世家”,他的过去。  ——不知道芙。恬葵这丫头怎么样,“捣乱”的程度如何?现在的“金粉世家”,应该上上下下在进行着新的调整,以适应这年轻得过分的少女的思维吧!  一抹温暖的微笑从天开语嘴角溢出。这个小妮子,真是个人精,人小鬼大。小小年纪,也不怕这么大的事情会将自己压垮——开玩笑,“金粉世家”是什么?是动一动全世界都会震动三分钟的巨无霸啊!可是她居然就“勇敢”地接受了挑战…  心中想着芙。恬葵,天开语便欲腾身而起,到那“天堂岛”去看看。  不过他刚刚离地三寸,眼角余光便见到一驾冲扬如旋风般冲来!  ——唔,是特别制造的型号呢……  天开语眯起双眸,心中暗道。——嘿,居然是她。  驾驭冲扬之人天开语在一闪眼之间便透过头盔面罩,从眼形气质认了出来:她正是那个美丽泼辣的由恭宪督。  看那个方向和角度,应该是正对着自己才是……  心裏想着,由恭宪督已经冲到了面前,在原地高空画出一道漂亮的螺旋后,她降落在了天开语的面前。  ——好棒的技巧!  天开语不禁在心中暗暗赞道。那窈窕浮凸的动人身姿,有如一条弹力十足的美人鱼一般,生机勃勃地俏现在他的面前,令他怦然心动。  “果然是天将军呢!”随着一声悦耳的娇音,冲扬上的由恭宪督掀起透晶面罩,双眸闪动着宝石般的光辉,对天开语微笑着招呼道。  “原来是由恭宪督,车会幸会。”天开语礼貌地客套着。  “怎么,这样晚了,将军还在办公吗?是不是总训部的工作很烦人呢?”由恭宪督倒是快人快语,见面没两句,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还好吧,这点工作不算什么,只是有些私事而已。”天开语也报以友善的微笑,回答道。对方的表现,很明显是在向他主动示好,以解上回唐突逮捕的过错,他当然不会计较了。  “哦?由恭可以帮忙吗?”由恭宪督忙笑道。一面将整个头盔都摘下来,登时一头如瀑秀发闪亮飘落,在夜空中抖出一片灿烂的碎星。  “这个,恐怕宪督不能了。”天开语欣赏地注视着由恭宪督飒爽秀丽的姿容,温声笑道。  “真是抱歉了……对了,那几个小鬼头,后来我都放了,仅仅是训了他们一顿,吓唬吓唬而已——他们是你的朋友,对吗?”由恭宪督娇躯笔挺地坐在冲扬上,微微起伏间,那紧身制服勾勒出的优美曲线让天开语心境着实舒展。  “算是吧。他们还太小,暂时还无法从朋友的角度去与他们结交。”天开语微笑着回答道。  “哦?那看来是由恭上当了。”由恭宪督掩嘴“咯咯”娇笑两声,却是没有半点上当后的恼怒:“这几个小家伙,真是顽皮得可以,居然说天将军是他们的朋友,请求我看在天将军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呢!”  天开语一乐,忍不住笑道:“是吗?那由恭宪督就相信他们了?”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这“宪督”之职如何得来可就要大加参详喽!  “哪里,这些小孩子的把戏,由恭岂会相信呢?只不过他们这样一说,就趁势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而已,所以在警告过他们以后,就把他们给释放了。”由恭宪督娇笑着答道。  “嗯,这样就好了。”天开语也笑道:“既然由恭宪督识破了他们的谎言,天某就不必承这个人情了。”  “呀,原来天将军是这样小气的人呐!由恭这样说的意思,可不是想居功要胁,天将军会错意了呢!”由恭宪督故作娇嗔道,那可爱的模样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吸引人。  “那么天某就向由恭宪督道歉好了。”天开语“呵呵”一笑,大步迈出了天台。  “哎呀!你——”由恭宪督登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一脚向虚空中踏去!若是从这样的高度掉下去,下摔个粉身碎骨才怪!  不过她刚刚压下冲扬,欲俯冲下去救天开语时,却立刻呆住了,而且瞠目结舌,望着眼前的景象一动不动。  原来,天开语一脚踏出后,并未如她想像的那样一头栽下去,而是仿佛踩在实地上一般,轻松悠闲地在虚空中迈出了另一只脚!  “天哪!你——”由恭宪督矫舌瞠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情景,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这个人居然在空气中走动!  而且动作是那样的悠闲自在,就好像闲庭信步!  “怎么,由恭宪督以为天某这个将军是骗来的吗?”见到美女吃惊的可爱模样,天开语忍不住失声笑道。  “哪里……天哪,即便是高层的将军,由恭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可以这样子的!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由恭宪督震惊道。  “是么?那或许是你没见过而已——好了,看来刚才着实惊吓了由恭宪督一下,那么就让天某邀请美丽的女士小饮一杯,以做为赔罪,好吗?”天开语温文儒雅地笑着发出了邀约。  “……嗯……”女宪督已经无话可说,只能点头了。眼前的年轻男子,怱然之间,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如果说先前初次见面时天开语的霸道强横还令她震慑和、、愤怒的话,他现在斯文温柔,而且优雅高贵、不带丝毫烟火气的言谈举止已经彻底改变了她的成见,并且将她在今晚见到这个男子时,心中留存的一些警戒和不安完全去除了……  “那么——”天开语说话间,忽然行动起来,就在由恭尚未回过神来时,他双臂拢起的一股柔风已经将美丽的宪督给卷下了冲扬,并在眨眼间,将冲扬稳稳地放置在了天台一隅。  “啊——”感觉自己陡然问向下坠落,由恭登时吓得失声尖叫,四肢更是本能地舞动起来。  不过仅仅片刻时间,她便感觉到一团柔和而实在的气流将自己整个人包裹起来,并且平稳地托举着。  “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天开语带着磁性的低沉喉音在由恭耳边绵绵响起,立时将她惊恐躁动的心安抚下来,变得平和柔顺。  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眸,由恭发现,自己正好好地立在半空中,周身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扶持着,保持着平衡与飘浮。  脚下正是灯火辉煌的熠京大地,而她,正以做梦都不敢想像的姿态屹立空中,简直就像神话中的仙女一般……  无以名状的惊喜狂涌心头,莫名的泪水盈盈而出,根本就无法控制住。  “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我这是……”她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你当然不是在做梦,你的确是在天上散步。”天开语的声音温柔而实在地沁入她的耳中。  “你……您真了不起……”转过脸儿,颤声说着崇拜的话语,天开语在女宪督晶亮的眼眸中看到了与莲娜一样的敬畏。  “这不算什么,相信四大院尊也一样可以做到。”天开语轻描淡写地说着。对他来说,眼前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强大对手,恐怕也只有傲霜红、风流扬等了——哦对,还有字凄,不过她根本不可能与自己对立。  “您……您在同四大院尊比较……”由恭惊讶的神情越发浓郁,她没有想到,自己意外遇到的一个人,竟然敢于同四大院尊——那有如天上神只一般的四大院尊对比!天哪,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让自己遇到呢?这是否就是自己的运气呢?  一时间,干百种感受一齐纷纷乱乱地涌上由恭的心头,她就似很少见到糖果的小儿,乍然问碰到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零嘴那样,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觉……  “他们也是人,也是从平常人修习到现在这个境界的,用不着将他们看得过于神圣。”天开语仍是淡淡说着,同时意念引领着由恭周围的能量团悠然前行,在夜空中飘荡。  “可是……他们……”面对天开语,由恭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嘴原来是如此地笨拙——平时审讯时的俐齿都到哪里去了呢?她不禁有些生自己的气了——怎么连一句话的意思都表达不好呢?  “呵呵,不说这些了。思,你平时都喜欢到哪里休闲呢?今天我请客。”天开语说着突然加快速度,携着由恭向下俯冲。  由于对天开语已经有绝对的信心,在做这种高速下滑的动作时,由恭只感到从未有过的刺激,却没有丝毫的惧怕,心中喜不自胜。  “我喜欢到“浮生半日”去!”她亢奋得大叫起来。  “好的!”天开语答应一声,嘱咐道:“闭上眼睛——”  “嗯!”反射性地,由恭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刹那,陡然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消失了似地!紧跟着,有一种太空失重的奇异感觉涌向她的神经反应系统。  “咦?怎么会这样?”心裏这样想着,略略迟疑了片刻,就在她准备睁开眼睛偷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股温暖在顷刻间涌逦全身,所有的感受立时重新回来。  “好了,再走一段路,我们就可以到了。”耳边再次响起天开语那熟悉而让人心跳的男人声音,由恭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此刻她和天开语正站在一条僻静的小巷于裏.——为什么会在这裏?  本能地,由恭心中生出了这个疑问,再呆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对了,自己本来是在天上的,如果就这么贸然降落在大街上,只怕会引起人们的骚动。毕竟能够飞的武者不是很多。  “唔……你好像有些不太适应呢!”看到由恭如梦如痴的样子,天开语忍不住笑道,同时关切地拉起她的纤手,将温暖传递给她。  “嗯。”由恭先是怔了一怔,随后又愣愣地补充了一句:“好快呀,一下就到地面了!”…  天开语不禁又笑了起来:“当然了,如果“风”系身法修习到火候,是可以做到这样的。”  “您是说……您用的是“风”系心法吗?修习“风”系心法以后,可以达到刚才那样自由飞翔的境界吗?”  由恭脑筋终于恢复灵活,立刻猜测道。  “你很聪明,猜到了一半。”天开语微笑点头道。的确,他从天上降落时用上了一部分的“风”系身法,但最主要的,却是他自创的“唯心什照”,利用的是大地的磁能力量。  “那另一半是什么呢?您可以告诉由恭吗?”在不知不觉中,由恭已经对天开语改变了称呼,用上了敬语。  “不可以。”天开语脸上带着笑容,嘴裏却无情地一口回绝了由恭的请求。  “为什么?”由恭一呆,神情立刻黯然。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告诉你而已——我们好像还不是很熟,对吗?”天开语怱收拾起先前的绅士风度,好整以暇地望着由恭。但他的手,却握着由恭的柔荑未放——这是否又是他的一种手段呢?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由恭立刻生气了。  “既然不熟,为什么还要拉人家的手呢?”一面说,由恭一面嘟起红艳艳的小嘴,作势要甩掉天开语的大手。  “拉你的手,正是为了与你相熟呢!好吧,既然不想让大家成为熟人,不拉便是了。”天开语也故作赌气,主动松开了由恭的小手。  “您……”由恭登时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天开语这有些无赖的手段。  “您……您不是说要请由恭的吗?是不是反悔了……”情急之下,由恭一下想起两人到这裏来的原因,便急叫道。  “哪里,怎么会反悔呢?该请的还是要请的嘛!”天开语仍是那样笑嘻嘻的样、子,但由恭此刻的心情,却觉得颇有些受到算计的堵噎感。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走出这条巷子,再越过两条街口,我们就可以到达你说的那个“浮生半日”了。”天开语接着说道,一面自顾自地朝巷口走去。  “等等——”由恭忽然心头灵光一闪,急步抢到天开语前面,拦住了他道:“不对,天将军好像对熠京很熟啊?怎么,您从前来过熠京吗?”职业的本能,令她一下子从天开语的举止言谈中发现了破绽——据她之前的了解,这位天将军应该是第一次来熠京呀?可他为什么连“浮生半日”这种小地方也会知道呢?这裏面大有问题!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奇怪案件,由恭心中登时警觉起来。  眯起双眸,嘴角掠过一抹不屑的冷笑,天开语双臂抱胸道:“天某以前从未来过。”他以威严的目光制止了由恭抢过话柄的企图,接着道:“正因为没有来过,所以天某到熠京来的第一天,便把整个熠京的地图看了个仔细,尤其是那些有相当历史的地方。”天开语当然是在说谎,他哪会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研究熠京的地图呢?自然是凭藉自己前世对熠京的一些印象了。偏巧,由恭所提到的“浮生半日”,虽然小,但也颇具一些历史,就如同“天堂岛”的“了然寮”一样,所以他便记得了。  “这……”由恭立刻张了张嘴,被天开语回得哑口无言了——对呀,人家第一次到熠京来,而且又是将军,当然要熟悉熠京的地形,特别是有些小名气的地方。  再说了,人家也不是刚刚到这裏,而是已经住了好些天了,平时没事也应该四处逛逛的……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了。嘿,好像由恭宪督跟天某在一起,最后总会发生一些争执呢!”天开语对由恭眨了眨眼睛,有些坏坏地笑道——当然,他很清楚这次的争执是自己设计的。  “我……不是的……”由恭感觉自己又有些说不清了。忽然问,她感到自己在天开语的面前,总会变得迟钝起来,这是为什么呢?  “好了,不生你的气了,咱们去“浮生半日”吧!”天开语说着,又主动重新拉起由恭的手。这回由恭再没有甩开他了,相反的,心中竞有些庆幸和……说不清的甜蜜……  “原来由恭宪督也不是熠京人氏,难怪跟这裏的人有不大相同的风貌。”坐在环境热闹时尚的“浮生半日”,天开语边观看舞池裏扭动狂欢的人群,边对由恭道。  “是啊,由恭是随母亲一起移民到这裏的。”由恭回答道”一面随着震动的音乐节奏扭动腰股。此刻她的制服已经寄存在店裏,更换了一套紧身薄裙——当然是天开语付的账了。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没有一起移民吗?”天开语吸一口饮品,又问道。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据说是因为那些暴乱的暗住民。”由恭神情不变地叙说着自己的身世,看来那段回忆对当时年幼的她来说印象并不深刻。  不过天开语却抓到了一丝痕迹:“所以你才会参加军队,是吗?”  “是的,我恨那些暗住民,因为他们让我失去了父亲,令母亲孤苦一人抚养自己的孩子!”大口吞下杯中的辛辣液体,隐隐的晶莹在由恭的眸中映出。  天开语沉默了。  像由恭这样的家庭,其实无论在东熠还是西星,都有无数。世代的变迁,新元人类的争斗,都是以牺牲大部分民众的利益为代价的——由恭固然可怜,可是那些跟随凌远尘过着暗无天日生活的孤儿呢?他们的现状又是谁造成的呢?  “现在你是同母亲住一起的吗?”良久,天开语才轻声问道。  “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独身一人。”由恭看来很敏感,立刻觉察出天开语的意思,将他未完之意回答了出来。  “为什么不交朋友呢?”天开语怜爱地望着由恭秀美光滑的侧脸,劝她道。  “有啊,我也有好多朋友的。”由恭迅速抹了一把脸,现出调皮的笑容,对天开语道:“只不过,像您这样位高权重,又年轻有为的还没有一个呢!”  天开语不禁失笑道:“是吗?那今天你走运了,遇到一个。”  由恭脸儿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道:“可是……可是您却不一定看得上由恭这种卑微之人呢!”  天开语一笑,握紧由恭的手,将她拉近自己身边,然后大手揽上她的纤腰,柔声道:“又说错话啦!直到现在为止,由恭可见到天某有丝毫鄙视之意吗?唔……说错话,是要受罚的哦!”说毕也不经由恭同意,便温柔地在她滑嫩的脸庞上轻轻吻了一记。  由恭的脸庞立刻火烧也似地变得通红。  她怎么也没想到,身边这位年轻英朗的将军居然会主动亲吻自己!  “以后还会说错话吗?”欲擒故纵,乃是天开语利用自身条件,挑逗女孩子百试不爽的调情法宝,美丽的女  宪督终于不知不觉地落入了他的圈套。  使劲摇了摇头,由恭娇羞下已地偷瞥了天开语一眼,却正好与他含笑的明眸对视,登时羞意大盛,险些坐不住自己的座位。  佳人含羞娇态,立刻看得天开语那男性的征服欲大增,终于忍不住一把将由恭搂进了怀裏,在掩映闪烁的舞池灯光下,握住了女宪督丰挺翘耸的乳峰……  ——“让开!快让开!”  ——“站住!快站住!”  ——“抓住她!”  ——“快别让她跑了!”    突然之间,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从震撼的音乐声中传出,虽然起伏夹杂在人群中,但却分外地剠耳!用力贪婪地揉捏了一把由恭的弹跳嫩乳,天开语感受着怀中伊人激动的颤栗,耳中听着她火热的呻吟,目光向发生骚乱的地方望去————天!  他的目光登时惊住!  他的心脏骤然收缩!  《第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