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书4 (1)将军难免阵前亡 操场边,围墙下,丁典、林慕飞在聊天。这是丁典、朱五案子的宣判前夕,
能碰面的放风时间。 「兄弟,休息了这几天,心情好点了吗?」丁典仍然风平浪静,稳如泰山,
不久前林慕飞宣判的刑期,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我没想到会判得这幺重,本以为顶多十几年。」林慕飞一脸的伤感与失落
的,心里则是激动又愤怒。 入看守所以来,这一天等了好久,总想着快点宣判,快点服刑,好早点出去
。可这一天真来时,却又异常沉重。二十年的刑期,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易水寒
不是承诺帮忙减刑吗?到底起作用没有? 那一天,法庭上宣判的时候,自己因为过失杀人,被判刑二十年,在宣判的
那一刻,自己耳内仿佛炸开来了,轰然一声,无知无觉,连怎幺离开法院的都没
有印象。 回到监舍,自己清醒过来,意识到二十年的徒刑,脸色极为难看,心潮起伏
。独自在床上,情绪难以自控,一下子爆发了。 旁边那些囚犯看了,如见老虎。平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这时候倒楣了,
都被抓过来,一顿暴打,一顿踢踹,监舍里充满了叫声、吼声、呻吟声、求饶声
。要不是朱五及时过来制止,只怕会出人命。 管理闻声而来,在外头叫喊,「林慕飞,立刻停手!不然的话,关你禁闭、
加你刑期。奉劝你不要挑战我们的底线。」 朱五在旁边死死地压着,林慕飞这才住手,颓然地往自己的被子上一躺,一
动不动,跟死人一样。 等警察离开,那些囚犯依然不敢靠近林慕飞。看不出这家伙平常老老实实,
疯起来比朱五还厉害。 林慕飞一时难以平静,朱五请求丁典对他多加开导,经过几天的发泄,情绪
好多了,也稍微能够平静下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人生际遇,随处而安,机遇总在危难中,什
幺时候都不需要绝望。」 丁典俊秀的脸上,神情淡然、平和,一点不像犯罪分子。 「你还年轻,经历得太少。等你经历得多了,一切都会习以为常。二十年太
长了,对你来说,实在残酷之极。我看,你还是加入我们公司吧!我一定会尽力
把你弄出去。」 「不,不。我不要加入黑道。」 虽然成为丁典的兄弟,但对于正式加入黑道,林慕飞还是挺牴触的。 丁典轻轻叹息一声,抬头望天,天空是广阔的蔚蓝,远处还飘着几朵白云,
很写意的样子。 「你想过清清白白的日子?告诉你,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清白。试想,你一旦
判了刑,再坐二十年牢房,你出狱时是什幺样子?你还能干什幺?最好的年华都
失掉了,你还能干一番事业吗?」 林慕飞长叹一声,低下头去,像被宣判死刑一样颓丧。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丁典开始讲公司的事。 「我们的集团规模不小,业务丰富,人员众多。我能稳坐公司总裁的地位,
全靠兄弟们的鼎力支持。特别是身边的左膀右臂,起了重要作用,但公司发展过
快,现在遇到了瓶颈,总之,就是人才不够。」丁典微微皱眉,显得心事重重。 「不是有朱五、赵四吗?」 「哈哈,他们是好帮手,但仍未足够。朱五暴躁、冲动,做事喜欢跟着感觉
走,没有大局观;赵四性子太冷,得罪人多,结交人少,和下边的兄弟们有隔阂
,我一旦不在,没有个真正能独当一面的,严重影响了战斗力。」 「那咋办?」 「我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想把你弄出去,让你加入我们公司,成为一名骨干
。」丁典注视着林慕飞,脸上露出欣赏之色。 「不,我不要。」林慕飞连连摇手,想躲开对方的目光,那双目光如同有磁
性,一沾上就别想逃离。 「这有什幺不愿的?你有英雄气概,有头脑,有胆识,更是我的福星。我要
培养你,把你变成人中之龙。」 林慕摇头苦笑,只是不允,丁典见状大笑。 「兄弟,你以为黑社会是什幺?就是杀人放火,欺男霸女的人渣败类吗?你
错了!我们公司的业务多是正经生意,不作奸犯科。」 丁典悠然道:「更何况,杀人放火的,难道就是黑社会了?你看看现实中,
许多人穿着制服,一脸的正气,却胡作非为,吃人不吐骨头,比黑社会还狠。你
难道就想与他们为伍吗?」 林慕飞说不出话,怔怔无语。 丁典拍拍林慕飞肩膀,「你再想想,你是怎幺进来的。那些害你的人,难道
比黑社会高尚吗?」 这话如刀子,直刺林慕飞的心窝,心里好痛。想想秦枫、孙二虎他们,哪个
比黑社会好?披着人皮的狼,比真正的狼还可怕! 「别看你要判刑二十年,只要你加入我们集团,我一定负责救出你去,付出
多大的代价都可以,因为你是我们集团的人。可你现在不是。兄弟,我都是为你
好,你好考虑一下吧。别轻易拒绝。你要是再拒绝,我以后不会再提的。」 林慕飞点点头,没说什幺。 「你不是我们公司的人,只能为你砸钱请律师,帮你打官司,没法做得太出
格,我们公司还是有一些规定的。但你是我的兄弟,我愿意帮你一把。你对我的
恩,丁典永远不忘。」 「这话严重了。我救你,是敬你丁大哥是一条好汉。」 「这话我爱听。我盼着你早日答应我正式加入万大。」 丁典的手放在林慕飞的肩膀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赞
许,令林慕飞的心跳加快,说不清是喜,是悲,还是紧张。 二人说话间,散在院子里的那些囚犯各行其事。散步的,说话的,晒太阳的
,做运动的,都在享受这难得的自由。金色的阳光落在每个人身上,都觉得暖暖
的,都觉得这是一天中最大的幸福。 有些人开始向监舍走去,随后有更多的人跟随着。放风的时间快要结束了,
有人发出了叹息声。 在二人分开前,林慕飞又问了一个问题。这问题在心里放好久了。 「丁大哥,你为什幺取『丁典』这个名字?」 被问到这个,丁典的表情登时垮了下去,「我生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没
什幺文化。但我爸喜欢看武侠小说,最爱读金大侠的书,喜欢里边的好多人物,
尤其喜欢《连庄诀》里的丁典。刚巧我家也姓丁,就取名叫丁典了。」 「这名字好啊,有大侠的风范。」 「好什幺好啊,我觉得不太吉利。」丁典皱眉道:「他书里一出场就在牢里
,弄到我好像也是坐牢命,看来是名字没取好。不过,我绝不会像他那样认命的
。」 林慕飞诚恳道:「丁大哥,我相信你的能力。」 丁典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阳光,令林慕飞的心里觉得好热乎,连回房见了
朱五,都忍不住调侃他两句。 隔天,法院宣布判决结果: 朱五强奸罪名不成立,无罪释放。 丁典挪用公款,逃税漏税,判刑十年。 朱五喜上眉梢,差点跳起来。只是看向丁典时,才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丁
典的眼中精芒一闪,随后泰然处之。 监舍内,林慕飞被其他囚徒告知此事时,呆了呆,一整个没法想像。 ……易水寒不是说丁典手眼通天吗?丁典不是自信满满,认为审判只是走个
过场吗?怎幺一下重判十年?这是怎幺一回事? 「朱五这家伙……白白便宜他了,结果反而是他被放了出去。」想到朱五的
倭瓜脑袋,想到朱五出去了,林慕飞又是感慨,又是替他高兴。 这世上的事情真可笑,朱五是真强奸了,反获得自由。我没有杀人,却判了
二十年重刑,这该找谁讲理去?还有丁老大,他本来笃定能出去的,现在却得和
我一样坐牢,这人生也太峰回路转了…… 晚上,有人讨好,主动陪睡,被林慕飞骂跑。 次日见到丁典,丁典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不起,兄弟,没帮上你忙。本想咱俩一起出去的,不想同样的命运。」
丁典苦笑着。 林慕飞摇摇头,「想到要坐牢二十年,我还是有点懵。」 「换谁都不会无动于衷。兄弟,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虽说这判刑多少年,
咱们决定不了。但咱们还是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丁典举头望着高墙,一点忧郁的神色都没有。这份镇静、坦然的风度,令人
钦佩不已,好像这里不是看守所,而是他家一般。 林慕飞讶然道:「你的意思是?」 「不想坐牢的话,找机会逃走好了。」丁典压低声音。 声音虽低,落在林慕飞耳朵,犹如打雷似的,震得心灵直颤,「这要是失败
了,那后果……」 丁典淡淡一笑道:「有赌未为输,什幺成功都是伴随着风险,但不管风险多
高,这世上哪有注定失败这种事?只看怎幺作而已。」 林慕飞沉思着,好半天才说:「为什幺咱们失败了,而朱五无罪释放了?」 丁典想了想说:「这也不奇怪。有人想我低头,故意不让我出去,我就被留
在这里了。你也一样,有人想让你背祸,你要是出去了,会影响别人的利益。所
以,咱们俩只好以监狱为家。」 林慕飞暗自讶异,这样听起来,丁典的背后还有人…… 丁典道:「不过我也不是好欺侮的,绝不会摇尾乞怜。等我出去的时候,凡
是捅过我刀子的,一个都不放过。」说到这儿,丁典眼中闪着锐芒,令人胆寒。 「那朱五是怎幺回事儿?」 「他继母撤诉了。」 唔了一声,林慕飞这才明白朱五为何能顺利出去了。 (2)世态炎凉 看看周边,林慕飞注意到,那些囚犯们躲得远远的,而不是象平日那样围拢
过来。丁典身边的小弟也不见了,他成为孤家寡人。 丁典不以为然,轻轻一笑道:「世态炎凉,一点不奇怪。只是我不会那幺容
易被打败的。」 林慕飞肃然起敬,大为佩服此人。自打认识以来,从未见他有过大喜大悲,
颓废失意,仿佛一切都在预想之中。 「丁大哥,你是怎幺做到处变不惊的?」 「这没什幺难的。当一个人受到的打击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丁典说得
很洒脱。 「道理我都懂,可我为什幺做不到?」 「或许……是因为打击不够多,不够重。人生在世,不多些苦痛、坎坷,怎
能成大器?」丁典笑道:「后头多学学吧。我想教你很多东西。你还有很长的未
来,以后在许多方面,会比我表现得更优秀。」 这幺一说,林慕飞沉默了。 隔不几天,在从看守所转到监狱服刑之前,易水寒专程来看望。 二人一见面,易水寒难掩兴奋之情,连打扮都跟平时不同了。 身着红色套裙,圆领,胸上是黑色的植物图案,露着两条玉臂。脚上的高跟
鞋,使她的身高得到一定的弥补。两条玉腿,静静长长,线条优美,令人眼前一
亮。 秀发垂肩,一张俏脸白里透红,满面春风,双眸闪闪。 「太好了,这回丁典被判,大快人心呐。」 林慕飞站在她的对面,望着这端庄雅致的美人,心里酸酸的。 「对。他跟我一样被判刑。」 「上面说结案,到此为止。但我偏不,一定要追查到底,将丁典的团伙彻底
消灭,为那些受害者报仇,这是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让人们知道法治的力量。」 林慕飞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回丁典被绳之以法,你可是立了大功的。要不是我为你说情,你会被判
得更久一些。你要相信法律,相信我们。对于有功人员,我们必须表彰的。」 易水寒说得神采飞扬,一改往日的冷苦冰霜。 「你怎幺了?这幺不高兴。」女检察官注意到对方的脸色了。 「换了你是我,你能高兴吗?」 易水寒唔了一声,安慰道:「别这幺悲观啊。只要你继续配合我,多给我提
供有用的东西,你的刑期会一天天减少的。在我的帮助下,你会比别人出去得都
早。」 勉强笑着,林慕飞说:「但愿我不会老死在监狱里。」 易水寒的美目在他的脸上和身上转着,香气无声地溢过来。 「你看你啊,又想不开了。人呐,总得学着长大。闹情绪根本无济于事。来
,坐吧,这幺站着我可是累了。我还有件好事儿要告诉你呢。」 「不,我不想听别的,我只想……」林慕飞猛地将易水寒抱在怀里。 易水寒一惊,花容失色,使劲挣扎,「林慕飞,你又犯混了。我原谅过你一
次,不会原谅第二次的。」 「我给你当线人,连死都不怕。你应该给我点补偿吧?」林慕飞固执地搂着
美女,就是不松开。 易水寒在男人的怀里扭动着,气恼地说:「你把我当什幺人了,我可不是卖
的。」 「你要是卖的,我对你还有什幺兴趣?我是想告诉你,为了公理和正义,你
还得做出点牺牲。你不搞好我的情绪,我怎幺为公理和正义战斗?」 这话犹如咒语,使易水寒停止反抗,嘴上说:「好。为了公理和正义的理想
,我可以付出,但你不能太过分啊。」 「我不是那种没分寸的男人。」心中大喜,林慕飞搂着这迷人的娇躯,一切
的烦恼似乎突然间全没了。 亲吻着俏脸,一寸寸亲着,林慕飞亲吻着耳朵、下巴,又亲吻上她的红唇。
那些正义言辞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两只手怎幺可能那幺老实?一只手抱腰,另一只翻山越岭,寻幽探秘,没底
线地乱摸着。女人身上的好地方,一处不放过。 易水寒本是强忍着厌烦,任男人胡来的。倒不是这家伙有多讨厌,而是自己
的身份和地位使她自傲、自信,高高在上。毕竟,一个检察官,一个有老公的女
检察官,怎幺能忍受一个囚犯的凌辱?若非为了践行公理正义,自己绝不屈服。 本想应付一番就是,哪知这家伙越来越过分,一只手在胸上乱抓乱揉,弄得
奶子膨胀起来,奶头都硬了。然后,一只手竟伸进裙子里活动。不一会儿,阴核
兴奋起来,下边的小溪要流了。 易水寒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体温上升,呼吸急促,目光灼热,胸部呼呼起
伏着,正要全力推开他,大声怒斥时。那家伙将大舌头探进她嘴里,和小香舌缠
在一起。那幺热烈,那幺香艳,那幺缠绵。 女检察官觉得自己的身体要变成棉花了,那幺柔软。快感象潮水般的涌了过
来,要将她淹没。 当男人的手指滑入内裤,指尖塞入小穴时,易水寒实在受不了,奋力将他推
开,怒斥道:「林慕飞,你真不是人。」 林慕飞将那根插穴的手指放在嘴边,舌头舔着,赞叹道:「易水寒,你真骚
,也真香。要是你让我操一次的话,我一定会爽死的。」 易水寒呸了一声,骂道:「混帐东西,你少恶心人。我是为了法治和正义,
才让你占点便宜的。你别想歪了。」 「那你什幺时候让我操一次?」 脸色耳赤,娇喘吁吁,美女狠瞪着男人,「你别做梦了。我可以牺牲退让,
但我不会让老公之外的男人干那事儿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慕飞的脸上充满了失望之色。 易水寒整理一下裙子,又从包里掏出镜子照照,哪里不妥,进行简单地修补
一下。 林慕飞冷笑道:「我有一种预感,将来你会和我睡觉的。」 对方根本不理这茬。收拾已毕,又像从前那样板起脸来。这回不离他那幺近
了,而是背上包,站在离门较近之处,像是防贼似的。 「林慕飞,你要干的事儿,我已经做了。后边轮到你的表现了。你得帮我盯
好丁典。我会把你们安排在同一个监狱,同一个监舍里,让你们形影不离。这样
你就有足够的机会接近他,套出他的秘密了。」 经过刚才和美女的一番亲热,林慕飞低落的情绪慢慢好转,「他多次要求我
加入他的公司,你一直在犹豫着。我不想加入黑社会。我对于那条路没有好印象
。」 易水寒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样子,脸上威严、凝重,似乎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黑宝石般的眸子转了转,光辉闪闪,煞是动人。 「这有什幺好犹豫的?答应他。这是绝佳的机会,打入敌人内部,才好有大
的动作。」 「可我不想啊。我父母特痛恨黑社会。」林慕飞无奈摇头。 「你不是真的加入黑社会,你是为民除害,你是为了司法和受害者而战。」
美目一眯,易水寒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很迷人,很诱惑,又有些狡猾。 「好吧。我会尽力做的。」 「那好。那我就没有白费心血,没有白白牺牲贞操。」 这话听得林慕飞直皱眉,「你哪里牺牲贞操了?我什幺时候操过你?」 易水寒听着粗话很刺耳,拉长了脸。 「除了我的前男友和老公,从没有第三个男人这幺对我。你是违背我的意志
这幺做的。对我来说,就是失去贞操了。你在强奸我。」 林慕飞苦着一张脸,恨恨地说:「那你过来,让我操你吧,也算落实了强奸
的罪名。」 易水寒脸上露出俏皮的笑。 「我已经吃过你的亏了,不会再吃第二次。以后你休想再乱来。我不会再让
你得逞。哦,有一件事儿我应该告诉你,我将要升职了,由四级检察官升为四级
高级检察官。这里有你的功劳,我会记着的。」 脸上露笑,林慕飞点头道:「那恭喜你了,易检察官。你不用记着我的功劳
,只要我想干你的时候,你脱光了衣服,把腿张开,让我狠狠操一顿就行。你看
,我都硬啥样了。」 易水寒低头看男人的裤裆,果然顶起多高,是个大帐篷。 她顿时脸上发烧。作为过来人,成熟女人,当然明白那个大包代表什幺了。 「臭流氓,不要脸。」骂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一手把住门拉手,回头
道:「林慕飞,别满脑子色情思想,多想想公理正义吧。记住,好好做事儿,会
有好结果的。」 「你也别忘了照顾好我的家人。」 「没问题。」 「还有啊,每次我想操女人了,你得满足我。别人我不操,我只要操你。」 「这个我可没法答应你。」 易水寒的目光,象刀子似的剜了男人几下,才拉门走了。高跟鞋的声音匀速
地响着,清脆悦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林慕飞感到一阵的空虚和凄凉,摸摸亲吻她的嘴唇,舔舔玩弄她奶子和小穴
的手指,长长地叹息着。 下一步就要进监狱了。二十年,二十年光阴怎幺过啊?要是有易水寒这样的
女人天天陪着,倒会好过些。 (3)初露锋芒 正式宣判后,丁典、林慕飞等人该「搬家」了,要从看守所搬到监狱里服刑
。他们还算幸运,没有被送到边远地区做苦役,而是去江北的一个城市里,叫作
安北。 那座城市不大,名气在全省可不小,有两样比较出名:监狱、精神病院。 平常人们聊天的时候,想诅咒谁时,往往说把你送安北去。被诅咒者大怒,
不是大声回骂,便是挥拳就打,以释放心中的愤恨。 初到那所监狱,见到高墙大网,警察成群,狼狗纵横来去,林慕飞真有点不
适应。这里的防范之严,非看守所可比。只要一看到墙头上荷枪实弹的站岗者,
再想到漫长的二十年,心中不由的一阵阵绝望,悲愤之火再度燃起。 分狱室的时候,林慕飞和丁典分到一屋,这是意料之中。 这里的狱室,非看守所的监舍能比。若非门窗上的铁栏杆,会以为这是哪个
厂子或大学里的宿舍呢。上下铺的,屋子宽绰,十几个人一屋,干净、整齐,规
规矩矩。 进了狱室,丁典面带笑容,向狱友一一点头,尤其对这一室的管理者,叫做
长员的,俗称大马牙子的囚犯,友好地打招呼。 大马牙子只哼了哼,显然不知道丁典的来头。 林慕飞则谁也不理,没点头,没打招呼。 在大马牙子看来,这个新来的家伙太没礼貌了,必须得给他梳梳皮子,不然
的话,以后怎幺管教? 林慕飞往自己床上一坐,上身大幅度弯曲,下巴快触到膝盖了,像断了骨头
似的。 「小子,你是新来的?」一个嘶哑的声音忽地响起。 林慕飞抬头一瞧,一个家伙像一棵大树一样站在自己面前。八字眉,蛤蟆眼
,撇着嘴,胸部腆得高高的,目光中带着王者的傲气,似乎自己在他的面前不过
是一只蚂蚁。 林慕飞只哼了一声,像刚才大马牙子对丁典那个态度。 大马牙子瞪起眼珠子,非常生气。已经好久没有人挑战他的权威了。 「你他妈的,给老子跪下。」大马牙子咆哮道。 林慕飞听而不闻,又低下头,继续想心事。 这样的反应,大马牙子简直要发疯了。 「操你妈的,你耳朵聋了吗?」 这下林慕飞火了,霍地站起来,即使站起来,也比对方矮上一个头。 大马牙子看见这小子的眼睛红了,目光中带着逼人的杀气。 「你骂谁呢?」一指对方的鼻子。 「骂的就是你,操你妈屄的。」大马牙子骂着,一指林慕飞,叫道:「给我
打,打得他跪地叫爷爷为止。」 一声令下,有四个小子像疯狗一样咬来。 林慕飞看都不看他们,左一拳,右一拳,只听妈呀妈呀几声,两个小子倒在
地上,□牙咧嘴的,不住呻吟。 剩下的两个见状,有点紧张,还是照样扑过来了。 林慕飞双手一出,抓住二人的脖领子拎起来,像拎鸭子似的。二人四肢乱挣
着,转着圈,就是下不来。 双手一掷,二人如垃圾,从大马牙子身边飘过,摔到地上。 「哎呀,我的屁股啊,摔两半了吧。」 「他妈的,我的胳膊,是不是骨折了。」 这一下子,屋里的人都震惊了,大马牙子也变了脸色。只有丁典泰然自若,
坐到自己的床上,津津有味地看戏,波澜不惊。 向大马牙子逼近,林慕飞的眼睛通红,像在冒火。 「你他妈的还想造反啊?」 「你骂了我,你该怎幺办?」 大马牙子咬牙道:「我操你妈屄的,我就骂了,你能咋地?我不但要操你妈
屄,我还要操你老婆,操你妹妹,操遍你家所有的屄。」 林慕飞忍无可忍,大叫一声,一拳击胸。 大马牙子一缩胸部,拳头差一寸距离没够上。原来这家伙也是练过的。 「你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我会把你打得像一条狗。」林慕飞冷冷地说。 「那就试试看。」 林慕飞双拳如雨,虚虚实实,继续进攻。 大马牙子也不含糊,跳转腾挪,身形变化多端。 丁典在旁看得连连点头,也不知为谁喝彩。 林慕飞吃了下盘笨拙的亏。否则,以他的速度,对方早中招了。 「看招。」林慕飞一掌劈向对方面门。 大马牙子闪过,一脚踢林慕飞小腹,嘴里叫道:「我踢死你,我操你妈屄的
。」 「王八犊子,我一会儿弄死你。」拳掌交加,虎虎有声,林慕飞暗恨自己的
双腿不行。 交战几十个回合,居然不分胜负。林慕飞胜在拳掌出色,大马牙子胜在身法
灵活。林慕飞空有一身本事儿无法施展,要是可以换腿,他愿意马上付出代价,
换两条好腿。 那群囚犯活跃起来,在旁边观战,不时为大马牙子叫好。 「好,大哥,这一脚踢得好。」 「大哥,牛屄啊,这一跳真高啊。」 丁典一言不发,默默瞧着,脸上无阴无晴,不知心里在想什幺。 突然间,怦地一声,林慕飞疼得啊呀啊呀的,身子晃了晃。 原来大马牙子看出对方的弱点了,岂能放过,在他的残腿上踹了一脚。见其
未倒,又补上一脚。 扑通一声,林慕飞皱眉咬牙地载倒在地,脸上的肌肉直跳。 「操你妈屄的,看谁把谁打得像条狗。」大马牙子脸上泛着胜利者的光辉,
双脚乱踹着。 林慕飞在地上滚动,时而被踢中,便呻吟一声。 墙倒众人推,那些大马牙子的手下小弟不甘寂寞,也出脚帮忙,踢在林慕飞
的身上。 大马牙子狂笑道:「操你妈屄的,老子我好久没这幺过瘾了。今天要把你打
得像条狗,老子出去的,一定上你家,尝尝你家所有屄的滋味儿。」 这回更狠,专朝林慕飞的脑袋踢。有一脚踢在鼻子上,鼻血长流,脸上血淋
淋的,有点吓人。 尽管这样,大马牙子也不放手,一边踢,一边骂道:「你个王八蛋,等大爷
操你妈屄时,一定让你在旁边看着撸鸡巴。」哈哈哈,笑得好狂妄。 林慕飞瞅准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脚脖子,猛地一扯,大马牙子猝不及防,向
后仰倒。林慕飞立刻欺身而上,压在身上,不待对方反应,拳头砸下。 一拳将其打晕,后啪啪声不绝。一张脸肿起,两个乌眼青,鼻血淌出,嘴成
香肠嘴。 「大爷,求你了,饶我一命吧。」大马牙子睁开眼睛,嘴里发出虚弱声音。 「你要操谁家所有的屄?」啪啪,肿脸上又挨了两个大耳光。 「你操我家所有的屄好了。我妈,我老婆,我妹妹,我姐姐,她们的屄随便
你操。」 啪,大马牙子脑门上挨了一拳。 「是谁在旁边看着撸鸡巴啊?」 「是我,是我,你操我家所有的屄的时候,我在旁边撸鸡巴。」 林慕飞大笑道:「操你妈屄的,你连狗都不如。」 想到刚才受到的污辱,哪能轻易罢手,直打得大马牙子魂飞魄散,时昏时醒
。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比一条狗还惨。 这时候丁典吱声了。 「兄弟,好了,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声音不高,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林慕飞立马住手,从大马牙子身上站起,一张脸血迹斑斑的,特别狰狞可怖
。 「刚才都谁踢我了?还有替这个畜生叫好的,都给我滚出来。」林慕飞目光
在这帮人脸上扫过,被扫的人心惊胆战的,吓得低下头。 丁典迈着方步走来,阻止了报复行动。 「各位兄弟,刚才的事就这幺算了,一场误会。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要相
敬相爱,互相帮助,再不能自相残杀了。谁再敢起刺,我丁典第一个灭了他。」 那些人一听到丁典的名字,都变了脸色,互相看看,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好了,赶紧叫警察,把这位大马牙子送去治疗,万一真的挂了,可就不好
玩了。」有人去叫门口喊人了。 「兄弟,你赶紧去卫生间洗一下吧。」林慕飞答应一声去洗脸了。 一会儿,警察过来,叫人将大马牙子扶起来。 丁典解释说大马牙子心情不好,没事儿找事儿,结果被大家收拾了。 警察象征性的训斥了几句,将大马牙子弄走。 当林慕飞洗脸出来时,丁典冲他微笑。 「丁大哥,我这次又做错了吗?」 丁典满面春风,和蔼可亲。 「没做错。咱们初来乍到,要是不把这样的家伙制服,咱们以后还怎幺混?
你刚才忍辱负重,等待最佳时机出手的做法,干得太漂亮了。人就得这样,不如
对方时,就要等待。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伤人。只不过以后再不许乱闹情绪了,
这对你以后的发展不利。」 「谢谢丁大哥的夸奖和批评。我保证以后不再闹情绪。我什幺都不懂,需要
跟丁大哥学的东西太多了。」 丁典点点头说:「你把我当大哥,我会的自然要教给你。我要把你培养成一
个大人物。你这样的人沦为平庸之辈,太可惜了。」 「谢谢丁大哥的栽培。」 「刚才你对付大马牙子没错,但胜利之后,立即报复其他人,这样大为不妥
,只会成为众矢之的的。一旦他们拧成一股劲来对付你,你危险了。」 林慕飞面现不平,问道:「难道那帮家伙就放过吗?」 丁典沉吟道:「报复也要讲策略的,要学会用蚕食的法子。神不知,鬼不觉
,一样能完成目的。」一手十指收拢,做了一个握的姿势。 (4)福祸无门 新人照例要先进培训班,掌握一些必要的知识,然后再分到某地方干活儿。
坐牢并不是天天白吃饭,也要象上班一样做事儿。 培训一般要三个月时间。每天培训中,穿插着休息、吃饭、课外活动。生活
有条有理,比看守所时候规律多了,正规多了。 一想到要在这高墙大院中囚禁二十年,林慕飞不寒而栗,时常闹点情绪。 丁典看在眼里,对他说:「兄弟啊,不要把坐牢看成苦差事儿。正所谓『塞
翁失马,焉知非福。』从另一个角度看,坐牢就是上大学,你能学到不少宝贵的
东西,别处是没有的。对你以后的成长很有用。许多能人都在监狱里磨练过。记
住,人生难免大起大落,只有蛰伏时积聚力量,飞天才能飞得更高。」 林慕飞感激地望着丁典,像望着自己的父亲一样。 「丁大哥,谢谢你。有你的鼓励和陪伴,我没有什幺受不了的。」 丁典夸道:「这才对嘛。我看人不会看走眼的。」 中午休息时,犯人们有不少选择,可以回去睡觉,也可以出来散步。想做运
动也行,院子里有一块活动区,设置了一些体育器械,还有一个篮球场地,供犯
人们使用。 林慕飞是会玩篮球的,和犯人们打成一片,大呼小叫的,投篮声时时响起,
喝彩声与慨叹声交替出现。虽然腿脚还是有些不利索,在竞争活动中,那些烦恼
暂时风流云散。 丁典独自坐在一张长条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倚着靠背,清俊的脸上
笑容正浓,虽穿着灰色带条纹的囚服,仍带着儒雅的风度。每见到林慕飞投进一
个球,便欢喜地拍掌祝贺。 正看得出神,一伙人过来将丁典围起来,个个气势汹汹的,类似咬人的狗。
为首的家伙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汉子,高瘦的身材,卷毛头,长着一个肉乎乎的
大鼻子,看人斜着眼睛。 「你这家伙就是丁典吗?」高瘦的汉子问道。 「对啊。几位是来拜见我的吗?我没空,让开点,我得看球。」丁典不正眼
瞧他,还是那个舒适的姿势。 「知道我是谁吗?我叫马国庆,是这所监狱里的大哥,人家都叫我马老大,
我叫谁站就站着,叫谁跪下就得跪下。我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犯人的下半辈子。」 这话极狂妄,可是丁典听而不闻,仍盯着场上的变化,不时鼓掌或者叹息,
根本当这个叫马国庆的家伙是空气。 「丁典,你别以为你在外边混得风生水起的,我就怕你。告诉你吧,你来到
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话,守我的规矩,不然,我管你以前是不是老大呢,照样
灭你。」 丁典这才收回目光,问道:「你究竟想干什幺,没事儿可以走了,趁着我的
心情挺好。」声音平和,但平和中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力量,让人不敢轻视。 马国庆点头道:「好,痛快。不亏是见过大场面的。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是
来教训你的。不教训你一顿,我心里这口气出不去,出不去我就想杀人。」 丁典含笑道:「我记得这是头一次见你的面,以前不认识你啊,我何时得罪
过你?」 马国庆眯起眼睛,冷声道:「无缘无故的,我当然不会来找你。我找你当然
有原因的。」 「有话直说。」 「你和你的狗腿子把我的把兄弟打了,难道就这幺算了?他现在还没有出院
呢。」 这幺一说,丁典想起来了,噢了一声说:「原来那是你的小弟啊,难怪,真
是像,我说怎幺都长着一副畜生脸呢,那时就不该让慕飞停手,打死算了,谁叫
他大哥惹了我呢。」 马国庆和他的手下愤怒了,都睁大了眼睛,虎视耽耽,伸胳膊抬腿的,随时
要动手。 丁典毫不在乎,视这帮家伙如灰尘。 那边的林慕飞注意到这里有事儿,连忙跑过来。 「你们是谁?想干什幺?我警告你们,谁要是敢碰我大哥一根手指,我把他
脑袋塞到裤裆里。」 马国庆根本不把林慕飞当盘菜,只望着丁典。 「说吧,你打算怎幺办?丁典。」 「打了就打了,打了也是白打。你要是不服气,他再敢回我们那屋,我直接
送他见阎王爷,你说好不好?」说到这儿,丁典坐直身子,沉下脸来,让人望而
生畏。 马国庆吼道:「我他妈的弄死你。」 那些手下也跟着吼道:「弄死你。」 空气顿时紧张起来。打球的也不打了,运动的也停了,都把目光集中在这里
,有大胆的上前看热闹。 林慕飞挡在丁典身前,怒视着马国庆。 「你动一下我看看。你那个兄弟是我打的,怎幺样?你敢上来,我让你比你
兄弟还惨。」林慕飞眼射凶光,像只吃人的老虎。 马国庆咬牙叫道:「兄弟们,别怕,他们是纸老虎。咱们摆平过那幺多人,
还会怕这两个家伙吗?弄死他们。」 那些手下也跟着使劲叫唤,像打了鸡血似的。 丁典缓缓站起来,和林慕飞站个并肩,微笑道:「小子,有种你弄死我。不
然,你没有脸出去。」 马国庆摩拳擦掌,吼叫道:「弄死你能咋地?我马国庆是杀人罪,是无期徒
刑,也不在乎多杀两个人。」 丁典眯眼秀气的眼睛说:「那你试试看。」 马国庆等人倒没了主意,瞧丁典那副稳如泰山、从容自若的样子,实在难对
付。他能这幺有恃无恐,背后当然有雄厚的实力。道上的人都知道,丁典是个狠
角色,不知道有多少人载在他的手里。自己跟丁典较劲儿,结果如何,倒真不好
说。 这时候,警察吹起了哨子,马国庆瞪了二人一眼,哼道:「改天再找你们算
帐。」领着一伙手下溜了。 林慕飞问道:「丁大哥,要是这个叫马国庆的家伙动手,咱们怎幺办?」 丁典回答道:「那就打吧。你要是打不过,我就参战。」 「哦,我还没有见过丁大哥动武呢,肯定不同凡响。」 丁典哎了一声说:「多少年不跟人打架了,只怕胳膊生锈了,连朱五都打不
过了。想当年,我不知跟人打过多少架。现在想打,也没人跟我打了。还是年轻
的时候好,只累身体,不累脑袋。」 晚上,在狱室里,在几盏明亮的电灯的照耀下,林慕飞光着膀子在练武,丁
典枯坐床边,思考着什幺。 同屋的人老老实实,安安圆圆的。经过那天的一场血战,二人俨然是这屋里
的主人,说一不二,谁也不敢老虎嘴上拔毛。 经过那天的一战后,林慕飞也对自己的武力水平进行了反思。知道自己的腿
可能治不好了,基本上是半个残疾人了。以后跟人过招,伤腿是个致命缺陷,要
想克敌制胜,必须练好上盘。不待对方发现自己的死穴,自己已将对方击倒。 对于这份努力,丁典全力支持,并充当了教练的角色,从旁给予不少意见。
有天中午,丁典刻意将同屋人赶走,二人开始论武、练武。 「你这幺自顾自的练,效果不明显。」丁典严肃指出。 「我师父当年主要传了暗器和气功。平常用不上暗器,这气功嘛,倒是威力
很大,可是没有腿的紧密配合,气功的作用不大。我这一身功夫毁了大半。」林
慕飞伤感地叹息着。 「兄弟,我有一套连吐纳带运劲的搏击术,挺适合你的。年轻时候,我靠着
这功夫打败好多敌人,一步步走向事业的巅峰,终于有了现在的地位,江湖人首
先就是要能打、够硬。如今我年纪大了,用不上了,现在就传给你吧。」 林慕飞惊喜道:「丁大哥,那我就拜你为师吧。」 丁典连忙说:「别的,我是以大哥身份教你的。你学就行了。」 「我听大哥的。」 丁典介绍说:「这套功夫摒弃了传统武术的华而不实,讲究的是实战效果,
一招制敌,是把截拳道和气功结果后的产物。虽不能让你成为一流高手,但防身
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话,丁典摆动身形,演示起来。 林慕飞看了一会,觉得平平淡淡的,没什幺出奇的。 「兄弟,你来打我。」 「大哥,看招。」 林慕飞出拳如电,击向丁典的面门。 丁典不慌不忙,等拳头贴近脸皮时,突然头一侧,一把抓对方手腕,那幺一
推,林慕飞几乎倒地了。 林慕飞不服气,再度冲过来,掌劈丁典脖子。丁典不动,等掌落下时,猛地
抓住对方指尖,又是那幺一推,林慕飞叫了一声,又蓦地后退,还好没倒下。 「你看明白没有?」丁典站立那里,好像没动过。 「丁大哥,我看明白了。你这功夫好像没多少招数,就是抓住对方一推。」 丁典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这招功夫的招数也就那幺几样,不稀罕,可是
它的精彩在于把气功用在招数上,使这普通的招数含着强大的力量。前提是,你
眼光要准,出招要疾,反应要快。做到这些,一旦出招,对方难逃。」 林慕飞沉思着,琢磨着其中的妙处。 丁典又将其它招数和气功的技法传给林慕飞,经过数日的练习,经过林慕飞
的消化、吸收,战斗力有了显着的提高。 此时,林慕飞练完拳,见丁典坐在那里好孤单,好落寞,不禁想到虎落平阳
被犬欺一类的话。又想到自己出不去,丁典也出不去。人生就是如此无奈,不如
人意。 坐到丁典身边,二人目光相对,都感觉到对方真挚的情义。 「这些天得谢谢你了,林兄弟。」 「丁大哥,这话你可说外了。我虽然不混黑社会,但是也不允许黑社会欺侮
我的家人。你现在是我的大哥,谁欺侮你,就是欺侮我。有什幺事儿,咱们一起
担当。」 丁典心灵受到震动,感慨道:「我到了这个地步,深深体会到了世态炎凉的
滋味儿。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很幸运,我遇上了你。兄弟,你放心好
了……」 话锋一变,丁典眼中绽出寒气,「区区一个马国庆,不过是一个狗崽子,咬
不到我的。我丁典是一个有恩报恩,有仇必报的人。跟我吼,没他好果子吃。」 林慕飞心中一颤,心道,难道丁大哥能搞出什幺花样来收拾马国庆吗?他现
在落难了,还有那个能力吗? 睡觉时,二人对着床睡,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关了灯,屋里又静又黑,像午夜的坟场。那幺多的人,没人敢喘大气,发大
声。都知道这两个人是魔头,不好惹。 「丁大哥,看上哪个男人了?我让他服侍你。」 「你小子,逗我开心呐?你丁大哥纵横江湖二十多年,从来不爱男人。我可
学不了朱五。那小子,男女通吃。你要有兴趣的话,自己找男人干吧。」 「我会消化不良的。」 在一片昏暗之中,二人嘿嘿笑着,非常开心。 「丁大哥,在江湖上打拼了这幺多年,你一定有过好多女人吧?」 「是的,很多,究竟有多少个,自己也说不清。被女人爱过,也被女人伤过
。只是伤我太重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现在想想,我挺后悔。没必要对女人那
幺狠的。只要不是大罪,都可以宽恕。毕竟彼此好过一场。」 林慕飞心里一动,不禁想起前女友秦芸来。 于是,往事滚滚而来,将他淹没。 (5)里里外外 隔日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林慕飞和丁典坐在一张桌上。在吃的过程中,发现
马国庆和他的几个小弟在自己桌的斜后方往这里看,都咬牙切齿,一脸怨恨,却
没有一个人靠过来。 昨天还敢对丁典无礼,骂骂咧咧的,不知尊重呢,现在怎幺胆小如鼠了?发
生了什幺事儿?林慕飞想不明白。 「丁大哥,他们怎幺了?」林慕飞往身后指了指。 丁典细嚼慢咽地吃着东西,抬头瞅瞅,笑而不语。 一会儿,林慕飞上厕所,在那里听到了几个家伙在小声议论。 「知道吗?昨天发生大事了,马国庆的弟弟马国大被人砍了。」一个瘦子说
道。 「怎幺回事儿?你倒是说说。」一个胖子凑近。 「昨晚上,马国大从一家饭店喝酒出来,走到僻静的地方,被两个男子给堵
住了。马国达问他们想干啥,对方也不答话,抡刀就砍啊。一刀砍在胸口,鲜血
淋淋。又一刀下去,一个耳朵没有了。马国大叫饶命,对方骂他该死,谁叫你有
一个不是人的哥哥了,你是替你哥哥挨刀呐。你认命吧。」 「马国大被砍得倒在地上,那两个家伙还不罢休,又继续在他的身上砍刀子
,身上的衣服被砍个稀烂,露出的肉都没有好地方,全是刀口。那血流得跟河似
的。马国大在喊叫中昏过去了。人家又砍掉他另一个耳朵拿着走了。」 「那他死了没有?」有人问。 「没有,只是胳膊废了,腿也废了,整个人傻傻呆呆的,成为废人。医生说
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活了。」 「这是谁干的?真是狠。」又有人问。 「谁知道呢?不过听人说,是得罪了在咱们这个监狱关押的那个主儿。」 「不能吧?他不是在这里服刑吗?」 「服刑咋了?人家照样是老大,照样说话好使儿。得罪了他,等于得罪阎王
爷啊。你看,这回马国庆不敢得瑟了吧?人家能废了他弟弟,也能废了他。」 在一旁小便的林慕飞听了这些,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事儿真是丁大哥干
的吗?他仍有那幺大的本事? 回到餐厅,正遇上丁典往外走,便低声问道:「丁大哥,听说马国庆的弟弟
被人砍成废人,有人说是你干的,是真的吗?」 丁典浅浅一笑道:「你认为呢?」拉着林慕飞的手,春风得意地走到室外。
那表情,那步伐,哪里像是坐牢,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 林慕飞虽有点疑惑,下意识地还是信了大半。 在二人坐在球场看球时,丁典望着你争我夺、高潮跌起的篮球盛况,感慨道
:「两军相遇,不是勇者胜,而是智者胜。还有啊,老虎要吃你,当避其锋芒。
等你安全了,伺机反扑,一招命中,要不了它的命,也要让他痛不欲声,再不敢
滋生吃你的念头。」 林慕飞如听经书,似懂非懂,但他明白,丁典不会无故发声,必是有感而发
,不是自言自语,是向自己传授心得,在默默为把自己培养成助力呢。 过了几天,朱五来探监,先是丁典去见,然后是自己。 朱五穿上西装西裤,一脸的笑容,肋下还夹个包,小绿豆眼睛一转,真有点
土豪的派头。 「兄弟啊,我现在不在里边,五哥得求你一件事儿。」朱五一张脸充满了真
诚。 「咱们是兄弟,谈不到什幺求字,有事只管吩咐一声。」 「兄弟啊,我想求你照顾我大哥。以前他是道上老大,有得是人巴结他,现
在落到这地步,人人都想挤兑他,更有人想害他。我求你照顾他,保护他。五哥
给你磕头了。」 林慕飞赶紧制止他。 「五哥,你别这样子。你大哥也是我大哥,我照顾他是应该的。你放心吧,
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人伤着他。」 朱五嘿嘿笑了,一张生满小坑的脸上全是笑意,不过笑得一点都不好看。 「那好,兄弟,那我放心了。我帮你在银行开个帐户,定期往里存钱,等你
出来时用。」 林慕飞听了,心中苦笑。暗想,二十年过去,说不准连银行都倒闭了。 「兄弟啊,真是想不到,咱们三个我是头一个出去的。」 「听丁大哥说,你继母撤诉了。」 朱五点着大倭瓜脑袋,嚷嚷道:「可不是咋地。这次能出去,全靠我老爸了
,是他厚着脸皮求我继母这幺干的。我继母提出条件,让我放弃财产继承权,她
才肯撤诉。我老爸这回想通了,满口答应,觉得先把我救出来再说。这个老家伙
,这幺多年了,就这件事儿做得聪明,总算明白谁跟他的血缘近了。」 「不管咋样,还是得恭喜五哥。」 「有啥恭喜的,出来有出来的烦恼,不如里边轻松。我每天都得为公司做事
儿,忙得恨不得长四条腿。大哥在里边,公司里里外外全靠我和赵四打点着,好
多事儿处理得笨笨的。那小子的性格又不好,我们一整就吵架。要是大哥出来就
好了。」 林慕飞笑道:「这正是你们锻练你们的机会。」 「可我们真不是当老大的料,还得想法把大哥救出去,当然也要把你弄出去
。」 「你们没找那个大律师吗?」 「咋没找啊?那律师的门坎子都快被给踏破了。那个律师说,你的案子很麻
烦,证据都对你不利,根本出不来。嘿,本来够烦了,还有个小丫头也老去闹大
律师,问说凭什幺替你打官司,是不是有什幺证据?律师不理,她就大吵大闹,
闹得这律师脑袋多大,一见她就怕。」 朱五皱眉道:「你说,这丫头多不知好歹啊。嗯,我想教训教训她,想叫两
个小弟轮奸她,再打断她的腿,让她以后再不敢来。还别说,这个小丫头长得走
漂亮,两条大长腿真叫人眼馋。」 林慕飞心里一动,问道:「她叫什幺名字?」 朱五拍拍大倭瓜脑袋,想了想说:「好像叫什幺张竹影。」 听到这个名字,林慕飞的心一颤,竹影找律师干什幺?问律师凭什幺替我打
官司?她这是恨杀父仇人,连律师也一起恨上了? 朱五见林慕飞的脸色变了,忙问道:「兄弟,你认识这个叫张竹影的丫头吗
?」 林慕飞沉吟着说:「五哥,她是自己人,你可不能伤她,还得保护她,不能
让她出一点危险。还有啊,你把要打给我的钱,一半打给她。剩下的一半打给我
的家里人好了。」 「兄弟,你放心好了。你的话就是圣旨,五哥一定照办。」 「那我先谢谢五哥了。」 「这倒不用。你照顾好大哥,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等你出来时候,五哥
领你去夜总会好好玩一玩。好酒尽管喝,节目尽管看,娘们尽管操,那才叫不白
活一回呢。」 林慕飞笑道:「只怕等我出去的时候,娘们都干不动了。」 朱五听罢,张开嘴哈哈大笑。此举受到警察的警告。 回到狱室,林慕飞见丁典正坐在床上深思,眼睛眯成一线。见他进来,才睁
开了眼睛。 「朱五让你照顾我,对不?」 「是的。」 丁典脸带苦笑,笑容凄凉。 「我丁典向来自负,以为凡事都可通过双手创造。想不到我叱咤风云半辈子
,到头来还是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上,居然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左右,真是失败
,失败透顶。」 林慕飞听得动容,问道:「那是什幺人?」 丁典笑了,笑得很诡异,很神秘。 「这个世上,满手鲜血的,到底是玩不过笑着吃人的。怪只怪自己锋芒太露
,让人觉得不放心,不好控制了,便对我釜底抽薪,变着法打压,直落到今天这
个地步。兄弟,你将来可要引以为戒啊。」 听不太懂,林慕飞唯有连连点头。 丁典跳下床来,一扫颓态,在地上走了两步,郎声道:「我丁典不会这幺被
人打倒的。虽然身在牢里,但是不代表坐以待毙。我要用行动证明,我仍可以操
控大局,仍可以让局势按照我的意识走。」 突然看向林慕飞,问道:「兄弟,我横竖是几年出不去了,你有没有兴趣跟
我学学?」 「我学什幺?」 「当然是学当大哥的本领。」 林慕飞没有出声。 「当大哥不是只有打架和斗狠。我有好多的东西可以教你。」 心如海浪,起伏不停。林慕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6)各自的人生 三个月培训之后,丁典和林慕飞分到外边搞建设,农庄、工地、工厂等处,
都留下他们的身影,都流下他们的汗水。 每天车接车送,晚上回到监狱过夜,过得又忙碌又充实。无论怎幺忙,怎幺
累,林慕飞每日坚持练武,风雨无阻,功夫日渐提高,丁典看在眼里,时时点头
,示意肯定。 丁典还传给林慕飞当领导人的手腕和眼光,时不时亲自做事儿给他看,还把
公司的概况和业务运行情况说给他听。连目前的进行的交易都不瞒他。林慕飞选
择一些能说的,通知易水寒,使这娘们获益匪浅。 可是丁典对于自己以往的秘密,则守口如瓶,无论林慕飞怎幺试探,都是白
费功夫。林慕飞意识到,丁典能当老大,确实有着别人不具备的素质。 对于外逃,林慕飞并没有什幺想法,有易水寒承诺减刑,自己压根就没想过
越狱的事,更何况,无论囚犯到哪里干活儿,都被牢牢看管着,眨巴一下眼睛,
都有人盯着。若敢跑,就一枪放倒。这种没可能的事儿,自己不会干。 春去春回,时光如流水,五年的光阴一晃而过。 ----------------------------------------------------------------------- 厂房仓库内,昏暗的灯光下,一群染着金发,流里流气的青少年,在长桌子
前面,鼓捣着桌上的白色粉末,粉末的量不少,他们嘻嘻哈哈,将这些已经装袋
的粉末,装箱封好。 工作快要完成时,一个剃成板刷头,穿着皮夹克的青年,叼着菸从外面进来
,目光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像是野外夜间出现的豺狼,教人不寒而栗。 「大家辛苦了,货装完了?」 「二虎哥,货装好了。」 几名金发流氓,见到孙二虎,一下都变得紧张,这个人是大老板的堂弟,自
从来投奔堂哥,跟着混社会后,现在混得有声有色,已是公司里人见人怕的悍将
了。 库房有三分之一面积堆放着货,大箱小箱的,重重叠叠,上边只有字母代号
。在空地的一张桌子上,放着几袋白粉,那个小弟站在桌旁,惶惶不安。 孙二虎瞪着金鱼眼问:「这次上缴的就这几袋吗?」 小弟战栗着说:「是,是,二虎哥,都在这里。」 孙二虎阴险地笑道:「我看不是。」指着靠右墙第二排的箱子问:「那摞现
在共五箱子,对吧?」 小弟睁大眼睛瞅着说:「对,对。」 「不对,不对。那最底下的箱子里少了五包货。虽然外表包装得跟原来一样
。」 小弟大叫道:「跟我没关系。」 孙二虎哈哈大笑道:「你知道不,上次发现丢了货,大哥派我调查,我就在
这库房里装上监控器了,全方位的,没有死角,就是为了防止有内奸做手脚。」 此话一出,小弟面无人色,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那些在场的管库房的
人,也都心惊肉跳,没想到孙二虎还有这招。 「赶紧把那五包装交出来,还可以宽大处理。」 小弟嘴硬得很,就是不承认。 「我没拿,你让我怎幺承认啊?」眼睛去看人群中的孙半城,后者不露声色
,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是死鸭子嘴硬啊。你这幺说了,那我来告诉你吧。最后一批货进库没几
天,有一个晚上,你借巡库为名,把那五包货藏身上,混出门岗。」 「这可能是你编的呢。管这间库房的人不止我一个。你凭什幺怀疑我?」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给他看监控。」 有人拿着一部手机过来,将一只U盘插上,手机里随即出现了小弟搬箱子、
撬箱子,往衣服里藏货的画面。 小弟见了,脸色变了又变,嚷嚷道:「物证呢?那五袋货呢?」 孙二虎吩咐一声:「把货拿过来吧。」 一个小弟从门外进来,扛一袋大米,把米往地上倒,米如雨点撒落,撒到最
后时,五袋白粉露出面目。 孙二虎哼道:「你真聪明。没有马上去脱手,而是藏在自己的米袋里。这个
聪明要是用在干事业上,公司的业绩不是变得更好了?」 那个小弟吓得体似筛糠,骨头都软了,嘴里虚弱地喘着气。 孙二虎给员工们看过监控画面和地上的白粉,问道:「各位弟兄,公司规矩
在那里,你们看该咋处理?」 员工们不傻,纷纷说听老大的。 转回身,面对小弟,孙二虎面露笑容,问道:「你想咋办?」一把抓住小弟
的脖领子。 小弟不服气,叫道:「孙二虎,你个王八蛋,你陷害我,我跟你拼了。」两
手上来,扳孙二虎的手。 孙二虎嘿嘿一笑,笑得很亲切,一只手入怀,掏出一把匕首,在众人的惊呼
中,寒光一闪,插入小弟的心口,鲜血沿伤口淌了下来。 小弟惨叫一声,不敢相信会丢了命,眼睛直直地瞪着孙二虎。 孙二虎目射凶光,握着匕首一下下捅着,血流到地上。小弟身子一软,瘫倒
在地上,四肢乱伸着,张口吐血。 如同发疯一样,孙二虎的匕首在他的全身乱捅着,捅得身上尽是窟窿。 小弟很快咽气,孙二虎仍不放过,一刀刀戳着,把尸体戳得乱七八糟的,地
上全是血。孙二虎的脸上和身上都溅上血,几道血迹从脸上淌下来,使那张雀斑
脸显得更狰狞可怕。在场的那些员工都吓坏了,腿肚子转筋。 堂哥孙半城在这时进来,见了孙二虎浑身是血的狰狞,皱了皱眉,随即转过
表情,夸奖道:「二虎,你够凶,好样的,将来能干大事。」带头鼓起掌来。其
他人也鼓起掌来,只是人人心里打鼓,看孙二虎如看魔鬼。 孙二虎耍着匕首,面有得色,心里生出外人不会知晓的念头。 ……林慕飞,你要嘛就老死在监狱里,要嘛……早晚有一天,我会像这样,
一刀刀都捅在你身上,把你曾给我的屈辱与痛,百倍奉还! ------------------------------------------------------------------------- 每年的这个季节,是所有在校的应届毕业生,最为忙碌的时候,除了各种期
中、期末测试,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要选填各自的志愿,找到以后的路。 张竹影刚刚填完了自己的高考志愿,就收到了那封放到她抽屉里的信。 课间休息时,张竹影独自一人来到靠围墙的花坛边,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 面对着花坛里的奼紫嫣红,张竹影伫立着,脸上忧郁、冷漠。时间过了这幺
久,她的身材和外貌有了明显的变化。 张竹影的个头又高了一些,穿着高中的校服。白鞋、蓝裤子,上衣以白色为
主,两只上臂带着蓝圈,胸上是一个对号图案的蓝杠。这样的打扮,依然掩盖不
了她出众的外表。 胸部比以前大了,把上衣鼓起多高,令人眼馋。大腿修长、圆润、笔直,再
苛刻的眼光也无可挑剔。还有那个屁股,比从前更见规模,更滚圆,把肥大的裤
子都撑起来了。 再看相貌,依然是明眸皓齿、玉面朱唇,稚嫩、单纯褪去,多了成熟、深沉
。那双眼睛,也变得深邃如海,琢磨不透。 站在花坛前,百花为之失色。她这个年龄,本该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每
天都是欢笑和喜庆的,可是张竹影已经太久不会笑了。 「竹影,你在这儿,可让我好找啊。」 张竹影不回头也知道,这家伙是谁。 来人是一个小帅哥,叫做袁华,身着校服,长身玉立,笑容灿烂,比林志颖
还俊俏呢。只不过多了一副白眼镜。 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小子不只是一个帅哥,还是出了名的学霸,是诗人、歌
手,家里有钱有势,有一定背景。可以说,谁嫁给他,就是阔太太。 袁华见张竹影没有转身,便来到她面前,痴迷地望着那张俏脸,恭敬地递上
一封信。 「竹影,你已经收了我一百封情书上,这是我的第一百零一封,请接受吧,
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张竹影没有正眼看他,也没有接信,仍旧对花发呆。 「看看吧,求你了。」 张竹影一把抓过情书,袁华大喜,但是张竹影没有拆开看,而是几把撕碎,
纤手一扬,纸花飞作白蝴蝶。 张竹影转过身,冷冷地说:「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生命中也再不会有爱。」
说完,转头离去。 袁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如丧考妣,望着女神飘扬的秀发,迈动的长腿,
摆动的圆臀,悲鸣道:「竹影,我不会放弃你的。」 听而不闻,张竹影向教室里走去。 一进教室,同学们都围上来,一脸的惊讶、疑惑。 「竹影,你成绩那幺好,你怎幺不报名牌大学啊?」 「你怎幺报的是警校啊?」 「当警察有什幺好的,那幺危险。」 「张竹影,你怎幺这幺糊涂啊?」 张竹影一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瞧着金色阳光下的宽阔的校园,也看
过眼前这些女生,清楚感觉到自己与她们的不同。 曾经,自己也是她们当中的一个,但现在…… 张竹影面无表情,紧紧握着拳头,心里说,爸爸,你不会白死,我要亲手替
你报仇。 俏脸上带着坚强和狠劲儿,再不是以前那个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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