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的果决得到了凌月仙姬一个赞赏的微笑,她点着头,轻轻的挥了挥手,让服侍她进餐的红缨将那杯鲜红的液体拿开,擦拭了一下芬芳的嘴唇后,才慢慢解释道。
「其实,这次叫你们过来,既不是为了对付本愿寺的那群秃驴,更不是为了单纯的和你们见面。而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犬夜叉和桔梗他们面面相觑,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凌月仙姬的话,还是令两人感到一阵讶异。
连凌月仙姬都感到棘手,需要他们两人一起来的重要事情,究竟是什么?
「放心,并不是很麻烦。只是我现在需要驻守在西国岛,根本走不开,而派其他人的话,感觉又有些危险,所以才想到你们。」
凌月仙姬没有拐弯抹角,坦率的回答道。随后,想了一下,她用反问展开了这个话题。
「你们听说过「竹取物语‘吗?」
「竹取物语!」
犬夜叉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有关这个传说的内容。
竹取物语是日本流传的很早的一个神话故事,故事记叙一位竹翁在竹筒中发现一个三寸长的小女孩,带回家中放在竹篮里抚养。三个月后女孩长大成人,姿容艳美,老人给她取名叫辉夜姬。从此老人伐竹,常常发现竹节里有黄金,不久便自然成了富翁。这时天下男子不论贫富贵贱都想方设法要娶辉夜姬,尤以石作皇子、车持皇子、右大臣阿部御主人、大纳言大伴御行、中纳言石上麻吕五人的求婚为最热烈。但辉夜姬要求他们分别寻觅天竺如来佛的石钵、蓬莱的玉枝、唐土的火鼠裘、龙首的五色玉、燕子的子安贝等罕见的宝物,以表诚意,能找到者就能娶她。这五个求婚者有的去冒险求宝,有的采用欺骗的办法取宝,但一个个都落了空,终究失败了。这时皇帝也想凭借权势强娶辉夜姬,甚至亲自上门强行拉她入宫,但辉夜姬不答应。最后在一个中秋之夜,在皇家千军万马的包围下,辉夜姬留下不死之药,穿上羽衣升天,回归月宫去了。皇帝令人将不死之药放在最接近苍天的骏河国的山顶上,连同自己的赠诗「不能再见辉夜姬,安用不死之灵药」一起烧成了烟。从此这座山就被称为不死山,即富士山,烟火至今不灭。
当然了,这只是官方记录的带有奇幻色彩的神话传说。对于犬夜叉他们而言,只是听听就可以了,并没有当真。
看到三人的表情,凌月仙姬就知道,这三个人并没有详细的了解这个传说的由来。既然有官方的,当然就有野史了。就像在后世的历史书中,越后之龙是个一生无子的男子,而在野史中却传出了她身为女性的事实。
「你们知道,那就好办了。这次让你过来,就是为了那个天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传说也有几分真实!」
「也就是说,天女是真实存在的了!」
桔梗开口确认道。
凌月仙姬点了点头,回答道。
「在富士山下,有一个温泉。有一天,一个天女从天而降,来到这个温泉洗澡,看到此景象的男人便将挂在树枝上的衣服取走了。不过,故事到这里改变了,天女并没有和男子结为夫妇,而是因为重要的羽衣被偷走而大发雷霆,她将村里所有无辜的男人全杀光了。可是,因为天女来自天上,身负神圣之名的她,是不允许杀生的。更何况是那么多无辜的村民。因此,在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类的鲜血后,天女堕落成了一个邪恶的妖怪。她原本纯洁善良的心被愤怒和杀戮所支配!然后,圣洁的天女变成了名为神久夜的邪恶妖魔,危害世人!」
真是的传说显得有些恐怖,但是犬夜叉他们反而更加理解。这样看来,无论是竹取物语,还是民间的故事,都是刻意将真实的传说改编得更加美好了一些。
如果只是偷了天女的衣服,就可以得到天女下嫁,那神圣的天女就未免太不值钱了。
「故事并不是到此接受,随着末法时代的到来,天女已经永远都无法回到天上,而是作为妖怪留在了大地。当年牙王建立西之国的时候,领地也抵达到了富士山那边,和富士山的首领妖怪神久夜发生了大战。那是牙王获得犬大将之名后,第一次使用丛云牙,最后历经千辛万苦,才彻底击败了神久夜!」
讲述完和犬怪一族和神久夜的渊源,凌月仙姬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之中。
「不过,你父亲的性格,想必你也应该非常清楚。他对于曾经作为天女而存在的神久夜根本无法下手,在最后,他用一件名为生命之镜的神器,封印了神久夜。为了防止她复活,牙王同时将她曾经洗澡的那个温泉,一分为五,化作五个大湖,分别布置在富士山下。然后,以那传说中的五种宝物,作为封印的钥匙。只有聚齐了五件宝物,将它们投入五个湖中,才可能揭开神久夜的封印!」
「就是传说中天女辉夜姬要求求婚者寻找的五件宝物吗?」
犬夜叉眼睛一亮,虽然继承了一部分凤凰的血脉,可是他的性格倒是和龙有些相似,总是喜欢收集各种宝物。
「山中湖,龙头之珠:此弓之力,箭可射杀龙,取其首级之宝珠!」
「精进湖,蓬莱玉枝:华丽之词,假几可乱真,奈何玉枝非俗物!」
「本栖湖,火鼠之裘:苦恋之火,不能燃此裘,今日逢君泪始干。华美之裘,炽火了无痕,徒有虚表枉用心!」
「河口湖,佛之石钵:微露之光,怎与月争辉,大概取自小仓山!」
「西湖,燕之子安贝:此生之待,燕之子安贝,缥缈之说可是真!」
凌月仙姬用带有吟诵味道的好听语调,轻轻的拍打着座椅上的白袄,吟出了五件宝物的名称和来历。
「将这五件宝物投入富士山的五湖,就可以解开神久夜的封印。然后,再得到天之羽衣,以及不死之灵药的话,神久夜就将恢复那不老不死,堪比妖魔的强大力量!」
「其他的我不清楚,火鼠袍应该就是母亲送留给我的那件衣服了吧!」
虽然此刻身上穿的不是原来那件火鼠袍,可是很显然,五件宝物中,其中一个封印的钥匙,就是他那件。
「对!」
凌月仙姬招了招手,站在她旁边的红缨对远处的一位侍女示意了一下,将犬夜叉的火鼠袍送了上来。结果犬夜叉的火鼠袍,凌月仙姬继续说道。
「除了这件火鼠袍之外,蓬莱玉枝你们相比也很清楚,是奏姬的一件饰品。其他三件宝物,则在牙王死后遗失在外面了!」
「那么你这次叫我们来是干什么?难道是想让我们解除神久夜的封印吗?」
听到这里,犬夜叉也猜到了凌月仙姬将他们唤过来的目的了。
「不错!」
凌月仙姬点了点头。
「当初拥有丛云牙的牙王,虽然只是勉强击败神久夜,可是现在即使没有丛云牙,无论是我,还是你,又或是桔梗,奏姬,还有翠子,甚至是奈奈子,都有把握击败神久夜!现在,可以说正是收服神久夜这位从天女堕落成妖怪的女人的好机会!」
前几天,自从铁鸡来到凌月仙宫之后,凌月仙姬就知道,奈落和四魂之玉的事情,已经快要结束了。因此她才会在犬夜叉他们回去后不久,就将浅葱派了过去。
富士山正好在本愿寺的大后方,一旦解除了神久夜的封印,同时将她收服的话,中央皇朝又将多出一个强大的帮手。要知道,目前的本愿寺一方的中部联军,只有一位和妖魔同一级别的圣人而已。
用着神久夜这么一个强大的妖怪不用,那也太浪费了。
「可是我们去哪里找那其余三件宝物,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犬夜叉的手指轻轻的在桔梗和樱姬的小腹上活动了几下,问道。坐了这么长的时间,好动的他已经有些无法忍耐了。
看到坐不住的犬夜叉,凌月仙姬也不再废话。
「五十年前,不死之药曾经出现了一次,令神久夜得意冲破了一丝封印。可惜,她的运气不好,正当她吞噬附近的村民来获得妖力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法师得知,然后击败,并且重新封印了起来!不死之药已经被她取回,所以这一次,你们只需要去唤醒拥有不老不死的神久夜的灵魂,让后让她告诉你们其它三件宝物的所在就可以了!」
一边解释着,凌月仙姬从怀里取出了奏姬留下来的蓬莱玉枝。那是一串晶莹剔透的树枝,上面镶嵌着圆润美丽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这里是其中两件,当然,解开了神久夜的封印后,还要去寻找天之羽衣,不然神久夜空有不老不死的身体,力量顶多只是大妖怪,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
说完,凌月仙姬便将火鼠袍和蓬莱玉枝交给了身旁的红缨,红缨拿着两件宝物,来到犬夜叉三人面前,放了下来。
犬夜叉拾起了火鼠袍和蓬莱玉枝,抬头看向凌月仙姬,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同意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在吗?」
「当然是越快越好,昨天发生了天狗食日的异象,神久夜是永久黑夜的统治者,在天狗食日之后,她的力量应该已经恢复了一些,甚至有可能,已经苏醒了!」
凌月仙姬的回答道,昨晚虽然和犬夜叉在一起,可是天空的异变,她却依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昨晚发生了满月之夜,正是她苏醒的征兆!」
「事不宜迟,樱姬,你留在这里,我和桔梗出去一下!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话说到这里,犬夜叉和桔梗他们也已经吃完早饭了。已经被挑起兴趣的犬夜叉毫不迟疑的站了起来,准确前往富士山。不过,樱姬当然不可能跟他和桔梗一块去。
「知道了,一路小心!」
樱姬温柔的点点头,她正好也想和凌月仙姬独处交流一下。
然而,在犬夜叉和桔梗离开凌月仙宫,朝着富士山的方向飞去之后。坐在皇椅上的凌月仙姬眺望着犬夜叉和桔梗离去的方向,嘴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对了,有一件事我好像忘记说了。哪怕犬夜叉他们是解除神久夜封印的人,可是作为牙王的儿子,神久夜对于他们,恐怕不会太客气啊!呵呵呵……」
「你这个性格恶劣的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听到凌月仙姬的自言自语,樱姬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她怒视着一脸微笑的凌月仙姬,对于犬夜叉他们这次的旅程,有了一丝担心。
恐怕犬夜叉和桔梗是无法如约很快归来了。
第517章复活的神久夜
「蓬莱玉枝和火鼠袍是现成的,需要寻找的,应该是龙头之珠、佛之石钵、还有燕之子安贝吧!」
天空上,犬夜叉和桔梗大摇大摆的穿过了本愿寺和大名联军的上空。没有了樱姬和浅葱,只有他们两人,完全无需再顾忌那群该死的和尚。
当然,因为实力大增,跨入到青年期的犬夜叉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实验一下自己目前的力量,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可惜的是,本愿寺一方根本就不上当。净土真宗的创立者亲鸾圣人早早的就感知了犬夜叉和桔梗身上的强大气息,而且,虽然犬夜叉的外貌有了些许变化,可是能够让破魔之巫女桔梗陪伴在身边的男子,除了那个睚眦必报,性格暴躁的犬夜叉之外,估计也没有别人了。
对,在本愿寺等一众人类眼中,哪怕是遇上了桔梗的犬夜叉,依然是很久以前那个在人妖两界喜怒无常,杀戮盈野的恐怖半妖。
原本他们这边只有亲鸾一人能够对付凌月仙姬,现在多了一个犬夜叉和桔梗,青鸾本人是无惧,可是下面的法师和普通的士兵们,就没有那个本事了。因此,哪怕犬夜叉故意释放自己的气息,本愿寺一方的本阵也没有丝毫动作,放任犬夜叉和桔梗通过了他们的上空。
「还有天之羽衣,没有那个东西,神久夜的力量顶多只是大妖怪的程度,对于皇朝没有丝毫作用!」
白炽的光球中,桔梗俯视着下方绵延数里的战阵。估计有几万人,可惜大多数都是一些普通的人类士兵,然后参杂着本愿寺的法师,还有来自其他地方的除妖师等。难怪即使只有凌月仙姬一人,本愿寺这边也依然采取守势,在高端战力上面前持平,可是中低级的战力,中央皇朝却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别说十大妖将,那各个领地的领主级妖怪,就不是这些人可以对抗的。
而最主要的是,随着外界灵力削弱,可是奏姬却将灵脉封印在了凌月仙宫附近的领地,以及整个四国岛,听闻中央皇朝复起的妖怪们已经全部朝着四国岛涌来。
到现在,除了一些妖力强大的妖怪,普通的中下级妖怪,中央皇朝已经不要了。所以现在的妖界,大部分高级妖怪都朝着选择加入中央皇朝,魑魅魍魉归属于滑头鬼奴良滑瓢,接下来的那些小妖,都只能自生自灭了。或者退化成魑魅魍魉,依靠人类的负面情绪来获取维持生命的妖力。
想必,如果没有那方势力来节制现在的中央皇朝,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央皇朝将成为一个超越任何势力之上的超然存在。
可惜,现在的本愿寺,还有人类大名的联军,根本无法对中央皇朝和凌月仙姬造成真正的威胁。主动进攻马上就会死,防守的话,却可以拖延时间,等到机会。
只是机会没等来,却等到了犬夜叉和桔梗的回归。
亲鸾圣人和本愿寺联军一方的胆战心惊,犬夜叉和桔梗无从得知,而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给这群人是伤口上撒上一把盐,把神久夜给救出来。
富士山区的位置在越中,从四国岛出发,犬夜叉和桔梗正好需要跨越整个关西,进入北陆,然后抵达越中。富士山区,神久夜的封印之地就在那里。
因为犬夜叉和桔梗在跨越关西和中部联军的上空的时候,稍微耽误了一下时间,等到他们抵达富士山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在附近的村庄打听了一下,果然,五十年前有过天女神久夜的传说。突破封印的她想要吞噬附近的人类来恢复力量,却被一个经过的法师打败,并且再次封印到了生命之镜中。
吃过晚饭,犬夜叉和桔梗循着村子流传下来的传说,朝着富士山前进了。
五个湖都同时来源于一条地下泉水,在泉水的最深处,供奉着一面镜子,那就是封印着从天女堕落为妖怪的神久夜的生命之镜。
穿过荒野和森林,踏着明净如画的湖水,犬夜叉和桔梗很快就发现了一条通往富士山深处的小径。两人经过的水面荡漾着阵阵微波,身体不但没有下沉,甚至连脚上都没有沾染一丝水渍。小径通往一个黑暗的山洞,里面怪石林立,冷风飒飒,难怪无人涉足。
滴答滴答……
富士山上的雪水透过岩石,从山洞的钟乳石上滴下来,在幽静的地下河中回荡。走了大概一里路左右,山洞已经到了尽头。在最前方,一个小小的祠堂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是镜子!」
虽然是地下河水冲击而成的山洞,可是在最前方,却有着一片陆地,一个木制的小祠堂就矗立在那里。祠堂的正上方,淡淡的光芒照下。
是月光!
岩石的缝隙之中,竟然有着淡淡的月光照下,给这个山洞增添了一种神秘的光辉。
「这就是封印神久夜的生命之镜吧?」
踏上陆地,桔梗首先止步,打量着被供奉在祠堂上的镜子。虽然有月光,可是镜子却没有反射出任何光芒,就算没有直接照射,这也太奇怪了。
犬夜叉倒是没有丝毫顾忌,直接走到祠堂前,把脸凑上去,仔细的观察这个生命之镜。
「啊,上面好像沾了很多灰尘!」
没有反射光芒的原因在这里啊,犬夜叉伸出手,把生命之镜从祠堂上取了下来,然后用宽大的衣袖轻轻的将生命之镜擦拭干净。
「嗯,这下干净多了!」
甩了甩衣袖,上面的灰尘立刻被灵力震散。犬夜叉把脸凑上去,可是却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镜面里无比深邃,一片黑暗。
「犬夜叉,把镜子放到月光底下!」
桔梗回忆了一下凌月仙姬的叙说,提醒道。
「是!是!」
犬夜叉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如果是以前,这个动作给人的感觉应该是非常阳光,可是穿着犬怪一族的六角梅家徽白色和服的犬夜叉此刻却显得无比潇洒从容。
而在桔梗眼中,此刻的犬夜叉要比以前可靠多了。
已经渐渐适应这身衣服的犬夜叉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是何等之大,他双手捧着生命之镜,来到了月光照射下来的地方,将生命之镜递了过去,接住了皎洁的月光。
在月光射入生命之镜的那一刹那,变化产生了。
深邃无光的生命之镜猛烈的吞噬着月光,上面也开始绽放出无比夺目的光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当然,犬夜叉和桔梗都不在此列,想要令他们闭上眼睛,这种光芒再变亮一万倍还差不多。
看着这面绽放着耀眼光芒的镜子,桔梗轻轻地念出了那句诗文。
「不见之缘,悲泪满衣襟,不死灵药又何用!」
轻柔的语调比夜莺更加婉转,比百灵鸟还要悦耳,不停的在山洞中回荡。随着她的吟唱,镜子上的光芒开始慢慢收缩凝聚,而镜子本身也产生了变化,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终于……我终于苏醒了,吾乃天空之公主,永夜的统治者——神久夜!」
明净的镜面上,光芒消逝,一个散发着神秘而高贵气质的公主出现在镜子里。秀丽的乌发宛如瀑布一般垂下,从中间分开的黑色发髻,左右两边是两把紫色的团扇。不仅是团扇的颜色,她那璀璨的眼眸,诱人的嘴唇,还有身上高贵的和服,也都是紫色的。
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瓜子脸上带着一丝发自灵魂深处的冷漠,宛如樱桃的小嘴紧紧的闭合着,蕴含着一丝不屑。尤其是那双宛如紫水晶一般的眼眸,冰冷的目光似乎能够刺穿人的内心。
这就是神久夜,如果排除那副锋锐冷酷的气质的话,仅从从容貌上,神久夜就不负天女之名。而这只气质的变化,估计和她滥杀无辜,堕落成妖怪有关。就像当初桔梗爱上犬夜叉,灵力在一段时间内飞速下降一样,身为天女的神久夜沾染了无辜者的鲜血,她的心也会堕入黑暗。
「你就是唤醒我的……」
在犬夜叉和桔梗打量镜子中的神久夜的同时,发泄了一通苏醒喜悦的神久夜也将视线投向了镜子外面唤醒自己的恩人身上。毕竟她现在只是苏醒,不仅身体还处于封印之中,力量也没有恢复。但是,就在她看到犬夜叉的第一眼的时候,即将说出口的话也猛的顿住了。
犬夜叉的外貌,服饰,尤其是他脸颊上的红色妖纹,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她的心口,令她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令她永生难忘的痛苦回忆。
那是数百年前,那个令她落入失去力量,连本体都被封印的罪魁祸首的容貌。
「犬怪一族,斗牙王是你什么人!」
和斗牙王相似的服饰以及脸上属于犬族直系血脉的才有的红色妖纹,已经清楚的昭示出了犬夜叉的身份。在她被封印的时候,纯血的犬怪一族只有一个斗牙王和凌月仙姬。那眼前的犬族青年,只有可能是斗牙王的后辈。
「我的父亲!」
面对浑身散发着高贵和冷酷气质的神久夜的询问,连心性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成熟了不少的犬夜叉没有像以前那样,用「老爹」这样随便的称呼来称呼斗牙王,而是非常正经的回答了一声「父亲」「封印我的敌人的儿子,竟然主动唤醒我,你想干什么?难道斗牙王终于打算杀死彻底杀死我了吗?」
镜子中的神久夜咬紧了自己的嘴唇,身体也微微颤抖着,显得很激动。
很明显,她不认为那个封印了自己的人派自己儿子来唤醒自己,是为了帮自己解除封印。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彻底的杀死自己。
不过神久夜很明显猜错了,看到镜子中那楚楚动人的神久夜脸上露出了混合着不甘和绝望的表情,犬夜叉心中一动,对于这位被自己父亲封印的绝世佳人不仅升起了一丝同情。
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真亏了那个家伙能够狠下心来,将她封印数百年。这样的美人,就该捧在手心里好好的呵护,而不是封印在镜子里,放在这种黑暗冰冷的山洞中。
只是,在犬夜叉对神久夜动了恻隐之心的时候,他却没有发现,在镜子里,神久夜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晕。
第518章再临相模
「所以说,最后果然还是需要跑腿吗?」
首先将蓬莱玉枝和火鼠袍的一角扔进精进湖和本栖湖之后,神久夜的封印立刻解开了两个。恢复了一丝力量的她,直接在精进湖上召唤了自己的宫殿——湖中的梦之城,或者说生命之镜所封印的她的城堡。为了尽快解除神久夜的封印,将她带到中央皇朝,犬夜叉和桔梗不得不兵分两路,由桔梗去取其余剩下的三件宝物,而犬夜叉则带着神久夜,取找寻天之羽衣的所在。因为力量还很弱的神久夜,无法准确的感应到天之羽衣的所在。
「果然是个小鬼,只是这一点,就这么不耐烦了吗?」
被犬夜叉抱在怀里的生命之镜中,使了个小小的计策就将桔梗和犬夜叉分开的神久夜在犬夜叉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当然,及时犬夜叉看到,也会以为这是神久夜本身傲慢的天性,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先入住的印象,令他对这位被自己拿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老爹封印了数百年的绝世的冰山美人充满了同情。至于杀几个人,在现在的犬夜叉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哼,叫我小鬼的代价可是很大的,神久夜,你认为你可以付得出那种代价吗?」
犬夜叉单手托着生命之镜,看着里面身姿绰约的神久夜,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邪异的光芒。那是猛兽看到猎物的饥渴和侵略的目光。
身为女性的神久夜自然清楚这种目光意味着什么,虽然她依然未经人事。可是通过传说就能知道,只是因为自己的羽衣被偷走,就冒着堕落为妖怪的风险屠杀了一个村庄的神久夜,对于男性的这种目光是最为敏感的。
当然,她沐浴在温泉里的身体也并没有被看到,身为天女,怎么可能让一个凡人侵入到自己的领域,看到自己圣洁的身体。那种看到她美貌才偷走羽衣并要挟她嫁给他的说法,只是人类自己的幻想而已。也就是说,冷傲的神久夜,虽然有着天女那无与伦比的美貌,可是却超级讨厌H的东西。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神久夜根本就是一个纯洁到容不得任何污秽和亵渎的神女。
「这句话,等你拿到天之羽衣之后再说吧!」
神久夜回了一个冷笑。
(到时候,我要让你知道,被你父亲封印了数百年的憎恨和痛苦,是何等的强大。不仅是你,还有你的那个女人!
神久夜之所以将犬夜叉和桔梗分开,除了感觉到桔梗的睿智之外,更多的则是天生对于她身上破魔之力的恐惧。如果她还是天女的时候还好,破魔之力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种比较强大一点的灵力而已。然而,堕落成妖魔的她,天生就受到神圣力量的克制,更何况是立于神圣之力顶端的破魔之力。
面对一个女人而产生畏惧的感觉,这对于心高气傲的神久夜来说,无疑也是一个无法忍受的耻辱。
女人正是一种小心眼的生物,尤其是出身高贵,实力强大,并且还拥有无上美貌的女人来说。
在犬夜叉和神久夜拌嘴的时候,他们以及飞过了中部和信浓,进入到了相模的领地。这全都是依靠神久夜的妖力来感应天之羽衣的位置,然后犬夜叉朝着她指引的方向前进。
相模在武藏国的西北方向,前不久才从这里经过,到晚上的时候,居然又飞了回来,让犬夜叉稍微有些意外。注意到犬夜叉的情绪波动,神久夜问道。
「怎么,这个地方你知道?」
「那倒不是,只是昨天早上我和桔梗才从这里经过,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相模过去就是武藏国了,那是属于我的领地!」
犬夜叉解释了一声,随后想了想,脸色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你该不会告诉我,天之羽衣的位置还要过去吧!」
那岂不是说,天之羽衣就在武藏国。
「不用,我已经感觉到了,天之羽衣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带着淡淡幽香的妖气像一支无形的大手,卷起一阵微风,朝着下方远处那个巨大的城堡指去。这一次,看到神久夜指引的所在,犬夜叉才是真正的神色大变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座城堡的主人,他认识。
在这个战国,也称得上少有的豪杰,和越后之龙,甲斐之虎并称于世的兵法大家——相模之狮,北条氏康。这位领导北条家与关东管领上杉氏、甲斐武田氏等势力争斗,巩固了该家在关东地方的霸业的人,曾经在即将占领武藏国的时候,给了犬夜叉一个面子,退出了这个即将到手的领地。
可惜,后来又犬夜叉撑腰的露姬却不太厚道,直接和上杉谦信联手,把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上野给夺走了。这样算起来,北条家三代人的努力,赶走了关东管领上杉氏,最后不但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反而便宜了犬夜叉的女人露姬,以及越后之龙上杉谦信。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犬夜叉着实不想见北条家的人。可是现在,按照神久夜的模样,几乎可以肯定,天之羽衣就在北条家本家的城堡之中。
从上次的乾坤之刃,到现在的天之羽衣,北条家还真是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呢。可惜最后,似乎都要便宜别人。乾坤之刃给了月黄泉,而现在,犬夜叉又要帮助神久夜夺取天之羽衣。
「神久夜,你可以确定天之羽衣就在下面的城堡之中吗?」
因为是夜晚,所以城堡里的人并没有看到站在高空上的犬夜叉。但是如果太靠近的话,换上了犬怪一族的传统成年男子服饰的犬夜叉,绝对会被发现的。因此,在最后,犬夜叉对着神久夜确认了一声。
「不会错的,这么近的距离,我绝对不会感应错,我的天之羽衣就在下面的城堡里,对,最里面的那个阁楼深处,我已经可以听到天之羽衣在呼唤我了!」
其实不用神久夜解释,犬夜叉也从下方她所指的那个阁楼感应到了一种非常轻灵纯净的灵力。有别于神久夜因为堕落而从灵力性质转变成的清冷妖力,那种灵力有着一种非常清新怡人的感觉,令人一接触就可以肯定,这种力量来源于最为纯净的灵力。
竟然是一件不亚于三神器的超神器。
犬夜叉这下才是真正吃惊了,天之羽衣竟然是和三神器同一等级的神器,难怪当年的斗牙王需要动用丛云牙才能击败神久夜。
「好了,犬夜叉下去吧,把天之羽衣夺回来,再等桔梗收集完剩下的三件宝物,我就可以真正的复活了!」
神久夜并没有注意到犬夜叉的异状,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下方的天之羽衣吸引过去了。
第519章相模之狮的末路
漆黑的夜空中,一轮满月高高的挂在无垠的星空之上。但是这并不奇怪,每个月有那几天满月的日子,不是吗?可是,如果这轮满月出现在一个月的中旬以外的日子,而且还是连续出现了两次,那就奇怪了。
再加上满月出现之前,那笼罩了天空一个白昼的天狗食日的异象。愚昧的百姓恐怕会以为这只是一种不好的征兆,然后敲锣打鼓,或者跪拜祭祀。但是,占据着整个相模,继承了贵族血脉的相模守一家——北条一族,却不这么认为。只要稍微有点常识,就会清楚,天狗食日和满月之夜,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些邪恶的妖怪作祟的征兆,而对于北条一族而言,更是灾难的开始。在五十年前,曾经有一位强大的法师来到他们家族,在确认了他们一族拥有一件「天之羽衣」的传家之宝后,曾经对他们说过。如果持续出现满月之夜,恐怖的灾难就将降临北条家,想要避免这个灾难,只有将天之羽衣投入富士山的火山下,才能避免。
可是,所以现在,北条家族的家老和重臣都聚集在北条本家的城堡,商议着对天之羽衣的处置方法。今天是法师所说的满月之夜的第二个夜晚了,几乎已经可以证明,这正是五十年前那个法师所说的灾难即将降临北条家的预兆。
然而,一部分坚持这种异象正是偶然,并非是法师所说的灾难来临的征兆,和坚持要将天之羽衣投入富士山的火山下的人正在争执着。
毕竟是传说中的天之羽衣,只是因为出现了一个满月之夜,就吓得把它焚毁,不说一部分北条家族的人不甘心,传出去,对于北条家族的声望也是一个重要的打击。
「今天已经是第二个满月之夜了!」
本家宫殿的大厅之中,坐在主座上的正是当代北条家的家督,被人称之为相模之狮的北条氏康。此刻他只是穿着一身便装,灰色的和服遮住了他以及略显苍老的身体。看着下方那争吵不休的两方家老,北条氏康有些头疼的将目光转向了窗外,自言自语道。
听到家督的喃喃自语,下面争吵的家老和重臣慢慢平静下来。他们大多数原本都是驻守在其他的城堡,在第一天发生天狗食日的异象后,他们立刻开始平定领地百姓的混乱。但是,等到晚上出现了满月,北条家族开始不平静了。
北条氏康发出了数道召集令,将分散在各地的家老重臣召回到了北条家本城,就是为了商议天之羽衣的归属。最初大部分人都认为,满月之夜只是因为白天发生了天狗食日的异象才会出现,和五十年前那个法师的预言的灾难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今天晚上,第二个满月之夜出现了。
原本倾向于意外的家老重臣,立刻分出了一半,认为这第二个满月之夜,正是五十年前那个法师所说的恐怖的灾难降临的征兆。可是仍有一般人认为这只是一次偶然的情况而已。
当年法师所说的是持续的满月之夜,而现在才只是第二天,万一明天满月就消失了。
不得不说,不仅是这些人,老成稳重的北条氏康也同样抱有一丝侥幸,所以才会任由他们在哪里争吵。在他们争吵的同时,本身就是在拖延时间。
倒不是北条氏康舍不得天之羽衣,对于这件衣服,虽然漂亮,根本不似凡物,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件装饰品而已。可是,北条氏康却对天之羽衣另有用处。再过不久,越后之龙就会亲自率领大军进犯相模,加上紧靠相模的武藏,即使北条氏康如何自信,也不敢说自己能够对抗现在的越后之龙。
这件天之羽衣,是北条氏康打算赠送给越后之龙的。
无论天之羽衣本身的价值,还是它有可能带来灾难,将它交给越后之龙,就和他们北条家没什么事了。所以现在,北条氏康反倒期待明天的夜晚能够再次出现一次满月,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将这件天之羽衣交给越后之龙了。
及时是一件毫无用处的装饰物,甚至可能给自己家族带来灭族的危险,但北条氏康依然要榨干它最后一丝价值,这就是相模之狮,和甲斐之虎一件越后之龙并列的兵法大家。
但是,就在北条氏康端起清酒,一边思索各种对付越后之龙的计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那论明净的满月,开始慢慢的染上了一层红晕。
刚开始北条氏康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放下酒杯用力擦了擦眼睛。可是,再次看去,明净如玉的明月,此刻大半都已经被染红了。鲜艳如血的红色,就像是在预示着血光之灾的恐怖夜晚即将到来。
「那是……月亮变成红色的了!不好,敌人入侵,全面警戒!」
酒杯从北条氏康的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北条氏康冲出大厅,朝着外面大声的厉喝道。
北条氏康的惊叫声在宁静的夜晚远远的传开,整个北条城也仿佛苏醒的怪物一样,顿时变得喧闹起来。可是,已经晚了。在他们的正上方,红色的满月之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慢慢变大。
一直注视着天空的北条氏康首先发现,紧接着是跟在他后面的家老重臣,最后是整个北条城,都清楚的看到了天空上,那是一头脚下踏着火红的云彩,遮住了红色的满月的巨犬。
对,那是一头无比巨大的妖犬,红白相间的毛发在夜风的吹拂下疯狂的舞动着,狰狞的面孔和脸上的红色妖纹,只是看一眼,就有一种「吼吼吼……」
恐怖的巨兽怒吼声,几乎震动了整个天地。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选择了妖化的犬夜叉,第一次奖成年体的本体显露在这个世界。那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怖威势,以及妖怪本身那想要破坏一切的本能暴戾,令犬夜叉很快就放下了对北条家的仁慈。
足有整座北条城大的身体从天而降,直接一脚踩爆了北条氏康他们之前商议的大厅。恐怖的巨爪上附着的红色火云,瞬间点燃了被踩瘪的建筑物,不仅是那些木头,就连铁质的武器还有岩石都被点燃,然后熊熊燃烧起来。
在继承了天狗之血的同时,犬夜叉还有一半凤凰的血脉。凤凰来时火之神兽,他本身自带的火焰,当然不是这个世界的凡物可以承受的。当然,凤凰之炎的威力不仅如此,不过目前犬夜叉的力量,准确的说是属于凤凰的那一部分力量还十分弱小,因此这些他无法收敛的火焰,只是点燃了钢铁和岩石,并无法像传说中的凤凰之炎一样,焚尽世间万物。
可是,即便如此,对于北条城来说,这已经是他们无法抵抗的灾难了。黑夜之中,本来就容易引起混乱,尤其是犬夜叉妖化后那威慑力十足的恐怖身躯,一些胆小的人,早就抛弃了手里的武器,转身匆忙逃窜。及时有一部分精锐的士兵在北条家的将领的带领下,没有逃跑,可是也无法靠近犬夜叉。
那无比巨大的四肢肆意践踏着这座在整个日本也可以称得上固若金汤的城堡,木质的建筑物被纷纷点燃,没有逃跑的士兵举起武器,却连同手里的武器被火焰一起烧成了灰烬。远处的弓箭手朝着犬夜叉射出了弓箭,可是这些凡铁,还没有靠近,就被犬夜叉毛发之间散发出来的妖气其吹飞了出去。
轰隆轰隆……霹雳啪啦……
地动山摇和建筑物倒塌燃烧爆炸的声音,混合着人类临死的惨叫和哭嚎声,成了北条城的主旋律。在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里,除了后面女眷居住的建筑物,前面的议事厅和士兵们居住的房屋,包括外围的城墙,都被彻底摧毁了。
「吼吼吼……」
恐怖的咆哮声响彻天地,尽情的破坏着一切的犬夜叉发泄着内心的暴戾,他每一次踩下,整个大地都要裂开,尾巴甩动,火焰形成的飓风轻易是撕碎了远处法师和阴阳师的身体,每一次吐息,炽热的气浪就会形成一道冲击波,夷平眼前的一切。玩到兴处,他对着天空的那轮红月仰天长啸起来。
犬夜叉是高兴了,可是远处被收下的武将救走的北条氏康却在滴血。他北条家的基业,刚刚还雄伟壮观的城堡,眨眼睛就变成了一片废墟,收下的士兵夜死的死,逃的逃,伤的伤。
「这就是法师所说的灾难吗?为什么?为什么!今天才只是第二天而已,只是第二天而已!」
如果再晚一天,我就可以把天之羽衣送给越后之龙,那现在眼前的那只人力无法抵抗的恐怖妖犬,就会降临在越后之龙头上,将她的连同她的大军一起毁灭。
只有一晚而已!
「给我出来,炎狮!」
大半城堡以及被夷为平地,残岩断壁,还有不曾熄灭的火焰以及站在废墟上对月长嚎的巨犬,令北条氏康彻底出离愤怒了。他虽然老了,可还没有老到走不动的地步。到了这个时候,这位相模之狮也不再顾忌召唤北条家的军势形成的守护凶兽——炎狮有可能对自己的身体造成损害,直接将他最大的力量召唤了出来。
现在让炎狮出来,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不然等不到越后之龙,他北条家就要在今天彻底除名了。
「吼吼!」
在渐渐聚拢在北条氏康北条军的上空,一只火红的狮子开始慢慢凝聚,蕴含着北条氏康无尽怒火的煞气凶兽,朝着对面那只比它还要大了好几倍的巨犬发出了愤怒的狮吼。
然而,仅仅是这几个动作,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北条氏康的身体就以及摇摇欲坠。
在城堡被毁,己方也损失惨重的情况下,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北条氏康显得更加虚弱了。就在这时,一个走三步就要摔一跤的青年拨开人群,冲到了北条氏康面前。
「父亲大人,您怎么了?没事吧?」
柔弱的声音就像没有成年的少年一样,这个毛毛躁躁的青年,正是北条氏康的小儿子,曾经被戈薇误会为织田信长的北条信长……
第520章北条族灭
「放开,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北条氏康推开扶住自己的部下的手,强撑着挺直腰杆,可是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依然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和苍老。可是,在那个性格软弱的小儿子面前,他还是那个威严的父亲。
「信长,哭什么,北条家的男儿不许哭!」
俯视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信长,北条氏康眼中透着一股悲哀。几个儿子之中,他其实最疼爱的就是这个从小就被当成人质送给上杉家族,而后在前不久彻底击败上杉一族,才接回来的小儿子。
当年将他作为人质送出去的时候,他才刚出生没多久,而他的母亲,也因为自己的冷酷,在信长离开后不久思恋成疾,最后病死了。如果是以前,他对这位亏欠良多的小儿子,肯定会给出极大的补偿。甚至当初攻下武藏国,已经决定将这片领地连同露姬一起送给他。
然而,犬夜叉的突然苏醒,并且依仗自己的半妖身份进行干涉,令他,甚至是北条家夺取整个关东的战略都彻底崩溃。随着犬夜叉明里暗里支持长尾的上杉谦信,本来就得到关东管领一职的越后之龙,凭借大义的名分,竟然全面接收了北条家辛苦几代人才打下来的领地,还趁机攻略了后面的东北和北海道,占据了日本四分之一的领地。
一步之差,满盘皆输。
也正是因为预感到北条家那不妙的前景,在发生了乾坤之刃的事情之后,他才会让北条信长拿着乾之刀千万枫之村,求助犬夜叉。
可惜儿子没用,刀留下了,人却回来了!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看着远处那只不知名的巨犬,北条氏康的身体里突然涌现出了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他原本苍老的面容泛起了丝丝红晕,浑浊的瞳孔也闪烁着逼人的寒芒。
他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又回到了他意气风发,率领北条家崛起的那一刻。
「信长,你怕死吗?」
北条氏康看着自己懦弱的小儿子,大声的问道。他说话的时候同时带出了飞溅的唾沫,溅在信长的脸上,让这位平时懦弱不堪的小儿子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的霸气和愤怒。
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也用非常坚决的语气回答道。
「我……我不怕!」
「好,这才是我北条家的男人!」
看到小儿子的样子,北条氏康的眼神更加凌厉了。他如同雄狮一半的凶狠目光越过儿子,直直的望向了那头以及将注意力转向他们这边的巨大妖犬。
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他仿佛就来自地狱的使者,带着无尽的破坏和毁灭。
「吼吼吼!」
其实,在北条氏康召唤出炎狮之后,他的注意力就已经被这边的情景吸引了过来。尤其是北条信长这个被他抢走了露姬的人,可是,此刻的犬夜叉,心中充满了破坏和毁灭的欲望,那丝对北条家的歉疚之情,早就已经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他四肢移动,面向了北条氏康这些幸存者的方向,那恐怖的爪子每次落下,都会引得大地一阵颤抖。
「吼!」
对着前方发出了几声剧烈的吼叫,振聋发聩的咆哮声带起一阵冲击波,卷起燃烧的岩石和建筑物的碎片,朝着北条氏康他们席卷而去。
看着迎面卷来的火焰飓风,回光返照的北条氏康,竟然控制着炎狮,朝着那道恐怖的冲击波迎了上去,同时口中同样发出了响亮的狮吼。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天之羽衣而来,还是其他的什么目的。可是,既然你敢和我北条家作对,无论你是谁,我都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吼!」
身体猛涨一圈的炎狮张嘴吐出了一颗全部由煞气组成的红色球体,轰破了空气,朝着前方那道火焰飓风狠狠的砸了过去。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种不同的力量在半空中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剧烈的爆炸。爆炸引起的气浪顺着空气辐射开来,一些准备不及的士兵立刻被吹飞,其他人也只能趴在地上,或是相互依靠,或是用武器深深的扎在地底,才能稳住身体。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全都冒着滚滚烟尘,看着由他们的气势凝聚而成的炎狮。
炎狮的胜负,也关系到他们接下来的命运。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爆炸掀起的尘埃还没有完全消散,一个红色的身影已经冲破了滚滚尘烟,迎上了那只恐怖的巨犬。所有人都齐声欢呼起来,他们坚信,只要被称为相模之狮的北条家主在,哪怕那只妖怪如何恐怖,都要饮恨在炎狮口下。
但是,只有北条氏康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刚才那一记冲击波,仅仅只是对方随便的一声咆哮。而炎狮,却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
下一秒,胜利的欢呼声,就仿佛从天空瞬间坠落到无底的深渊一半,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吼!」
一边发出恐怖的狮吼,一边在大地上飞奔的炎狮很快就来到了犬夜叉眼前,然后高高的跃起,朝着他巨大的身体扑了过来。
「你是在小看我吗?」
看着体型只有自己三分之一,力量更是连武田信玄的赤虎一半不到的炎狮竟然要扑杀自己,犬夜叉心中不由的一怒。他的情绪表现在妖化后的巨犬上,正好变成了一个无比狰狞的冷笑。
「昂!」
犬夜叉张开巨嘴,锋利的獠牙在红色满月下,反射着嗜血的寒光。在北条氏康他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犬夜叉张开的狰狞巨口对准炎狮深深的一吸。一股不可思议的引力顿时令炎狮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束缚住了一般,炎狮就那样悬浮在上空,拼命的挣扎起来。
如果给它足够的时间,也许确实有可能挣脱那种束缚,可是犬夜叉却不会给它时间。一股更加恐怖的吸力从犬夜叉的口中爆发,将足有他三分之一大的炎狮朝着自己的口中吸了过去。不仅如此,在这个过程中,炎狮如同被弥勒吸入右手风穴的物体一样,开始迅速的变小,最后,正好达到犬夜叉嘴巴张开的大小,被他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这只聚集了北条家希望的炎狮,被犬夜叉生吞了。
「吼吼吼!」
体内的凤凰之炎开始炼化这股纯粹由煞气组成的炎狮,然后转变成精纯的妖灵力,成为犬夜叉力量的一部分。只是这一头炎狮,就给犬夜叉提供了不小的妖灵力,令他凤凰之血的觉醒速度加快了几分。
在这个灵气匮乏的时代,一下子增加如此庞大的力量,难怪未来的世界是魑魅魍魉的时代。无论是人类本身的煞气,还是因为恐惧和传说而无意识散发出来的负面情感,都可以被转化为妖怪生存的灵力。
可惜,人类的负面情绪散发出来的力量,对于犬夜叉来说,就如同给大海中增加一滴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而像炎狮这样的战灵,整个日本,估计都凑不出一个巴掌,那不仅需要一只身经百战的强大军队,还需要拥有一个能够凝聚煞气为形体,文治武功并举的强者领袖。
在犬夜叉遇到的人中,也只有越后之龙,武田信玄,还有北条氏康才拥有这份资质和条件。身为大名,本身武力非凡,还拥有一支身经百战的军队。
这也证明了,犬夜叉根本无法利用这种方法迅速的增强妖力,来供应自己血脉的觉醒速度。本身天赋太强了,有时候也是一个麻烦。
舔了舔嘴巴,犬夜叉意犹未尽的看着前方的北条氏康等人,现在他们的眼中,除了绝望和恐惧,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
看在炎狮的份上,给你们一个痛快吧!
犬夜叉面向北条氏康他们所在的方向,慢慢的张开了狰狞的巨口,轻轻一吸。随后,空气中漂浮的天地灵气仿佛被鲸吞一般,朝着犬夜叉的巨口迅速飞去,天地之间的灵气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无数的光点,犹如夜空的流星,在犬夜叉那对巨大的獠牙中间形成了一个白炽的光球。
光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最后就如同一颗小型的太阳一般,几乎掩盖了天上那轮满月的光辉。
这在妖怪之中,只是最普通的凝聚妖力发动的攻击而已。可是出现在此刻的犬夜叉身上,这颗用妖力汲取天地的灵力凝成的能量球,却绝对拥有无法想象的破坏力。
妖怪之间的等级,一个位阶的差距,高阶随手一击就相当于低阶的全力一击。那身为高阶妖魔,而本身实力还远远超过同阶的犬夜叉,他随口一记妖力弹呢?
「逃……逃……快点逃……」
回光返照的北条氏康在炎狮被犬夜叉吞噬的那一刻,身体就已经到了极限,可是在见到犬夜叉口中凝聚的那颗耀眼的白色光球之后,人生阅历丰富的他,当然知道那颗如同太阳一般的光球拥有怎样的破坏力。现在已经不是深究那只妖犬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易的调动天地之间的灵力的时候了,如果让那头妖犬把妖力弹发射出来,北条家就真的要就此灭亡了。
可惜他虽然用尽力气喊出来,只是将众人的惊醒而已,他们的胆气在刚才犬夜叉吞噬炎狮的那一刻,已经彻底散掉了。而且,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消失吧,北条家!」
犬夜叉含着那颗巨大的光球,微微扬起下巴,然后猛的低头,利用脖子的力量用力一甩,将那颗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光球对对准前方的人群喷了出去。
呼呼呼!
巨大的光球飞行之间,带起了巨大的赫赫风声,眨眼睛便掠过数百米的距离,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淹没了北条氏康最后的呐喊声。
轰隆!
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比之前炎狮突破犬夜叉的冲击波更加震动耳膜,扩散的冲击波,形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蘑菇云,刺眼的光芒在数十里外都清晰可见。辐射的冲击波带起阵阵飓风,摧毁了附近的森林山川,许久未曾平静。
半个小时后,弥漫整个天空的尘埃慢慢散去,天空的明月,不详的红色已经消失,明净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