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残酷的考验　　周五傍晚，林菡正在办公室整理成堆的资料，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　　来人是钱钢。林菡吃了一惊，总裁一般不到下属办公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钱总，您这是？……”　　钱钢没有像往常那样脸上挂着微笑，而是板着个脸示意林菡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他也靠了过去。　　目不转睛地盯着林菡的眼睛，林菡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听说你以前是个警察？”　　林菡吃了一惊，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是的，这在我的简历里有说明。”　　“为什么来天宇集团工作？”　　“我已经厌倦了那种紧张危险的生活，想过的轻松一点，而天宇集团是Ａ市效益最好的企业。”林菡平静地说。　　“不是因为被降职的原因吗？”钱钢笑着问。　　林菡也笑了说：“钱总，我的权力欲望还没有这么强。”　　“你当过警察，而且还在刑侦科是吧？”钱钢点了一根烟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着步。　　“是的。”　　“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我除了做正常的生意外还做点别的。”说到这儿，钱钢突然停住了，盯着林菡的脸色继续说：“你当过差，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林菡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您是说哪方面的？”　　“你少给我装蒜了！”钱钢突然走过来，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林菡尖润的下巴，国字脸上两块横肉抖动着，两只眼睛狼一样紧盯着林菡的眼睛说：“说！来我这儿到底想干什么？！”　　林菡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震得有些发懵。　　“请你放手！”林菡奋力把脸转过去，摆脱了钱钢的手指，“如果您怀疑我有什么企图，我可以马上辞职！”　　由于刚才受到的惊吓和气忿，林菡鼓鼓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那你为什么把名字也改了呢？林菡小姐？”钱钢语气缓了下来。　　“那只是代表一种生活方式的结束，你也知道我们当过警察的，在辞职之后会受到某些人的打击报复，我只是不想太张扬而已。”　　“好，”钱钢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说：“你不要生气，我这也是以防万一嘛。要知道现在警察派出的卧底到处都是，我一会儿就带你去看一个。”　　林菡心里吃了一惊，她并不知道还有别的卧底人员潜伏在天宇集团。　　天宇大厦总裁专用电梯下到一楼后并没有停，而是继续下到了负二层。　　电梯门打开，林菡跟着钱钢走了出来，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一间昏暗的大密室。房间是方形的，四周又有很多房间，全都是自动门。　　林菡惊异的发现在密室的中央摆着一个刑架，有个浑身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青年双手被吊在支架上。旁边是钱钢的两个保镖。　　钱钢走过去，抬起青年的脸问林菡：“你见过他吗？”　　林菡一下子怔住了，被拷打的年轻人也同时惊呆了。但也就是一瞬，两人马上恢复了常态。林菡怎会不认识，这不是覃伟吗，这位帅气的小伙子是她在警官大学一起毕业的同学，后来分配工作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儿再次碰到。　　“他就是你们警方派来的卧底，一直是我身边的保镖，最近才被我发现。你难道不认识？”　　“不认识！”林菡坚定的说。　　“这怎么可能？”　　“蠢材，卧底的事是绝对保密的。”覃伟说话了，“她怎么会知道！”　　旁边一个保镖给了覃伟一巴掌，脸上本来已经凝固的伤口又流出了鲜血。钱钢注意着林菡表情的变化，美丽的脸庞冷漠的像是一块冰。　　“不认识就好”，钱钢笑着对林菡说：“我还怕你们认识下不了手呢，雨菡，如果你不是卧底的话就把他给杀了！”说着便扔了把手枪给林菡。　　“不用我教你怎么打枪吧！”　　林菡顿时楞住了，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同学、战友，她怎能做到！　　“为什么要这样？”林菡抗议道：“我只是在公司打工，凭什么要替你杀人？”　　钱钢没有回答她，而是慢慢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林菡。　　“你干什么……”林菡一惊。　　钱钢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她拿枪的右手，右手指压在了林菡放在扳机上的食指上，然后慢慢抬起并瞄准了覃伟。　　“你干什么！不！”林菡尖叫起来，她左手把住右手腕，拼命地试图移开手臂……　　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射穿了覃伟的右臂，鲜血染红了他的胳膊，小伙子的右臂不停地抽搐，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嘴里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林菡拼命地摇着头，她的嘴唇哆嗦着，眼里满是泪水……　　砰！又一声枪响，这次子弹射穿了覃伟的左臂。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过后，林菡的身体软了下来，她痛苦地摇着头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再让我杀人……”　　钱钢用力扶住她的身体，趴在她耳边轻声说：“凭什么？就凭这个，如果你不杀了他，我就会这样借你的手一枪一枪把他打死，我会把他全身都射成马蜂窝！”　　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了下来，覃伟禁不住破口大骂，“狗日的！难为一个女人干吗！给老子来个痛快的！来呀！”　　钱钢抓住林菡的手继续下移，对准了覃伟的裆部，“这次打这儿，呵呵…”　　“啊，不要！你让我自己来！”林菡大喊一声，挣脱了钱钢的束缚，双手握住手枪，俏脸挂满了斑驳的泪痕。　　“哎！这就对了，死在你手上他会少受点罪，你还能摆脱卧底的嫌疑，哈哈哈……”钱钢盯着林菡颤抖的双手冷酷地笑着。　　覃伟盯着林菡那双美丽的眼睛，就像是欣赏夜空中美丽的星星，目光中充满了坦然和欣慰。“能死在菡姐的枪下，再好不过了。”覃伟默默地想。　　林菡的双手依然在哆嗦着，她就像一只身陷绝地的羔羊，已经没有退路了。　　现在唯一让她感到一丝欣慰的是覃伟的目光，在警校一次实训中覃伟曾经是她的搭档，关键时候两人往往来不及用代号，只能用眼神进行交流，所以对于他的目光，林菡是再熟悉不过了。覃伟不能开口说话，他希望此时林菡能从自己的眼睛里读懂一切意愿。　　刹那间，林菡终于看清了，那目光中闪烁着的既是一种信任和鼓励，又是一种深深的期望。　　林菡鼻子一酸，她紧紧闭住了双眼。等到那双美若寒星的眼睛再次睁开时，林菡的眼神不再飘忽不定，噙着泪花的妙目变得坚定不移，她慢慢地收回了枪，手指一动，枪身在那只雪白的玉掌中飞速地打着旋儿，覃伟笑了，那是以前他们在一起练习射击时经常做的动作。　　手枪在林菡手中停住的瞬间……　　“砰！”清脆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着，林菡的眼睛还在盯着准星，透过枪口飞出的丝丝青烟，她看到覃伟的眉心多了一个洞。　　覃伟嘴角挂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好！好枪法！”钱钢大笑着扶住了林菡。　　“我可以走了吗？”林菡平静得说。　　“请便。”　　出了天宇大厦，林菡的泪水夺眶而出。　　在一个公用电话亭中，林菡给傅鹏汇报情况。　　“老板，我是琳。”　　“有什么情况？”　　“覃伟暴露了，他死了，是我亲手开的枪。”林菡的语音带着哽咽。　　电话的另一端是一阵难言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又传来傅局长略显沧桑的声音。　　“听着林菡，有两件事。第一，即使你不开枪，覃伟也会被杀死，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因此你无需自责！第二，覃伟已经在钱钢身边潜伏一年多时间，他的身份暴露，并且钱钢还逼迫你亲手杀死他，这说明钱钢已经对你起了疑心，你的处境非常危险，所以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终止这次行动！我们不能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不！”林菡哭着摇头，“我不能让覃伟白白牺牲！”　　“听着，林菡！再这样下去你有可能会和覃伟一样。”　　“……”林菡停顿了一会儿，竭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傅局长，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不会退缩。据我的判断，钱钢现在还不能确定我的身份，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哪怕最终牺牲我的生命……有情况我会再跟您汇报的。”说完后林菡就把电话挂了。　　“林菡！”傅鹏对着电话机大吼。　　……　　林菡走后，石彪疑惑地问：“老板，你看她会是卧底吗？”　　“你说呢？”钱钢反问道。　　“从这件事上好像看不出什么破绽，我都快给搞糊涂了。”　　钱钢笑而不答。　　　　　＊＊＊　　　　＊＊＊　　　　＊＊＊　　　　＊＊＊＊　　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的傅鹏合上手机，脸色显得苍白无比。　　姜雪子被害的阴影还没有从心底褪去，刚才又从林菡那儿得到覃伟遇难的消息。而且照目前的形势看来，大毒枭钱钢很可能已经怀疑到林菡的身份，林菡虽然有着丰富的刑侦经验和过人的机智，可是一旦被钱钢盯上，无异于与狼共舞，处境极其危险。　　怎么办？严峻的形势令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公安局长满面愁云，两道浓黑的眉毛紧紧攒在了一起。林菡是他一手提拔的，她的个性傅鹏最清楚不过了，现在的林菡已经把覃伟之死归为自己的责任，她一心想替覃伟报仇，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把她从警队开除，也不能迫使她放弃这次行动。　　正想着，傅鹏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堵得慌，接着就是一阵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　　他慢慢伸开刚才捂住嘴的右手，手心里有一团鲜红的血迹。　　傅鹏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抽出几条手纸哆嗦着擦去手上的鲜血。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嘀嘀地响了两声。　　傅鹏打开一看，是一个熟悉的号码，短信的内容是：请马上查收邮件。　　傅鹏登录自己的私人邮箱，里面有一封未读邮件。用鼠标点开一看，正文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　　这封邮件是用密文编写的，是国际刑警欧阳静子从马来西亚发过来的。欧阳静子是一名中日混血女孩儿，父亲是中国人，“静子”这个名字是她母亲为她起的。　　傅鹏快速读完了不长的邮件正文，刀刻般的双目几乎眯到了一起，近期一个完整的缉毒计划在他脑海中慢慢勾勒了出来。　　……　　　　　　　　　　　　第十四章　　诗婷的假期　　诗婷：　　局长给了我三天假期，今天是第二天。雪子的死一直在困扰着我的情绪，哪还有心情休假？　　昨天是礼拜一，我竟然休假，真是滑稽。平时的朋友都在上班，而我这个平时最忙的工作狂却要被迫在家休息……　　逛了一天的服装超市，把该买的衣服都买全了，家里的几个壁橱也都塞了个爆满，我实在是想不出今天还能做些什么。　　“诗婷啊诗婷，想不到你的生活除了工作和服装之外竟然再没其它内容！”　　我在心里抱怨着自己，嘴角却苦笑了一下。　　现在是早上九点钟，懒觉也睡到极限了。我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裙，懒洋洋的走出卧室，来到宽阔的半圆形阳台上。阳台的栏杆、地面和墙壁都是乳白色，映着春日柔和的阳光，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从阳台向东望，不远处就是蔚蓝色的海面。海鸟、蓝天，还有这座城市美丽的海岸线……　　我似乎能听到海鸥的叫声，同时还能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咸味，从小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我喜欢大海。　　平时的生活好忙啊，几乎连礼拜天都很少休息，就是偶尔有点空儿也让傅雪这只小麻雀给拽去逛超市了，所以这如此熟悉的，和几乎每天起床就可以看见的海滨风光就好像是久违了一般，在我眼中竟然是如此的新奇。　　一阵柔和的轻音乐从卧室里传出，我恋恋不舍地回到卧室。　　呀！是妈妈的电话，我几乎要叫了起来。　　我迅速踢掉了鞋子，抱着手机跳到了床上，躲到了柔软的被窝里，对着话筒大声喊：“妈！”　　“听到了，听到了，好女儿，快要把我耳朵都震聋了！”话筒里传来老妈柔润的声音。　　“妈，你在哪儿呢？是不是到家了？”我没有在乎她对我声音的抱怨，依然是在喊。　　“没有，妈还在纽约。”　　“……”我的心凉到了半截儿，她总是这样让我失望，说好最近回来的。　　“婷儿？……”妈妈显然感觉出我的不快，开始唠唠叨叨地安慰我。　　我气呼呼地只是听，没有再说一句话，同时慢慢积攒着力气，找合适的机会对她发泄心中的怨气。　　“好了，都二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啊……”　　“什么二十四！是二十三，再重复一遍，是二十三周岁！！”　　“哟！好好好，二十三就二十三，妈妈以后再也不给你按虚岁算年龄了，乖女儿，存折上的钱花完了吗？昨天我又给你汇了二十万过去。”　　“老妈，”我强迫自己平息了一下情绪，耐心地和她说：“您女儿现在有固定的工作，她需要的不是钱，只是想你在她身边，老爸在欧洲还不知道要挨到什么时候，你这次又食言，你们还要不要我这个女儿了？你们再这样，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就马上找个人嫁了算了！”　　“呵呵，”电话那头传出恼人的笑声，看来她根本没把我的威胁放在心上，“找女婿的事儿啊，即使你不着急，我也托了人在帮你张罗着呢……”　　“妈！你讨厌！我要挂电话了啊。”　　“别别，听妈把话说完吗！本来打算这周就回家的，因为昨天集团刚刚召开董事会议，出了点变故，所以才把妈妈的计划给打乱了的。”　　“怎么了……”　　“Ａ＆Ｈ集团撤销了妈的全球财务总监职务……”　　“太好了。”我冷冷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和妈说话？”　　“哼……”　　“然后任命我为集团总经理……”　　什么？！我心里暗暗地叫苦，妈妈所在的Ａ＆Ｈ公司排名在世界五百强前十位，继承了外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不够，她竟然还出任总经理，以后要见到她就更难了。　　我现在对她那套娓娓动听的解释和安慰再也没有了半点兴趣，说了没几句便懊恼地挂了电话。　　一个电话把我的好心情全部破坏了，我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那一束束结在一起的红绫，这时才发觉一个人是多么的寂寞。就这样躺着，过了好久，实在是感到无聊地不行了，才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开始了每天例行的洗漱打扮。　　刚刚做的决定，要到野外呼吸下新鲜空气，可不能让他们给闷死了。……　　坐在梳妆台前，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孔，俊俏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满意和欣慰的笑容。熟悉我的人都说我从小就是天生的美人胎子，十四岁以后，这种美丽就如同雨后的玫瑰一样越发不可收拾地傲然绽放，挡也挡不住。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美，可是我……让我自己都有些恐慌，每当沐浴过后对着镜子擦拭身体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镜子里的胴体，一种强烈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如同置身于画中……　　一些几乎是画蛇添足的简单涂抹之后，我站起身来，在旁边的壁橱里挑选着适合今天穿的衣服，最后选中了昨天刚买的一条宝石蓝色喇叭口牛仔裤和一件小巧的粉红色丝质开领衬衫，这两件衣服花了我三个月的工资，无所谓了，反正是从老妈给的每月十万的生活费里出。　　而我自己的工资，一分不少的攒好，将来全部留给未来的老公，气气这个不顾家的妈妈，不过印象里她好像还从来没因为钱而生过气。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准备着我的早餐，一杯牛奶和一小块三明治。妈妈不在家，我只会做这个，午餐和晚餐？印象里好久没在家吃过了，一想起这个，就好恨狠心的爸爸妈妈。唉！也许，也许，我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　　一提到这三个字，心里就咯噔一下，一片血红色弥漫在我的脑海，阻止我继续想下去，只是想快些出门去透透气。　　位于龙城南郊的罗河花园是一片天然地风景区，现在正值四月中旬，美丽的凤凰山谷蜿蜒布满了一望无际的草坪和数不清的杜鹃花。一条漯河穿梭于山谷之间，水清剔透，东流入海。宛如一位青春美丽的少女，原本就天生丽质，再略施脂粉便越加迷人。　　罗河花园经过稍许的人工修饰，亭台楼榭如同星星点点遍布其中，使得这片草海花洋成了远近闻名的养生之所，凤凰山的灵光寺更是香火旺盛，前来上香参拜的人们络绎不绝。　　现在的我正驾车缓缓行驶在漯河桥上，眼前的山清水秀让我视野顿开，尽情地吸吮着微风送来的浓郁花香，心情舒爽极了。　　虽然是工作日，这里还是布满了很多踏青的游客，虽然离市区并不远，却丝毫没有半点都市紧张忙碌的氛围，就如同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不一会儿便到了桥头，不经意之间瞟了一眼幽深但却几乎是清澈见底的漯河水，我禁不住有些心动了，左转弯把车子停在了旁边的停车场。　　　　　＊＊＊　　　　＊＊＊　　　　＊＊＊　　　　＊＊＊　　文彧：　　暴雨滂沱的傍晚，波涛汹涌的天瀑江水如同惊雷滚动……　　“彧儿！……”如同夜莺般尖锐的女声伴随着一道犀利的闪电划破阴霾的天空，一条美丽的倩影落入悬崖，与愤怒的江水融为一体……　　“不！恺雅！……”我禁不住失声喊了出来。　　“先生，你没事吧？”一句温柔的女声把我拉回了现实中。一切风平浪静，和煦的阳光照射在我身上，眼前平和妩媚的漯河代替了梦魇中的天瀑怒江。我惊异地发现自己正立靠在黑色的奥迪车上，眼前一位身穿蓝色牛仔裤的女孩儿推开车门从一辆保时捷跑车里走了出来，疑惑地望着我。　　我摘下了黑色墨镜，满脸是汗水。　　“哦，我，我没事。”我有些惊慌失措，　　女孩儿看见我的窘态，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先前可爱的迷惑神情转眼变成烂漫的笑容，我有些惊呆了，目光迅速把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了？”女孩儿收住了笑容。　　“没什么，谢谢，我真的没事。”　　女孩儿没再理我，莞尔一笑转身离去，顺着前面的大理石阶向下走去，很明显，她是冲着那清澈的一塌糊涂的河水去的，她下到前凸的观河台上停了下来，轻轻地趴在了雪白的栏杆上。　　我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背影上离开，因为，仿佛是美神突然降落凡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身材容貌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绝美！　　我惬意地欣赏着女孩儿的背影，伴随着幻觉所带来的惊恐慢慢褪去。头脑也渐渐地变得清醒起来。　　我的名字叫文彧。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到龙城了，我只知道每次来这这座城市必然会先到漯河边。原因很简单，已经故去六年的女友谢恺雅喜欢这儿，她曾经依偎在我的肩头说过，比起家乡的天瀑怒江，她更喜欢静静的漯河水。　　每次站在河边，我都会产生幻觉，就像是恶梦一样，梦中会有恺雅的身影，但每次都是让人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师父说这是心魔在作怪，他还说每个人都有心魔，在特殊的时机和环境下就会被激发出来。而激发我心魔的引子便是六年前的恺雅之死。　　半小时前我在山上的灵光寺求过签，测和恺雅之间的姻缘。唉！人都已经死了六年了，还测什么姻缘，用师父的话说，纯粹是心魔在作怪。　　帮我解字的大师我认识，是一位得道高僧，让我啼笑皆非的是我求得的签上竟然写着：“花非花，雾非雾，枯木亦能再逢春。”　　我问大师是什么意思，老和尚竟然摇头不语，我知道连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前言不搭后意的句子，已经过世的人竟然还能“枯木亦能再逢春”，求签，只不过是找个寄托而已，这种事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　　　　＊＊＊　　　　＊＊＊　　　　＊＊＊　　诗婷：　　我刚停好车，就听见旁边有人在惊叫。转眼一看，是一位穿深蓝色西装，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的男子。他斜靠在黑色的奥迪车上，满脸是汗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先生，你没事吧？”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好像是刚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似的，语无伦次地应答着，惊慌失措地摘下了墨镜。和其他第一次见我的男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瞧，这种情形我早已经习惯了，都怪老妈把我生得太漂亮了。　　但这个男人目光中流露出的眼神却很是与众不同，给人一种很清澈的感觉，就像……就像旁边那晶莹剔透的漯河水，尽管很深，却仍然给人一种清澈见底的感觉，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眼神，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继续的语无伦次，竭力解释他没事，我笑了一下以缓解气氛的尴尬，然后径直走向宽阔的观河台……　　我悠然地欣赏着周围美丽的景致，细细倾听着河水在静静地流淌，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好像是全身被什么很温柔的东西笼罩着一样，是春日的阳光？嗯，不过好像还有其它的，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慢转过身去，没错，他，刚才那个男子，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脸蛋儿唰的一下红了，尽管那目光中充满了无比的坦然和清透，我，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身经百战的刑警大队副队长竟然会被人盯得脸红，这也太不靠谱了。我决定会一会这个男子。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　　无法避开他的目光，我只得朝他微微笑了一下，把脸转向别处，慢慢地沿着台阶向上走去。坏了，在距离他大约有七八米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如同小鹿撞怀，脸色可能是红得更厉害了……　　“诗婷啊，诗婷！你是不是太好笑了？！”脑子里好像传来天外之音，在嘲笑着我的无聊和莫名其妙。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产生主动和陌生男子搭讪的念头，才会如此的像个小姑娘似的羞涩吧？”我在心里调笑着自己的反应。　　六米，五米……天哪！这是干什么，我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珠……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我长出了一口气，这可是救命的电话啊。　　“喂，诗婷啊……”话筒里传来傅局长的声音。　　“啊，局长，有事请讲。”　　……　　一分钟后我合上手机，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假期结束了，有任务，而且需要马上赶回局里。　　心跳恢复了平静，脸色也不太红了。就在将要和那个男人擦肩的时候，他拉开了车门，钻进了车里。　　伴随着一丝失落，我拉开了自己的车门，坐了下来。突然听到旁边电动玻璃落下的声音，寻声望去，从打开的车窗里看到了他的微笑，然后是一声沉稳的男中音，“美女，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我有些懊恼地应了一句，告别了那张充满帅气和成熟的面孔，还有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以及由它折射出来的一种刚毅正气的眼神。发动汽车，倒车，转动方向盘，离去。　　　　　　　　　　　　　第十五章　破镜重圆　　晚上八点钟，林菡的单身公寓里。　　女警官正神情专注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台手提电脑，她十指如飞，双手在键盘上不停地忙碌着。从她身上的制服可以看出，下班后一回家就坐这儿了，以至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电脑旁边是一台比移动硬盘稍大点的东东，通过ＵＳＢ界面连到笔记本电脑上，上面的红色指示灯不停地闪烁。这是一台解密器！　　成功了！林菡眼前一亮，旁边的解密器上的绿色指示灯亮了，这表明破解成功。　　就在这时，电脑荧幕右下角处ＭＳＮ图标显示有好友发来短消息。林菡点开一看，用户名是“老板”，分明是傅鹏发来的。她看了看表，现在正是她和傅鹏约好的联络时间。　　“琳，这两天进展如何？”　　“我通过天宇内部计算机网络，在防火墙上为一个特殊的ＩＰ地址设置了一条安全通道，这样我就可以在公寓里通过互联网潜入天宇的内网……”　　“你是想攻击天宇公司的内部数据库系统？”　　“是的，局长，这项工作刚刚完成，在解密器的帮助下，我已经成功地进入了他们的中央数据库系统。”　　“你觉得这样做有用吗？”　　“局长，根据这段时间我对钱钢的了解，如果不是覃伟发现了什么，钱钢一时之间是不会置他于死地的。”　　“你是说覃伟发现了钱钢的犯罪证据？”　　“这我不敢肯定。不过他临终前看我的那种眼神……似乎在暗示我他发现了什么东西。”　　“可是，这跟攻击他们的数据库系统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他们不可能把一些机密性的东西放在公共的ＭＩＳ系统中。而且你这样做，一旦被发现是很危险的。”　　“局长，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钱钢的生活细节非常严谨。覃伟作为在他身边的保镖，是很难有机会发现任何可疑证据的。在学校集训时我曾经和覃伟是搭档，知道他是电脑解密方面的高手，我想如果我是他的话，可能会查一查他们的数据库系统，看是否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等等，查询结果出来了……”　　“怎么了？”　　林菡保存了刚才由自己编写的存储过程查询出的表格，以此为基础继续编写新的查询语句进行进一步筛选……　　美丽的眼眸紧盯着电脑荧幕，最后目光锁定在表格中的一行上。“局长，发现了十天前新建的一个大的物料类，下级的原材料只有一种，是……白粟！”　　“什么？”电脑荧幕前的傅鹏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林菡纤长的手指飞速敲击着键盘，“局长，白粟是利用现代转基因技术培植的新的罂粟变种，只有海洛因加工厂的所在地才会有，难道真的已经有白粟运进了Ａ市？”　　“林菡，我有种预感，黑社会将要在Ａ市上演一场毒品大戏，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尽快搞清楚他们的内幕究竟！”　　“是！”　　……　　结束与傅鹏的对话不久，程式显示中央数据库系统的反入侵程式开始发出警报，林菡连忙从互联网下线，刚刚侵入天宇内网的ＩＰ地址便立刻从浩如烟海的网络上消失。　　林菡长吁了一口气，疲惫地斜倚在沙发上。她闭上眼睛想放松一下，可是脑海中还是不停地闪出乱七八糟的画面，不停滚动的电脑荧幕、钱钢狰狞的笑容、覃伟临死前的面孔……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林菡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原来是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雨，细细的雨点轻轻地落在玻璃上……　　今年春天的雨水好像特别多，林菡心里想着，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来，却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是谁？”林菡站在门口轻轻地问。　　“是我。”门外传来一句沉重的男声。　　声音刚刚入耳，林菡突然变得很激动，一下子把防盗门拉了开来。浑身湿淋淋的田文出现在她的面前。　　两人就这样立在门口，一里一外静静地对视着，彼此的呼吸都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田文……”林菡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地扑在了田文的怀里，紧闭的双眼里渗出两颗晶莹的泪珠。　　“对不起，菡，……我，都是我的错。”田文尽情地呼吸着林菡身上那种久违的香味儿，动情地将爱妻紧紧抱在怀里。　　种种的误解和矛盾仿佛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再也无需任何言语的解释，田文关上门，紧搂住爱妻纤细的腰肢走入房间。　　人说小别胜新婚，两人结婚不到两年的时间，而且因为林菡的工作原因极少在一起，这次一接触到林菡的身体，田文只觉得仿佛一股无名之火从小腹燃起，直烧得他口干舌燥、饥渴难耐。　　“文，别这样……轻点……”见田文疯了一样搂住自己，不分鼻子眼睛四处狂风骤雨般的乱吻，林菡不由得浑身紧张起来。　　“菡，我要你！”田文说着一探身将爱妻抱了起来……　　“啊……”林菡尖叫一声，停止了轻微的挣扎。自从结婚以来，因为自己工作太忙，很少和老公相聚，房事更是寥寥无几，最近又因为卧底的事让他跟着一起受那么大的委屈，是时候该补偿一下他了。想到这里，林菡禁不住脸一红，温柔地伏在田文的怀里，任凭他踢开卧室的门将自己紧紧压在床上。　　一会儿功夫，在床上激烈纠缠的两人已经是衣衫不整，林菡的蓝色制服上衣早已经被褪到腰间，裙子也被掀了上去，两条修长匀称的玉腿被黑色的超薄丝袜裹住，显得无比妩媚性感。半裸的上半身更是粉嫩诱人，黑色蕾丝文胸下的两颗丰乳挺拔高耸、喷薄欲出。　　田文手忙脚乱的脱光自己的衣服，紧紧搂住柔弱无骨的娇妻，疯狂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唔……啊……”林菡感觉老公早已硬起的阴茎隔着自己的内裤在小穴口不停地跳动着，不禁面色潮红、香喘吁吁。“文，关灯……”　　田文极不情愿地起身把灯关掉，随即又扑了上去，快速扯掉爱妻的内裤，将自己赤裸的身体压了上去……　　“讨厌，人家还穿着衣服呢……哎呀……”　　黑暗中一阵长时间的唧哼物语。　　“啊……啊……文，别弄在里面……今天是危险期！”　　“管它呢，你不是早就想要个孩子吗……”　　“不行，现在不行！……”黑暗中女人竭力向外推搡着男人。　　“好吧，啊……啊……”田文一阵冲刺，在最后一刻将阳具从娇妻体内拔了出来……　　……　　“文……”已经穿好睡衣的林菡躺在老公怀里，轻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过来找我了？”　　田文把鼻孔埋入林菡顺滑的秀发里，一边贪婪地用力嗅着一边说道：“知道吗？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没回Ｄ市，一直待在Ａ市。”　　“什么？”林菡回过身来惊异地问道：“这么多天你都在这儿干什么了？”　　“想问题。”　　“……”　　“想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通了吗？”林菡俏目微晗，微笑着说。　　“没有，不过我确认了一件事情：就是你辞职肯定有特殊的理由，而这个理由肯定不是为了钱。”　　“一开始你还冤枉我……”林菡嗔怪着转过身，再次把后背留给老公。　　“对不起，林菡。”田文动情地吻上了爱妻的耳垂。　　“文，等事情结束后我会把一切都跟你解释清楚的。”　　“我相信。菡，我明天就要回Ｄ市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可能很危险，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实在不行就抛开一切不干了，回家找我。”　　“嗯……”林菡轻声应着，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一种好想流泪的感觉。　　　　　＊＊＊　　　　＊＊＊　　　　＊＊＊　　　　＊＊＊　　第二天，钱钢的办公室。　　“老板，您找我？”石彪关好门后毕恭毕敬地问道。　　“你这个蠢货！”刚才还神情严肃的钱钢突然像是头野兽一样站了来，将手中的鼠标狠狠地向石彪掷过去。　　鼠标砰的一声砸在黑人的头上弹了出去，石彪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老板，我……”石彪惊恐地望着钱钢，不敢再问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钱钢的怒气消了一些，重新坐回了皮椅上，伸手示意石彪过去。　　石彪战战兢兢地走到钱钢身边，在钱钢的示意下望向他面前的笔记本荧幕。　　“老板，这个，这个物料类是我建的……”　　“我知道是你建的！谁让你把这些东西做到公司数据库里面了？”　　“以后要进很多东西，为了查询方便。我觉得只有你和我的账号才有查询此类的权限，应该问题不大……”　　“放你个蠢屁！你这个电脑盲！你以为设密码就安全了？上次覃伟因为入侵了我的个人电脑才被杀了，你还不接受教训！”　　“是是！石彪该死！！”石彪扑通一声在钱钢脚边跪了下来，黑黝黝的脸庞上大颗的汗珠滚落了下来。　　“要不是看在你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份上，我一枪把你崩了！起来吧？”　　石彪唯唯诺诺地站了起来，低头立在一旁。　　“林菡怎样了？”钱钢问。　　“没什么动静，她好像知道我们在她办公室里安装了针眼摄像机，上班时间没什么异常举动。”　　“不能让她太舒服了……”钱钢眯着眼睛说。　　“还有一件事，昨晚她的老公去她的公寓里了，还在那儿过了一夜。”　　“什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钱钢怒不可遏，眼珠子都红了。　　“您，我看您昨晚会见重要客人，没敢打电话打扰你……”　　“……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第十六章　　淫辱密室（一）　　石彪走后，钱钢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一股无名的妒火在他的胸中燃烧。自从他第一眼见到林菡起，那种超凡脱俗的美就激发了他强烈的占有欲望。潜意识里林菡早已经成了他钱钢的人了，所以听到林菡和田文温存的消息，这种愤怒和醋意是可想而知的。　　“林菡，从今天起，我要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钱钢嘴里恨恨地嘀咕着，突然嘴角泛出一丝冷笑，一个邪恶的计划在脑中生成。　　下午六点钟，林菡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从早上上班时起，她的嘴角就时常挂着微笑。早上田文虽然回家了，但他的余温好像还一直留在自己身上，给她一种很幸福很温暖的感觉。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石彪站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故意大声说道：“菡姐，什么事儿把你给乐得？”　　“啊……”林菡突然抬起头来，意外地望着眼前这个厚嘴唇的黑人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神态，长出了一口气，“呵！吓了我一跳，石彪，有事吗？”　　“姐姐你害怕什么呀？是不是在想心事？”石彪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很讨人厌，走上前去调笑着说。　　石彪是将覃伟折磨死的主要刽子手，林菡对他是恨之入骨。没有理会他的问话，林菡漠无表情地起身拿起自己的皮包说：“如果没事的话，我要下班了。”　　石彪自觉没趣，只得正色道：“我能有什么事情找姐，是钱总让你去一下负二层。”　　“密室？”林菡一惊。　　走出电梯，重新进入那个空旷的房间，刑架却没有了，只剩一个空旷的大厅。石彪带着她直往前走然后又向左拐入一个走廊，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住了。　　石彪在墙壁上的触摸键盘上按了几个键，门自动打开了。　　“菡姐，里面请。”　　林菡慢慢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很宽敞的卧房，装饰得很是整洁雅致，左前方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方垂下一片瀑布一样的粉红色纱巾将床体团团罩住。墙上贴着精美的壁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洁净。　　林菡正打量着，房间突然变亮了，由先前昏暗的灯光变成了柔和明亮的自然光。穿着睡衣的钱钢从旁边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林菡感觉不妙，急忙回头时才发觉自动门早已经关闭了。　　“钱总，你这是？”林菡盯着对方阴沉的脸色，有些紧张的问。　　“别害怕，坐下来说。”说着钱钢一指旁边宽大的布艺沙发，自己先坐了下去，故意大大张开自己的两条毛腿，里面没穿内裤。　　林菡眉头一皱，羞愤地转过脸去。　　“发型真漂亮。”钱钢点了一支烟，盯着林菡头发左侧垂落眉梢的偏分刘海儿，目光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丝毫不顾及林菡的羞涩和尴尬。　　“钱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把门打开让我出去吧。”　　“出去？”钱钢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走进这个房间的女人还没有能站着出去的，走入天宇的女人没有我钱钢的允许，谁也别想出去！”　　林菡心底一沉，早就猜到钱钢意图的她大脑一阵混乱，俏丽地眼眸闪出一丝焦灼的神色，这个家伙好像是对自己垂涎已久，现在该如何脱身？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钱钢掐灭了烟头，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林菡下意识地躲向一边，有些惊恐地望着钱钢，美丽的容颜因为紧张而显得越发俊俏。　　“你紧张什么？”钱钢对着对面墙壁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按钮，“我只是想让你看样东西。”　　林菡这才发现，钱钢的对面一小块玻璃墙竟然是嵌入其中的一台等离子电视。　　画面打开了，是一段学生下课时的录像。宽阔的运动场，欢呼雀跃的中学生……　　林菡觉得画面上的地方有点熟悉，就在她冥思苦想是哪儿的时候，镜头一转，出现一个男老师和学生们一起做课间游戏的场景。　　那不是田文吗？林菡心里一紧，没错，画面中的学校正是田文工作的博文中学。　　“你妈妈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你老公田文是这所学校的教师，因为工作的关系在你的家里见到了你，于是，一朵鲜花就这样插在了牛粪上……”　　“你住嘴！”钱钢的话使得林菡先前的紧张情绪转化成了轻微的愤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给你两个选择，”钱钢仍然不紧不慢地说：“要么留在这里伺候我，要么离开天宇……”　　“我离开，请你放我出去。”说着林菡迫不及待地走向门口。　　非常出乎女警官的预料，自动门竟然打开了，但同时身后传来了令她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要走我不会阻止你，但我警告你，死去的人会白白的死去，活着的人会为他陪葬！”　　林菡身体一怔，停止了脚步。　　钱钢又按了一下遥控键，墙上的画面又换了，里面传出一声犀利的枪响……是前天林菡开枪打死覃伟的密室现场。　　“你？！……”林菡愤怒地盯着钱钢，对方却丝毫不回避自己的目光，反而有一种更加摄人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林菡，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杀人犯，即使我放过你，警方也不会放过你！在你被执行枪决那天，你不会寂寞，田文和你的妈妈会和你一起殉葬！”　　“……可这不关他们的事……”林菡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无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门口就在前方不到两米处，而自己的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再也没法移动半步。　　咔嗒一声，自动门重新关闭了。　　“臭婊子！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跟了我钱钢有什么不好！”仿佛是耐心到了尽头，刚才还气定神闲的钱钢突然脸色骤变，起身扑向了呆立一旁的林菡。　　“不！……”林菡尖叫一声，侧身闪向一旁，气喘吁吁地倚住墙壁。　　钱钢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狞笑着揉身再次扑了上去……　　林菡再次抽身急躲，却还是被对方抓住了披在肩上的长发，钱钢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林菡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毯上，钱钢揪住一把顺滑的秀发残忍地拖着林菡在地上转了一个圈，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不要！……啊……”被死死压住的林菡拼命地推搡挣扎。无奈钱钢像是一头红了眼的野兽一样，肥壮的身躯骑坐在她的纤腰上，让她动弹不得，双手抓住她的两条嫩臂用力按向她的头顶，左手铁钳一样扼住她的双腕，空出的右手像是一只熊爪一样，粗暴地撕扯着林菡身上宝石蓝色制服上衣。　　“放开我啊，不要……”林菡感觉天旋地转，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美丽的双目中涌出，滑落在娇润的脸庞上。　　“臭婊子，我让你装得那么正经，我现在就把你摁在地上像母狗一样肏！我看你能怎样……”钱钢像是疯了一样淫言秽语脱口而出，大手狂风暴雨般撕扯着林菡的衣服。　　嗤啦，嗤……一阵阵撕巾裂帛声中，林菡身上的制服迅速变成条条片片离开了她丰满诱人的身体。白色胸罩束缚下的一对丰盈的乳房立时呈现在钱钢的面前，深深地白嫩的乳沟像是散发着无限的魔力一样诱惑着钱钢的神经。　　没有片刻的停留，无视身下美女身体的拼命扭动，禄山之爪毫不留情地攀上了神圣的乳房，粗暴地撕断了细细的胸罩带子，释放了林菡胸前那两只丰盈诱人白鸽子……　　“妈的，乳头和乳晕竟然如此的红嫩，那个天杀的田文，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美女……”好似得了失心疯似的钱钢一边嚷嚷着，一边低头咬住了白嫩的乳肉……　　“呃！……”剧痛之下的林菡徒劳地挣扎着，像是一条被固定在案板上的美人鱼。一向在性生活方面相当保守的她，乳房头一次暴露在田文之外的男人面前，并且被肆意揉捏撕咬着，这种刺激和屈辱几乎已经超出了女警官所能承受的极限。　　“你无耻……流氓！放开我……呜呜……”林菡歇斯底里地哭叫着。　　“还没挨肏就受不了……”钱钢嗷嗷地吼叫着，俯身将林菡魔鬼玲珑的骄人身躯紧紧压住，一把撕断了她挂在胯上恼人的白色丝质小内裤。　　“啊……啊……”感觉自己两条浑圆的大腿正被强行分开，林菡疯了一样尖叫着，长这么大生性贞洁的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强奸，更想象不到被强奸所带来的恐惧竟然是如此的强烈。　　钱钢低头吻住了林菡的朱唇，使得她的尖叫声变成了唔唔的哽咽。左手搂住她的粉颈，将自己粗大的胸肌用力压在两团柔软坚挺的嫩肉上，尽情地享受着那对美乳的弹性和风骚。右手则顺着她的大腿根部摸到了柔柔的私处……　　“……唔唔……唔……”被封住檀口的林菡突然睁大了双眼，对方两根粗糙的手指竟然插入了下身柔嫩的私处。　　“哈哈哈……还真是嫩……哈哈哈……”钱钢抬起头，呼呼地哈着粗气，发出夜枭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林菡惊恐地将头偏向一侧，俏脸绯红，檀口微张，呼吸急促，在钱钢的用力抠弄之下，不时地在嗓子眼里发出痛苦地唧唧唔唔声。　　“呃……唔……嗯……”　　不一会儿，感觉出林菡的小穴口已经流出了湿滑的液体，钱钢突然把腰一沉，手指抽出来的同时一根滚烫的阳具瞬时抵在洞口。　　知道屈辱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林菡绝望的双眼紧闭，浑身紧张地瑟瑟发抖。　　看见身下绝色美娇娘楚楚可人的模样，钱钢突然从心底生出一丝淡淡的怜香惜玉之情，慢慢地俯到林菡耳边说：“放松点，我会慢慢地进去。”　　听他这么说，林菡紧张地几乎要弓起的后背总算稍微放松了一下，认命地放弃了早已无力的挣扎。　　硕大的龟头慢慢分开了两片娇嫩的阴唇，霸道地拱进了女警官窄紧的阴道。　　林菡屏住呼吸，小口微微张了一下，在龟头抵达花芯的一刹那，禁不住轻哼了一声。对方肉棒的尺寸让她紧张的要命，比田文的整整粗了两圈，而且如此轻易地一插到底，可能外面还留了一小截。林菡感到自己的阴道被扩张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一种几乎要到达极限的疼痛伴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舒爽直冲脑海，阴道深处的花芯更是第一次被强烈地挤压，一种从未有过的酸麻醍醐灌顶般的袭来……　　林菡张开的小嘴难以合拢，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不知道那么大的阳物会给自己的身体带来怎样的伤害。　　身上的色魔看到这一切，禁不住得意地淫笑起来，他并不急于开始抽插，阳具缓缓加力，更加用力地压迫着宫颈处的花芯，同时低头将林菡透红的耳垂含在嘴里用舌尖熟练地按摩吸吮。　　“呃……”强大的迫力使得林菡忍不住从嗓子眼里挤出轻微的哼声，耳根处的抚慰又如同一阵阵热流冲击着紧张的情绪，身上紧绷的肌肉变得放松了许多。　　钱钢的舌尖由美女的耳朵转移到了娇嫩的嘴唇，从微微张开的檀口中探了进去。一时之间林菡似乎放弃了所有的抵抗，钱钢的舌头趁机乘虚直入，在洁白的贝齿上厮磨了一会儿后探入口腔深处，与那片丁香小舌交织在一起。　　“唔……唔……”恍惚中的林菡意识到这次热热吻和刚才不一样，刚才好像只是为了封住自己的嘴，带有更多的霸道气息，这次却是百转千回的挑逗，似乎在千方百计地挑起自己的情欲。　　不！林菡在心里惊叫道，他可以占有自己的肉体，但绝不会占有自己的身心，自己永远只属于老公一个人的。想起老公，林菡顿时产生一种淡淡的哀伤，对不起，田文，林菡是被迫的……　　而此时钱钢似乎觉察到了林菡激烈地内心挣扎，并没有呈现出任何的焦躁，耐心地和身下的美女激烈地热吻着，吞吐着她香甜的口水。同时下身的肉棒开始在她的阴道中缓缓抽动起来……　　“唔……唔……”林菡竭力抑制着自己的反应，可是插入体内的阳具太粗了，对自己阴道内壁的摩擦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让她如同置身于风口浪尖，难以自已。　　一边不紧不慢、枪枪到底的抽插，一边将舌尖一路游走，停落在美女右胸前那颗嫣红的娇小蓓蕾上，大嘴慢慢地盖住像处女一般粉红的乳晕，用力一吸、舌尖一按、一搅，嘴里的乳头顷刻间挺翘了起来，接着钱钢如法炮制，将林菡诱人的左乳头也唤醒了，眼见自己胸前两颗乳蒂在强奸自己的色魔面前充血挺立，林菡脸色愈加羞红，羞耻地闭上了眼睛将螓首偏向一侧。　　钱钢一边舔舐着绝色美娇娘的冰肌玉肤，一边加快了下身的抽插速度，浑圆的粗腰和有力的腹肌黑毛丛生，游刃有余地将林菡洁白如玉、曲线婀娜诱人身躯玩弄于胯下，畅快淋漓地发起一轮轮有力进攻。　　林菡俏面飞红，双目禁闭，娇喘微微，对方越来越强烈的攻势让她越来越感到绝望，感觉自己炙热的娇躯如同即将决口之堤，越发的岌岌可危。　　“好爽！好紧的肉屄……”钱钢双手箍住林菡的纤腰，肆意地淫笑着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身体啪啪地用力撞击着林菡的臀部。　　“……呃……啊……啊……”林菡再也无法抑制发自内心深处的呻吟，叫床声终于脱口而出，声音虽小，却是无比婉转。　　钱钢感觉出她小穴内的淫水越来越多，小腹处开始没有规则地抖动，知道时机快到了，下身一用力，在意念的作用下，肉棒在快速抽插的过程中又增大了一圈……　　“啊！……”林菡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啼，身体如同被抛上了半空一般，一股股潮水瞬间冲破堤岸汹涌而出……　　林菡整个身子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下身激烈地狂喷着爱液，大量的淫水随着肉棒的抽插滋滋地射了出来，整个肥美的臀部都沾湿了。　　“你好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达到性高潮吧？”钱钢嘿嘿地淫笑着，依然没有减缓抽插的速度，女人身体达到高潮时阴道的剧烈伸缩使得他的肉棒更加舒爽。　　林菡如同置身于云雾之中，她双目迷离，纤嫩的双手无助地抓住男人的两条粗臂，痛苦地摇着头，乞求身上的男人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