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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女儿】下

fu44.com2014-06-06 13:14:58绝品邪少

 花的儿女(十)  我的从实招供,换来了理想的休养环境。这是一座残旧而庞大的医院,但是空气清新,而且有足够的医疗设备,为我治疗因爆炸而引起的皮外伤,以及因催情药过度摧残所带来的内伤。  过了一星期,我才知道自己的从实招供,带来了甚么样的严重后果。雄彪在香港的势力,几乎被警方连根剷除了,他的手下,被捕去的有七七八八,包括他最得宠的情妇「莉莉」在内,还有那个与我有过一段情的飞女丽娟;他在新界的一座农场,也被警方扫毒组的犁庭扫穴,从一间鸡舍的地窖下,起出时值八百万元的海洛英;八座专门收藏赃物的祕密「货仓」,亦一一被警方破获,「住客」们纷纷遭警方拘留,超过十名接赃者被带署问话。这恐怕是雄彪有生以来,所遭受到最严重的打击;树倒猢狲散,雄彪匿藏起来,与他的皇牌杀手-那个心理变态的傢伙阿伦,一同被列入警方的通缉名单内。  这也是我的生命安全遭受最严重威胁的时刻,我虽躺在医院病床上,但不断作着恶梦,梦见那冷面杀手阿伦出现在我的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针对现在的这个局面,我要想不投靠老张那头老孤狸也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我嫌命长,够胆与死神开玩笑。  幸好,这虽是一座残旧的、面临倒闭的医院,但在这里留医的病人并不多,不像其它的大医院那样,探病者每天都川流不息。这样,在「保安」工作上,不致出现太大的难题。我住的是头等病房,一切待遇都相当舒适,但这是一座怪医院,因经费不足,几乎请不起驻院医生,因此就成了一座祗有护士而没有医生的「疗养院」。每天,外来的医生在病房门口走过,就算是完成「巡房」的例行功课了。  在病房门口,开着一张帆布床,那里有人廿四小时监视着我。我被老张「严重警告」,绝对不准踏出房外一步,我祗能凭窗眺望医院花园中的景色,在那里呼吸新鲜空气。老张和我都知道,雄彪的手段狠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曾经有一次,一个倒楣的傢伙在香港「带货」时被警方拘捕,经不起严刑迫讯,供出一处贩毒「窦口」,警方迅即找上门去,雄彪的手下来不及撒退,被拘捕了三人,损失超过五十万元;雄彪一怒之下,下了秘密命令,由警察局内羁留所的人执行「家法」,就在那里掀起一场打斗,把那供出真相的傢伙弄瞎了一双眼睛。比起那个人,老张与我所犯的罪行就更严重得多了,雄彪要惩治我和老张的办法,也绝对不止只弄瞎我们一双眼睛那么简单。  对老张来说,我巳经失去「利用价值」的了,不明白他为甚么还要派人保护我?难道他和陈向东真的还要利用我的这副特殊身手,要在澳门当地干几宗「大买卖」么?我心中的这个哑谜,直到一个月后才开盅。  那天下午,在探病期间,我奉命如常地躲在房间内,正捧着一本武侠小说在看得埋头埋脑之际,忽然嗅到一缕异常清幽的香气。随即,病房的门打开了。  「唏!平哥,你好吗?」一个女人甜腻腻的声音对我招呼。一听到这个熟悉的聱音,我就像触电似的心头悸动,当我看清此人真是小青的时侯,我手中的小说也跌倒在床上。  「你……你来找我干甚么?」我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极想说得满不在乎似的,然而,我的声音却发抖了。她穿了一袭浅绿色的套装,淡扫蛾眉,显得清新脱俗,但是,我已清楚看清了她是个邪恶的女人,即使她貌若天仙,我也决定对她不屑一顾的,於是我别开脸去。  她把手中的一篮水果放在床边的小柜上,幽声说:「平哥,你还恨我……你是……是应该恨我的。」说罢,她露出一副泫然欲泪的表情,在我的漠视之下,把一张椅子拉到床前,默默地坐下来。我面对窗外的阳光,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时,脑海中不由得浮起了小辣妹天娜的一番话来。她说过,陈向东少尉是个有妇之夫,当他在澳门发到横财之后,便会与老婆移民到外国去享福,小青实际上也只是个可怜的女人,绝不是陈向东死心塌地爱着的情人。那天晚上她把陈向东带返屋子中向我介绍的一幕,只是老张在幕后安排的「掩眼法」吧了。  「好吧!你直截了当的说,这次来看我,你的目的是甚么?」我没好气地问她,并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平哥,」她怯生生地看着我,说话的声音很轻:「你也非常明白的,我这次来,是身不由己……」「哼!还以为你是好心来探望我!」我挥了挥手,暴怒地低吼:「出去!滚出去吧!」小青坐在椅子上,纹风不动,然而她的眼角却闪现了泪光。我再一次叫:「滚呀!为甚么你还赖死?」「我……不能走。」她垂着头说。  「妈的!你是奉命来的。这次来又是要耍阴谋诡计吗?我不会再上当了。我从此不会再受你们骗的了。」我恶狠狠的笑起来:「别以为你舍得作贱自己,就能诱惑到我,老实告诉你,即使你脱光了衣服,我对你也不会再感兴趣的了。」小青双手掩着脸孔,幽幽地哭泣起来。  我余恨未消,又骂了不少难听的话。因为,当初若不是我自作多情,要拯救这个江南少女脱离老张魔掌的话,我就不会贸贸然答应老张的要求,而致堕入那老狐狸的陷阱中。故此,我今日的恶劣处境,可说是眼前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往日的旖旎温馨、电单车的飞越大桥、坟场墓石上的疯狂性爱、月色下小花园内的喁喁细语,将跟随我的痛苦回忆而一起被埋葬掉,只当从未爱上过这么的异地红颜。看她背转身去拭泪时,我硬着心肠说:「你要哭,到下面的殡仪馆去哭,我再不会被你几滴眼泪打动的。」  小青回头时,用泪眼模糊的眼睛对我看,迅即又拿手帕去拭掉敕敕落下的泪水。过去,从未有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如此痛哭过,勉强要说那个女人跟我有点感情的话,就只有丽娟,但丽娟是个少不更事的飞女,感情尚未成熟;只有小青,她深沈的悲哀,不像是因见我受伤而伤心,却分明是为了她自己可悲的命运而痛哭流涕的。  我脑海之中,再次闪现了天娜那番话。「你回去吧!回去告诉老张,」我好不容易,方能极力装出平静的语气说:「如果他有甚么指示,改派别的人前来传达。」  「为甚么我不行?」她瞪起通红的眼皮说。  「傻瓜!我不想恨你更深!」我忍不住冲着她直叫。  「但是我宁叫你恨我!」她也按捺不住,唾沫与泪水齐飞:「你知道吗,老张选择我来向你试探,正因为他明瞭我们过去的关系,如果我回去无法交待,他又要疑三疑四,以为我对你说了他不少坏话。」  「哼!他是你的主子,你是他忠实的奴隶,你给他歌功颂德还来不及,岂会说他的坏话?」  「平哥,不管你怎样骂我,我们还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荒谬!我当初落入陷阱里,都是因为受了你的矇骗,现在我还不觉悟吗?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休想再故技重施了。」我向她挥动拳头,凶巴巴的大叫。  「好吧,我现在就走!」她勃然变色,一下子站立起来,匆匆抹乾了泪痕,正要出门时,回头对我投来怨毒的一瞥:「平哥,你不接纳我的好意,你会后悔的!」  「滚吧!不要脸的臭婊子!」我怒喝一声把她轰出门去。  而整个下午,我再看不下武侠小说了,脑海内不断盘旋着她对我说过的话。当天夜里,我的病房中来了个特别客人,他就是我半月不见的老狐狸老张。他带来一打鸡精、两条香烟、并且带来了一脸笑容。我想:那就是鳄鱼的笑容罢!现在,他接管了雄彪在澳门的全部利益之后,委实是值得他如此开心的。  「哈哈!好兄弟,我终於成功了。这些日子,报纸上都写得详详细细的,你有看吗?」他一手拿着烟斗,哈哈大笑着,另一手则在我肩上猛拍:「好兄弟,该给你记下首功!」  「你已经把我捉弄够了,老张。」我怨恨地说:「你还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多久?」  「千万不要这么说嘛!阿平,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呀!」老狐狸眨巴着他的小眼睛说:「你知道,现在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雄彪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是烂命一条,可比不上你这个新扎『顶爷』那么宝贵。」我冷冷的说。  「阿平,也许你在这里住得久了,太闷了,许多事情仍然想不开。」  「我是过一天算一天,生杀大权全操在你的手上,我有甚么想得开或想不开呢!」  「不要说得那么偏激!」老狐狸挤挤眼睛说:「我们本来就是兄弟嘛!现在你助我完成了这番功业,更应该以后有福同享、有祸同当。阿平,你为甚么不接纳我的好意?」  我立即意会到,他指的是白天我拒绝小青与我接触的事情而言。事实上正是如此,他接着就跟我说医生与他谈过我的情形,当初因爆炸而引起的皮外伤,我巳好了百分之九十五,祗要再休养一、两个星期,便会完全康复;本来他打算让我在医院静养下去,直到康复为止,但因临时有一件工作,必须要我预早计划周详,一俟身体复原就动手。因此,他希望我接纳他的好意,明天就搬出医院去。  见他说得情词并茂,使我连连冷笑。「原来如此,你叫小青来,就是要传达这个命令吗?」我说:「何必叫她来传令呢?我是肉在砧板上,不管传令的人是谁,我也无法违抗你的!」  「细佬!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老孤狸阴险地笑起来:「我知道你对小青十分着迷,所以叫她来向你转达我的意思;除此之外,我还要她和你住在一起,但不是原来的那座屋子,那里目标太明显了,况且雄彪也在那里住过,随时会找上门来的。我要你带她搬出去,让她服侍你,做你太太,好叫你安下心来,为我们的新组织,贡献你的力量。」  「多谢了!我不愿再见小青的。」我立即拒绝他的好意。  「你不要小青么?」他大表意外,瞪起他的狐狸眼问我。  我还是摇摇头:「经过那一次,我已恨透了这个女人。」  他立即扳起脸孔说:「但是你明天必须出院,不管你要她还是要别的女人,你必须要与一个我们所信任的女人住在一起。」  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了,像大陆的特务组织一样,他不容许我在外面独居,而要分配给我一个女人,以便随时监视我。显然,他以为把小青分配给我,我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的,谁知我偏偏不吃这一套,以致他也沉不住气了。  「那么就请你说说看,除了小青,还有那些女人是你们信任的?」其实我也真需要一个女人,虽是做了「笼中鸟」,至少我也需要有个异性来调剂一下。  他的脸色开始缓和下来:「我提议,你从芬妮或者天娜之间任择一个吧!当然最好是小青了,真不明白你为甚么不要她?」  我的脑筋立即飞快地转动着,芬妮是个廿五、六岁的成熟妇人,此妇工於心计,而且上次她负起肉诱与迫供的任务,可见她头脑并不简单,倘若我与这妇人旦夕相处,必定会被她严密监视,以致寸步难行的。那小辣妹天娜就不同了,她只有十八、九岁,头脑比较单纯些,跟她生活在一起,我或者会多点自由,不致於碍手碍脚的。於是,我选择了天娜,并把这意思告诉了老张。   花的儿女(十一)  我的新居位於主教山脚下一条碎石铺成的狭窄街道上,是一幢落成未久的廉价大厦,我出院搬到这里来的第一天,亲眼见到还有好几伙新住客陆续搬入来。  新居设在五搂,这是最高的一层了。一厅两房的单位,厅间摆设着简陋的傢私,电视机是搬来一架旧的,仍未驳上天线;一张饭桌和四把椅子,窗口有张旧书桌;一个房间内空空如也,另一间房则有张新的大床和衣橱;被单枕头全是新的,此外,还有一把座地大电风扇,满鼻子都是灰水味,触目的都是新与旧的配搭。  接我出院的,是老张的两个得力手下,就是曾经在医院轮班监视我的两条大汉,小辣妹天娜尚未见漏脸。其中一个大汉先走了,稍后带来了我的小皮箱,内里有我的衣服和雄彪给我的十万块港币,只是少了我的身份证和旅行证件,无疑它们是给老张代「保管」起来了。  晚饭是一名大汉出去大牌档买回来的,既有烧味和米饭,更有半打啤酒。两个傢伙一反常态,居然对我和颜悦色,一个说:「来吧!大家都是兄弟,从今晚开始,我们的任务也告一段落了,大家就开怀畅饮庆祝一番吧!」  我对自己的命运已相当清楚,从此只能接受老张的指挥,做他与陈向东忠实的走狗,因此我也就懒得跟这两个傢伙打交道,有得吃就吃个痛快。三个人喝了半打啤酒后,大家都有点醉意了,那个被同伴称作「阿罗」的大汉,笑嘻嘻的对我说:「兄弟,大哥把天娜分配给你,你真是艳福不浅。这个本地妹虽然未够道行,但是一味够野、够劲,令男人玩极也不会厌的。」  「天娜等会就来了!」另一个绰号叫「沙皮」的傢伙说:「平哥,你慢慢叹吧!我们哥儿俩也要去找件金丝猫煞煞心火哩!」「对了,兄弟,你在医院留医的那些日子里,我和沙皮两个日夜轮班睡冷巷,陪你一齐扎炮,直到今天任务完成,几大我们也要出去疯一晚补数的。」  「嗳!给你们这么一说,连我也心痒难煞了。」我说:「但是,那个辣妹怎么还未来到呢?」  阿罗看了看手錶,说:「九点半了,妈的!那辣妹该不是不服从命令吧?」  我立即问他:「怎么?天娜不喜欢老张的分配吗?她居然敢违抗命令?」  「嘿嘿!」那沙皮笑起来说:「小辣妹在赌场里「沟」到了一件小白脸,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双方打得火热,大哥要她和对方斩缆分手,然后搬来与你同居,大概现在天娜还和那个小白脸正在大唱其哭相思呢!」  我摇摇头说:「噢!原来如此,我无意中成了扼杀他人爱情的凶手了。」  「哼!像她那样的小辣妹,哪懂得甚么叫爱情?总之是每人拿一样东西出来玩,玩得开心就叫人做打令吧了!爱情吗?对她来说就是如此简单。」沙皮一脸鄙屑地说。  我正要搭腔,却听得门铃响起来。沙皮说:「一定是她来了!」他说完正要去开门,阿罗喝止他:「且慢!」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门后,从防盗电眼朝外张望,沙皮的手还放在腰带上,作好了拔枪的准备。我也不由紧张起来,只见阿罗回头对我笑了笑:「你的老婆来了。」果然是她。「老婆」这名称倒是新鲜,我三十年来,今晚才开始有了一个分配得来的「老婆」。  门开处,小辣妹天娜提着一口名牌的旅行箱走入屋来,气喘喘的抹了把汗,朝屋内扫视一瞥。当她发觉三个男人、六双喷火的眼睛一齐往她玲珑浮突的身体注视时,她杷脸一沉,对门边那两个傢伙说:「我刚从老张那里来,他叫你们立刻离开这屋子。」  「那当然。」沙皮暧昧地笑着说:「我们不会妨碍你们寻欢作乐、新婚洞房的!」  「嘻嘻!我们也要去叹葡国鸡了。」阿罗笑得更色情,又对我挤挤眼。  「滚出去!」天娜气极了,杷旅行箱一放,气虎虎叉起腰来向他们大喝。两个傢伙狂笑着冲出门外,天娜一脚将门踢上,回头对我说:「你叫我来这里受这种活罪,我恨死了你。」  「对不起!」我平静地说:「我不知这次选择,竟会拆散你和你男朋友的一段情,但那是我无心之失,决不是有意的。」  她两眼一瞪:「我费事听你讲耶苏,睡房在那里?」我立即走过去为她提起旅行箱。在她的身边,我又嗅到了那股久违了的异性气息,心中不期然地一阵兴奋。她见我面红面绿的,也存了戒心,虽然我十分心急,可是想到这女人反正已是我的「老婆」了,又何必过於急色?因为急色的后果,祗有使她更加痛恨我,一会儿即使她在床上玉体横陈,也是瞪眉怒目,那么做起爱来还有何味道?  我把皮箱放在衣橱前,陪笑说:「天娜,这里还不致跟你想像中那么坏的,是不是?」  她一言不发,走过去掀起床单,看过了垫褥和大床都是新的,又跑过去下了百叶帘,然后转过身,气虎虎的对我看着。我也仔细打量这个「老婆」,小辣妹穿着一件低胸白线恤衫,乳沟中吊着一枚像老虎牙似的饰物,南北高峰怒峙,下面一条网球装百摺短裙,腿子又白又修长,一片雪光……我暗中直吞口水,想起过去她几番露出底裤来引诱我的情景,真巴不得像饿虎擒羊般飞扑过去,把她压在床上干个痛快。但是,我却强忍着性欲的冲动,对她说:「你打点一下,换过睡衣再说吧!你要洗个澡吗?」  「不用你来假细心,」她不屑地说:「那次芬妮告诉我,你干起来像野兽一样残暴,我已准备来受罪的了。」  「噢!」我耸了耸肩,说:「还要提起那一次吗?要不是中了你的诡计,喝光了那壶里的水,我才不会轻易就范呢?本来那天就要找你算账,承受责任的后果,谁知结果他们却叫芬妮来抵罪,那算她倒楣了。」说到这里,竟逗得她忍不住「咭」地笑起来,随即伸仲舌头说:「也幸好是她,如果换了是我,不被送入医院缝几针才怪?」我也笑了:「你何必怕我?现在我是你丈夫的身份,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又是这么漂亮迷人,我那里会忍心向你下毒手?」  「还讲风凉话?要不是我怕违抗命令,他们会对我的家人不利,我早就逃之夭夭,死也不肯做你的老婆了!」「唔!原来他们拿你家人的生命来要胁你。天娜!你家里还有些甚么人?」  天娜至少对我凝望了两分钟之久,才呐呐的说:「今晚我们不谈它!慢慢你自然会知道的。」  「好吧,你去洗个澡,我等你。」「等甚么?」「等着与你洞房呀!」我哈哈大笑起来,她一脚踢起她那穿着的四寸高、笨重的水松屐,正中我的肚子,我一点也不生气,好整以暇的退出房外,并顺手为她带上了房门。  稍后,她真的换过了一套湖水蓝色的睡衣走出来,手上搭着一块大毛巾。我正在客厅里抽烟,给她指示了往浴室的方向。她走动之际,乳峰跌宕有致,背部并不见有奶罩的横带痕迹,果然她对我不像方才那样戒惧了。我捺着性子,又等了十分钟左右,才见她从浴室内现身出来。  祗见天娜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睡衣底下,又见到一条黑色三角裤的阴影,在她的小腹下出现,使我猛然想起,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新娘子,让我抱你进去洞房去嘛!」我说时,立即扭熄了厅间的光管,向天娜疾走遇去。  她逃入睡房去,躲在门边,我在黑暗中摸到睡房中的灯掣,电灯一亮,她哗然大呼地逃上床去,翘起她那浑圆可爱的屁股。火燄,在我的腿间狂燃,我浑身的血液,好比一下子都沸腾起来了,我扑上床去,她慌忙把一只枕头搂在怀中,连声叫着:「噢!噢!看你多可怕!」  「不!我一点也不可怕。」我拉开她搂着的枕头,随即吻到她那透着香皂芬芳的脸上说:「天娜,你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太太,又可爱、又性感,我非常的爱你。」  「那你要答应我,不要粗鲁、不要伤害我!」她推住我的胸膛,抵住墙壁挣扎着说。  「我一切都答应你。」说着,基於本能的冲动,我忍不住用腹部向她的大腿磨擦。  「平哥,你说过的话要算数的。」她这才放松了手臂,幽声说:「否则,你就不是男人大丈夫。」  「谁说我不是?你摸一摸就知道了!」我又几乎控制不来,强迫她的柔荑隔住裤子来试探着。虽然我动作粗鲁,但天娜并未拒绝,她摸了一把后,似笑非笑地说:「啊!你要杀死人吗?」  我遍体透过了一股强烈的快感电流,不禁激动地含住她的樱唇,上半身也压向她丰满的胸膛上。她的嘴唇既柔软、又甜美,她的胸脯充满弹力。我极力抑制自己,不可太粗鲁,但终於还是满满的握了一掌她的嫩肉。  「啊……」她透出似有还无、飘忽的呻吟声来,一条大腿彷彿不由自主地支起来,贴紧着我热火朝天的腹部。  「可爱的天娜!」我如痴如醉地叫着,边吻边摸她。她也回摸我,手掌钻入我的背心里面,轻轻搔着我的背部。我全身烘热,而她幼滑的手掌,给我带来了一阵凉快而舒服的感觉,并且提醒我不应用暴力对付她。这时,她的舌尖在我唇边舐动,我也仲出舌头去,要与她会合。  她从若开若闭的眼缝中窥到,笑了笑,终於使她的香舌与我的舌尖拌上了,那香滑的滋味,真是人间妙品。  「天娜,我的好太太。」我快活得叫起来,一下子挽起她的粉颈,把她那丁香小舌吮吸着,万分贪婪地嚥下了她源源芳津。  在床上,她可不像个小辣妹,她是如此风情万种,擅於利用小动作来取悦男人,使人如饮醇醪,痴痴迷迷,甘心为她献上生命。她给我剥脱了背心,一下子就扔在床下,我也要她把睡衣脱了,她红着脸坐起来,挪起美臀,我第一次如此轻柔的给女人脱衣服。看到天娜一双水蜜桃似的乳房,我不惜扮起婴儿来了。  「喔!平哥!你弄得人家全身都痒死啦!」她高高的仰起脖子来呻吟,声音有如哭泣,两手紧紧抱住我的肩。她胸膛上敏感的小蒂,在我口腔中突挺起来,我用舌尖挑拨它、用牙齿轻轻咬夹它,她露出咬牙切齿的肉紧表情了。男女都有性欲的,男人不择对象,当性欲勃发,祇要对方是个不致令自己太反胃的女人就行。但女人却不同,在正常情形下,她的性欲是必须要踫到自己所喜欢的男人才会篷蓬勃勃的。现在天娜如此冲动,至少表示她对我并无恶感,这是一大进步。  这想法使我更加亢奋,於是,我用发抖的手,把天娜那黑色的三角裤像搓绳子般搓脱、离开她结实的美臀。  那一片柔软细致的嫩毛,在我心目中,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啊!让我痛痛快快地来爱你!」我狂叫着把她推倒,她一双手抱得我更紧了,但我还是极力溜脱下去。目睹那高岗隆突的美景,十八崴的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幼稚、娇艳而又鲜嫩的,我热情的手指钻入了她那桃源的一线天,自上而下的轻拂着。祗见天娜浑圆的大腿慢慢分开,在微颠中分开,可爱的樱桃小嘴露出来了,它已是垂涎欲滴。  「平,你……你真的爱我吗?」她用战抖着的声音问我。  「是的!你丝毫不用怀疑。」我急喘着说:「我爱你爱得入心入肺!」一刹那间,我跳起来,迅即撤除了下身的束缚,让本能像烈火般的在她的眼前狂燃。事实上,天娜此时并不害怕我,在她褐色的眼珠中,闪现着兴奋的神采,而且,她是迫不及待的,把精彩纷呈的肉体向我无私地展呈着,作好了迎迓的姿势。  我一扑而前,吻过她小腹下那片乌亮稀疏的天鹅绒之后,就狂热地向她进军了。幽谷里,多量的馋涎造成了足够的润滑,使我能顺利地渗透到底;她眯紧眼睛,颤声地说:「啊!爱我!爱我更深!」在她一双小蛇般手臂的拖引下,我腰身沉下,佔据着一团灼热。天娜仍是紧凑的,她把大腿支起来时,我万分冲动的搂起她的美臀,在跳跃中,贯注了我全部的实力。  「天娜,我的心肝宝贝,我要死了!」那烘热的肉体,把我濒於爆炸的肉体包藏得无微不至,由踵至顶,彷彿落入了蠢蠢欲动的活火山中,我真害怕无法支持,就此完蛋。  她也拼命地揽实我,在下面颠簸、辗转,急急地吻着我的耳朵说:「打令,快吻我、爱抚我……」我嘴巴一转,就封住了她的樱唇。这一次,轮到她如飢似渴地啜吮我的舌头了,彷彿我的涎沫是能淋熄她内心的欲火似的。天娜一面忘形地吸吮着,一面从她的鼻腔与喉底,吐出了如梦似幻的声音。那是最富催情意味的动作了,我状似疯狂,迅即退到床边,将她美腿高高举起来。  「噢!平……我的平!你会使我非常快活的,是不是?」她涨红了脸脱口浪呼,主动地把一双小腿架到我肩上。色欲之火把我烧得昏了头脑,我立在地上,朝着那娇嫩的堡垒冲锋陷阵,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呼啸。  眼底下,她坚挺的乳房被我摧撼得大肆颠抖,岭上的蓓蕾像冒出鲜血似的,她褐色的眼睛张开来,流波盼转,活像水汪汪的池塘。我再三弯腰吻她、咬她,使她发出快活与痛苦难分的呻吟声,而她每一吋地方都充满了青春活力的胴体,是如此劲急的扭动着、耸挺着,屁股下像了马达。  「啊!你这万能搅拌机,我的骨髓也给你榨出来了!」畅美的嗥叫声中,我狠狠冲剌,使她溢出了眼泪。终於,当她的牙齿亳不容情地咬痛了我肩头之际,我不克自持,在剧烈的爆中灰飞烟灭……  在我以往的经验中,从未试过有任何女人在完事之后还把我搂抱得如此长久的。那是双方都酣畅地睡醒了一觉之后,在凌晨一点,我首先醒来,发觉自己仍留恋在她美妙的桃源仙境内,我俩皆是一丝不挂,证明在痛快淋漓的发泄之后,一直未有脱离过。看到她黑色的秀发乱如雀巢,清秀的脸孔疲态毕呈,使我心中升起说不出的怜爱,禁不住悄悄吻她。  但是这一吻,却把她弄醒了,高高的鼻子侧到一边去,眼睛张开,一双手又搂紧我:「唔,为甚么吵醒人家?」  「好太太,别笑我自作多情。」我放柔了声音说:「直到现在,我才尝到了温暖家庭的味道。」  「你……你从哪里尝到的?」她卜嗤一笑,淘气地反问我。  「从你的鼻尖上、乳蒂上……」我忽然涌起了诗人一样的灵感,说得也像个书獃子似的:「天娜,我要珍惜这个家,为了我有这么一位好太太,我以后更要改变自已。」  她眨着那双美丽的灵魂之窗说:「你要怎样改变?」  我不假思索地答她:「过去,我时时想着要报复,要跟老张算帐,要跟小青算帐,甚至想杀人……」  「啊!多可怕!」她伸了伸舌头说:「我不许你去伤害任何人的。」  「是的,我想透了,由於有了你,我今后只能咬着牙根做老张的忠宝走狗,只要你爱我,做他的奴才也值得。」我说完又向她熟吻。  「你想我会爱你么?」她抆着嘴唇气咻咻的反问我。  「不管怎样,你现在已是我的老婆。」  「哎哟!大男人主义,太要不得。」她笑起来说:「不过,我也要坦白告诉你,我曾经爱过一个大学生,他很英俊、心地善良,我爱他爱得很深,但是我总觉得他欠缺了一股男人气概。但在你身上,这份气概是多么突出啊!」  这个名义上是我老婆的天娜,是多么会说话啊!这番话,把我听得陶陶然、飘飘然,有如置身在天堂上。「还有哪!平哥,」她又吻着我的耳根说道:「昨天老张命令我以后要和你同居,叫我停止去赌场上班、并且不准我再和那大学生来往、停止一切在外的关系。我伤心得要命,哭了老半天,总觉得跟他难舍难离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怎样不同了?」我迫不及待地问她。  她脸上绯红,怪难为情的一头钻入我怀中,妮着声音说:「现在你已把他从我心中驱逐了出去。平,我爱你!我被你的男人气概深深吸引住、感动了!」  「真的?天娜!」我再一次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真的,打令!」她抬起澄澈的大眼睛看着我:「让我从现在开始,学习怎样适应你,学习做你的好妻子。」  我头脑发昏,热血急涌,把火辣辣的嘴唇,如狂风骤雨般投向她脸上,投向她粉装玉嵌的乳房上。她同样热烈地回吻我,一双柔荑摸遍了我的全身,双方的情欲,又在午夜的融融春意中潜滋暗长。当她发觉我的身体由软弱而趋於坚强,并且迅速地硬硬起来时,她发出欢呼:「啊!平,我爱你,我愿意用整个生命来爱你!」  说话间,她又是屁股大动了,在她那如胶似漆的桃源仙洞中,蕴藏着我的生命之火。对人生、对女人,我从未试过体会得如此地深刻,我还要拚命努力去钻研、发掘哩!   花的儿女(十二)最终篇  三天后,老张把天娜召去问话。当她回到家里,就喜孜孜的告诉我,老张完全相信她的话,相信我俩真的有诚意做一对名符其实的夫妻。因此,他决定撤除了住在我们对门的那个「监视哨」。原来,那是老张的马仔,带了个捞女住在我对门的单位内,外表是与我们同一日搬入大厦的新住客,实质则是日夜监视我。  「此后我的责任更重了!」天娜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我说:「老张把你交在我身上,万一你有甚么不轨行动,他就会拿我开刀,还有我的家人们……」一提起她的家人,就使我黯然神伤。天娜对我说过,由於她父亲烂赌,在澳门警察任上退休下来所领的一笔退休金,全部贡献给赌场不算,还欠下老张钜额的高利贷,迫得没办法,唯有把天娜交他发落。因此,老张凭关系把她介绍往赌场的服务部做职员,薪金拿来养家,人却变成他的泄欲器,以及拿来应酬朋友,巴结特殊势力的工具。她除了一个哥哥在海外作劳工外,尚有两个弟弟在念书,妈妈也在赌场里当洁净女工,爸爸直到今天仍是死性不改,只是不敢再去赌场了,却赌狗、赌马、酗酒,两个弟弟经常受他拳打脚踢,结果都跑到学校去寄宿。天娜最疼爱的,就是那两个弟弟。  我把皮箱里的十万块钱拿出来,只留下了五千,其余的全部交给她,由衷地说:「天娜,这些钱你带回去交给你妈妈,做你弟弟的学费。」  「不,我不能要你的。」她摇着头,不接我的钞票。  「为甚么?我们已是夫妇,你的弟弟便成了我的小舅子,帮忙小舅子不应该吗?」我坚要塞入她手中。「而且你又被迫辞退了工作,家庭收入也减少了,单靠你妈妈一份薪水怎样维持?」  她赧然一笑,投入我的怀中说:「别担心,老张照赌场的薪水一样支给我,叫我好好稳住你的心,好给他们做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哩!」  老天爷!她把我见不得光的「墨七」生涯,说成是惊天动地的伟业了。我知逍她用心良苦,这是为了不伤害我的自尊心,我感激得流下了热泪,吻她一遍又一遍,而结果,我强迫她收下了那些钞票。  第四天上午,天娜从老张那裹,带回来一大束鲜花、一口大花瓶,以及一轶秘密文件,用一个巨型百货公司的购物纸手抽盛着。亮紫嫣红的鲜花,分别供在厅间以及我俩的「新房」里面,一屋子的香气氲氤,鲜花配上了貌若天仙的女主人,真是相得益彭!  我取笑她道:「打令!这么多的花,难道我们要做花的儿女?做现代的嬉皮士吗?澳门有一个世界闻名的邪教组织,叫『天父的儿女』,他们教内的人都自称为『花的儿女』呢!这个邪教本在香港大事扩展的,对象都是年青的男女,专以献身来吸引对象入教,后来被港英政府赶尽杀绝,才转移到澳门来秘密发展的呢!」  「花的儿女我们可以做,但邪教嬉皮士式的行为却要不得!」天娜含笑说:「他们太滥交,以性作为号召力,一大群男女实行『公妻』制度,孩子生下来,谁是生身父亲也不晓得。而我们则不相同,我们的孩子一定要有两个爱他如命的父母。」  我一下子呆住了。她睐着我问:「平哥,你不喜欢孩子吗?」  「啊!我……从未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暂时不要去想它!」天娜甜甜地笑着说:「但我们一定要有孩子,这样才真正像个美满的家庭,你说是么?」  我心中虽然渴望有个属於我和天娜共同所有的孩子,但是,我们这个「家」是建立在甚么样的基础上?而这个所谓「基础」,又是多么薄弱呀!在老张的控制之下,我必须从事最危险的爆窃行径,谁也不能保险我甚么时侯会出乱子,而最使我内心不安的,是雄彪和他的「皇牌杀手」阿伦,谁也无法知道他们甚么时候会摸上门来,施行残酷的「家法」。  我想警告天娜,以后要小心门户,要注意自己在外边是否被人跟踪,可是,我怕这会引起她的极度不安,连累她与我一块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结果,我还是不敢向天娜说明这一点。不过,我决定自己小心,家中的窗帘终日垂下,每逢晚饭之后,就足不出户,希望藉此减少危险。  「你也应该开始工作了,打令!」天娜把那些文件交到我手中,又把我带入一个临时佈置起来的书房,才笑着退出房外。  那个巨型百货公司购物纸手抽内,用鸡皮纸包着一份关系着一宗「大买卖」的所有资料。这其中,包括有三、四幅五乘七吋的照片,是一幢商业大厦的,楼下与二楼是银行。既有鸟瞰图,也有内部的照片,并且用箱头笔标示了保险库的所在。此外,还有手绘的平面图、影印出来的建筑图则等,显然是神通广大的老张,通过这家银行的「内鬼」弄出来的。  一盒录音带,则是向我详细描述银行下班之后,内部的保安情形。最奇特的是,下班后,银行本身没有看更警卫,只靠一位警察在门口站岗;而在银行的隔邻则是一家酒家,贴墙处是酒家的厨房,非到凌晨三点钟过后,那酒家的厨房工友是不会上班回来做点心的。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那便是:这银行所在的大厦,前身是赌场连同酒店,酒店又附设食物馆和理发店、浴室等;现在除了酒家、酒店和银行之外,其余都歇了业,铺位荒弃,只靠铁将军把守。而每个铺位内部,与银行本身都只是一壁之隔。  问题的焦点,在於墙内没存钢板夹壁,老张在一封密函内向我指示:可否用凿壁方法,潜入银行去?即使爆不开藏金的宝库,亦至少可以逐一洗掠那些藏满了珠宝珍饰的保险箱,照估计,那些保险箱即使只来得及打开总数的一半,亦是一宗超过一千万元的大买卖!  经过我半个月的潜心研究,对於爆窃行动,我已有了初步的计划,决定採用钻壁方法,趁着那酒家打烊之后潜入厨房去,在蒸笼一边的炉灶旁边下手。人手方面,老张派遣了两个「专家」做我的助手。  三天来,我们三人每日深夜闭门研究,直到拂晓才散队。第三天早晨,当我的两名「助手」告辞出门后,我正打算入睡房唤醒天娜,一道出街喝过早茶,然后再回家再睡觉,忽然电话响了。  电话是老张打来的,他气急败坏,就像我所背叛了的大哥雄彪的翻版,满口污言秽语的大叫道:「他妈的!我们的计划落了空,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准是你们三人中有人泄漏了风声。他妈的!这个人是不是你?」一时之间,我好比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一样,急忙抓住电话问:「老张,你这番话是甚么意思?」老张又是一轮粗口扫过来:「就是我们要作致的那家银行,给人搞涡了!」  「涡了?那傢伙得手了没有?」我大吃一惊,不知是那个「先进人物」抢先干了这宗大买卖。  「倘若得了手倒好,弊在他搞得不汤不水,留下一笃苏州屎!他妈的!该杀的傢伙!刚才陈向东打电话告诉我,澳门警方知会他,在几个钟头之前,银行地下后座的电机房中,有人发现了一批爆窃工具,靠近银行的墙壁还给人钻了几寸深,那批工具包括大型电钻和无声炸药,甚至还有一座变压器。这个傢伙势凶夹狼,但是显然选错了下手地点!电机房外边明明有差人在值班的,如何能够过得骨?」  我听得心中一沉:「老张,显然那人是个笨贼,你可怎么会思疑到我的头上来?」  「哼!最怕你对我阳奉阴违,泄漏了风声,弄出这个事件来暗中破坏我!」老张哼了一声,然后语气忽变得非常严厉:「要是真的如此,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马上大呼冤枉:「老张,你的话令我心寒!我是这样死心塌地为你服务,你竟对我诸多怀疑,这……」  「不用说了!总之我要查个水落石出!」他悻然说完,挂断了电话,那使我嗒然若丧,半响说不出话来。这时侯,还那有心情再与天娜去喝早茶?想起半个月来的心血一朝白费,即将到手的巨额酬劳亦顿成泡影,那还不是最重要的,要紧的是,我背叛雄彪於前,被迫在马交过亡命生涯,现在又平白无辜招致老张的猜忌,不知他以后如何处置我?我与天娜只做了廿天左右的夫妻,眼看快要给他们拆散,使我无限悲戚!  躲在浴室里,我泪流满面,想起这廿多天来所尝到的「二人世界」的甜蜜,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却不料造化捉弄人,一切都如水月镜花,稍纵即逝。浴后,我忍不住取了一瓶酒,喝了个半醉,然后入房。  晨曦透过百叶帘跑入卧室,床头上粉红色小灯尚未熄灭,天娜一身湖水蓝色睡袍,侧身卧在床上,睡得香甜极了。她那又弯又长的睫毛,看得我肝肠寸断,这是我可爱美丽温柔体贴的好妻子,但是实质上,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木偶,一切行动尽操在可恶的老张手上,就连她之所以会成为我的妻子,亦是「分配」的结果!现在,不是我只顾自悲的时刻,而是我该可怜她。  我悄悄熄了小灯,把百叶窗帘拉拢一些,然后轻轻上床。不料尽管我小心翼翼,还是把她吵醒遇来了。天娜张开一双妙目,虽刚睡醒,却没有半点惺忪的样子:「早晨!大令!」随着亲暱的一声,她两条粉臂迅即缠到我的脖子上。她丰满的胸脯温暖得很,娇艳的嘴唇透着芬香,当她发觉我满面酒气时,带笑的说:「你答应过我,不喝那么多酒的。」  我几乎忍不住要把此事告诉她,然而话到嘴唇边,还是忍住了。「只是一点点,想的东西太多,使人头痛的。」  她缓缓用熟唇贴住我,睡袍敞开,一双乳房露了出来,下体更完全没有穿着任何东西,显得万分性感,教我只看一眼,就按捺不住本能的冲动。我放肆地爱抚她,搓揉她青春的肉脂球,她眯着眼睛,吸吮着我的舌颈,又为我把火爆的身体解放出来,片刻之间,我们一双「小夫妻」都成为不挂寸缕的了。  天娜自从做了我的太太以后,对於床上的这回事,与我越来越合拍。她腿子微分,凹缝中刚容纳下我热情的指头,便已嫩蕊开放,渐渐变得既潮湿、又燠热的。她气咻咻地勾紧我的脖子,乳峰辗动着,彷彿两团热火般烫贴着我的胸膛,并且若续若断地呻吟着:「平哥,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子汉,每一次都能满足我!」  我为她的柔情蜜意所感动,不期然把嘴唇移到她的酥胸,那一片白哲的肌肤真是滑腻极了,又是充满了青春弹力,娇艳的蓓蕾无比茁壮,我如获至宝地啜吸它,轻轻啮着它,逗得她胴体如蛇地扭动,玉手同时出动,在带引我富於攻击性的本能。  「天娜,我热情如火的太太!」当那紧凑的美妙肉体包藏着我,快感的电流窜遍我的全身,使我忍不住要欢呼起来。她也吐出欢忭的低吟,听起来是如此性感、魅惑,使我万分迷醉。作为一个强而有力的大丈夫,我是做到了,虽然隐藏的危机迫在眉睫,此时我也尽抛脑后,不暇担忧的了,只是全心全意去满足这个柔情似水的好太太……  当晚,老张与陈向东「光临」我的寒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两个傢伙都是和颜悦色的,老张并且为了今天早上在电话中对我咆哮的事,向我道歉。陈向东又说:「爆窃银行的案子,我们已经查出一点头绪了,假如说那些笨傢伙是与你们有关,未免是太轻视你这个爆窃专家了。」  我还是半信半疑:「老张,如果你平心静气的调查我,我甘心接受。」  「别提了!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兄弟,就该原谅我当时的心情。」老狐狸说着,又对我身旁的天娜挤挤他的小眼睛:「阿嫂,请你给我们斟几杯酒,喝过之后,我们彼此间的猜忌就化作烟云了!」  接着,陈向东告诉我,由於那家银行已加强了保安措施,每天廿四小时皆有武装警卫员巡逻,这个爆窃计划祗好取消,但是他的心目中另有一家开张未久的中资银行,将可使我大显身手。嫌疑冰释,使我心中愉快,我与天娜这双「恩爱夫妻」的关系,又得以维持下来!  第二天上午,我一觉醒来,不见天娜的影子。但她给我留下一张纸条,原来早餐已为我准备好了,咖啡在壶里保暖,还有鸡蛋三文治,她上市场买菜,稍后就回来。  我洗脸后,在餐桌上喝着咖啡,留意早报上关於那个「笨贼」的新闻,正在这时侯,我听到开门声。  首先进来的是一束鲜花,接着是天娜一声尖叫:「阿平!快躲起来。」叫声未已,「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在我耳边擦过。我赫然发觉,开枪的人是雄彪的「皇牌杀手」阿伦,他一臂紧籀住天娜的脖子,背后出现了胖子雄彪,两个人都是怒容满面。  「无耻叛徒,你的死期到了!我刚刚才处置了奸人张和陈向东这两个奸贼,现在轮到你了……我跟你拚了,反正现在全澳的警察都跟在我身后……」雄彪第一个跳进来,一边说一边用手枪向我发射。我伏在沙发背后,抓到一个玻璃烟灰盅向门口掷去。雄彪向后一躲,这时天娜一手抓向阿伦的胯下,痛得他放了手,天娜狂叫着向我扑来。  枪声轰轰乱响,在我恐怖的注视下,天娜窈窕的身子出现了无数血洞,仆倒在我面前,鲜花撒了一地,她身上的血洞也像鲜花绽放一样,但她的一双手仍死命向我伸来:「逃……你快……逃呀!」但是我还能逃吗?枪弹射入我的肩上,一阵麻木,我挣扎上前紧握天娜发抖的手,我们手上都是血。  两个凉血动物继续开枪,无情的子弹轧入我的背上、身上、手脚上,在我脑袋里,只感到眼前越来越黑暗……我终於倒在天娜身上。  嗅不到任何血腥,祗嗅到鲜花的气息,但这已足够了!不管死亡是多么的淒惨,但我们夫妇是死在同时同地、死在这个曾经充满温暖的家中、死在我们紧握着手、死在鲜花的怀抱中。  我忽然想到,虽然我从未有一天加入过邪教,但我的一生,却真正做了「花的儿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