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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魂记》51-60章

fu44.com2014-04-27 13:55:47绝品邪少

正文 51
  第二天上午,我去到爷爷那儿,把我的决定告诉他们,也想询问家中的情报收集情况。
  对我的决定,爷爷没有一丝反对的意思,只问我有没有具体打算。我说,“硬来可能两败俱伤,我想知道瑶姑,尤其是瑶姑父有什么弱点,家中有没有收集过这类情报?”
  李叔说,“家族一直很团结,要知道什么事,也很容易打听到,就没有专门做过这方面工作。至于你瑶姑父,很难找到他的弱点。作为关键部门的一把手,他为官清廉,虽然他手下屡屡出事,可是调查的结果,确实和他无关。他很愿意放权给他手下,手下的工作热情很高,效率也好,但容易出事,但他却一直保持廉洁,他的部门效率高,他本人又廉洁,也就难以撼动他的位置,虽然很多人想要他的位置。”
  “那他为什么再也升不上去了?”
  我有点迷惑。
  “有人猜和他父亲在世的树敌有关,但那层次就很高了,难以有确切消息。”
  “瑶姑父很廉洁,”
  我沉思着说,“他其实也不需要贪污,他只要保持权利,瑶姑的公司就可以大赚。搞不倒瑶姑父,瑶姑就有恃无恐。这时候也就显示出我们不参与政治的害处了。”
  我望望爷爷,又补充说,“当然,我还是基本同意爷爷的原则。”
  可我心里想到了韩先生,假如他官复原职,我也许应该和他接近。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李叔问爷爷。
  爷爷沉思一会,说,“先不妨等待,我不信他没有弱点,再说,没有还可以制造,他这个年龄,最难过美女关。好好准备一下——不妨多花点时间,反正他们知道此事现在由厌儿处理,略拖一拖没关系。”
  我想起奶奶知道此事,就问,“这消息已经宣布出去了?”
  “通知了几个人,不久也就都知道了。”
  李叔说。
  原来如此,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我说,“我想和瑶姑见一面。”
  “怎么见好呢?”
  李叔说,“上门见显得低声下气,她又不肯来,最好在第三家见。”
  我知道李叔心中已经想到在谁家见面,但我依然脱口而出,“到瑛姑家去见面!叫瑛姑安排,大概没问题。”
  老实说,昨天虽然两度云雨,可晚上睡下,心里依然欲望汹涌,真想能够搂着萌姐睡觉,早晨醒来,下面铁硬,这就是年轻的好处。我心里知道,萌姐让我四九三十六,是为了保护我,我的实际状况,应该三九二十七没问题。只是我无法和萌姐争辩,另外,我自己也隐隐害怕陷进去,也想尽可能克制,而不要放荡。现在有正当理由,要提前见面,萌姐恐怕也不忍心拒绝我吧?
  爷爷点点头,事情就算定下来,我让李叔安排后天,早了我怕萌姐拒绝,晚了我等不及。
  从爷爷房里出来,我向玥姑家走去,走近的时候,心里又隐隐疼痛起来。虽然我昨天已经决定,我会沿着这条快乐而不幸福的路走下去,但想到美丽纯洁得令人心炫的馨馨,内心深处依然有挥之不去的痛感。我想此刻过去,也无味得很,即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艾妹以为我在粘馨馨,就想,还不如去找菲姐,谈谈书吧。于是我找到菲姐家,听了我的来意,菲姐竟然连门也没让我进,只是客气地抱歉说,她现在没空,约我明天九点在花园里见。
  我无可奈何,我知道,这个菲姐也是惹不起的人,不像菀姐菁姐,我有机会耍赖,她们也许就会给我某些好处。我走出去,到花园里散步,走到和菁姐亲昵过的地方,我心中愉快地笑起来,我心里隐隐知道,菁姐就是我下一个目标。不是我特别好色,我心里为自己辩护道,而是萌姐在北京上学,不到一个月,她就要回去读书,我肯定要有别人,不可能熬到萌姐下一个假期。想到菁姐,就回想起她那丰硕的乳房,我虽然只是隔着衣服抓摸过,但我知道,菁姐的乳房一定是我见过的最丰硕的乳房,我很好奇,这样的豪乳,还能不能保持丰挺呢?如果不能,那就成了两只面袋子,毫无美感,我也就会很快厌弃,真要考虑再下一轮的人选呢。可往下还有谁呢?我想不出合适的人来,不过,我马上嘲笑起自己来,竟然已经想到这么遥远的事情,真是色心可嘉啊。
  “痴儿,”
  我听见玥姑在身后叫我,我转身迎过去,“玥姑,你也来散步?”
  “我是专来找你的。”
  玥姑说,我有点诧异,玥姑特意找到这儿来,发生了什么事?
  玥姑坐在秋千椅上,让我站在她面前,一声不响地端详着我,眼睛里透出一股迷茫的幽远神情,似乎思绪飞到了很遥远的他乡,可她明明说有事请找我,我心里觉得很诧异,知道玥姑心里一定起了什么古怪念头,也就一声不响等待着玥姑开口。
  玥股的眼神终于慢慢收回来,看着眼前的我了。她深深叹口气,说,“昨天和萌姐做的事很开心,对吧?”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玥姑,心想,难道玥姑在诈我?转念一想,玥姑不需要诈我,她要怀疑完全可以直接问我,她现在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了。我问道,“玥姑,你怎么知道的?”
  “你一走进来,我就看出来了。”
  玥姑说,脸上略略有点泛红,“你看起来浑身轻松,一脸的心满意足,肯定是有了这样的好事。”
  我心想,我还以为只有琳姑在怀疑,没想到玥姑已经确信。想想也是,毕竟玥姑比琳姑对白痴更熟悉,而我的步态肯定更多来自于白痴,而不是来自于我。我当然不会再去否定,就爽快地点头说,“是的,很开心,非常开心。”
  玥姑又叹气了,说,“我就担心这个。”
  我反问道,“玥姑,我不该开心?难道这是坏事?”
  现在我迫切想知道玥姑对这事的态度了。
  “当然不坏,人要结婚,很重要的原因是要做这事。”
  玥姑说得很慢,声音也低,好像在找恰当的语句。“不过,人们做这事,更多的原因是因为相爱,而不是为了身体的快乐。”
  玥姑停下来,望着我,我不说话,我觉得玥姑还有话没有讲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等玥姑说下去。
  玥姑看我不出声,继续说道,“所以多数人往往只和一个人做这事。”
  又停下来,看着我。我依旧不出声。
  “如果你和很多人做这事,你就会变得下流,只知道追求身体的快乐,而失去了纯正和爱心。——这才是玥姑真正担心的事。”
  我知道玥姑的话完了,该轮到我表态了,我不自觉地点点头,而且心里又隐隐疼痛起来。
  “你真的能理解玥姑的话?”
  玥姑有些不相信地说。
  “是的,”
  我说,“比如,假如玥姑不赞成我做这事,我做了,就会失去玥姑对我的爱,我不愿意失去玥姑对我的爱。”
  我想,我这也算是举一反三吧。
  “但玥姑说的不是我的爱,而是某个女人,某个你将来会爱的女人,那个你想和她结婚的女人的爱,等到那时候,你就会感到痛苦,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
  我心里的隐痛又发作起来,但我依然笑着说,“我就想和萌姐结婚啊。”
  “那比如菀姐呢?”
  我心里如被刀刺似的一痛,但我依然故作轻松地说,“爷爷不是有许多女人吗?”
  “时代不一样了,痴儿,现在的女人,至少是那些值得你爱的好女人,都不会接受你有其他的女人。”
  “可萌姐好象不在乎。”
  “是的,萌姐不在乎,因为萌姐不是真爱你,我说的是不像男女相爱那样爱你,而是像个极好的姐姐这样爱你,甚至愿意教你做这事。”
  我知道玥姑说的是实情,心里也很感谢萌姐,“姐姐不应该教弟弟做这事,好在你们不是亲姐弟,否则绝对不允许。再说,这事做早做多对身体会造成很大伤害,这也是玥姑担心的事。”
  “萌姐也这么说。”
  我赶紧说道,玥姑当然好奇地问我萌姐怎么说,我就告诉她四九三十六的事。玥姑听了不禁莞尔,说,“如果你真能按照萌姐说的做,身体一事,玥姑就放心了。”
  我赶紧向玥姑保证。可玥姑又说,“还有一事让我担心,萌萌不久就回北京,你怎么办?——你能重新过没有女人的生活吗?”
  我呆呆望着玥姑,当然不能说,我心里已经另有候选人。
  “痴儿,玥姑一定要告诉你,”
  玥姑的脸又红起来,“你艾妹她年龄还小,你可千万不能打她的主意,否则玥姑会伤心死的。”
  我大吃一惊,原来玥姑在担心这个,怪不得她急急忙忙找到外面来和我说,我苦笑着说,“玥姑,我怎么会?”
  “老实说,现在玥姑都不清楚你多少是痴儿,多少是别人,万一你是某个人,比如你醒过来不久前刚死的那个重要人物附身,那艾妹就危险了。”
  我又是大吃一惊,傻傻地望着她,玥姑竟然怀疑我可能是龚市长附身!“什么附身?那个重要人物是谁?”
  我故作迷惑地问道。
  “不去说他了,那是玥姑瞎猜,我相信你不是。——对不对?”
  我知道玥姑心里依然有点不放心,确实,假如有附身一事,莫名其妙死掉的人,最可能被猜测为附身之人,虽然这世上莫名其妙死掉的人很多,但为人所知的却不多,玥姑怀疑龚市长附身,自然也情有可原。我想,假如白痴真的被龚市长附身,艾妹有机会幸免吗,我知道,没有,艾妹太动人了。玥姑这么担心,显然龚市长的爱好,在高层里已经不是秘密。但我当然不是,为了使玥姑放心,就庄重地发誓,“玥姑,如果我伤害艾妹,就让我重新变回白痴,永世不再醒来。——玥姑,我真的把她当亲妹妹,绝对不会去欺负她。”
  玥姑望了我一会,我想,她一定在回顾我醒来后对艾妹的种种举动,我确实没有一点勾引艾妹的企图,玥姑终于相信了我,就重重地点头。


正文 52
  玥姑站起身,说,“去玩吧,不要生艾艾的气,她在家中没有亲密朋友,也就是和你亲近一点,所以对你粗鲁。”
  我心里想,刚才还在担心我会是变态色魔,害了她的女儿,现在又邀请我,人在矛盾之中,真是左右为难啊。“我当然不会生气,打是亲,骂是爱嘛——我开玩笑啊,玥姑,你可不要又担心。”
  我后面补充的话让玥姑笑起来,“你不要把玥姑刚才的话太当真,玥姑只是突然想到那个人,才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担忧。其实,这两个月来,你倒真像个好哥哥。”
  “放心吧,玥姑,我会一直把她当亲妹妹。”
  看到玥姑想走,我又拦住玥姑,让她继续坐下,说,“玥姑,上次我问过你和李叔的事,你还是对我说说吧。”
  玥姑笑着说,“你想讨好你艾妹,就要拿玥姑开刷?”
  “不是,玥姑,我真的很关心你,我希望玥姑生活得幸福,这样独自一人,毕竟不是正常状态。再说,李叔求我,我要给他个回应,我必须先知道原因,才能决定给他什么回应。——帮他,或者不帮他。”
  “可你还太小,不能理解玥姑,也不适合管这样的事,等你再长大一点,玥姑再对你说吧。”
  玥姑推托道。
  “就算我不能理解,”
  我坚持道,“你就当自言自语,抒发内心的郁闷好了。”
  玥姑沉思起来,不知道是在考虑要不要对我说呢,还是已经沉浸到自己的回忆中去了,我轻轻碰了玥姑一下,玥姑点点头,说,“好吧。”
  “我和你李叔是在大学认识的,他大我一届,显得成熟稳重。那时候我家已经重新崛起,文革中没收的财产部分已经返回,那已经是很大的一笔。文革中男人对我家的姑娘是又爱又怕,现在是趋之若鹜了。我见了很多丑态,心里很寒。决心要找一个不贪图富贵权势的人,他要答应不参与我家的事务,我们要完全靠自己。
  “你李叔看起来就是这样的人,他家出身教师,家境清贫,但为人有修养,稳重大方,在我们初期交往中,从来不问我家的情况,只是特别关注我,当然后来知道后,也没有表示出特别的兴趣,也答应我不参与家族事务。
  “可是,在我们结婚半年,爷爷就找我,要我答应让他来家中帮忙,我不愿意让父亲失望,那时候父亲正是最痛苦的时候,但也不愿他来家中,就推托说他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和兴趣,没想到爷爷说他已经答应帮忙,我大失所望,晚上问他,他为难地说,他实在不忍心看爸爸痛苦失望的模样,只好答应,然后又安慰我说,反正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才能,用不了多久,爸爸就会失望,就会找别人帮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退出。我想想也有道理,也就答应了。
  “没想到,他竟然很快成为爸爸最得力的助手,当然他的解释是,他总不能骗爸爸,总要尽心竭力地干,谁知道爸爸会认为他干得好啊。我想想也是,好像他也没有可值得责备的地方。
  “那时正是我家的事业迅猛发展的时期,政府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允许私人企业发展,我家凭着雄厚的资金和广泛的关系,还有多年经商的经验,很快成为我市和全国最有实力的家族,而你李叔则成为爷爷最得力的助手,等我发现事情不妙,你李叔已经无法从中摆脱出来,我也只好默认。”
  玥姑停顿了一会,似乎在想应该怎样说,我关注的望着玥姑,不打扰她思索,渐渐地玥姑的脸变得殷红起来,一种骨子里的妩媚,流露在脸上,我的心不禁一荡:玥姑其实很美啊。
  “但是,有一件事,你玥姑绝对不能默认,那就是女人,我绝对不能接受他有另外的女人,我一想到他可能和别的女人做过这事,就感到恶心,老实说,我的这种担心,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夫妻生活,至少,我已经很难从中得到快乐,每次做事,我心里都感到说不出的别扭,他看出来了,反复向我强调,他只爱我一个,只和我一个做这事。
  “我开始是相信的,这种事情女人有直觉,你李叔在这方面精力旺盛,几乎天天要做,那时我怀着你弟弟,——他只比你小几天,做这事不方便,我总用他喜欢的方法让你李叔满意。可是后来,渐渐的他要求少了,表面是体谅我,但我内心觉得另有原因,但你弟弟马上要出生,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弟弟出生后,他好像又和当初一样,但我感觉到他力不从心,他说是因为实在太忙太累,我知道确实很忙,很累,但累到不想做这事,我还是怀疑。另外我也听说一些事情,让我更加不放心。
  “那时候,私人企业要赚钱,主要还是依靠和国企作交易,那时的国企领导,胆子还没有现在的大,还不敢明目张胆大肆受贿,因此交往中,私企往往会准备一些特别娱乐节目,说白了,就是找年轻漂亮的小姐陪他们喝酒跳舞,只要这些领导和小姐做了这事,那交易就必然谈成了。
  “那时你李叔经常做的,就是这事,尽管他说,他只是招待,自己从来不做,但我不相信,再说,就算他真的从来不做,想到他实际做的事,就是俗称拉皮条,我心里就无法忍受。再说,他想保持干净,那些领导恐怕也不答应。
  “那些日子,我几乎是天天受着煎熬,我终于忍受不住,决心要亲自看一看,看一看他和那些领导在一起的丑态,然后再决定下一步。
  “我让你瑛姑帮我打听,哪一天你李叔在哪里招待这些人。我就去了。”
  说到这儿,玥姑又停下来,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来,我知道,玥姑要说到艾艾哥哥的死了。玥姑又说下去,声音变得悲凉低沉。
  “我不该带着你弟弟,但出门前他哭起来,我心里一软,又隐隐觉得带着他,或许你李叔看见,会幡然醒悟。
  “我没有坐家里的车,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去哪里,我坐的是出租车。在车上你弟弟又哭起来,我就给他喂奶,当时我内心完全被即将来临的事情占据,正所谓心乱如麻,根本没注意出租车司机竟然从反光镜里偷看我,接着,一声巨响,我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我已经在医院,我从四周人们的表情,知道你弟弟一定不在了。我又晕了过去。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你李叔天天从早到晚陪我,我不理他,他也不多说话,只是陪着我,表情痛苦。等我情绪稍微稳定,他告诉我,他已经和爷爷说了,从此不再参与家族中的事。
  “我本来已经决定和他离婚,看他这样,心里又一软,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们从家里搬出去,独自在外生活了两年,直到你艾妹出生,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知道,你李叔实际从没有从家族中退出,只是从前台退到后台,成为家族事务中的高级参谋和重要决策者。
  “这一次,为了一了百了,我很坚决地提出离婚,虽然你李叔那时好像并没有反常,但他毕竟违反了不再参与家族事务的诺言,或者说,一开始就在骗我,我无法再忍受,想到他参与家中的事,就会想到我惨死的儿子。
  “于是,我们就离了婚。”
  玥姑脸上泪痕斑斑,让我心痛。我说,“玥姑,你毕竟没有证据,说李叔曾经背叛你,对吗?”
  玥姑点头说,“从男女的事情上来说,是这样,但从当初的诺言来说,他早就背叛我了。”
  “但那也许不算他的错,你说过那时爷爷正处在很痛苦的时候,我猜是和我爸有关的事情,所以李叔的决定并不是背叛你,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后来他被证明有这方面的才能,那也不能责怪他。我想,你也许真是冤枉了李叔。李叔一直没有再婚,说明他是真的爱你。”
  “你想说什么呢,痴儿?”
  “我想劝你和李叔复婚,玥姑你现在的生活不完整,你还年轻,不该就这么独自过,应该有男人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看到玥姑的脸红起来,又补充说,“艾妹也应该有爸爸,我希望看到你们有个完整的家。”
  玥姑摇头说,“十几年都过来了,我生活得很好,我不想改变。”
  “我不相信玥姑你生活得很好,萌姐告诉我,女人也需要做这事,否则生活就不完美。”
  玥姑的脸沉下来,说,“这事,不许你把我和你萌姐一起说!”
  “好吧,我不说这事,但我还是求你和李叔复婚,给李叔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也给艾妹一个完整的家。”
  玥姑呆呆看着我,但眼光却穿过我,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地方。我想,玥姑也许早就为当年的鲁莽离婚而后悔,心里也不见得不同意复婚,只是眼前的情景和当年离婚时没有变化,玥姑是个要强的人,似乎没有理由重新结婚。但我的竭力撮合,也许就是个极好的理由。我决心一定要办成此事。
  玥姑从秋千椅上下来,径自走了。


正文 53
  我想了一想,还是没去玥姑家,不想让自己难过,也不想让艾妹觉得我真的贪恋她俩的美色,寸步难离。
  下午,我去游泳,意外看见艾妹和馨馨在泳池里,艾妹因为小时候有一次在游泳池里溺水,从此恐惧水,再也不肯学游泳了。现在为了馨馨,她又来了,可见馨馨很喜欢游泳。不过,她们两人都站在水最浅的地方,水只及她们腰和胸的中间。两人都穿着深蓝泳衣,犹如两朵美丽的勿忘我,开放在碧波荡漾的水池。
  我忍着没有过去,先独自在水池中来回游着,我的自由泳和蛙泳都是一流,蛙泳是前世的记忆,很快又恢复到前世的水平,自由泳则是白痴的技能,比我的蛙泳更完美。在我游泳的时候,我经常听到姑姑和姐姐们的惊叹声,我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无法理解我这个白痴能达到这样的游泳水平呢,还是有意想夸夸我,总之,每当我在泳池里来回游着,总能听见,“我要能游这么好就高兴死了”之类的话。
  我游着,当我游到浅水处,在换气的时候,总是关注的瞄一眼馨馨,我总能发现馨馨仰慕地望着我,我想她不知道我在转头换气的时候在注意她,要不她不会在脸上明显流露出如此仰慕的神态。我也瞥到艾妹,她猜艾妹一定在对馨馨说我臭美之类的话,我心中暗暗好笑。
  游了五六个来回,我停下来,向馨馨和艾妹走去。“艾妹,你来了,我还是第一次在这儿看到你。”
  又对馨馨说,“馨妹,你一定很喜欢游泳,要不艾妹不会陪你来。”
  艾妹没有理我,但馨馨说,“我是喜欢,可我不会。”
  声音清亮,恰似泳池的碧水。
  “不会有什么关系,学啊,谁也不是天生会的。”
  “可有的白痴是天生会的。”
  艾妹在边上插嘴道。
  “艾妹是说我呢,”
  我继续对馨馨说,“也许说明我从来就不是白痴——相反,是天才。有人嫉妒才这么说。”
  “还有脸说不是白痴。”
  艾妹笑着说,好像是抑制不住地笑,她笑着附在馨馨的耳朵边,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馨馨听了也吃吃地笑,脸色却转为艳红,两朵美丽的勿忘我,互相纠缠着笑做一团。
  我也不去猜她们笑什么,只说,“馨妹,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不好。”
  馨馨还没有说话,艾妹先抢着说道。
  “你也跟着学,艾妹,我知道你小时候溺过水,怕水,可你要是怕一样东西,你就是要继续尝试这样东西,直到发现这样东西实际并不可怕,这样你才能从害怕的阴影里走出来,否则这个阴影会跟随你一辈子,你说对不对,馨妹?”
  馨馨的脸突然红起来,刚才如果是艳红,现在就是涨红,我先是诧异,然后恍然大悟,我想,馨馨真是非常敏感啊。我说这话绝对没有想到馨馨,可她自己却马上联想到了自己。我心里微微一动,色心又泛了起来,假如馨馨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她会不会和我尝试她害怕的事呢?
  “白痴!又想入非非了?”
  艾妹一声断喝,我回过神来,幸好馨馨不知道我知道这事,要不刚才的话肯定被认为别有用心。我赶紧又回到眼前的话题,“再说,水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不会游泳,就不能体会和水亲密交融的感觉,这实在是人生莫大的损失。”
  “那,”
  馨馨转头对艾妹说,“我们跟你哥哥学吧,我刚才看见他游得真好。”
  “他只会游,哪会教,你见过白痴能教人的?”
  艾妹依然嘲笑着说我。
  “会不会教,要教起来才能知道,你总不能自己不想学,就不让好朋友学,这也太自私了吧?”
  我故意刺激艾妹。
  果然,艾妹生气地说,“我自私?我自私就不陪她来了!”
  “对不起,艾妹,我随口一说,”
  我赶紧趁热打铁,“其实学游泳很容易,因为人体里百分之七八十是水,人很容易和水亲近。学游泳的第一步就是让身体放松,你会发现你根本不会沉下去。你看我。”
  我立刻仰躺在在水面上,手脚不动,好似小憩午睡一般,我的这一招不是轻易能够学会的,绝大多数人手脚不动无法平躺在水面上,除非是比重较大的海水。
  馨馨很羡慕,问,“这容易学吗?”
  我说,“这有点难,可是面向下躺就不难,你也会。”
  我又示范俯身平躺着,然后叫馨馨试试,她犹豫了一下,但她是真心想学游泳,于是吸口气,学我的样,俯身平躺在水面上,但还没有躺平,身体就失去控制,两手挣扎,一把就搂住了我,我也赶紧扶住她,她重新站稳,看到自己的手搂着我的脖子,脸色绯红,急忙放开。
  “馨馨,这回你明白了吧,他就是想要你失去控制,他才可以占你便宜呢。”
  艾妹趁机说道。
  我心底第一次升起对艾妹的怨气,但我不露声色,说,“你完全不必惊慌啊,你想水这么浅,你只要站住就行,何必害怕?”
  “可我刚才心里很慌,好像脚下踩不到地面。”
  馨馨脸还有点红,说话的声音也低下去。
  “那是因为你乱挣扎,你只要冷静一点,站住很容易。”
  馨馨点点头,可我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并没有信心。
  我又继续安慰她道,“其实人的比重和水的比重差不多,你只要放松,就不会沉下去,人在水里游泳比在陆上走路轻松,”
  为了活跃气氛,我又故意瞎诌道,“你没有听说过?外国有个大胖子,体重三百多公斤,他已经不能走路,因为脚支不住他的体重,有一次他想游泳,人们把他抬到泳池,扔进去,他像个肉球一样,在泳池里滚来滚去,可自在了。”
  馨馨手背捂着嘴,笑得两眼成了弯月,说,“你真逗,真的还是假的呀?”
  艾妹接上来说,“听他胡编,你别看他是白痴,讨好女人是一流。”
  我说,“就算我是开玩笑,不过这话绝对有科学根据,水的浮力肯定可以把他托起来。走路需要克服重力和阻力,游泳只要克服阻力,浮力把重力给抵消了,所以游泳比走路轻松,当然你要掌握游泳的技巧才行。”
  “谁在谈重力浮力?痴弟,你不会连这都学过吧?”
  转头一看,原来是菁姐从身后过来,穿着三点式泳衣的菁姐,胸部高耸,晃得我两眼发直,我赶紧收摄心意,不敢多看,艾妹很敏感,当着馨馨,她就会发觉并嘲笑我。
  我大说一气,并不担心艾妹和馨馨,菁姐一问,我只好解释,“下半年我准备上学呢,当然要补物理,这些都是基本知识。——菁姐,你会游泳吗?”
  我知道她不会,她在游泳池,多数是和表哥们打情骂俏了,没有功夫学游泳。
  “不会啊,看你在教两个小妹妹学游泳,你也教教我吧。”
  于是我再教她和馨馨试着体会浮在水上的感觉,这次馨馨明显好多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没有慌乱,自己站稳了脚跟,在我的鼓励下,她又开始练习,而菁姐却能屏气躺上半分多钟,当她俯身平躺着,她的丰美白皙的双臀裸露在水面上,好看极了。我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几眼,只听见艾妹重重的“哼”了一声,我知道我的失态又落到了她的眼里。
  我讪讪地劝道,“艾妹,你也试试吧,学会游泳真的很开心。”
  艾妹不理我,馨馨站住,问我,“我多长时间能学会游泳?”
  我不回答,而说,“馨妹,你总该对我有个称呼吧。”
  馨馨脸红了,不吱声。我继续说,“你和艾妹一样,叫我哥哥吧。”
  “我才不叫你哥哥,我叫你白痴。”
  艾妹嘟着嘴的样子,真是可爱。
  “那是你没礼貌,馨妹可不会像你这样,对吧?”
  馨妹红着脸,望望我,又望望艾妹,小声说,“那我叫你白痴哥吧。”
  就好像在我和艾妹之间搞了个平衡。“好吧。”
  我很爽快地答应。
  那边表哥们又在起哄,都在叫唤菁姐,她自然是表哥们的中心,确实,她丰挺的乳房,在泳池里显得格外迷人,每次在泳池里,我都会忍不住盯着瞧上一阵,只不过她周围的表哥太多,我不愿意让表哥们看出我对她豪乳的格外入迷,也就一直克制自己,而此刻,因为馨馨和艾妹在,我更是一眼都不敢多瞧。可当姐姐转身离去时,我还是忍不住在侧后盯了她一眼。而这一眼又落在了艾妹眼里,她又附在馨馨的耳朵边说着什么,馨馨小丫头的脸又红了,低声吃吃地笑,这次我猜艾妹一定在说我的恶习。
  我强忍着自己的羞愧,一本正经地教她如何在水中换气,然后让她自己练习,并鼓励她说,只要她坚持每天学,一两个星期就能学会。
  为了不让艾妹觉得我粘她们,我又游泳去了。
  游泳中,我看见馨馨在劝艾妹,并且艾妹也开始小心翼翼地练习起来,我心情愉快地劈水前进。


正文 54
  不好意思,昨天粗心发错,今天发两章。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来到花园,等待菲姐。
  我自然没去看书,也没去想书,这本书我太熟了,中英文都读过几遍,和谁聊都不会有问题,甚至和作者本人聊都可以让马克吐温高兴得活过来。
  但菲姐为什么要推荐这本书呢?玥姑曾经为此担心,因为我现在很重要的任务是读书,还要到学校去读书,可这本书明显否定了学校的教育,所以玥姑担心这本书会对我产生不利的影响,那么,菲姐首先推荐这本书给我,她的目的何在?她要我从中读出什么来?
  如果想要博得菲姐的喜欢,这倒是值得琢磨的事。
  如果你是喜欢看书的人,尤其是很喜欢看书的男人,你就有体会,和女人聊聊书是多愉快的事!其中的妙处简直难以言说,可惜,在生活中,真喜欢看书的女人不多了,而喜欢读有品位的书的女人更是珍稀动物,遇到一个就要善加珍惜,——当然喜欢读书的男人也许更少,我算是一个,我就是抱着这样的态度,想和菲姐谈谈书,何况还是大家闺秀,还是美人。
  菲姐静静地走过来,看我独自沉思,她竟然一声不啃地站在一旁观察我,我已经发现了菲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希望菲姐先和我打招呼,或者是想让菲姐看看我这个白痴也能沉浸在思想中,我就故意装作没有发现,但实际却是犯了错误,因为菲姐就是不出声,而我要保持长时间的自然状态,很不容易,而现在要装作恍然大悟,也不容易,我只好尴尬地招呼道,“菲姐,你来了。”
  菲姐淡淡一笑,并不揭穿我的装模作样,只是直接切入正题,说,“你真的看完了?看得这么快?”
  菲姐的话里流露出明显的不信任,她大概还是猜测,我只是用看书做借口,来亲近她。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如果我只是想亲近女人,何必找她?在万府女人里,相貌她只能算一般,身材也显得单薄,没有万府女人都具备的迷人的蜂腰耸乳。她的迷人在于气质,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
  可只有真正喜欢读书的人,才能辨别迷恋这种气质。我自然不会这样申辩,只是淡淡的反问,“快吗?很薄的一本书啊。”
  “这上面的字你都能认识?”
  菲姐自然也认为我只是刚醒过来的白痴,读简易版本可能还行,读全文版本,应该是连字都认不全啊。
  我故意用夸张的口气说,“菲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站在你面前的,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啊。”
  菲姐却说,“别油腔滑调。——要读书,就要规规矩矩读。”
  “好的。”
  我立刻规规矩矩起来。
  “好看吗?”
  “好看。”
  菲姐问得含糊,我也就含糊地回答。
  “那些地方最好看?”
  我沉吟了一下,站在孩子的角度想一想,说,“谈恋爱和找财宝。”
  菲姐笑起来,说,“金钱和女人,——你倒不愧为万府的传人。你觉得菲姐是为这个推荐你看这本书的?”
  “我想不是,”
  我故意有点尴尬的说,“不过,好看的真是这个。”
  “那么,除此以外,你还能看到什么呢?如果没有了,那菲姐也不想再给你推荐什么书了,你也不必再读书了,我们家金钱和女人有的是,还不如到生活中去找呢。”
  我哑然失笑,菲姐真是很有趣,我心里想,可万家像菲姐你这样的女人不多啊,也许玥姑算一个,毕竟是白痴的姑。菲姐被我笑得迷惑不解,问道,“你笑什么?我的话好笑吗?”
  “不是你的话好笑,”
  我说,“而是你的话,让我想起汤姆追女孩的过程,觉得很好笑。”
  菲姐的脸有点阴沉下来,我想她以为我只喜欢看这个,是个本性下流的坯子。我赶紧补充说,“不过,我觉得书里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菀姐一直对我说,学校里好好读书的才是好孩子,可这本书里好像好好读书的并不是好孩子,要么像席德那样自私,要么像那个孩子一样发疯,被当作好人的汤姆,却不喜欢读书,还逃学。这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呢?菲姐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可别说你没有想法,菲姐不喜欢没有想法的傻子。”
  于是我又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说,“是不是读书好虽然重要,可人的本性好更重要?”
  菲姐笑了,这回笑里带着些满意的神情,说,“看来你的悟性还不差,对你来说,理解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再猜一猜菲姐为什么先推荐你看这本书?”
  是啊,为什么呢?我刚才还在想,不过,现在一步步推下来,答案已经有了,“菲姐当然不会是希望我不读书,而是希望我又读书,又保持好的本性。”
  “聪明,菲姐有点喜欢你了,”
  菲姐露出动人的微笑,我又看得发呆起来。菲姐不理我的丑态,说,“中国古人说,开卷有益,就是只要打开书本就是好事。可中国历史上有过很多很坏的人,都是读过很多书的人,如秦桧,还考过状元呢。为什么?就是因为读书也有它的害处,就是教会人伪饰,就是用虚伪的假的东西来掩饰自己。读书人或多或少都会这样,如果你能避免这一点,那书是读得越多越好。否则不如不读。”
  我钦佩得点头,说,“那个哈克贝里,好像一点书也没有读过,还抽烟喝酒,说脏话,可是因为本性好,作者就认为他很好,是吗?”
  “是的,不过,”
  菲姐收拾起笑容,说,“你可不要因此就认为说脏话没关系,菲姐可不想听见你说脏话,你要是说脏话,菲姐就不理你。”
  我想,毕竟是大家闺秀,也许理论上能够接受众生平等的思想,但真要让他们和平民百姓呆在一起,就会被吓坏了。我说,“菲姐,你可不要不理我,你可以骂我啊。”
  “我可懒得骂人,你要是一块朽木,我就扔掉你完了,才不跟你多罗嗦。”
  菲姐干脆地说。我明白菲姐一定会说到做到,尽管菲姐不可能真是个狠心的人,这么喜欢读书,不可能没有敏感的内心世界。但像她这样的人,宁肯让痛苦折磨自己,也不肯做不喜欢的事。我和菲姐交往,真要小心。
  “好吧,菲姐,我答应你,我一定不说脏话,只说净话。”
  我庄重得承诺。
  “什么‘净话’,真逗,还“动画”呢。”
  菲姐出声笑起来,明眸顾盼,皓齿闪亮,这时的菲姐才像个二十来岁的少女,活泼可爱。我情不自禁地重复以前说过的话,“菲姐,你笑起来比菀姐琳姑还好看。”
  “你不怕菀姐琳姑生你的气?”
  菲姐笑吟吟地说。
  “菀姐琳姑不会生我的气,因为我说的是真话,你刚才教我不要伪饰的。”
  我贪恋地盯着菲姐如画的笑脸。
  菲姐竟然被我盯得有点不自然,我心底暗暗高兴,女人无论如何总是注重自己的相貌,菲姐在万府中相貌一般,这或许是菲姐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痛,可我现在竟然把她和最美的菀姐和琳姑相比,而且比得合情合理,她自然没有理由不高兴。
  不过,菲姐马上恢复了正常,说,“我叫你不要伪饰,可不是说你可以放肆地直接了当地做坏事,你喜欢盯着美女看,既不礼貌也没修养。”
  我马上点头,说,“是,菲姐,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可玥姑琳姑她们都惯我。萌姐知道,你也知道,所以你要多教我。”
  菲姐有点诧异地望着我,说,“你现在也太能随机应变了,让人不放心。”
  “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不敢多说,不知道菲姐怎么想我,反正,还把我当作是醒来的白痴,就肯定无法理解我的理解力。
  菲姐转过头去,望望楼房那边,装作想起什么地说,“好吧,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还有事。你再去读书吧,刚刚提到哈克贝里,那你干脆再读《哈克贝里历险记》吧。看看所谓本性好,到底指什么?”
  “还有这本书的?哈克贝里就是《汤姆索耶历险记》里的哈克贝里吗?”
  我故作惊讶地问。
  “是的。”
  “那菲姐你先给我介绍介绍吧,让我看书的时候有个方向。”
  我是不想马上和菲姐分手,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留她。
  “菲姐不想让你先入为主,还是自己先看,好好想一想,看完了再来找我。——这本书要难得多啊,要是你还能有自己的不错的见解,那真可谓孺子可教了。”
  菲姐说着,给我一个鼓励的微笑,转身走了。
  我目送着菲姐的背影,修长窈窕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女人的背影竟然可以这样美丽!是的,我们总是注意女人的正面,或者侧面,总是对女人的凹凸有致紧盯不放,实际上,女人的背影,同样蕴含着无以伦比的美感,那柔和的线条,可以激发起多少美妙的联想啊。


正文 55
  不好意思,昨天发错一章,现已改正,今天发两章,故为55下午故意比平时晚一点去游泳,看到馨馨和艾妹已在里面,我挥手向她们招呼,馨馨也向我挥手,显出很高兴看见我的样子。
  我先在游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然后过去,问馨馨学得怎样,馨馨露出汇报演出的兴奋神情,深吸一口气,俯卧在水面上,足足有半分钟,然后稳稳站住,我很满意地表扬她,也表扬自己,说,“很好,名师毕竟高徒。”
  馨馨也很高兴我的表扬,可艾妹又插嘴说我臭美。
  馨馨接着愁眉苦脸地说,“可我不会水中换气,一换气就呛鼻子,我能不能不学这个,像她们那样会游我就心满意足了。”
  馨馨指着在浅水里,抬着脑袋慢腾腾游着的人说。
  我说,“刚才还夸你名师出高徒,这么快就没出息了?”
  馨馨的脸红起来,我又赶紧安慰她,“馨妹,我向你保证,很容易学的。要不,游泳一点乐趣也没有,你看她们,哪是游泳,明明是划船嘛。”
  馨妹“扑哧”一声笑了,美丽的弯月又升起来,我心里一蕩,这美丽的小姑娘啊,我的眼光也不自觉地瞄一眼她的胸部,那里好像比三个月前大了一点。我想起菲姐的话,我知道,这也是我的一个坏习惯,而艾妹对我这个坏习惯尤为敏感,我心虚地看看艾妹,说,“艾妹,该你汇报了。”
  “别臭美,我又没跟你学。”
  艾妹不理我,但她的话语里有一点酸味。我鼓励她道,“馨馨学会游泳,没有什么了不起;你要学会游泳才了不起,所以我更想教你啊。”
  我看出艾妹对我的话很受用,但她当然不会流露,可她也开始学习,就说明她接受了我的话。
  听见那边声音很大,今天人好像来的不少,处在中心的依然是菁姐,鼎蕤也在,他们正在互相泼水,玩得不亦乐乎。菁姐处在大雨中心,水从她的头上脸上滑下来,滑到高耸的胸部,不再顺着斜坡下来,而是从顶峰犹如瀑布一样泻下来,景象颇有魅力。
  我过去,招呼菁姐道,“菁姐,你昨天不是说要学游泳吗,怎么不去练习,就玩泼水。”
  菁姐尚未回答,鼎蕤说,“那有什么关系?泼水也好,游泳也好,只要开心,对吧,菁妹?”
  “奥,原来如此,”
  我回答他,“原来只要开心,偷鸡也好,摸狗也好,都一样啊,那你们开心,我也去开心了。”
  说完转身走开。
  背后传来一阵笑声。我想,我要处理瑶姑家的事,大概已经传遍万氏家族,我们实际已经处于某种对立状态,因此,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形,我都不能让瑶姑家的人占上风。
  晚上我去玥姑家,两天不去,怪想的。艾妹和馨妹在客厅的一角,各坐着一个高大的沙发,纤小的身体都快看不见,乌黑闪亮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白皙的肩膀上,她们又在下五子棋。
  琳姑也在,看见我就说,“痴儿,两天没看见你了,这么不过来?不会真生艾妹的气吧。”
  “哪有,”
  我一边和琳姑玥姑打招呼,一边向艾妹她们走去,显示我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她们正好刚开始一局棋,我就看,盘上只有几步棋。馨妹举起棋子要下,我插嘴道,“不对啊。”
  艾妹赶紧警告我,“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不许说。”
  破天荒地她没叫我白痴。
  “我不是支着啊,”
  我也赶紧解释,“我是说应该轮到你下,不该馨妹下。”
  艾妹得意地一笑,馨妹则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水平比艾艾差远了,她让我先下两子。”
  “五子棋还有让子的?”
  我好奇地问,再看棋局,艾妹到处堵,馨馨到处冲,可技巧不够,明明已经可以赢,机会却被自己冲掉,到了最后,又是馨馨输棋。艾妹脸上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
  “艾艾,你真聪明,我可比不上你。”
  馨馨真心地说,我也在边上顺口夸道,“没想到艾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又在那儿瞎说了,谁琴棋书画啦?琴棋差不多,书画就要甘拜馨馨下风。”
  “原来馨妹是书画高手啊。什么时候给我们露一手。”
  “哪是什么高手,只是学过一点皮毛。”
  馨馨谦虚道。
  我想,这一对姐妹花,合在一起竟然是琴棋书画,不错。我灵机一动,说,“艾妹,可我听说,琴棋书画里的棋应该是围棋,不是五子棋吧。”
  艾妹含含糊糊说,“反正是棋,管它什么棋。”
  “不对不对,艾妹,我们叫玥姑请高手教我们下围棋,好不好?看看我们到底谁学得好?”
  艾妹怀疑地望望我,想想,还是摇摇头,“学围棋男人占便宜,我不上你的当。”
  我还想激她,又想到现在事情真是不少,再加上围棋,实在无法应付,我就克制住想和艾艾的斗气之心。悄悄说道,“艾妹,我有债要还你。”
  馨馨诧异地看着我们,可艾妹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于是点头招呼我去她的房间,馨馨在一边犹豫,艾妹也示意她一起进去。
  到了里屋,艾妹向馨馨解释我说的还债的意思,我说,“你应该再叫我一声哥哥。”
  艾妹立刻斥责我,“你拖了这么长时间,没问你要利息就不错,还耍赖。”
  我转而对馨馨说,“那我教了你两天,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
  艾妹笑着说,“他有当哥哥的瘾,你就叫他一声。”
  馨馨红着脸,低头低声叫道,“白痴哥哥。”
  哇,真好听,我的骨头都快酥了。
  “好了,便宜也占了,说吧。”
  艾妹催我。
  于是我详尽地把玥姑告诉我的故事,再原原本本复述给她们听,包括我最后劝他们复婚的话。她们听完,竟然抱在一起,伤心痛哭,我想,女人的心就是软,虽然死的是艾妹的哥哥,但她从没见过,恐怕谈不上感情。可哭起来,倒真像死了最亲爱的人,不过,美人哭,好比西施捧心,是世上最美一景。我也就随她们哭个痛快。
  慢慢的她们停下来,馨馨拿餐巾纸帮艾妹擦眼泪,说,“艾艾,你真可怜,刚生下来就单亲。”
  说完还看我一眼,两人又哭起来。原来她们哭的是这个?我有点诧异,我一向觉得李叔就在院中,他们经常见面,从没想过艾妹是单亲。我想我才是真的孤儿啊,我想起馨馨刚刚看我的一眼,她应该是觉得我更可怜吧?她是不是以为我也应该哭?否则我就是个冷血动物了?
  那好,我也就哭给你看。我立刻去想伤心事,我想到我前世的妻儿,他们的生活应该非常艰难,我竭力想象他们面临的困境,心底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她们两人是嘤嘤低泣,我是无声流泪,倒是一幅伤心交响画面。
  馨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递给我餐巾纸,渐渐的,她们终于停止哭泣,我也就制住泪水,心中暗暗有点惭愧。
  “那——我妈答应复婚吗?”
  艾艾抽抽噎噎地问道。我摇摇头,说,“她没说答应,也没说肯定不答应。”
  “那你再劝劝我妈,好不好,白痴哥哥?你要是劝我妈同意复婚,我以后就一直叫你哥哥,把白痴两字去掉。”
  “可玥姑说,她绝对不能忍受你爸有其他女人,我可没有把握,万一有,玥姑会很生气。”
  “可我爸不是对你说过他只爱我妈一人吗?只有我妈一个女人吗?”
  “可玥姑都不信,我怎么敢信?”
  “可我爸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你尽管放心去劝我妈!”
  艾妹斩钉截铁地对我说,我当然能够理解艾妹的立场,我想起玥姑说的,后来他们搬出去后,李叔就一直很正常,或许至少可以说,只要玥姑在边上,李叔就会正常,那么劝他们复婚也就没有什么不好。
  我眉头一皱,坏主意上来了,说,“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答应你劝玥姑,而且劝到他们复婚为止。”
  “什么条件?”
  艾妹有点迷惑。
  “我要亲你一下。”
  艾妹的脸立刻红起来,红得像火一样,我感觉她的脾气也想火一样要烧起来,赶紧补充,“像哥哥亲妹妹那样,亲这儿。”
  我用手指指自己的额头。
  艾妹犹豫不决地望向馨馨,馨馨冲她微微点头,于是艾妹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地说,“好,我就答应你,你要做不到,我就杀了你。”
  “没有这么可怕吧?”
  我说,“哥哥亲妹妹一下,有这么严重吗?要不就算了?”
  艾妹气得柳眉倒竖起来,“你说话算不算数?还算不算个男人?”
  我心底暗暗好笑,我什么时候在你心底算个男人了?我面上装得庄重,说,“那好,为了表示郑重起见,我就亲你一下,同时发誓,我一定让玥姑和李叔复婚。”
  我向艾妹走去,艾妹闭上眼睛,头微微仰起,我欣赏着她美到极致的脸蛋,真不忍心去碰她,但她的睫毛颤动起来,我知道她在催我呢。我就俯下身子,轻轻在她额头上贴了一下。
  然后我转过身子,朝馨馨走去,一本正经地说,“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亲你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抗议,我已经在她的额头上同样轻轻吻了一下。
  馨馨的脸通红,艾艾笑道,“我早说过他是个无赖,你上他当了吧。”
  可我却依然一本正经的说,“以后,我就把你们俩当我的亲妹妹了。”
  说完,就脚步沉稳地往外走,心里却嘲笑自己,我可真像个流氓啊。


正文 56
  从里屋出来,我笑吟吟的脸引起了琳姑的主意,她说,“这么开心?从艾艾那儿得到什么好处?”
  我说,“艾妹答应从此叫我哥哥,不再叫我白痴。”
  “真的?你拿什么做交换了?”
  琳姑有点不相信地问。
  玥姑在边上叹口气,说,“拿我啦。”
  我尴尬地笑笑,琳姑却还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玥姑把和我的谈话告诉她,最后说,“他肯定答应艾艾要劝我复婚呢,你知道,艾艾以前也说过,我有一次生了气,说,她要不喜欢我,就跟爸爸去。她才不说了。现在有你白痴帮她说,她当然要高兴得叫你哥哥。只是你别高兴得太早,要是劝不出结果来,艾艾会骂得你狗血喷头。”
  “哪会,玥姑,”
  我顿了一顿,让玥姑觉得好奇,才哭着脸说,“没有机会狗血喷头了,艾妹说,不成功,要砍了我的脑袋,让我狗脑涂地。”
  琳姑非常开心地笑起来,“你以为艾艾的便宜那么好占?姑姑姐姐都让着你,艾艾可不会让着你。——你是不是拍胸脯保证了?”
  我点点头,望向玥姑。玥姑说,“你为了讨好妹妹,就出卖姑姑?可惜了我一直对你这么好!”
  我对琳姑说,“琳姑,你帮我劝劝她,你知道我劝玥姑复婚是为了玥姑好。”
  琳姑笑着说,“可我自己刚离婚,我有资格劝她吗?”
  我说,“有啊,你只要答应玥姑和我,十几年后,钧姑父老老实实,你也复婚,不就有资格了?——老实说,我不希望十几年,几年后,钧姑父老老实实,我就会劝你复婚。”
  我心里想,琳姑要是几年都不和我有事,我这辈子大概也就没有希望了,不如大方一点,让她复婚,也省得我看着眼馋。
  “这孩子,怎么有劝人复婚的瘾啊?”
  玥姑说。
  “这叫成人之美啊,玥姑,——再说了,像你们这样的大美人,竟然没有男人来疼爱你们,实在让人心痛。”
  我心里暗暗担心,她们会不会把这看成调笑啊?
  果然,琳姑说,“好啊,你现在连姑姑的豆腐都吃?——从萌萌家回来后,他是不是有点不正常,玥姐?”
  琳姑还是放心不下我那天的事,也许不如早告诉她算了,也许玥姑就会告诉她吧?我等着。
  “怎么会不正常?当然正常啦,——成了再正常不过的大男人了。”
  我听了玥姑开头的话,还以为玥姑依然想瞒着琳姑呢,可到了后来,才知道玥姑的真正含义。我等着琳姑的反应。
  “玥姐,你是说……”
  琳姑没有说完,只是探询地望着玥姑。玥姑点点头。
  “好啊,痴儿,那天我特意跟到你房里问你,你不说;可玥姑一问你,你就说,不喜欢琳姑,不信任琳姑,对吧?”
  琳姑的话里带有大量醋水,我没想到琳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心底暗暗高兴,表面上则一脸苦相。
  “你别怪他,不是他交待的,他那天一回来,走进屋,我就看出来了,艾艾一直在,我没好意思说他。——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玥姑最后叹口气说。
  “真的?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不是要帮他说话,故意骗我吧。”
  与其说琳姑不相信,还不如说不服气。
  “你和他一起呆了多长时间?我和他一起呆了多长时间?以前他每次从菀菀房里出来,我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给没给菀菀按摩。”
  “你是说,他给菀菀按摩,菀菀给他吃奶?”
  琳姑颇有点惊讶。
  “是的。——对不对?”
  后面这句话是问我的。看她们这么随意讨论我的丑事,我还真有点脸红。
  “难为菀菀——一个姑娘家。”
  “你还不一样?当年还让他含着你的奶头睡觉。”
  琳姑脸红了,说,“那还不是因为琼姐——才不是因为这个小坏蛋。”
  我看见玥姑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琳姑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又说,“那还是你对他最好啊,玥姐,我倒是一直怀疑,没敢确认,你却一眼就辨识出来。”
  “什么好啊坏啊,只是我一直住家里,见他见得比你多,对他的表情也比你熟悉,——真要说好,还是你,我猜你对萌萌说过,让她有空教教他?”
  琳姑脸更红了,艳如秋枫朝霞,她低声说,“我是说过,可我说的是让萌萌教他做人的道理,可不是这个。”
  显然,琳姑是在画蛇添足,但玥姑并不计较。说,“当然,”
  玥姑说,“也许萌萌觉得这里也有做人的道理呢。”
  我觉得玥姑和琳姑绕来绕去,都有想问问我,对此事想法的意思,只是中国人还不能坦率的谈性,尽管亲密如玥姑琳姑和我,也无法直接开口。当然,男人和女人谈性,往往别有用心,也是女人对这个话题避之不及的原因。可我想,我是白痴,我怕谁?
  于是我说,“玥姑琳姑,你们好象把这事看得很重,那天玥姑也说了,她决不会接受李叔和别的女人做这事,那我猜玥姑自己也不会和别的男人做这事,琳姑你大概也是这样,这事真有这么严重吗?”
  玥姑和琳姑彼此略有点尴尬地对看一眼,琳姑反问我,“你是觉得这事很平常?”
  “是啊,”
  我装着天真而坦率地说,但说的内容却是我的真实想法,不是用来调戏玥姑琳姑,“我觉得男女在一起做这事很快乐,那天我很快乐,萌姐也很快乐,我觉得我愿意和每一个我喜欢的女人,开开心心做这事;我也愿意萌姐开开心心和她喜欢的男人做这事,我觉得这很正常啊。”
  玥姑和琳姑的脸都沉下来,我心里暗暗叹息,她们毕竟是中国女人,总不能摆脱这种事情是男人占便宜的想法;又是这样的美人,到处受到男人的注目,更坚定地相信男人都想占她们的便宜。当然事实也是如此,问题是,假如她们喜欢,就无所谓便宜吃亏,而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就会对男人保持戒心,就不会喜欢男人。比如玥姑,离婚十几年,损失了多少美好时光啊!
  “到底是万家的男人,天生就是这样。”
  玥姑和琳姑双双叹气。
  “这样不好吗?玥姑琳姑?”
  “当然不好!”
  玥姑说,“这事是爱情的见证,没有爱情怎么能做这事?而爱情需要时间的考验,随随便便就做,那叫下流,叫无耻!”
  “那你是说我和萌姐都是下流无耻的人?”
  我有点不高兴,不是为我,是为萌姐。
  “玥姑不是这意思,”
  琳姑打圆场道,“和谁都做,当然下流无耻,你和萌萌并没有和谁都做,对吧?玥姑的意思是,这事不能太随便。”
  我点点头,说,“当然不能太随便,好比握手,也不是和谁都握的,总要和喜欢的人才握手。我觉得这事和握手没有本质差别,只是接触的部位不同罢了。”
  “越说越下流了,”
  这回琳姑的脸也沉下来,但她又担心地望一眼玥姑,我从这一眼里感觉到琳姑在担心玥姑骂我。而玥姑的脸已经很阴沉,我心里后悔,不该图一时痛快,就胡说八道,明知玥姑琳姑不会接受,我又何必说呢。白惹得玥姑生气,甚至还怀疑我会不会有不轨的意图,至少又增加了我会侵犯艾妹的担忧。
  琳姑又劝我,“痴儿,你还小,还只知道贪图快乐享受,有很多事情你还不懂。刚才你说的话绝对不许在外瞎说,人家会以为我万家掌门是个色魔呢。”
  我赶紧点头,说,“玥姑琳姑不要生气,我是不明白才问你们两个,要是不能说,我在外面保证不会说,我也保证不会随便就和别的女人做这事。”
  玥姑听了这话,脸色才慢慢好转过来,不过我想,对我的戒心,恐怕一直会有,好在我劝她复婚,她不会怀疑我对她有这种想法,如果她确信我对她有这种想法,大概都无法忍受看见我了吧。琳姑会好一些,我看看琳姑,琳姑仍然有点担心地看看玥姑,看看我。
  好在此刻艾妹和馨馨从里屋出来,说,“琳姨,你明天可一定要去奥?”
  琳姑说,“我当然去,艾艾的演出我怎么能不去?”
  “什么演出?我怎么不知道?”
  我赶紧问玥姑。
  玥姑解释说,“艾艾学校组织学生进行暑期汇报演出,反正你总要去的,也没必要特意通知你啊。”
  “可我明天没空啊?”
  我非常失望遗憾地说,我是真心的失望和遗憾。
  “你没空?你有什么要紧事?”
  玥姑和琳姑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我,她们大概怀疑我和萌姐有约会吧。
  “你们不知道瑛姑帮我约瑶姑一家,明天在她们家见面吗?”
  我诧异地问,我以为她们早知道了。可我转念一想,她们要不问,也没人特意告诉她们,除了我,可我心怀鬼胎,也没有想过要告诉她们。
  “约的是明天吗?”
  我点点头。
  “那你可去不成了。”
  玥姑有点遗憾地说。
  “白——他去的成去不成有什么关系?”
  艾妹说道,可我觉得艾妹的话里也带点遗憾。


正文 57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萌姐家,不想在去以前看见玥姑琳姑,免得不好意思,也想早早地先和萌界缠绵一番,可到了萌姐家,大失所望,除了奶奶,空无一人。我给萌姐打电话,萌姐说她有要紧事,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我生气地责备她不守信用,萌姐却反问我,今天是第五天吗?
  我无可奈何,知道萌姐绝对不可以支配,还是别惹她为好。只是我实在很渴望此时此刻,所以才会生气。奶奶笑着叹口气,说,“看见老太婆不高兴了?”
  “哪有,”
  我赶紧说,“你哪是老太婆啊,明明是个中年美妇。”
  奶奶高兴地笑起来,“你这小滑头,比你爷爷当年狡猾多了,也更英俊一点,将来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会为你伤心哪!”
  我故意叹口气,说,“现在是我在伤心啊。”
  “你伤心?”
  奶奶哈哈笑起来,“你哪里会伤什么心,也没有人会担心你伤心,会有很多人担心你伤身,对不对?”
  这老太确实敏锐,她已经猜到玥姑琳姑知道了此事,也知道她们在担心。可是我不会伤心?也许在他们眼里,万家的男人从不会伤心,我会伤心吗?我真心地黯然道,“为什么我不会伤心?假如我爱上的人,她不爱我,我不会伤心吗?”
  “你会爱上谁吗?”
  奶奶探究地问我。
  “奶奶,你是不是怀疑我根本不是白痴,而是什么其他人的魂附在我身上?”
  我想听听奶奶对此到底是怎么想。
  “你是吗?”
  奶奶反问我,并很注意地观察我。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我相信我装得很像,是的,附身这种事情太奇妙,太虚妄,人们从心底无法相信,所以,自然也就不会真正起疑心。奶奶也没有怀疑我装假,但依然深思地说,“我猜你是某个人附身,否则变化不会这么大,这么快。只是具体情况,连你都不知道,那只有天知道。爷爷怎么说?”
  我把爷爷的说法告诉她,她说,“也有可能,这是最好的推测,但愿如此,那万家就有希望了。”
  “你不是不喜欢万家吗?怎么这么关心?”
  “我是不喜欢万家,可我不喜欢是因为它专制啊,你答应改革,也许我就喜欢了。当年我就为此和你爷爷大吵过,可他是老糊涂,没希望了,你可大有希望。——奶奶还有一整套改革的计划想帮你呢。”
  “好的,奶奶,到时我一定认真考虑,可行,就用你的计划。”
  我郑重地答应奶奶。
  午饭的时候,瑛姑和瑛姑父都回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瑛姑父,他体形瘦小,面色苍白,显得不太健康,但倒是个很健谈的人,见了我也不见外,说,“早就想见见你了,据说你这小子很有趣,我就喜欢有趣的人,我自己也是个有趣的人。哈哈。”
  瑛姑白他一眼,说,“你有什么趣?出‘去’死‘去’倒都是‘趣’。”
  “你听听,万人厌,你姑姑也很有趣。”
  我尊敬地问他,在大学里教什么。又是瑛姑插嘴道,“他能教什么?混饭吃,当代,专门胡说八道。”
  “你能怪我胡说八道吗?当代就没有,我怎么办?只能胡说啦。”
  我觉得他还真有趣,就问道,“既然当代没有,那你干吗还研究它?”
  “当代没有,可假如被我研究出来了,那我不是开创了一个时代?哈哈哈……”
  我也笑起来,连奶奶和瑛姑都笑起来,我已经有点了解这位姑父在家中的地位,显然奶奶和瑛姑都不怎么看重他,可当年瑛姑怎么会嫁给他?他知不知道瑛姑的风流?我确信,瑛姑有很多情人。老实说,我从内心里有点同情他,我倒有点奇怪瑛姑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婚。
  吃饭的时候,他喝酒,还问我要不要来一点,我说,好啊。他刚要递给我,瑛姑就训斥他,“你找死啊,不知道他对酒过敏啊。”
  他叹口气,说,“可惜可惜,酒色两味,是世上的极品,可惜你只能享用其中之一,我可是两全其美啊。”
  “你是三全其美,还有臭美。”
  瑛姑又训斥他。
  可他全不为意,说,“有个美貌的老婆骂着,真是天下一大享受。万人厌,你是没有福气享受这一点罗。”
  “谁说的?”
  我心里还真有点同感,叹口气,说,“家里有个美貌妹妹整天骂我啊。”
  “真的?虽然和老婆不同,但也相去不远,值得干一杯,来,举杯。”
  我就举杯,以果汁代酒,相互一干而净。瑛姑笑着骂我,“厌儿,你可不许和他一起疯,他是没出息,整天装疯卖傻,你可重任在身,不许和他一般见识。”
  我说,“姑父是文人,现在这个时代,文人没出息是正常,文人有出息反而不正常。你瑛姑老骂他,姑父除了装疯卖傻还有什么办法?”
  “怎么没办法?男子汉大丈夫,离婚走人啊。没出息!”
  瑛姑有点轻蔑地说。
  “可姑父爱你,舍不得你啊,谁会舍得和你这样的美人离婚?”
  “知我者,老弟啊。”
  姑父突然伤心地哭起来,拿起酒杯,又一饮而净,站起来就出去了。
  “瑛儿啊,你还不如一个刚醒过来的白痴,”
  奶奶说,“你老骂他干什么?要么干脆离婚,要么好好过。现在这样,不痛不痒,算什么!”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离婚,他就又哭又闹,寻死寻活。我不是下不了狠心嘛。”
  “那也就别老骂,最没出息的其实是你,心里不狠嘴上狠,最吃亏。”
  瑛姑的脸色有点难看,我赶紧说,“奶奶,你也别怪瑛姑,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我也不想瑛姑离婚,否则萌姐会伤心的。”
  “你萌姐才不会伤心,你萌姐才真像我。”
  奶奶说。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萌姐竟然走进来。我高兴得跳起来,说,“说到曹操,曹操就到。萌姐你太好了。”
  “什么好不好的?没人请我吃饭,我不得回家吃饭?以为为了你啊。”
  “当然,当然。”
  我赶紧帮萌姐推椅子,拿碗拿筷子,殷勤备至。
  吃完饭,我跟着萌姐往外走,没人看见的时候,我就上去搂着萌姐的腰。萌姐笑着推开我,说,“你别做美梦,今天才隔两天,不行。”
  我死皮赖脸地凑上去,说,“萌姐,古人早就说过,‘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们今天撞上了,那我们就去‘撞’一‘撞’吧。”
  萌姐‘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也许是个天才色鬼吧,这样的话也亏你说得出来。”
  我们来到萌姐的屋子,萌姐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说“累了”就装睡。我轻轻地亲吻萌姐,慢慢脱去萌姐的衣服,萌姐也配合地举手抬头,我全身游走地亲吻萌姐,格外流连于高山溪谷,萌姐竟然装模作样地一直克制自己,不做任何反应。我忍不住自顾自地进入,并且去亲吻萌姐的耳朵,才发现耳朵后面,是萌姐的痒痒,萌姐忍不住了,出声笑起来。
  一番激烈的云雨之后,我一动不动趴在萌姐身上,不想下来,我们的身体也依然连在一起。萌姐乌发散乱,眼神迷离,两颊酡红,樱唇半合,我觉得此刻的萌姐特别美丽,我贪婪地吻着,把萌姐的舌头吸出来,含在嘴里,咂得兹兹有声。
  过了一会,萌姐要推我下来,我不下来,一边抚弄着萌姐的乳房,一边在萌姐耳边说,“萌姐,我爱你,我要娶你。”
  萌姐笑着摇头,避开我的嘴,不让我吻她的痒痒,说,“你爱我?你爱的是萌姐的乳房,还有身体,这辈子,你不知道会这样爱上多少人呢。”
  我抗议说,“如果你萌姐只爱我一个,我也就只爱你一个。”
  萌姐摇摇头说,“真爱是这样做生意一般的?如果你真爱我,就不管我有多少情人,都会只爱我一个,像我爸爸爱我妈那样。你能做到吗?”
  我目瞪口呆,我能做到吗?我暗暗自忖,假如当年我娶了万瑶,也许我能做到,我突然心里抖了一下,假如我当年和万瑶成婚,我岂不是今天的瑛姑夫?万瑶对我会比瑛姑对瑛姑夫更好吗?我真的能接受她在外面有情人?就为了保持婚姻,亲近佳人?我能忍受这样的屈辱?我不敢回答。
  “所以,”
  萌姐接着说,“不要着急说什么爱,不要欺骗就行,哪天不喜欢我了,就直说。我要是真得喜欢上某个人,我也会直说,也就再不和你做爱了。”
  我想想,也许萌姐的态度才最正确,那就珍惜现在吧。我悄悄凑在萌姐的耳边说,“萌姐,我不想出来,我想一直留在你身体里。”
  “那就呆着吧。”
  萌姐闭着眼睛,轻轻地说。我觉得自己像一艘小船,在美丽宁静的湖面上荡漾,水波柔美,起伏有致,我轻轻晃着,享受着水至柔至美的摇摆。


正文 58
  搂着萌姐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只觉春色满屋,我不安分的手,又在萌姐腻滑凹凸的身上游走,我好比黎明时分的游客,陶醉于此时此刻的清香宁静,每一处山峦溪谷,都让我流连忘返,我希望这黎明时刻都够多停留片刻,让我更多的探寻美景。
  可惜,萌姐也就苏醒过来,问道,“几点了?”
  我说,“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只留恋着眼前春色,手底花溪。
  萌姐笑着说,“还不老实,你刚才狂的还不够?”
  “不够,萌姐,永远不够。”
  我又到处游走起来,还去噙含她胸前的美玉,萌姐推开我,说,“瑶姨她们该来了,去晚了不礼貌,起来吧。”
  我不起床,耍赖着说,“不行,我得先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要四九三十六,我要三九二十七,你知道,我行的。”
  我确实行,老实说,就这两天,每天晚上睡觉前,我想萌姐都快想疯了,下面也总是坚硬如铁,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别说三九二十七,二九一十八都没问题。
  “不行。”
  萌姐斩钉截铁的说,“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这样还能办什么大事,成什么气候?”
  萌姐看我有点难过,又哄着劝我,“你还小,不能过于放纵,再说,做人关键是要学会有节制,尤其是在这事上,否则萌姐就是在害你,不是在帮你。”
  我知道萌姐说得有道理,想想我的前世,虽然没有出息,不必去考虑什么大事,但节制却还一直做得不错,否则当了二十几年班主任,心中充满对美貌少女的渴望,但却从未逾轨,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全赖“节制”两字控制自己,而现在身份不同,节制自然更为重要。
  可我又有点不甘心,想到这个美貌的姐姐,不到一个月就要离开,我真恨不得天天和他粘在一块,我说,“萌姐你不是快走了吗,不到一个月你就去外地上学了,就当是预付。”
  萌姐扑哧笑起来,“你这小东西,越来越有趣了,这事还有预付的?”
  我含糊不清地嘟哝,萌姐又说,“你现在这么馋,我走了,你怎么办?”
  “所以你现在把我喂喂饱,等你下次回来再吃啊。”
  我满怀希望的说。
  萌姐叹口气,说,“我在呢,就要劝劝你,我不在,也就管不着了。——你记住,欲望这种东西,不是房间,你东西堆得越多,剩余的空间越小;而是恰好相反,你越是去填它,空间反而越大。萌姐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好自为之!”
  我知道,萌姐的话很有道理,她也是真心关心我,我也就恳切地点点头,算是答应萌姐的话。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继续遵守萌姐的政策。
  我们起床,一看时间,竟然已过四点半,我随口说,“这么晚了?真是‘春眠不觉晓’!”
  萌姐讥笑我道,“刚学了几句诗,就乱用,还‘春’呢,你‘蠢’吧。”
  我反讥道,“此春非彼春,不知谁更蠢。”
  萌姐大吃一惊般地望着我,我想,我近来说话,已经毫无顾忌,一方面是大出风头,可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看萌姐现在的表情,她已经难以相信我是他的那个白痴弟弟了。我还是应该收敛,做弟弟可是大有好处,或者说,做个白痴样的弟弟大有好处,我得以亲吻艾妹和馨馨,不全仗着这一点?虽然是个哥哥,可见,我要是吃吃哪个姐姐的豆腐,只要我装得像个白痴,应该没有问题,可我如果显得太精明,大概就不行了。
  我说,“萌姐,你怎么啦,我这话很怪吗?”
  “不是怪,太厉害,照理你说不出这种话来。”
  萌姐依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不知道我是天才吗?所谓天才就是横空出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以插科打诨的语气说,心里也暗暗想好,以后在喜欢的姑姑姐姐面前,不妨装装傻,也许会有更多好处。
  萌姐又舒开笑容,揪着我的耳朵,说,“到目前为止,我还只看见一个天生色才,天生超级色才。”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萌姐,随时随地准备发挥我的色才。”
  我张开双臂,从后面楼住萌姐,双手各自握着一团饱满,去亲吻她特痒痒的耳朵。
  萌姐一边笑着,一边推开我说,“别闹了,小色鬼,快出去,让萌姐看看你其他的才能。”
  是啊,此刻我想起今天来此的目的。我的心思立刻转到瑶姑身上了。
  我猜瑶姑她们应该来了,我心里不免忐忑不安起来,看到这个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这个给了我无比伤痛的初恋情人,这个现在却是我敌人的初恋情人,我会怎样呢?我会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点什么吗?会引起警惕或好奇吗?
  我告诫自己,要小心,奶奶确实是个很敏锐的人,一旦她真要怀疑,她不是不可能调查出来,毕竟,说瑶姑已经完全忘记了我这个人,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对我留下的是什么记忆?这也是我极为好奇想知道的答案,虽然我知道,今天我没有机会询问这些。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来到客厅,却发现客厅里静悄悄的,显然她们还没来,去到小客厅,奶奶独自在看电视,看到我们,笑着说,“年轻就是好啊,能玩能睡。”
  萌姐红了脸,跑过去撒娇说,“奶奶,你不许笑话萌儿。”
  “谁笑话你了?你自己做贼心虚,你看人家痴儿,就没有反应。”
  我呵呵傻笑,马上就开始实践我刚才的想法。
  “他是白痴啊,”
  萌姐又揪着我的耳朵,说,“你倒快问正事啊,傻笑干什么?”
  我还没问,奶奶说,“今天没有正事了,她们不来了,所以没去叫你们。”
  “为什么?”
  我和萌姐异口同声地问。
  “他们说临时有急事,脱不开身。”
  “她们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萌姐生气地说,“痴弟别说他,你老的面子他们也敢不给?”
  “她们倒是给足了我面子,反复向我道歉,看来这脸色主要是给痴儿看的,又怕得罪了我,才反复向我道歉,这些人,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那么,她们是为了给我个下马威啰。”
  我说道。
  “应该是。不过,那天约她们的时候,说得好好的,怎么临时又来这么一出?”
  我心里一动,说,“会不会因为我昨天得罪了鼎蕤啊?”
  “嗯?”
  奶奶和萌姐同时问道,“你怎么会得罪他的?”
  我把昨天游泳池里的事说了,奶奶笑着说,“那就是了,鼎蕤是他们的宝贝儿子,谁惹了他,你姑姑和姑父就一定会找回来。”
  “这么小心眼?”
  我笑着说,“连小孩斗嘴他们都要管?”
  “鼎蕤也没有出息,”
  萌姐鼻腔里重重哼一声,“这点小事回家也说。”
  “我早就跟你说过,鼎蕤是外表好看,内里窝囊,你不信,还喜欢他。”
  奶奶说。
  原来萌姐喜欢鼎蕤,我心里醋意浓浓,萌姐脸微微红起来,我内心的醋变成了油,恨不得点起来烧一烧,不过,转念一想,烧起来只会烧焦我自己,还是熄火为妙。我酸溜溜地问,“难道鼎蕤还不喜欢萌姐?”
  “那倒不是,只是不会表达,你萌姐就烦他了。”
  奶奶解释说,可我总觉得话里有点暧昧,而萌姐竟然也不出声,我的直觉告诉我,两人之间应该有点什么。可我知道,萌姐现在一点不想说,再提就会惹萌姐烦了,不过,我内心暗暗说,有一天我一定要打听出来,如果这小子竟敢对不起萌姐,那他们家又罪加一等,一定严惩不贷。
  我转开话题,问道,“那我怎么办?奶奶,就这样忍气吞声?”
  “你能怎么办?”
  奶奶反问我,看我没有出声,奶奶又语气严肃地对我说,“痴儿,你要记住,两军对垒,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我心里一凛,是啊,我怎么会象小孩一样去呈口舌之利?我前世并不喜欢这样,白痴的身体对我的影响真的这么大,以至于改变我的性格?
  奶奶又说,“你萌姐学历史,让她跟你说说楚汉相争的故事,你会从中学到很多。”
  我笑嘻嘻地对萌姐说,“好的,明天一早我就来,到时萌姐你可要好好对我单独辅导,——这可是奶奶吩咐的,不许违抗!”
  萌姐瞪我一眼,说,“想得美,我明天没空,要听现在就听,否则以后再说。”
  “可我今天没空啊,——我真的没空啊!”
  我突然想起艾妹的演出,赶紧拿起电话,拨通家里,找到玥姑,“玥姑,你们今天什么时候去啊——我也去,——他们不来了,说有事,我马上回来,——奶奶要和你说话。”
  我看到奶奶示意我把话筒给她,她接过话筒,说,“好久不见你了,玥儿,干脆你们今天来我家吃饭吧,现成的饭菜,吃完我们一起去,我也舒活舒活老骨头。”
  看来玥姑答应了,我心里突然很紧张,玥姑,琳姑,艾妹,馨馨,马上就要一起到达,她们第一次看到我在萌姐的家里和她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呢?艾妹和馨馨会不会感觉到点特别的东西?这个年龄的小丫头,比人们想象的要懂事得多。我还是希望自己在馨馨心里,留有一个好印象,虽然我已经决定,要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但对馨馨,依然怀着一丝朦胧的期盼。


正文 59
  玥姑她们到达,饭桌已经摆好,大家直接吃起来,瑛姑父依然喝酒,中午的悲伤完全不见,又谈笑风生,尤其和玥姑,谈得似乎还很投机,大概是玥姑特别喜欢看书的缘故吧。
  玥姑和琳姑在邀请下,也喝一点果酒,但都上脸,晕生两颊,美艳如花,瑛姑父真心感叹,“天下美女好像都跑你万家去了,真不公平。”
  “还不公平?”
  琳姑笑道,“你摊上了万家最美的女人,还要怎样?”
  “我不是为自己抱屈,而是为天下人抱屈。”
  “得了,”
  瑛姑又开始损他,“别显你‘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臭德行了。——琳妹,你也别打趣我,我可没有嫉妒你比我美。”
  “我是打趣你吗?我有资格打趣你吗?你瞧瞧姐夫对你的恩爱,瞧瞧姐夫对你的耿耿忠心,要是我那位有他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琳姑开始说的时候也许是玩笑,说到后来却是真心,语气里有一点伤心。
  可瑛姑却不领情,说,“忠心耿耿有什么了不起?谁家的狗不都忠心耿耿?”
  显然对瑛姑的态度,玥姑琳姑也耳熟能详,丝毫不以为怪,只有馨馨诧异地望一眼瑛姑和瑛姑父,我想,在他们家里,她爸爸妈妈大概很恩爱,对这样极不平等的夫妻,难免要觉得奇怪。而瑛姑父却是毫不介意,反而转头对我说,“你说的老骂你的美貌妹妹,是艾艾,还是另外一个,或者两个都是?”
  话里几乎是带着一丝羡慕,一丝嫉妒。这个姑夫有趣。
  但我表面则装得非常尴尬,怕艾妹怪我在外面胡说八道,赶紧岔开话题,“那是艾妹的同学,来我家住两天。”
  “怪不得我没见过,原来你不是万家的人。小妹妹,看见你我特别开心,这才知道天下美女不是都在万家啊。”
  馨馨脸微微一红,艾妹又凑到她耳边不知嘀咕些什么,馨馨的脸越发红起来,两人的脸都红艳艳的,却低声吃吃笑个不停。
  奶奶接着琳姑的话题,为琳姑的离婚感叹了几句,又劝道,“我可不希望你和玥儿一样,孤苦伶仃单过十几年,赶紧另找,世上好男人有的是。”
  琳姑说,“那阿姨你怎么不另找?”
  “谁说我没有另找?我只是不想结婚,男人我可不是只有你爸一人,你们俩人谁敢说这话?”
  奶奶几乎是带着挑衅地说。
  玥姑和琳姑的脸红起来,低头不语。奶奶笑着说,“我可是真心希望你们过得好,才说的,可别误会了我老太婆。”
  “是的,奶奶,”
  我感觉玥姑和琳姑都满尊敬奶奶,也想借此机会,让奶奶劝玥姑复婚,可刚开了个头,玥姑就狠狠瞪了我一眼,把我要说的话又吓回肚子里了。
  奶奶看出了点什么,鼓励我说,“痴儿想说什么,尽管说,别害怕。有我呢,你玥姑不会骂你,我的老脸她还是会给的。”
  于是我就说,“我想劝玥姑和李叔复婚。奶奶,你也帮着劝劝。我觉得李叔和瑛姑夫一样,是个好人。”
  我想我这话,一下就讨好了桌上很多人啊。
  奶奶呵呵呵笑起来,说,“其实我早就劝过你玥姑,你李叔绝对是好人,当然我是按照常理说。按照你玥姑的完美主义理想来说,这世上就没有好男人了。十多年过去了,你不会依然是这样不可救药的自讨苦吃的完美主义者吧?玥儿?”
  “奶奶,你又说笑了。”
  玥姑当然不想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也就打哈哈过去了,我突然发现,瑛姑父看玥姑的眼神炯炯有神,心中不免一动,是啊,月下老人的红绳总是乱牵一起,要是当年把李叔和瑛姑父对换一下,也许都成绝配?
  饭后,大家稍稍漱洗一下,就出发去大剧院,看艾艾她们的汇报演出。奶奶和我同坐萌姐的车,萌姐平稳地几乎没有知觉地起动,萌姐的车技绝对是一流。奶奶说,“老了,骨头颠不起了,要不我真想体会一下萌萌的快车究竟快到什么地步,竟然能让鼎蕤吐出来。”
  “奶奶!”
  萌姐叫道,好像不愿意奶奶说这话。看来奶奶是真不喜欢那个英俊小生,有机会就要损损他,可萌姐好像对他旧情未断,——也许还不仅是旧情?我心里冒出的这个念头,让我醋意顿生,不管萌姐会不会生气,我说,“我听玥姑说过这事,不过玥姑说只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
  萌姐狠狠瞪我一眼,说,“他只是没有你的色胆罢了。”
  我本想回击,但想起自己的打算,就咽了回去,说,“哪是我色胆大啊,是你萌姐太美,美人都不怕,我怕什么?大不了和美人同归于尽,还是福分呢。”
  “不许胡说,”
  奶奶说道,“开车的时候不许说死啊死的。”
  我嘴上赶忙答应,心里却暗暗好笑,到底是个老太太,要做到真正的洒脱,谈何容易。
  很快到了大剧院,我们的座位就在第二排中间,极佳的座位。奶奶坐中间,左边是玥姑瑛姑和瑛姑父,右边是琳姑馨馨我和萌姐,我特意坐在馨馨边上。坐定之后,我问馨馨,“艾妹什么时候出场?”
  “你手里不是拿着节目单嘛。”
  馨馨似乎有点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边上,或者是我没话找话的缘故。我望着她的侧影,熟悉的心痛又升上来,几十年前和万瑶在电影院的情景,历历在目地浮现出来。
  我转过去跟萌姐说话,想排遣内心的伤痛,可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想说什么?”
  萌姐奇怪地问我。
  “我刚才在车上想起一件事来,可突然又忘记了,让我想一想。”
  我掩饰道,“哦,我想起来了,给艾妹准备了花篮没有?”
  “你应该问玥姑啊,怎么问我呢?真是白痴。”
  萌姐笑话我。
  “可应该你准备啊,自己的妈妈准备有什么意思?当然其他人准备才有意思啦。”
  我强词夺理地说。
  “好好,算你说的有理,我帮你去订一个花篮,到时你上去献。ok?”
  “ok.”我也给萌姐一句洋文。
  我仔细阅览节目单,看到艾妹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三个,她演奏的曲目是《少女的祈祷》艾妹最喜欢的曲子,我也喜欢,但总觉得比肖邦的钢琴曲要肤浅一点。
  演出开始,学生的节目和老师的节目交互出现,以学生的节目为主,教我钢琴的郁老师,没有单独演出,却为好几个学生的演出做钢琴伴奏,我突然想到,只给艾妹送花,不给郁老师送花,好像是重色轻师,大大不妥,于是我又求萌姐帮我再定一个花篮。萌姐说,时间太晚,来不及了。可我坚持,还拍她马屁说,“萌姐,你能做到,我知道你的能耐大着呢。”
  萌姐没办法,只好又发了一条短讯,教人立刻再送一个来。
  快轮到艾艾出场了,为了献花,我就先去了后台,花篮在那里放着呢。艾艾看见我,惊讶地说,“你上来干什么?”
  我说等她弹完了我要给她献花,她听了脸红起来,教我不要瞎闹,我说我没有瞎闹,花篮都订好了,我指给她看,那是好大的一个花篮,我一个人根本拿不动。艾艾也吓了一跳,说,“干吗弄这么个大花篮?”
  我说不是我弄的,是萌姐帮我弄的,艾妹又求我道,“白痴哥哥,别送了,好不好?同学会笑话的,好像就我家会小题大做,多不好。”
  “不行,”
  我说,“别管别人,她们怎么能和你比?我一定要送。”
  艾妹咬着嘴唇,半嗔半喜地瞪我一眼,准备她的演出去了。我则去找郁老师,一来打个招呼,二来到时要她帮我把花篮抬上去。
  轮到艾妹上场,艾妹坐到钢琴前,剧院的灯光聚在她身上,她穿着紧身翠绿无袖短装,下面白色绣花长裙,婀娜苗条,摇曳多姿。她静静地在钢琴边坐着,似乎在祈祷着,然后慢慢抬起纤细的手臂,落下去,几个强烈音符,跳跃而出,似乎昭示着少女内心的痛苦焦虑和渴望,接着,音乐变得舒缓抒情而略带忧伤,少女的痛苦焦虑和渴望化为圣洁的祈祷,缓缓从心底流出,仿佛一股清澈溪流,流向少女心仪的圣母。
  我在后台,如痴如醉地听着,我不是第一次听艾妹弹这曲子,但艾妹似乎第一次全身心地投入到她的音乐中,开始,她低着头演奏,慢慢的她仰起头来,似乎正在仰望着天空,仰望着她祈求的圣母。我看到艾妹的眼睛里泪光闪烁,我心头一热,眼泪也流淌下来。
  郁老师在我边上,不想让她看见我流泪,我转过头去,从帷幕的缝隙里看到了台下,我略略拉开一点,寻找馨馨,我看到她正双手握拳,轻轻托着她的下巴,清丽的脸儿仰起,明显不是看着舞台,而是和艾妹一样,望着她心中想象的天空,她也是泪花点点。馨馨用她完美的身姿,诠释着《少女的祈祷》演奏结束,掌声一片,我赶紧拭干眼泪,低着头和郁老师一起,抬着大花篮走上舞台,底下又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艾妹刚给观众行完礼,准备下去,看到我们抬着花篮上去,她不禁停住脚步,可当她和我对视一眼,突然满脸通红,一声不吭地快步跑向后台。
  郁老师开玩笑说,“她不领你的情呢,要不送给郁老师吧。”
  我低声说,“郁老师,我送你的花篮另外准备了。”
  郁老师诧异地看我一眼,不再出声,我们把花篮放在钢琴旁,下去了。
  演出结束,全体演员谢幕,我动员馨馨和我一起上去,给郁老师献花,她开始怕羞,可经不住我反复劝说,同意了。当我把一个硕大的花篮,献给郁老师,郁老师情不自禁搂住我,在我的两颊上轻轻一吻。
  我看到馨馨脸红了,不远处的艾妹脸也红了,可让我奇怪的是旁边的其他老师,她们都好像看到外星人一样地望着我和郁老师。难道他们以为郁老师对我有色心?


正文 60
  这晚我又是很晚才入睡,入睡前非常担心,怕以前尴尬的事情又会重演。艾妹和馨馨在音乐会上的形象,久久萦绕在我脑中。虽然我的选择已定,但心中的渴望并不因此而消失,一有机会,它就会从心底升起,好像在提醒我,你的选择错了。
  一阵敲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隐约还听见菀姐在叫我,我躺在床上不动,心想,又做梦了?我的前世经常做梦,而且经常在梦中提醒自己,你是在做梦。我现在就这样提醒自己,你是在做梦,别去理她,会出丑的,可敲门声越来越大,我只好迷迷糊糊起来开门。
  门一打开,门外果然站着菀姐,艳丽如惜,但脸色明显晒黑,倒显得更俏了。我呆呆望着她,心想,我是在做梦,赶快醒来吧,要不又要出丑啦。
  菀姐走进来,一边说,“怎么啦,一个来月不见,就不认识菀姐啦,真没良心。”
  我抬起手来,狠狠在自己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我痛叫失声,我这才明白,我醒着,菀姐真得回来了。
  菀姐也惊讶地叫了一声,说,“你干什么,白痴?”
  她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胳膊,那里依然火辣辣疼痛,我想应该红肿了吧,好在是在胳膊,要在脸上,我又不知该如何对玥姑解释了。
  我带点哭声地说,“菀姐,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在做梦。”
  我心里很诧异,我说话似乎有点变音。
  我的表现,显然感动了菀姐,菀姐的眼睛汪上一片清澈的泪水,她把我揽入怀中,让我靠着她丰满的胸膛。
  当我的脸触到菀姐的隆起,心底感到无比亲近和熟悉,那种气息,那种柔软,那种弹性,似乎是我久违的一个亲人。我心中充满了渴望,我的脸部轻轻蹭着菀姐结实柔软的乳房,嘴里突然冒出四个字,“我要吃奶。”
  那声音尖细古怪,发音也不清晰,全然不是我平常说话的声音,我心里大吃一惊,因为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说这话的完全不是我,而是白痴!于是我挣扎着离开菀姐的怀抱。
  菀姐也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脸色殷红如血,她咬着牙,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但她什么也没说,而是利索的解开衣服,文胸,让她美丽无比的乳房呈现出来,并且又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我嘴里含着,手里握着世上最美的乳房,但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我内心的恐惧简直达到极点!
  这时我已确信刚才的话是白痴在说,就是说,白痴不仅有时能控制这具躯体,还学会了说话!这太可怕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一天,甚至是不远的将来,白痴可以把我赶出他的躯体!如果他有机会对爷爷说,现在在他躯体里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如果爷爷相信这一点,而爷爷很有可能相信,爷爷就会有本事请来高人,或者能够惊动天庭,把我重新打入地狱!
  想到这一点,我内心的恐惧有增无减,汗刷刷地流下来,我的冷汗流到菀姐的胸膛上,菀姐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吃惊地问我,“你怎么了,白痴,你可别吓我。”
  我尽力镇定一下,掩饰着说,“菀姐,我想死你了。”
  这回的声音完全恢复到我原来的样子,我的心稍稍镇定下来,觉得白痴还不那么容易控制我,既然我知道了白痴有时会有这个能力,那我也可以尽早想想对策。
  心里一镇定,我就开始真正享用起菀姐的美乳,如果刚才是白痴在吃奶,这时就是我在玩奶,尤其是菀姐那谈粉的处女蓓蕾,令我神魂颠倒。
  “好了,够了。”
  菀姐推开我,脸红红的,她当然早就发现我是在玩奶,而不是在吃奶,但她依然忍受了一会,说明她和琳姑玥姑都逐渐在接受我。
  “真的这么想菀姐吗?”
  菀姐系上扣子,红晕尚未退去,又绽放出笑靥来。
  我用力地点点头,是的,我这回有点明白,白痴和菀姐的感情确实非同一般,真是这非同一般的感情让白痴挣扎着说出他内心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