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爆系洋娃娃2
再抱我一次
不要是寂寞的慰藉
我要你真实地沦陷……
「这件毛衣织得好漂亮,看来海棠小姐对你真的很用心,让我都羡慕起来了呢!」
叶子拿高毛衣,仔细地前后翻看着。
「我是叫你来帮忙写作业的,不是叫你来欣赏衣服的!」
段西泽坐在沙发上,为了照顾母亲的身体,他累积了一堆报告没交,还好叶子是上课认真的乖宝宝,不然他大概要被死当好几个科目了。
「少在那边装酷了,难道你对海棠小姐一点意思都没有?」叶子故意这么问。
虽然段西泽是他的偶像,但那仅只于剑术方面,只要不是社团时间,他们就如同一般的好兄弟、好朋友,没有身分阶级上的差距。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跟殷海棠那么要好呢!」段西泽不答反问。
「那是因为我觉得她跟你很相配,而且个性又好相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叶子中肯地说。
「她好不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去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必这么无情?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那个有老公的女人。」
叶子是唯一知道段西泽搞婚外情的人,一开始他还以为段西泽疯了,毕竟对方是已经结婚生子的女人,这样硬是介入人家家庭,实在很不道德。
「你又来了!」段西泽最受不了的就是叶子的训话。
「我知道你觉得很烦,可是我还是要讲,你和老师是不会有结果的!」
「那是我的事,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很清楚。」
「清楚个头!我看你就是脑子不清楚,才会跟一个有夫之妇搞上!」叶子真的很不喜欢段西泽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比谁都烦恼,却又不懂得如何表现出来。
「那是因为你不懂。」
「哼!你能不能换一句说词?我也知道老师很好,但我相信出轨对她来说一定造成很大的压力,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就这么自私!」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一提到这件事,叶子总是越讲越气。
「现在出现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还不好好把握,我敢保证纸是绝对包不住火的,有一天你和老师交往的事绝对会被发现的!」
「哦?所以你是想叫我拿殷海棠做掩护?」其实段西泽并没有想和老师一辈子走下去的痴愚念头,但只要和老师在一起,那份安心感总教他无法轻易斩断情愫。
「段西泽,你是嫌我还不够火大吗?」
叶子真的很同情那些喜欢段西泽的女孩子,这家伙除了剑术强、长相帅气,内在简直是欠揍到极点!
「别生气了,我会听你的话,多去了解殷海棠的。」他的日子平淡过头了,也许殷海棠能带来一些乐趣!
「你……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段西泽突然的大转变让叶子一阵不安。「你该不会只是想玩玩她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唆?一会儿要我这样,一会儿又要我那样,那你到底是想怎样?」
段西泽打开电脑,报告都快做不完了,哪还有美国时间管那些有的没的?
「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喜欢她才行!」叶子紧张地挡住电脑萤幕。
段西泽骨子里有多叛逆,他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就这样乖乖听他的话?
「不试着相处看看,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喜欢她?」
段西泽懒懒地看着好友,其实要让殷海棠迷恋他是再简单不过了,他根本不需思虑太多。
「那我帮你把海棠小姐约出来……我想,就这个周末如何?」叶子对殷海棠寄予厚望,若能让他们成功交往,也许段西泽就不会再跟老师有所牵扯了。
「喂!你别忘了我还有一堆报告要做,周末我哪有空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再怎么说,他还是得先把课业顾好才行。
「我可以帮你做!」叶子自告奋勇,像他这种好朋友,大概提着灯笼也找不到吧?
「我想想看……」
段西泽沉思了半晌,其实他还真不懂约会到底要做些什么,况且他话本来就不多,说不定场面会被他搞得很冷。
「没什么好想的,海棠小姐可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不准你再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吗?」段西泽的目光不经意地瞟向那件米白色毛衣,缓缓开口。「那好吧!这件事就让你来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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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赶赴这场约会,殷海棠一大早就开始忙碌地打理自己,泡澡、去角质、敷脸……目的只是要让段西泽看见她最美丽的一面。
早在约定时间的十五分钟前,她便提早在约好的西餐厅等候。她听取母亲的建议,暂时将那些华丽衣裳搁在一边,破例穿上浅紫色西装外套和及膝长裙,欲表现温婉秀气的一面。
「怎么还没来呢?」无比的期待让殷海棠显得坐立难安,紧张得不停抚弄束好的缎发。
忽地,她对面的椅子被拉开,让她惊吓得抬起头来。
「我没迟到吧?」段西泽执起水杯小啜了一口。
「没有……」殷海棠失神地摇晃着头颅,视线定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他竟然穿了她织的毛衣?!
「先点餐吧!」
段西泽当然知道殷海棠的惊愕为何,不过她该感谢叶子一早就跑来他家烦他,若不是为了这一学期能all
pass,他才不肯在这么温暖的天气里穿毛衣呢!
「好……」殷海棠始终呈现一种恍惚的状态,纤指在菜单上乱指一通。
「哈啰?」
「什么事?」殷海棠绷紧背脊。
「妳放轻松一点,我不会吃了妳的。」瞧她这么正经的样子,想必是个清纯的女生,难怪叶子会一再提醒他要好好对待她,好像他是什么大坏蛋似的!
他的话让她脸蛋羞红,要命!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禁不起人家捉弄了?
「我开玩笑的,这家餐厅味道还不错,待会儿好好品尝一下。」她娇羞的小女人姿态和那次大展身手的模样有着极大的差距,却同样有着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魔力。
「段西泽……你怎么会突然想约我出来呢?」
她接到叶子的电话时,心中既兴奋又怀疑,如果不问出原因,她想她大概会为此而辗转难眠吧!
「这个嘛……」
糟糕,她还真是会挑问题问,他该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说是叶子千拜托万拜托,而他也只是闲闲没事干才会配合吧?
「嗯?」
他的犹豫让她更质疑了,冉蔷薇说过,如果他是真心想跟她出来吃饭,应该自己打电话邀请她才对!偏偏这难得的机会让她舍不得放弃,所以冉蔷薇要她无论如何都要提出这个疑问。
「是这样的,我想说妳为了织这件毛衣花了不少时间,所以请妳吃顿饭也不为过吧?」段西泽迅速想了一个理由。
殷海棠浅浅地笑着,直到服务生送上了餐点,她仍不断思索着他话中含意,揣测着他是否真有感受到她的用心?而她又能有多少的成功机率?
「海棠,妳交过几个男朋友?」听说她的美貌让她成为报章杂志上的常客,那么她的感情资历应该也挺辉煌的吧?
「嗯……一个吧!」殷海棠说得很不确定,毕竟那是国中一年级时的纯纯恋爱,牵牵小手就算是很了不起了。
「一个?」这数目少得令段西泽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骗人,可是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大家都说她美若天仙,然而真正将追求付诸行动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是满令我惊讶的,不过我想这跟妳的穿著有很大的关系!」他看着她不同以往的衣饰,心底已然明了。
美丽的洋娃娃或许令人心动,但真要跟这样的人出门,难道自己也要打扮成那模样?也难怪让那么多的男生退缩了。
「我只是穿我想穿的衣服,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呢!」殷海棠或许看似随和,却在某些地方有着自我的固执。
「那妳今天为什么比较不一样?是为了我吗?」
「这……」他的直接让她顿时慌乱了起来,眼神毫无定所地四处飘移着。「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我的问题让妳很难回答吗?」他恶劣地拆穿她的「尿遁法」,一手撑着下颚,好整以暇地观赏她手忙脚乱的样子。
「不是的,我只是……」殷海棠正焦急地不知如何回复,右后方的那桌客人却突然拔高了音量。
「我叫妳坐下来陪我喝酒,妳是没听懂吗?我可是来这里消费的客人,我说怎样就怎样!」
「可是我还有工作要做……」被为难的女服务生只能将头垂得低低的。
「妳的工作就是老子说什么妳就做什么,妳再这么啰哩八唆,我就告诉妳老板,叫他让妳回家吃自己!」一脸福态的男客人怀里还搂着一名妖娆女子,显然是看中女服务生的清秀容颜,才会这么不知羞耻地强迫人家。
「先生,我真的没有办法陪你……」女服务生既害怕又无措,然而在这个年代要找到一个仗义执言的人是少之又少,每个客人几乎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待这出闹剧。
「我管妳有没有办法……啊!我的手!」男人刚要把咸猪手往女服务生探去,中途却杀来一只叉子射得他手指发麻,迭声痛呼。
「海棠?」段西泽惊讶地瞅着站起身的殷海棠,心想她该不会是要蹚这淌浑水吧?
「这位先生,这里是大家用餐的地方,请你不要大呼小叫的好吗?」殷海棠与女服务生并列站着,试图先以温和的口气逼退男人的气焰。
「老子爱怎样妳……好样的,这个我更喜欢了!」男人一看到貌美如花的殷海棠,眼睛立刻瞇成猥琐的弧度。
「你真是死相,见一个爱一个!」倚着男人的妖娆女子娇嗲地捶了他肥厚的胸膛一下,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哎呀!妳误会我了,多一点人,我们才能多搞些新花招嘛!」男人色迷迷地瞧着殷海棠,言语间尽是淫欲暗示。「小妞,不如妳开个价钱,今晚就跟我们一起玩玩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客人开始窃窃私语,殷海棠的火气猛地上扬,不敢置信这男人竟然提出如此骯脏的邀约!
「你这只猪想都别想!」殷海棠愤怒地吼得男人灰头土脸,早忘了约会前叮嘱过自己要在段西泽面前保留形象的事了。
「臭婊子,妳竟敢骂我?」男人恼羞成怒地翻桌,大手一扬欲往殷海棠粉嫩的娇容挥过去,孰料她竟轻易地扣住他的手腕,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出她的箝制。
「你再嚣张啊!这里是有水准的高级餐厅,不是你家开的海产店,你再这么无理,我就报警抓你!」殷海棠义正严词地说,像这种每天花天酒地的男人,大概也差不多快酒精中毒了,要跟她这个大力士打架,无非是自找死路!
「这怎么可能……妳……妳真的是女的吗?」
「你这句话未免太失礼了吧?」不知死活的家伙!惹毛了殷海棠,她绝对让他跪在地上哭爹喊娘!
「痛痛痛痛……妳就放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男人痛得面目扭曲,只要殷海棠再多使出一点力气,他的手腕必断无疑。
「你现在尝到苦头当然是不敢啊……」殷海棠话讲到一半,一时疏失,被妖娆女子用脚一踹,还不是很习惯高跟鞋的她立刻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地板栽了下去。
「小心!」段西泽来不及搭救殷海棠,他赶紧将摔倒的她搀扶起来,看着她手心擦伤的血丝,让他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
「好痛……」殷海棠吃痛地握紧手腕,好糗哦!她刚才跌倒的样子一定丑毙了!
「忍着点!」段西泽将殷海棠护在怀里,眼神锐利地转向害殷海棠受伤的女子。「妳居然敢动我的女人?」
殷海棠心湖一阵涟漪,这是她的幻觉吗?她好像听到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我不是故意的……」妖娆女子赶紧躲到男人背后,虽然眼前是极为罕见的超级大帅哥,但他的眼神宛如野兽,随时都可能将人撕裂生吞,让她的背脊不禁升起一股恶寒。
「快滚!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段西泽徐缓地说道,即便口气并非十分凶狠,然而散发出的冷厉气质仍教人毛骨悚然,不敢抗旨。
「这位先生……」
「干什么?」
段西泽凛着俊颜望着姗姗来迟的主管,心想回去可得好好念叶子一番,什么餐厅不好选,竟然挑了一间毫无品味的餐厅,连服务生受到骚扰都没人前来处理!
「呃……很抱歉让您受到牵累,您今天的消费都算本公司请客,我们保证下次一定改进。」
段西泽冷冽地环顾四周一圈,才低头问着发傻的殷海棠。「妳还想在这边用餐吗?」
她摇摇头,其实他到底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
「那我们就走吧!」抓了她放在位置上的小皮包,他牵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走出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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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西泽第一件事就是先带殷海棠到医院包扎手心的伤口,但她从头到尾都一脸神游太虚的呆样,连护士替她消毒,也不见她喊一声痛,这让他感到非常奇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刚刚应该是没有摔到头啊!
「海棠,妳还好吧?」他反复看着她包满纱布的柔荑,发现她的手并不像一般女孩细皮嫩肉,上面的粗茧已是日积月累,看了颇令他心疼。
「啊!」他突来的亲近让她反射性地缩回手。
「怎么了?」
「我……我的手很丑……」经过长期练武,殷海棠的手就像男人一样粗糙,即使母亲买了很多护手霜来滋养补救,但手指的骨骼已然定型,再也无法像一般女孩子有一双纤纤小手。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他反倒还比较受不了女生砸大钱在保养手足和指甲上。
「你又不是女生,你不懂啦!」殷海棠噘起红唇,她全身最令她自卑的就是这双手!
「我倒觉得是妳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像是要证明他的不在意般,他很自然地握住她的右手,牵着她走出医院。
他的主动令她心头有如小鹿乱撞般狂乱,他们怎么会突然进展成这样?他和她牵手,是否表示他喜欢上她了?
「现在时间还早,还有哪里是妳特别想去的吗?」他顺便将她的包包勾来自己肩膀背着,以免滑下来弄痛她受伤的手。
他到现在才发现,如果不穿特制的厚底鞋,她其实还挺娇小的。
「去哪里都可以吗?」殷海棠脑海倏然忆起冉蔷薇交代过她的事情。
「嗯!」段西泽想也没想就允诺了,反正女生会想去的地方,大概不外乎百货公司或是可以血拚的商场。
「那我要去你家!」
「我家?」段西泽停下步伐,有些无法置信地望着殷海棠。
「不行吗?」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提议有多么挑逗,不过她真的不是为了要跟他做那种色色的事才这么说的,而是因为冉蔷薇告诉她,如果要彻底了解一个男人,一定要到他的私人空间去勘察才有用。
「不,我当然欢迎。」既然她这么直接,他想他就不必再听从叶子的鬼话慢慢来了。
「你真的肯让我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阿莎力,让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
「妳穿高跟鞋,小心一点,妳不想连脚也受伤吧?」虽然他表面佯装无事,但心里却在怀疑她的动机。
除了精湛的武功,她真的像个无邪的孩童般纯洁天真,由此可见,不是他会错意,就是她善于伪装!
「嗯!那我们快走吧!」
然而天生少根筋的殷海棠怎可能猜得透段西泽心中的想法?对她而言,能到他家就等于小时候去动物园一样,可以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第五章
沿着山路小径,他们抵达一座壮观豪华的大别墅。
「你家怎么这么远?这样不会很不方便吗?」
「习惯了就还好。」
其实要抵达他家还有另一条捷便的道路,到市区大概只要十分钟的路程,不过他毕竟还无法确定殷海棠的心是善是邪,倘若被他发现她其实一点都不单纯,那么这就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到他家了!
段西泽技术良好地将车子停进停车位,按下电梯,直接到达他房间门口。
「你房间好大哦!」殷海棠边惊呼边踱了进去,和同龄的朋友相比,她的房间已经算大了,没想到他的房间竟是她的两倍以上,简直就像是一栋小公寓。
「会吗?」他这个主人似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毕竟他家里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和定期来打扫的钟点佣人,空旷得让人连心都倍感空虚,所以他自己画了张设计图,请人将他的房间装潢成他想要的样子,之后他便很少再从大门口走进来。
其实没有人能真的适应寂寞和孤独,只是他们懂得如何逃避一个人的事实罢了。
「哇!」殷海棠一看到电视旁的大玻璃柜里摆了许多人型玩偶,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马上晶亮地胶着在上头。
「那是去年我朋友送的,听说这个很流行是不是?」
殷海棠用力点头。「对啊!而且你朋友送你的都是很有纪念价值的限量版,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本身没有收集公仔的习惯,自然也不懂他们的价值。
「你说这话真是过分,有好多角色都是我超想要的呢!」啊啊啊──太可恶了,为什么她身边没有那样的朋友?
「妳喜欢就送给妳好了,钥匙在电视旁边,妳自己打开慢慢挑。」段西泽边说边将毛衣脱了下来,准备换上较轻薄的衣服。
「那怎么可以呢……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殷海棠一转头,正好撞见美男半裸的模样,害她惊吓得盖住自己的眼睛,小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了。
「呵!」段西泽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只是看到他的胸膛而已,她的大惊小怪还真是可爱呢!
「你……你换好了吗?」
「换好了。」
殷海棠缓缓放开手,但段西泽脸上的戏谑却让她浑身不自在,连眼睛都不敢正视他了。
一双翦眸在房里乱瞟乱看,突然看见长型的大桌上摆着一组相框,殷海棠不禁好奇地拿起来观赏。「这是谁啊?」
「什么?」段西泽一看到殷海棠拿的是他和老师的相片,立刻伸手抢走相框,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我……对不起!」殷海棠被段西泽突来的怒气吓了一跳,赶紧道歉,但是他奇异的反应却让她疑心大起,更想知道他和照片里头的女人的关系。「段西泽……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他睐了她一眼,「问吧!」
「那个女的是谁啊?」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还是看得出来那女生的年龄比他大,但从脸型看来,却又不像跟他有血缘关系。
「是我们班的班导。」段西泽干脆将相框盖倒在桌面,大步跫回卧室。
「段西泽!」殷海棠连忙跟了上去。「你怎么了?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他不会笨到把他的秘密泄漏给她知道。
「可是你明明就在生气……」她不安地绞弄着手指,眼神刚往桌子一瞧,突然就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扳倒,害她整个人摔跌在床上。
「妳到底想知道什么?」段西泽的不悦全刻画在眉宇之间。
「我没有啊!」殷海棠忙不迭地摇头,根本搞不懂他在气什么。
「既然没有就不要过问这么多!」说着,他开始动手脱她的衣物,让她惊得直欲推开他。
「你……你做什么?别脱我的衣服啊!」这是怎么回事?她想不到他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大到连她也无法撼动他半分!
「别挣扎了,这么拖拖拉拉妳不嫌烦吗?」
「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别再脱了!」
一向将身材包得密不通风的殷海棠被段西泽的胆大妄为吓得魂飞魄散,然而这样的姿势让她无法顺利施力,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被扒光,让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她也不禁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不要?妳不是喜欢我吗?」段西泽犀利地问着,一对上她莹光闪烁的泪眸,竟教他的铁石心肠有了软化的迹象。
「喜欢你,就一定要这么做吗?」她已经二十岁了,当然明白两个人光着身子会发生什么事,但他俊逸的脸庞太无谓,她感受不到一丝该有的甜蜜。
「不然妳想怎么样?」段西泽轻叹了一口气,懊悔着刚才自己的反应过度。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殷海棠确实高招,让他的情绪就像被丝线吊在半空中的风筝一样,起伏不定。
「我……」殷海棠也不知该如何说明,只觉得这一切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妳到底想说什么?」她真是怪异,面对敌人时没三两下就解决得清洁溜溜,但每次他问她什么,她就满嘴吃螺丝,别扭得要命!
「我只是想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做那件事?」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床笫情事,殷海棠还懵懵懂懂的,不过唐飞一天到晚和邵子骞讨论哪部片子香艳刺激,她倒是听得挺仔细的。
「妳是在说废话吗?」要是哪个男人敢昧着良心说不喜欢,他一定拿剪刀剪掉他的舌头!
「那……好吧!」她重重将心口的压力从口中吐出,像是决定了什么大事一样。
喜欢他,就要跟他做爱──她在心里给自己一个这样的逻辑。
「哼!」他对她的好感从她问起老师时便引发戒备,不过就如同他和叶子讨论的,师生恋无论对哪一方都会造成伤害,为了让彼此互动增加安全感,他不在意牺牲殷海棠来转移他人的注意力。
人言可畏,纵使他从来就不理那些外来的瞩目,但保护老师不受伤害,是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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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西泽的床很柔软,然而在他虎视眈眈的注目下,别想她会有一丝睡意。
「你……你一定要一直看吗?」殷海棠蜷缩着赤裸的自己,虽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些许害怕,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初夜将是由段西泽所拥有,却又尝到丝丝的甜味儿。
「难道妳要我闭着眼睛做?很抱歉,我办不到。」他试图想让自己别沉迷于她诱人的女性胴体,但她曼妙的身躯有着他前所未见的美丽,让他的手就这么无意识地侵犯她光滑的肌肤,感受她散发出的蛊惑气息。
「好痒……」她像只被取悦的猫儿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不意间朝他发出邀请的攻势,将他的理智一并收入袋中。
莫名的,一股占领的霸气撑得他胸口郁躁,瞄准了她娇笑的红唇,他十万火急地覆上了她,也不管她是否能适应火一样的热情,仍然以狂狷之姿激吻着她满腔芬芳。
「唔……段西泽……」她快不能呼吸了!
「妳一定要这么杀风景吗?」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她吻得头昏目眩,宽大的掌不能控制地抚摸她凹凸有致的娇躯。
一般习武的女生多半骨架宽大,像个男人婆似的,但她竟难得地拥有一副秾纤合度的身材,运动让她的皮肤更紧实且不见赘肉,配上她那如星月光华般柔美的脸蛋,简直像是瑰丽童话里捏造出来的人儿一般,美得令人匪夷所思,美得无懈可击!
然而真正要掳获他的心,不能光是倚赖外表的亮丽。
「我又做了什么?」殷海棠好委屈,怎么说、怎么做就怎么错。
「笨蛋,在这种情况下,妳不能喊我的全名。」揉了揉她尖耸的椒乳,算是给她一点鼓励。
「那我要怎么喊?」酥酥麻麻地,她觉得好像有一股气体在体内窜跑,让她的思考也变得飘忽异常。
「妳可以喊我阿泽。」她算是特别了,她是第一个能这么唤他的女人。
「阿泽……我的身体变得好奇怪……」她不懂男人为何要用这么猥亵的方式触碰女人,重点是,她为何会头昏脑胀,好像身体被人掉包,无法自在地掌控自己。
「这是因为妳舒服了。」这就是跟处女做爱的感觉?是有些麻烦,不过也挺有优越感的。
「可是我……想喝水。」欲望的火苗让她口干舌燥,她用力吞吐着胸腔的氧气,神智逐渐抽离。
「我知道,妳这里寂寞了二十年,是该好好享受男人的疼爱了!」食指滚动着樱色乳蕾,这么漂亮的颜色可真是难得一见,更为她的绝艳添色了几分。
舌尖一探,他一点都不想错过这滑腻的浓郁滋味,别看她一副清纯无瑕的样子,却在不知不觉中流露一股魅惑人心的妖艳风情,若非他自制力还算了得,恐怕早堕入她编织的欲网中,等着被吞噬瓦解了。
「啊……」她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他的腹部是如此紧密地贴着她的,还用昂藏的分身对着她脆弱的花部做轻微摩擦,那是多么易感的地方,怎经得起他这般限制级的挑逗?
然而她抗拒似的蠕动未免太不成大器,不但不能远离他,反倒让他更欲火焚身,薄巧的俊唇在她的乳尖上流连忘返,将她稚气的粉红乳首吮得艳红不已。
抚着她细腻的腰肢,这完美的弧度不只是女人的想望,同时也是男人的最爱,他忍不住展开手心在上头来回摩挲。
就算是近距离细看,竟也找不到她的毛细孔,这样的肤质和色泽,让他再也制止不了满腔欲火,原本徐缓的动作变得躁进,像是恨不得能将她揉进自己体内,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美丽的女人总是使人迷惑,他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能令他这般沉醉的只有她的肉体,所以他才会阻止不了自己地一再亲吻她、爱抚她,毕竟,他从来就不是个有耐性的男人。
「啊……好麻……」她已记不得他的手是何时来到她的私处,清晰的是他那强悍的逗弄,和她那小小核心发出的快感讯息。
「妳湿得还真快……」
「那是因为你……啊啊……」她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那里明明是那么隐密的地带,怎么能让人这么蛮横地触碰?
「妳倒是说说看我做了什么,啊?」他指尖一勾,正好将稚嫩的花瓣推挤开来,里头的殷红蕾肉含苞待放,透明的露珠将色泽映衬得极好,让人既心怜却又掩不住心头难耐。
「你不要乱摸……轻点啊……」一字一句都是那么艰辛地自她两排贝齿间吐诉,畅意的电流击得她四肢酥软,脑袋空空茫茫的,什么东西都装不进去了。
「我不摸妳怎么会舒服?真傻!」他取笑她,索性将指头戳进水色迷人的潋穴之中,捣弄初次开启的女性密码。
「你的手……不要!我不要了!」异物入侵的不适让她心生害怕,却又不敢贸然乱动。
「不要哭闹,我这是为妳好!」她的紧窒突显出他的巨大,为了不让她受伤,绝对需要充足的事先准备。
「你骗人……啊……」换作以往的她,可能早就噼哩啪啦乱骂一通,但她现下全身紧绷,就怕他的手又对她做出更多不人道的事情,只好忍气吞声,等候他的「处决」。
「妳怎么这么怕痛?」他已经极尽所能地温柔了,怎么她还像个三岁娃娃似地吵闹?
「你又不是我……」这种恐惧可不是男人能理解的。
「真的有这么难受?」依他看,应该是她太紧张的关系。
「嗯!」她眼角闪着泪光,那模样任谁见了,也狠不下心再欺陵她这一身娇弱。
「那好吧!」他撤出手指,重新跪好在床面上,两只粗掌平贴在她柔腻的大腿内侧,向外一扳,立刻又传来她惊悚的哇哇大叫。
「你要做什么?!」她拉紧了被褥欲起身,可他却压着她的下半身让她无法行动,像个废人瘫躺在床。
「当然是做一件让妳很享受的事。」头颅一探,他的舌像毛笔似地描绘着她花瓣的形状,不时微微轻舔敏感的潮湿羞处,看着那大小翅膀不安躁动地抖栗着,犹如一只粉彩蝴蝶般翩翩飞舞。
「啊啊……我……怎么会这样……」快感有如崩天倒海似地朝她翻涌而来,侵蚀着她四肢百骸里的每一条神经,让她脑袋空白,理智瓦碎。
心头饱饱的欢愉让她剎那间变得虚弱不堪,彷佛只要再多一点点,她的生命就要被撑破、撕裂了!
这样的极致舒畅,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抗拒得了!
他的面容柔和中带有一丝着迷,这芳香、这娇吟,像是雏鸟出谷以来发出的第一声啼唱,虽然青涩,却让他身体深处引发一阵强烈的共鸣。
灵活长舌如毒蛇的蛇信般,在她体内埋下疯狂毒瘾,他贪婪地舔弄她漾着蜜液的珍蕊,薄唇用力吮吸因快意缩放不停的美穴。
淫香阵阵扑鼻而来,混淆着她羞涩的声声嘤咛,彼此勾情慑魄的暧昧互动像是由天顶设下一座铁牢,将他们禁脔在销魂天地里。
「嗯啊……别再弄了……我不行了……」她用力撕扯着被单,他的舌狂野地舔洗她的蜜桃园地,带了些许癫狂的力道,令她几乎窒息灭顶。
看着她这样无助迷乱的求救,他不但见死不救,还一再加深她心头的恐慌。
「原来,妳喜欢我这么舔弄妳?」他拨开碍事的刘海冲着她邪笑。
「你不要乱说……我才没有……」她羞窘地别开小脸,彷佛刚才嘶吶尖喊的人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她。
然而纷乱不休的呼吸和被情欲熏媚的娇态,都足以证明她刚才是如何放纵在他连番的煽情攻势中,而下体热流正一波又一波地冲刷血嫩内壁,像是她无法启齿的需求。
「如果妳说的是真的,难不成是我眼睛花了吗?」他很不给面子地浅笑着,食指探入一个关节,沿着边壁以圆形弧度活动着。
「呃……你不要这样……啊呀……」她简直要被他的逗弄给吓昏了!
「不然妳要我怎样?话要说清楚啊!」他已不想再蹉跎,只要是正常男人,看到这么极品的尤物躺在身下,谁也受不了,他的自制力已经算是一等一的了!
「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她无法具整形容心中的强烈需要代表什么,但是一触摸到他温热的手臂,就让她浑身细胞都活络起来了。
「别把我说得这么坏,我看妳也挺爱的!」他不喜欢她的矜持,即便大家都认为她是只能放在家里观赏的花瓶,但他就是要破解这项错误的迷思,要她像个荡妇般嗲声请求他的强悍给予。
当然,这如此动人心弦的姿态,将为他所独占。
「你……」倏然抵在她腿窝中心的硬物让她欲言又止,她身子一僵,对那即将来临的占有似懂非懂。
「会有点痛,不过很快就好了。」她不该用这么惹人怜爱的秋瞳看他的……
一瞬间,他的忍耐已达极限,捧高她白皙圆润的翘臀,腰杆一挺,将火腾般的巨物捣进艳穴中。
「啊!」她晶眸瞠大,这剧烈痛楚和刚才的酥骨畅然反差如此之大,让她的身躯犹如置身地狱般战栗不断。
「妳……很痛吗?」
这下角色互换,被困在快感里无法自拔的人换成了他,他想尽情享受她紧束的包裹,但她那泫然欲泣的神情却悄悄拨动了他心里的那根弦,让他的心彷佛也因为她的痛苦而抽痛起来。
「不……不会……呃……」她握紧柔荑,说着违心之论。
即便这痛苦像是噬骨入髓一样让人痛不欲生,但她会努力承受住,只求他能紧紧抱住她。
「妳在傻什么?」她的勇敢让他胸口一窒,只是他约束不了自己的下半身,开始对着她稚小的花穴狂野冲刺。
「抱、抱我……啊……」
谁来救救她?她怯怜怜地伸出藕臂,小嘴因哭意而微微抽搐,但她不会哭泣,因为她怕一旦她哭了,也许他会就这么离开也说不定,而那是她最不希望发生的结果。
他眉头皱得很深,厘不清心底那股波流意味着什么,但此刻的她是如此全心全意地需要着他,在那莹光粼粼的水瞳里,彷佛正诉说着他对她的重要。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心似乎变得柔软了……
于是,他放任自己的意识拥抱着她,无论是疼痛、欢畅、迷乱、高潮,她就像一株久久不愿开花的海棠,只为了在他怀里绽放……
第六章
「妳说什么?」正忙着吞云吐雾的冉蔷薇差点被烟呛到,她大惊失色地拍拍胸脯,「妳真的跟那个段西泽……做了?」
殷海棠缓缓地点点头,昨夜的翻云覆雨至今仍然记忆犹新,陶瓷般的小脸酡红一片。
「我的天啊……」冉蔷薇一手拍在秀额上,心中大感意外。
原本希望殷海棠去段西泽家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继而察觉他和班导的婚外情,谁晓得这对孤男寡女会这么急躁难耐,一下子就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烈火一烧不可收拾!
「妳不要这样子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冉蔷薇这样子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错似的,让殷海棠既困窘又难过。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冉蔷薇揉揉犯疼的眉心,迅速复原好纷杂的心情。
唉!都是她错估段西泽的男人心态,像殷海棠这般明眸皓齿的娇人儿,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大肥羊,怎么可能两个人共处一室而毫无感觉?
「这不关妳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殷海棠坚持好汉做事一人当,毕竟段西泽可没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强迫她,一切全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那妳除了跟他发生关系,有没有发生别的事情?」冉蔷薇试探问道。
「没有啊!我们吃了饭以后就去他家了,而且他还有穿我织的毛衣哦!」殷海棠喜孜孜地说:「蔷薇,妳觉得他为什么会穿我织的毛衣跟我约会呢?昨天明明就不冷啊!」
「呵呵!我不想破坏妳美好的想法,妳怎么想,就是那样子啰!」
冉蔷薇是和殷海棠完全相反的悲观主义者,所以真要她讲的话,她只会认为段西泽看定了殷海棠好骗!果然,一点小小的窝心举动就让殷海棠全然为之倾倒。
算起来,这也算是一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吧?
「我想啊!也许他也喜欢上我了哦!」在冉蔷薇面前,殷海棠不需掩饰自己的心情。
「果然……」冉蔷薇捻熄香烟,殷海棠的天真思想全在她预测之内。
「不过……我觉得有一件事怪怪的。」
「什么事?」冉蔷薇精神全来了。
「他的桌上摆着一张他和班导合拍的照片,我那时候只是好奇地拿起来看看而已,他就突然变得好凶,吓了我好大一跳呢!」殷海棠还是不明白段西泽的激动从何而来。「妳说,他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乱动他的东西?」
「这……」冉蔷薇顿了顿,心中反复斟酌着是否该直接点醒殷海棠的执迷不悟。
但现下情况已和当初不同,殷海棠的身子已教段西泽给吃干抹净,要是得知了真相,恐怕会在她心里刨下一道残忍的血口。
「蔷薇,妳认为呢?」
殷海棠还是很想听听好友怎么说,已有固定男友的冉蔷薇在感情上比她还有经验。
冉蔷薇内心交战许久,然而不管是先知道还是后知道,届时都是免不了的伤害──当下她已然决定,不愿再蒙骗殷海棠。
「海棠,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妳,不过妳得先答应我,妳会冷静。」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连她的良心都会过意不去。
「是很严重的事吗?」看着冉蔷薇一脸认真,殷海棠心底惴惴不安。
「没错,妳能答应我的要求吗?」
「嗯,妳说。」
「我希望妳能停止对段西泽的感情。」冉蔷薇神情凝肃,这个该死的段西泽,有机会她一定得给他几分颜色瞧瞧才行。「妳说的那个老师已经结婚生子了,不过,她和段西泽已经暗渡陈仓一段时间了。」
「这怎么可能?!」殷海棠听完愀然变色,不敢相信在她心中完美无瑕的段西泽,竟然会和老师搞出婚外情。「这事妳是怎么知道的?」
「是子骞查出来的,他一听说妳对段西泽有意思,就派人去调查段西泽,妳也知道他在这方面有多厉害,这消息不会有错的。」
「可是……这未免太奇怪了,他怎么会跟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在一起呢?」殷海棠惶惶然地低诉着,一股受骗的凄怆全面锁铐她心房。
「这句话妳应该要问他才对。」冉蔷薇叹口长气,她终于把事实说出来了,让她心头的压力瞬间减低不少,不过现下她最担忧的是,不知道殷海棠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海棠,我希望妳以后别再去找段西泽了。」
「为什么?」殷海棠猛地抬头,难道她就这么输给一个有夫之妇吗?
「原本我以为段西泽可能只是好玩才会搞婚外情,不过照妳刚才所说的,我倒觉得那个老师也许是段西泽最在乎的人。」
冉蔷薇不想因为要安慰殷海棠而说好听话,就像当初安轾洵为了保护她离开学校一样,她想那位老师在段西泽的心中,肯定具有特殊的意义。
「可是他抱了我啊!」殷海棠仓皇地撩开衣领,露出激情过后的嫣紫印记。
「海棠,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妳说,每个人的观念不一样,就像唐飞……」
「我知道妳想说什么,但是段西泽不可能会是那种人!」殷海棠激动地抓住冉蔷薇的手,「妳看我的手,昨天他带我去医院的时候好温柔,而且他还穿了我织的毛衣……」
「那只是他的一种手段!海棠,妳不要再替他讲话了!」冉蔷薇感到很头大,殷海棠自欺欺人的模样,摆明已经爱上段西泽了!
「不可能!」殷海棠坚决否认,直觉所有的症结都在那位班导身上,于是她小嘴一抿,快步冲了出去。
「海棠,妳要去哪里?」
来不及追出去的冉蔷薇傻傻地看着门口,不明白殷海棠为何老是这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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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父亲时常告诉殷海棠,人只要拟定了目标,就必须坚持到底;如同学武一样,就算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也必须重新再站起来,在挫折中找到失败的原因,才能心坚石穿,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而对拥有健全美满家庭的殷海棠而言,无论是夫妻或情人都应该是一对一的对等关系,若有违背,那就是一种缺乏道德观念的行为,是令人无法饶恕的犯罪。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评分标准,而段西泽对殷海棠而言,就像是天神降临般完美,不存在一丝的瑕疵。
这样一个完美的人,怎么会跟人家搞婚外情?
殷海棠很肯定段西泽一定是一时鬼迷心窍,而最大的问题,绝对在那位老师身上。
她不会让段西泽继续错下去的,倘若他们男未婚、女未嫁,或许她会把那位老师当成情敌公平竞争;但对方已是有丈夫小孩的妇女,要是让她先生察觉,段西泽可能要吃上官司耶!
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殷海棠挟带着这样的正义感,一口气狂奔到「圣美大学」,找到了职员办公室。
「我要找段西泽的导师!」
殷海棠一喊完,所有忙着办公的老师全抬起头,瞧着她这一身豪华,简直像是用蕾丝和缎带一圈一圈往身上绕一样。
「请问……妳有什么事吗?」
殷海棠猛一转头,就看见一名身形矮小的女人,脸上还挂着不知大祸降临的微笑。
「妳就是段西泽的导师?」
「是的。」
「我们可以出去聊聊吗?」就是她?这个女人和照片看起来不太一样,一点也不像生过小孩的妇人,她的模样根本和一般的少女无异!
「这样是最好不过了。」赵湘桦站了起来,牵着殷海棠走出办公室。
殷海棠看着那只比她还小了一倍的手,原本的一肚子火气全化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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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妳叫海棠是吗?」
「啊?我是……不对!妳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殷海棠猛然回神,赵湘桦依旧巧笑倩兮。
「妳上回不是有来我们学校参加活动吗?妳的照片刊在校刊里,很多人都好喜欢妳的样子哦!」
赵湘桦对殷海棠释放着善意,那样子自然不矫作,一看见那真诚的笑容,实在让人无法对她发脾气。
「妳……妳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殷海棠僵在原地,这个老师看起来一点架子也没有,扣掉厚底鞋的高度,两个人站在一起甚至还矮了她一个头,而且外貌年轻,一点也攀不上「漂亮」这个形容词,感觉好像毫无存在感,就算从她身边来回经过,大概也不会让人特别印象深刻。
「妳看起来好像很苦恼哦?」赵湘桦偏头瞅着殷海棠。「虽然妳不是我的学生,不过妳要是有什么烦恼,也可以告诉我哦!」
「如果我说我的烦恼就是妳造成的呢?」
赵湘桦一怔。
「妳难道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对!就是这个样子,像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才需要被人好好教训!殷海棠在心中忖度着。
「妳在喜欢西泽同学吗?」赵湘桦反问着,其实殷海棠一走进办公室,她心里就有数了。
「不行吗?」被这么一问,殷海棠反倒尴尬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两女抢一男?
「那很好啊!只不过妳会有点辛苦,西泽同学可不好追呢!」赵湘桦心有戚戚焉地说道,完全不把殷海棠当成敌人。
「他是有点难搞,不过我跟他可是已经有……有……」殷海棠想以他们的亲密情事压倒赵湘桦,偏偏这么大胆的话,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这样啊!」赵湘桦点点头,神态却没多大改变。
「妳懂我的意思?」殷海棠觉得情景似乎变调了,她们不是应该会大吵一架吗?怎么搞得好像在交换心得一样?
「我知道啊!这种事情很正常,妳可以不用这么害羞。」下课铃声一响,赵湘桦便将殷海棠带到隐密的地方,以免人多口杂。
「妳也会怕啊?」殷海棠像是抓到小辫子一样,忍不住调侃。
「当然,我还有丈夫和小孩要顾及,行事不注意一点怎么可以?」
赵湘桦这般说词等于间接承认和段西泽的禁忌恋情,让殷海棠终于找回气势,指责赵湘桦的不是。
「妳既然知道不对,为什么还要做?妳身为一个老师,怎么可以犯下这种可耻的罪名?」殷海棠已经很克制自己的音量了,毕竟这种丑闻太打草惊蛇,对任何人都没好处。
「老师又不是圣人,会做错事也是无可厚非的啊!」赵湘桦耸耸肩,虽然被别校的学生训话还挺丢脸的,不过这情景被不认识她们的人看到,大概只会以为是妹妹在骂姊姊吧!
「妳根本是明知故犯!」殷海棠感觉赵湘桦一点悔意都没有,这让她的满腔怒火烧得更旺了!
「海棠同学,或许妳觉得都是我的错,不过段西泽明知道我有家庭还跟我搞这种关系,难道他就都没错吗?」
不是赵湘桦爱推卸责任,但不管她年龄是否比他们大,一旦扯上男女之情,大家的立场都一样。
「他是不对,不过我知道一定是妳勾引他!」殷海棠笃定地说,这不光是在替段西泽脱罪,也是她对段西泽的了解。
「妳说这话太偏心了,事实跟妳所想的正好全部相反哦!」
「这怎么可能?!」殷海棠听了花容变色,但从赵湘桦的态度看来,也不像是说谎骗人。
「我了解妳的感受,刚开始我也吓了一大跳呢!」赵湘桦背过身去,看着阳光正挂天上,她轻轻吐了一口气。「海棠同学,妳尽管放心,我会跟西泽同学讲清楚,毕竟这种事情是无法维持太久的。」
「为什么?」殷海棠不敢相信赵湘桦竟然这么好讲话,听她的口气,好像早就决定了。
「因为我已经结婚了啊!」赵湘桦笑笑地说。
「可是……」
「海棠同学,妳不是为了西泽同学才跑这一趟的吗?我现在向妳承诺会跟他画清界线,妳应该要高兴才对吧?」赵湘桦替殷海棠挑开落在云丝间的小花片,自始至终,笑容都不曾在她的脸上消失过。
「妳难道不喜欢他吗?」殷海棠还是觉得很纳闷,赵湘桦的种种举止,从未把她视为敌人,如果不是赵湘桦真的太善良,那就是严重缺少忧患意识,太少根筋了!
「海棠同学,妳不觉得今天的太阳让人感觉很舒服吗?」
「什么?」殷海棠一愣,她们现在在讨论的应该是段西泽,而不是天气好不好吧?
「妳看哦!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这就是它永恒不变的定律。」赵湘桦张开手,让风吹拂着她的飘逸长裙,感觉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妳到底想说什么?」殷海棠自认没有那种吟诗作对的天分,赵湘桦的意味深长她是无法理解的。
「我呢,是人家的妻子,也是孩子的母亲,而这样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今天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都只能成为一段小小的插曲,如果我今天为了西泽同学让我的家庭受到伤害,那就真的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了。」
「老师?」殷海棠心头突然一阵震撼,虽然赵湘桦总是笑着面对,但她仍感觉到那几不可察的悲伤,像刺芒的日光一样笼罩住纤细的身躯。
「所以,海棠同学,我很庆幸今天来找我的人是妳。」赵湘桦转了过来,握起殷海棠两只小手表达致意。
如果不是殷海棠,这桩丑闻不但会让她身败名裂,可能连她的家庭也会因此而破镜难圆了。
直到赵湘桦走后,殷海棠仍木然地琢磨赵湘桦的柔荑所残留的温度。
她懂了赵湘桦无奈的爱情,却也是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胜算有多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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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有过亲密接触后就算是情侣了吗?
对段西泽而言,这个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喝!」殷海棠中气十足地喊声,一记手刀豁然劈下,木桌上的砖块应声而裂,还掉了满地石灰。
「好啊!」
「太厉害了!」
周围的叫好声此起彼落,殷海棠礼貌性地朝众人点个头。「这样可以了吗?」
「岂止可以而已,妳真的是太强了!」叶子拿着干净的布巾让殷海棠擦手,自从她击退刘树仁之后,她俨然已经成为西洋剑社社员崇拜的对象了。
「还好啦!这个其实又不难。」殷海棠也不想再谦虚,因为她从小力气就比一般人大,再加上频繁地学了一些中国拳术,劈砖这种小把戏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阿泽呢?」她来了老半天也没见到段西泽,反倒还被拜托指导他们如何运用体内的「气」。
「社长在操场后面那边。」
「他跑去那里做什么?」殷海棠知道叶子指的是一处被树林覆盖的小空地,除了打扫时间,几乎不会有人经过。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通常心情不好才会窝在那里。」
「他为了什么事心情不好?」
「还不就是因为……」叶子突然收口。老天!他差点就把那件事给讲出来了!
「叶子?」殷海棠可没忽略叶子不自然的动作,甚至还确定了叶子一定知道段西泽和赵湘桦的事。
没想到,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没什么啦!社长那个人本来就有点怪怪的,我想他应该一会儿就好了,不碍事的!」叶子随便掰了个借口想打发殷海棠,可他天生就不是撒谎的料,赶紧低头猛扫地板,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是去看看他好了。」
「海棠小姐!」叶子怕殷海棠会被段西泽迁怒,才刚开口喊她,一个和她穿着雷同的女生正好冲了进来。
「百合?妳怎么来了?」殷海棠很讶异百合的不请自来。
「我在学校都遇不到妳,我想妳一定在这里!」百合扬高手上的饮品,要打进这个圈圈之前,总是要先做点投资才能搏得他们的好感。
「可是我现在有事……」
「妳去忙没关系啊!」百合回答得很慷慨,殷海棠却觉得有些古怪,怎么一会儿说要找她,一会儿又要她忙她的?
「那……不然这样好了,叶子!」殷海棠朝叶子挥了挥手。
「有什么事吗?」叶子将抹布甩在肩上,小跑步靠近她们。
「这是我朋友,她叫百合,就请你帮我照顾一下了。」
「好呀!」只要是殷海棠拜托的事,叶子当然二话不说地遵命。
「那我先走啰!」殷海棠说完便往操场方向奔去。
「百合,妳要不要先在旁边坐一下?」叶子瞧百合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又问:「妳在干什么?」
「你们社长呢?」
「他出去啦!」叶子眼神怪异地看着百合。「妳认识我们社长?」
「我很想认识他。」百合一说完,就见叶子脸色不对,赶紧又补充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很欣赏他而已。」
「哦!」叶子敷衍地应了声,虽然他剑术不太好,辨识人心却是一流的。「那些饮料是要给我们的吧?」他不客气地伸长了手,看来这叫百合的女生脑子挺聪明的,还会懂得笼络人心。
「嗯,可是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喝什么,所以就随便买一些。」百合也感觉叶子似乎不好对付,但她仍笑得一脸灿烂。
「那我要这个。」
「好……不行!这个是……」一看见叶子拿的是唯一的一罐可乐,百合连忙想阻止,又怕自己的表现太明显,只好任由他拿去喝了。
「咕噜咕噜……」叶子故意很快速地把可乐喝完,因为他知道百合一定是听说了段西泽喜爱气泡饮料,才会故意买可乐来,那他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将空了的铁罐往垃圾筒一丢,叶子便顾着做他的清洁工作,完全不想理会百合。
「可恶……」百合心不甘情不愿地怒瞪着叶子的背影,将来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整整这些瞧不起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