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一对乳峰,高耸坚硬,顶上腥红的奶头像两粒草莓般地令人垂涎欲滴。谢云
岳揉着奶头,由香唇渐渐下吻,次及她的脖子,乳房,逗弄得赵莲珠一直暂抖,
不停地轻哼着。
谢云岳吻上了那敏感的乳头,舔着旋着,使得赵莲珠不停地呻吟道:「嗯…
…嗯……哦哦……啊……啊……嗯……」
她的乳头硬了起来,胸部也不时往上挺,迎合谢云岳的吸舔,谢云岳的手再
插入赵莲珠裙子里,按上了她那神密的三角地带,那一片毛茸茸的绿洲,早被淫
水给沾湿了,赵莲珠的阴毛多而细软,阴唇则红的发烫。谢云岳解开赵莲珠的裙
扣,再脱下她的亵裤,自己也迅速地脱掉短裤和内衣。
望着赵莲珠洁白的玉体,结实如笋般耸立的乳房,匀称优美的曲线,平滑的
小腹,娇小的阴户,红嘟嘟的阴唇,暗红色的肉缝,使谢云岳欲情大动,张嘴狠
吸赵莲珠的香舌。赵莲珠也热切地回吻,谢云岳的手又忍不住地去扣那敏感的阴
核,手指像小蛇般在她的小穴中游动着。
赵莲珠不停地轻哼着,谢云岳也把谢云岳的大宝贝在赵莲珠的大腿上顶着,
使她更是抖个不停,谢云岳在她耳边轻轻问道:「珠妹妹,我要进去了喔。」
赵莲珠红着脸点点头,谢云岳轻轻伏上她的身体,细捏玉乳,宝贝磨擦阴核
,一点点地往里送。赵莲珠这时春上眉梢,欲火高升,娇躯扭动,似拒还迎。谢
云岳挺动着宝贝,抽插之间,往她穴中送进。
赵莲珠痛得叫道:「啊……云哥哥……好痛……轻……轻点……」
谢云岳吻着她的玉乳,说道:「珠妹妹,忍耐一下,痛是免不了的,等一下
就舒服了,珠妹妹,你好美啊。」她痛得泪都流出来了,娇躯也在谢云岳身下直
抖,神情慌乱。
赵莲珠双手抱着谢云岳道:「云哥哥……轻点……妹妹太痛了……哥哥……
你要怜惜妹妹……不要使妹妹受不了啊……」
谢云岳轻吻着她道:「珠妹妹,你放心吧,哥哥不会使你难受的,哥哥。」
谢云岳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她渐渐忘却痛苦。
谢云岳轻轻地抽送,越来越重,赵莲珠有时皱眉,有时舒眉,身体扭动,渐
渐地舒畅起来,淫欲大起,尽力迎向谢云岳的动作,口中呻吟着道:「哼……嗯
……唔……好美……哼……太美了……唔……」谢云岳见赵莲珠赵莲珠的娇态迷
人,更是猛烈地抽插着,宝贝一出一入中,带出了她的阴唇,手儿捏着乳房的力
量更重了。
「喔……好哥哥……哼……嗯……你的宝贝……好粗……小穴好涨……好充
实……唔……哼……小穴被干得……又麻……又痒……哼……嗯……」
「嗯……好呀……喔……抽……插………哎哟……真美妙……哎哟……我的
……我的天呀……我痛快死……哎哟……我的穴……想不到……还可以……插大
宝贝……小穴插……插得太过瘾了……哎呀……哎……」
赵莲珠的表情更娇媚了,小穴心也一张一合地咬着谢云岳的大龟头,叫道:
「哥哥……你插得妹妹……美……美死了……嗯……好哥哥……花心麻……死了
……哦……妹妹……不……不行了……要……要丢……了……」
赵莲珠渐渐进入高潮的境界,子宫壁突然收缩,吸得大龟头麻痒酥酸,浓热
的阴精在她一阵颤动不已之后,直浇向龟头而来,烫得谢云岳也抖了几下。
赵莲珠继续挺着小穴,呻吟着道:「嗯……嗯……大宝贝哥哥……哦……插
……插……妹妹……小穴……嗯哼……快一点……你……插……重一点……妹妹
还……还要插……嗯……哦……」
谢云岳加紧抽动的速度,手也捻着乳尖,加重她的淫兴,赵莲珠小穴中的水
又多了起来,谢云岳重重地插,狠狠地干,直操得她浪声淫哼着泄了三次,累的
快要昏过去。谢云岳见她娇喘吁吁,魂游太虚,阴精直冒,穴心子乱抖,全身酸
软无力,这才缓了下来。
赵莲珠在平静下来后,温柔地吻着谢云岳,谢云岳看她实在无力再战了,想
到旁边还有个周月娥等待自己开苞,便放下赵莲珠的娇躯,转移阵地。谢云岳转
头一看,周月娥因谢云岳和赵莲珠共同表演的一幕活春宫,使她难受得衣衫半解
,小手抚揉着她自己的乳头呢。
谢云岳移近她身旁,抱起她热情地吸吻,周月娥闭着美目伸出娇舌任谢云岳
含吮着,全身都让谢云岳摸遍了。谢云岳逗弄了她一会儿,便除去她浑身上下的
衣裙,欣赏她的娇躯。只见她肌肤白嫩,奶房微微突起。周月娥实在是个美人胚
子,年纪虽小,但胴体之媚,竟不逊于赵莲珠。乌黑柔软的秀发,窥人半羞的媚
眼,小巧玲珑的菱唇,凝脂如玉的娇躯,可真是上天的杰作啊。
在谢云岳大展挑情手段,含乳捻阴,吸吻香舌的技巧之下,直逗得她全身炙
热,神情冶荡。谢云岳翻身跨上娇躯,分开她的双腿,大宝贝抵住那上未发毛的
处女地,周月娥娇羞地道:「哥……嗯……轻点……你要慢慢来啊……不然妹妹
会受不了……嗯……」
谢云岳低声地告诉她道:「月娥妹妹,放心,哥哥会轻轻地弄的。」稍微用
力,宝贝头还是无法塞入小穴,于是再多用一些力,终于把个宝贝头塞进阴唇中。
周月娥痛叫道:「啊……啊……哥……痛……痛呀……小穴第一次……挨插
……哎唷……痛死了……」谢云岳把宝贝再塞进去一点,发觉有些阻碍,再度用
力一顶,整根大宝贝干入了三分之二。
周月娥大叫:「啊……痛死我了……哥……你好狠……小穴痛死了……啊!
……」
谢云岳一见她痛苦难忍,暂停动作,轻声问道:「月娥妹妹,痛得很厉害吗?」
周月娥点着头道:「哥,真的很痛呀。」
谢云岳吻吻她,道:「月娥妹妹,忍一忍,你看莲珠妹妹刚刚不是也很痛吗?
后来就舒服了。」吻住嘴,咬着她的舌尖,两手在那对小小的玉乳上不停地揉捏
,渐渐,周月娥被谢云岳爱抚的动作搞的淫水慢慢流出,扭动着娇躯。谢云岳见
时机成熟,用力把最后一段的大宝贝也插了进去,只感到小穴又温又热,包得大
宝贝好美好美。
周月娥又开使喊痛了,谢云岳更加狂吻那雪白的胴体,揉着小豆豆般的奶头
,为她吻去眼角的泪水。过了一会儿,周月娥又骚荡起来了,谢云岳开始一点一
点慢慢地抽着,插着,用大龟头刮着阴道深处,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周月娥这时也不痛了,也把屁股直扭着,增加俩人的快感,一会儿,周月娥
也嗲着娇声道:「哥……好舒服…哦……太……太美了……」
谢云岳动了一会儿,停下来休息一下,周月娥圆睁着媚眼道:「云哥哥……
怎么不动了嘛……妹妹正舒服……干嘛停下来嘛……云哥哥……妹妹要……」她
可真是热情如火,谢云岳又开始抽动起来。
周月娥紧紧地抱住谢云岳,口中如梦幻般地哼道:「嗯……小穴……舒服死
了……哥……妹妹就知道……你……你爱月娥……嗯……妹妹好爽……哦……大
宝贝的……哥哥呀……用……用力……干……妹妹……啊……」
谢云岳不停地插着,周月娥的小穴紧紧包住谢云岳的宝贝,而她已是娇喘急
促,媚眼春意无限,粉颊绯红,更浪更骚地配合著谢云岳的抽插。谢云岳于是开
始次次尽根,次次着肉。只听「啪」、「啪」的肉击肉的声音,绵绵不绝。还有
宝贝深入抽插时所带来与春潮的补滋声,构成了交响乐曲。加上那声声的低吟,
可让人荡气回肠。周月娥此时已置身欲仙欲死的境界。身心畅美得难于形容。
「哎……我……我会乐死了……喔……又酥又痒的……穴心……好痒……好
痒……唔……水……水又出来了……啊……云哥哥……你………真行……我……
我太爱你了……呵……求求你干……干死我吧……不要……不要离开我……」谢
云岳全身上下,已是汗如雨下。
「月娥妹妹,你直是个火炉,你都快把我给溶化了。」他吻着她,一股热气
直透到她那敏感的毛管去。周月娥情不自禁的,死搂紧了谢云岳。谢云岳这时抽
动得更快,而且更疯狂了。冲刺得更急,似狂风又似暴雨。周月娥终于忍不住来
自内心深处的快感,她浪呼大叫了。
「云哥哥……你真好……咬哟……啊……啊……我挡不住你了……唔……我
……受不了……受不了……又酥……又麻……又痒……啊……呵……」周月娥似
进入了真正的神仙世界,她咬牙切齿地浪呼急叫着。
「啊……对了……哼……好美……真……舒服……再用力顶……哦……不…
…不好了……我……我要死了……哎呀……」周月娥耐不住高潮的冲动,终于出
了精。
周月娥那股热阴精,直射到谢云岳的龟头上,烫得谢云岳不由得阵阵酥麻,
马眼一麻,大宝贝猛然抖了几下,精液便热呼呼的直射到周月娥的子宫里。周月
娥受了这一股热精冲击。全身又是一抖,泄了第二次精水了。一时整个房间都静
了下来,只听到喘息声。
稍事休息,谢云岳又转移阵地,伏上赵莲珠的娇躯,猛干了她一场。只弄得
赵莲珠浑身如火烧,一会儿发抖,一会儿发软,一会儿酥,又一会儿直发烧。是
充实,是酥麻,又似醉酒,还有点痒丝丝的感觉。
「嗯……嗯……哼……哼……好……太好了……我好……好舒服……哼……
嗯……」
「云哥哥……我的……好哥哥……哼……哼……我爱……我爱死你……了…
…哼……」
赵莲珠只感到飘飘然,小腹一烫,原来她已经丢精了。她感到晕沈沈昏陶陶
,娇吟着:「哼……哥……哥哥……我要上天了……哦……哼真是……美……嗯
……」
谢云岳轻轻的吻了她一下,说道:「我知道。」
赵莲珠还是继续狂叫着:「嗯……哼……妹妹……我……愿……死……在你
的…………怀里……嗯……嗯……」
「哦……停……停……哎哟……我又要……丢精了……哦……好美……」赵
莲珠又丢了一次阴精。
谢云岳知道,赵莲珠已快达到高潮了,于是,他慢慢的加快速度。那淫水沿
着屁股沟,流了一床。谢云岳笑道:「莲珠妹妹,你的水好多。」
赵莲珠像没命似的猛挺腰凑臀哼着叫:「哼……嗯……都是……你太会……
会干……不然……穴……也……不……不会出……出那么多水……」赵莲珠飘飘
欲仙,已进入忘我境界。
她搂住谢云岳,并且主动的吻他,那高耸的乳房,紧紧的在他胸前不停的揉
搓若。那丰满的肉球,紧贴谢云岳的胸部,使得他欲念加巨。于是,他更加快了
速度,「噗滋」、「噗滋」之声不绝于耳,那床也因急速的抽插震动,在叫着「
格支」、「格支」。
如此急速的抽插了二百余下,赵莲珠已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她狂叫着:「
哦……大宝贝……哥哥……嗯……快……我……我爱死你了……你的大宝贝撞到
了……花心……」
「美……真美……又……又要升天……了……」腰狂扭,臀部猛抬,头也乱
摆,真是到了疯狂点。
谢云岳直起直落,下下着底,把赵莲珠弄得又酥又麻,又酸,又痒,一张小
嘴也不停的狂叫:「哼……哼……嗯……妹妹……的穴……穴里……好痒……心
理……也痒……」
那雪白的屁股,更是一上一下的配合著他的狂抽猛送,小腹一阵收缩,身体
一抖,一股阴精由穴口流出烫得谢云岳精神一振,突觉一阵舒畅,宝贝一抖索,
马眼一开,一股股热精如水箭般,激射向赵莲珠的小穴,这股水箭,射得赵莲珠
浑身一颤:「啊……天啊……我上天……了…………」
谢云岳并没有就此罢休,再提起宝贝挺进周月娥的小穴,一下下用力操着,
使得周月娥阴精狂流,泄了三四次,热烫的阴精刺激得谢云岳阵阵酥麻,最后才
在三人混合的吟声中,噗,噗,泄进周月娥的子宫,就保持着这姿势,谢云岳揉
着赵莲珠赵莲珠和周月娥的乳房,枕着她们的玉臂,吻着樱唇,沉沉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当三人醒来时,想起昨夜的荒唐,都羞红了脸,尤其是赵莲珠、
周月娥二女更是羞不可遏,赵莲珠偎入谢云岳的怀中,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低声
含羞道:「云哥哥,你该不会嫌我们淫荡吧?」
谢云岳哈哈一笑,将二女全部搂入怀中,一人给了一个热吻,然后才低声道
:「你们难道没听说过么?女人在厅堂要象贵妇,在厨房要象主妇,在床上要象
荡妇。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笑话你们呢?」
赵莲珠、周月娥娇靥酡红,周月娥娇嗔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便宜了你,
我和姐姐都还没成亲,就把身子交给了你,以后还不知道会害多少女孩子?」
赵莲珠也接口道:「是啊,只怕到时候早就将我们两个忘掉了。」
两人一唱一和,谢云岳这才体会到「齐人之福」并不是那么好享的,闻言苦
笑着道:「你看你们都说哪儿去了,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们,一旦事了,到时候
我们就归隐山林,永远在一起。」
二女脸上也浮现憧憬之色,赵莲珠幽幽道:「真希望这一天快一点到来。」
一时之间,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谢云岳笑道:「这一天不会太远的。」说着低声问二女道:「还很痛么?」
赵莲珠和周月娥娇靥泛红,赵莲珠低声道:「不很痛了。」
周月娥低声怨道:「还说呢,人家刚开始都痛死了。」说着又转颜笑道:「
虽然刚开始很痛,但绝对是值得的。」
赵莲珠抬头望向谢云岳,低声道:「你能多呆几天再走好吗?」周月娥也是
满怀期待地望着谢云岳。
谢云岳心头一酸,自己何尝不想永远陪在娇妻身边,但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处
理,沉思半晌,才对二女道:「那好,我就半月之后再走,这段时间就陪你们两
个,好不好?」
「云哥哥,真的?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赵莲珠送上热情的香吻,谢云
岳自然是笑纳了,然后又抱着周月娥吻了个饱,才一起起身梳洗,开始新的一天。
不用说,这段时间是谢云岳最幸福的时光,白天陪二位娇妻练功,夜晚则一
床三好,被翻红浪,尽情享受新婚的甜蜜滋味。但是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的
快,分别的日子不知不觉地就已经来到了,谢云岳强忍离愁,告别了众人,单骑
上道,北去燕云。
北国气候,较江南是略为迟暖,四月下旬,这在江南是到处繁花似锦,桃实
累累了,燕云道上,尚是早春气象,陌头杨柳初茁嫩牙,田畴间麦苗翻浪,那条
黄坦坦的官道,放眼过去,一望无际,不多时,一拨拨的骡马疾驰而过,带起漫
天黄尘,滚滚无尽。
这时,官值上跑来一人一骑,警铃急摇,一听就知道这一人一骑跑得很急,
跑得近了,只见人马都变成了黄色,马上人简直是刚从黄土坑中钻出来一样,兜
头罩脸黄土厚厚盖了一层,只露出两只晶亮的眸子。马上人正是谢云岳,离了周
家庄后,途中从不留恋片刻,三天两晚,策马如飞就赶到鲁境聊城,斜走大名,
经邯郸,望石家庄奔去,适才路经沙河打尖,问清石家庄尚离此还有两百多里路
程,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过午,心想傍晚时分,就可抵达石家庄打尖,在鞍旁
取出水囊急饮了两口,一抖辔头;两腿紧夹,那马昂头「希哩哩」一声嘶鸣,又
自四蹄翻飞,云翻雾腾疾驰而去。
谢云岳本想从聊城,经由德县取道沧州,再抵京城,后来一想,反正抵京会
晤乾坤手雷啸天后,还须至沧州去赵姑娘家一行,这才取道邯郸而走,暗忖:「
不知九指神龙苍玺,跟随来了没有,自己路经高邮,也曾与吕文亮留下口语,见
着大哥时将自己行踪报知。」天近未正,已自赶抵高邑境,城垣雉碟遥遥在望,
看着很近,实际上怕不有二三十里地。抖腕挥马鞭,拍拍两声,跨下乘骑愈加疾
奔雷电。
谢云岳只见远处尘头腾起。夹着一阵急骤蹄声,转眼由远而近,他耳目聪灵
,一眼过去就看出是五人五骑,前面两骑上人尚一人一夹着件黄甸甸物件,直到
相距甘丈开外,才看出夹着的原来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是女的模样,隐隐传
出哭泣哀音,他就料出来者一定不是好路道,敢在光天化日下,做出这等令人发
指之事,于是勒住马头,等候来人,五骑眨眼即至,谢云岳一挥手中马鞭,劈拍
声响惊得前来两骑顿时紧张起来,后面三骑都是急势。猝料不及有此意外,与前
面两骑撞个头尾相连,前面两骑上人仗着好骑术,幸没翻下马,但也撞得个哇哇
大叫。
五骑上的人定了定神,瞧出了前路有人阻着,只见这人满身满脸都是黄尘盖
着仅空下两只骨碌碌黑眼珠,可是自己五人也好不了多少,正巧是顺风,马蹄带
起的黄土,反吹向自己身上,登时有一人大喝道:「小子,你在找死啦,没长眼
睛敢拦住我临城五霸的去路,赶紧让开。」
那知谢云岳正是找碴儿来的,那会就此轻易让开,不过那临城五霸也是被马
一惊,搅昏了头,这大道怕不有十来丈宽,即是一二十骑并驰,也足足有余,一
人一骑岂能阻碍住,敢情是发话人有点糊涂。谢云岳嘿嘿冷笑道:「我不管什么
临城五霸,大白天里,敢劫持良民。足见俱是不服王法,为非作歹之徒,要让路
可以,只把那两人留下,任凭你们上路。」
那在马上发话的人却放声狂笑一阵,喝道:「敢情你这小子是个外路人,你
也不打听打听咱们是怕王法的人么,找碴儿找到咱哥儿头上,想是你活得不耐烦
了,这可好,小子,拿命来吧。」说着夹马右手亮刀兜头劈来,谢云岳微微的一
笑,眼见刀光如雪砍到,猛一长身,在掌一晃,只听得哎一声大叫,那人腕脉已
被他拿住,钢刀咕嘟落地,谢云岳轻轻一拉,将那人挽过马来,随着右手一掠,
即把那人右肋夹着的女郎救下。
那人本是劫持人者,反而被谢云岳劫持,这报应得太快了,谢云岳也是心恨
这人出言无状,左手一紧,把这人勒得惨呼救命。其余四人均都双目露出急怒之
色,面上表情被黄土掩着谁没法见着,但可想而知。谢云岳哈哈大笑道:「什么
临城五霸,原来都是酒囊饭袋。不堪一击,乖乖地将那老头儿放下,不然……」
用手指指左肋所夹那人,「他休想活着回去。」
那四人见状,不由大急,慌将那老头几放下,其中一人道:「那么,请你把
我大哥放了。」
谢云岳哈哈一笑,一松腕,那贼就似断线风筝跌落地上,口中唱道:「念你
们初次犯在我手中,且饶一死,如再怙恶不俊,那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马匹留
下两只,滚吧。」临城五霸欺善怕恶,片刻威风丧尽,连声诺诺,留下两马,五
人合乘三骑,鼠窜而去。
谢云岳下骑扶起一老一女,问起详情,只见那老头哽咽酸楚地诉说道:「老
汉张天保,是河南鲁山人,连年天于地旱,庄稼歉收,家贫无以为生,多年失去
联络的胞弟,风闻在高邑开糕饼店,所以携带孙女晓霞来高邑寻找,不料已于五
年前染疫,全家病亡,自己一老一小千里寻亲,盘缠尽数用完,在高邑城郊哀哭
,不料被临城五霸看上了晓霞,意欲买下作妾,是小老儿坚持不允,竟被那五人
强自挟了上马,多亏恩公搭救,不然孙女定遭匪人侮辱了。」
谢云岳听了心下惨然,望了晓霞一眼,见她虽然蓬头垢面,双目红肿,但长
得十分苗条秀丽,楚楚可人,于是在囊内取出一锭黄金,约莫几两,及一点散碎
银子,送与老儿手中,说道:「你们两人赶紧上骑回河南原籍去吧,这锭金子够
你们做点小本经营,散碎银子当路费大概有余。」张天保千恩万谢,与晓霞上骑
而去。
谢云岳随着放缓脚程,跟随至高邑城郊,一见张天保两骑折往赞皇取道山西
路径,才放下心来。一抖连绳,又复扬尘疾驰赶往石家庄。石家庄为北上入京;
西去太原孔道,商贾繁盛,人烟稠密,谢云岳策马如飞,夕阳斜照时分,已自赶
抵,道上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仕女成群,纷来沓往。他一身尘上,也无心观赏
,策马眺望,只见不远处有家迎宾客栈,悬着招牌,迎风摇晃,走近一看气派甚
大,陡见粉底书红十六个大字,上面写的是「仕马行包、安商客栈,酒席外会,
小酌齐全。」
谢云岳心想:「这倒正合下怀免得再找。」随即翻身下骑,伙计如风地抢前
阻着牵马,哈腰笑道:「客官,要投店么,上房干净得很,里面请。」
这家迎宾客栈两个头门,另一头门进去是吃饭饮酒的客座儿,十分讲究,谢
云岳被引进在一个单独的小四合院内,窗前花木扶疏,屋内陈设华丽,谢云岳漱
洗激流一清,走出来,便命店伙引着去用饭,他这一更换衣巾,显得富家公子模
样,伙计恭谨地带小踏入大厅。
这座大厅,已上了九成座儿了,谢云岳这一现身,食客大半频频注目而视,
他那倜傥不群的风度,实在是太英俊了,谢云岳含笑走进,往空座儿坐下,随便
叫了两三样莱,两斤汾酒后,便自朗目往这大厅瞥扫。只见隔自己座儿不远,有
数席席上人也正向自己这面望来,靠左一席上坐着两人,年岁都甚轻,一人面色
微黑,五官俊秀,双目威棱逼视,另一人神采飞扬,容颜甚俊,双目清澈莹亮,
背间均斜搭着宝剑,大都廿三四年纪,只看两目露出神光,便猜知两人一定是武
林能手。
另一席上端坐着矮胖老者,白眉白须,头顶光秃秃地两只手掌特大,泛出珠
砂颜色,双目神光四射,朝着谢云岳望来,冲着他就是一笑,谢云岳忙把目光移
在另外一席上,瞥见那一席上坐着一位少女,身着套色劲装斜搭一柄翠绿长穗宝
剑。容颜艳美,只是双眉间隐含重忧,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也蕴着重大幽怨神情,
她见谢云岳瞧着自已,粉脸一红,随即低上头去。
谢云岳暗忖:「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大概与自已一样,仆仆江湖,只是那
少女有什么重大心事不成,为何如此幽怨。」不禁频频用目多望了两眼。
这两男一老一女,他们一见谢云岳进来。不禁为他容貌都丽,翩翩不群的风
采所夺,可没有瞧出他身负绝技,老者还心想:「此子若弃文习武,说不定倒是
个可造之材。」
一会,酒茶已然端上,谢云岳低首饮酌,亦未曾再留意,长途跋涉鞍马劳顿
,腹中空乏得紧,两斤汾酒片刻均尽,这酒后劲甚足,红云布面,显然有点醉意
,又用了三碗饭,正待离开座位时,勿见一店伙执着纸条匆匆走向那玄衣少女身
边,哈腰递在少女手上,少女一看纸药,不由粉面变色,悄声问店伙道:「送信
的人呢?」
店伙道:「那人将字条交与小的后,傅自去了。」少女点点首,店伙见没有
什么吩咐,便自走去。
玄衣少女秀眉更紧皱了,谢云岳心中一动,忽听得矮胖老者哈哈大笑道:「
大不了又是狐鼠之辈,欺侮一个可怜娃儿,有什么愁眉苦脸的,你就知道我老人
家不伸手么。」语音洪亮,声惊四座,食客们纷纷注视老者。
那矮胖老者恍若无人,自言自语着,又大口酒大块肉,囫囵吞枣般到嘴就光
,吃像实在难看。谢云岳知老者出言,并非无因,于是将离去念头打消了,静坐
那里,期待着情势发展。果然,只见玄老少女走在矮胖老者面前盈盈一福,低声
道:「难女知老前辈是非常人,可怜难女千里迢迢,只望逃出虎口,不料贼子竟
不放手,还请老前辈仗义援手。」
矮胖老者此时一脸正色,摇摆手道:「江姑娘,坐下再说,我老人家知你投
身在清风帮是情非得己之事,又知道你出污泥而不染,志行可嘉,不然你一路而
来,那能如此容易离开?此事我老人家伸手管了,就要管到底,不过这次来的人
,都是些帮内扎手人物,未必就如此容易打发,但也难在我老人家手中讨了好去。」
这几句话确是声音微小,却给谢云岳听得一清二楚,心想:「二哥雷啸天也
曾说过,先父当年诛戮清风帮手下多人,因而结仇,在三湘地面围袭先父共谋者
,可能清风帮派出的人占多数,我不免相助这姑娘一臂之力。」但见左面席上那
两少年也走在矮胖老者面前躬身道:「老前辈莫非是嵩山矮方朔荆师伯么?」
矮胖老者白眉一扬,笑道:「两个娃儿,怎么知道我老人家名号?」
那面黑少年忙道:「晚辈姜宗现,及东方玉昆何缘在此得拜见师伯。」
矮方朔两目神光电射,一跃而起,惊喜道:「怎么,你们就是近年所传峨嵋
后起之秀,慧空这老秃儿眼光真不错,竟觅到你们两个根骨奇佳的传人。」说着
,呵呵大笑又道:「我老人家正想找不到帮手,这江姑娘被清风帮迫得无路可走
,你们就帮帮这位江姑娘的忙吧。」
谢云岳一听那矮胖老者竟是矮方朔荆方,心中陡然一动,其父未死时,常听
他道及此老,与他有八拜之交,谢云岳未出生,即已归隐无踪。不过谢文始终不
知道,就在他出事那年,荆方再度出现江湖,为追魂判谢文之事费尽心机,明查
暗访,被他查出一部分当年围袭的疑凶,因无法确定是否,又防打草惊蛇,被元
凶遁走,一他迟迟不敢下手,他也不相信追魂判谢文就此不明不白死去,脚程走
遍北七南九各省,始终就探不出谢文生死确悉。这次也为了谢文之事,暗探吕梁
山清风帮主坛。被他无意发现江姑娘之事,一路跟随江姑娘身后,从容化解危难。
谢云岳又听得两少年自称姜宗耀,东方玉馄,猛地忆及在金华时冯伯雄提及
江湖后起之秀,不是有这两人在内吗?于是不禁又细细打量了几眼。黑摩勒姜宗
耀,天罡剑东方玉昆均觉察谢云岳深深注意他们,姜宗耀不禁眉头一皱,低声和
东方玉昆说道:「师弟,怎么那少年频频注视我们,不要是……」
东方玉昆笑道:「此少年不过见我们武林中人举止好奇罢了,未免多看几眼
,何况他目光正而不邪,值不得大惊小怪的?真要是那活儿来了,难过我们就不
准人家瞧吗?」
「是哇。」矮方朔荆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嚷道:「娃儿,只准你瞧人家,
就不准人家瞧你吗,这太不公平了。」黑面摩勒姜宗耀黑面泛紫,讪讪地一声不
语。
矮方朔荆方话一完,两眸眯成一条线,又往谢云岳那面望着,只觉越看越爱。
把谢云岳面部轮廓上下打量一个清,突然,荆方哈哈一声,两手重重交击了上下
,口中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像他,一点都不差,奇怪,奇怪?」
谢云岳见状,心中又是一动,起身望着矮方朔席上走来,来在近前,微笑道
:「请问老前辈是不是矮方朔荆方。」
本来荆方双眼眯着,露出一条线,见他这一问话,两目陡然启开,威棱四射
道:「小娃儿,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老人家名号?」
谢云岳笑道:「荆老前辈,可否请借一步说话?」
矮方朔荆方瞪着眼道:「大丈夫无不可告人之事,这里有什么不好说,何必
偷偷摸摸的。」
谢云岳俊睑绯红,其父也曾说过这位拜兄诙谐得紧,其实并无恶意,只是度
量狭仄的人当场有点受不住,于是摇摇头微笑道:「晚辈实有难言之苦,斗胆请
老前辈移玉。」
矮方朔眨眨眼,像是无可奈何道:「好吧,小娃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催着美宗耀说道:「你们这些小娃儿,在此等我,不准溜掉,我老人家去去就来。」
于是谢云岳勇者接方朔到他卧房里,因他卧房是单独小四合院,不怕人家偷
听,两人一踏进卧房,矮方朔就往铺上一坐道:「小娃儿,你害得我老人家走了
这么远的路,现在总可拿出你葫芦里的狗皮膏药来啦。」
谢云岳心中好笑,这位世伯可真是诙谐,正了正颜道:「荆世伯,你老人家
可记得追魂判谢文么?」
话还没完,矮方朔跃起,一把拉住谢云岳双手,双目含泪,语音发颤道:「
怎么你就是……怪不得我一见就觉面,善,真皇天有眼。」不由喜极而泣。
谢云岳心中深为感动,双膝跪下叩见世伯,这时矮方朔尽收诙谐之容,一把
拉抱着鸣咽出声,谢云岳泣道:「先父在三年前病故了。」
矮方朔老泪纵横,硬咽说道:「可怜二十年一别,拜弟竟尔作古,贤任,你
把所知的详情经过说给我这不成材的世怕听听。」
于是谢云岳就将慈母遭害,以及其父万里寻仇,三湘被袭,逃至赣南,被一
无名高僧救治收留,三年前病故,及自己重拜无名高僧为师,以及半年来行踪,
简单扼要—一说出,又将自己隐藏姓名,以便暗中复仇事说了。
矮方朔荆方听完,转颜为笑道:「好,贤任有志气,我这世伯也一定助你,
清风帮内有多人围袭你父嫌疑,现在尚未达水落石出阶段,以免打草惊蛇。这事
也非一时可以谈完,好在日子还长,留着细谈吧,前面几个娃儿等久了,我们快
去。」
回至席上,矮方朔指着谢云岳笑道:「这是我老人家故人之子,姓言名岳,
你们年青人得多多亲近。」于是这几位少年人自我介绍,连称幸会不止,玄衣少
女名唤江瑶红。
这是矮方朔荆方说话了,问道:「江姑娘,鼠辈约你何处见面。」
江瑶红忙道:「约定在三更时分。」取出纸条送在矮方朔手上,众人聚目一
瞧,见纸上写道:「字谕叛帮玄衣龙女江瑶红三更时分速来岗上分坛报到,违命
则死。」下清风帮白虎香主徐子明谕。
江瑶红满脸忧容道:「徐子明是清风帮四酷之一,武学绝伦,他这一来,恐
坛下十八罗汉舵主也随着来了,连同岗上分坛好手,不下四五十人,我们这几个
人,似嫌势孤力薄。」
矮方朔荆方白眉一聚愁道:「这倒是实话,但终不成叫我老人家敲锣去找帮
手吗。」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谢云岳猛然记起苍玺所赠之「神龙狮虎令」大有
用处,忙道:「世伯,您打算保着江姑娘逃出虎口哩,还是想去冈上斗一斗。」
矮方朔哈哈一笑道:「贤侄,你不斗又怎样咧,清风帮已在迎宾客栈周围布
下了暗桩,不是瞧出我老人家在此,早就闯进拿人了,还有现在这么轻松。」
谢云岳笑道:「要找帮手,好办,小侄出外走走便来。」
矮朔寿眉微锁,担忧道:「贤侄,你初到此地,人生地疏,哪儿去我帮手?」
他忧虑谢云岳武功不济,出外被清风帮暗算。
那知谢云岳反淡淡地—笑道:「世伯你尽管放心,小侄很快就来。」于是走
出迎宾客栈。
此时,夜色笼罩大地,繁星群织,没有月色,只有客栈门前四只油纸灯笼射
出淡红色光辉,远望街中热闹区域灯光如一条长龙般,、寓着迎宾客栈尚有一大
截路,谢云岳在门前望了一阵,就望路中心那边走去,身形尚未走出十步,迎面
忽有一瘦长汉子阻住去路,谢云岳心知是清风帮的暗卡,不由微微生气,在这行
人众多之时,清风帮也太目无法纪了,低喝道:「尊驾拦阻在下去路做甚?」
瘦长汉子阴恻恻冷笑道:「光棍眼里不揉砂子,小狗,你不是江瑶红这贱婢
与那老狗的同伴吗?」
谢云岳哼了一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瘦长汉子冷笑道:「是就好了,有屈你随俺去见一人。」说着,疾伸右手擒
拿谢云岳的腕脉。
谢云岳也不闪让,瘦长汉子一触及他的腕脉,只觉手中捏紧的是一块钢铁,
滑不留手,心中一惊,那知谢云岳反腕两指一钳,瘦长汉子全身酸麻,口噤难以
出声,谢云岳笑道:「我看尊驾还是相伴在下一行吧。」
于是手拉手望街中心走去,瘦长汉子不由自主地脚下移动着,谢云岳装模装
样与瘦长汉子谈笑甚欢般,像是好友久别重逢的神情。这条大街上,清风帮暗卡
到处都是,混在人群堆里张望着,见瘦长汉子与谢云岳十分热络,心中茫然起疑
,眼看着两人走去。
谢云岳走到一条小巷内,放手拍拍瘦长汉子肩头笑道:「烦你在此相候片刻。
有劳了。」说罢,急急走出,可怜那瘦长汉子,被他点住,一动不动靠在墙边,
像具塑像般眼睁睁望他而去。
谢云岳在大街上急行,一眼瞥见了一个垢面蓬须的中年乞丐,伸出手掌向路
人索讨,谢云岳缓步过去,递出「神龙狮虎令」往乞丐掌心一塞。乞丐一见紫铜
令,面目变色,谢云岳微微一笑,伸手又取回「紫铜神龙狮虎令」置于怀中道:
「我有急事需办,你速通知你们帮头,悉数派遣帮中武功能手,今晚三更时分,
在岗上清风帮分坛助我一臂之力,我与该帮结下了梁子,不过在我没现身以前,
千万不可出手。」
中年乞丐单膝一跪,恭敬答道:「晚辈遵命。」
谢云岳急步走回,还是拉着瘦长汉子返在原相遇之处,解开他穴道,冷笑道
:「以你微末之技,尚敢在我面前横行,赶紧把这迎宾客栈周围暗桩撤去,速通
知徐子明老贼,说我与江姑娘等三更必到。」说罢,反身走入栈内。
只见矮方朔与江姑娘等正在坐候,面上均带着焦急之神色,一见他走来,矮
方朔眯着眼笑道:「贤侄,找帮手之事如何?」
谢云岳笑道:「一切安排就绪,世伯,何时启程。」
矮方朔哈哈大笑道:「现在还没到二更,急什么,我老人家酒还没喝够咧。」
谢云岳望着东方玉昆等一笑,用意是笑他世伯好酒贪杯,东方玉昆也报之一
笑,问到:「言兄弟,你所约的帮手是谁。」
谢云岳眨眨眼,笑道:「法不传六耳,到时就知。」江姑娘心中深深感动不
安,为着自己的事,连累别人担着生命危险,含着感激的眼光望着谢云岳痴痴出
神。
谢云岳见江姑娘面似红霞,黛目深锁,剪水柔波双眸望着自己,知她忧虑今
晚之事,不禁笑道:「江姑娘,不必忧虑,今晚定可逢凶化吉。」说完,那知江
姑娘依旧两眼痴望自己,蕴含爱意,口角轻翘带着微笑,他心中猛然一震,立即
感到,江姑娘这种神情,分明是深情表示,不由俊面一红,尴尬地转对着东方玉
昆。
姜宗耀两人微笑道:「江姑娘日来受的刺激谅想也太多了,你们看她愁得这
步田地。」东方玉琨等闭着嘴忍着笑,怕谢云岳脸薄难堪,不敢说,穿仅点了点
首。
矮方朔不停地在灌酒,面前一大锡壶,怕不有甘斤,被他喝得点滴无存,拍
拍手道:「小娃儿,不要自欺欺人,须知爱到头来总是恨,你当心一点就是了。」
江姑娘一听,就知适才举止已落入矮方朔眼中,一时羞得恨不能钻进地缝,谢云
岳俯首无言,东方玉琨两人暗暗发笑。
矮方朔咧着一张嘴笑道:「好了,该走啦。」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立起往
外就走,谢云岳等人紧随身后面去。
二更天了,行人逐渐稀少,众人走出栈门不远,谢云岳眼尖,瘦长汉子率着
五人一列秋雁般,阻在去路五丈远处,他心头冒火,身形抢出,瞬眼就到了瘦长
汉子身前,嘴里冷冷笑道:「我看尊驾是不见黄河心不死,适才对你怎样说的。」
瘦长汉子这时不大注意,两掌微张,吆喝一声道:「俺刚才一时疏忽,着了
阁下的道几,狂什么,俺车徐堂主之命,在此引驾。」
忽听谢云岳哼了一声,左手霍地一翻,电疾般早扣住了瘦长汉子的手腕,往
面前一带,右手一晃,脆生生地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左手一紧,随着谢云岳右脚
起处,瘦长汉子一声「哎哟」才出口,整个身躯,已直飞出去,撞向五匪人身个。
去势甚急,那五匪徒又近前,哪还让得及,蓬的一声,其中二人被瘦长汉子撞的
仰面跌倒。
只见谢云岳向着另外三匪冷笑道:「你们赶快夹紧尾巴逃跑,不然,少爷照
样打发你们。」三匪徒吓得心胆皆寒,夹起地下三人,掉首就跑,状甚狼狈。
这一手,把矮方朔等人看得呆了,因为刚才谢云岳仅几个身法,飘出、扬腕
、掌嘴、飞腿又始终几人就没瞧清他怎么动作,快得如电光石火,一闪即逝,又
那么干净利落,东方玉琨姜宗耀都是高人门下,如今又是江湖中风云人物,睥睨
狂傲,自负不凡,可是眼睛确是识货,由衷的佩服到顶。江瑶红睁着一双晶亮眸
子,满脸都是惊奇之色,矮方朔最高兴了,咧着嘴呵呵直笑,他起初还认为他仅
是一介书生,如今一看拜弟之子武学不凡,足够行道江湖了,打从心眼里就乐。
一行五人急赴冈上,这冈上在石家庄正东十五里路,不过四百来户的一条小
镇街,街外尽都是黄土小丘陵,极目荒凉,是比武打斗的一个好去处,矮方朔有
心试试这世侄的轻功造诣,一开始就施展轻功上乘心法;霎时即飞驰出去七八里
,谢云岳却上身不动,脚下如行云流水,赶得个并驾齐驱,似乎尚未下全力的样
子,矮方朔暗暗心惊,反观黑摩勒姜宗耀等三人已落后一丈开外,江瑶红只走得
娇喘不住。
矮方朔脚步放缓,让江姑娘等赶上来,姜宗耀东方玉琨两人拉着谢云岳双手
道:「言兄弟,你这份轻功身法,简直是匪夷所思,我俩钦佩得五体投地。」谢
云岳谦逊地笑笑。
夜风吹得很急,扑面生凉,一片呼啸沙沙之声,路人绝踪,只有五条黑影在
这夜色苍茫中穿行。冈上镇越来越近了,忽见路侧丘陵中窜来两条黑影,清晰地
发话道:「来人中可有丐帮本门长老在内么?」
岳云岳闻声心知丐帮应命而来,凌空窜起迎向所来两人面前,丐帮两人望着
谢云岳单膝一跪,道:「石家庄帮头巴金和率领门下俞龙,迎见长老。」
谢云岳扶起两人,笑道:「巴帮头少礼,今晚你手下并来了多少人。」
巴金和垂手答道:「共来了二十五人,请问长老如何布置。」
谢云岳:「你们只在场地四周潜伏,非至我等不敌时,不宜现身,清风帮势
力很大免带来本帮无穷危难。」
巴金和诺诺遵命,谢云岳又转面向为他传令中年乞丐道:「俞兄弟,你办事
得力,我代表本门长老嘉奖。」
俞龙忙道:「谢长老思典。」
谢云岳又道:「你们快去布置吧。」于是两人又单膝一跪,转身闪入丘陵中。
矮方朔这时睁大了眼惊讶道:「真了不起,贤侄,你几时当起丐帮长老。」
谢云岳轻笑一声道:「小侄是个假长老,充壳子的。」矮方朔知里面大有文
章,眉头皱皱,也不再说,足不点地,如飞疾走。
同上镇已经在望了,只是疏疏落落几盏灯光,在窗隙中露了出来,忽闻呼啸
声大作,霎时迎面涌起七八条黑影,其中一人发出宏亮的笑声道:「荆老前辈驾
临,徐子明迎接来迟,当面告罪。」
矮方朔也哈哈大笑道:「徐堂主威名远播四海,荆某久仰,想不到人不亲路
亲,如今却在冈上镇狭路相逢了。」
徐子明沉声道:「荆老前辈,好说。」此时,清风帮亮起八支桐油火炬。火
苗在风中摇晃,冒起浓烟弥漫着整个黄砂大道。
徐子明一见江瑶红即变声大喝道:「江瑶红,本帮待你不薄,竟敢无故倒反
叛帮,一路而连杀伤本帮弟兄多人,今日本堂奉帮主之命擒你回去,你尚有何话
说?」
江瑶红见着徐子明,不禁杏眼圆睁,几乎冒出火来了,银牙紧咬,发出咯咯
之声,手掌淌汗,道:「老匹夫,姑娘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倘不是你几
次三番耸动帮主,逼姑娘顺从作委,此事何由得生。」
徐子明见江瑶红当场揭他痕疤,不由桀桀狞笑不止,听得人汗毛直竖,用手
一挥,刹那间,四周涌上五六十人,将江瑶红等团团围住,徐子明面色一沉道:
「贱婢,你看这些都是奉命擒你返山的弟兄,不要连累你同来的好朋友性命,好
好的同本堂返山,本堂可保证你毫发不损。」江姑娘一见这么多高手,不禁玉容
失色,矮方朔似若无睹,黑摩勒姜宗耀连声冷笑,谢云岳与东方玉琨两人互望了
望,均面露鄙视之色。
黑摩勒姜宗耀身形一动,窜至徐子明面前,嘿嘿冷笑道:「徐子明,你休倚
仗人多,少爷看来,尽都是无能之辈,何必搬来充数,江姑娘有他的个人自由,
她又没卖给清风帮,要你妄自逞强做甚么。」
徐子明即狂笑道:「阁下何人,胆敢在本堂面前卖狂。」
姜宗耀傲然笑道:「小爷就是黑摩勒姜宗耀,听清了没有。」
徐子明面露微惊,暗忖:「闻目前江湖中出了两个小杀星,就是他们么。」
两只贼眼打量了姜宗耀几眼,干笑一声道:「原来是你,本堂倒要见识见识你有
何惊人武学。」
话没完,徐子明身后窜出一人,说道:」徐堂主,这场且让我宋克文接着。」
宋克文一双吊睛眼翻着白眼望着姜宗耀阴恻恻道:「姓姜的,今晚这儿黄土
丘中,就是你葬身之地了。」
姜宗耀冷笑一声,晃身双撞掌急出,望宋克文双肩就打,宋克文没料到他出
招这么快,吓了一跳,赶紧拗身,双掌翻腕一撩,「翻云掠月」,欲擒姜宗耀的
双腕,姜宗耀微微地一笑,双掌疾收,右腿一撩,左足一点,整个身子,从侧旋
飞至宋克文身后,左掌微翻猛往宋克文后胸打去,这种身法可算是绝美了,武林
中尚是罕见,谢云岳看见微微心许,不愧名家门下,轰动武林实是无虚。
宋克文见姜宗耀单腿撩来不由后撤一步,右掌骈指一招「玄鸟划沙」,用上
十成真力,电疾地往下一削,那知此腿是虚,随着姜宗耀飞至身后,面前不见姜
宗耀形影,暗道不好,又收招不及,只觉后胸着实印了一掌。打的眼冒金星,气
涌血翻,身形向前窜去,岂料尚还未了,又被姜宗耀撤走了右腿撩在肛门上,不
由痛极神昏,全身猛往前踉跄七八步,趴倒在地上。
徐子明看得心惊,宋克文是本堂十八罗汉之一,内外功都有六七成火候,不
想未及两招就折在对方的手中,心料今晚之事,甚难轻易解决,皱皱眉头命手下
抬下宋克文,突从身后又闪出一人道:「徐堂主,让我毒爪神孔渊料理这小畜生。」
徐子明道:「孔舵主,你得当心一二。」
孔渊一点首,双手一翻,身后的一对五毒鸡爪镰撤在手中,大喝一声:「小
狗,还不亮剑,今晚要叫你尝尝我那五毒断魂的味道、」
黑摩勒闻言,不由剑眉一扬,正待亮剑出鞘之时,东方玉琨已自一晃而到,
笑道:「师兄,让小弟来应付这贼吧。」
姜宗耀微微一笑,飘后五尺,东方玉琨一亮长剑,晃了晃,星目睁着向孔渊
表示说,你动手吧,我不屑与你说话。毒爪神孔渊怪叫一声,鸡爪镰如风迎面抓
来。东方玉琨手腕微翻,一领剑决,青虹一抹,电闪地戳去,这孔渊一对鸡爪镰
有独到功夫,鸡爪尖端并蕴有奇毒,见血封喉,孔渊见剑削来,双镰猛缩,两臂
一扬,左足欺前,双镰施展开来,拿、拨、抓、钩、打,无一招不是毒着,双镰
如风,满场游走,镰身黝黑,这一急攻,满眼俱是鬼手黑影。
东方玉琨只在二尺方圆圈子内不动,一柄长剑施出天罡剑招,这是峨眉绝学
,端的威力不凡,但见青虹万道,劲风呼呼,一出手就是三招,托起斗大银花三
朵,有几次孔渊双镰触及剑身,被它震得身形一歪,这孔渊是清风帮内有名高手
,较宋克文强出太多。是以才与东方玉琨支持得一些时候。
东方玉琨不耐烦与孔渊久战,长啸一声,右腕猛翻,刷,刷,刷,急出三招
,分取「承浆」、「期门」、「气海」三处重穴。孔渊见对方长剑托起万点银芒
刺向身前,耀眼眩目,寒风矾骨,不由大惊,双镰一封,身形急撤,那知东方玉
琨哈哈长笑,乘着孔渊眼花之际,猛一长身,凌空一招「天绅倒挂」,当头劈下
,剑势宛若飞瀑惊雷,银河下泻。
此一招确是威力万钧,孔渊眼见面前剑芒尽敛,又见万丈青虹凌空劈来,吓
得魂飞胆落,旋身倒窜,岂料剑势奇疾,被剑刃削去臀肉一片,一时鲜血外冒,
孔渊大叫一声,扑倒在地,在扑倒之前,还没忘了伤人,右手当啷一声,鸡爪镰
反腕撩来。东方玉琨见鸡爪镰飞到,忙用长剑一格,江瑶红在后面大叫道:「格
不得,赶快退后。」
话声一完,等东方玉琨听清后,已来不及了,长剑已然与鸡爪镰相触,当的
声响,鸡爪中飞出一股毒砂,似散花形罩住东方玉琨全身,眼见东方玉琨就要丧
身在毒砂下,突由矮方朔口中发出一声大喝,双掌一推,将毒砂全部送往徐子明
那边。
徐子明等见毒砂反推过来,慌不迭地跃向后面,掌挥手舞,将毒砂尽情打掉
,旷野中夜风甚大,只要一点毒砂吹在身上,即全身紫黑,把徐子明等搞得一个
手忙脚乱。东方玉琨险遭毒手,气愤不过,长剑一掠,毒爪神孔渊一颗头颅齐颈
截去,匹练光芒中喷起万点血花。
徐子明等惊魂略定,后又涌身上前,徐子明率领十六罗汉,将矮方朔等五人
团团围住,只见徐子明狞笑道:「荆大侠,为着本帮背叛贱婢淌这浑水,已属不
应该,更又杀伤敝堂两大弟子,此仇此怨,何时可解,不如听徐某奉劝,将贱婢
交出,今晚之事,一笔勾销,不然,嘿嘿,看来你等将难逃出岗上一步。」
矮方朔眼睛一眯,哈哈一声,道:「徐堂主,天下事天下人管,有什么淌浑
水淌清水,清风帮为着一个少女,竟劳师动众,荆某为你汗颜无地,老实告诉你
,这事荆某管定了,风闻你徐子明练得一手黑砂掌,自成一绝,如你不服尽可放
手过来。」却听一声长笑,徐子明已蓄劲双掌,身形猛扑,声到人到,推起一股
暴烈无伦的劲风,向矮方朔胸前打去,端的好快。
矮方朔那也自一声长笑,大袖疾抖,双掌已吐出了独门绝技「五行掌」力,
两下里动作都迅如雷光石上,掌力一接,蓬地震得两人身形各自撤出两步,矮方
朔心惊徐子明好纯厚功力,左袖一拂,身形右旋,右掌又吐出一掌望徐子明肋下
打去,徐子明一声杰杰怪笑,左掌一招「丹凤朝阳」拨开来掌劲力,那知矮方朔
就是趁着这空隙,左掌并挥,一股强劲无比的「五行」劲气,又往徐子明打去。
徐子明不防矮方朔有这等妙着,忙自身形暴挫,左掌迎着矮方朔五行劲气撞
到,这一下强弱立判,徐子明庞大身躯,被震得倒翻出去丈余。矮方朔一招得手
,已抢先机,接二连三扑击,五行劲气愈发愈强,哈哈长笑声中,身形暴长,白
眉白须根根竖起,徐子明被他掌劲逼得身形团团转,业已激得怒发如江,连连怒
啸,炬火照映下,只见两人形同猛师,须发怒张,吐出劲风,带起漫天黄砂,弥
漫上整个旷野。
矮方朔不惜损耗真力,用上十二成真力,尽情施为,打到七八十招上。徐子
明业已鼻额沁汗,虽然是败象未逞,但也有后力不继之态,徐子明随来十六罗汉
见状不妙,呼吼一声,各执兵刃一涌上前,外圈四五十匪徒也自缩小弧线,移前
两三丈。
那边十六罗汉一发动,这边黑摩勒姜宗耀,天罡剑东方玉琨同声怒叱,各挥
长剑,身形晃前迎向十六罗汉,徐子明手下一加入,陡觉压力一松,又是生龙活
虎般,施出掌力节节反迫,十七对三,矮方朔等纵然是武功盖世,也一时无法取
胜。
江瑶红姑娘暗忖:「旁人对自己之事,甘冒万险,自己再束手旁观,于情于
理也说不过去。」反腕亮出长剑,就要跳进战场。却被谢云岳一手拦住,摇头笑
道:「姑娘这一参与,无异欲自投虎口,我们此番铺排,不都成了泡影么,少安
勿躁。贼人决不会得手的。」江瑶红一听,这才止住,但心中甚是不安,含着感
激的眼光望着谢云岳嫣然一笑。
谢云岳本想出手,却见东方玉琨,姜宗耀两人已先一步飞出,又恐留下江姑
娘一人,要被贼人掩袭遭擒,岂不是枉费心机。这才暂时不动,暗中盘算退敌之
策一阵算机泛上心头,心想我何不擒贼先擒王,从徐子明身上下手,心意一定,
端详着场中形势。
但见姜宗耀东方玉琨两柄长剑,宛如神龙夭矫,银光闪闪,在人群中飞舞,
矮方朔以右掌对付徐子明、另一只掌吐出五行劲气迫开涌来四人,每吐出一掌,
四匪身形猛挫。但泯不畏死,掌撤后复又涌前来擎,矮方朔一时也莫奈他何。
谢云岳低声向江瑶红说道:「江姑娘,在下要出手了,你留心贼人,慎防偷
袭。」说着,口中发出一声龙吟,没有看清他怎样动作,便自闪入场中,江姑娘
只觉眼前一花,他人已失了踪影,心内殊为惊讶。
徐子明正双掌疾吐,摹觉右腕奇麻神志一阵紧张,眼前恍忽一黑,面前忽多
出一俊美少年,自己右腕被他三指钳住,真气突然聚在胸隔内,不能发出只觉血
翻气逆,谢云岳此时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矮方朔单掌对徐子明已是吃力,忽见谢云岳电似地欺身在徐子明身前,擒住
徐子明腕脉,大喜忽飘退五尺,心中无限感慨道:「此子真个是人中之龙,谢贤
弟有子如此死可瞑目矣。」东方玉琨,姜宗耀双剑连连砍翻三四人,瞥见谢云岳
业已擒住徐子明,不胜钦佩,闻声同自跃退在江瑶红身旁。
群贼均被震住,谢云岳望着徐子明冷笑道:「徐子明,现在尚有何话说。」
黑砂掌徐子明被谢云岳勒得老脸变色,心惊这年轻少年有此绝世功力,竟然
冲破自己发出之黑砂掌力,执住自己腕脉,虽然是如此,口中仍呈强道:「本堂
主一时疏忽,被你所算,还有何话说,本堂主死不足惜,不过你们怎样能逃出罗
网,本堂主实在为你们担心。」
谢云岳哦了一声笑道:「原来你自恃人多,以众要挟么?」转面喝一声:「
俞龙兄弟,你听着,你们紧守岗位,现出身形与他瞧瞧。」
只闻四野暴吼,突然涌起甘余条黑影分立着丘陵中,反将清风帮众包围着,
徐子明心胆皆寒,只见谢云岳微笑道:「徐子明。须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
枉费心机了。」继又三指一紧,徐子明猛觉周身有若千百条毒蛇噬咬,蠕蠕而动
,疼痒攻心,万分难熬,喉间发出惨厉的嚎声,不由自主地两行清泪籁籁落下。
谢云岳冷笑道:「老贼,你只依我两个条件,便可饶你不死:不然令你尝尝
搜阴七日断魂味道。」
徐子明颤声忙道:「徐某尽数应允,阁下只说出便了。」
「第一,自今以后,不准再与江姑娘为难了,如有事故,惟你是问。第二,
明日起你撤消冈上分坛,清风帮只限在山西境内。如何?」谢云岳笑着说。徐子
明被制人手,不答应也得答应,额首不语。
谢云岳一松右手,反腕疾向徐子明「章门」穴点了一下,笑道:「我知你阴
狡无比,不得不尔,你今被点上散穴,半年以内不得运用真力,否则于血攻心,
可不能怨我事前没警告于你,我这点穴手法,别人也解不了……」继又面色一整
说:「我也知你输得心不眼,待我露一手给你看,你只命你手下当心我出手。」
徐子明被点上重穴后。试一运气,突觉体内热血逆出穿行,手足麻得利害,心知
厉害,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闻言,惊疑地瞥了身旁十六罗汉两眼。
此时,谢云岳一声长笑,一身形一动,电闪似地又飘回原处,负手微笑。徐
子明心想:「这又是什么意思?」及一眼瞥见十六舵主时,不由目瞪口呆,原来
十六舵主,个个横剑扬刀,竖眉怒目,定在那里,宛若大雄宝殿塑像一般。这一
来,连矮方朔等人都看得呆了。
忽见谢云岳冷笑道:「徐子明,还有一事须紧记不忘,见到你帮主时,就回
复说我两年之内,必来拜山。」徐徐回身向丘陵中丐帮喝道:「俞龙,我们走。」
矮方朔等地随着谢云岳往去路疾驰,移时,身影俱隐没入长夜漫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