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雏情陷红粉争霸》041-044 节
fu44.com2014-08-26 16:50:00绝品邪少
正文第041章 横着走才是老大 屋里,烛影摇红,绣榻上,被翻红浪。 随着影儿一阵娇吟,世上又一个少女变成了少妇。 和大姊一样,进入得有些艰难,但觉玉门开口很小,膣道又细又长。缓缓地进入,他看了看影儿。她双眼紧闭,轻咬下唇,娇躯微微地颤抖着。他知道,影儿肯定是感觉疼痛,却又不愿出声,扰了自己兴致。 他更加温柔,一边吻她,以更慢的速度挺进,且每进半寸,必然暂停片刻,让影儿逐渐适应,然后才继续用力…… 好在影儿花心位置不算太深,至少比大姊浅一些。棒头缓缓挤入,终于碰触到花心之时,他感觉花心似乎突然膨胀得很大,而且前端突出,碰触到自己马眼之上!他用棒头磨蹭着花心,并饶着它转了几圈,细细地辨别花心形状。心中忽然有种感觉,里面的情形,就如同巨龙在抢夺红光闪闪的珊瑚! 无月心道:“这岂非就是《素书》上所载、十大名器中排名第五的“五龙戏珠”?除了上面这些特征,《素书》上还说,拥有这样的名器之主,花心至少要承受五次以上猛烈冲击才有可能泄身……影儿性格热情活泼、大方爽朗,在许多方面与大姊类似,可二人在床上反而都表现的即保守又害羞,与她俩的性格截然相反,难道少女都是这样么?” 心中在想,缓缓的抽插动作也渐渐展开。他很想看看,保守而害羞的影儿忍不住呻吟出声的娇媚模样…… 一盏热茶功夫过去了,似乎没啥效果,他渐渐加重了力道和抽插速度。又是一盏茶时间过去,影儿依然浑身绷直、一动不动,似乎还是有些紧张,无月见她将下唇咬得更紧,显然自己节奏的变化并未收到预期效果,反而加重了她的疼痛! 的确,影儿此刻只盼早点儿完成和心上人的第一次,这种心理和周韵当初也很相似。她俩要的是结果,而非享受其过程,其实那种处女地被活活撑开的撕裂般阵痛,使得她俩也根本无法感受到多少快感! 这反过来又对无月造成影响,心理上亢奋度随之下降,继而又反映在他的动作上。 撑过最初的疼痛之后,虽然膣道中仍撑得难受,但影儿也渐渐定下心来,随即感觉到了心上人的情绪变化。她不希望令他失望,希望尽可能让他感觉舒服,于是也开始迎合他,终于也敢睁开秋水双眸,和檀郎脉脉深情对视,也不再咬紧牙关,而是放开胸怀,和他热情接吻。 热情大方的影儿似乎又回来了,由此带来无月的加倍肯定。初时她还是为了取悦爱郎,可那火辣辣的深情热吻,渐渐令她魂儿飘荡,她的身子开始变得敏感起来,随着棒头对花心的撞击越来越重,倏地怦然心动,涨痛之中,隐隐有种麻酥酥的感觉由下体传来,进而感觉里面似乎有点痒…… 每撞击一次,痒酥酥的感觉便加重一分,于是,在无月抽出、再顶入之时,她主动地拱起下身迎上前去。相撞的瞬间,火星四射!影儿但觉后脑一热,一阵晕眩,终忍不住“嗷~”地娇吟一声! 对无月来说,这不啻于发动总攻的号令!他降低了抽插速度,却加大了力道,杆杆到底,重重地撞击花心,而且越来越重! 影儿黛眉微蹙,双眸睁大,却如同罩上一层迷雾,似乎在看屋顶,又似乎什么也没看,檀口大张,呼吸越来越急促,每撞击一次便会发出一声娇吟,玉颊之上如同染上一抹胭脂,显得如此娇艳美丽! 他忍不住吻上她鬓边那丛淡淡绒毛和娇嫩肌肤,继而含住她那娇小柔软的耳垂吮吸不已,喃喃地道:“好影儿,让我好好疼你……”每撞击一次,他的马眼也会遭遇花心前端的冲击,实在快感十足,棒儿变得又涨又麻,在冲天钻并未开启的情况下,他已有快要射出的感觉! 影儿身子倏地绷直,将他搂得紧紧,呻吟道:“无月,好美~我爱你~” 那一刻,他觉得影儿身子好热,便顶在里面一动不动,在影儿身子渐渐软下来那一刻,感觉棒头已开始跳动,洪流堪堪便要冲出。他急忙抽出棒儿,依然用内裤包住,这才放心射出…… 乾娘的警告他一直牢记在心,在确认她怀孕之前,再也不敢射在其他女子体内…… 见到影儿那付欲仙欲死的销魂模样,朱若文对无月的床功更是大为叹服!无他,少女破处,由于破瓜之苦,能得高潮者如凤毛麟角,除非对女孩极尽呵护爱抚,精通如何挑起女性快感,且女孩要爱死情郎才行。而这几方面,他无疑全都做到了! 这一幕香艳刺激的活春宫,只瞧得她春心荡漾,下面似憋着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邪火!她但觉若不及时将邪火发泄出来,恐怕会欲火焚身,赶紧掠向自己临时所居那座小院,找儿子发泄去了。 她一路走,还一路为影儿暗自担忧:“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明知无月乃郡主心爱之人,竟仍敢和他私通款曲!若被长公主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可瞧这对少年男女恩爱缠绵、倾心相爱的模样,又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唉!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第二天一大早灵缇便匆匆赶来,拨旺炉火,准备早点,打来热水侍候无月梳洗一番。 早餐时无月向灵缇告别,灵缇愣怔半晌,黛眉微蹙道:“怎么?就这么急啊?”一阵深深的离愁别绪涌上心头! 无月很认真地说道:“这次凤翔府一行,我对天门和娘娘的看法已改变许多。其实……其实我也不想急着离开,只是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耽搁……”灵缇的美丽和温柔,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然而他又怎好意思说出口? 灵缇忍不住问道:“瞧你这么焦急,何人受了重伤?” 无月将北风受伤之事大致说了一下,最后忧形于色地道:“她眼下全靠九九大还丹保得一息尚存,若是药力过去,便再也无力回天啦!” 灵缇听得不寒而栗:“你大姊咋那么凶啊?虽非亲生,你终究是她义弟,她为何竟要杀你?”心想若非北风,他岂非早已一命呜呼?真是太可怕了!心中对北风的印象,不由得好转许多。 无月怎好说是涉及情感之私?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大约是见父母不和,心中郁闷,以至于发泄到我头上吧。” 灵缇皱眉道:“北风姊姊是你救命恩人,救她自是义不容辞。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挽留于你……” 无月颇有些恋恋不舍地道:“此次前来承蒙你如此照顾,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那样显得见外,若有空……我一定来凤翔府探望你……和娘娘,还有朱夫人。” 灵缇摇头道:“最近朝廷可能会对罗刹门采取行动,你寻访神医回去后,可一定要小心!你若有暇,或是遇上什么危险,可到燕山凤吟宫找我,具体位置在燕山山脉东段、雾灵山山麓,黑峪镇之南十多里处。只要到了那儿,便没人能够伤害你!” 无月心中暗自吃惊,心道:“还有这等事?我得赶紧让艾尔莎设法通知乾娘,好早些提防!”嘴里说道:“你们不是常居此处么?” 灵缇摇摇头,“这儿只是我娘出巡时的落脚点之一,凤吟宫才是我们居处,上次你被软禁,便是在凤吟宫中。” 无月恍然大悟地道:“难怪这儿的景致跟上次所见大相径庭,只是具体而微,格局倒是差不多。” 灵缇点头道:“我娘就喜欢这种江南园林风格,所有临时落脚点都差不多。其实我也不常住那儿,不过只要你去了,我一定会马上赶回去见你!” 无月奇道:“你不常跟母亲住一块儿么?平时又住哪儿呢?” 灵缇道:“凤吟宫表面上小桥流水、风光旖旎,可暗地里机关密布,暗藏大批高手,周围尚驻扎重兵,被娘搞得像个军事要塞,我很不喜欢!所以,多数时间我都住在大舅家里,有时在外祖父那儿。” 无月奇道:“驻扎重兵?”心中大犯嘀咕,心想:“莫非云梦娘娘真的和军方有着某种密切联系?” 灵缇道:“不错,而且是皇朝最精锐之师!说到这儿,我不妨告诉你,这十多年来,娘把精力主要放在两件事上,外御女真,内防罗刹门,因为她一直怀疑罗刹门被女真人所控制。说白了,就是怀疑你乾娘便是女真贵族!朝廷打算对付罗刹门,也多少与此有关……” 无月迟疑半晌,缓缓地道:“朝廷在没有任何确证的情况下,如此兴师动众,岂非有失草率?” 灵缇道:“这大概就跟当年绣衣阁对付你们萧家一样,“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吧。若是铁证如山,早就对罗刹门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若非想设法求证此事,我娘当初也不会想方设法去绑架你了……不过,我得提醒你,我跟你说的这些,尤其是有关凤吟宫的秘密,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乾娘!” 无月忙答应道:“这也许是天门最大的一个秘密,灵缇小姐都肯告诉我,足见对我的信任,在下实是感激不尽!你放心,我绝不会出卖你们的!” 灵缇脸上一红,迟疑半晌,终还是轻咬下唇道:“我想,往后若是我到济南府来找你,你会欢迎我么?会不会象影儿那样,被门卫拒之门外?” 无月笑道:“你若愿来,我是求之不得,当然欢迎之至!你若来时,在门上只说是找绿绒,通过她向我传话,我一定立刻赶往大门,恭迎灵缇小姐大驾光临!” 早餐后,无月分别向赵凤吟、朱若文和影儿告别,短暂的相聚之后,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灵缇没再说什么,可眼中难分难舍之意显露无遗。影儿那如同生离死别一般、盈盈欲泪的眼神,令无月心疼不已。 无月、晓虹和绿绒离开张氏花园之后,与等候他的艾尔莎、赛西亭等人汇合,继续乘雕向西飞去。 *** *** *** *** 济南暮云府。 那位忤逆顽劣的大小姐一把大火,将投巨资筑成的悔过窟一把火烧成一座原始大石窟,美丽的地下花园被彻底捣毁!慕容紫烟闻讯,忙派出大批人手,沿每个通风道往里面拼命鼓风,好歹让女儿不至于被燃烧的滚滚浓烟给活活熏死! 大火被扑灭之后,由于悔过窟已毁,无法住人,其他人又制不住女儿,慕容紫烟只好亲自下去将女儿带往别处。原本打算将她囚禁在地宫北面的秋水宫,可恶女被关在地宫中憋了一肚子怨气,见人就想发泄一番。一见到有人下来,也不管是谁,竟恶狠狠地扑上来就是一顿拳脚! 慕容紫烟简直是欲哭无泪!“这世上绝无仅有的恶女,咋就偏偏让我摊上了啊!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竟丝毫也不给母亲留点颜面,母女俩当众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周韵的内功和一身蛮力似乎潜力无穷,这次母女俩整整恶斗三百多招,慕容紫烟才总算找到女儿一丝破绽,弹出一缕强劲指风,击中女儿穴道将她制服! 慕容紫烟心中暗自盘算,照此趋势,若假以时日,连自己恐怕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制服恶女了! 一怒之下,她一狠心将女儿带到东南角的锁龙洞,将她扔进一间囚室之中,并将通向锁龙洞的所有石门关死! 周韵最是忍受不了被限制于一个狭窄空间里,失去行动自由! 也不知她是用的何种方法?竟将囚室铁栅门掰开,从里面钻将出来,在锁龙洞那条左弯右拐的长长内部甬道中左冲右突,因通向其他区域的重重厚重石门均已关死,始终不得其门而出! 既然出不去,自然很生气!她这一生气,不是想打人就是想杀人! 她站在甬道里,如笼中猛兽般大声咆哮不已,“不要脸的女人,有种就下来,再和我大战一场!总有一天我会揍得你爬不起来!哇呜~” 慕容紫烟自然不会下来和女儿单挑。揍贞雯那个可怜虫,对周韵来说已经既无挑战性,也无法发泄怒火。暴跳如雷之下,她只想杀人! 在无计可施之际,她偶然发现,这条长长的甬道边那些石室中,竟还关押着其他一些囚犯! 她向贞雯一打听,得知这些人竟全是武林中各门各派的顶尖高手!周韵立马就来了精神,她渴望战斗! 她体内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特大火山,急需渲泄出积蓄已久的惊人力量!她要象母亲当年那样横扫武林,和这些顶尖高手一决高下! 锁龙洞共百余间石室,里面关押着各帮各派的帮主、掌门,或是前代德高望重的名宿长老,共计三十八位,作为慕容紫烟控制这些帮派的重要人质。囚禁他们的石室上下及四周皆装有厚重铁板,铁栅栏牢门由十多斤重的铁将军把门,里面的人休想出来,没有钥匙,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可糟糕的是,周韵不知用什么办法,竟将关有人质的那些石室铁栅门一一掰开,赤手空拳地闯进去,和同样赤手空拳的人质一一单挑! 她也不管人家是否接受挑战,进去说明来意之后,扑上去便动手,不死不休!逼得人质们不得不出手自卫。 须知这些人个个都是各门各派的顶尖高手,虽长期囚禁,可一直被慕容紫烟好酒好肉奉养着,也没上手铐脚镣之类。因心无旁骛,十余年潜心于武学一道,内力和武功不仅并未丢下,反而大有精进。 十场硬碰硬的生死决斗下来,也够周韵受的!任她精力多么充沛,也将体内过剩的能量释放的差不多了,累得趴在一间石室中,呼呼大睡起来。 十场决斗下来,十大高手重伤两位,其余八位竟被周韵活活打死! 死因五花八门,有被她抓起重重甩到墙上,脑浆迸裂而死的;有被点中死穴的;有的已被击败,甘愿认输,但处于疯狂之中、咆哮不断的恶女仍不依不饶,挥重拳连续猛击人质脑门,将人活活打死的;还有被捏碎喉结的…… 包括昆仑派前任掌门人张莫然在内的各派宗师名宿,竟以如此窝囊的方式死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恶女手中,委实可悲可叹! 当慕容紫烟得悉噩耗,简直目瞪口呆、欲哭无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八位各大门派、帮派的前辈精英和首要人物于一日间全被杀光,足可称得上是中原武林数百年来最大的一场浩劫! 这些人被罗刹女王抓走时,根本来不及将一身所学传给弟子,他们之死,对中原武学传承也不啻于一场巨大灾难! 两位重伤者分别是华山派和崆峒派前任掌门人,目前仍在紧急施救中,尚未脱离危险。慕容紫烟心里很明白,这一惊人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整个中原武林非炸窝不可!一向被自己所牢牢控制的北武林,也必将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为了严密封锁消息,她只好再次狠狠心下令,让飞霜将知情的八名锁龙洞守卫全部秘密处死! 另外派出大批高手,四处寻觅和那八位被害人质长相相似的百姓,一一暗中抓来关进锁龙洞中,另派八名自己最信任的精卫队员担任守卫,才算把此事暂时按下。 然而慕容紫烟心里很明白,此事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因为女儿那张嘴巴她可管不住,总不能杀了她,或是关她一辈子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闯下如此滔天大祸之后,周韵也累得整整睡了半天的大头觉。所以在处理善后事宜之时,倒并未受到她的干扰。 可慕容紫烟明白,这个惹祸精迟早要醒来发作的,“继续关在锁龙洞中?等她醒来养足了精神,剩余的那些重要人质估计也难逃魔掌……关到北边的秋水宫?恐怕也会被她一把火烧为废墟,关在其他任何地方也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适合囚禁女儿,这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 于是下午慕容紫烟一直守在沉睡中的女儿身边。 周韵从小睡觉就很不老实,翻个身都象在跟人打架,此刻正在说梦话:“无月,亲一个……大姊带你去放风筝……” 看着睡梦中露出天使般笑容、美丽可爱的女儿,慕容紫烟心中一阵恍惚,不禁产生一种疑问,如此可爱的天使,怎会做出如此之多、令人防不胜防的恐怖之事?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周韵终于由睡梦中慢慢醒来,懵懵懂懂地睁眼,看看眼前囚室石壁,由梦中浪漫温馨时光,一下子回到现实之中,想想无月远在西陲,也不知是否会遇上危险? 她的心情立马沉落谷底,脸上天使般的笑容,立马被恶魔般的阴狠毒辣所替代! 她打个哈欠,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打算继续找那些高手决斗,以打发这漫长而无聊的时光。转身走向门外,才发觉母亲也在石室之中,她毫不迟疑,又饿狼一般扑上前,想和母亲再次决斗,一心想找回场子! “韵儿且慢!”慕容紫烟赶紧和她展开谈判:“你倒是说说,到底想要怎样才肯罢手?不再胡闹!” 周韵倒也爽快,“放我出去,用巨雕将我送到西昆仑,帮我尽快找到无月!” 慕容紫烟苦笑道:“以你的脾气,若将你放进梅花谷……几天之后梅花谷还在不在都成问题,惹恼了不死神仙,不啻于直接处死北风!你想想,愿意无月恨你一辈子么?韵儿,你还是另提一个条件吧?” 周韵不假思索地道:“把他的正室夫人之位让给我,也行!”心中暗想:“这才是重点!我咋这么笨啊?幸好她没答应第一个条件,否则我真是亏大!” 慕容紫烟脸色大变,忙道:“算了,我情愿答应你第一个条件,送你去昆仑梅花谷,你跟我出去吧!” 周韵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已打定主意,除非你让出正室之位,其它免谈!” 慕容紫烟气得眼珠子都绿了! 她目光喷火,双拳青筋暴跳、握得咯咯作响,怒极之下,冲动得想一拳打死女儿! 脑海中不禁泛现出魔鬼一面的自己,正死死卡住女儿的脖子,将她活活掐死!继而又是自己恶狠狠地挥拳痛击女儿头部,将她活活打死的场景,等等,诸般暴虐恶念、纷至沓来…… 她的眼中,闪动着野兽般的妖异红光,胸膛急剧起伏,呼吸急促!脑海中诸般可怕幻象,竟使得她心潮澎湃,脑际一阵热流涌动,似乎有种淋漓尽致渲泄一番的愉悦! 这种愉悦令她产生一股强烈冲动,一种扑上去将幻象变为现实的冲动!这种心理扭曲的狂虐施暴冲动,在无月激怒她时曾出现过十多次,每次都必将无月揍得鼻青脸肿,阵阵狂虐冲动得以彻底渲泄之后才肯罢手! 于是她也毫不留情地扑向了女儿! 可惜周韵不是无月,她是加强版的慕容紫烟! 母女俩全靠蛮力,在石室中展开了一场最原始的野蛮搏斗!拳打脚踢、牙齿咬、肘拐子撞、膝盖猛顶和抱在一起摔跤,等等,无所不用其极! 这种自由搏击方式,慕容紫烟更浑厚的内劲、更丰富的实战经验,被女儿更强更猛的蛮力完全抵消,居然丝毫不占上风!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恶斗仍在继续!由于和女儿谈判的内容涉及隐私,慕容紫烟已将随从屏退,所以也无人在现场,可以上前劝架! 此刻母女俩已是在相互扭打,拉扯间衣衫被片片撕裂,周韵已一丝不挂,慕容紫烟也被撕扯得仅剩一条亵裤! 周韵不服气,觅得母亲一个破绽,“嘶”地一声将她亵裤也给扯下。这下母女俩同样都是一丝不挂,又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继续恶斗! 没了衣裳扯,周韵将目标对准母亲身上的毛毛。一头柔细青丝是慕容紫烟保持年轻美貌的重要标志,自然是防御重点,于是周韵便在相互推搡击打中,重点去扯母亲长而蜷曲的浓密阴毛! 不知被女儿扯下多少根毛毛之后,想及自己这大片浓密阴毛一向是无月的最爱,慕容紫烟心疼不已之下,脑子总算清醒过来,扭曲的狂虐施暴冲动也发泄得差不多了,终于想起自己的长项,趁女儿不备,找到她气机防御最为薄弱之处,弹出一缕强劲指风,击中了她的穴道! 一场恶战宣告终止! 足足喘息一盏茶功夫之后,慕容紫烟才有心思看向女儿。但见她仍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眼中闪动着野兽般妖异红光,如同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 慕容紫烟心道:“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总不能一直限制韵儿的人身自由,她的问题不解决,终究是个大问题,还是好好和她谈吧!” “韵儿,你再好好想想,不要再坚持这么苛刻的条件,好不好?你也要为娘想想,娘当年为了家族利益,接受了这桩没有爱情的不幸婚姻,孤寂半生,为你们奠定北武林之霸主地位。天可怜见,将无月送到我身边,他是我今生唯一心爱的男人!你为人子女,不思尽孝,却夺娘所爱,又于心何忍?”她的语气已然有些软化,多少带点恳求的口吻。 周韵摇头道:“我又不是不让无月娶你,这条件哪里苛刻了?以您的年纪,做他母亲都嫌太大,若占据正室之位,岂非令他被人耻笑?何况娘如此暴虐粗野,占据正室之位何以服众?也只有象我这样温柔体贴的女子,才是他正室夫人的最佳人选!” “韵儿温柔体贴?”慕容紫烟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上,被女儿拳打脚踢、肘击膝顶造成的一片片严重瘀青红肿,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周韵理直气壮地道:“至少比娘温柔一点!你时常象刚才那样发狂,对无月饱以老拳,我还未找您算账呢!算了,不想跟你多废话,答不答应就一句话,别的免谈!”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再也不肯多说废话! 经过足足半个时辰无比激烈的思想斗争,慕容紫烟终于做出人生最大的一次让步,“好吧,我答应你!”话说出口,心中似在滴血! 周韵的欢呼声惊天动地! 见女儿如此兴奋,慕容紫烟心中的沉痛稍稍缓解一些,沉声接道:“不过,娘也有个条件。” 周韵喜滋滋地道:“不用说了,无论多么苛刻的条件我都答应!” 慕容紫烟道:“你得答应母亲,从今以后必须听我的话,对母亲要尊重孝顺,不许太过胡闹,能答应么?” 周韵道:“没问题,女儿答应!以后娘叫我做啥女儿就做啥!保证做个最孝顺最乖的女儿!” 慕容紫烟心道:“瞧她高兴得那样儿!难道这就是无月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觉得还有必要再强调一下:“韵儿,若你不能做到,娘答应你的这个条件也自动作废!你可要记住了!” 周韵有些不满地道:“娘又不是不知,女儿说话从来是一言九鼎,何时说过的话不算数的?” 慕容紫烟解开女儿穴道。 周韵想了想又说道:“这些天有空,我想到苏州看看我爹。” 慕容紫烟道:“不行!以后你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周韵不满地道:“凭什么?你们夫妻不和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还是我爹,而且是女儿心中最最敬重的男人!” 慕容紫烟不悦地道:“哦?那无月又算什么?” 周韵道:“是我最爱的男人,那不同!” 慕容紫烟脸色一沉,“我说过不让你去。难道刚答应我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么?” 周韵这才作罢。若是按重要性排序,在她心中,羽化成仙的师祖永远位居第一,父亲第二,无月第三,母亲只能忝陪末座。但是她最佩服的人却是母亲,母亲也是她从小模仿的对象,母女不和,只因彼此都太过强硬、性格相冲。 慕容紫烟唤丫鬟取来两套衣衫,和女儿穿戴整齐,这才一同走出锁龙洞。以她妥协的那一刻为分水岭,母女关系迅速升温! 走出地宫出口,由飞鹰阁北风楼那间储藏室走出来之时,母女俩已是有说有笑,一派母慈女孝,充满天伦之乐的亲密神态! 周韵挽着母亲往外走,“娘,若是实事求是地说,咱俩走在一起就像一对姊妹,压根儿就不象对母女,您看起来实在是又年轻又漂亮!跟无月在一起,也称得上郎才女貌。” 慕容紫烟惊讶地道:“韵儿不是一向叫我死老太婆么?到底你哪句话才是发自内心?” 周韵笑道:“当然这句话才是!以前对娘不满,所以才满口胡诌的嘛!” 慕容紫烟不满地道:“看来在韵儿心中,无月比娘重要多了?” 周韵老老实实地道:“也不是很多,就一点点,谁让老天掉下这么个珍稀动物到女儿眼前?错过可就没了……娘不也一样?为了他,竟狠心将女儿扔到扬州那个阴阳怪气的苏家?” 慕容紫烟啐道:“我看是你阴阳怪气才差不多,还说人家!说实话,人家苏公子哪点不好?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周韵道:“对!小苏好得很!娘为啥不改嫁给他?” 出来看到飞霜和彩虹,大小姐竟主动上前打招呼,拉住二人的手,唧唧喳喳地说笑个不停,简直亲热得不得了,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 飞霜和彩虹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表面上在笑,暗地里却凝神戒备,唯恐这位大小姐表面嘻嘻哈哈,暗地里掏刀子! 尚未等飞霜彩虹回过神来,周韵又和随从们一一含笑招呼,居然每个人的名字她都记得很清楚!不是拍拍这人的肩头,就是替那人拉拉衣襟,就跟多年闺蜜一般亲密! 这些飞霜手下的精卫队员们,她们的战友尚有十几位还躺在床上,其中五位重伤,全拜这位大姑奶奶所赐。此刻见她表现得如此亲热,一时无所适从,心中纷纷暗自嘀咕:“这位大小姐一向整人上瘾,这会儿不知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莫要在袖子里藏着老鼠和小蛇之类,趁拍我们身上之机,偷偷扔到我们身上来吧?”一个个浑身不自在,纷纷检查身上有无异样。 这个惹祸精的问题,总算彻底解决! 可事情还没完! 不断有眼线回报,暮云府周围东西南北四条街道上,最近出现不少生面孔,个个武功不弱,且陆续有官军向济南府周边地区集结。艾尔莎也有消息传来,说是无月获悉,朝廷似乎准备对罗刹门动手。 晶丽莱带来的密报更为具体,济南府中出现的江湖人物之中,主要是身着便装的绣衣阁大内高手,另外还有一个名叫飞鹰门的江湖组织。而陆续集结过来的官军约有三四万人马,其中骑兵倒不多,来了一个骑营,两千多骑,均为轻骑兵。统帅为胶东总兵方天戟。 对于飞鹰门,连晶丽莱都弄不清其底细,慕容紫烟在罗刹门卷宗之中,也查不到任何相关档案,可见是个非常神秘的江湖组织! 慕容紫烟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因无月和晓虹都不在身边,心中空落落地,思维也变得迟钝。 她的应对之道是,“立即派人将那些重要人质秘密押送到沂南围场关押;填平地宫入口,将重要资料和财产分散转移到下四旗和沂南围场之中,围场和关中镶白旗为转移的重点目的地。” 这一系列变故,弄得她最近实在很烦!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对慕容紫烟而言,无月不仅仅是乾儿和爱徒,还是她心爱的情郎。 无月这次远赴昆仑,似乎一不小心把她的魂儿也给带走了!而且在迫不得已之下,将正室夫人之位拱手让给女儿之后,觉得以后似乎也没了多少盼头,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而且越来越糟! 今儿早上起床,懒得连梳洗都觉得费劲,早餐也不吃,便蓬头垢面地来到书房。她已让人将无月常用的物品和衣物全摆在书房里,没事便在里面唉声叹气,睹物思人,把书房弄得像个杂货铺! 她简直想不通,收养无月之前的那些日子,虽缺乏情爱滋润,但一心称霸天下,照样过得风风火火!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倒也潇洒充实,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第042章 大练兵 烟霞仙子带着小津走了进来。自从无月走后,她的情形也比慕容紫烟好不了多少,感觉生活一下子失去许多乐趣,情绪颇为低落。姊妹俩在一起,气氛比起前些时的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变得沉闷许多,似乎说话的兴趣都快没了! 她此来,原本是想来告别回山的,但见到闺蜜如此一付潦倒模样,只好再多逗留一些日子,好陪她说话解闷儿。小津为人乖巧伶俐,见气氛不如平时热络,便故意讲些笑话逗她们开心。见他如此天真可爱,说的笑话也挺逗,姊妹俩的话才多了一些,慕容紫烟的心情也好转不少。 感觉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有些异样,甚至有些火辣辣,想起那天在栖凤楼听到的他和李淑贞的对话,慕容紫烟心中很是有些不安。她实在不想耽误这个男孩,又不好说得太直白,免得伤到他自尊心,心下很是为难! 她貌似很随意地说道:“老烟霞,我罗刹门中美女如云,可有小津中意的?若有的话尽管告诉我,我可以帮忙撮合一下。”这大约算是一种很委婉提醒的方式吧? 按说罗刹门内部有规定,不能与异族通婚,不过慕容紫烟认为,象小津这样特别优秀的可以例外。 烟霞仙子看看儿子,说道:“这个么,好像没听他提起过……津儿,夫人的话你也听见了,若有中意的姑娘就说出来,让夫人给你做主。” 小津心思玲珑剔透,夫人这话令他心中暗自吃惊:“莫非我的心思被夫人知道了?此事只有乳娘知道,以淑贞为人不可能对任何人提起,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心思竟被娘看出来啦?” 他心里乱七八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烟霞仙子皱眉道:“津儿,娘问你话呢,没听见么?” 小津被逼到墙角,索性定定地看着慕容紫烟,一字一句地说道:“孩儿心中已有意中人,只是心知万难获允,不好开口而已!既然母亲一定要问个清楚,我不妨把话挑明,还望母亲看在夫人面上,为孩儿做主!” 见他如此神情,慕容紫烟心中一跳:“莫非逼得紧了,他竟想把对我的那点儿心思说出来?到时逼得我不得不明确表态,必将弄得大家面上须不好看,有伤姊妹间和气!”于是忙道:“既然你都这样说,其中一定有诸多碍难之处,我也不好过分逼人家,小津不说也罢!” 烟霞仙子是个粗枝大叶的直肠子,典型的胸大无脑型,见闺蜜和小津神情古怪,所说的话均若有所指,一时不知二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心中纳闷,不禁大声嚷嚷道:“你们俩是咋回事,在打哑谜么?” 小津看看慕容紫烟,又看了看母亲,“娘,孩儿说出来之后,还望您不要生气,责怪孩儿胆大妄为!” 慕容紫烟自从和无月依照仙师夜冰留赠的龙凤浮雕上所喻示的龙凤真诀进行阴阳融汇双修之后,绝世无双的修真法门加上无月的仙体凡胎,驻颜之术发挥到极致,越来越年轻美丽,不仅容颜变得象只有二十来岁,和无月之间可说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恋,连心性似乎也回到了怀春少女时代,就像热恋中的少女一般! 听小津说得如此暧昧,她不禁羞红了脸,不安地扭动着腰肢,如坐针毡地道:“看来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还是回避一下,你跟你娘说就行了!”言毕便想逃出书房,她实在受不了如此尴尬的气氛! 小津郑重其事地道:“恭请夫人留步,此事尚需夫人成全!” 慕容紫烟闻言,娇羞不胜地道:“小津,你本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聪明孩子,今儿为何一定要逼我呢?”她简直搞不明白,自己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何以竟如此畏惧这个小小的孩子? 烟霞仙子如坠五里雾中,大声道:“你们欺负我笨是不是?有没有人告诉我一声儿,到底咋回事?” 慕容紫烟啐道:“真是个胸大没脑的家伙!姊姊暂时回避一下,我想和他先谈谈。” 烟霞仙子一头雾水地看看二人,只好退出书房,在大厅里无聊地闲逛着,心中暗自嘀咕:“瞧夫人神色如此反常,莫非表面正经,暗地里和津儿有何猫腻?” 慕容紫烟这才沉声道:“小津,我一向说话直来直去……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心里只有无月,希望你能理解,放下我吧,你是无月最好的兄弟,我也会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看待,希望你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明白我的意思么?” 小津痴痴地看着她,眼中那股深深的仰慕和渴望之情再也无法掩饰,“我承认,我对夫人有了那种不该有的感情……连做梦都满是您那美丽无双的绝世身影……”言来如梦似幻,如梦呓一般。 慕容紫烟听得心如鹿撞!实在受不了,忙捂住脸,嘶声道:“别说啦!” 小津发自肺腑地道:“不过,作为有理性的人,我这点克制能力还是有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夫人在我心中如天人一般,不容亵渎!再说夫人是无月哥哥的知心好友,我若再有那等痴心妄想,岂非禽兽不如?夫人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慕容紫烟松了口气,“这就好!” 小津缓缓说道:“现在我要宣布一个决定,希望夫人能帮我说服母亲!”随即回头对门外大声叫道:“娘,您可以进来啦!” 烟霞仙子忙窜进书房,气乎乎地道:“你们在搞什么鬼?这么神神秘秘的!” 小津深吸一口气,似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娘,孩儿这就向您坦白,希望您不要生气,我已有意中人,她就是……淑贞,我希望娶她为妻!” 慕容紫烟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暗地里为李淑贞感到庆幸:“李护法对他感情之深,似不亚于我对无月,理当得到如此回报,小津总算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 烟霞仙子却无比震惊地跳了起来!冲小津厉声道:“你说什么?淑贞?她可是你乳母,而且还是有夫之妇!不行~我绝不会同意!” 小津似乎早料到母亲会是如此反应,忙看向慕容紫烟,希望她能替自己出头。 慕容紫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烟霞,你先冷静一下……其实,乳母嫁给自己乳养大的孩子并非没有先例,要说她是有夫之妇,你我原本也是一样,还不是都已打定主意,改嫁无月?我瞧李护法可是真心喜爱津儿,为何就不能改嫁给他呢?” 烟霞仙子愁眉苦脸地道:“夫人啊~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而是……而是淑贞情况跟咱俩完全不同,她丈夫乃是本门德高望重的长老英展峰!您说,我作为掌门人,能怂恿英长老夫妇闹婚变,再让淑贞改嫁做我儿媳么?若是那样,恒山派上下会怎样看我?” 慕容紫烟一听,不禁大感为难,皱眉道:“原来这样~既然情况如此复杂,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还是希望姊姊尽量尊重孩子的意愿。其实最重要的是李护法的意愿,若她铁了心,自会和丈夫交涉,姊姊大可睁只眼闭只眼,英长老自然怪不到你头上。” 烟霞仙子沉思半晌,缓缓地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是绝不会主动找淑贞谈这事儿的……津儿你老实说,是不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无法脱身,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娘必须提醒你,婚姻大事绝非儿戏,若草率从事,今后后悔可就晚了!” 小津淡淡地道:“娘想多了,孩儿和淑贞相处得很好,您大可不必担心。” 烟霞仙子气道:“好~好!儿大不由娘,我也懒得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正说话间,周韵施施然走了进来。一见小津也在,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小津,好久不见,躲哪儿去啦?走,姊姊带你去看一样新鲜玩意儿!”不由分说,拉着他便走。 小津挣扎不脱,不由求助地看着母亲和夫人,可怜兮兮地叫道:“夫人,娘~我不想去!”话音未落,已被硬生生拖了出去。 慕容紫烟忙大声道:“韵儿~不许整人家!”未闻女儿回应,也不知她听见没有?只好回头安慰闺蜜:“姊姊不用担心,韵儿最近乖了很多,兴许只是带小津出去玩会儿也说不定。” 烟霞仙子心中大感不安,满心想跟出去看看,又怕夫人笑话自己小气…… 大约一刻多钟之后,小津惊恐万状地跑进书房,扑进母亲怀里抽噎不止,强忍着才没流下眼泪,浑身颤抖着喃喃道:“好可怕!好恶心啊!……” 烟霞仙子心疼不已,忙搂住爱儿不住安慰,急道:“瞧你吓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啦?” 小津颤声道:“刚才大小姐将我扔进一间黑屋子里,把我一个人关在里面。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周围不断传来“吱吱~吱吱~”的叫声,地上似乎也有许多东西在爬。我害怕极了,求大小姐开门,可没人理我!然后我感觉那些东西开始往我身上爬,越爬越多,还有不少钻进我衣领和裤管里面,甚至爬到我头脸上。我伸手一摸,妈呀!全是些大老鼠!好恶心啊,它们还在咬我的肉……” 津儿一边控诉,一边不断扑打自己身上,唯恐衣衫里还有老鼠藏在里面! 烟霞仙子忙翻开儿子衣袖查看,果然有不少尖锐细小的咬痕和牙印儿,简直就像咬在自己身上一般疼痛,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闺蜜一眼,颇有谴责之意! 慕容紫烟大感狼狈,正待赔礼道歉,周韵又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 见她又来了,小津顿时如同老鼠见了猫,感觉浑身不自在。这位大小姐最近的一系列暴行,加上刚才在黑屋子里的恐怖经历,令他印象深刻,早给她贴上一个恶魔标签,本能地想离她远点! 慕容紫烟生气地道:“烟霞姊姊和小津是我们的贵宾,你怎能这样整人家,快向小津道歉!” 周韵理直气壮地道:“女儿是想训练一下他的胆量,以后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要道歉?” 慕容紫烟脸色铁青,“不行,今天你非道歉不可!” 周韵不敢违背承诺,转头看向小津,眼中满是怨毒之意,气冲冲地道:“好、好!我道歉,以后我看见这家伙便绕道走,躲他远远的,总可以了吧?”心中已在谋划无数阴招,打算好好整治这家伙一番,而且还得让母亲找不出是谁干的! 其实她和小津本无恩怨,只是刚才进来时,见母亲和他神情有些异样,误会两人之间有些暧昧之事,心中不禁暗自恼怒:“他算啥玩意儿?无月的女人都敢勾搭,看老子不整死你!” 还有个问题,是出在晓虹身上,只要想想晓虹此刻陪在无月身边,不知正使出何种狐媚手段勾引他,心中便恨得牙痒痒地!她知道母亲和无月都很看重晓虹,不能整她,恶搞一下她弟弟也算是种渲泄! 烟霞仙子见她如此神情,心知夫人把她逼急,吃亏倒霉的只能是自己的儿子,忙强颜欢笑地道:“大小姐的确是番好意,津儿从小娇生惯养,是该好好磨练一下……” 周韵斜乜母亲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瞧~女儿没说错吧,还是人家烟掌门懂道理!既然烟掌门也觉得小津需要磨练,就让我带他到练武场上和精卫队一起训练,我保证不出俩月,定让他练成一副铜筋铁骨!”言罢又待上前带走小津。 烟霞仙子忙搂紧儿子,笑道:“津儿最近感冒,尚未好齐全,还是以后再说吧?”以后?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这位魔女今儿哪根筋搭错了,竟将矛头对准津儿?不行,我得赶紧把津儿送回恒山!” 周韵不置可否,一屁股坐在无月书案后那张软椅上,但见满眼皆是无月常用的东西,不由睹物思人,满怀离愁别绪。满脑子整人的念头烟消云散,对小津彻底没了兴趣! 书房里一时陷入沉默,似乎谁都不愿说话。小津更是躲在母亲怀里,噤若寒蝉,生怕再度引起恶女的注意。没说上两句话,他便私下拉拉母亲衣角,催着她匆匆告辞而去。 在慕容紫烟印象中,长女主动光临自己书房,似乎还是头一遭,“嗬~今天居然有雅兴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周韵很仔细地看着母亲的脸,看得慕容紫烟浑身不自在,“韵儿,老盯着娘看干嘛,难道娘脸上长出了两朵花?” 周韵吊儿郎当地道:“我是见娘蓬头垢面的,气色也很差,心情似乎不太好哦?” “唉~!”慕容紫烟长长地叹了口气。 周韵黛眉一挑,说道:“娘还在为让出正室夫人之事烦恼吧?其实大可不必,女儿曾对无月说过,“若是娘愿意坐上太上夫人之位就好了,不仅地位尊崇,还能为年轻女孩腾出名额。”只是一直没机会和娘商量此事,这会儿老话重提,不知娘愿不愿意?” 这话原本是无月随口说起过,但她唯恐母亲为此迁怒于无月,故而揽到自己头上。 慕容紫烟皱眉道:“真亏韵儿想得出!娘只听说有太上皇,还从未听说过太上夫人这种名分……” 还真是巧了,她的回答,和当初周韵回答无月的话如出一辙! 周韵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这点倒也难不倒她,当下不以为然地道:“不管有没有过,咱们家自己兴还不行么?我只是想,女儿做了大房,娘反而位居侧室,怪不好意思的!” 慕容紫烟一听,觉得这还真是个问题,可自己答应过女儿之事,只要女儿不违规,就绝无反悔之理!不由皱眉道:“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可还有烟霞呢?娘答应过让她做二夫人的。”她倒还惦记着自己的闺蜜。 周韵笑道:“太上二夫人如何?只是在前面加上太上二字,地位可也不低。” 慕容紫烟无可奈何地道:“死丫头,尽会出馊主意!”随即忽然想起什么,“韵儿,你最近弄一帮人在练武场里折腾个啥?搞得大呼小叫的。” 周韵道:“我在练兵。” 慕容紫烟奇道:“练兵?” 周韵道:“是的!精卫队和罗刹旗兵传统的训练方法太过老套,强度也不够,女儿必须得加以改进!清晨我到练武场考察他们的身手,还没等我出汗已趴下三十多个,这些老爷兵个个如此弱不禁风,怎能争霸武林、上战场打仗?更别说还想指望他们去打江山!” “老套?强度不够?”女儿的话令她有些吃惊,心中暗道:“精卫队和罗刹旗兵的训练方式,已是我在辽东女真军训项目的基础上大大加以改进,并适当加大了训练强度。由于无法适应这种严酷的训练,掉火坑里烧死、被激流卷走淹死的可不在少数,还有一些考核不过关被处死……韵儿居然觉得强度还不够?” 念及于此,她不由苦笑道:“韵儿,你体质异于常人,又有神仙一流的师祖从小全力栽培于你,怎能作为考核这些队员身手的标准?” 周韵振振有辞地道:“欲做大事,必得有异于常人之能!所以女儿打算训练一支真正的铁军,能者上,弱者被淘汰,我有这个信心!” 慕容紫烟心中一动,“训练这样一支铁军用来干嘛?” 周韵道:“我早就看出无月是个有远大志向的好男儿,绝非池中之物,这两天我闲来无事,一直在琢磨着,想凭借罗刹门强大的实力,给无月弄顶王冠戴戴,让他尽展治国之所长。所以么,一大早就到练武场去了一趟,试试大家的身手,结果太让我失望啦!” 慕容紫烟大为吃惊!她心中所想除了对无月,还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包括女儿,绝未想到她跟自己竟想到一块儿去了,毕竟是母女,心连心啊!“辽东女真即将立国,对中原虎视眈眈。即便咱们打下中原江山,无月恐怕也坐不稳皇位,对此,不知韵儿有何看法?” 周韵皱眉道:“女儿只喜欢冲锋陷阵,对于大的方面,还得娘来策划。不过我想,若是既有骨头又有肉,还是先啃那根硬骨头为好,也不知对不对?” 慕容紫烟大为震惊,“韵儿的意思,可是在时机成熟时杀回老家,荡平本部后,再倾力重返中原?那岂非让娘去对付父王、你的姥爷?” 周韵不假思索地道:“那又有何不可!去年随娘回关外省亲,我看姥爷七老八十,走路都得人扶,看看也活不了多久了。真等到娘重返女真故地时,我估计迎接您的不会是姥爷,而是娘的那些弟弟妹妹们。由来长辈去后,都是长兄为父、长姊为母,若有不服的弟弟,收拾起来也是名正言顺!” 慕容紫烟心中再度兴起惊讶之感,暗道:“没想到韵儿除了能惹祸,一旦琢磨起正事儿还真是有板有眼!别看她表面毛躁,这番分析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大有道理啊!父王一代人杰,不好对付,至于对付弟弟们嘛,哼哼~” 转念又想:“远的暂且不说,眼下难得韵儿肯安心做点正事儿,不如就放手让她去折腾吧。反正她若闲着没事儿,铁定会搞出些稀奇古怪的名堂,成天给我惹祸!” 精卫队上黄旗一到八纵队作为核心力量,原属北风直接统帅,艾尔莎最近被提拔为上黄旗副旗主,由于北风身为精卫队大统领,艾尔莎便成为上黄旗实际上的首领。可北风卧床不起,艾尔莎随无月远赴昆仑,除了几位纵队队长还在,上黄旗目前实际上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于是慕容紫烟将上黄旗这八百人交给周韵,由她暂时负责督导训练。另外,特许周韵由摘月、飞霜和彩虹所统领的上白、上红和上蓝三旗中通过训练考核,挑选一千精锐,另外组建一支新军,由周韵亲自统帅,并按她的方式加以组织和训练。 至于这三旗所产生的千名空缺,则由各地罗刹旗兵子弟择优增补进来。由于中原富庶且气候宜人,近年来,自关外慕容封地举家南下投奔中原罗刹门的女真部众源源不断,导致罗刹旗兵麾下四旗的人数一直在增加,各旗都早已超过当初每旗辖下十个牛录的规模,其中实力最强的渤海镶黄旗已扩充到三十四个牛录,最弱的江淮镶蓝旗也达到二十个牛录。 所以,为精卫队补充千把人的新鲜血液没有问题,作为最高统帅的亲兵和罗刹门精锐之师,罗刹门上下一向把能够成为精卫队中的一员视为莫大荣耀,平时出现几个空缺,前来报名应征的罗刹旗兵子弟时常高达万人以上,没有九大门派护法以上的身手想都别想。精卫队选拔人员非常严格,一直由北风亲自把关。 这次一下子空出千个名额,在罗刹门中顿时引发一场轰动,毕竟十余年来,这种扩招盛况还是首次出现! 周韵立马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整军运动中。 这是件费力又不讨好的苦差事,不过,一来可充分释放她那旺盛的精力,二来免得无聊,成天想着无月。 周韵选拔新军人选的方式类似赛马,在训练中以淘汰赛方式进行。经过一周的艰苦训练,这一千人选终于由上三旗共二千四百人中脱颖而出。 周韵把这支新组建起来的千人铁骑部队命名为暴龙军,这是女真历史上战功最为显赫的一支重装骑兵!数百年来暴龙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女真军精锐中的精锐,核心中的核心,一直被女真王族所牢牢控制,也是数百年来所有女真人最为崇拜的神话。 暴龙军组建完毕,周韵立即着手对这支嫡系部队进行挑战人体极限的“残忍”训练。这里所谓的残忍,不仅指训练方式,更体现在处罚方式上,也很有大小姐特色。 精卫队和罗刹旗兵都是慕容紫烟一手训练出来的野战部队,虽早已远离血腥征伐不断的女真各部,但高强度军事训练从未搁下。除此之外,围猎、率众火并征服各大帮派,以及和天门的长期血腥对抗,多少都是慕容紫烟有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这支部队不断提供实战机会。 罗刹门传统的军训方式主要有:“冬练三九,即通宵盘坐于冰天雪地之中练功;夏练三伏,即夏日三伏天在烈日暴晒下长途行军;泅渡宽阔激流;跳越火坑。加上其余训练体能、技能、心理和意志等各方面素质的项目若干。合格者受赏,未达标者重罚,甚至被杀。训练口号是,训练场和围场就是战场,反之,上阵杀敌便是围猎,敌人就是猎物!” 在保留传统训练项目的基础上,周韵增加或加大强度的训练方式为:“她找巧匠把她指挥鼠群的特制口哨做了一千多个,训练属下用这种鼠哨传递信号,三天内未能精通吹奏技巧和领会所有哨音含义者为不合格;每人每天上下午各举百斤杠铃五十次,脱力累死者活该;每人双腿各绑四十斤重的沙袋在练武场上折返跑,上下午各跑五趟,考核方式为连续跳越五个近一丈宽的火坑,掉进火坑被烧死算他倒霉;一律身披铠甲、全副武装跳进黄河水流湍急的河段泅渡,每天不间断游一个来回,没任何救生措施,淹死拉倒!” 在所有魔鬼训练项目中生存下来却未能达标者将受罚,大小姐处罚不合格者的方法只有一种,很恐怖也很残忍的那种! 大小姐对坐骑的重视程度也堪称苛刻,为暴龙军训练与挑选战马时,会对马匹进行更加严格的力量与能力的训练,在长途奔驰中爬山越岭、履渊跳涧,不达标的统统杀掉吃肉! 需要说明的是,周韵的鼠哨可吹出八种单音节,哨音跟名字一样恶心!有的单音节如老鼠厮打时的吱吱怪叫,有的似老鼠啃噬木头时的嘎嘎声,有的如鬼哭狼嚎,有的如荒野鬼夜哭…… 不一而足,嘶哑难听之极,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那些队员刚开始吹奏时,感觉浑身都有老鼠在身边爬来爬去,又似乎白日见了鬼,真是很恐怖!可鼠哨穿透力强、传音远,用力吹响时数里范围内都能听见,且哨音怪异,虽大军厮杀声中也很容易分辨。 周韵将这些单音节相互组合,构成诸如“冲锋、撤退、穿甲和卸甲……”等等近百种含义,且从纵队到每个小队都有一组哨音与之相对应,以便用哨音传令或召唤。 无论大小姐多么残暴,女真部落上下级之间有着言论自由的传统,在训练中有暴龙军战士提出异议,认为某些项目非人力所能及。为了更有说服力,周韵吹响鼠哨,全体训练者成了观众,她这位观众则成了训练者,在半天之内将全天的所有训练项目加倍一一完成,亲自示范给大家看。 尤其当大伙见她披挂数十斤重的全副板甲,在飘着浮冰的黄河激流中连续游了两个来回,上岸后喘息一阵,还能接着做其他项目,简直惊为天人、叹服不已!彻底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这天慕容紫烟光临练武场视察,不知周韵用鼠哨吹出一个什么三音节信号,暴龙军全体将士瞬间隐入练武场南边那片密林中。慕容紫烟大为奇怪,“韵儿,暴龙军在搞什么名堂,怎么一下子全躲林子里去了?” 周韵有些懊恼地道:“嗨!刚才我本想用哨音指挥大家列队向您致敬,结果搞错,吹成撒尿啦!我有规定,若是半炷香时间内未完成鼠哨所表示的动作便是不合格,所以这些人才会闪得这么快。” 慕容紫烟皱眉道:“这样岂非把我的花园搞得臭烘烘的?” 周韵道:“没事儿,那是肥料,您的花儿啊草啊树啊会长得更好!娘,上千男男女女躲在花树丛中一起撒尿可真是很壮观!要不要我带您参观一下?” 慕容紫烟皱眉道:“这么粗野的话,你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说得出口?” 周韵道:“您还真说着了,我就没觉得自己那点儿象个女人,是不是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不小心把性别搞错了?”第043章 昆仑双姝 无月一行顶风冒雪,乘雕一路向西飞行,由空中向西遥望,一条蜿蜒白蛇拖着长长的阴影出现于西方地平线,沿东西方向静静地趴伏于大地之上,在落日余晖照耀下泛现出白茫茫光华。 越飞越近,纤长的白蛇渐渐演化为一条巨龙,继而现出一座延绵数千里的山脉轮廓,横亘于人迹罕至的荒野之间,峰峦起伏、高耸如云,在白云间若隐若现。 “这条山脉如此雄浑壮观,应该就是昆仑山了吧?”无月心情大振,叫鹰奴催动座下巨雕跟在赛西亭夫妇身后向前飞去。 不到半个时辰已然飞临昆仑上空,放眼望去,只见下面白雪皑皑,珍禽异兽在所多有,景色幽险奇峻,雄壮巍峨。随着赛西亭夫妇御雕向一座雪峰山腰处降落,可见不少珍禽由身旁飞过,异兽在雪原上来回走动,刨开深深积雪啃食地衣及青草之类,景色美不胜收! 无月心中赞叹不已,“昆仑真不愧为万山之祖和龙祖之脉的称谓啊!” 金顶峰位于昆仑山脉中段、昆仑山口东侧,钟灵毓秀,聚天地之灵气,是绝好的修真炼气之圣地。峰顶有闻名遐迩的玉虚殿,附近还有一线天、昆仑泉和玉虚台那样奇美无比的自然美景。 昆仑派凌霄宫建在金顶峰山腰处一座巨大的天然平台之上,故老相传乃是昆仑灵气最为充沛之地,与长白天池、峨嵋金顶并称为神州炼气修真的三大洞天福地。 随着巨雕飞行高度的下降,无月但觉处身于一团浓雾之中,身边云气缭绕,几乎无法视物,大约一盏茶功夫之后,浓厚的云气渐渐散去,一座奇特突兀的大峡谷出现于眼前! 大峡谷两侧双峰绝壁相对,怪岩嶙峋,峰顶平坦,谷底幽深,形势极为险峻,俯身鸟瞰,但见湍急的河水在深邃险峻的幽谷中汹涌澎湃,激起层层雪白浪花,发出阵阵雷鸣,令人望之目眩,闻之丧胆! 这便是昆仑奇景之一的一线天大峡谷。发源于昆仑山中的由雪水和泉水汇合而成的格尔木河,从一千二百多丈高的高山峡谷奔流而下,滔滔河水将河谷长期冲刷,形成一条深数十丈、宽两三丈的狭长幽谷,其中最窄处仅一丈多宽。 半晌之后,一座高耸如云的雪峰已然在望,此峰四周为蒸腾云气环绕,如身披玉带的临风仙女,显得风姿绰约、钟灵毓秀! 渐飞渐近,低头看去,但见奇峰南侧山腰处,如同鬼斧神工一般劈出一座巨大的天然平台,其上耸立着一座宏伟而古老的建筑,整个建筑群座北朝南,共一进五院,呈太极八卦形排列。 看似遥遥在望,可即便是飞行也颇为耗时,到得酉时时分,无月一行才降落于山门外。无月抬头看去,眼前乃是一座雕饰古朴的高大牌坊,上书蓝底金字的“源远流长”四个古篆。穿过牌坊便是山门,门楼前东西两侧竖立顶端为斗方形,高约三丈三尺围杆各一根,山门乃两层三间的小楼格局,门楣上高悬着一块硕大金字横匾,上书《凌霄宫》三个古篆。 一位年约十三四岁的白衣少女和一个稍小些的男孩站在山门前,一见众人,忙跑上前来扑进赛西亭夫妇怀里撒娇,抱住夫妇俩的手臂不断摇晃着索要礼物。 查莉香忙介绍道:“无月,这便是小女丽儿和小儿艾米,你一直吵着要见的弟弟妹妹。” 无月惊呼道:“我的天,我这弟弟妹妹真象金童玉女啊,真是可爱!跟我想象的差不多!”随即拱手笑道:“丽儿艾米你们好,大哥可是想念你们得紧!见到你俩真是太高兴了,呵呵!”回头对绿绒说道:“绿绒,把我给丽儿和艾米带来的礼物拿出来。” 他出手自然不会小气,全是名家制作的珍奇之物,且寓意深远,姊弟俩一边看一边惊呼不已! 查莉香对子女笑道:“丽儿、艾米,别光急着看礼物,你们的大哥就不用为娘介绍了吧?如何,娘有没有胡吹?” 赛丽儿脸上一红,敛衽为礼道:“见过萧公子,我可真是久仰大名啦!” 赛艾米歪着脑袋端详半晌,嘻嘻笑道:“大哥您好,您这样的男子我还真没见过,晃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啦!” 赛西亭叱道:“艾米,怎么凭地没礼貌,也不见礼!”言罢瞪了查莉香一眼,那意思是说:“都是你惯的!” 无月拉住艾米的一双小手笑道:“赛掌门言重了,艾米弟弟这样不见外真是好可爱,我最喜欢啦!” 丽儿撇撇嘴说道:“萧公子的意思,我就不可爱咯?”作为西域回回的子女,不仅容貌和中原人迥异,性格也是大相径庭,直爽热情许多。 无月一时有些不适应,支支吾吾地道:“弟弟这么可爱,妹妹当、当然更不会差啦!” 丽儿笑靥如花地道:“这还差不多!公子若有时间,小妹带你好好游览一下昆仑风光,这里跟中原景色可是大不相同哦!” 无月笑道:“刚才我在空中大致领略一番,的确别有风情,那我就先谢过丽儿妹妹啦!” 谈笑间众人穿过山门进入了二进院,迎面正北有一座宏伟的大殿,乃是前后泼水、出檐,及前后开门的观音殿,东西两侧建有土木结构的平房各三间。三进院正北为太极殿,东西两侧各建神客殿、待神殿各一座,以及上一间、下三间的钟鼓楼各一座。 四进院正北是一座高大恢弘的大殿,门前横匾写着《三清殿》三个金字古篆,两侧建单腹腰式的八仙观殿和七贞祖殿各三间。 丽儿介绍道:“萧公子,这三清殿便是昆仑派凌霄宫的主殿了。” 无月笑道:“丽儿妹妹别这么见外,你爹娘待我如子,咱们可是一家子,还是以兄弟姊妹相称比较好,象艾米那样叫我大哥好啦。” 丽儿戏谑地道:“那好啊!无月大哥,是不是你走到哪儿,哪儿就没月亮啊?呵呵!” 无月笑道:“名字是父母取的,我可是最喜欢赏月哩!” 说话间已进入五进院,这是凌霄宫的后花园,占地约三十亩,正北为一座雅静的跨院,花园东西两侧花树从中散布着二十余座带小楼的精致跨院,由无数条纵横交错、曲径通幽的花径相连,查莉香介绍,“这些跨院乃掌门、长老等首要人物及其家属们的居处。” 丽儿邀请无月参观她所居那栋绣楼,无月有些犹豫,毕竟在中原,男子进入少女闺房是很犯忌讳的。 查莉香笑道:“无月别想那么多,我这女儿朝他爹,回回习俗,没那么多忌讳。” 无月这才随她过去参观了一下,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墙上挂的是和田壁毯,家具摆设也完全是西域风格,和中原格调迥异。 随后众人来到那座跨院圆拱门前,见横匾上题有《迎宾苑》三个大字,跨院正北乃两层精雅小楼玉皇阁,左右各有待客精舍一排,居室若干,乃昆仑派招待贵宾的高级迎宾精舍。 无月注意到,整个凌霄宫各进院落呈前低后高的格局,不仅显得错落有致,而且由各进院落看出去,视野均非常开阔。除平房为土木结构外,各殿宇均为砖木结构,雕梁画栋、气势恢弘,实不愧为修道圣地! 三清殿中。昆仑派所有长老及护法等头面人物纷纷赶来,各自按排位就座。掌门首座下首那两张交椅坐着两位年过四旬的中年美妇,均满脸焦灼之色,眼巴巴地紧盯着大门外,似在期待某种奇迹降临一般! 坐在上首那位美妇一脸焦急地道:“四妹,他们怎么还没过来啊?你说,掌门师兄会不会把萧公子直接请进迎宾苑歇息去啦?” 下首那位美妇看似稳重许多,闻言摇了摇头,“掌门师兄既然通知我等在此相侯,应该不会的……三姊但请稍安毋躁,其实小妹也急于一睹大名鼎鼎的香公子之真容哩!” 上首美妇低声叹道:“四妹,咱姊妹俩数十年深交,可说无话不谈。我也不瞒你,听留驻昆仑的罗刹门姊妹们把他吹捧得神乎其神,特别是去年,莉香妹子由济南府带回那幅萧公子的画像,令愚姊一见画像,便惊为天人,被他深深迷住了!” 下首美妇微微点头,也低声道:“三姊既如此坦白,小妹自也不好隐瞒。其实小妹心思,也跟三姊一样哩……”言罢脸上不由一红,想了想又低声问道:“三姊你说,莉香妹子为啥要带回萧公子画像?莫非她……她对萧公子也……” 上首美妇惊笑道:“四妹想哪儿去啦!掌门夫妇伉俪情深,莉香妹子怎会,情同母子倒是有的。四妹难道还不知道么?那是因为去年夫人传令,为罗刹门所有下属组织配发一付公子肖像,莉香回济南府省亲,顺路就带回来了。愚姊想来,夫人此举,摆明是想树立萧公子的威信,帮助他雄霸武林。” 下首美妇沉吟道:“萧公子人中龙凤,理当如此!三姊,萧公子那幅画像在你那儿已摆满一个月,该轮到小妹收藏啦。” 上首美妇失笑道:“眼下真身都来了,你还跟愚姊抢那幅画儿干嘛?你要,叫人照着萧公子本人再画一张不就行了,包管比愚姊手上那幅更逼真!” 下首美妇叹道:“可惜本门现在几乎找不到精通绘画之人,云帆师侄若是还在这儿就好了。” 上首美妇笑道:“四妹若有本事让他成为你的如意郎君,长厢厮守,还要画像干嘛?呵呵~” 下首美妇玉颊涨得通红,不依地低声啐道:“三姊真是!说得好好的,又不正经了!” 上首美妇长叹一声道:“这有啥不正经的?咱姊妹俩孀居十余年,一直守身如玉,女未嫁男未娶,谈情说爱天经地义。” 下首美妇皱眉道:“话是这样说,可他一个小小少年郎,能瞧得上咱俩这等人老珠黄的半老徐娘么?” 上首美妇道:“唉!那就尽量想法子呗!咱这等年纪的女人若再不主动点儿,好男人就要被挑光啦,更何况萧公子这样天下罕见的男儿?错过可就没了……说实话,在愚姊心目中,早把他视为比周郎当年还要完美百倍的惊世美少年,日夜萦绕于心……最令愚姊担心的是,怕香公子盛名之下、难符其实,若本人比画像差得太多,一旦见面,岂非要大失所望!你说我能不紧张么?” 下首美妇笑道:“难道在三姊心中,周长老的位置,已被画像和传说中的萧公子所取代了么?” 上首美妇四下看了看,凑在她耳边低声叹道:“取代了又如何?周郎已走了十余年……你我这等年纪的女人,又是最想那事儿的时候,据说……萧公子除了俊逸绝伦、人品绝佳,在那方面……也是无人能出其右!” 下首美妇仔细看了看她那急不可耐的模样,不禁扑哧一笑,也凑在她耳边低声调侃道:“天啊!还未和人家见面,三姊下面就痒了么?” 上首美妇也耳语道:“四妹也不用笑我,你那位秦郎可是和周郎一起过世的……四妹不妨闭上眼睛想想,那位风流倜傥的大情圣即将出现在你眼前,难道你下面就不痒么?” 下首美妇脸上一红,啐道:“至少没三姊那么急色!” 且说赛西亭夫妇带着无月、晓虹、绿绒和艾尔莎等人,在五进院落里转过一圈之后重新回到三清殿,与等候在那里的诸位长老和护法们会晤。 无月现身于三清殿的一刹那,那两位中年美妇不由得眼前一亮,双眸异光连闪,呆呆地看着他,一瞬不瞬! 二女同时由心底发出一声惊呼:“老天!天下竟真有如此雍容温雅、芝兰玉树般的绝世美少年么?简直堪称仙界奇葩、金童降世!竟比画像上和我想象中还要完美十倍!” 如此仙童一流人物的出现,大殿中其他长老护法们也纷纷把目光聚焦在无月身上,忍不住由心底发出阵阵赞叹! 每当出现在公众场合,无月便少不了要承受许多这样的目光,倒也见怪不怪。 查莉香忙走到两位美妇身前挡住她俩视线,下首那位美妇忙歪着鹅颈去看人,上首美妇干脆轻轻推开查莉香,心痒难挠地埋怨道:“莉香妹子,您且让让!”目光灼灼地盯视着无月不放,也生怕少看了一眼! 查莉香惊笑不已,忙拍拍二女香肩,“两位姊姊醒醒!办完正事要紧,别有失我昆仑礼仪。” 下首美妇到底更有涵养一些,当先收回目光,附在师姊耳边低声道:“三姊,他没让你失望吧?” 上首美妇以手抚胸,依然直盯着无月大口大口直喘粗气,心中犹自惊叹不已:“天!他活脱脱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梦中情郎啊!” 定了定神,她才对师妹低声叹道:“岂止是不失望,画像上的他已够令我着迷的啦,万万没想到,真人竟比画像上还要完美得多!” 丽儿上前扯扯两位美妇衣袖,娇笑道:“姬姨、吴姨,您俩这样子,好像要吃人的样子哦!” 赛西亭对这两位年纪不小却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宝贝师妹也有些无可奈何,毕竟当年这两位是拥护他接掌门户的第一批支持者,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仅次于查莉香的二长老和三长老,年纪更大的两位师弟胡宇和张长胜反而位居其后。 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忙着进行介绍。 首先介绍的便是他这两位师妹,分别是四十六岁的牡丹仙子姬无双,和四十五岁的荷花仙子吴玉雪,二女纷纷起身,对无月敛衽为礼。 无月见二女年约四十多岁,臻首蛾眉、发挽高髻,均作俗装打扮,容貌秀丽端庄、仪态不俗,心中颇有好感,不由长揖为礼,含笑招呼道:“久闻两位仙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雍容、明艳端庄,不愧仙子称号,真是幸会啊!” 姬无双和吴玉雪心中大为受用,正待争着答话,查莉香已揽住二女香肩笑道:“这位便是两位姊姊念兹在兹、渴慕一见的萧大公子,罗刹门众姊妹的梦中情郎,感觉如何啊?呵呵~” 无月大为窘迫,不依道:“莉香阿姨,您、您干嘛老要取笑我啊?” 查莉香夫妇每次回门总要给夫人和他带去许多昆仑特产和新鲜玩意儿,对他特别疼爱,如同子侄一般,和他玩笑惯了。在无月看来,赛伯伯是天下最好的父亲,莉香阿姨是最好的母亲,夫妇俩则是伉俪情深的典范!从幼年时代开始,每当他心中委屈、午夜梦回中思念父母之时,赛伯伯夫妇便是最常浮现于脑际的慈爱形象,私心里好希望自己生于他们家。 查莉香摊摊手,望着姬无双和吴玉雪笑道:“我这是取笑,还是实话实说呢?” 姬无双当先笑道:“萧公子之名早已如雷贯耳,公子的画像贱妾等仰慕已久,今日一见,实足慰平生!果然是生得粉妆玉琢,如金童降世一般,且谈吐不俗,真是名不虚传啊!查长老所说,可是一句不假!”秋水双瞳一直凝注在无月身上,就未离开过。 吴玉雪随即娇音细细地道:“公子实乃仙界奇葩,今日光临昆仑,足令蓬荜生辉!”她的状况也跟师姊差不多! 查莉香冲她俩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笑道:“无月难得来一趟,两位姊姊可得和他多亲近亲近,机会难得哦!”最后五个字声音压得很低。 她对这两位孀居十余年、一直为夫守节的长老颇有些同情,她只比二人小几岁,深知其中痛苦难熬之处,以她对无月的了解,知道他对女人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颇为偏好年长美妇,而且夫人最近对他的管制也宽松许多,是以有心撮合。 当然她这样做还有进一步拉拢这两位长老的意图,毕竟她俩在昆仑派中地位崇高、拥护者众。慕容紫烟如此放心地把她放在昆仑派十余年,自有她的独到之处,为人处世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尤其是御人之术更是堪称一绝。以无月对她如此好印象,也可见一斑! 吴玉雪脸上一红,姬无双轻挽鬓边散发,微微一笑道:“公子光临,愚姊妹自当聊尽地主之宜,带公子游历一番昆仑胜境。” 无月谢道:“昆仑胜境美不胜收,若是有暇,定要叨扰两位仙子。” 赛丽儿不满地道:“萧大哥,你明明已经先答应过我啦,怎能再答应两位阿姨?” 无月忙笑道:“丽儿妹妹,我要麻烦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比如帮大哥打听一些地名之类的啊。” 赛西亭慈爱地拍拍爱女的头,笑道:“丽儿放心,少不了让你跑腿儿的!”接下来介绍胡宇和张长胜等诸位长老和护法,无月一一和他们含笑招呼。 介绍完毕,大家重新落座,六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僮鱼贯而入,奉上香茗,大家闲聊起来…… 谈笑间,绿绒见姬无双和吴玉雪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无月,不时为他张罗松子茶点,举止间风情万种,热情得有些过分,心里已有些不悦,见无月居然也和她俩谈笑风生、打得火热,更是令她气不打一处来! 只听姬无双对无月低声笑道:“萧公子,这些小道僮粗手大脚,恐难入公子法眼。若公子不弃,贱妾愿效犬马之劳,服侍公子在迎宾苑中的起居……” 吴玉雪也忙道:“贱妾也是一样。” 绿绒忙道:“我是他的丫鬟,他的日常起居一向由我负责,就不劳两位仙子啦!” 姬无双笑道:“绿绒姑娘远来是客,难得歇息一下,尽管把萧公子交给愚姊妹便是。” 绿绒黛眉一挑,“不行!”在张氏花园她被灵缇晾在一边,整整一天一夜不见他的人影儿,都不知干了些什么,毕竟他那般维护灵缇,自己胳膊掰不过大腿也还罢了。眼下在本门地盘上,她岂肯再退让? 无月怕绿绒和主人闹僵,场面不好看,忙笑道:“此事稍后再说,嗯~张长老,说起饮酒,在下实在量浅,待会儿还望多多担待。” 张长胜笑道:“公子放心,咱们但愿你能尽兴,可不敢把你灌醉,否则掌门师兄和查长老怪罪下来,老朽可担待不起,呵呵~” 绿绒给姊弟俩带来这么多新鲜玩意儿,丽儿对她大有好感,拉着她说说笑笑,绿绒才稍稍好过一些。 闲聊一番之后,大家前呼后拥地将无月等人迎进后花园迎宾苑,请进各自下榻的精舍之中稍息风尘。随后,昆仑派人众在无月下榻的玉皇阁大厅里小坐一会儿,赛西亭和诸位长老护法们便纷纷告辞离去。 姬无双、吴玉雪和丽儿却没走,两位美妇和无月打得火热,丽儿则被罗刹门众人拉住问长问短,根本无法脱身! 姬无双和吴玉雪还真如先前所言,忙着为无月打来热水,服侍他洗净脸和手,举手投足间温柔如水,眉梢眼角满是浓浓母爱天性,如同慈母照料自己的爱儿,令他感觉异常温馨和舒适。姬无双打开他的发髻,用热毛巾把头发擦了几遍,为他重新梳理整齐、挽好发髻,箍上冲天金冠,插上青璇发簪…… 丽儿被晓虹拉进她屋里,陪她闲聊。 若说无月在昆仑派众人眼中是块香饽饽,丽儿则是罗刹门人众心中的宝贝儿,或许是生于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父母教养有方,或许与生俱来有着一股亲和魅力,或许遗传了母亲极佳的为人处世之道,或许兼而有之。总之她那无拘无束、烂漫纯真的性格,由里到外散发出一种特别惹人怜爱的独特气质,任谁见了都会情不自禁地特别喜欢,把她当作小妹妹一般看待。 不独无月身边几个人,随行而来的数十名罗刹门中人个个都喜欢拉着她的手唠嗑一番,忙得她不可开交,也兴奋得要命! 绿绒在自己房里草草收拾了一下,便急匆匆地来到玉皇阁,见两位仙子对无月如此大献殷勤,显然不怀好意,气得眼珠子都绿了! 她忙上前抢着替无月换上干净锦袄,警惕地看着两位殷勤的美妇,“两位仙子可以回去歇息了,这里有我哩!”眼睛瞪得像只恶犬! 无月摸摸头上发髻和金冠,但觉非常满意,不由笑道:“绿绒啊,不是我说你,除了烹得一手好茶,这服侍人的功夫,你还真不如两位仙子细心呢。” 绿绒但觉这句话比重重给她几耳光更严重,太伤自尊了!“好好好!她们既然比我强,你就跟她们去吧!以后也别喝我煮的茶啦!”言罢泪眼汪汪地冲了出去,出门时把房门摔得“砰砰”两声巨响! 无月脸上笑容瞬间石化! 心中一个念头反复打转:“天啊!这还是当初那个守在闭关静室、乖巧小心的小丫鬟么?啥时也养成一付大小姐脾气啦?暮云府中这些人咋个个脾气都如此暴躁?看看人家云梦、灵缇和影儿,还有丽儿妹妹,是多么温柔,多么有涵养……” 见他气得脸色发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姬无双忙揽住他肩头,低头凑在他耳边柔声抚慰道:“绿绒姑娘年轻气盛,公子大可不必跟她呕气……”她身材丰腴欣长,比无月高出近半头,还真象一位慈母正柔声安慰爱子。 无月稍稍缓过气来,愤愤不平地道:“我到底说错什么了,值得她这样?不就夸了两位仙子……” 姬无双媚声道:“公子既然觉得贱妾手脚还算利索,贱妾今晚就留在这儿服侍公子好了,为公子叠被铺床……常听人言,公子夜里常做噩梦,须得一位年长妇人睡在身边,夜里才能免遭噩梦袭扰。若公子不嫌弃,贱妾愿和公子同榻而眠……公子想要怎样都行,包公子满意就是……”说到后面已声若蚊呐、几不可闻…… 无月但觉耳边美妇吹气如兰,弄得浑身麻酥酥地,正待说话。一旁的吴玉雪也看不过去了,忙上前将师姊拉到一边,在她耳边低语道:“看来三姊下面真是痒得很了,竟公然大吃公子豆腐!” 姬无双吃吃地道:“连莉香妹子都说了,这次机会难得,必得和他多亲近亲近!否则一旦错过,天下哪还有如此出色的少年?” 吴玉雪啐道:“莉香妹子虽是如此说,须知他可是夫人之禁脔,三姊就不怕挨板子啊?” 姬无双道:“四妹有所不知,公子一向风流成性,连夫人也无可奈何,早就解禁啦!诸如烟霞姊姊、周家大小姐和二姨娘花影都先后和他好上了,夫人也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算了,四妹别光说我,你一向表面正经、内里闷骚,难道就不想么?” 吴玉雪脸上一红,正待说话,却见晓虹、丽儿拉着一脸铁青的绿绒走了进来。 原来绿绒刚才摔门而去,在院子里一阵狂奔,发泄胸中怒气。急不择路之下迎头撞进正向玉皇阁款款而来的晓虹怀里!晓虹也不废话,拉着她继续走向玉皇阁。绿绒虽赌气而去,心中却着实担心那两位“霸占”着无月的娇娆美妇,生怕他被美色所惑,满心想回去盯牢他,却又拉不下那张脸,此刻被晓虹一拉,立马顺坡下驴,半推半就地被她拉回来了。 无月看一眼绿绒,眼望天花板冷笑一声:“嘿嘿!还真长本事了,会摔门了是么?你有那本事就别回来啊!” 绿绒脸色一变,又待发作,可一见他身边那两位虎视眈眈的女人,实在没法放心,忙强自咽下这口恶气,满脸寒霜地看着某个虚无之处,一语不发!心里暗自打定主意,死活也要赖在这儿! 见她一付眼泪汪汪、万分委屈的模样,无月更加来气,满心想出言讥讽几句,却被丽儿拉拉衣袖,“萧大哥既已收拾好,咱们不如上楼看看昆仑风光吧,上面视野很开阔的!” 无月和五女一同登上玉皇阁楼上,迎宾苑本就比其他殿宇高出一截,站在楼上视野更为开阔。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凌霄宫,遥望对面冰封雪裹、高耸巍峨的玉珠峰,山腰白云缭绕,犹如一位银装素裹、亭亭玉立的仙子,无月不由神游物外,颇有如登仙界之感! 但听晓虹说道:“久闻昆仑奇峰林立、风物奇佳,今日一见,果然名下无虚,看得人目迷五色!对面那座山峰便是玉珠峰,传说当年玉皇大帝见昆仑山雄伟高大,气势轩昂,景象万千,且离天庭很近,便在昆仑山顶修建了一座轩辕行宫。他妹妹玉珠得知后,很不服气,说玉帝占的地方太多,不仅占了天上,还要把地上的好地方也据为已有。玉帝没法,只好把其中一座山峰让给了玉珠。玉珠在这山峰上为自己修筑一座冰清玉洁、俏丽奇美的行宫,常带众姐妹到此游玩,所以,这座山峰就叫玉珠峰。” 听到玉珠二字,无月不由暗忖道:“当今千禧长公主的尊号便是玉珠,不知是否与此传说有所关联?”笑道:“你真不愧一代才女,见识如此广博!有关昆仑群峰的传说可还有么?” 晓虹笑道:“昆仑乃古代神话传说的摇篮,上古时期昆仑山是众神聚居之地,昆仑山仙主乃是西王母,居住在瑶池,每年王母娘娘在此举行蟠桃盛会,众神欢聚一堂,谈仙论道。在《穆天子传》中就有“穆王八骏渡赤水,昆仑瑶池会王母”的传说,在众多古书中都有记载的“瑶池”,便是昆仑河源头的黑海,那儿湖水清澈,鸟禽成群,野生动物出没,气象万千,在昆仑河中穿过的野牛沟,有珍贵的野牛沟岩画,距黑海不远处是传说中的姜太公修炼五行大道四十载之地。金顶峰和对面的玉珠峰经年银装素裹,山间云雾缭绕,金顶峰下的昆仑泉,是昆仑山中最大的不冻泉。形成昆仑六月映雪奇观,水量大而稳定,传说是西王母用来酿制琼浆玉液的泉水……” 绿绒原本一直在生闷气,此刻听晓虹言及此地有如此神泉,她近年一直痴迷于茶艺之道,不禁见猎心喜,忍不住插嘴道:“小婢随身带有产自洞庭雾峰的碧秋清茗上等好茶,再配上如此上佳名泉,大家可是有口福了!” 无月精神大振,却拉不下脸面跟她答话。晓虹只需瞄一眼他的脸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对绿绒笑道:“好主意!待会儿你找莉香阿姨讨来泉水烹茶,让我等尝尝昆仑古泉风味!” “有个人可就没这口福了!”绿绒狠狠瞪了无月一眼,随即找查莉香张罗去了。 无月气道:“不就几杯茶嘛,稀罕么!”心里却委实稀罕得紧,对昆仑名泉烹制出的碧秋清茗向往不已,急欲品尝是何等美妙滋味!心痒难挠之下,对绿绒是又爱又恨,却也无可奈何! 晓虹扑哧一笑:“你平素待人温文尔雅,并非如此小肚鸡肠啊,今儿是怎么啦?和女孩子斗气可不是男子汉之所为哟。” 丽儿也搭腔道:“就是嘛,绿绒姊姊哪点儿不好啦?瞧被大哥气成那样!” 无月苦笑道:“你俩批评的是,是我一时犯了嗔念。对了晓虹,关于昆仑派的典故,你也应该知道一些,可否说来听听,也让我和两位仙子长长见识?” 晓虹说道:“据传,道教的创始人是鸿钧老祖,座下三个弟子,乃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昆仑派乃道教分支,元始天尊为昆仑派始祖,很久以前便已在此传道授业,广收门徒,门下有姜子牙、南极仙翁和广成子等风云人物。现在传下来亦不知过了多少代,早已没了当初的辉煌,名气稍弱,但香火一直不断。传到前任掌门玉虚子张莫然,道法深厚,百姓尊之为神仙……”后面一句话已声若蚊呐、几不可闻,毕竟如此敏感话题,不宜当着昆仑派长老提及。 她尚不知,这位神仙已被罗刹门大小姐给活活打死! 姬无双和吴玉雪此刻一人拉着无月一只手,全副心神都在他身上,压根儿就没认真去听,即便听见了,重色轻友之下,又哪有心思去想那些陈年旧事?何况大师兄比二师兄张莫然对她俩好得多! “唉~”对于被囚于地宫锁龙洞已长达十余年的张莫然,无月还是颇为同情的,可他除了长叹一声,又能如何?江湖武林,永远都是弱肉强食,没有多少道义可言。若是在承平时期,少林和武当作为武林泰山北斗尚可主持正义、维护道统,可一旦有罗刹门和天门这样的超级豪门异军突起,少林和武当自身难保,还有什么样的力量能够挺身而出? 好一会儿之后,绿绒用托盘送上一壶香茗、五只古色古香的碧玉茶杯,这是她随身带来的,无月常用的茶具。 无月斜乜一眼,心不禁一沉,暗道:“她们正好五人,看来是没我的份了!这丫头真是记仇啊!”鼻中阵阵异香扑鼻,实乃从未尝过之佳品,忍不住馋涎欲滴、心痒难挠!忙转头望向远处,装作一付毫不在乎的模样。 谁知绿绒斟上的第一杯茶,还是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 无月一时怔住,不由看了她一眼,但见绿绒也怔怔地看着自己,眼中虽仍有淡淡幽怨、隐隐泪光,更多的,却是脉脉深情…… 爱恨分明,且两种情绪转换极快,也许刚刚还恨不得杀死他,眨眼间又可能爱得要死要活!这也是罗刹门诸女一大特点,个个都堪称极不稳定因素! 他举杯就唇,鼻间香型独特,轻轻抿下一小口,舌尖缓缓搅动,但觉芳香四溢、奇异清香扑鼻!咽下之后,舌尖微甘、唇齿留香,那极有层次感之异香,在在刺激着舌尖味蕾,这的确是到目前为止,他对茶之一道最新,也是最高境界的体验! 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唉~绿绒,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茶实在堪称仙品,绝非凡夫俗子所能达到的境界!”对她的满腹怨气,也不由得烟消云散…… 绿绒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竟忘了给晓虹等人斟茶…… 丽儿微微摇头,只好自己动手,先给两位仙子和晓虹斟上,为无月添上,然后再是自己。 下楼时无月故意落在后面,绿绒、丽儿亦步亦趋,晓虹拉拉丽儿衣袖匆匆下楼而去。 无月揽住绿绒柔软腰肢,低声道:“不生我气啦?” 绿绒拉长着脸道:“生气!气得肚子疼!” 无月奇道:“那你还给我斟茶?” 绿绒撇了撇嘴,颇为自信地道:“我这样做不过是吊你胃口。其实今天所用泉水甘冽有余、底蕴不足,水质仍偏硬,烹出的茶只能算上品。我已收集不少泉水,用我的秘法加以处理的话,不出一年,必能烹制出甘冽醇厚俱全、余香层次更佳的昆仑泉茶中极品!比刚才的茶不知好哪儿去了!” 无月听得两眼放光,“是用什么方法进行处理啊?埋在地下窖藏么?” 绿绒不屑地道:“这种方法太普通,若是这样,怎能称为极品?” 无月更加好奇,“怎样处理才算极品呢?” 绿绒撇撇嘴道:“不告诉你!让你知道了,好教给别的女人么?我才没那么傻!我要你明白一个道理,离了我,你休想品尝到茶中仙品!” 无月苦着脸道:“你岂止不傻,简直是聪明透顶,心眼儿也多!我承认离不了你还不成么?你最近脾气那么大,行事骄纵放肆,一点儿不给我面子,我还不是都忍了~” 绿绒道:“这还不够~你最好把我哄高兴一点,无论我发再大的脾气,你也得好言相向,否则……” 无月暗自咬牙道:“好好好~都依你!唉~其实以你眼下在茶艺上的造诣,称为国师也不过分,侍候人方面差一些原也无可厚非,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大不了另找一个丫鬟来侍候,你潜心于茶艺之道就好。” 绿绒坚决地道:“不!我一定要一手包干,让其他丫鬟侍候你,我更加不放心!” 无月皱眉道:“可是,做丫鬟真有些委屈你……” 绿绒打断他道:“既然如此,公子爷不妨给婢子升升级呀。” 无月这方面挺大方,说道:“行,回去我就向夫人建议,升你为暮云府副总管,做李嬷嬷副手,级别够高了吧?” 绿绒摇头道:“不要!把我升级为你的未婚妻还差不多!” 无月苦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家里还有两个随时发作的火药桶哩……不怕烧得你体无完肤?” 绿绒坚定地道:“我不怕,我自有应对之道!” 无月点点头,“那好吧,从现在起你就是萧家未来的媳妇儿了,来,香一个~唔唔~”搂住她一阵痛吻…… 良久良久,绿绒微微将臻首移开一些,痴痴地看着他,幽幽地道:“这世上若没有其他女人,就咱俩在一起,那该有多好……你就是我的全部,除了你,我心里再想不起别的,我爱你~真是爱得好累好累!你是不是对我施了魔咒啊,令我如此痴迷、难以自已,成天提心吊胆、备受折磨……” 无月唯有沉默,沉思半晌,缓缓说道:“对不起……或许我生来便是个不祥之人,从小家破人亡。乾娘好心收养我,却害得她夫妻失和、母女反目。北风姊姊将我抱回,如今却跟活死人一般,生死相隔一线……我得到的太多,能付出的却太少……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仔细想想,除了给别人带来不幸,我还能做什么?我真是个很没用的人!”说到后来,语气渐转落寞、伤感。 绿绒紧了紧他的颈项,泪眼婆娑地道:“你不要这么说自己……至少,你给过我很多很多……你从不把我当丫鬟看待,你让我感觉未来有一种幸福在等着我,你让我真正懂得了爱是什么滋味。跟你在一起虽然饱受折磨,但更多的是甜蜜。那天晚上,当你对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无论如何,能遇上你,都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 接风晚宴上,无月心悬北风伤势,也无心饮酒,对晓虹说道:“晓虹,你号称赛诸葛,寻访不死神仙之事该如何进行,可有腹案?” 晓虹沉吟道:“据闻不死神仙隐居于梅花谷中,但具体位置不详。为今之计,不放请赛掌门夫妇帮忙找人打听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到知道地头之人。” 趁敬酒之时,晓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赛西亭夫妇。 酒过三巡之后,赛西亭、查莉香在逐桌敬酒之时,遍询本门之中的老人。在问到他师妹姬无双时,她沉思半晌之后,黛眉微蹙地道:“小妹似乎听一位老人提起过这么个地名儿,可喝了酒脑子发晕,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赛西亭忙回到第一桌主席,将姬无双所说的话告诉无月。 无月不禁大喜过望!忙端起酒杯来到姬无双桌前,敬酒一杯之后,急急地问道:“在下听赛伯伯言及,姬仙子可是知道些有关梅花谷的线索?” 姬无双将他拉到一边,醉态可掬地道:“嗯~可眼下一时想不起来,公子容贱妾仔细想想,若今晚回去酒醒,想起来之后,一定在第一时间前往玉皇阁告知公子。只是不知贱妾深夜拜访,是否打扰公子休息?” 无月忙道:“不妨!今夜在下一定秉烛相侯,静待姬仙子佳音!” 姬无双媚笑道:“看来贱妾今夜若是想不起来,也得给公子一个回音了,否则岂非害得你通宵无眠?” 无月尚未及回答,吴玉雪见师姊拉着他在一边说私话,也走了过来,听了师姊之言,不由揶揄地道:“三姊莫不是故意卖关子吧?哪有现在想不起,待会儿躺床上反而能想起来的道理?” 姬无双脸上一红,啐道:“四妹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妹子偷听别人谈话,那才大是不该哩!” 吴玉雪似笑非笑地看着无月,“哦~见面不到半天,三姊和公子便有体己话儿说了么?公子可否有以教我,对贱妾也说说?” 俗话说两个女人一台戏,弄得无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端坐主席上的绿绒见三人在这边聊得火热,一付打情骂俏之态,忙端起酒杯过来向两位仙子敬酒,借机将无月拉回主席,一路走一路埋怨:“你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怎能如此不避嫌疑,见漂亮女人就打得火热?何况还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无月皱眉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这是在向姬仙子打听梅花谷呢,哪里又打得火热啦?” 绿绒撇了撇嘴,“得了吧!我看不过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罢了……公子这点儿德行,我还不知道么?” 无月不由摇头叹气:“反了反了!我看你该是周大小姐才对,都是我把你宠坏了,简直越来越过分!” 绿绒咬着下唇,气呼呼地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瞧你见了漂亮女人那付色迷迷的模样,我简直就气不打一处来!” 无月不服地道:“请问绿绒大小姐,我何时又色迷迷了?” 晓虹在主席上和赛西亭夫妇低声闲聊着,不时和前来敬酒的长老护法们客套几句,举止温文尔雅、端庄大方,言谈之间更是字字珠玑,令昆仑派众人暗自心折不已!见无月和绿绒在身边一直喋喋不休地低声吵个没完,在主人面前简直有失身份、太不成体统!晓虹忙以眼色加以制止…… 绿绒依然不依不饶,将嘴凑在晓虹耳边,痛陈他的不是! 晓虹听罢不禁叹道:“他就这德行,天生一个万人迷,连夫人都睁只眼闭只眼,谁又能奈何他?绿绒姊姊对他如此巴心巴肝、热心热肠,今后可有得你罪受了!” 绿绒暗自咬牙道:“晓虹妹子难道就不是么?不过是比我更沉得住气罢了!” 晓虹悠悠地道:“那也不全是,小妹只是从不为己所不能之事而烦恼罢了。” 席间宾主尽欢,散席之后,各自回房歇息。第044章 牡丹仙子 赛西亭一家四口一路说笑,和无月一起回到玉皇阁。跟这家人待在一起,无月倍感温馨,虽无血缘关系却有着浓浓亲情。他从小到大最渴望的便是这种亲密无间、可以无话不谈的家庭式温暖。 作为昆仑派二代长老中的大师兄,赛西亭属于那种走到哪儿都不太打眼的人物,道行没有二师弟张莫然突出,为人处世不如娇妻那么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作为一派掌门,他不如少林掌门枯佛禅师沉稳睿智,不象武当掌门玉清子那般仙风道骨,更没有天门之主的铁腕魄力和罗刹女王睥睨天下之不可一世。 他的人格魅力却是这些人望尘莫及的。他不善言谈但绝不木讷,为人正直却不迂腐,待人宽容又有原则,深谙中庸之道。 当初罗刹门来势汹汹,他肯接受罗刹女王的安排,挺身而出接过掌门之位,并非贪图权势,而是为了避免更大的杀戮,保住昆仑一脉。他本是孤儿,自幼被昆仑派收留,对本门的感情是无可比拟的。他和查莉香通过长期接触而彼此有了情意,二人的政治联姻是爱情的结果,并非刻意的安排和他出于功利目的有意而为之。 这桩婚姻后来成为“大丈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活生生范例!无论是罗刹门还是九大门派都是有口皆碑、津津乐道。作为罗刹女王的一颗重要棋子,查莉香把对丈夫的爱和对本门的忠诚平衡得很好,对丈夫不仅仅是控制,还给予了极大帮助,在夫妇俩的努力下,昆仑派比张莫然时代更加发展壮大,在九大门派中的排名已由当年的第八上升到第五,可谓成绩斐然! 在昆仑派众人眼中,掌门人是一位宽厚仁爱却又备受敬重、极富威信的长者,这种威信是建立在人格魅力、公平正义和以理服人的基础上,并非简单凭借手中权力。他给大家营造了一个规则允许范围内自由发展、知无不言且言无不尽的修真环境,让古老的昆仑派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就拿姬无双和吴玉雪来说,张莫然一向对这两位师妹不着道装、不拘小节颇为不满,赛西亭则认为修道在心不在外表,仅此一桩便博得两位师妹的极大好感。可是当二位师妹过于率性而为,他也会及时指正、善意劝止,以免二人做出出格之事。对本门其他人,他同样也是如此宽容与严正并举。 在二代长老中他一直是最得人望的大师兄,之所以当年未能接掌门户,一来道行不如二师弟,当然最重要的,他不是前代掌门人之子。 在所认识的所有人中,无月最黏乎的就要数他夫妇俩了。在每年一度的相聚中,他每天都要在夫妇俩所住的栖凤楼三号院玩到很晚,在乾娘催促无数次之后才会依依不舍地回去。他的性格和处世之道受到赛西亭的影响最大,他那超凡脱俗的人格魅力来自于赛西亭的熏陶,这是他长期仰慕模仿的结果。 正基于此,他跟这家人的感情可谓深厚。碍于夫人,夫妇俩不方便认他为义子,但早把他当自己的孩子般看待,给予他的关心和照顾很多,通过讲故事告诉他许多人生道理。 无月常常不自觉地把自己当作这个家庭的一份子,甚至产生过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三年前有一天,他曾拉着查莉香的手天真地问道:“莉香阿姨,您和赛伯伯这么疼我,我很怀疑,我就是您的长子,一定是当年生下我后,您把我送给乾娘啦,我的身世也是乾娘编出来骗我的!” 查莉香当时笑着逗他:“对,小无月就是咱家的儿子,你还有个丽儿妹妹和艾米弟弟……” 她是开玩笑,无月却很希望能当真,所以他对自己的身世既有怀疑,又有深深的好奇,他甚至经常做梦,梦见乾娘对自己说:“我的儿,你原本是莉香的孩子……” 一家“五口”在厅里落座,绿绒奉上用昆仑泉烹制的碧秋清茗。赛西亭非常专业地品尝之后,不禁赞不绝口!无月之所以嗜茶如命,堪称品茗大师,也是受他言传身教、长期熏陶的结果。 无月笑道:“莉香阿姨,还记得当年您说的玩笑话么?我可挺当真哩,今儿咱一家五口团聚,没有外人在,真是感觉好自在,就象回到家里一样!赛伯伯,这里有您特别喜欢的香茗助兴,可得陪孩儿多聊聊。不是我夸口,绿绒的茶艺堪称国师级别,在别处您可很难品尝得到哦!” 查莉香叹道:“你一定是阿姨前世的儿子,今生投错胎啦。若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做梦大概都要笑醒过来!” 艾米立马抗议:“娘啊~孩儿难道就不乖么?” 赛西亭笑道:“你们仨都乖,都是爹娘的好孩子……” 丽儿靠在父亲肩头看着无月说道:“这么说来,我直接叫你大哥咯?唉~只有一个淘气的弟弟,成天害我操心,能有个疼我的大哥也挺不错!”艾米也跟着连叫几声大哥。 一阵强烈的幸福感轰得他差点晕去!一脸陶醉地道:“丽儿、艾米,我一定做好你们的大哥,好好爱护你们!为了给你俩挑选礼物,我可是打听了好多地方哩。唉~待在这儿感觉真好!不行,找到不死神仙救活北风姊姊之后,我要留在这里,不走了!” 姊弟俩抚掌欢呼!查莉香笑道:“若是夫人同意,阿姨可是求之不得!” 赛西亭说道:“若是有时间,我真得好好指点一下你的棋艺,琴棋书画之中,你的棋力最弱,可真有些给伯伯丢脸!” 无月惊叫道:“好哇好哇!乾娘棋艺虽高,但她太没耐心,我跟她下棋简直没学到什么!” 一家子其乐融融,闲聊整整一个晚上,见天色已晚,查莉香说道:“阿姨该带艾米回去睡觉了,无月,咱一家子有空再聊吧。” 无月和姊弟俩虽依依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好互道晚安。 *** *** *** *** 一家四口回家后在大厅解散,丽儿自回香闺,赛西亭回书房安歇,查莉香则牵着爱儿的手直入内室,让丫鬟打来热水注满浴桶后,她闩好卧室房门,拉着艾米来到屏风后把他脱得一丝不挂,让他进入浴桶中泡澡。 随后她在艾米的注目下,开始姿态优雅地缓缓宽衣解带,最后也脱得光溜溜、变成一只白花花的肥白羊,钻入热水中和艾米一起洗澡。艾米帮她搓洗乳房、乳头、牝户和大片纠结丛生的屄毛,屄毛上沾上星星点点的蜜汁,最是难以清洗。她则主要帮艾米搓洗小鸡儿,这是母子俩共浴时的习惯…… 她认为自己是个很幸福的女人,有三个男人都很依恋她,丈夫不用说,她还有两个心爱的小丈夫无月和艾米。在暮云府中她和无月颠鸾倒凤好生快乐,唯一的烦恼是青春期男孩射精既多且猛、活力十足,她得万分小心、避免不慎怀孕。 这次偕无月同返西昆仑,本有大把和他纵欲交欢的机会,可她为了拉拢姬吴两位女长老,不得不忍痛割爱,把无月让给她俩享用,好在她还有艾米。 她是个母性十足的女人,当年她用成熟丰满的肉体安抚刚进入青春期的无月那无比亢奋的情欲。两年前在艾米进入青春期需要女人的时候,她用母亲的裸体引导艾米勃起的小鸡儿钻入母亲红红的阴道口、在生出他的阴道中来回抽插刮磨,引发天崩地裂般的性高潮,马眼抵住痉挛张合不止的宫口猛烈射精,将大股大股活力十足的童子精液射入孕育他的胎宫之中,母子交媾竟是如此销魂蚀骨! 看着艾米在自己肚皮上本能地剧烈耸动着、快乐得嗷嗷直叫,她心中便无比满足,那是夹杂着母性、母爱、情爱和性高潮的极大满足,比正常的夫妻行房更加销魂蚀骨!从此她迷上了这种母子或类似母子间的性游戏。 别看无月和艾米小小年纪,两年来已令她堕胎三次,其中只有一次她确定是艾米干的坏事儿,另外两次都是回门省亲之后,无月的嫌疑最大。她充分体会到男孩射出的精液活力之强,也为此吃尽了苦头! 她的经期一向准时,本月已过了正常周期五六天仍未见红,多半在暮云府栖凤楼那一夜被无月弄得高潮连连之下、自己又不慎怀上了,可那又如何?和艾米纵欲交欢时她正好可以放心大胆地让爱儿射入她体内,嫩鸡儿在阴道中猛烈射精时是她感觉最爽的瞬间,无论采取哪种避孕措施都会严重影响快感。 小鸡儿在她手中渐渐勃起涨红,血红色龟头从包皮中完全翻出,她仔细搓洗龟棱后那圈沟槽,那里面最容易藏污纳垢,若不洗净便让它钻入阴道,和艾米性交时龟棱与阴道反复剧烈磨擦,会把脏物传染到阴道中引发妇人暗疾。她便曾因此染上阴虱,下阴整日间瘙痒难禁、夜里尤甚,只好弄硬艾米的小鸡儿来止痒,可却往往越捅越痒,为此吃尽了苦头! 她的乳房在艾米的搓弄下渐渐膨大发涨,已替她清洗得差不多,此刻左手揽住她的腰、正叼住她的右侧大乳头啯奶,右手则伸入她的胯间摸屄,把中指探入阴道中搅动清洗着。 她的乳头被如此啯吸一阵,已涨得发硬、隐隐生疼,下面也似肿涨不堪、火辣辣地痒得要命! “乖儿,用你的小鸡儿钻进妈妈的阴道,替妈妈清洗骚屄!”她把胯间挪到艾米下体之上,挨挨凑凑地用湿热骚痒的阴道吞噬勃起的小鸡儿,母子俩在水中纵送交媾起来。 “噢!二十多天没肏妈妈,乖儿的小鸡儿好硬啊!肏得妈妈好舒服!”每次和爱儿贴胯交接在一起总是如此刺激,尤其刚被硬梆梆的嫩鸡儿捅入那一刻最是舒服,她双眼瞪得大大,忍不住大声呻唤起来。 与母亲分别二十多天,小鸡儿被妈妈会咬人的骚屄夹得舒服之极,尤其她那销魂的前后挺动更是要命,艾米爽得嗷嗷直叫唤,拼命地往上挺动数十下,很快便一泄如注! 她搂着射精后疲惫不堪、直喘粗气的艾米,密密地亲吻着他的眼睛、鼻子、脸蛋和嘴唇,给予他无尽的母爱关怀,在他喘息初定之后才分开二人下体,在水中把黏液清洗干净,才和艾米跨出浴桶,把身子擦干,拉着他一起上炕、钻进热被窝。 待艾米歇息得差不多,她又用成熟丰满的肉体挑逗爱儿的性欲,让他重新勃起,随后她分开双腿拉了拉艾米,示意他爬到自己身上,在她的手引导下艾米屁股一沉一顶,勃起小鸡儿顿时齐根没入湿热阴道之中。艾米精力依然充沛,亢奋地快速重重地抽插着,母子俩再度剧烈交媾起来,动作比刚才在水中并不稍逊。 绣榻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噼啪水声渐渐响起,夹杂着二人粗重的喘息、忘情的呻唤和尖叫声,委实淫靡之极!卧室中漆黑一片,被翻红浪,却是春色无边…… *** *** *** *** 送走伯父伯母一家后,无月来到楼上,在绿绒的侍候下洗漱完毕后,便坐在卧室里静候佳音,绿绒也坐在一边陪他,“无月,以后我嫁入萧家,你打算把我排老几?”她劳作半天,还得打起精神提防那两位仙子,此刻委实有些犯困,但说话语气还是非常认真。 无月自从被天门绑架,经历过三次“非正常入睡”的恐怖经历之后已变成夜猫子一个,这会儿精神还好得很,闻言却有些心不在焉,“唔~老大肯定没戏,其余你想做老几都成……” 绿绒不满地道:“你认真点回答我行不行?就现在来看,最差也该是老六,后面来的可不许插队!” …… 眼见已月上中天,无月望眼欲穿,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回头见绿绒已困得眼皮发涩,脑袋连连钓鱼,依然不肯回房歇息。他心中焦灼不已,不由暗道:“莫非姬仙子久久不来,全因这傻丫头一直赖在我房里不走么?” 念及于此,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绿绒说道:“绿绒,太晚了,我要睡了,你也该回房歇息了。”说完用手连拍嘴巴,大大地打了几个哈欠,伸个懒腰,一付困得要命的模样,爬上床倒头便睡。 绿绒见他方才还目光灼灼地盯着门外,看似比夜猫子还精神百倍,转眼便困成这副模样,不由满腹疑惑地看了看他,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却也不好再赖在他屋里,只好下楼出了玉皇阁,回自己房间睡了。 她的确太困,方一落枕便沉沉睡去,却梦见无月和两位仙子如胶似漆地黏在一堆,她竭力挣扎着想冲上前拉开她们,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徒自焦急万分!即便梦中也是备受折磨! 也不知是无月猜中了姬无双的心思,抑或只是巧合。绿绒离开他房间一盏茶功夫之后,门上便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无月忙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门边打开房门。一位中年美妇当门盈盈而立,秋水双瞳一瞬不瞬地凝注在他脸上,眼中水汪汪地似要滴下水来,正是牡丹仙子姬无双! 她进门后返身将门闩上,一把搂住无月,低头在他脸上、额头、眼睛和鼻子上火辣辣地亲了个遍,娇喘细细地道:“无月,我好想你啊!绿绒那丫头老赖在这里不走,真是急死我了!在外面顶风冒雪吹了半天西北风,你得好好补偿阿姨……”对着他双唇痛吻下去…… 无月一时搞不清状况,他还是首次遇上如此主动的女人,有些不太适应,忙紧闭双唇,唔唔地道:“姬、姬仙子,唔~您这是干嘛?” 姬无双低声道:“我不是说过,我喜欢你么……把嘴张开,别惹我不高兴……” 无月敷衍道:“可……可您还没问,我是否喜欢你啊?” 姬无双吃吃地道:“瞧你那么急着找梅花谷。若想找到梅花谷,非得贱妾帮助不可,我想,你会喜欢我的……唔唔~”她已将无月双唇吸进嘴里,舌尖用力挤进他双唇之间,想捅进他嘴里纠缠他的舌尖。 无月闻言心中大喜!双唇稍稍张开些,姬无双灵动而火辣辣的香舌忙挤了进去,来回扫动,并试图纠缠他的舌尖…… 无月一边卷起舌头闪避着,一边支支吾吾地道:“姬仙子可是想起来了么?” 姬无双屈身搂紧他臀部,说道:“咱俩坐下慢慢聊。” 却并未坐在椅上,而是象抱孩子般将他抱到床边坐下,抱紧了继续吻他,“若公子哄得贱妾高兴了,要想起来倒也容易……贱妾说过,今晚就留在这儿服侍公子,为你叠被铺床。贱妾这就为公子宽衣解带,上床歇息了吧……” 边说边为无月脱衣。无月忙按住她的手,急急地道:“且慢,我还在等姬仙子好好想想梅花谷之事呢,睡不睡倒不打紧!” 姬无双道:“贱妾不是说过了么?若公子哄得我高兴,兴许睡一觉,梦中就想起来啦,不睡觉咋行?” 无月不信地道:“难道仙子清醒时想不起来之事,在梦中反而能想起来?这也太离奇了吧!” 姬无双很认真地道:“我就是这样,经常是在白天无法解决的难题,晚上入睡前就一直想啊想,不知不觉睡着了,在梦里还会接着想。结果往往有如神助一般,梦中就想出了解决办法,到清晨醒来时还记得,我按照梦中想起的办法试一试,多半就成功了!说起来实在令人难信,不过我真的没骗你!” 无月半信半疑之间,身上已被姬无双脱得只剩一条裤头,她拉开锦被给他盖上,替他掖好被角,举止轻柔细心,宛若慈母照料幼儿入睡一般。 完了之后她自己也开始宽衣解带。 无月惊道:“姬仙子,您这是……” 说话间,姬无双也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条窄窄的亵裤,这条亵裤很古怪,似乎是特制的,比妇人用的月经带宽不了多少,把丰腴雪腻的臀胯部露出一大片,尤其要命的是那一大片浓密阴毛,分由下裆两侧连根露出大片长长的卷毛。 她的肚兜倒挺宽大,穿在她那丰硕的身子上依然显得宽松,前襟被硕乳顶得鼓起两座高高的大山包,致使未收腰的前襟下部无法贴住腹部,无所依托而来回飘舞着,她又刻意地扭腰摆臀,每扭动一下,酥胸便是一阵波涛汹涌,两座大山包随之摆荡不已! 他眼前不禁浮现出暮云府后花园中、春天里熟透了的硕大水蜜桃。 姬无双道:“我这是脱衣上床睡觉啊,我不睡咋想得起来?” 无月吃惊地道:“仙子难道要睡这儿么?隔壁的书房和内厅都有床……” 姬无双媚声道:“公子夜里不是得有一位年长妇人睡在身边,夜里才不至做噩梦么?为了让公子不为噩梦所扰,贱妾只好勉为其难,陪公子一起睡啦……” 说话间竟连亵裤和肚兜也给脱光!一位丰腴白皙、高身量的成熟中年美妇,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眼前! 那对硕乳真的好大!沉甸甸地有些下坠,如同两只白腻腻的冬瓜,缺乏支撑般地晃荡不已,实在是勾魂荡魄!两团大大的紫红色乳晕不知是充血的缘故还是怎么,已凸起老高,上面散布着一些凸翘的肉疙瘩。两只乳头特别大,竟比拇指头还大一圈,呈圆柱形,顶端平平地略向内凹,颜色很深,硬硬地挺立在乳晕中央。 小腹微微隆起,由些许赘肉横向挤出一条浅浅肉沟,将小腹分成上下两半,两条妊娠纹隐约可见,往下便是大片浓密阴毛,毛茸茸地布满两条倒八字形的腹股沟之间,沿腹股沟延伸到会阴之后,将高高的阴阜完全遮掩,唯独将那条翻开的大肉缝露在外面,在萋萋芳草掩映之间,隐约可见两片深色肉唇吊在大裂谷之外! 她一丝不挂地跨上绣榻,分开的玉腿间吊着一只大毛桃,又象被劈开一条缝熟透了的水蜜桃,暗红色媚肉已被挤出洞外,爆开的长长阴沟若熟透肥鲍,又如老蚌含珠,大如花生米一般的红珠已完全露出,闪着水光,两片深色肉唇间玉门洞开,张合间内里红色媚肉隐现。 她钻进被窝,侧躺着抱住无月身子又是一阵热吻。纤纤玉手伸出,他一时不防,裤头竟已被撕烂! 无月窘迫之余,心中不禁涌起深深的屈辱感!倒并非他不愿和女人亲近,毕竟跟他好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但他习惯于先有爱、再涉房事,那才是爱的真正境界。他博览群书,圣贤之言牢记心头,认为纯粹追求肉欲的满足是兽性的表现,绝非君子所当为。也就是说,他可以很风流,但绝不愿下流! 和乾娘发展到目前这种关系,其实并非他所愿。从他心底来说,对慕容紫烟母爱亲情的需求远远大于欲望,这也是他进入青春期之后,面对慕容紫烟屡次挑逗,他总觉尴尬而不举的原因之一。然而无论如何,十余年舔犊情深,他对慕容紫烟的爱是实实在在的,虽然只是孺慕之情,终究也有深爱,最终发展到情侣关系也算是水到渠成。 面对这位姿容秀丽、丰腴成熟的牡丹仙子,他虽有好感,然而对她缺乏了解,更谈不上有丝毫感情。在这种情形下便要上床,不仅突兀,且实在有悖于他的意愿! 此刻他不仅兴不起半点情欲,不愿接受她火辣辣的热情,且对这位过于主动露骨的女人有些厌恶!然而又不好过于得罪她,以至于失去寻找梅花谷的线索。 在这种矛盾心理下,只好和她虚与委蛇,他的头不时地左摇右晃,不愿和她深吻,却也不好粗鲁地拒绝! “我的香公子,你躲什么呀?”姬无双摁住他的头脸,令他无法挣动,霸王硬上弓地强吻着他! 那对不安分的柔软大奶子在无月胸前磨来蹭去,一双丰腴粉腿夹住他下体,小腿盘在他屁股上,胯间耸动不止,将湿热的阴户紧贴在他下体上来回磨蹭…… 下体被姬无双蹭得黏乎乎的,由她下面散发出的浓浓的骚腥儿闷在被窝中,闻起来愈发浓烈刺鼻,无月不用摸也知道她下面已经春潮泛滥成灾,不由暗惊美妇春水之多、欲望之强烈! 面对如饥似渴的发情美妇,浑身被温软滑腻所环绕,磨磨蹭蹭之间总是令人意动神摇!无月吃惊地道:“姬仙子要睡这儿也罢了,干嘛还要脱光了身子?似乎不太合适吧?”心中暗道:“如此淫荡的女人,我还真是初次遇上!唉~早知如此,真不该把绿绒撵走!”他心中还从未如此想念过那个倔强无礼的丫头! 姬无双风骚入骨地腻声道:“不脱光咱俩怎么办事呀?” 无月支支吾吾地道:“办……办什么事?” 姬无双嗔道:“少假惺惺了~就是合体交欢呀……听说,你虽小小年纪,却最喜欢年长妇人,最爱肏熟妇的老屄。烟霞姊姊已经五十出头,那种老掉牙的老屄你都要肏,还让她有了身孕。贱妾不过四十六岁,公子应该更有兴趣呀……来吧,乖乖,阿姨的老屄已经张开了,快来肏阿姨的老屄呀……” 伸手下去捞住屌儿一阵套弄,无月奋力挣扎着,可被高大健硕的美妇压住,很难挣扎得动。姬无双揉弄半天,屌儿却一点反应也无,不禁嗔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听说你那方面很厉害么?” 长期被女人压制,乾娘和大姊也还罢了,如今遇上这位牡丹仙子居然也是如此!他心中那种屈辱感不禁愈发强烈,抗声道:“我心里不愿意,小弟弟自然不会有反应!”猛地甩头,终于摆脱美妇强吻,用手使劲儿猛推,试图推开她缠住自己的双腿,然而难以如愿…… 姬无双恶狠狠地道:“贱妾对你说过,今夜要来陪公子,且提前暗示过你,想和你那个……你也是默许的。这会儿咋如此扭扭捏捏的,不象个男子汉!” 无月有些生气了,瞪眼道:“我是等你来告诉我,寻找梅花谷的相关线索,不是要仙子来做这等禽兽不如之事!”若非顾忌北风伤情,他就要大声喊人了,让这位不知廉耻的女人颜面扫地! 这话已说得很重了! “那是公子的想法,就我来说,当初一见公子画像,便一见倾心!对公子早存仰慕之心,神交已久、朝思暮想,一心只想得到你!今夜我既然来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可就由不得你了!”姬无双恼将起来,冷不防点住他上身穴道! 无月绝未想到她竟敢对自己来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上身和双臂顿时动弹不得,不由大急:“姬仙子,您这是干嘛,难道竟敢强姦我?这是女人能做的事么?” 姬无双本就志在必得,此刻在情欲勃发之下,似已欲罢不能,气喘嘘嘘地道:“无论如何,今夜我是要定你了,公子若好生配合,大家都落个痛快。你却非要不识抬举,逼得我只好强姦你啦!” 无月无法挣扎,哀叹不已地道:“从来只听说男人强姦女人,还从未听说有女人强姦男人的!我咋这么倒霉,偏偏让我遇上!” 姬无双冷笑道:“凡事都会有例外,今夜贱妾就算破例吧!原本想和你先谈情说爱,再和你上床,公子既然如此冥顽不化,就怨不得老娘要霸王硬上弓了!” 无月也冷笑道:“只要男人那根东西不硬起来,看女人怎能强姦得逞!” 姬无双轻挽鬓边散发,风情万种地道:“你说得不错,女人要强姦成年男子的确很难得逞,就像蜘蛛精拿唐三藏无可奈何一样。可是中年女人要强姦十四五岁的少年,却是容易得很!我很快便能让你的小鸡鸡翘起来,并用老屄夹得屌儿射精,你信不信?” 无月恼怒至极,冲口而出地骂道:“不信!你这个不顾廉耻、淫荡下贱的女人,我看着都恶心!你只配去做妓女,挨你一下我都觉得肮脏!更别说……” 姬无双还从未被人骂得如此难听!气极之下不由兽性大发,也顾不得他是上面下来的贵宾了,挥手便是一顿大耳刮子扇过去,打得他鼻青脸肿! 幽暗而摇曳的烛光下,姬无双珠泪盈眶,似有满腹委屈,酥胸急剧起伏,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显然心情极为激动!她双眸圆睁盯注在无月脸上,其中饱含着恼怒和屈辱!“我要你为刚才的话道歉!否则……” “你做梦!我绝不会道歉,因为我骂得没错,你就是那样的人!”无月也不甘示弱,迎着她那如刀似剑的锐利目光直视过去,眼中依然满是鄙夷和不屑。 姬无双右手捏住疲软的屌儿,双眸喷火般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以把你这根宝贝扯断!我相信没了它,你在夫人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你错了,乾娘爱我并非因为这个!”无月同样咬牙切齿! 空气中火药味儿十足,似有火花闪现,捏住屌儿的力道越来越大…… 良久良久,姬无双目光渐转柔和,纤纤素手轻抚他红肿的双颊,低头密密亲吻着那些红色掌印,疼惜不已地道:“无月,对不起!刚才阿姨也是气极了……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该,也有失妇道,可贱妾真的是太喜欢你了!你也许会觉得咱俩相见不过半日,怎会有这样的感情?可你不知道,有关你的传闻贱妾耳熟能详,心中早已有了你的影子,及至见了你的画像,更是倾心不已!每次查长老远赴济南府省亲回来,我和四妹都要向她打听你的近况。听罗刹门那些人把你说得那么好,我原本还不信,可今日一见,比画像中的你更加令贱妾心折!我爱你,这是真的!为了爱我可以不顾一切!我左思右想,一旦错过今夕,以后恐难再有机会和你单独相处,所以……无论如何,爱是无罪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暴怒之后的忏悔,和乾娘何其相似?乱世之中,作为尚显稚嫩的一棵小小幼苗,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又是谈何容易? 听她如此说,无月虽心中仍有抵触情绪,但眼中敌意和仇视倒也消减不少,“难道她竟真的很喜欢我么?唉~看来女人大多都很情绪化,冲动之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心中暗自想道。 姬无双趴到他身上,双手撑床,胯间骑在他下身之上磨蹭屌儿。两只吊瓜般大奶子垂吊在他脸上左右摇摆,象打耳光一样“劈啪劈啪”地在他脸上甩来甩去,并不时将硬挺大奶头垂吊到他眼睛、鼻子、嘴唇和脸上来回磨蹭,最后将奶头垂吊在他嘴上。 他双唇紧闭,坚决不含奶头。姬无双便象母亲喂孩子吃药一般,用手捏住他两腮一用力,嘴巴便不由自主地张开。姬无双将大奶头放进他嘴里,这才松手。 她倏地皱眉惊呼:“唉哟!你咬疼我啦……” 原来她松手后无月嘴巴自然合拢,在大奶头上咬了一下。由于乳头已充血膨大,硬得隐隐发疼,猝不及防地被咬一下,还真够她受的! 无月恶狠狠地道:“我就是要咬你这个女色魔!”想张嘴再狠狠咬下,奈何穴道被点后上身僵直无力,连嘴巴也受到影响,根本无力去咬,只能就那么含着…… 双方僵持间,忽闻姬无双在他耳边吹气如兰,低声呢喃着:“乖宝宝,好好吃妈妈的奶,别咬疼妈妈哦~妈妈的乳房和奶头大不大?妈妈的奶好不好吃啊?”话声温柔,如梦如幻,宛若慈母在谆谆诱导自己的婴儿吃奶! 他的头顿时炸开! 他最受不了这等充满母爱的柔声细语,屌儿腾地一下站起来了,且一柱擎天、硬如铁杵! 姬无双满意地一笑,媚声道:“如何,姬姨没说错吧,你这种年纪的孩子正在青春期、血气方刚,那受得了中年女人如此挑逗?” 肥硕雪臀一旋一摇,张开的玉门已对正棒头,缓缓下沉…… 无月绝望地嘶声道:“仙子快停下!您再这样,我可要大声喊人啦!来……” 姬无双淡淡地打断他的喊叫:“你叫吧。等你叫来人,我就说你强姦我!连你都不信女人能强姦男人,别人会信么?” 无月想了想,也是,信心有所动摇,再也不敢大声喊叫。 姬无双接着说道:“何况,公子若不能令我满意,甚至惹恼了我,我可能连梦中也想不起有关寻找梅花谷的线索啦!” 无月心道:“兴许她已经想起来了,只是不愿马上告诉我,想以此要挟我就范罢了……” 念及于此,他不敢再来硬的,只好软求道:“即便如此,仙子作为女人,总该有些自尊,如此强姦男子,实在连淫妇都不如,仙子脸面何存?算我求求您,放过我吧!” “贱妾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要能得到你,承受天大的屈辱也在所不惜!原本我想先征服你的心,再征服你的人,眼下看来得倒过来了。女人的贞洁、矜持、自尊和脸面又算得了什么……”姬无双不为所动,翘臀猛地下沉,很快到底,在花心上重重一撞! “嗷嗷!”她忍不住大叫一声,“噢~屌儿好大!撑得里面好涨啊!呜呜,我痒,阿姨老屄好痒啊……自丈夫去世,阿姨的屄已有十余年未被屌儿肏过啦……乖宝贝儿,我要你的嫩屌肏……肏阿姨的老屄,肏得阿姨尿尿……” 无月心中正暗骂自己小弟弟不争气,令自己颜面扫地不说,还被一个女人强姦得逞,实有失男子汉尊严!闻言有些不屑地道:“象您这种淫妇,连姦淫男人之事都做得出来,居然能为夫守节十余年,谁信!” 姬无双幽幽地道:“对一个如此爱你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太过狠心了么?公子若不信,明天你可以找本门上下打听打听,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看我到底是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淫妇!我为周郎守节十余年,而这恰恰是女人最难熬的十余年,贱妾不屑于自慰,无数个春夜,欲火焚身之时只好咬住被角苦熬、备受情欲折磨……这十余年我已经熬够了!后来听得查长老把你说得那等神奇,又见了你的画像,梦中便有了你的影子,并渐渐爱上那条身影,直到和你梦交……醒来之后梦中场景历历在目,是如此销魂蚀骨,于是,我便忍不住看着你的画像、想着你的模样和你交欢,破例开始手淫……你的画像尚且如此,如今你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你说我如何还受得住?再说,为周郎守节十余年已经够了,我已没有青春可以浪费,好容易遇上你这位如意郎君,怎能不令我妾意如绵?” 倾诉完满腔情意,心中轻松了许多,肉体上的快感猛然占据上风,但觉瓤内搔痒难禁!她定了定神,急不可耐地开始了上下耸动,雪臀几个起落之后,才发觉棒儿竟尚余一寸在外,并未齐根没入,“天啊!心爱的,好长的屌儿,真是名不虚传啊!” 她上下耸动的幅度和力道越来越大,在愈来愈大的呻吟浪叫声中,宫颈头渐渐被猛烈撞击得裂开一道缝隙。她立马夹紧屌儿,坐实在无月下体上,改为前后挺动,让棒头一下接一下重重地研磨宫口。宫口被磨得酥痒难禁,渐渐有些抽搐起来,张合间,溢出更多热烘烘蜜液! 与此同时,棒头已寻缝抵隙地拱入宫口之中! 一阵撕裂般疼痛袭上心头,宛若当年临盆,婴儿挤出宫口时那种阵痛! 宫口中紧窄异常,棒头挺进得非常缓慢,对双方而言都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然而无论如何,留在外面那一寸棒身仍在渐渐缩短,再缩短,直至齐根而入! 此时对姬无双而言,那种撕裂般阵痛已达极限!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痒到心尖儿般的奇异感觉。对她而言,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因为那是丈夫的阳具从未探索过的地方! 随着阵痛渐渐消失,最深处却愈来愈痒,终至奇痒难禁。 她秀眉紧皱,端丽的脸庞有些扭曲,精致美丽的鼻翼急速地翕张不止,鼻尖沁出粒粒细密汗珠,樱口大张,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仍感觉呼吸跟不上怦怦心跳的节奏,只好呻吟嚎叫着,让自己好过一些! 无月上身穴道被点住,冲天钻无法启动,又被姬无双骑在身下被动挨打。他虽然极不情愿,却也难忍体内快速积聚的快感。 正大感难熬之时,倏地感觉她的丰腴高大娇躯变得僵硬,双臂将自己搂得死紧,下体重重地坐实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随即爆发出一阵尖叫:“啊!宝贝儿,射给阿姨,使劲儿肏……肏阿姨的老屄,在阿姨阴道里射精,让阿姨怀孕!嗷嗷~阿姨要尿~啊哦哦!!” 卡紧棒头肉棱的宫口内开始有节律地痉挛起来,棒头明显感受到一股灼热暖流的冲击,马眼一阵奇痒,忍不住精关大开,一泄如注! 二人同登极乐世界!相互对泄、洋洋洒洒! “天啊!大约这就是传说中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吧?射得好有力!棒儿在里面跳得好凶!受不了……好痒好舒服哦!我是不是要死啦?头咋这么晕啊……”这是姬无双脑子里陷入一片空白之前,最后一个念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无双悠悠醒神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哆嗦着解开无月被封住的穴道。她此刻尚处于高潮余韵之中,静静趴在他身上,心儿犹自怦怦直跳,她大口喘着粗气,静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她转头向无月看去,见他那双非常好看的修眉眉尖紧锁、双目微闭,躺着一动不动,就跟死人一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低声问道:“无月,在想什么呢?” 沉默…… 也是在三年前,一位十七岁的精卫队员违反夫人禁令,竟和府外东街上一个汉族少年偷偷相恋,更不幸的是还不慎有了身孕。夫人获悉后雷霆大怒,将她交给飞霜手下行刑队那十几个男队员手中,将她活活蹂躏至死,腹中胎儿也惨遭厄运!夫人当时就强拉着他在一边旁观,少女惨不忍睹的绝望惨叫令他连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 为此他时常困惑不已,乾娘对他大多数时候都比天下最慈爱的母亲更加温柔、更加细心,可为何有时候又会变得如此残暴恐怖?简直就是虐待狂、典型的暴君!那年年底查莉香回门时,他对她说出了愿生在她家的那番话,莉香阿姨家里不仅安全,而且宁静,不用看脸色,更不会有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 他渴望温馨,喜欢宁静,然而老天偏偏捉弄他,他遇上的女子总是霸道的居多,眼前这位也是……温柔的太少。小雨、影儿和灵缇这样的女孩子是太少了,还是仅仅因为他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