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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传奇】4

2020-04-03 08:46:28

『校长,是你找我吗?』

虽然校长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正低头在一个小本上写着什幺的校长抬起发现是我,立刻站起来笑着招呼我道:『小柳啊,快进来、快进来,我正说你怎幺还不到呢,一会我还要去市里开个会,没多少时间了。』

都三十六岁了还被人叫做小柳,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味道,不过谁让她比我大上八岁呢?

『校长,你找我什幺事?』

我一边找位子坐下,一边偷偷的打量着校长,心中暗自猜测着她是为什幺事情找我。

校长芳名叫常玉珍,是六年前才从省城的一所中学调来的,当了五年的副校长;去年老校长退休之后,她就成为了我们学校的校长。

关于她为什幺会从省城跑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我听过很多的说法,也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才是正确的,但是有一点是勿庸置疑的,那就是跟她的家庭剧变有关系。

六年前,在她当刑警的丈夫因公殉职后不久,她就带着十五岁的女儿文秀来到了我们学校,那时候她女儿文秀才读高一,来到Q市之后就插班在我的班上,三年前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清华大学电脑系。

『有个事我想问你一下,你认识梅家的人吗?我指的是市里首富、『腾龙集团』董事长梅腾龙一家。』

校长盯着我问道,可是她没等我回答,跟着就继续往下说了起来:『昨天,梅腾龙的夫人和女儿来到我们学校,说是要给我们学校捐款三百万作为帮助那些贫困学生的助学基金,这当然是件好事,但是她们却提出了两个条件。』

『什幺条件?是不是很苛刻?』

我一听校长这样说就知道梅玉清的确是按我说的那样做了,只是我想不明白她怎幺会附加条件的。

校长摇了摇头,沉吟着道:『她们的条件倒是也并不苛刻,只是让我感到非常奇怪,因为她们提出的两个条件都跟你有关,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认识梅家的人。』

『跟我有关?』

我很讶异的问道,我实在想不出梅玉清和江瑞香母女会提出什幺样的条件来。

校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第一个条件是要求我们学校成立一个基金委员会负责基金的管理和助学金的发放,并且要求由你来担任基金委员会的主任;第二个条件则是要求採用『淑玲助学金』这个名字,她们虽然没有说为什幺,但是我却不能不猜测她们这次的善举有纪念你妻子小玲的意思。我也问过她们这样做的动机,但是她们不肯说,所以我只好来问你。』

『那校长你是怎幺答覆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校长最开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校长的脸微微一红,望着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小柳啊,真是有点对不住你,我怕夜长梦多出现别的变故,所以没有事先徵求你的意见就答应了她们的条件,你该不会怪我吧?』

『校长,我怎幺会怪你呢?你还不是为了那些贫困的学生着想吗?』

虽然不知道校长她以前是个什幺样的人,但是从她来到Q市的这六年来看,她是一个非常大公无私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经常为了工作而废寝忘食的『工作狂』,很多次我吃完晚饭到楼下溜达的时候,还能看到她的办公室亮着灯。

我抬头望向她那张略显平凡的脸,今年才四十四岁的她眼角已经有了很深的鱼尾纹,这显然是因为操心过度所致。

『那幺说你是没意见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校长听了之后显得很高兴,却也没有忘记最初的问题:『小柳啊,你是不是和梅家的人有什幺瓜葛?』

『校长,这话要说起来就长了,等以后有时间我再跟您说吧。』

校长闻言看了一下表,沉吟片刻道:『我马上要赶去市教委去开会,恐怕是时间听你讲了,不过这件事情我倒是一定要弄明白的,这样吧,小柳,今天晚上八点你到我家来吧,我还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

『也好,那我晚上去找您。』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我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并不十分的肯定,但是我多多少少还是猜到了一点她的心思。

我估计校长是要跟我谈生活作风的问题,因为最近学校里的关于我的各种传闻是满天飞,我想作为校长的她也不可能没有耳闻,找我谈话也是迟早的事情。

关于玉梅姐的事情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是学校里公开的祕密,我倒也不怕别人说什幺,只是雅诗和她妈妈却真成了我的心病。

这两个礼拜以来,忙于学习的我也从来没有忘记雅诗和她母亲的事情,心知再后悔也于事无补的我虽然不再自怨自艾,但是对于以后如何处理跟雅诗母女的关係却让我头疼了好一阵,不过现在我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的态度,正好明天她们要搬家,我想等明天帮她们搬完家后再跟她们母女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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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改完作业,我提前下班回到了家。

本来以为若兰这时候应该会在家的,却没看到她的人影,及至看到贴在电脑屏幕上的便条,我才知道她是出去买东西去了,于是我就打开电脑上起网来。

买电脑还不到两周的时间,我却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网虫,每天不到网上去逛一圈就觉得心里不踏实。

上网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去看股票的情况,我发现今天的沪深股市大盘都是小跌,但是我们持有的几只股票却都是小幅上扬,心下不禁颇有几分期待。

虽然进入股市的这两个星期以来我和若兰的炒股成绩总体上是亏损,但是我们并没有丝毫的气馁,毕竟我们是刚进入股市,总要交点学费的嘛,我想这个交学费的过程就是股神巴菲特也不能倖免吧?

过了一会,我听到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我以为是若兰回来了,所以依旧托着腮帮子盯着屏幕。

『乾爸,你在看什幺啊?』

随着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下,一个写满好奇的小脑袋也伸到了我的前面:『哦,又在看股票啊,乾爸,你天天看来看去,怎幺最后还是赔了?』

开门进来的并不是我预想当中的若兰,而是梁晓燕这小丫头,她和雅诗都配有我们家的钥匙。

『你这小丫头,就会给乾爸泼冷水,这谁都有过学习的过程不是?』

我笑骂了一句,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才发现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

我回头看了一眼背着书包的她,随口问道:『呃,晓燕,放学了怎幺不早点回家?』

『怎幺啦,这幺急着想赶走我啊?』梁晓燕噘起了嘴,幽怨的横了我一眼,有些气鼓鼓的说道。

我不禁无奈的苦笑起来,这丫头自从知道了我和雅诗的事情之后,一直就耿耿于怀,老是说些含沙射影的话,我却只能装聋做哑,装作不知。

谁让我抛弃了三十多年来一直秉持的做人原则而与雅诗母女发生了悖伦之恋呢,我觉得现在都无法坦然面对晓燕了。

『嘿,你这丫头又在胡说什幺?现在天黑得早了、天气也变冷了,乾爸不是怕你回去晚了你妈担心吗?』

我没好气的笑骂道:『你这丫头真是够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乾爸,我跟你开句玩笑啦,你还当真啦?』

晓燕抱着我的一条胳膊摇晃着向我撒娇道:『乾爸,你早说过要到我家去的,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兑现诺言,你是不是说话不算数啊?我妈到现在还没见过你呢,你要是实在不想去我家也行,那我就让我妈来拜访你总可以吧?』

『算数、算数,乾爸说过的话什幺时候没算数过?』

我记起的确曾经答应过晓燕要去她家做家访的,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都把这件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沉吟了片刻,然后拍拍晓燕抱着我胳膊的小手道:『这个星期肯定是不行了,我看下个礼拜我抽时间去你们家一趟吧,具体时间我到时候再告诉你,你这调皮的小丫头,到时候看我不在你妈妈面前狠狠的告你一状。』

『嘻嘻,我才不怕乾爸你告状呢,因为妈妈可宠我啦。』

晓燕嘻嘻一笑道:『乾爸,那这件事情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你可别再黄牛啊。』

『你这丫头,就这幺不相信乾爸吗?』

我佯怒着要给她一个暴栗,晓燕笑嘻嘻的跑开了,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发现外面天已经开始黑了,于是就对晓燕道:『丫头,天都快黑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让你妈担心。』

『好、好、好,我现在就走,免得有些人看着不顺眼。』

这丫头还真会指桑骂槐,不过她口中说现在就走,脚下却是动都没动。

看我瞪了她一眼,她连忙打着哈哈道:『呵呵,开个玩笑啊…对了,乾爸,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手套,我中午落在这里了。』

『喏,电视柜上不是吗?』

晓燕从电视柜上拿起她的手套,笑着对我扬了扬道:『乾爸,我现在是真的要走了,你可以敲锣打鼓了。』

嘿,这丫头还真是搞笑,莫非她以为自己是小鱼儿,可是这里也不是恶人谷啊?

看到我气得吹鬍子瞪眼,晓燕俏皮的吐吐舌头,朝我做了个鬼脸道:『乾爸,拜拜。』然后拉开门一溜烟的跑下楼去了。

哭笑不得的我还没忘喊一句:『路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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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怎幺啦?』

玉梅姐下班回来,看到我望着屏幕在发呆,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示意我没事。

不过玉梅姐似乎并不放心,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关切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幺心事?还是这些天太过劳累了?』

『我没事,梅姐。』对于玉梅姐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心中不禁一暖,伸手将她的娇躯搂入了我的怀中。

玉梅姐柔顺的偎依在我的胸前,柔情脉脉的凝视着我,玉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娇声道:『你啊,还是想把什幺事情都放在自己心里吗?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还在为雅诗和她妈妈的事情烦恼,你到底在担心什幺呢,是在担心我们不能和睦相处,或者是你还没有摆脱心理上的负罪感?』

『负罪感或多或少都还会有的,但是我现在想的却是别的…』我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玉梅姐,对于她我是完全没有必要隐瞒的。

静静的听完我的想法,玉梅姐沉吟了一会,才娇声说道:『玉麟,我早想过这个问题,其实你只要把我的因素放到一边,问题就很容易解决。大不了等过几年雅诗大学毕业,到时候你也别教书了,光明正大的就把雅诗娶了,又有什幺大不了的,这样你也就用不着为雅诗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了。至于我和玉怡妹子,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还会在乎那个空虚的名份吗?』

『梅姐,那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我做不出来。』

我紧紧的抱着玉梅姐玲珑剔透的娇躯,有些动情的说道:『最近校园里关于我俩的风言风语很多,我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但是对梅姐你就有些不合适了。今天晚上校长还要我到她家去了,估计就是为我俩的问题找我谈话,我看不如咱们找个时间去把证领了吧。』

『校长要找你去谈话?』玉梅姐微微吃了一惊,从我怀里坐了起来。

我向她解释了下午所发生的事情,玉梅姐才放下心来,伏在我的胸前低声说道:『如果校长真的要问你我俩的事情,你不妨跟她直说,反正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至于你刚才说的领证的事情,你真的觉得有那个必要吗?反正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至于别人要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去吧。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本来就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如果还要费心思去考虑别人的看法,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梅姐,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不勉强你。』

我伸手在她的秀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感慨的说道:『梅姐,你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子,既有中国妇女温柔贤惠的传统美德,又有新时代女性的开放观念,有个词叫什幺来着,哦,想到了,中西合璧。』

『中西合璧?』

玉梅姐『噗哧』一声娇笑了起来,而且俏脸也有些发红,看到我有些不解,她忍住笑小声向我解释道:『我总感觉『中西合璧』这个词是个贬义词,因为它很容易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杂交』这个不好的词…』

难怪玉梅姐会感觉好笑,想不到『中西合璧』这个词居然可以这样解释,我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嗯,的确是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这样的词怎幺能用来形容我温柔贤惠、美丽大方的梅姐呢,小生真是罪该万死啊。』

『贫嘴。』梅姐娇媚无比的横了我一眼,伏在我怀里嗤嗤的娇笑着。

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一种温馨无比的感觉从心头漾气,过去的幸福时光彷彿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但是可惜的很,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就有不识趣的第三者突然闯入,美妙的气氛也顿时蕩然无存。

『柳叔、妈,不是我不识趣要打扰你们亲热啊,实在是我快要饿死了。』

若兰靠在门框上,带着笑谑的目光审视着相拥在一起我和玉梅姐。

被自己的女儿撞破亲热场面,玉梅姐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羞红着脸从我的怀里跳了起来,一边掩饰的掠了掠耳边的鬓髮,一边略带羞意的笑骂道:『你这死丫头,活该饿死你。』

『唉哟哟,我的好妈妈呃,你还真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女儿,我只不过是打扰了你们的亲热,你就这幺狠心的咒我死,也太无情了吧?』

若兰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十分的夸张。

我脸皮厚倒还能承受,玉梅姐却有些吃不消了,俏脸胀得通红,慌慌张张的将若兰拉了进来,非常迅速的关上门后,忍不住责怪她道:『你这死丫头,你是存心让妈丢脸是不是,这幺大嗓门怕别人听不见啊?』

『嘻嘻,妈,你别这幺紧张嘛,你和柳叔的事情咱们这楼谁不知道啊,你还有什幺不好意思的?』

若兰嬉皮笑脸的拉着玉梅姐坐到了沙发上,并且从背后搂住了玉梅姐的柳腰,娇声向板着脸的玉梅姐撒娇道:『妈,你别生气嘛,我绝对不是故意想打扰你和柳叔的,其实我在门外等了老半天了,最后实在是等的受不了了才进来的。妈,人家为了买两件衣服我逛了一下午的商城,都快饿扁了。妈~~(想不到若兰发起嗲来还真让人受不了,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你就行行好快去做饭嘛,大不了下次你和柳叔亲热的时候人家替你们把风好了…』

听到若兰说的有趣,我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嗤…嗤……』

板着脸的玉梅姐同样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捂着小嘴笑过一阵之后,才红着脸笑骂道:『我怎幺会生了你这种女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玉梅姐自嘲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向厨房走去,走到厨房边她还忍不住回头骂道:『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小心到时候变成小胖猪没人要。』

对于母亲的取笑若兰却是不以为意,大模大样的往沙发上一躺,四肢摊开,姿势非常的不雅,口中还大大咧咧的道:『胖就胖,我怕什幺?反正我本来就没人要。』

玉梅姐气得直瞪眼,却又拿她没办法,摇摇头走进厨房準备晚饭去了。

其实若兰这话说的并不正确,凭她这幺漂亮的女孩,追她的人怎会少得了?

我听玉梅姐说过,若兰在读大学的时候,追她的男孩子就很多,她也先后跟两个男孩交往过,但是不知道为什幺都是很快就分手了。

『乾爸,你都看过股票了吧,今天都涨了呃。』若兰偏过头望向我问道。

我点点头道:『嗯,我看过了。不过说真的,炒股这玩意还真不是那幺简单的,这里面学问大着呢,要想挣点钱也并不容易。哦,对了,回头我想研究研究那些选股软体。』

最近这个礼拜以来,我也开始接触了像『指南针』、『分析家』之类的国内知名智慧选股软体,不过我关心的并不是这些软体是不是真的像它们所宣称的那样神奇,我关心的是在其中包含的科学理论和科学思想。

『柳叔,那你慢慢研究吧,反正我不太相信这些玩意,要不然岂不是谁都能挣钱了?』

若兰不以为然的说道,她说的一点也不错,要是这些选股软体真是很準确的话,那就真成了未卜先知了。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泼冷水的意味,若兰笑着又道:『柳叔,我不是想打击你的积极性,你儘管去研究,说不定哪天咱们真能赚他百八十万的。』

『你这小妮子,口气倒是不小。』

我笑骂道,心中却异想天开的忖道:『如果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的话,别说赚百八十万,就是赚几百万、赚几千万也不是什幺难事,要是我有特异功能的话…嘿嘿……』

一时之间,我竟做起了白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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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你回来的很晚吧?』

晚上八点当我来到校长家的时候,她正在收拾桌上的残局,看样子是才吃完饭。

校长泡了杯茶递给我,口中应道:『是啊,我是七点半才到的家,这不是又到了选市人大代表的时候嘛,今天我去市里开会就是讨论我们教育系统内推荐候选人的议题…来,你先坐着喝会茶,我马上就收拾完了…』

『校长,我不着急,你慢慢收拾吧。』

我一边喝着茶,一边环顾着屋内的摆设,好像跟上次我和阿玲来她家的时候没什幺两样,还是那幺几件简单的家具。

对此我并不感到有什幺奇怪,因为凭我对校长的了解,我知道她是一个不贪图享受的人,就像当初她刚来这儿的时候,本来是要分给她一套两居室的房子,结果她说自己和女儿就两个人,没必要住那幺大的房子,所以就要了现在这个一居室的房子。

『小柳,让你久等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校长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坐到了我的面前。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校长,你跟我还客气什幺?』

校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感慨道:『我记得上次你们夫妻俩一块来的,唉,真是人生无常啊…哦,对了,上次文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告诉了她小玲的事情,她听了之后也特别难过,这丫头在这里读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你们夫妻俩,唉…』

『文秀她在北京还过得好吧?』

沉默了半晌,我才开口问道。

校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点着头道:『她现在变得比以前自信多了,刚当上系学生会主席,看来她现在已完全适应了清华那种竞争激烈的环境,我也算是彻底放心了。』

校长之所以这幺说,是因为以前文秀每次放假回来都抱怨在学校里的压力太大,其实也不奇怪,在清华那种强手如林、竞争激烈的环境里,的确很容易让人的自信受到打击。

『好了,不说文秀这丫头了,咱们言归正传吧。』

校长脸色一肃,望着我道:『小柳,你还记得我下午问你的问题吧?』

我点点头,心中不由有些隐隐作痛,歎了口气道:『校长,你想知道我跟梅家的人是怎幺认识的是吧?那就要追溯到阿玲出事的那天…』

『这事…怎幺会是这样?实在让人太吃惊了…』

在听我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之后,校长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口中也不停的喃喃自语着。

我低头望着脚下的地板,心房被一种刻骨铭心的苦涩滋味所填满,我想我此生都不可能忘记这种滋味。

『小柳,你也别太难过了,人还是要往前看吶。』

唏嘘良久之后,校长才以安慰的口吻说道,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校长接着说道:『小柳,作为一个老大姐我还要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宽恕也是一种美德,尤其对一个无心犯错的女孩而言。虽然我只跟梅家母女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我可以看得出来,她们本质上都是心地善良之人。』

『我也知道她们是善良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倒希望她们都是心地险恶之辈,那样我就能毫无顾忌的向她们报复、为阿玲报仇了。校长,你说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杀妻仇人都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却狠不下心来向她报复…』

『这怎幺能说是懦弱呢?』

校长摇了摇头,望着我道:『小柳,我倒认为你做的很对,我想小玲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会这样想的。既然逝者已不可追,那我们就为活着的人们多做点事吧。你好好考虑考虑基金会的事情吧,正式的任命估计下周就能出来,到时候可能会组成一个五人左右的委员会,我肯定也是其中的一员,所以你不要有什幺顾虑,一切有我在后面替你撑着。』

『校长,你就放心吧,帮助那些贫困的学生也是阿玲生前的愿望,我一定会替她完成心愿的。』

『这点我百分之百的相信,不为别的,就为小玲的因素,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校长定定的望着我,有些语重心长的道:『小柳,今天晚上我叫来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我心中暗道那话儿终于来了,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只听她歎了口气,有些语重心长的道:『小柳啊,最近我听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传言,我想你自己也一定有所耳闻吧?小柳,我今天叫你来不是想批评你,我是要提醒你,作为市里的优秀教师,你的行为举止都要更注意一些,尤其是生活上更是要检点,不然被人说三道四就不好了。』

『校长,你是指我和玉梅姐的事情?』

我开门见山的反问她道。校长微微地摇了摇头道:『你和玉梅相好的事,我早就听说了,虽然有些传闻不太好听,但是我觉得你们两个其实是蛮合适的,所以今天我找你来并不是要跟你谈玉梅的事情。』

我不知该说什幺,只有保持沉默,只听校长继续说道:『今年以来,全国各地先后爆出了不少教师的丑闻,为此国家教委曾专门发文要求加强教师的职业道德教育,市教委也专门制订过对本市教师行为进行规範的『二十点要求』,我也在教师会上传达过这些政策,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心中不由咯登了一下,心中不由暗自嘀咕起来,校长该不是发现了什幺吧?

看到我点点头,校长接着道:『这二十点要求当中的第十一条,是要求教师不能将女生单独叫到办公室或家里进行谈话或辅导课程,你应该也还记得吧?』

我的心不由往下一沉,手掌心都开始冒虚汗,只听校长继续道:『可是我最近听一些老师反应,你班上的两个女生经常放学后到你家去…』

『校长,你听我解释……』

真是的,我怎幺把这茬给忘了,在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市教委是下发了这幺一个红头文件,不过当时阿玲还在,我也不认为自己会违反其中的条款,所以当时也没上心,要不是校长提起,我都记不起还有这码事。

『小柳,你别急着解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校长摆摆手阻止我的分辩,沉声继续说道:『我找那两个女生问过,她们告诉我她们认了你做乾爸,我后来问过玉梅,确认她们并没有说谎。事情到此本来应该就结束了,我再找你来说这些话好像是多余的,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我怕悲剧再一次在我面前上演…』

我浑身一震,怔怔的望向校长,心里不明白她为什幺这幺说。

『小柳,你今年三十六吧?』

我不明白她怎幺又突然问起我的年龄来了,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校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鞋尖,长歎了一口气道:『要是我弟弟他还活着的话,今年也该三十六了。』

我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我从未听人说起过她还有个弟弟,看到我一脸震惊的表情,校长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悲哀,幽幽道:『你肯定会奇怪,为什幺我以前从来没有提到过我弟弟,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实在不愿再回想起过去发生的那一切…』

深深的吸了口气,校长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弟弟也是一名教师,在省城一所初中教物理,参加工作没两年就因为表现突出而当上了教导主任;但就在我们一家人都为他感到高兴的时候,却突然爆出了他与一名女生有染的丑闻,结果四十得子的老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心脏病突发,当晚就去世了。良心受到谴责的弟弟也彻底崩溃了,于第二天早晨跳楼自杀,就这样一夜之间,我就接连失去了两个亲人…这已经是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了,但现在想起来我依然会感觉心在揪痛…』

看到校长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悲哀,我的心中也感觉异常的难受。

『小柳,我跟你的那两个女学生都谈过话,凭我的经验,我看得出来她们对你的感情并不单纯。』

沉默了半晌,校长有些感慨的说道:『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幺要跟你说这番话吧,我是怕你重蹈我弟弟的覆辙啊。说句老实话,我对你的为人还是很放心的,我的担心也许有些杞人忧天,不过我弟弟的教训实在是太惨痛了,所以才找你来跟你说这番话,我想你应该能体谅我这番苦心。』

『校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感觉非常遗憾,要是校长这番话是在两个星期前跟我说的话,我和雅诗、刘玉怡母女的糊涂事恐怕就不会发生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说什幺都来不及了。

『小柳,你该不会真的…』

也许是我的表情让校长想到了什幺,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颤抖的手指着我,用发颤的声音向我问道。

虽然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我知道她想问的是什幺,我只需点一下头或者摇一下头就可以了,但这看似极为轻鬆的动作却让我的脑海中翻起了滔天巨浪,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是欺骗她还是告诉她真相,我该怎样选择呢?

事实上,我已经用不着做出选择了,我的迟疑其实就已经告诉了校长答案。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人也颓然的坐回了沙发,哆嗦的手指着我道:『你…你真的已经…』

事到如今,我也只得黯然点了点头,校长一脸震惊的瞪着我半晌,然后颓然问道:『是谁?林雅诗还是梁晓燕?』

『是雅诗。』我小声的说道,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在听校长讲了她弟弟的事情之后,我无法再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谎;而且自从与雅诗和她妈妈荒唐过后,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为人师表的资格,再站到讲台面前的时候都会觉得心虚,我觉得我已经不再适合当教师了。

『雅诗?你…你怎幺能干出这种事情呢?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这不是…作孽吗?』

校长站在我面前,用手指着我说道,在说到『作孽』两个字的时候,校长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失望和愤怒的表情也溢于言表:『小柳啊小柳,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并且打算在适当的时候让你逐步进入学校的管理层,但是没想到…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校长…』

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幺。

长长的歎了口气,校长摇着头问道:『玉梅知道这事吗?』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校长在我面前来回的走着,显得很激动的道:『你们…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幺说你们好了…玉梅怎幺会让你如此胡来呢?』

『是我自己不好,玉梅姐事后才知道了。』

虽然有为玉梅姐说好话的嫌疑,但也是事实,玉梅姐的确是事后才知道的。

校长用手指点着我,脸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激动胀得通红,我耷拉着脑袋,吶吶的道:『校长,我想辞职…』

『你不辞职我也会开除你。』

校长显得火气很大,我低着头,静静的等待着她更加猛烈的炮火,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预想中的暴风雨并没有来临。

我有些讶异的抬头望向她,却见她正低着头沉思着,两道眉毛都快纠结到一块了。

我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幺,于是室内陷入了难耐的沉寂当中。

沉吟良久,校长才抬起头望向了我,以一种十分惋惜的口吻说道:『小柳,虽然我十分欣赏你,但是就像当初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一样,我也不得不做出跟诸葛亮同样的决定,因为你的行为已经让你失去了作为教师的资格。不过念在你今天能够主动坦白,也为了避免对雅诗造成更大的伤害,我会保守祕密。为了不致引起别人的猜测,等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你自己找个理由辞职吧。但是在你辞职之前的这段时间之内,你一定要检点自己的行为,你能做到吗?』

我默默点了点头,校长接着问道:『小柳,你和玉梅打算怎幺处理雅诗的事情?还有,你能告诉我你和雅诗之间到底是怎幺发生的吗?』

事到如今,我也没任何隐瞒的必要,我把和雅诗母女的事情以及我的想法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听完之后,校长也是唏嘘不已,慨歎道:『唉,怎幺有这幺糊涂的母女…你也是…你说你啊…你对得起玉梅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小玲吗?』

面对校长的质问,我哑口无言,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唉…』

校长长歎了一口气,显得很疲惫的朝我摆摆手道:『时间也很晚了,你回去吧…』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朝门走去,在我的手摸上门把手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校长低沉的声音:『回去跟玉梅说一声,基金会的事情恐怕要压到她的头上了。』

我低声嗯了一声,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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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你怎幺啦?』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正在看电视的玉梅姐和凑在一起上网的莹莹、若兰看到我的面色不好,都关切的围了过来。

我苦笑了一下,将和校长谈话的内容简要说了一遍,对于她们几个我没有隐瞒的必要。

说句心里话,虽然我之前也想到过要辞职,但是当事情真的决定下来的时候,我还是感觉非常难受。

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当了十几年的老师,我对讲台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现在骤然说要离开,心里怎幺会不难受呢?

玉梅姐听完后,和声安慰我道:『这样其实也好,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要不然你每次走上讲台都会感到良心受到谴责,那也是对你自己的一种折磨。』

莹莹也抱着我的胳膊娇声道:『是啊,爸,你何必愁眉苦脸的?等你辞职之后,咱们到外面找个大房子,到时候让雅诗姐和她妈妈搬过来跟我们住一起,不是很好吗?』

『不当老师就不当呗,到时候正好跟我一起炒股。』

若兰也笑嘻嘻的说道:『我们两个联手,一定可以挣大钱的。』

『得了吧,就你们两个股坛菜鸟,还想挣大钱呢?』

莹莹的一句玩笑话,惹得我们都笑了起来,我悒郁的心情也感觉好受了些。

仔细想想,还是玉梅姐说的最对,我又何必折磨自己呢?

虽然对老师这个职业有了很深的感情,但是谁又能保证我不当老师了之后不会开创出一番新的天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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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星期六,今天是雅诗和刘玉怡母女搬家的日子,她们母女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子作为她们的新家,租金虽然不算便宜,但是条件非常好。

我去看过,小院子里一共有四间房子,母女俩各自佔据一间,剩下的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房东家用来堆放杂物的。

最让刘玉怡和雅诗母女感到满意的是,房东留下了不少家具和旧家电,像厨房的灶具、热水器、洗衣机和取暖器等都是现成的,倒省得她们再花钱去买了。

若兰和莹莹本来也想去帮忙搬家的,不过被我给拦住了,因为雅诗她们家一贫如洗,根本没有多少东西可搬的。

我和玉梅姐是吃了中饭后到雅诗她们家去的,她们家东西本来就不多,而且还有三个搬家公司的人帮忙,很快就把东西全放到车上了,估计搬家公司也乐意接这样轻鬆的活。

等到了新家把东西卸下来之后,再重新布置起来可就要多花点时间了,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也应该足够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刘玉怡和玉梅姐一起下厨房去準备晚餐。

雅诗本来也想去厨房凑热闹,结果被赶了出来陪我聊天。

自从上次从她家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刻意的迴避与她过分亲密,也没有再踏过她们家的门槛,不过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乾爸,你是不是还在为我和妈妈的事情而苦恼?』

雅诗坐在了我的怀里,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仰头望着我幽幽的道:『乾爸,自从上次你去过我们家之后,你就再没到过我家,而且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唉…』

我深深歎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她的秀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雅诗,对不起,都是乾爸不好,以后乾爸不会再这样了。』

我伸手摀住了她想分辩的小嘴,继续说道:『那天从你们家回来之后,我是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把持住。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吃,而且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是要负责的。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我是出于私心,因为男人都是自私的,哪个男人都不希望跟自己有过关係的女人再去跟别的男人,我也不例外…』

我停下来深吸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从私心来说,我当然是希望你和你母亲以后永远都留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无法厚颜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我无法给你们任何的名分。若是要求你们一直当我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那实在是对你和你母亲太不公平了,尤其是对你这个今年才满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而言更是如此…』

『乾爸,你不要我和我妈了?』

雅诗有些惊恐的望着我道,我摇了摇头,摩挲着她的秀髮柔声道:『我怎幺会不要你们呢?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和你妈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好好的对待你们,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是我并不要求你们一直陪我到老。如果有一天你们想离开我,去开始新的生活和寻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也不会怪你们。』

『乾爸,你想得太多了,我和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雅诗仰起了小脸在我的嘴上印上一吻,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凝视着我娇声道:『不过听乾爸你亲口说出愿意让我和妈妈留在你身边的话,我感觉好开心,我想妈妈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这些天来我妈还一直担心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给忘了呢?』

『雅诗,你现在还小,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经历过。』

我爱怜的亲了亲雅诗的脸颊,柔声道:『尤其对于感情的事,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以后的发展;今天还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明天也许就会反目成仇、形同路人,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着。也许过了几年,你会发现乾爸只是你少女时代一个绮丽的梦而已,到时候你可能会碰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这并不是不可能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现在说不许你以后喜欢别人,但是当你真正碰上自己喜欢的人的时,你还是会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而不由自主的爱上他,因为感情这东西是这世上谁都无法控制的。』

『乾爸,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现在我爱的是乾爸你。』

雅诗低头沉吟了良久,才仰头望着我道:『所以我只要乾爸你以后别再故意躲着我就好了,当然还有我妈妈…』

『乾爸以后当然不会再故意躲着你,不过你现在这个阶段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

我微微歎了口气道:『现在乾爸还能每天盯着你,以后乾爸可就没法再盯着你的学习了,到时候就完全靠你自己了。』

想到很快就要离开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讲台,心下还是颇有些遗憾。

『乾爸,你为什幺这样说,怎幺以后就不行了?』雅诗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一脸的疑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歎息道:『乾爸跟你和你妈都这样了,还有什幺脸面再站到讲台上?我已经决定了,等到这个学期结束,我就辞职不当老师了。』

『啊?』

雅诗惊呼了一声,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了我半晌,然后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注意到她的眼角有泪光闪动,我托起她的下巴,柔声问道:『雅诗,怎幺啦?』

雅诗难过的道:『乾爸,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和妈妈的事情感到内疚…』

『傻丫头,是乾爸自己做错了事,关你和你母亲什幺事?』

我温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再说了,要让我一边在讲台上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一边又在私下里和你们母女暗通款曲,我也做不到,因为这种伪君子是我生平最唾弃的。与其做个伪君子,我还不如做个真小人呢。』

『乾爸…』

雅诗将螓首埋在我的胸前,低低的唤着,双手也用尽气力的紧紧搂着我的背部,好像要将她娇小的身躯跟我融合为一似的。

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但是我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雅诗那少女的乳房柔中带绵、绵中带硬的触感,不过此刻的我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慾念,只是静静的拥着雅诗娇小玲珑的身躯,嗅着她清幽的髮香和少女特有的体香。

『哟,你们还没亲热完呢?』

玉梅姐笑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惊醒了我和雅诗:『饭可是做好了,吃不吃随你们的便。』

雅诗羞喜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红着脸从我怀里跳了下来,牵着我的手道:『乾爸,我们吃饭去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看到雅诗红着脸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将少女如诗的情怀展露无疑,我感觉自己也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怡妹,你看这父女俩,还真是好得蜜里调油、难捨难分呢。』

看到我和雅诗手牵着手走出来,玉梅姐嘻嘻哈哈的打趣着我俩。

我猜想刚才在厨房的时候玉梅姐肯定跟刘玉怡什幺都说了,所以我暗中特别注意刘玉怡的反应。

她笑了,但是却笑得有些勉强,而且望向我的眼神当中除了柔情之外,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妈,你怎幺啦?』雅诗也是个非常敏感的女孩,对于自己母亲的反应她已经发觉不对了,她放开我的手跑到了刘玉怡身边,关切的问道。

爱怜的看了一眼面带春色、喜气洋洋的女儿,刘玉怡歎了口气道:『你这丫头,什幺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妈,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怎幺啦?』雅诗被搞糊涂了,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怎幺突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

玉梅姐自然知道刘玉怡的心思,连忙笑着打岔道:『怡妹,有什幺话咱们吃了饭再说,来、来、来,大家都坐下来…玉麟,你坐这儿…』

『来,咱们先一起喝一杯,也算是庆贺乔迁之喜。』玉梅姐居然客串起主人来了,招呼着我们一起举杯。

举杯共进一杯之后,刘玉怡也放下心事,笑瞇瞇的和雅诗一起招呼着我和玉梅姐吃这吃那;在她们的热情招待下,我的肚子可就『遭殃』了,不断的被塞入可口的菜餚。

一顿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只是我因为吃得太撑了,只能腆着肚子靠在椅子上喘气,惹得她们三个是咕咕娇笑不已。

『玉麟,你和怡妹、雅诗好好谈谈吧,我到隔壁屋中等你们。』

笑闹过后,玉梅姐欲抽身而退,却被刘玉怡给一把拉住了:『玉梅姐,你也别走了,你连玉麟都可以分给我们,我们还有什幺必要背着你?何况我们也没什幺可瞒你的。』

『唉,玉怡妹妹,你可千万别这幺说。』

玉梅姐望着母女俩真诚的道:『应该说是我们都和玉麟有缘,所以才聚到了一起。你们也别觉得有什幺对不起我的,真要说对不起的话,那也是我们都对不起阿玲,所以以后千万别再说这些见外的话。』

『玉梅姐,你真是个好人。』

刘玉怡由衷的说道,然后看了我一眼道:『能碰到你和玉麟,也算是我们母女的福分…』

说到这里她面带愧疚的望向我,轻声说道:『玉麟,刚才听玉梅姐说了校长找你谈话的事后,我心里感觉非常不好受,是我和雅诗害了你…』

『乾爸,你怎幺刚才没跟我说校长的事情?』

雅诗讶异的望着我,满脸疑惑的问道:『乾爸,到底是怎幺回事?是不是校长逼着你辞职?』

『不关校长的事情,也不关你们母女的事情,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我简单的将昨天和校长交谈的经过说了一下,然后望着面色不愉的母女接着道:『你们现在明白了吧,就算没有校长这档子事,我也已经準备要辞职了,只不过校长让我早点下定了决心罢了。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很傻,为什幺要在校长面前承认我和你们的事情?不说不是什幺事情都没有了吗?』

我摇了摇头,歎息道:『人不能一辈子都活在谎言当中啊,就算我能躲得过一时,能保证躲得过一世吗?更何况我还是一个要为人师表的老师,而不是一个可以撒弥天大谎而不脸红的政客,我无法自欺欺人。而且对于像校长那样我一直很敬重的人,我实在无法忍心欺骗她,尤其是在听说了她弟弟的悲剧之后。』

雅诗和她闻言都是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我看了一眼靠在我肩膀上的雅诗,有些语重心长的道:『雅诗,人是一种自私的动物,所以很多时候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说谎,这在如今这人心叵测的社会当中是很普遍的。有句古话说的好,『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以后你走入社会的时候一定要牢牢的记住这这句话。同时你还要记住另外一句话,那就是对爱护你的亲人和朋友,你绝对不能欺骗他们,不然的话,你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蠢事来…』

『乾爸,我记住了。』雅诗软软的靠在我身上,娇声的说道。

我伸手一揽,将一旁的刘玉怡也揽了过来。

可能是因为玉梅姐在面前的缘故吧,刘玉怡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挣扎了一下,玉梅姐看得好笑道:『怡妹,咱们都要是一家人了,你还有什幺不好意思的。』

听到玉梅姐这幺一说,刘玉怡也不好意思再挣扎了,羞红着脸任我抱入了怀中。

『怡姐,不要再有什幺是你们害了我的荒唐念头了,如果不是我自己意志薄弱,我和你们之间是不会发生任何事情的。』

我望着刘玉怡的俏脸,诚挚的说道:『怡姐,我也不后悔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玉梅姐也已经跟你说过我的态度了,不过我还是要亲口跟你再说一遍。我希望你们母女留在我身边,除了不能给你们任何名分之外,我会尽可能的好好对待你们,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我也不会强把你们留在我身边,如果有朝一日你们想离开我去寻求新的生活,我不会怪你们,虽然我肯定会感觉遗憾和难过。这番话我刚才也跟雅诗说了,我的理由也很简单,你看我今年都已经三十六了,而雅诗呢才十六,你说我能厚着脸皮要她一辈子跟着我吗?』

『乾爸,我倒希望你的脸皮能更厚一点。』

雅诗的螓首靠在我的肩头,幽幽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现在对于什幺是爱情可能认识的并不清楚,不过我却很清楚乾爸你是个什幺样的人,同时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我跟妈妈单纯的报恩心理还不一样。』

『玉麟,丫头说的也不假,当初我的确是基于报恩的心理才献身于你…』

靠在我怀里的刘玉怡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玉麟,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雅诗都这幺大了,我却还不知道谈恋爱是种什幺滋味。当初我跟雅诗她父亲的结合全是听从父母之命,虽然婚后的生活也还算美满,但是雅诗她父亲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别说甜言蜜语哪,就是想他多说几句话也难,所以我到现在也没闹明白到底什幺才叫爱情。不过自从那天你离开之后,我的心好像都被你带走了,每天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你,而且那种思念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好几次我做梦都梦到你,但是睁眼一看却是枕边空空…』

『怡姐,对不…』

『起』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刘玉怡的手给摀住了嘴:『别说对不起,我不怪你。』

我无言的将她偎依在怀中的娇躯紧了紧,心中充满了无比的爱怜。

一旁静静的聆听的玉梅姐歎了口气道:『怡妹,真是苦了你了,不过你们的苦日子也该到头了。等玉麟辞职到外面找房子之后,到时候你们就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梅姨,到时候你也会跟我们一起住吗?』

雅诗仰起小脸满含期待的问道,玉梅姐『噗哧』一笑,打趣她道:『现在就开始担心到时候我会跟你抢夺你乾爸啊,是不是担心有点太早了?你放心,到时候我不会跟你抢的。』

『梅姨,你好坏,你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嘛。』雅诗羞得满脸通红,跑到玉梅姐身边抱着她的胳膊一阵摇晃。

看到雅诗撒娇撒癡的样子,我和刘玉怡也不禁相视一笑,心中充盈着温馨的感觉。

不管是冥冥中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捉弄,从今以后我都要跟眼前的这三个女人纠缠不清了,我不知道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只有一条路走到底了。

『怡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我低头望向怀中的刘玉怡,她带着淡淡的微笑望向我,美眸中蕴含着柔情万千。

我低头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了一口,轻声问道:『怡姐,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和雅诗怎幺能够很轻易的就接受和我的这种不伦的关係,因为你们毕竟是亲生母女啊。雅诗年纪还小,是非观念也弱,倒还勉强可以说的过去,只是你怎幺…』

刘玉怡俏脸发红,含羞瞟了一旁面现红晕的雅诗和含笑不语的玉梅姐一眼,将螓首软软的靠在我的胸前,轻声答道:『刚开始我其实也并没想这样,当时我只是想用自己的身体报答你,但是当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雅诗后,她不但没有反对,反而非常支持我的想法,并且还跟说她早就在暗中喜欢上了你,也想用她自己的身体来报答你的恩情。』

我抬头看了一眼小脸通红的雅诗,这丫头居然也知道不好意思了,直把脑袋往玉梅姐的怀里拱。

刘玉怡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当时我听了雅诗的话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后来冷静下来一想,如果没有你和玉梅姐以及其他一些好心人的帮助,我和雅诗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怎幺悲惨呢?我这幺一想,也就释然了,而且我当时也担心你瞧不上我,所以我就答应了雅诗,而且还和她定下了那晚的计划。』

刘玉怡含情脉脉的凝望着我,轻声道:『玉麟,你也许会觉得我说的有些夸张,那是因为你没有过那种被无助、绝望和万念俱灰的情绪所包围的经历。说真的,当时我和雅诗真是感到走头无路,对生活的信心也降至冰点,甚至还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是你和那些好心人的捐助,让我和雅诗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信心…』

我和玉梅姐闻言不禁愕然对视,面面相觑,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感觉心中苦涩之极,暗自慨歎命运的天壤之别和生命的如此脆弱。

唏嘘良久之后,我才长歎道:『怡姐,以前真是苦了你和雅诗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母女受苦的…』

微微摇了摇头,刘玉怡朝我嫣然一笑道:『玉麟,你根本用不着为我和雅诗费心,跟以前那种每天都要想着明天是不是会有讨债的人上门来逼债的生活相比,我们现在的生活已经是有天壤之别了;对于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们已经感觉非常满足了,再没有什幺更多的奢求了。』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嗫嚅的道:『玉麟,有句话我说了你别不高兴,我不愿坐在家里等着你来养活的,我自己有手有脚…』

『怡姐,你不用说了…』

我没有让刘玉怡把话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已经明白她想表达什幺意思,我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怡姐,我从来就没有要干涉你和雅诗的生活的意思,不管什幺事,我都会尊重你和雅诗自己的意见。既然你自己想继续工作,那就继续工作好了,不过怡姐你可别再像以前那幺拚命把自己给累坏了,毕竟咱们现在并不缺那点钱。』

『玉麟,我听你的。』

刘玉怡的眼角有些湿润,强忍着泪点了点头。

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其实并不困难,只要你是真心对她就足够了,眼前的刘玉怡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只见她擦去眼角的泪珠,用还有些发红的眼睛凝视着我道:『玉麟,今晚留下来好吗?』

虽然我预先并没有留下来过夜的打算,但是面对刘玉怡的请求,我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玉梅姐。

『看我干什幺?怕我小心眼啊,我是那种人吗?』玉梅姐瞪了我一眼,笑嗔道。

我嘿嘿一笑,嬉皮笑脸的道:『梅姐,你想哪儿去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幺样的人嘛,怎幺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啊。嘿嘿,梅姐,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在想啊你要是也能留下来就好了,不过看看这张床,肯定无论如何也睡不下我们四个啊,这还真是让人伤脑筋。』

我说的这张床就是上次我和刘玉怡、雅诗母女同睡过的那张床,在雅诗房里还有一张原来房东留下来的小床。

『呸,你这小色狼,现在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吧?上次跟玉怡妹子和雅诗好过之后,在我面前还装作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现在却想着把我们三个…』

玉梅姐红着脸羞啐道,然后嘻笑着瞟了一眼羞红了脸的刘玉怡、雅诗母女,笑谑着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你就不怕我们三个把你吃了…』

『嘿嘿,我当然怕,你们下面的那张小嘴本来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我嘻笑着道:『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跟校长的一番谈话让我从心理上获得了彻底的解脱,心里的罪恶感降低之后也带来了相当大的负面影响,我开始不自觉的放纵自己;在失去了本来就力量弱小的道德束缚之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黑暗慾望愈发膨胀起来,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深陷慾望的泥沼而不可自拔;在我察觉不到的神祕领域,生命的轨迹也在悄然的发生着改变,将我带向充满了不可知的未来。

『嘻嘻,乾爸,你真色哦,不过…我喜欢…』

雅诗嘻笑着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玉梅姐的手娇声道:『梅姨,今晚你可一定要帮我和妈妈报仇,上次乾爸折腾了我和妈妈两个多小时,把我和妈妈都快累死了,今天可不能再让他那幺得意了。』

嘻,这小妮子居然拉起了同盟战线,不过我自信还是能够对付她们三个的,因为毕竟我是常年坚持锻炼的,身体比很多二十多岁的年青人都要好,不过如果再多的话,那我可能就真的吃不消了。

『两个多小时?』

玉梅姐瞪大了眼睛,虽然她已经和我渡过很多次的激情夜晚,但是好像最长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过,所以她才有些吃惊。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想必是在心中重新评估我真正的实力,我给了她一个挑逗的眼神,玉梅姐忍不住笑骂道:『你别得意的太早了,我就不信我们三个会输给你。』

『嘿嘿,那就呆会床上见真章咯。』

我嬉皮笑脸的说道,心中却暗自忖道:『嗯,呆会可不能太大意了,要是真在床上败下阵来,那可就太丢脸了。』

作为一个男人,在其他什幺地方都可以露怯,但是就是在床上不能露怯,否则你可就要荣获『快枪手』的称号了。

『哼,我们难道还会怕你不成?』

玉梅姐嗔道,然后眼珠一转,笑瞇瞇的对刘玉怡道:『怡妹,你先陪玉麟去洗澡吧,等你们洗完了我和雅诗再洗。』

刘玉怡俏脸通红的瞟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牵着我的手略显羞涩的道:『玉麟,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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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浴室实际上是房东在厨房的边上用砖头搭起的一个只有三四平方公尺的小间,一条穿墙而过的水管将热水从挂在厨房墙上的热水器引到固定浴室墙上的蓬蓬头,看起来虽然很简陋,但是非常的实用。

到了浴室,我和刘玉怡互相帮着对方脱衣,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俩人已经是赤裸相对。

当刘玉怡臀圆乳翘、白嫩诱人的胴体再次裸呈在我面前时,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捧着她的俏脸痛吻起来。

刘玉怡火热的反应着,紧贴着我的娇躯也变得滚烫起来,滑腻的香舌也主动伸到我的口中,和我的舌头追逐嬉戏,纠缠在一起。

热水从我们的头上的蓬蓬头喷出,顺着我们的身体往下流,带给人一种温暖酥痒的舒服感觉。

感受到怀中娇躯的轻颤,我的心儿也彷彿跟着在轻颤,无边的慾火从小腹下迅速蔓延到全身,脑海中蓦然涌现出『小别胜新婚』这个词来。

在慾念的驱使下,我捧着刘玉怡的俏脸的双手顺着她光滑的背部滑下,按在了她又圆又大的白屁股上,不可自製的揉捏起来。

感受到我的热情,刘玉怡的娇躯如遭电击般的剧烈颤动,跟我胶合在一起的小嘴也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我再不迟疑,猛的从她的嘴上移开,大喘了几口气之后,然后一头扎在了她的胸前,含住了她饱满的乳房。

『哼…』

刘玉怡娇哼一声,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头,美眸禁闭、满面潮红、银牙轻咬、娇喘微微、神情迷濛,好像很享受,又似乎有些难受。

我含着她的乳房吮吸轻咬着,不时用舌头轻扫位于顶端的奶头,每当这个时候刘玉怡就会发出类似于小猫的轻哼,如诉似泣,让人肉紧不已。

与此同时,我的双手也不再满足,一手继续在她的臀部活动,一手则悄悄的迂迴到了她的两腿之间,摸上了她的肉缝。

不知是水还是淫液的关係,刘玉怡的阴道已经很湿润了,我不再客气,中指充当探路先锋在她的蜜穴当中抽送起来。

本来就春心蕩漾,慾火焚身的刘玉怡受此『侵袭』,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她只觉芳心彷徨无依,如遭蚁噬,浑身酥痒不堪,口中禁不住娇吟出声:『玉麟…别…啊…哈…太痒了…哼…受不了…』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口中的乳头也挺立起来了,我吐出了红得发紫、肿胀挺立的乳头,然后转而含住了另一个乳头,如法炮製的关照起来。

刘玉怡呼吸粗壮,头向后仰将胸部用力的向前挺起,一只手按着我的头向她的胸部压,另一只手却急不可耐的往我的小腹下探去,用力的握住了摇头晃脑的肉棒,口中娇喘着道:『玉麟…别逗我了…给我吧…』

感觉到口中的这一只乳头也已经肿胀起来,我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从她的胸部抬起了头。

刘玉怡急促咻咻的抬起了右腿缠向我的身体,同时右手握住我坚硬如铁的肉棒向她的小穴引去。

我一手揽住她的腰部将她压在墙上,一手捞住她抬起的右腿,腰部用力往前一顶,肉棒就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蜜穴,将她整个人一下子『钉』在了墙上。

『哼…好满…』

刘玉怡发出了一声悠长的满足歎息,被水淋湿的头髮顺着她的额头垂下,遮住了她半边的脸颊,平添了几分野性的味道。

我也知道这种金鸡独立的姿势对她的要求实在太高了,肉棒一刻也不耽搁的在她滑腻的阴道当中抽动起来。

唉,这种姿势难度还真高,动作的幅度还不能太大,否则一旦肉棒滑出来,那可就要造成严重的事故了。

我小幅度的、但是非常快速的抽动着肉棒,刘玉怡也配合着我的冲刺挺起她的阴部迎合着我,小嘴里不断发出淫靡的呻吟:『嗯…玉麟…你好棒…再深一点…对…对…就是这样…顶到花心了…哼…再来…啊…』

『怡姐…你的身材…怎幺还保持…的这幺好…』

我一边用力的抽动着肉棒,一边喘着粗气问道:『我有点…想不明白…经历了…那幺多磨难…而且非常辛苦…除了手上满是茧子之外…其他地方都保养的很好…你怎幺做到的…是不是有什幺祕诀…』

『其实…我也没有什幺祕诀啦…只是我一直有个习惯…就是不管怎幺累…怎幺辛苦…每天都要坚持洗个热水澡…让身体最大限度的放鬆…』

刘玉怡断断续续的说道,头够过来亲了我一口,满脸通红的问道:『玉麟…你喜欢…怡姐…的身体吗…』

『当然喜欢…怡姐…你的身体又白又嫩…而且很丰满…真不像是个吃了那幺多苦的人…倒像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我喘着粗气说道,抽插带来的无边快感一波一波的从小腹下传到全身的每个细胞,我舒服得快要呻吟起来:『怡姐…你的下面…好紧…好像比上次…还紧…真是让人…受不了…喔…太棒了…』

『你别忍着…想射就射进来吧…』

刘玉怡强忍着无边的快感,咬着银牙道:『玉梅姐…和雅诗…还在等着我们呢…你就快点射吧…我的腿也快酸了…哼…太快活了…嗯…再来一下深的…噢…太棒了…噢…玉麟…我想大概是因为…这种姿势…我也感觉…小穴里胀得…满满的…』

她说的的确有道理,这种姿势的确会让她的小穴显得更紧,我感觉自己的肉棒被一层柔软温暖的嫩肉所紧紧包围着,而且还不时的蠕动着,让人忍不住想射。

『HO…HO…我说你们怎幺洗澡洗了这幺久,原来是忍不住先偷起嘴来了。』

玉梅姐和雅诗突然挤进了浴室,一下子出现在我和刘玉怡的面前,让原本就不大的浴室显得拥挤不堪。

本来已经跟雅诗一起陪过我的刘玉怡应该不会太害羞才是,但也许是因为玉梅姐的关係吧,刘玉怡惊叫一声,竟然瞬间达到了高潮:『啊…玉梅姐…啊…啊…玉麟…我完了…啊…』

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刘玉怡的蜜穴深处涌出,正浇在已经非常敏感的龟头上,我再也忍不住了,『啊』的大叫一声,抵着刘玉怡的娇躯在她的蜜穴深处爆发了。

我的身体一阵颤抖,肉棒也在刘玉怡的阴道内抽搐着,滚烫的阳精不断喷射而出,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将刘玉怡的小穴都灌满了。

随着渐渐软化的肉棒从刘玉怡的蜜穴滑出,阴精和阳精的混合物也跟着往外流出,显得分外的淫靡。

刘玉怡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美眸禁闭,小嘴微张着娇喘不已,俏脸上还带着无比满足和一丝淫蕩的神情,整个人依旧如癡如醉的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当中。

『哎呀…羞死人了…』

半晌过后,恢复神智的刘玉怡不禁满面通红,羞愧难当的用双手摀住了自己发烫的俏脸。

玉梅姐和雅诗也没想到自己的突然出现会带来这样的结果,面面相觑了半晌,玉梅姐才轻笑一声说道:『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想到你们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妈,你也别害羞了,咱们这里也没有外人。』雅诗咬着嘴轻笑道,红着脸开始脱衣。

我回过神来,笑着对玉梅姐道:『梅姐,你也别站着了,乾脆也脱了衣服一起来洗吧。』

虽然明知道四个人一起洗肯定会拥挤不堪,不过嘛,嘿嘿,我正好趁机大逞手足之慾。

『你这小色狼,又没安好心。』玉梅姐红着脸笑骂道,但是手上却已经开始脱衣。

真是的,她以前可从来没在我身上用过『色狼』这个词,想不到今天就用了两次,看来不仅是我的心理上发生了变化,玉梅姐的心理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也许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

看着两熟一生三具诱人的胴体呈现在我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皇帝一样,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双手也不老实的摸乳探阴,好不快活。

正在帮我清洗身体的三女却是娇嗔连连,玉梅姐还狠狠的在我没有完全硬挺起来的肉棒上捏了一把,让我痛叫出声。

三女娇笑连连,玉梅姐笑嗔道:『刚才偷吃了怡妹,你还不满足啊?』

言语当中似乎有一丝酸气,这让刘玉怡一下子有些紧张了:『玉梅姐,我…』

『怡妹,你别多心,我没有吃醋的意思。』

玉梅姐笑瞇瞇的解释道,伸手在刘玉怡仍然发软的娇躯上摸了一把,笑谑道:『怡妹,真想不到你的身体保养得这幺好,又白又嫩,难怪玉麟会忍不住了,就是我看着都要动心了。』

『玉梅姐,瞧你说的,你的身体保养得才叫好呢?』刘玉怡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谦虚道。

我哈哈一笑,伸手将她们两人成熟美艳的胴体揽入怀中,嘻笑道:『你们不用推来推去了,其实你们两个的身体都保养得很好,丰乳肥臀、白嫩诱人,让人看着都直流口水…嘿嘿…只是你们都没想到吧,到最后都是便宜了我…』

『啐,狗嘴里吐不出像牙来。』

二女羞涩的娇啐了我一口,但是脸上流露出的动人笑容却藏不住那喜色,这世界上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听自己的男人说讚美自己的话呢?

雅诗在我的背后吃吃笑着,这顽皮的丫头居然用她的还未发育完全的胸部在我的后背上厮磨着,还真是个会挑逗人的小妖精,逗得我心痒痒的,刚发洩过的肉棒又开始探头探脑了,哼,看我呆会怎幺收拾她。

『嘿,你还真是够色的,这幺快又不老实了。』

玉梅姐羞笑着轻轻弹了我的小弟弟一下,然后对雅诗和刘玉怡道:『咱们赶紧帮他洗乾净了吧,免得他又在这里发起野来…』

她们是说做就做,三女齐心合力之下很快就把我的全身上下洗得乾乾净净,我当然不会美色当前还那幺老实,依旧不时的偷袭她们一下,自然也遭到了她们的不少白眼。

『雅诗,你先陪你乾爸回房吧,我和你妈妈再洗一会。』

玉梅姐打发雅诗先陪我回房,衣服当然是不用穿的了,身上裹条毛巾就行了。

不过现在天气还真冷,短短的几步路就冻得我直哆嗦,我和雅诗是跑着回房的。

进了屋,雅诗也忍不住感歎道:『还是屋里暖和。』

屋里当然暖和了,虽然不像北方有暖气,但是房东留下的那个取暖器还是大有用场的。

我和雅诗光溜溜的上了床,雅诗趴在我的胸前和我亲着嘴,少女的感觉和成熟妇人的感觉完全是两样,虽然也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但是雅诗身上的青涩还是那幺的明显。

虽然已经跟我亲热过,但是雅诗亲嘴的功夫还不过关,还需要我这个老师来教她。

我循循善诱的引导着她,在恣意品嚐着她芳香的小嘴和小舌的同时,也让雅诗获得更大的愉悦。

『乾爸,你吻得真好…』

雅诗挪开小嘴,气喘吁吁的说道,小脸也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

我微微一笑,无限爱怜的望着她,雅诗俏脸更红,双手抱住了我的头娇声道:『乾爸,你也吃吃我的奶好嘛…自从上次被乾爸你吃过之后,我老是感觉奶头有些涨涨的…』

『傻丫头,这是因为你还处于发育阶段嘛。』

我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吻上了她的一只乳房。

她小巧玲珑的乳房如一只小馒头,峰顶粉红色的乳头无比诱人,给人一种纯洁的感觉。

我含着她的奶头轻轻的吮吸着,雅诗抱着我的头也发出了轻微的娇哼声,声音细细的,给人一种特别的诱惑。

这就是少女独特的魅力,自然的反应比任何的矫柔造作都具有更大的诱惑力。

『咦,怎幺还在你侬我侬,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干上了呢?』

玉梅姐和刘玉怡洗完澡回来,看到我和雅诗的情形,微感讶异的笑着道。

我吐出雅诗诱人的红樱桃,笑着道:『还不是等你们两个回来嘛,要不然你们又该说我偷吃了。』

『你还真是个鸡肚心肠,我开句玩笑你还一直记得啊?』玉梅姐娇媚无比的横了我一眼,将我的魂都勾去了半条。

二女笑嘻嘻的光着身子上了床,整个床一下子挤得满满的,我不由感慨道:『这幺小的床,这可怎幺睡啊?』

刘玉怡笑着接道:『这还不简单,回头你和雅诗一起睡,我和玉梅姐睡不就行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开玩笑的道:『你要想让我们陪你一起大被同眠啊,也不困难,等以后买张能够睡十个、八个的超大号的床,到时候你想怎幺样都可以。』

她虽然是玩笑话,但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让我心直痒痒的。

玉梅姐笑着问道:『怡妹,我一直认为我自己的观念已经是很开放的了,但是看来你比我还要开放。要是我换做你,只怕没法在雅诗面前还这幺自然…』

刘玉怡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我一眼后道:『我是农村出来的,以前我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讲过不少乱伦的事情,有老公公跟儿媳妇乱搞的、有小叔子跟嫂子通姦的、有姐夫偷小姨子的…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在农村经常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自然会更容易出现这样的事情,而且这种事情也传得特别快。有些事情你们根本想像不到,真的是非常离谱,比如我就听过一个男人和自己老婆、儿媳妇、亲生女儿同睡一床的事,还有更离谱的就是公公婆婆、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一家人混着乱来的…』

虽然我和玉梅姐的观念都够开放,但是刘玉怡的话还是给我和玉梅姐非常强烈的冲击,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哦…』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肉棒陷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环境当中,强烈的快感让我失声叫了出来,原来是刘玉怡趁我发愣的时候突然低头含住了我的肉棒。

我回过神来,感觉到刘玉怡在用她的舌头轻舔着我的肉棒,忍不住抗议道;『怡姐,你怎幺搞起突然袭击来了?』

『嘻嘻,你发呆的样子好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逗逗你。』刘玉怡吐出粗壮的肉棒,笑嘻嘻的说道,然后低头又将面目狰狞的肉棒纳入了她的小口当中。

想不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哭笑不得,而玉梅姐和雅诗却是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玉梅姐娇媚的斜睨了我一眼,娇嗔道:『玉麟,以前我说用口服侍你,你还推三阻四的,现在你怎幺不说怡妹啊?看来你们男人啊,都是心里想一套,嘴上又说一套,哼…』

我苦笑着答不出话来,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我并未说谎,但是我却不想再分辩了,事实上是我自己发生了变化。

『梅姐,你来试试…』

刘玉怡听了我和玉梅姐的对话,怂恿起玉梅姐来。

玉梅姐略显羞涩的看了我一眼,低头张开小嘴将一柱擎天的肉棒纳入了口中,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还不适应,玉梅姐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刘玉怡在一旁轻声安慰道:『第一次可能会感觉有些不舒服,等习惯了就好了…』

玉梅姐涨红了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刘玉怡在一旁轻声的教她道:『你先用舌头舔…然后可以用牙齿轻轻的咬…』

虽然玉梅姐显得很生疏,对我而言根本没有多少快感,不过这种口交的方式本来就是心理上获得的满足远远大于生理上的满足。

看到玉梅姐肯不避汙秽的为我做这种事情,我还是非常感动的。

不过看到刘玉怡很认真的教玉梅姐,我还是感觉有些好笑,伸手敲了一下看得聚精会神的雅诗道:『你这小丫头看的这幺仔细做什幺,来,趴在乾爸头上,让乾爸帮你舔舔…』

『嗯。』

雅诗羞涩的应了一声,蹶起还显稚嫩的屁股趴到了我的头上,将她少女的神祕禁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近距离仔细欣赏着她少女的花房,粉红幼嫩的肉缝依旧紧紧的闭合在一起,看不出上次破身带给她的伤害。

我伸出舌头,在她诱人的肉缝上轻轻舔了一下,雅诗浑身轻颤了一下,鼻子里也轻哼了一声,她还真是敏感呃。

『哼…嗯…乾爸…你的…舌头…也好厉害…啊…』

雅诗显得不堪挑逗,我的舌头还没有展开多少攻势,她就显得非常动情,蜜穴里分泌出了大量的蜜液,私处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

与此同时,玉梅姐和刘玉怡两人也轮流用她们的小嘴服侍着我的肉棒,虽然看不见是什幺情形,但是我从她们的对话当中听得出来,是刘玉怡在用言传身教的方式在教玉梅姐。

『啊…好粗…好胀…啊…』

终于玉梅姐忍不住坐上了我的身体,将我的肉棒纳入了她湿漉漉的小穴里,强烈的快感让我忍不住用力向上一顶,顶得玉梅姐也是娇吟失声。

同时,在我的舌头服侍下,雅诗的小穴里也是春潮涌动,带着芳香的蜜液不断流出,喷了我一脸:『啊…乾爸…讨厌啦…又舔人家…的小豆豆…啊…』『啊…怡妹…你好坏…啊…别摸我的奶子…啊…玉麟…啊…这下顶得太深了…啊…顶到人家的花心了…啊…好棒…』

『啊…乾爸…啊…再舔深一点…对…对…就是这样…啊…乾爸…你好厉害…啊…雅诗…快不行了…』

玉梅姐和雅诗的呻吟是此起彼伏,成熟美妇与青涩少女的两种不同风情也在我面前一一呈现,屋外是天寒地冻,屋内却是春意盎然,三女用她们的柔情蜜意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让我陷入其中而不自拔,我感觉自己醉了,而且醉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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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莹莹那个小懒虫肯定还睡得正香呢。』

我一边开着锁,一边对身后的玉梅姐说道。

因为怕别人看见说闲话,所以早晨六点半我和玉梅姐就从雅诗家离开了。

玉梅姐在我背后答道:『也许莹莹和若兰睡在一块呢,这两个丫头都不会做饭,也不知道她们昨晚是怎幺对付的,搞不好又是在外面吃的。』

『梅姐,你还担心她们两个饿肚子啊,你也太杞人忧天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推开门进了屋,玉梅姐也跟着走了进来。

进了屋之后,我就往沙发上四仰八叉的一躺,玉梅姐有些讶然的走到我身边,望着我关切的问道:『玉麟,你是不是感觉很累?你啊,已经不是年轻人了,昨晚还非要逞能?』虽然是嗔怪的语气,但是听着让人感觉暖暖的。

『梅姐,瞧你紧张的?累是有一点,不过没有你想的那幺严重,主要还是睡眠有点不足。』

我握着玉梅姐的手拍了拍,舒缓一下她的情绪。

玉梅姐凝视着我半晌,摇摇头道:『你还想逞能啊?以后你得克制点,像昨天的事情只能偶尔为之;我以后也会盯着你,不让你再这幺放纵自己。回头我也会跟怡妹和雅诗说,我想她们也一定会支持我的。』

唉,又要被人管了,不过这种被人管的感觉也还不错。

『梅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以后会注意的。』

俗话说得好,温柔乡是英雄冢,梅姐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不能太过沉溺慾海了。

且不说身体能不能够吃得消,意志被一点点消磨掉才是最可怕的,我的心中是该有根弦才是。

朝卧室呶呶嘴,我对玉梅姐道:『梅姐,你看看莹莹那丫头在不在里面…』

玉梅姐点了点头,走到卧室门边伸手轻轻推了推,发现卧室门并没有从里面上栓,于是就推门走了进去。

『都在呢,两个丫头睡得正香呢。』

玉梅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毯子。

她朝我嫣然一笑,轻声道:『你不要想错了,不是若兰,是嘉妮。』

她轻轻将毯子盖在了我身上,低头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悄声道:『你就在这沙发上打个盹,我回去看看若兰。』

我点点头,目送着她开门离开。

看着他温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收回目光望向盖在身上的毛毯,心中感觉暖暖的。

若论温柔贤淑,连阿玲都未必比得上玉梅姐,可是我为玉梅姐付出的却太少了。

我心中暗自感歎着,各种思绪也纷至沓来,搞得我是睡意全无,乾脆盘膝坐在沙发上练起了气功。

沉心静虑,气沉丹田,不一会,脑海中的杂念就被驱赶走了,我逐渐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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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学气功的事情,那还得追溯到大学的时候,我是跟一位外语系的教授学的,此人姓孙,是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

我跟他认识其实非常偶然,当时我每天早晨都到操场前面的小树林里锻炼身体,而这个小老头也必定每天到树林里练习太极拳,一来二去,我们就慢慢熟识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这个小老头是个很幽默风趣的人,一点也没有当老师的架子,倒像个老顽童似的很好玩。

他也好像跟我特别投缘,经常让我到他家去玩,有次我到他家去玩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喂,小子,想不想跟我学气功?』

『哦,想收我当徒弟啊,你不是不收徒弟的吗?』

我和孙教授的关係一直是介于师生和朋友之间,有点像是忘年交,而且他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老伴去世了,独子在国外留学),所以我跟他一向都是很随便的,说话时也是『你啊你』的,有时候还叫他『老头』,而他呢,也是开口闭口的叫我『小子』。

说起来,这个很好玩的小老头还真是不简单,头上有个省武术协会副主席的帽子,也算是武术界的一个名人吧。

他从小就接受身为武术名家的父亲的熏陶,后来又在出国留学期间广泛的接触过西洋的武术,还正经学过自由搏击和日本的柔道,也算是博採众家之长吧?

这些都是我跟他认识了很久才慢慢知道了,我知道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简直不相信那个跟我嘻嘻哈哈、没大没小的老头居然还是个远近闻名的武术家。

『谁说我不收徒弟啊,我只是不想收那些连自己练武是为了什幺都搞不清楚的糊涂蛋当徒弟,那些不是为名为利,就是为了争强斗狠,你说我能说吗?』

老头没好气的瞪着我道:『我观察你小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觉得你小子人还不错,很对我的脾气。不过我也不勉强你,你自己拿主意吧?』

我其实也没什幺好想的,难得老头肯主动开口,我也就顺水推舟,真的做了他登堂入室的弟子。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正式拜老头为师之后,我们两人之间也恢复了正常的师生关係,这倒不是因为老头摆起了师傅的谱,而是他对我的要求非常严格,让我产生了一种敬畏的心理,所以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跟他轻鬆的开玩笑了。

我跟老头学了两年,他只教我练气功,但是会经常让我陪他真刀真枪练上两手。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是不适应,老头一会小擒拿手、一会自由搏击,一会又是柔道,我经常被他给摔得鼻青脸肿,吃了不少的苦头,后来才慢慢适应了。

这些年以来,我是尽可能每天都抽出一点时间来练气功和武术,十几年坚持下来,我感觉自己是受益匪浅,不但身体非常的健康,就连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都极少发生,阿玲为此曾经对我说:『这人要都像你这样,那医院也该关门了。』

她当然是开玩笑,不过长这幺大,我还真没去过几次医院,也算是个异数。莹莹也许是受了我的遗传,也很喜欢武术,生病也很少。

不过让我感到有些遗憾的是,她的性子太燥,要不然也许可以教她练练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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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爸,你是在练气功吧?』

当我收功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嘉妮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瞪了眼睛望着我,脸上充满了好奇的神情。

从她坐着的姿势来看,她应该看我练功有不短的时间了,看来这丫头的好奇心还真不小。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乾爸是在练气功。』

我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都已经九点多了,心中也不禁大感讶异,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乾爸,练气功真的能治病吗?』

嘉妮走到了我的身边,歪着小脑袋望着我好奇的问道:『我听人说,练气功什幺病都能治,真有那幺神奇吗?』

气功治病的例子并不少见,经常见诸于报端,但是要说什幺病都能治,那肯定是胡说八道。

『当然没有你说的这幺神奇,这世界上没什幺东西是可包治百病的,所以气功也不可能包治百病。』

我摇了摇头,望着嘉妮笑道:『不过练气功能强身键体肯定是没有疑问的,你看乾爸练了这幺多年的气功,就很少得病。』

看到嘉妮对我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我笑着又道:『你也别因此就小瞧了咱们中国的气功,要知道里面有好多东西是现代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当年中国科考队到南极考查的时候,有个队员在冰天雪地当中迷路了,人都快冻僵了,于是他就坐在冰天雪地当中练起了气功;后来其他人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全身已经都被冰雪所覆盖住了,但是说来也真神奇,他居然还活过来了;后来他回国谈起这事的时候,他说是气功的神祕力量救了他的命。这个事情虽然听起来有些玄乎,但是却是真人真事,连中央电视台都做过报导。』

『啊?乾爸,有这幺神的事?』

嘉妮一脸的不相信,我抚摸着她的秀髮笑道:『乾爸还能骗你不成?不过这事要较真起来,也许没气功什幺事儿,因为谁也说不清楚气功到底是不是真的具有某种神祕的力量?咱们不去较这个真,反正这个世界上像气功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还多的是,有很多未知的领域等着人类去探索,有很多的祕密等着人类去发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文明的历史就是一部探索史、一部发现史。』

『哟,柳叔,你又在布道了?』若兰开门走了进来,嘻嘻哈哈的说道。

我还没说话,嘉妮就替我打抱不平起来了,噘着小嘴道:『若兰姐,你怎幺这样说乾爸呢,乾爸说的没有什幺不对啊?』

『哟,这幺维护你乾爸啊?』若兰笑瞇瞇的走到嘉妮身边,伸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嘉妮有点不太高兴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扭过头去不理若兰。看到嘉妮一副小儿女之态,我不禁好笑道:『嘉妮,你若兰姐姐在说笑话呢,你生什幺闲气?其实若兰说的也不错,老师就跟传教士差不多,老师讲课的过程也差不多就是一种布道,只不过老师布的道不是宗教的教义,而是科学知识。』

嘉妮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嘻嘻,柳叔,您这当老师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总是一套一套的。』

若兰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随意的跷起了二郎腿,然后笑着说道:『柳叔,咱们炒股也有一段时间了,就您现在的印像,您觉得中国的股市是个什幺样的东西?』

『中国的股市啊?我说不好。』

我摇摇头道:『虽然进入股市的时间还短,但这段我也看过不少的书籍和相关报导,也多少知道点。理论上都说股市是一个国家国民经济的晴雨表,但是中国股市显然已经失去了这个功能。我看过有关报导,自2000年6月中国股市崩盘以来的三年多时间里,股市持续低迷,股指下跌了近千点,市值蒸发8000多亿元,这跟中国国民经济每年以8%左右的速度高速增长的大好形势完全是背道而驰的。我自己觉得啊,在中国炒股不是一种投资行为,而是一种投机行为。整个股市就是一个富人的游戏场所,你要有钱就进来玩,玩好了能把别人的钱赢过来,玩不好那只能自认倒霉赔钱。你要是个没钱的人,千万别指望通过股市发家致富,那跟天方夜潭差不多。』

『柳叔,你说的真够直白的,不过我也同意你的看法,这炒股就是一种赌钱的游戏,不过跟打牌、打麻将还不太一样,这个游戏里面钱越多的人优势越大,存在明显的不公平。』

若兰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炒股之前还很天真的想着挣大钱呢,现在才发觉自己真是幼稚的可以,别说挣大钱了,挣点小钱都很难。』

『这幺快就失去信心了,那可不好。』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股市上不是有句话嘛,一赢两平七输,输的永远是绝大多数;尤其我们是刚进入股市的新手,用莹莹的话说就是股市菜鸟,交点学费总是应该的。说到底炒股就是一种斗智的游戏,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的头脑,会输得一塌糊涂。咱眼光放长远一点,先别说挣钱,只要不亏就是胜利。』

『呵呵,柳叔,你这样一说我就感觉没什幺压力了。』

若兰笑着道,突然一皱眉头道:『柳叔,怡菁姐最近好像来的少了吧?』

『哦,她接的一个活这两天就要交工了,我就没让她过来;等她忙过这阵之后,她还会每天来教我这个学生的。』

我笑着向若兰解释道:『好像是一个网路工具软体吧,她跟我讲过,我没闹太明白。』

若兰哦了一声,没有说什幺,我笑着问道:『怎幺没看到你妈和莹莹呢,她们在干什幺?』

『又在一起说悄悄话呗,我都不知道她们怎幺有那幺多的话说。』

若兰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道:『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到底我是妈妈的女儿,还是莹莹是妈妈的女儿,因为妈妈跟我好像没有多少话可说。』

『哟,什幺时候你也变得酸不溜溜了,我的牙齿都差点被酸掉了。』我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惹得若兰和嘉妮都咭咭笑了起来。

嘉妮笑嘻嘻的对我道:『乾爸,若兰姐姐是吃醋了呢。』

若兰又伸手捏了捏嘉妮的小脸,取笑她道:『哟,小不点也知道什幺叫吃醋啊?』

『若兰姐姐,我不是小不点。』对于被人说成小不点,嘉妮显然很不满意。

若兰嘻嘻一笑,眼珠一转,望着我道:『柳叔,我有个问题问了妈,但是她不肯告诉我,你肯定知道答案,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我不疑有它,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若兰好像是故意看了一眼嘉妮,然后望着我暧昧一笑道:『柳叔,你和妈、刘姨她们昨晚有没有玩4P啊?』

光噹,我差点一头栽到地上,我怎幺也想不到若兰会问出这幺让人吐血的问题。

我只觉血往脸上涌,瞬时变成了猪肝一般,反观若兰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还带着颇堪玩味的笑意。

在对现在的年青人观念之开放感到敬佩之余,我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乾爸,4P是什幺意思啊?』嘉妮歪着小脑袋望着我,皱着眉头问道,天真无邪的小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

看到我窘迫不堪的表情,若兰这个始作俑者却捂着嘴嗤嗤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倒让我恍然大悟,她根本就是存心的。

『你这孩子,怎幺这幺口没遮拦?嘉妮还是个什幺都不懂的小孩子呢。』我没好气的狠狠瞪了若兰一眼,语气中带着轻微的责怪。

我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困惑的嘉妮,柔声道:『嘉妮,你若兰姐姐说的不是什幺好话,你就不要再问了。』

『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毒害祖国的花朵。』

若兰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丫头最近也变得跟我没大没小了,是不是我平时对她们都太过放纵了?

也许看到我的面色不善,若兰吐了吐舌头,起身道:『柳叔,我不妨碍你们说话了,我去看看妈妈和莹莹妹妹。』

嘻,她竟脚底抹油,溜了。

『乾爸,人家才不是什幺都不懂的小孩子。』

嘉妮看到若兰走了,噘嘴小嘴坐到了我的身边,显得很不高兴的道:『乾爸,莹莹姐、梅姨、若兰姐、雅诗姐她们都把人家当小孩子看,老是说话都不让人家听,现在你也这样。』

『瞧你,嘴巴噘得这幺高,都可以挂油瓶了。』

我笑着摸了摸嘉妮的小脑袋,心说:『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嘛,她们当然不能让你听她们谈话,要不然岂不真成了毒害祖国的花朵。』

望着小脸微红的嘉妮,我语重心长的道:『嘉妮,你有好奇心不是坏事,但是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知道的,等以后你长大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乾爸,你别老把我当什幺都不懂的小孩子,其实我心里清楚着呢。』

嘉妮噘着嘴娇声说道,我微微吃了一惊,只见她低下头继续说道:『乾爸,其实我早就看出雅诗姐和你的关係了,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虽然我是不清楚4P的确切含意,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我张大了嘴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乾爸,您也别这样看着我,现在的电视剧里讲什幺的没有,养小蜜、包二奶、婚外恋、爱滋病…您说讲什幺的没有?不是我们自己想看这些汙七八糟的事情,只要你一打开电视,你想躲都躲不了。』

她这话倒是不假,现在的电视剧又没有分级制度,几乎每部电视剧里面都会有些色情和暴力的东西,的确是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

『嘉妮,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我爱怜的抚摸着她的秀髮,感慨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以为你什幺都不懂,看起来我是错了,而且错得还很离谱。想不到你连雅诗和我的事情都知道了,那你一定感觉很失望吧?是不是觉得乾爸也只是个满嘴谎话的伪君子?』

『不,乾爸,虽然我现在还无法理解你和梅姨以及雅诗姐之间的事情,但是在我的心中,你依然是我最尊敬和最信赖的乾爸。』

嘉妮幽幽歎了口气道:『乾爸,妈妈也跟你一样,一直把我当成什幺都不懂的小孩子,以为我什幺都不知道,其实我要真的什幺都不知道倒好了。有时候我老想,要是人能够不长大该多好啊,因为那样就不会有这幺多烦恼了。』

嘉妮的话让我默然无语,想不到嘉妮在天真无邪的笑容之下,居然还隐藏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心。

我感受到了她言语中透出的那种无奈,但是生命的规律却是谁都无法违背的,每个人都会长大,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这是谁都无法迴避的。

我默默的抚摸着嘉妮的秀髮,心中不禁涌起几分莫名的伤感。

沉默有顷,嘉妮仰起小脸望着我娇声道:『乾爸,有个问题一直让我很苦恼,我真不知道该怎幺办?』

『是什幺问题?能说过我听听吗?』

从嘉妮皱着眉头的表情,我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那份困惑。

嘉妮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轻声道:『乾爸,你知道为什幺我每个週末都往这里跑吗?那是因为我不想呆在家里,我觉得在家里太压抑了,就是和妈妈好像也没什幺话可说的。』

『嘉妮,怎幺会这样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妈妈这些年为了把你拉扯大而吃的苦,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妈妈是非常非常的爱你,你怎幺会跟她没有话说呢?』

听到嘉妮的话,我又是大吃一惊,这跟我脑海中想像的母女之间无话不谈的亲密景像实在是反差太大了。

『乾爸,我当然知道妈妈这些年为我吃的苦…』

嘉妮抬起头迅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说道:『很多事情我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又怎幺会不清楚呢?』

轻轻的摇了摇头,嘉妮歎了口气道:『我知道妈妈心里其实一直都很苦,颗是她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流露出来,也从来不跟我说什幺。但是当夜深人静、在她以为我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却经常抱着枕头偷偷的哭…』

说到这里,嘉妮的眼睛好像有些红了,她停下来擦了擦眼睛,然后接着说道:『我曾经试图跟她交流,但是只要我一开口,她就会脸一扳,显得很不耐烦的跟我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你只要给我好好学习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知道妈妈还把我当成小孩子,不想让我受到影响,但是她却不知道这样让我感觉跟苦恼,而且她的期望也让我感觉心里的压力非常大。为了让妈妈开心,我开始拚命的学习,成绩也越来越好,但与此同时妈妈对我的要求也变得越来越严,从最开始的班级前五名,到后来的年级前十名,以至于现在的年级前三名,妈妈对我的要求是逐步昇级。乾爸,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个学习机器了,经常是别的同学都玩的很开心的时候,我却还在教室里学习,因为我怕我无法达到妈妈的要求…』

『嘉妮,你为什幺不直接把这些想法跟你妈妈说呢?』

从嘉妮的话中,我感觉她们母女之间的问题的确是有点严重,我觉得是她们母女之间缺乏沟通所致。

嘉妮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怎幺敢跟妈妈说,我记得以前有一次数学考试考了九十八分,因为没有得到第一名,回去就被她数落了半天,说我不争气啦,说我对不起她啦,说到最后我都怕了,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自己犯了弥天大错似的。』

『而且妈妈一直忙着自己服装店的事情,平时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管我…』

嘉妮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很多时候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看她累得都快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我也只能把话又嚥回肚子里。特别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是非常希望能够跟她说说话,但是都找不着机会跟她说…』

『唉,想不到你们母女之间还存在这幺严重的问题,你今天要不说出来,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我皱着眉头道:『嘉妮,以后如果你有什幺事情想不开的话,你来找我、找梅姨或者若兰姐都可以,千万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幸亏今天你把这事说出来了,要不然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呢。回头我会找个时间跟你妈妈谈谈这个事,你和你妈妈之间实在太缺乏沟通了。不过,嘉妮,乾爸还是要说一句,你妈妈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只是可能对你的期望过高了…』

『乾爸,我当然知道妈妈是个很好的人,而且也是个很可怜的人…』

嘉妮又是歎了口气,轻声说道:『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现在我都知道了。当然啦,不是妈妈告诉我的,是我从以前的邻居王婶、李婶等人的口中听到的。我听说她们曾经张罗着给妈妈介绍过不少对像,本来有不少条件不错的、也看得上妈妈的人,但是及至听说还有我这个『第三者』的存在,就都纷纷打了退堂鼓。受了几次打击,妈妈也变得心灰意冷,以至于后来真的有个不在乎的人想跟妈妈好的时候,妈妈却反而不乐意了,她是怕我受到后爹的轻视。就这样,妈妈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找人,不过我却知道妈妈心里其实很苦,要不然她也不会经常在半夜三更趁我睡着之后偷偷的哭了…』

『嘉妮,我想像你妈妈那幺好的人,一定会找到属于她的幸福的。』我沉默半晌,才轻声安慰嘉妮道。

不过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常十有八九,谁又能担保她真的能够如愿呢?

听了我的话,嘉妮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望着我一笑道:『乾爸,有件事说出来你别笑啊。』

看到我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第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乾爸你牵着我的手去买菜,当时我感觉乾爸你的手好温暖,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体会,所以后来我毫不犹豫的就认你做了乾爸咯。其实当时我心里想的并不仅仅上认你做乾爸而已,我还有个更大胆的想法。我想既然乾妈为了救我而死了,而我又没了亲爸爸,如果你和我妈妈结婚的话,那岂不是非常完美吗?一方面,我和妈妈也算是从某种程度上报答乾妈救我的恩情;另一方面,我觉得乾爸你也是个非常好的人,一定会对妈妈好的,这样妈妈以后就不会再那幺苦了。说真的,当时我真的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还想着以后是不是联合莹莹姐来做你们的工作,没想到乾爸你和梅姨早就…而后来更是连雅诗姐姐也…』

嘉妮摇着头,脸上流露出一种非常遗憾的表情。

『嘉妮…』

我爱怜的望着嘉妮的俏脸,伸手抚摸着她的秀髮,柔声道:『乾爸并不是一个什幺好人,这世界上比乾爸我好的男人多的是,只要你妈妈想去找的话,一定可以找到比乾爸好得多得多的男人。不过我想最大的障碍还是你妈妈自己的心理,她只怕还会顾虑到你,所以我觉得你不妨找个机会跟你妈妈好好谈谈,把你今天跟我说的想法都跟她谈谈。』

『好吧,我试试吧。』嘉妮沉吟着点了点头,看来还是有着某种担心。

所谓解铃还需繫铃人,她们母女之间的问题最后还是要由她们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

我笑着拍了拍她,给她打气道:『你妈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只要找个适当的时机跟她好好谈谈,她一定会理解你的。』

嘉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嘉妮,你昨天就来了,你梅姨昨天又不在,你们三个又都不会做饭,你们是到外面什幺地方去吃的?』

『哦,昨天我们是去吃PIZZA了,是玉清姐带我们去…』

话还没说完,嘉妮突然摀住了自己的小嘴,显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我的目光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我盯着嘉妮问道:『什幺玉清姐?是不是梅玉清?你们怎幺会和她在一起?』

『我…我…』

嘉妮还没有『我』出什幺来,门突然被推开了,玉梅姐和若兰、莹莹从对门走了过来,看到我和嘉妮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玉梅姐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咦?你们父女俩是怎幺啦?发生什幺事情了吗?』

『莹莹,你过来。』我没有回答玉梅姐的问题,而是对她身后的莹莹说道。

莹莹有些迷惑的看了我和嘉妮一眼,慢慢走到了我身边,不解的问道:『爸,怎幺啦?』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板着脸问道:『昨天梅玉清是不是来了,你们是不是和她一起出去吃PIZZA了?』

『爸…』

莹莹脸色一变,望向了嘉妮:『嘉妮,你…』

不用嘉妮说什幺,她脸上抱歉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莹莹脸色再变,偷偷的看了我一眼,有些怯怯的低下头道:『爸,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我寒着脸没有说话,室内的温度好像也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似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玉梅姐有点看不过去,对我说道:『玉麟,你也别莹莹和嘉妮,她们也是为了顾虑你的感受,说起来也是一片孝心,你别太苛责她们…』

『到底是怎幺回事,一五一十的给我说出来。』

我用严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莹莹,心中的确有些生气。

当然,我并不是因为她们和梅玉清交往的事情而怪罪于她们,我是因为她们故意隐瞒我和玉梅姐而生气。

莹莹怯怯的望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臂轻声道:『爸,你别生气嘛,你听我说嘛。那天玉清姐把我和嘉妮拉到对面,跟我们说了好多掏心窝子的话,连你没告诉我的一些事情,她也跟我们说了…我和嘉妮原本都非常恨她,但是却被她的真诚给打动了,还陪她掉了好多的眼泪…』

『爸,你不也常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吗?』

莹莹偷偷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和嘉妮都愿意相信玉清姐是心地善良之人,只是无心之下才铸成大错的,这点你也承认吧?』

看我没有什幺表示,莹莹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后来玉清姐又去学校分别找过我和嘉妮很多次,经常放学之后开车送我们回家;跟她接触的次数多了,我和嘉妮也慢慢原谅了她。昨天她本来是想找你谈谈的,恰好你和梅姨去帮雅诗姐搬家,所以她就请若兰姐、我和嘉妮一起去吃PIZZA,还给我们买了好多衣服,你和梅姨也都有份…』

『她还真会收买人心啊。』

我心中暗自感歎道,想起上次跟梅玉清谈话时的情景,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心说这丫头还真是死缠不放啊,居然从莹莹的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不过我也知道,她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其实也只是为了求得自己心里的平衡,这就跟那些信奉基督教的信徒做了错事之后,在神甫(牧师)的面前忏悔已求得心灵的平静是一样的道理。

其实人都是这样,在做了错事之后,就会拚命的为自己找借口,自我安慰自己。

我自己也是一样不能免俗,其实我辞不辞职都不能改变我对雅诗和刘玉怡母女已经做过的事情,辞职只不过是求得自己心灵的某种安慰而已,所以真要说的话,其实每个人都是很虚伪的。

只不过虚伪和虚伪之间还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就有了小人和君子之分,以我个人的观点而言,这世界上是不存在什幺真正的君子,所以也就相应的有了很多自称君子的伪君子。

若兰看我不置可否,不禁有些不满的道:『柳叔,昨天的事情是我做主答应的,你要怪的话就怪我吧,别怪莹莹和嘉妮。』

抬头看了我一眼,若兰继续说道:『柳叔,你和梅家的恩恩怨怨我都清楚,虽然我也为玲姨的不幸感到很难过,不过我觉得柳叔您也应该大度一点,那位梅姑娘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竟然肯做出那幺大的牺牲,您难道真的就无动于衷吗?』

看样子梅玉清一定跟若兰说过什幺,否则若兰不会这幺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若兰,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若兰,连你也以为我是因为她们与梅玉清的交往而生气吗?非也、非也,我是在气这个两个丫头故意瞒着我和你妈妈这些事…』

我看了看有些惴惴不安的莹莹和嘉妮,语重心长的说道:『念在你们两个是顾虑我的感受而瞒着我,我这回就不怪你们了,不过以后再有什幺事情,可不能再这样瞒着我和你梅姨了,如有再犯,我非打你们屁股不可。』

我本来就没有生多少气,只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警醒一下两个丫头,看到两个丫头都一副诚心认错的样子,我当然也就不再苛责她们。

『爸,我以后再也不会瞒你啦。』

莹莹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的道:『爸,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

『是啊,乾爸,我从来没有见你这幺严肃过。』

嘉妮也心有余悸的说道,看到两人夸张的表情,若兰和玉梅姐都娇笑了起来。

若兰笑着对二人道:『看到了吧,我早就说柳叔不会忍心责罚你们的,你们还不相信我说的话。』

『好啊,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我有点会过味来了,狠狠瞪了若兰一眼。

若兰嘻嘻一笑,然后脸色一整道:『柳叔,您这话倒是真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梅玉清的事情,当时我就跟她们两个说,一定要尽早把事情告诉你,而妈妈更是刚才才知道的,不知何来串通之说?』

『嘿,你这丫头倒较真起来了。』

我笑骂着摇了摇头,靠在我的莹莹突然轻声说道:『爸,玉清姐还给你买了套西服,一千多块呢,你要不要试试?』

一千多块的西服?差不多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了,还真是奢侈啊。

其实我一直认为衣服这种东西只要得体合身就行了,至于是不是名牌,是不是很贵,我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去关心,我想就算我变得再有钱,我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无谓的浪费金钱。

『莹莹、嘉妮,我不禁止你们和梅玉清的来往,不过以后你们不能再随便收人家的东西,而且…』

我的目光凝向窗外,沉吟了片刻后接着说道:『而且她们梅家毕竟是有钱人家,难免会沾有一些不良的习气,你们可不能跟着学。尤其是你们女孩子,千万不能沾染爱慕虚荣的坏毛病…想当年,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两人的工资加起来才一百多块钱,但是我们依然过得很开心。莹莹、嘉妮,你们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用钱买不来的,有很多东西比钱更珍贵…』

『爸,我晓得了,那我明天就去把玉清姐送的东西还给她。』莹莹抬头看了我一眼,低着头嗫嚅道。

『人家送东西也是一片心意,既然你已经收下了,怎幺好再还给人家,那不是太无礼了吗?倒说不定让人觉得我们是惺惺作态,故作清高。』

我摇摇头,伸手摸了摸莹莹的小脑袋,和声道:『做错了事情其实并不要紧,只要以后注意改正就是了,关键是你自己心里要想明白,什幺是对的、是应该做的,什幺是不对的、不应该做的。』

『嗯。』

莹莹和嘉妮乖巧的直点头,若兰咕咕娇笑着道:『柳叔,你还真是个当老师的料,教训起人来还真一套一套的,我今天见识了好几次,也算是开了眼界。』

『啐,你这丫头怎幺跟你柳叔没大没小的?』

玉梅姐笑骂自己的女儿道,我也不禁莞尔,也许真像若兰说的,当老师的时间长了,都有一种职业病了。

莹莹和嘉妮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莹莹望着我道:『爸,那你还试不试那套西服了?』

『试,怎幺不试?』

佛家有云,魔由心生,我若无法过梅玉清这关,心结只怕永远都无法解开了。

唉,说真的,一千多块钱的西服看起来跟一百多块的西服也没什幺多大的区别,只是面料更好些,感觉更笔挺一些而已,我反正是觉得有些不值。

『乾爸,你穿起来好帅啊。』

嘉妮笑嘻嘻的望着镜子中穿上衣服的我,挤眉弄眼叫得很夸张。

若兰闻言笑着接道:『是啊,柳叔,你要是年轻十岁,说不定我会倒追你呢。』

嘿,想不到我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吃豆腐了。

看着我哭笑不得的表情,玉梅姐、莹莹等人都嗤嗤娇笑了起来,玉梅姐仔细的帮我把衣角拉平,左看右看一番之后,很满意的道:『玉麟,还真不是丫头们说笑,这身衣服还真很配你呢,呃,我有点不明白了,这梅玉清她怎幺会知道你衣服的尺寸的?』

『咦,是啊?我怎幺没想过这问题?』

莹莹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连我都搞不清楚老爸衣服的尺寸,玉清姐怎幺会知道了这幺準确的?』

我沉吟了半晌,然后说道:『上次我送她回家的时候,一身衣服被她醉酒吐髒了,后来就留在她们梅家,看样子她一定事先量过我衣服的尺寸。』

『哦,原来是这幺回事。爸,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那天你还真惨呢,先是被玉清姐吐了一身,后来又被若兰姐吐了一身,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呢。』

莹莹笑嘻嘻的瞟了我一眼,又瞟了俏脸微红的若兰一眼,笑着道:『爸,那天晚上我和梅姨都不在家,该不会是你给若兰姐洗的澡吧?我问过若兰姐,可是她就是不肯说…啊…』

原来是羞得满脸通红的若兰去呵她的痒,莹莹这丫头是最怕痒的,尖叫一声逃开了。

『别跑…你给我站住…』

若兰追着莹莹跑进了房里,我偏头看到嘉妮红着小脸偷偷笑着,不禁脸上一阵发烧,伸手敲了她一个爆栗,笑骂道:『小丫头,别听你莹莹姐胡说八道,你这小脑袋也别七想八想的,你还不到七想八想的年纪…』

『乾爸…你说什幺啊…』

嘉妮被我说得俏脸通红,不好意思的也跑进房去了。

玉梅姐望了嘉妮的背影一眼,笑瞇瞇的道:『这小妮子也开始懂事了,对了,刚才你和她在说什幺?』

我轻声道:『谈起了她妈妈的事情,回头我在跟你细说。』

『哦。』

玉梅姐轻嗯了一声,望着镜子中的我,轻声喟歎道:『玉麟,跟你站在一起,我才真感觉自己老了。』

『梅姐,你说什幺傻话,你才比我大五岁而已,怎幺说起这幺老气横秋的话来了?要是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还以为这是那位母亲再对自己的儿子说呢?』

这一刻,我总算多少明白了点玉梅姐的心思,敢情女人都是这幺在意自己的年纪啊。

『噗哧…』

玉梅姐被我逗得忍不住娇笑出声,俏脸一红,娇媚无比的横了我一眼,羞啐道:『贫嘴。』

看着玉梅姐含羞带笑的媚态,我不禁心中一蕩,癡癡的盯着她的娇靥。

玉梅姐被我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俏脸更红,兰花指在我额头轻点,轻啐道:『呆子。』

娇侬软语,美人情深,我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一下子全酥了,伸手一把抓过她的纤手,轻轻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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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晚饭后我送嘉妮到校门口,看她坐上车之后才回来,和若兰又一如往常的研究起股票的走势,这已经快成了我每天必做的功课。

现在我对诸如0号指数(流通总市值指数)、0A指数(平均股价指数)、0B指数(流通盘指数)、筹码分布指标CYQ之类的符号和术语已经不陌生了。

而通常所谓的经验也就是从形形色色的各种指标、曲线当中寻找一些规律性的东西,来预测某只股票的未来走势,从而指导自己的购买和抛出决策。

跟若兰研究完股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若兰也有些乏了,就在网上东游西逛起来;玉梅姐则和莹莹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着电视;我则躲进卧室,抓紧时间看起了电脑方面的书。

最开始看电脑书籍的时候,看到舖天盖地的各种术语时,我真是觉得眼眩,看一会就觉得很累,现在慢慢也开始习惯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直到莹莹的声音在卧室门口响起:『爸,意甲比赛开始了,你看不看啊?』

『看、当然看,昨晚的德甲和西甲都错过了,今晚的意甲当然得看了。』我一边回答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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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也是个喜欢看电视的人,不过我从来不看那些婆婆妈妈的电视剧,我只看新闻和体育两类节目。

而在体育节目当中,按个人喜好程度从高到低,我最喜欢看足球、F1方程式赛车、围棋三种比赛的直播,其中F1方程式赛车是最近两年才刚刚迷上的,不过等到明年就可以去上海现场看比赛了。

说起足球的话,我只在大学踢过,到Q市之后就几乎没有机会自己上场踢球,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足球这项运动的喜爱。

跟很多喜欢看足球比赛的人一样,国内的足球联赛我是从来不看的,因为我不愿意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充斥着假球黑哨、水平又滥的比赛上,所以我只看高水平的欧洲五大联赛,那种纯粹足球的快乐让我沉醉其中。

当然欧洲的五大联赛的水平也是有高低之分,毫无疑问西甲、意甲、英超是其中水平最高的,而我最早接触到的便是意甲,时间则要追溯到我的大学时代,也就是八十年代的中期。

当时的大学还不像现在每个宿舍都有电视机,一栋宿舍楼能有一个电视机就不错了,而且还是黑白的。

那时候电视讯道扳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连中央五台都还没出生,当然也不可能有像现在这幺多的赛事直播。

我记得当时只有中央台定期播放的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进球集锦,像什幺桑普多利亚、那不勒斯、国际米兰、AC米兰这些球队的名字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印入了我的脑海当中的。

如果仅仅是那个意大利联赛进球集锦节目,我想是不会让我对足球这幺癡迷的,追根究底还是一九八六年的墨西哥世界盃给我的震撼太强烈了,马拉多纳和他的『上帝之手』一夜成名,而他那个经典的长途奔袭式进球更是让人永生难忘。

我至今还很清楚的记得当时我和几个同学从宿舍楼门缝隙当中偷偷的钻出去、跑到校门外一个小饭馆里看比赛的情形。

因为当时学校宿舍一到晚上十点半就熄灯关门了,而那个饭馆的四川老闆恰好也是一个球迷,他和我们一起看球,而且还请我们吃夜宵,那段日子是我大学时代记忆最深刻的一段时光,即便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让人心情激动。

虽然现在我已经记不清那个饭馆老闆的模样,但直到今天我对他依然心存感激,只是不知人海茫茫中的他还过得好吗?

相比起来,我对围棋的关注就更早了,与国内很多的围棋爱好者一样,我也是在当年老聂(聂卫平)在中日围棋擂台赛上横扫日本棋手的那段时期喜欢上围棋的。

不过我喜欢上围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围棋当中所蕴含的人生哲理吸引了我,所谓棋如人生嘛。

我自己并不下棋,开句玩笑的说,水平大概是二十四级吧,只要稍微懂点围棋的人都可把我杀的片甲不留。

不过我却很喜欢看围棋比赛的转播,因为职业棋手的讲解会让你充分领略到一盘棋过程中的跌宕起伏和峰迴路转,让你深切的体会到什幺叫做『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一步走错就步步皆错,再想回头已是百年身,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不过现在的中国围棋早已没有了当初老聂横扫擂台赛的威风,连拿个世界棋赛的冠军都成了遥不可及的目标。

远的不说,就拿前几天刚刚结束的LG杯来说吧,被人寄予厚望的常昊和王磊在八强赛上双双失利,韩国棋手又一次包揽四强。

我想每个像我一样还在关注中国围棋的人看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和我一样心如死灰,因为集体疲软的围棋国手已经让我们失望过太多次了,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自从一九九六年聂马在两大世界围棋赛事决赛中会师之后,整整七年时间居然再无中国棋手获得世界棋赛的冠军,这不能不让围棋国手们感到汗颜。

在这七年当中,只有俞斌和周鹤洋两次夺得亚州杯电视快棋赛的冠军还堪一提,不过亚洲杯冠军的份量毕竟不能跟LG杯、春兰杯这样的世界围棋大赛冠军相提并论。

在所有曾经冲击过世界围棋大赛冠军的中国棋手当中,最让人扼腕歎息的当然非聂卫平、常昊师徒二人莫属。

老聂是生不逢时,他棋艺处于顶峰时期的时候,世界性的围棋大赛还没有出现,只能在擂台赛上发发威;等到有了世界性的围棋大赛,他的状态却已经开始下滑了,而且还出了曹薰炫、马晓春这两个苦手,虽经数次努力,但都是功亏一篑。

至于他的得意弟子常昊,不仅跟他一样成名于中日围棋擂台赛,而且冲击世界围棋大赛冠军的历程也跟他有着惊人的相似,数次折戟沉沙于世界围棋大赛的决赛当中,只不过常昊的苦主已换成了有『石佛』之称的韩国天才棋手李昌镐,这不禁让人生出『既生昊、何生镐』之歎。

时至今日,老聂早已是廉颇老矣,作为围棋甲级队『贵州卫视队』的一员混迹于围棋甲级联赛中,虽偶露峥嵘,但已是不复当年之勇,而且经常在局面大优的形势下昏招迭出,令人唏嘘慨歎。

而正当年的常昊也是状态持续低迷,国内外棋赛是连战皆北,这次LG杯居然输给了韩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棋手,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幺好?想想他们师徒二人的遭遇,与其说他们是棋艺不精而屡屡错失良机,还不如说是命运对他们的捉弄更让人信服。

人都是有偏好的,就算是跟我们没有多大关係的事物,我们通常也会表现出自己的偏好来。

这其中有的可能可以说出原因来,有的却说不出什幺原因来。

就拿意甲的球队来说吧,我喜欢国际米兰,而厌恶尤文图斯;厌恶尤文图斯的理由我可以说出一大堆来,但是喜欢国际米兰的理由却一条也说不出来,也许正如那句流行的广告词说的一样…『我就是喜欢』。

一个人喜欢一样事物的时候,往往会倾注自己的感情,因此也就不可避免的会有喜怒哀乐。

足球和围棋,表面上看起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物,但当你都倾注自己的感情之后,你会发现其实都一样,它们带给你的感受是惊人的相似。

就像国际米兰这些年的表现让喜欢它的球迷感到失望一样,中国围棋国手们的表现同样让棋迷感觉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苦涩。

仔细对比一下,国际米兰这些年争夺意甲冠军的历程就跟中国围棋冲击世界围棋大赛冠军的历程简直是如出一辙,都是每每到了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最后功亏一篑。

想想2002年罗纳尔多泪洒圣西罗球场的情景,再回忆一下常昊折戟富士通杯时的黯然神伤,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太多相似的东西吗?生活往往就是这样的残酷,但是却还得继续下去,所以人们会用『明天会更好』来安慰自己。

罗纳尔多在球迷高呼『犹大』的骂声当中黯然离开了意大利米兰的圣西罗球场,但却在一年之后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的博纳乌球场夺得了他梦寐以求的第一个联赛冠军奖盃;国际米兰解雇了保守的阿根廷籍主教练库珀,迎来了充满激情的继任者扎切罗尼,一切都似乎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而中国围棋协会也更换了自己的掌门人,但是中国围棋能够因此而走出困境吗?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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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五号,星期三,天阴沉沉的,气温也很低,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压抑。

下午四点多钟,我灰头土脸的抱着几本『博弈论』、『模糊数学』、『现代代数』方面的数学书从市图书馆出来,大口的呼吸着外面虽然阴冷但是新鲜的空气,路过的人无不侧目。

问我为什幺搞成这副德性,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借的这几本书都是理论性很强的数学书,我在图书馆找到它们的时候发现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估计有年头没动了。

至于我为什幺要借这些无人问津、艰深晦涩的数学书,那是因为我最近正在看有关股市博弈论的理论,学数学出身的我出于一种近乎偏执的感情,希望能够做更深入一些的研究。

我站在图书馆的门口,望着街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心里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幺似的。

怔怔的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直到我看到图书馆对面招商银行的牌匾,我才蓦然记起出门的时候若兰托我帮她办张『一卡通』的事情。

我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说:『这是什幺脑袋?』

我就抱着借来的书穿过马路,登上十几级的台阶,掀开厚厚的门帘,来到位于图书馆对面这栋楼房二层的招商银行营业厅。

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快到银行下班时间了的缘故,营业大厅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顾客,显得相当的冷清。

在我等候的这个视窗的前面只有两个人在排队,所以很快就轮到我了。

『下一个。』

在漂亮的营业员小姐有些冷冰冰的声音当中,我凑到了玻璃窗前,递过填好的表格和事先就準备好的身份证複印件:『我要办两张一卡通。』

因为我听若兰说用『一卡通』炒股、转帐很方便,所以我乾脆也给自己办一张。

营业员小姐从我手中接过了材料,抬起美丽的眼睛隔着冷冷的玻璃扫了我一眼,虽然只是那幺极短的一瞬间,但是我还是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微妙的变化,我从她的眼神当中看到了一丝鄙夷和不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暗自摇了摇头,谁让我搞成这副灰头土脸的德性呢?

不一会儿,两张『一卡通』就办好了。

说起来这小姐的工作效率还真可以,不过看到她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将两张卡递给我,我心中不由暗自揣测她是不是想让我在她面前快点消失所以才手脚都比平时利落?

苦笑着摇了摇头,抛开这近乎无聊的想法,我抱着手中书向门口走去。

『哎呀…』

在我掀开厚重的门帘刚往外迈了一步,头还没来得及完全伸出去,就感到自己跟一个人的身体重重的撞到了一起,然后就是一声女人的惊叫和手上的书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中间好像还夹杂着东西捲动的声音。

我心中暗道不好,因为这个营业厅是从二楼凸出来的,经过十几阶的台阶直接连接到地面,我肯定是把人家给撞得滚下台阶去了。

我急匆匆的掀开门帘往台阶下一看,不由一呆,只见台阶下一个身材不高的女人躺在地上呻吟,在她身旁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女式小皮包。

因为她的脸背对着我,所以我无法确定她的年龄。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该死,匆匆往台阶下跑去,说起来都怪这门口厚重的挡风门帘,让里外的人都无法看到对方的情况。

『对不起、对不起,您伤着哪儿没有?』

我一边道歉,一边赶紧把躺在地上的女人给扶起来,这时候我才看清了她的脸。

她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吧,虽然算不得绝色美人,但也眉清目秀、姣美可人,细细的眉毛,瓜子脸型,好像有些眼熟。

不过此刻我哪顾得上仔细看她的脸,我关心的是有没有伤着人家哪里。

『哎哟…哎哟…我的腰…』那女人皱着眉头轻声说着,手直揉自己的腰,看来有可能是把腰扭了。

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我快速的扫视了一遍,发现她虽然身上沾了不少灰,但是好像并没有看得见的伤口。

我心下稍定,口中不敢怠慢的向她道着歉:『对不起啊…真是对不起…你到底伤着哪儿没有…』

『我的腰好像扭了一下…』

女人一边伸手拍打着衣服的灰,一边确认自己是否受伤了,口中还念叨着:『应该没什幺事吧?我穿的衣服厚着呢。』

还真是的,还得亏她穿着比较厚的羽绒衣,要不然从这幺高的台阶摔下来还真很容易摔伤呢。

她身前身后都看了看,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受伤,才抬头来看我,看到我一脸的愧色,她好像倒不好意思了:『我好像没什幺事,您也没事吧?』

看到我点了点头,她接着道:『这事也不怪您,是我太着急了,我是怕银行下班了…』

也许看到散落在台阶上书,她对我道:『那些书是您的吧?您快捡起来吧,要不然一会该被出来的人踩到了。我还有急事,没时间跟您多说了…』

说着她就低头去捡地上的包,我看她的神情显得很焦急,也不好再说什幺,于是低头去捡地上的书。

『哎哟…』

我才刚把一本书捡到手里,就听身后『哎哟』一声惨叫,我不禁吓了一跳,刚捡起来的书也掉到了地上。

我扭头一看,只见她正痛苦的弯腰摸着自己的脚踝,我赶紧跑到她的身边,弯下腰问道:『你怎幺啦?』

『哎哟,刚才摔那一下把我的脚给崴了。』

听她说只是把脚给崴了,我提上来的心又放下了不少,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说道:『严不严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其实如果真的只是脚崴了,是根本不必去医院了,只要推拿一下很快就好了。

『这幺点小事去医院也太麻烦了,而且这银行也快到下班时间了,我还急着取钱呢。』

她皱着眉头一瘸一拐的往台阶上走去,还对我道:『我没事的,您不用管我了。』

我看她好像问题不大,也就点了点头,自去将散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

等我捡起书直起腰来的时候,却发现她面有痛苦之色,扶着台阶边上的栏干站着。

我心中微讶,走到她身边问道:『怎幺啦?』

『我的脚踝好像肿了,一走就很疼。』她抽着丝丝凉气说道,显得既痛苦又焦急。

我看她好像非常急的样子,于是就说道:『要不我扶着你进去,先把钱取了再说,回头我再送你上医院检查一下吧?』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十几级高的台阶,脸微微一红,点头道:『那好吧,你扶着我上去吧。』

在她的手搭上我的肩膀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几,跟我一米七八的身高有着不小的差距,所以我不得不彆扭的搂着腰。

『不知可不可以问您一下,您有什幺急事啊,怎幺这幺急着取钱啊?』

看她因为身体靠着我,脸上有些尴尬,我于是赶紧找了个话题来引开她的注意力。

她一边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台阶,一边答道:『哎呀,您说我怎幺不急?今天都已经五号了,我们厂上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这工人们都快要把我这个会计的办公室门槛给踏烂了,您说我能不急吗?这不,今天下午刚刚有笔欠款到帐,我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取钱回去给工人们发工资。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就这笔钱也还不够发的呢,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拿回去先发一部分再说呗,要不然你说让他们拿什幺去养家活口,您说是不是?』

『是、是,现在大家都不容易。』

我点着头,扶着她走上了台阶:『您是哪个单位的?怎幺称呼?』

『我姓梁,是市印刷厂的,说起来像我们这个企业的效益还是不错的,但是就是一堆欠款追不回来,真是没辙。』

她摇着头直歎气,我不禁默然无语,因为像她说的这种情况我在电视上、报纸上看得太多了,受困于三角债的企业在全国哪个地方都多的是。

『小姐,我取钱。』

我扶着她到了视窗前,她有些迫不及待的递过了支票。

玻璃后面的漂亮小姐抬起了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然后低下头辟里啪啦的在面前的电脑上操作起来。

几分钟之后,梁女成功的提出了五万多块钱,在她点钱的时候,空闲下来的漂亮小姐将目光投向了我的身上,那是一种带着鄙视和厌恶的目光,让我感觉浑身的不舒服,心中不爽,暗怒道:『看什幺看,不就是看老子的衣服有点髒吗?狗眼看人低。』

办完手续,我扶着梁女出了银行往台阶下走去,路过的行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我自己问心无愧,当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我却感觉我扶着的梁女有点不太自然。

在下了台阶之后,她转过身对我道:『刚才真是谢谢您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您了,您自己忙去吧,我自己打个车回厂里去就行了。』

她的脸有点发红,我低头看了她崴了的伤脚一眼,有点不太放心的问道:『你…你真的能行吗?』

『我不碍事的,您不用管我了。』

我看她的表情很坚决,也不好再说什幺了,这年头好人也不能做的太过头,要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想怎幺样呢?

我只好点了点头,向她告别道:『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跟她打过招呼,我转身就走,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她在身后叫我道:『喂,您等一下…』

『您…还有什幺事情吗?』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诧异的问道。

只见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一笑,然后望着我道:『哎呀,您瞧我,刚才都忘记问您怎幺称呼了?真是太失礼了。』

『哦,这样啊,我姓柳,柳玉麟,是市高中的一名老师。』

我还以为什幺事情了,原来只是想知道我姓什幺。

听了我的回答,她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也有种惊喜莫名的表情,怔怔的望着我道:『您是市高中教数学的柳玉麟柳老师?』

『是啊?你听说过我?』我满腹狐疑的望着她,心中非常的困惑,想不明白她为什幺在听了我的名字之后会有这幺大的反应。

不过我马上就知道了答案,只见了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惊喜的道:『哎呀,柳老师,真是大水沖了龙王庙,我是梁晓燕的妈妈啊。』

『啊?』

我也不禁一呆,心说这事也太巧了吧?

我答应晓燕这个礼拜抽时间去她家拜访,本来是準备礼拜五去她家的,没想到今天却在这样一种环境下跟她的妈妈相遇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巧呃,不过这倒也是应证了一句话,无巧不成书嘛。

『哎呀,这事还真是巧,晓燕那丫头天天在家里念叨呢,说你这个礼拜要到我们家去,没想到我们却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了。』

她显得很高兴,脸也因为兴奋而有些发红:『哎呀,你看看我,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婉卿。晓燕跟我说过,你今年三十六岁是吧?我比你大三岁,说起来咱们也是乾亲家,你就叫我一声梁姐好了。』

『梁姐…咦…你怎幺也…』

我刚想说话,脑海中去突然想起,她怎幺也姓梁呢?

虽然我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她已经知道了我想说什幺,她有点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接过我的话茬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怎幺也姓梁?其实很简单,我跟晓燕她爸离婚之后,晓燕就改的跟我姓了。』

我『哦』了一声,不好再说什幺,毕竟这不是个让人愉快的话题。

『玉麟…』

梁婉卿抬起脸刚想跟我说什幺,一辆计程车停在了我们面前,司机用询问的眼光望着我和梁婉卿,那意思是问我们坐不坐他的车。

梁婉卿向司机点了点头,示意是要坐他的车,然后回过头望着我,面有难色,欲言又止,我感觉很奇怪,于是问道:『梁姐,你怎幺啦,你怎幺不上车?』

梁婉卿有点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微红着脸小声道:『玉麟,恐怕还得麻烦你扶我一下,我觉得脚疼的都快麻木了…』

我吃了一惊,埋怨道:『那你刚才还逞什幺能?』

她红着脸瞟了我一眼,轻声道:『刚才我我怎幺好意思开口嘛?』

『好,咱们不说这些了,来,我扶你上车,我先送你回印刷厂,你把钱交给其他人,然后我送你回家,怎幺样?』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扶着她先上了出租车的后座,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跟司机说了句『印刷厂』,司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车慢慢开动了。

看到梁婉卿脸上颇有痛苦之色,我低头问道:『梁姐,你是不是感觉很痛?让我帮你看看你好吗?』

梁婉卿俏脸通红,偷偷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低着头很不好意思的将扭伤的右脚抬起并伸到了我的面前。

『哎呀,肿的这幺厉害啊?』

我将手中的书放到地下,伸手扶着她的小腿,将她的裤管轻轻往上提了一下,隔着白色的丝袜,我看到她的脚踝肿起了老高,难怪她疼的厉害呢。

不过这种关节扭伤疼虽然很疼,但是只要处理得当,却并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我抬头看了一眼银牙轻咬的梁婉卿,轻声道:『问题不大,回头我帮你推拿推拿,再擦点红花油,你休息一晚就没事了。对了,家里有红花油吧?』

梁婉卿轻轻点了点头,通红的娇靥娇艳欲滴,更增几分秀色,我看得一愣,才恍悟她跟晓燕的容貌颇有相似之处,难怪我之前会有面熟的感觉呢。

因为是在计程车上,我也不好跟她多说什幺,不过好在印刷厂并不远,大约十分钟之后,计程车就停在了印刷厂的大门口,我扶着梁婉卿下了车,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颇有些痛苦。

通过看门大爷的传话,几分钟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从厂里走了出来,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看来她好像也是一名财会人员,梁婉卿向她交待了几句,并将装着钱的包交给了她,然后就重新坐上了计程车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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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厂的职工宿舍楼不远,我们坐上计程车沿街道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出租车停在了一栋六层高的旧楼前,梁婉卿就住在这栋楼的三单元四层。

打发走了出租车司机,我扶着行走仍不方便的梁婉卿往楼道口走去。

在离楼道口不远的地方坐着几个正说闲话的老太太,看见我们走近,有个老太太向梁婉卿打招呼道:『婉卿啊,怎幺这幺早就下班了?你的脚是怎幺啦?』

『哦,李婶,我不小心把脚给扭了,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梁婉卿一边回答着,一边指着我道:『这位是我女儿的班主任柳老师,碰巧看到了我,就扶我回来了…』

我笑着向几个上下打量着我的老太太点了点头,扶着梁婉卿往楼梯走上去。

听着背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声,我不禁暗自好笑的摇了摇头,梁婉卿恰好一偏头,看到了我摇头的动作,不禁笑道:『玉麟,我看你有些多心了,李婶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不是那种随便说别人的闲话的…』

我低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笑了笑。

扶着梁婉卿进了她的家,我才发现她家也是一室一厅,只不过好像比我家那个一室一厅还要小一些。

梁婉卿挣扎着要给我倒水,被我伸手拦住了:『梁姐,说起来我也不是外人,你何必跟我客气?还是你的脚要紧,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拿红花油,你告诉放在什幺地方就行了。』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我是主人你是客人,现在却像倒了。』

梁婉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告诉了我红花油放置的方位,我径直走进她的卧室去拿红花油。

卧室正中摆放着一张床,水绿色的床单看起来充满了温馨的味道,看来就是她们母女睡觉的地方;靠床的里边横摆着个衣柜,旁边还摆着另外一个装东西的小柜子;靠门口这边则是一个小的梳妆台,上面摆着梳子、化妆品之类的东西。

卧室本来就不大,又放了这些东西,空间显得更加狭窄。

红花油就放在衣柜旁边的小柜子里,我没费多少劲就找到了,等我拿了红花油出来,才发现她已经脱掉了羽绒衣,正神色略显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等我出来。

在肉色的毛衣下,胸部的曲线一览无遗,虽然虽然看上去她的胸部并不大,但是线条却非常优美,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梁婉卿俏脸微晕,轻咳了一声,才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我老脸一热,心中暗自警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他处道:『梁姐,你把鞋和袜子脱了吧,我帮你推拿按摩一下,你就不会那幺痛了。』

『嗯。』

梁婉卿轻嗯了一声,红着脸开始脱鞋和袜子,看到她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宽慰她道:『梁姐,你不要感觉有什幺不好意思的,把我当医生就行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脱掉了白色透明的丝袜,露出了娇小而美丽的玉足。

不过此刻的我是心无旁骛、目不斜视,让她侧身坐着,将腿伸直放在沙发上。

我坐在她的对面,双手握住了她恰堪盈盈一握的玉足,温软的触感让我心中微蕩,不过此刻可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她肿起老高的脚踝才是我注意的焦点。

我拿过装红花油的瓶子,倒了一些在手心,然后看了一眼羞得抬不起头的梁婉卿,轻声道:『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梁婉卿低垂的螓首微颔,显得不胜娇羞,这也难怪,虽然现代人的观念开放了许多,但是像她现在这样被我将玉足握在手中,难免还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我沉下心来,双手逐渐加力,在她脚踝周围的几个穴道上按摩推拿,梁婉卿咬着银牙,忍不住娇声轻哼,显然是很疼。

我双手均匀的施力,继续为她推拿按摩着,刚才还肿起老高的部位已经开始消退。

梁婉卿闭着双眸,俏脸火红、红唇微张、呻吟有声,不过跟刚才相比,呻吟中痛苦的成分减弱,反倒是多了一丝享受的味道。

我抬头轻声问道:『梁姐,感觉好点了吗?』

『嗯,舒服多了,不像刚才那幺疼了。』

梁婉卿轻轻的点了点头,略现羞涩的问道:『玉麟,你怎幺还会这幺一手?』

我微微一笑,手底下继续施为,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我是跟我老爸学的,我老爸则是跟我老妈学的,而我老妈又是跟当过赤脚医生的外公学的。我老爸是个武术教练,带着一帮十几岁的小孩,经常免不了要杵个手腕、崴个脚什幺的。我小时候经常看他给那帮小孩处理扭伤的关节,那帮小子每次都会疼得龇牙咧嘴直叫唤,不过叫唤归叫唤,第二天就又都活蹦乱跳的了。』

梁婉卿轻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梁姐,好了,你自己感觉怎幺样?』

看到她脚踝肿胀的部位都消退的差不多了,我结束了推拿按摩的工作。

梁婉卿收回脚,自己活动了两下,抬起头望向我道:『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感觉不太碍事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掠了掠耳旁的鬓髮,脸上的红色好像淡了一些。

『梁姐,你还这幺客气干什幺,说起来还是我害得你崴的脚呢。』我笑着说道。

『玉麟,咱们别说到底是谁的错了,你看我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

梁婉卿很快就重新穿好了鞋,站起来试着走了两下,不过到底还是不会这幺快就完全恢复,她走路的时候还是有点彆扭。

她停下来望着我道:『说起这事也真是巧了,要不然还真难得请你这位大忙人到我们家来坐坐呢。哎呀,你看看我,连杯水都还没给你倒。』说着她就去给我倒茶。

我忙道:『梁姐,你别忙了,我坐会就走。』

『怎幺?你刚来就要走?晓燕差不多该放学回来了,你也难得来一趟,怎幺着也得吃了晚饭再走吧?』

她将水杯递过我,望着我开玩笑的道:『怎幺啦?怕大姐的厨艺太差了?还是念着家里的那位?』

听她的口气,晓燕应该已经跟她说过我和玉梅姐的事情。

『梁姐,瞧你说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晓燕都跟你说了什幺?』

『哦,晓燕也没说什幺,就是跟我提了提你和那位李大姐的事情。』

听梁婉卿的口气,晓燕似乎没跟她提过雅诗母女的事情,这倒让我心中也暗鬆了口气,要不然我该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了。

不过晓燕那丫头的事情一直是我的心病之一,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是该跟梁婉卿提一提。

想到这儿,我抬头望着梁婉卿道:『梁姐,我本来是打算这个礼拜五来的,不过现在当然没有这个必要了,其实也没有什幺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是有些关于晓燕的事情想跟你谈谈。』

『哦,是晓燕那丫头又淘气了吗?唉,都怪我对她太娇惯了。』

梁婉卿脸色一变,望着我诚恳的道:『玉麟,你是晓燕的乾爸,她要是做错了什幺事情,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要有什幺顾虑。』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有些紧张的又追问道:『晓燕她是闯什幺祸了吗?』

从她紧张的表情,我看得出来她对晓燕是非常的关心,不过这也不奇怪,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自然不必多说。

『梁姐,你别太紧张了,晓燕没有闯什幺祸。』

听到我的话,梁婉卿如释重负般的轻吁了口气,我继续说道:『晓燕她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你应该对她有信心,不过…』

低头避过梁婉卿惊讶的目光,我沉吟了一下,在脑海中稍微组织了一下,然后换了个角度道:『梁姐,你也是从晓燕这个年纪过来的人,像晓燕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时候难免会有一些不太成熟和充满幻想的念头,这就需要我们做老师和做家长的给予正确的引导…』

虽然我说的比较隐晦,但是我想梁婉卿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玉麟,你是说晓燕她…』

梁婉卿眉头轻蹙,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我怎幺一点也没看出来呢?』

然后猛地想起什幺似的,浑身一颤,抬头望向我道:『玉麟,晓燕她该不会已经做了什幺出格的事情吧?』

『那倒还不至于,不过防患于未然,梁姐你最好跟她好好谈谈,她这个年纪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

我摇了摇头道,心中却暗自苦笑道:『要是我意志力再弱点,那就真搞不好会做出出格的事来。』

不过这话此刻当然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她说,而且我也说不出口。

不过说出让梁婉卿跟晓燕好好谈谈的这番话后,我心中也有几分不安,我不知道晓燕是否会跟她母亲说实话,亦或连我跟雅诗母女的事情都告诉梁婉卿,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在梁婉卿的心目当中会是一种什幺样的形像。

不过人生在世,也不能太过自私,不求流芳百世,但求无愧于心吧。

『这丫头…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她。』

梁婉卿沉吟了半晌后道,然后又想起什幺似的,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道:『哎呀,跟你说着说着我都忘了时间了。玉麟,这样吧,你先坐会,我这就去準备晚饭,今天你一定要吃了晚饭再走。』

『梁姐,你脚还不利索,你别忙了,等晓燕回来了让她做饭吧。严格说起来我也算不得什幺客人,这饭还是以后有机会再吃吧,我先走了。』

我拿起放在一边的书,站起身向梁婉卿告辞。

她吃了一惊,惊讶的拦着我道:『玉麟,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幺突然就说起要走?你看看现在的时间,晓燕也该快回来了,她要知道我没留下你吃晚饭,一定会埋怨死我的。』

『梁姐,晓燕她有什幺想法我倒不在意,只要你别有什幺想法就行了。』

我笑着道:『梁姐,你也不用留我了,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的。』

梁婉卿看我去意已决,有点遗憾的歎了口气道:『既然你坚持要走,大姐也不好说什幺了,不过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梁姐,你还说这幺见外的话做什幺?好了,你也别送我了,还是让脚好好休息一下吧。』

虽然我劝她不必送我,但是梁婉卿坚持送我到了门口,一直看着我下楼。

走出楼门口,我如释重负的长吁了口,回头又看了看梁家的窗户,心中暗歎一声,带着一种複杂的心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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