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扇窗》36-41
fu44.com2014-06-25 23:17:19绝品邪少
(三十六) 「算来你不是道上兄弟,难怪没听过黑蝴蝶了。十年前黑蝴蝶可有黑道大大有名的角色,「风尘三美」的老么就是黑蝴蝶,那时候黑蝴蝶掌理的「美凤应召站」可是全台首屈一指的艳窟,旗下捞女莺燕成群、艳赛群芳,多少党政要员、影视名流都是入幕之宾,可惜后来一清专案被警方瓦解,而黑蝴蝶至此便销声匿迹。」起司侃侃而谈,末了,他加上一句:「这些都是我听父执辈提起的,未能见着「风尘三美」一直是我至深的遗憾,没想到今天却能在这里一睹黑蝴蝶的风采!」 掩着嘴巴谈话听起来总有点模糊不清,我只知起司津津乐道于江湖典故,其中的内容却是遗漏泰半,彷佛听见「风尘三美」四个字,于是我追问:「风尘三美?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风尘里最美丽的三朵花呀!虽然过了十来年,可是这黑蝴蝶依旧风韵犹存,至于其他两美,我想也不会老到哪里去。」起司说。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朱美凤居然比黑龙还要有名。」我乍舌道。 「漂亮的女人原本就比男人更容易出名……诺……噤声……他们似乎有动静了!」起司稍一伏倨,很快停止交谈。 朱美凤的紧身洋装适切的露出她的美好身段,粉颈、香肩与削直的粉腿大半露在夜色之中,照映着日光灯,发散出黑珍珠般的健康光芒,如果以那紧绷的肌肤与挺直的体态加以判断,没人敢说她接近四十芳华,若说刚过二十五岁我也相信! 这时候三个混混尽皆起身执礼,头低低不敢直视朱美凤的芳颜,而朱美凤格格轻笑,嘴里不知交代些什么,三人闻言大乐,纷纷点头致谢,脸上露出淫秽的馋笑。 然后一个男人跟随朱美凤进入铁皮屋内,其馀两人瞧着朱美凤的背影露出贪婪的神情。那饥渴状,只敢在黑蝴蝶背后展现,可见他们相当忌惮这女人。 蝴蝶的美丽正在于它缤纷的彩衣,是大自然最神奇的塑作,黑色蝴蝶没了彩衣还依然美丽吗?美的!失却彩衣更足以显现它翩翩之美,轻盈、灵秀以及曼妙之姿必须在褪却逼人色彩之后方得以尽现,黑色是神秘、是无情、是狠毒、是深沉,难道朱美凤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搞什么鬼呀?」阿国啐了一句。 我同样让身边萦绕的蚊虫搞得浮躁不堪,才想伸手为脸颊上的斑蚊送葬,铁皮屋又再度走出人来,我止住动作凝神细看,是刚才进去的男人、朱美凤,没想到后头又牵出一条狗来。 不!是一个女人-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一条红色尼龙绳将女人的大、小腿缚在一起,然后奇妙的在大腿根部汇合,接着打上一连串的绳结经过阴户、会阴与肛门在腰上圈圈缠绕,两粒乳房在绳圈中绷紧吐出,最后红绳穿过钳口球牵系在黑蝴蝶手中。 女人因为大、小腿绑成一团只能吃力的用两手以及膝盖爬行,然而膝盖一走动,束紧的绳结便嵌入阴唇之中,不断磨动敏感的私处以及菊肛,那滋味决计不会好受! 女人的胴体相当漂亮,腰肢极细、屁股却不小,珍珠白的大腿修长而细致,使得两股间的暗影倍觉诱人,她一头略带香槟红的披头长发流泻在脸颊之前,遮住了泰半脸孔,可是我一见到她上臂环绕的刺青图腾,很快便认出是琴琴。 「是……是琴琴!怎么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我怒火中烧,掏出贝瑞塔就想往林外窜出,可是起司拉住了我。 「波波!你忍忍!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只要他们不再对琴琴乱来,我们还是等黑龙过来再现身吧!」起司说。 「可是……」我涨红了脸,忿恨的说。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你现在出去最多也只能找那几个喽罗出气,根本找不到正主儿,难道你想这样轻易放过黑龙?」起司皱眉说。 「……」想想也有理,虽然舍不得琴琴遭受这种非人待遇,可是轻举妄动之后,也许便等不着黑龙,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报仇的机会,深吸一口气,我将满腔怒火压抑下来。 琴琴很艰难的让红绳拉着走,红绳一拉紧,头脸便随之下沉,而大腿牵动的绳结好几颗没入阴唇当中,让她负痛得颠簸起来,好几次我隐约见到一具惨白憔悴的容颜在发丝里显露出来,带着执拗的不屈,让我更加心疼。 我手中有枪、身旁有大队的人马,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救出琴琴,可是我却无言的蛰伏,眼睁睁看着琴琴在我眼前步履艰辛。 虽然蚊虫叮得我浑身发疼,可是全比不上心中的痛,琴琴娇嫩的膝盖,怎么抵得住粗糙的水泥地,那往前的每一步都像敲在我的心坎,一步一痛、一步一伤口。 「黑蝴蝶你给我记住,今天你加在琴琴身上的,总有一天我会一一讨回,还有黑龙,就算我真步上黑社会的不归路,我也要让你吃不安稳、睡不成眠!」我心中暗暗立誓,莫说品宣,就算这两姐弟对琴琴的种种,也足以让我记恨一世。 朱美凤缓缓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姿势优雅而完美,她拉动红绳将琴琴拉到跟前,修长的粉腿轻抬,脚掌移到琴琴胸脯,玉趾居然灵活地揉搓起琴琴的乳头,只见椒乳莹白、玉趾浅褐,俱都小巧玲珑,有着女人天生的美丽弧度,这一幕,看得三个混混伸直了眼睛。 琴琴苍白的脸孔昂然挺立,美目瞪着朱美凤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可是黑色的钳口球加上鲜红色的尼龙绳,交织成一副诡丽莫名的画面,沿着窄小的腮边,还垂着晶亮的唾液。 「不知他们让琴琴这样张口多久了?」我心头思忖着。 轻脆的嗓音传来,朱美凤不知说些什么,琴琴发出模糊的悲鸣,玉体拼命往后面退却,可是接着红绳一紧,琴琴却是退无可退,全身被紧紧钉在原地,而三个男人开始张牙舞爪的朝琴琴娇躯摸去。 一个男人勾起嵌在琴琴阴唇间的绳结起起落落的磨动着,嘴里发出淫秽的笑声;另一个男人双手环抱琴琴的臻首,掏出鸡巴往钳口球的开口插入。剩下的男人就像穿花蝴蝶一般,一下子摸屁股、一下子摸纤腰、一下子摸饱胀的奶子。 黑蝴蝶的笑声越来越淫荡,她的洋装几乎缩到大腿根部,脚趾依旧揉弄着琴琴的乳头,裙里风光一定让三个男人都能看到。 「我受不了了!」我咬牙切齿的说。我不能再忍,再忍就要当场看见琴琴遭人奸淫,这种事我做不到! 「我知道!就杀进去吧!用第二个方案!」起司拍拍我的背膀,仰天学乌鸦长叫一声:「嘎-嘎°°°嘎-」大概是来程跟白眉商量好的暗号。 霎时间人影杂沓、斥骂声不断,只听见:「干恁老母!还我钱来!」、「恁娘咧!出千骗钱!我拆了你的老窝!」十来个白眉的手下现出了西瓜刀,拨开竹丛,乱哄哄的往工寮的棚架杀去,为首的正是脖子上一条刀疤的夜鹰。 棚架里的三男一女吓一大跳,黑蝴蝶倏地跳起,退到了门边开始扯呼,而三个男人淫心方起,俱都愣在当场,好半晌才仓皇的在桌下起出刀械。 「砰-砰-砰」由屋里涌出好几名大汉,看样子都是赌场里的保镖。 为首的是曾经随黑龙到过医院的精壮男人,他一马当先挡住三光众人,大马金刀的问道:「四海升平、竹风万里,这是四海的场子,我四海大,请问你们是哪一个角头的?」 「干恁娘咧!我们是被你们骗钱的赌客,妈的!我管你什么三江二水、四海五湖,反正出千骗我们钱,就给我还来!」夜鹰扬起刀,恶声的说。 大眉头一皱,质疑道:「我也没看你到赌场睹过,面生得紧,来……说说我们骗你多少钱,如果数量不大,我们也许愿意还你,何必动刀动枪呢?」 这大看来并非泛泛之辈,处理事情相当圆融周到。 「零头不算,总计两千五百万!」夜鹰斩钉截铁的说。 「什么?两……两千五百万?我们一个月流通的现金也许都没两千五百万,你们摆明是打劫嘛!」大讷讷的说,额上的青筋猛跳。 四海的一方果然只有七、八个人,全围聚在大一旁怒目相视,而夜鹰带了十三个小弟,足足有对方两倍的人数。 「人多就一定会赢吗?如果掏枪出来,到时候可能玉石俱焚。」我悄悄问起司,起司正专注看着铁皮屋的窗口。 「黑道火拼寻常是不掏枪的,除非逼到最后关头,因为枪声一响,警察很快就来了!而他这间赌场再也不用做生意了!」说完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接着又说:「其实!我们黑道也不想动不动就死人,所以我们的刀械都磨钝了。」 「要不然,每次火拼不死上十来个人岂不奇怪?」忽然起司转移话题问道:「你会不会觉得赌场里太安静了一些?」 「太安静不对吗?」我奇道。 「你想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屋里怎么会一点哄闹的声音都没有,大凡赌客遇见黑社会火拼都会想办法开溜,不开溜也会乱成一团频频开窗子窥探,而现在窗子紧紧闭着岂不大异平常,除非……除非有人控制现场。」起司说。 「又或者里头根本没有赌客?」我接着说。 「那四海就不只这七、八个人而已!惨了!着了他们的道了,我得再调些人手过来。」起司沉重的说,说完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就要对方将所有的兄弟全载过来。 这时场中一言不合已经打杀起来,只见刀影翻飞、人影窜伏,铿铿、锵锵的刀刃交击声不绝于耳,中间还夹杂粗鄙的国骂声,日光灯下雪白的刀锋激起一道道银龙,墙上、桌上、天花板上逐渐溅出点点血花,橱柜、木柱、方桌、藤椅全被劈得东倒西歪。 混乱!一场紊乱!彷佛置身于电影《古惑仔》的场景,血气方刚的青年彼此追逐,刀锋往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招呼,血纷飞、人疯狂,空气中弥漫着腥膻的气味,我着急得四处搜寻琴琴的踪影。 我的汗水汩汩而下!总算我找到了!琴琴瑟缩在方桌底下,娇小的身躯拼命发抖,雪白的粉背溅了樱红点点,不知是她的血还是旁人的血,我心急如焚,忘却了场中杀伐正烈,拨开竹丛,人便朝琴琴奔去。 「嘎——嘎……嘎嘎——」起司发出暗号,暴喝一声:「阿国!护住波波!我抓黑蝴蝶去!」两个人如影随形的追在我身后,迅速往前窜伏,而附近的竹丛又窜出十来个三光帮众。 我捞起地上的一把武士刀挡了几把强弩之末的劈砍,人已来到琴琴身前,轻轻扶起发抖的琴琴,琴琴蓦地一颤,我柔声道:「琴琴!是我!我来救你了!」 入手娇躯火热,只不过肌肤布满了冷汗,表明她的心底极度畏布。 抬起巧脸,琴琴一脸失神的望着我,我急急替她卸下钳口球,只听她喃喃的说:「是你……是你……」一股热泪潸然而下,柔若无骨的娇躯倚入我的怀中,幽幽的说:「是老公!这么危险,你怎么来了?」语含责怪,可是发抖的身躯再也不颤抖了! 我拆卸着红绳,手抚她发红的肌肤温声说:「一点也不危险!老公带了好多人来,不但把你带回去,以后更不要你为债务发愁!」拨开她凌乱的秀发,我问她:「你应该知道你的债务全是凤姨搞的鬼吧?」 「嗯!」琴琴应声,粉脸贴着我的脸庞淡淡的说:「可是我的人生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永远都来得及的……」话没说完,一声震天巨响传来,铁皮屋突然四分五裂,激起了漫天尘土,烟雾中一个阴骘的话声响起:「嘿嘿!果然是三光来找我们的碴了,还好我们早有防备,要不然可就糗大了!」冷笑几声,跟着暴喝一声:「哼!干你娘的!抢了我的女人,现在还带人砸我的场子,看我不毙了你才怪!」 我背对着铁皮屋,没办法看见身后的情景,只听「砰!」的枪声响起,紧接着起司急切的话声喊道:「不准开枪!黑蝴蝶在我手里!」电光火石间怀中柔弱的琴琴突然生出一股巨力将我推倒,我身体失重,一头撞在桌角上头。 (三十七)头昏脑胀间四周充满着人们的叫嚣声,还有匡 匡 的重物碰撞声,我感觉胸腹传来一阵奇异的温热,不断晕开、扩散,直透入肌肤最底层,而琴琴娇躯如同无骨羔羊一般,覆盖在我身上,我的双手正巧贴着她的腰际,触手滑如凝脂。“妈的!你居然开枪,看我怎么宰了黑蝴蝶!”、“不要动!再动就教你们一起送葬!”、“琴琴要是死了,我看黑蝴蝶怎么活下去?”场内的气氛紧绷到极点,敌我双方俱都亮枪彼此威吓着,竹林中喧嚣的程度好比清晨市集。“琴琴死了吗?”一股热血冲上脑际,吓得我满头大汗,我迅速推开琴琴赤裸的胴体,往她身上看去。琴琴依旧娇艳如花的看着我,美目微弛,眸里洋溢着无尽的情意,她的脸纸一样苍白,粉颈、香肩、腰腿手足全白得怕人,而在丰盈的美乳下方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不断涌出殷红的液体,带着血泡的鲜血浸湿了我的衣裳。“琴琴!琴琴!你……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心胆俱碎,失魂落魄的将她娇躯拥入怀里,我知道刚刚那股温热正是琴琴的鲜血,而琴琴为了救我,居然以身相挡。火热的娇躯一阵阵抽动,我觉得自己的热血也源源不绝的往外散逸,千万支针黹同时抠挖我的心房,我的热泪终于不听话的泉涌而出:“琴琴……你痛吗?你还好吗?你……你怎么这么傻呢?呜……呜……”巨大的伤痛让我放声痛哭。“好……好老公!不要哭!不会痛的……真的!一点都不痛!”琴琴疲倦的看着我,小手摩挲着我的脸庞,替我抹去眼泪。“呜……怎么会不痛呢?都快打到心脏了。呜……”我吻着她的脸颊涕泪纵横的说。感觉胸腹间的温热依旧不止息的往外扩散,我神智一清,急忙道:“这样不行!琴琴你忍忍,我先替你止血,待会马上送你去医院。”脱下身上的背心撕裂成一方方的布条,我笨拙的将伤口包扎起来。那伤口有拇指般大小,正中肋骨之间,周围的肌肤血肉糊,似乎连肋骨也塌陷一大块,我边包扎边心惊,还没包扎完布条已全湿透了,我柔声说:“果然还好!医生看过之后很快就会好了!”包扎完毕,我用衬衫将她赤裸的身躯团团裹住。“嗤……老公好坏!摸得人家奶奶痒痒的……”不小心碰到她的乳房,琴琴吃吃笑了起来,那亲昵的话语勾得我心底一酸,一股热泪又泉涌而出。我拦腰抱起琴琴,让她的头颈枕着我的肩窝,扭头往场中看去,两方人马已经剑拔弩张,白眉、白龟、阿国、阿德、夜鹰几人俱都现身,正掏枪与黑龙的人马对峙着,身后站满二十几名小弟。而起司挟持着黑蝴蝶躲在众人之后,一柄九零手枪枪口紧抵女人下颚,唯独不见狗头伯的踪影。倾倒一地的铝锌钢板扭曲成破铜烂铁形成对方的良好屏障,钢板后头黑鸦鸦的站满了人,为数超过四十个,其中七、八个明显是大哥的壮汉也掏出手枪指向白眉众人。藉着仅剩的几具日光灯,我清楚看见为首那人正是我心底深恶痛绝的黑龙-朱志平!此时黑龙正气焰滔天的发着话:“嘿!白眉!你们别以为自己人多,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到底哪边人多?”话落,一旁四十几名小弟举枪齐齐鼓噪,声势颇为惊人。起司胳臂一紧,箝制住黑蝴蝶冷笑道:“哈!原本我的确想倚多取胜,没料到你们引蛇出洞,先行摆好阵仗,还好黑蝴蝶过分自信让我逮在手里,有了你姐姐这张王牌,就算我一个人也能安然离开。”黑蝴蝶受制于人依然气定神闲,连盘在脑后的发髻也没散乱。“哦!是这样吗?”黑龙抚手微笑,转头吩咐手下,一名瘦高大汉架着一个头大如斗、满脸血迹的黑衫青年站了出来。“是大头!难怪发出的讯息全然有误!”白眉微微皱眉,略一思忖,不待黑龙发话便急急喝道:“夜鹰、阿德、白龟打下日光灯,其他人速速退入竹林!”霎时枪声四起、碎片纷飞,灯火通明的四野重归晦暗,衣裾声、脚步声、吆喝声此起彼落,三光帮众潮水一般退入竹林。黑暗前的片刻,我瞥见阿国熟悉的脸孔,他伸臂扶我一把,我抱着奄奄一息的琴琴很快躲入竹林。“大伙躲着不要动!只要瞧见人影晃动就请他吃子弹!”远远的地方传来白眉的话声。我不知道其他人躲在哪里?只知身旁是阿国以及一堆三光的小弟,他们全屏气凝神的朝铁皮屋方向戒备。变生肘掖,四海帮众来不及予以防堵,加上暗夜如黑纱帐般地当头罩下,明暗丕变,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多数人只知仓皇地觅地躲藏,待得发现我们退入林间,几条人影遮遮掩掩的往前追逐。“砰!”一声孤单的枪声响起,一个往竹林潜行的四海帮众应声中弹,惨叫声迅速往后方撤退。“大家别轻举妄动,让我黑龙想想办法!”对面传来黑龙的话语。一时间,入夜的山林再没任何人声,只有夏风拂过竹林,响起“咿咿哦哦”的悲鸣声,那一声声凄苦而悠长的悲鸣,如同小儿夜啼,让人惶惶不安。安静!安静得怕人!顷刻间小丘阒无人声,暴风雨前的宁静绷紧了每一条心弦!静默却没有宁谧、夜凉但热战方酣,虽然大家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但更激烈的冲突也许转眼及至。敌动我不动,然而敌不动我又该当如何?感觉几滴鲜血跌落地面,发出“噗噗”的声音,我知道琴琴伤势沉重,时间已不容再拖,我轻声问道:“起司、白眉,你们在附近吗?请把车钥匙给我,我送琴琴到医院。”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应,阿国一旁答道:“我瞧见刚刚是由那边开枪的,也许白眉跟起司他们几个大哥都躲在那边!”他手指比着七、八公尺远的一处浓密竹林,那里正好平行铁皮屋,是个牵制敌踪的好地方。我心急如焚,大声叫道:“起司!白眉大哥!赶快让我开车送琴琴上医院,她危险了!”黑影幢幢的竹林里,只有我的声音回荡、再回荡。“哈!别傻了!我会让你们大剌剌的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吗?入山的小路刚刚已经有人过去埋伏,你们敢闯就闯闯看吧!”远处响起黑龙的话语,我一听气极,不觉声嘶力竭的吼道:“干!琴琴跟你不共戴天是吗?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现在受了枪伤,你还不让她就医!”“嘿!我就是要看你内疚!你越内疚我就越快乐!”黑龙冷笑道。“我凭什么内疚?伤她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忿忿的说。“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我在医院伤害你才心甘情愿的随我回来,而她现在又因为护着你让子弹打到,如果她伤重不治,难道你不该内疚一辈子吗?”黑龙大声说道。“你胡说!”我冲口而出,虽然不愿承认,但我知道这是真的,从琴琴为我挨上一枪之后我就清楚明白,她对我的用情极深,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让我有丁点损伤。“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心如刀割,热泪再度决堤而出,站起身,我抱着琴琴往后移动。琴琴在我的怀里只剩孱弱的呼吸,时间紧迫,就算龙潭虎穴我也不得不闯!“好老婆!你撑着点,我马上送你到医院!”我颠簸的在竹林外奔走。还走没几步,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我,一个温暖的男声说道:“波波!等一下!我调集的人手马上就到,狗头伯也早看出端倪,已经在省道旁指挥一切。”原来是起司,不知何时他已经潜移到我身旁,手里塞给我一副汽车钥匙,他接着又说:“来这里的车程不过二十分钟,我想现在山下已经斗殴起来了!”“哈哈!我就不信你们能躲到几时?还不快把美凤姐交出来,你们抓住她也无济于事,我手上可还有你们一个人质!”黑龙威吓道。“是吗?黑蝴蝶可是你们的重要人物,而大头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下肆换上肆,这亏本生意我可不干!”白眉突然发声,他躲藏的位置离我们有一大段距离。“我就不信你不顾念江湖道义,宁愿牺牲自己弟兄?”黑龙说。“是吗?要不要试试看呢?”白眉冷笑几声,忽然加高分贝喊道:“大头!你放心去罢!你的家人我们一定会安顿好,而你的牌位我们帮里将永远供奉在厅堂里,我将告诉所有弟兄,这是三光帮里英雄了得的人物!”顿了顿,他冷然地说:“嘿!黑龙!我们就来试试看吧,我先废了黑蝴蝶的双手双脚,至于大头这人,你就比照办理!看是你下不了手还是我下不了手?”黑暗中传来女人的啜泣声,枪声未起,黑龙已经焦急的喊道:“等等……要不然……要不然你们想怎么样?”话中已经没有先前的意气风发。“放了大头!”白眉斩钉截铁的说。“休想!这样叫我如何在手下面前立威?”黑龙难道。“哈哈……这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除非你想看黑蝴蝶断臂残肢?”白眉大笑几声。“呜……志平……我不要……我不要断手断脚……你快救救我吧!”从容不迫的黑蝴蝶此时也芳心大乱,哭哭啼啼的央求黑龙施加援手。这时山下传来隐约的人声,好些火光穿过树林往工寮靠近,其中几道强力光束射穿林稍直上夜空,为黯淡的夜空增添几许光彩。人群的移动相当迅速,转眼间,喧腾的人声以及潮水般的脚步声已经接近竹林,那声音不下百来个,势若奔雷、声势骇人,敌我对峙的肃杀气氛为之一破,黑龙语露喜色的说:“哈哈!我们的人上来了,一定又抓了你们三光好一堆狗崽子,这下用一、二十个人换美凤一人,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话毕,一旁四海帮众兴奋的频频鼓噪,“三光!投降!三光!投降!”的呼吼声此起彼落。我心底不禁担忧,来驰的三光众人不知人数多寡,遇着埋伏的四海帮众到底胜负如何,如若四海计胜一筹,那垂危的琴琴无疑雪上加霜,要送医也不知得等到何时何刻?“琴琴!你一定要撑着点,如果来的是四海帮的人,我拼着一死,也要把你送下山去!”我低头吻了琴琴一口,她的额头滚烫,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当中,紧抿的双唇微扬,似乎恍惚间再也没有担忧。“是吗?怎么知道不是我们的人?”白眉冷冷的道。明亮!刺眼的明亮!数以百计的手电筒与探照灯同一时间涌入竹林,光束全射向倾倒的铁皮屋与棚架,那竹林间的空地霎时亮如白昼,连四溅的血迹也历历在目,让人触目惊心。一旁是数不清的双脚,密密麻麻,围了一圈又一圈,脚上是轻便的白布鞋,黑色西装裤、黑汗衫,手里一支支武士刀、西瓜刀与开山刀挥动得急骤如雨,照映雪白灯光闪现森冷刀光。在大家绷紧心弦的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三十八)说话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身显眼的花衬衫、黑西裤,烫着短短的黑人卷,正是三光帮的军师兼护法-狗头伯。狗头伯身旁还有一位相貌威严的平头老者,短短的头发带点斑白,脸上皱纹利如刀削,眉宇间颇有点眼熟,瞧狗头伯对他的态度,在帮里头的地位应该只高不低。“爸!你来了!”起司看见平头老者,现身朝前迎去,其他的人见是救兵来援,纷纷走出竹林。而四海帮众看清来人身分,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屁都不敢吭一声,只能安静的躲在断壁残垣之后。“还说呢!这么大意!要是我晚来一步,真不知道你们要如何收场?你知道山下还有一、二十个四海帮的小鬼堵在那里,他们人数足足有你两、三倍,你拿什么跟他们玩?”平头老者教训了几句。“可是我们有人质在手上,谅他们也不敢胡来!”起司望向夜鹰押着的黑蝴蝶,略感不平的说。“哼!人质?人质有啥屁用?他们人多势众还怕抓不到你的人吗?我说白眉呀,起司年轻识浅,怎么你也跟着毛躁起来?”平头老者继续叨念着。当我知道这一大票的人都是自己人,甚至起司的父亲,前三光帮帮主也亲自赶来,刹那间绷紧的心神松懈下来,只觉肩上的旧疾隐隐作痛,怀里的琴琴越来越重。敌我易位,胜败再明显不过了,我毋须耽心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于是往前几步,向平头老者请了个安,对起司说:“起司!我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赶紧送琴琴到医院,你千万不能放过黑蝴蝶,要是琴琴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黑蝴蝶付出代价!”起司点了点头说:“嗯!我会的!你快去吧!”看我额头不停冒出汗水,他转头向夜鹰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夜鹰!你替波波抱着琴琴!他才刚开过刀,抱起人来相当吃力……还有……阿国你也一道去吧,接下来的事跟你们无关。”夜鹰接过琴琴,我们三人迅速地朝山下奔去,越过小丘那片相思林的时候,背后响起了阵阵闷雷般的呼喝声,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三光!投降!三光!投降!”,而是“四海!投降!四海!投降!”没听见枪声让我安心不少,我想黑龙这时大概正烦恼着怎么脱身。************“呜……呜……”闪烁着红蓝灯光的警车由车窗外划过,车行迅速,为数将近一、二十部,方向正是透着光亮的小山岗,前座开车的夜鹰皱起了眉头,道:“糟糕!条子过去了,不知起司跟黑龙他们谈的怎样,我想应该先打通电话通知一声……”拨了行动电话,夜鹰就把警察到达的事向起司通报。“两边有没有火拼起来?”阿国问道。结束通话的夜鹰摇摇头,说:“听声音还没开始火拼,黑龙也不是傻瓜!人单势孤他是不会硬拼的。最可能的结局就是我们挑了赌场,掳走黑蝴蝶,并且全身而退。”“这不摆明真杠上了,以后三光的日子可难过了!”阿国问道。“这是迟早的事,要在道上混就不能怕事,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卖鱼的不能怕鱼腥、挑粪的不能嫌屎臭,我们黑社会的,自然不能怕刀枪,不是吗?”夜鹰淡淡的答道。“唉……黑社会也不尽然风光!”阿国有感而发,夜鹰听了微微一笑,道:“风光?要不是从小环境就是这样,谁愿意天天刀头舔血,过了今天不知过不过得了明天?”说完也是重重一叹。眼见汽车经过一家综合医院,夜鹰却没有停车,我急忙道:“夜鹰大哥,刚刚路旁不是有一家医院,你没看到吗?现在回头差不多一百公尺就到了……”夜鹰减缓速度,转头道:“我看到了!你确定要到刚刚那家医院?这种枪伤一般医院都会通知警方,会有很烦人的审讯过程,讲也讲不清,搞不好还连累起司他们,你不害怕?”“那你准备开去哪里?”我问道。“一般我们黑道的刀伤、枪伤,我们多半去吴思明诊所,那里不管我们受伤的经过,只负责开刀医病,医术倒还不错。”“很远吗?”我追问。“差不多再三十分钟车程。”“那……那还是回刚刚那家医院,琴琴奄奄一息,救人如救火,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夜鹰大哥还是赶紧回头,有事情我自会应付。”低头看了怀中的琴琴一眼。没想到她已然醒来,美目轻扬,与我看个正着,她启动朱唇吃力的说:“不……不用了……来不及了……我已经不行了……”只见她双颊一片艳红,像是秋天的晚霞,气色比之刚才明显好转许多。我掩上她的唇,轻声的说:“怎么可以这样,你不知道你的样子已经好看许多,伤势一定不打紧,待会医生看过之后,很快就会好转的。”“不……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伤势,我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身体里的气力一丝丝的消散,心里虚得发慌,刚刚睡着的时候,我还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她的笑容好亲切好慈祥,就像是……就像是观世音菩萨!”“她向我招手,她说……她说一切都已过去,我可以放心随她而去,突然之间,我好想牵起她的衣襟,随她进入白光里,从此不再醒来,可是我想起还有一些话要交代你,也还想再看你一眼,就这么醒了过来。”琴琴断断续续的说着。“你别傻了!那只不过是一场梦,什么含意也没有,夜鹰大哥,你直接开到急诊处,我抱琴琴下车。”车子已经回到医院,我示意夜鹰往前开,不要在意琴琴的说法。“老公!你难道连最后一句话也不听我的么?我不要进医院,我要看海!老公,带人家到海边嘛!如果我进医院,那么我一辈子都没办法跟心爱的人到六角亭了……”六角亭,又称月老亭,位于新竹海边,面对台湾海峡,据传热恋中的男女只要到此一游,便可以情定今生、白头偕老,没想到琴琴伤重之下居然提出这种请求,让我感到不知所措。琴琴秀美的眼角沁出泪水,脸上带着无比恳求说:“一直没有男人带我到六角亭去,旁人我不要,老公我爱你,难道你也不带我去?”说完身体不住抽搐,脸上艳红更甚,她急切的说:“求求你,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跟心爱的人到美丽的海边……我好累……好疲倦……再不去,我怕这辈子再也去不成了……”忽然她阖上眼睛,一滴热泪滑落我的手臂。我心惊,骇怕她就此不醒,凑上她的耳朵,我柔声说:“老婆!我们去……我们去……可是你也要答应我,到了六角亭之后,马上就近找医院疗伤。”阖上的眼睛再度开启,她面带喜色的说:“我就知道老公最疼我了,看过六角亭之后,这辈子就只我听你的话,我再也不会要求老公了!”笑容灿烂,一如春花,虽然我一时不忍答应了她,可是看到她血色上涌,笑逐颜开,似乎只要匆匆看过海景之后迅速就医,也不至于魂归离恨、难以挽回。事不宜迟,原待央求夜鹰飞车赶往海边,可是琴琴这时竟说:“我不要他们两个也跟去,老公你开车,就只我跟你,两个人!”我歉然的望向阿国跟夜鹰,他们讪讪的下了车,我将琴琴抱往前座,自己坐上驾驶座,让琴琴的头枕着我的大腿。************往海边的马路新扑上柏油,车轮压在上面一如压在软厚的棉垫,宁静安稳,没有刺耳的噪音,越近海边,人车越少,毕竟一般人甚少在夜里赶往海边,而现在又值非假日的深夜。除非是风景据点,否则入夜后的海边就只剩深沉的夜幕以及隐约的潮水声,也许还有零星的情侣点缀在树丛间,但他们的身影总是让黑暗遮蔽。“到……到了吗?”琴琴扭动脖颈想往外头看,可是只看到不完整的天幕,所以她出声问我。“就在前面了!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抱你起来随便看看就好,以后伤势痊愈老公再带你来过。”我沿着两列木麻黄伫立的柏油小径开上沙滩,转了几个弯后上了堤边道路,很快的,车子已经停在一座杳无人影的凉亭边。只有一盏微弱的路灯立在堤防边,亭子里显得相当幽暗。我摇下车窗,奔腾的潮水声近在咫尺,震人心神。我轻轻抱起琴琴,让她往外头看,一阵海风吹来,琴琴的发丝扑上我的脸颊,我替她把衣服穿紧,心疼的说:“海风寒冷,你就只穿一件衣服,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我看就连车窗也不要开!”可不是吗?琴琴身上还穿着我那件衬衫,刚刚夜鹰在行李箱里找了一件衣服让我穿上,就忘了替琴琴也添上一件。琴琴咳了几声,她望着暗沉的窗外若有所思,突然仰头问道:“怎么只听到海潮声,没看见海水?”我拥紧她,笑笑说:“给堤防挡住了!可是你往另一头看,仍然可以看见海水,你看……那灰蒙蒙的是天,黑漆漆的是海,海一直往天上延伸,一直到好高好高……”我比着堤防的边际,那里有一道缺口可以望见海潮。“这样不行!明明来到海边却不能看见脚下的海水,那不是等于没来?如果我站在亭子里,一定可以看见堤防下的海水……老公!你抱我进去罢!”琴琴央求我,我不忍拒绝,要她稍待片刻,自己下车到行李箱寻了件衣物替她披上,就抱着她往亭中行去。海风凛冽,吹得人举步维艰,我走进亭子往靠海的一边站定,翻动的海浪已经近在脚下,扑打着削波石发出噗噗的巨响,琴琴望见海水,心中一乐,喜道:“海水耶!有好久……好久没看到海水了!”夜里的海水深不可测,似乎埋藏许多神秘、诡异、可怕的物事在里头,如果说白天的蔚蓝海水是美丽的梦,那么黑夜的幽黑海水便是恐怖的梦,人心的害怕总与黑暗分不开,正因为窥探不透,所以让人心惊。海水是黑的,无论沉静的、激越的,都是黑的,海风助长着海潮,一波波向堤防袭来,像是黑暗力量的触爪,试图蔓延到陆地上来。一阵浪头溅起了几滴海水,落在琴琴的手臂上,原来还是透明的!“呦荷……我碰到海水了……我碰到海水了!”琴琴在我怀里跳跃着,虽然力道孱弱,但是我知道她心底欢喜。没来由的,我的鼻子忽然一酸,总觉上天亏欠她太多、太多!瞧见琴琴欣喜的模样,我沉重的心情也为之一振,靠近她的脸颊,我亲上一口,说:“以后你伤好了,什么时候想看,我就带你来看!”琴琴似乎突然间伤势大好,她搂着我的脖子,香吻落在我的脸上,频频说:“一定唷……一定唷……”说了五、六句,话声蓦地转弱,娇躯颓然的瘫进我的怀里,全身再无一丝气力。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疲累的眼神,就像琴琴现在看我的一样,她星眸半闭的说:“我好高兴……好高兴……能跟老公来到这里,这辈子我再无遗憾。”慢慢的,她的眼睛逐渐阖起,呼吸越来越弱,我一急,抱着她往车子奔去,边跑我边呼唤:“老婆!老婆!你振作点……我马上送你到医院……”进了车厢,发动车子,车子还没开始行走,琴琴又醒了过来,她说:“不用了!我知道我再昏睡过去就不会醒过来……趁我还清醒的时候,老公你答应我几件事……”“甚么事?”我还是开动车子离开海边,嘴里问道。“有时间去看看我弟弟……还有我爸爸……另外……不准跟黑社会的人混在一起……不可以替我报仇……”琴琴气若游丝的说。“我会照顾你的家人……”我回道,至于不准报仇的事,一时半刻我很难答应。“还有……现在跟我做爱!”琴琴艳红的脸颊此刻已然毫无血色,可是苍白的小脸却充满决然的神情,她毫不扭怩的又说了一次:“老公!干我!让我在最满足的状态下逐渐睡去……”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让我傻了眼,我吃力的说:“做爱?现在?在这里?”只见琴琴轻轻点了个头,我苦笑说:“你伤势这么沉重,叫老公怎么硬得起来?你别胡思乱想,我送你进医院,以后伤势好了,每天干老婆十次八次也成……”“我快睡着了!我看我还是别勉强你好了……”琴琴眼睛几乎睁不开来,她用力撑着的双眼透着怅然的神色,我听见微微的叹息,美丽的眼睛已经阖成漂亮的弧线。“琴琴!琴琴!老婆!老婆!”我停下车子,在她耳边大声呼唤,她轻吁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说:“我还没睡去,可是睁着眼睛好累……好累……老公你进来我身体……我……我就要睡了!”我知道她口中的“睡了”就是生离死别,心想及早送她进医院,却又不忍拂逆她的要求,虽说此时此刻同她做爱有点骇人听闻,可是她爱我、我爱她,能让她在愉悦的状态下离开人世,任何顾虑都不值一哂。我将她抱上大腿,分开衣裳,衬衫下面仍然是赤裸白晰的美好胴体,车内昏暗,她的娇躯依然丰满动人,胸膛裹伤的布条却湿成怵目惊心的暗红血色,我的手掌贴到她的肌肤,入手炙人的滚烫。我吻她的唇,一只手拉开裤档拉炼,软弱无力的阳具霎时贴上她热火一般的胯下,搔麻、糊热的感觉迅速漫上心头,琴琴果然没睡去,她嘴角一笑,眼睛硬是托开,轻嗯一声道:“是老公的弟弟……乖乖的弟弟……”“我……我现在怎么有心情?”我苦笑道。“不……它慢慢长大了……我清楚感觉它在长大……”琴琴尝试移动屁股,可是却力有未逮,我轻轻扶起她的香臀,让变质的肉肠牢牢陷在花瓣之间。“老公永远也拒绝不了我的身体……”琴琴喃喃的说,我心中忽然泛起一阵羞愧,责怪自己此情此景居然克制不住男性本能。“来……来……进来……”琴琴温柔的说。我环过她的大腿慢慢将她的屁股托高、敞开,才几秒钟时间,我的阳具已经直立起来了,轻车熟路,我温柔地将阳具一寸寸送入琴琴身体,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的阴户依旧泛着薄薄春潮。好软、好热,人类之所以沉腻肉欲,其来有自!“喔呜……只要你在我身旁,我没有不幻想你进入我身体里……”琴琴轻叹一声,浑身毛孔齐齐立了起来,隐约中,我看见她溢出几滴眼泪。“动呀……老公……别……别让我睡去……”虽然我舍不得摧残孱弱的她,可是我更舍不得拂逆她的心意,我忍住满腔热泪挺动我的阳具,阵阵快美逐渐由下体传来,那层层叠叠的浪涛越来越强,越来越高。 (三十九)莫名所以的,这个晚上琴琴的阴户特别燠热,彷佛深蕴体内的热度急于在这一晚发散出来,漫烧、燎原,将我烧灼成最甜蜜的灰烬,而热度的根源却并不乾,有熔岩、有热泉,密谋将我吞噬进欲望的渊薮。车窗外的海风呼呼作响,摇得车身微微晃荡,也许晃荡的不是海风本身,而是器官每一次交合所带来的震撼,我只觉天摇地动、目眩神摇,胸腔里所有血液全集中在肢体最尖锐处,突破、感知、享受、回味着另一个身体所带来的无上喜乐。“哦……啊……啊……啊啊……哎……”哀婉的娇啼虽然细如蚊蚋,但在密闭的车厢却逐渐回旋放大,钻入我的的耳膜,攫获我的神经,让我欲罢不能。我每一插入,一圈糊热的体液便涌上我的小腹,溅得我心底淫秽不堪。而蔓生的阴毛更是卑鄙,总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推我一把,不断地搔扰我的鼠蹊,撩逗我的囊袋,加快我进出的频率。“呼……呼……嗯……”我除了忍耐丢盔卸甲的狼狈,更得不时提醒自己温柔、温柔、再温柔!我必须用最温柔的方式让琴琴愉悦,在不加剧伤势的前提之下。“唔……哦……老公……这是不是梦……啊……啊……世界在旋转……头好晕……好晕……老公……老公……你在哪里?……啊……是你……是你……抱紧我……到我最深处……我们一起旋转……一起旋转……”琴琴媚眼上吊,歇斯底里的呻吟。“我在这里!”抱紧琴琴,我减缓挺送速度,双手摩挲琴琴的身体:纤细的腰、光洁的臀、深 的股沟以及微微鼓起的菊轮,它们对我没有防备,我温柔地碰触它们,而它们给我应得的回应。“你们要好好的陪着琴琴,带着应有的热度以及对我的记忆,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将更加熟稔。”我轻抠小巧的菊轮,轮摺敏感一缩,吞噬掉我的指端。“就是这样!”我心头暗暗的说。“哎……不能停啦!它……它快来了……”脖项间一阵火剌剌的剧痛,琴琴指甲掐陷我的肌肤,感觉阴道内壁传来绵密如浪的波动,阳具硬是被吸入几分。我轻轻加快抽送,让动作像春天温柔的风,春风虽柔,却阻挡不住即将到达的浪头,波动带着水声,已是转眼及至!一股翻天覆地的热浪浇得我龟头麻痒难受,淫水汩汩,诱得我只想往泉眼上溯,蓦地胸膛一热,我抖手一摸,入眼竟是赤艳艳的红,难道是琴琴胸口跌落的鲜血?我魂飞魄散,一动也不敢再动,搂紧琴琴,我心胆俱寒的说:“哦……不……不……不要再动了……不要再动了……”“啊……到了……到了……老公……求求你……再一下……再一下……”琴琴神智不清的呻吟着,她下颚紧抵我的额头,浑身霪汗直流。我心疼地替她擦拭胸膛溢出的鲜血,将阳具抽拔出少许,慢慢顶到阴道最深处,直撞向肉敦敦的软肉。我不要再动,因为这已是两人间最近的距离。“啊……啊啊……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我……我……我要……飞了!”一声声的“老公”在我耳际不断回荡,盈满整个车厢,充斥整个暗夜,而我的脑海里也满满是甜蜜的呼喊,召唤我的魂魄向她靠近。无以复加的压迫在我胯下升起,沉重、甜蜜而燥热,我的阳具在强烈的环握之下逐渐离我远去,如同泅泳入海的游鱼,通过狭隘的海口进入汪洋大海,碧波千顷、海天无际,我倘佯在无边无尽的美意当中。这一刻,世界没有了声息,车厢、暗夜、星空甚至呼呼的海风全在我眼前隐遁不见,我的瞳孔放大再放大,却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在无边白雾中琴琴的脸庞带着笑-惊心动魄的苍白的笑,缓缓飘移,一幕幕离我远去,紧呀!恋人饯别之际的搂抱是否就是如此的紧,不舍得分离,不知后会何期?前程茫茫,用我深深的拥抱为你送上最真挚的祝福……然后刺耳的嗡嗡声逐渐响起,由远而近,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一时间,迫人的压力将我心神拉回现实,我看见眼前琴琴的笑容僵止不动。一紧环抱的双手,我焦急道:“琴琴!琴琴!”滑嫩的肌肤温暖依旧,琴琴却不再回我的话,霎时间,我的泪水溃堤而出,我不死心的摇撼琴琴的娇躯,嘶声呐喊:“琴琴!琴琴!你醒醒……你醒醒……我们马上去医院……”发车、加油,车子如离弦箭矢般朝灯火通明的街道飞驰而去。“答……答……”夜空这时竟落下雨点,敲在挡风玻璃上,开始是铜币大的水迹,落得多了,三三两两晕成一片,经由风吹,在眼前形成迷离的水痕,而街道上的灯火钻过水痕,只剩白花花的光影,让世界更显扑朔迷离。我的心,也乱得如同眼前的水痕……“吱……吱……”、“叭……叭……”车子在进入市区的四线道上狂奔,骤雨滂沱,马路已是汪洋一片,车轮划过水洼时激起两道水箭,彷佛助长车子的去势,我车如飞,我的心却已不在意眼前的景致,只因身上的琴琴已逐渐冷去,逐渐冷去的娇躯依旧紧紧箍住我的身体。我不再找医院了,医院永远救不回琴琴的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泪花洒了我一脸,乾了又湿、湿了又乾,我的泪腺忏悔着我的优柔寡断,怨怪我耽误琴琴的一线生机,也不知道闯过多少红灯,溅湿多少路人,感觉足足奔波了一整个夜,车子累了,它再也不肯往前多走一步。“普……普普普普普……”车子在一家7-11旁停了下来,雨停了!汽油也没了!我的琴琴永远回不来了!我呆坐熄火的车上,脸上的泪水乾了,只剩嘴角若有似无的咸涩,而琴琴整个人全冷了,苍白的小脸偎着我的肩膀,嘴角有满足的笑意。“琴琴死了!”一股悲怆由我心底里升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琴琴死了!”暗沉的穹苍响起焦雷,震得我耳鸣心跳。“琴琴怎么会死了?”琴琴不是好端端伏在我身上,她的阴户依旧紧紧握住我的阳具,丝毫没有放松!“然而琴琴的体温呢?”是遗落在六角亭的海堤,还是让骤雨给浇熄了呢?我不敢相信一个生命的殒落竟是如此快速,抱住琴琴冰冷的娇躯,我期待她再次苏醒过来,那一刻,她将飞奔到我身上,一如撒娇的无尾熊,紧紧黏住我的身体,拿她狐媚的双眼瞪着我,怨我怎么好久不来?往事历历,一幕幕地由心头滑过,昏暗咖啡红茶坊里熟悉的房间、扑鼻的香味、娇娆的耳语、醉人的体热、医院窗台上的告白、深情的凝视、树林里苍白的娇靥……蓦地,我忽然记起她曾说过的一句话:“不可以咳杖,在做爱的时候咳杖,感情便没有结果!”我鼻头一酸,眼角又是热剌剌的痛。“琴琴你快醒来!以后我再也不咳杖了!我今天没咳杖,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呢……呜……呜……”我流不出眼泪,只能无声呜咽。许久许久,我才愿意正视琴琴的死,这时窗外已是灰蒙蒙的亮,我轻轻扶开琴琴的娇躯,牙白色紧缩的阴道不情不愿的离开我软瘫的阴茎,一股冷飕飕的体液跌落我的胯下,那精水浓稠不堪,里头有琴琴对我至死的爱恋。我疼惜的替她抹净身体,穿好衣裳,摇下身旁的座椅让她平躺妥当,所幸车窗的隔热纸够黑,我毋须耽心路人看见琴琴惨白的面容。是该理清头绪的时候了!琴琴的死,黑龙以及黑蝴蝶必须付绝大的责任,虽然琴琴生前要我不可以替她报仇,但我决计不愿她的死毫无代价,报警与私了之间我必须好生以对,点了根烟,我稍稍摇开车窗,居然发现自己回到了住所,那远远的四楼不正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间以及对面品宣的房间俱是一片漆黑,不知有多久没有回到这里了。雨洗后的街道特别洁净,一丝晨雾也没有,也许人们的乌烟瘴气还未发散出来,使得大地保有最原始美好的色泽。7-11里只有伶仃的一名顾客,他推开门,一股音乐流泻出来:“没有你的城市到处是都是孤独我像是一个需要拥抱的孩子”“我和我的难过一起睡一起住没有你的日子我没了幸福”“穿你穿的衣服穿你穿的鞋子穿过每条马路做你的影子”“看你看过的书看你看的电视想着你沈睡的姿势”“我就是喜欢我为你做的事”“这就是我想你的一种方式”“……”“没有你没有你的城市我变成一个没有爱情温暖的男子”“很想你很想你的时候你是我心里静静轻轻呼唤的名子”“没有你没有你的城市没有人在我临睡之前跟我说故事”“很想你很想你的时候我在纸上画满许多你的样子你的样子”琴琴!虽然你不再陪我哭、陪我笑,但你的样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忽然我发现品宣隔壁房间打亮了灯,一个人影在窗边晃过,是玉珍吗?我怒火中烧,琴琴的死,玉珍多少也难辞其咎! (四十)我的口袋仍留有品宣大楼的钥匙,粗大的是楼下铁门的,小巧的是品宣香闺的,我将它们与我的房间以及汽车钥匙串在一块,蛮以为将时常用到,没料到这么多天以来我才第二次用到它,还是为着其他女人。大清早的楼层空荡荡的,只零零落落几面窗子透出灯火,现代人习惯于夜生活,早起的鸟儿终究不多,我打开铁门发出刺耳的机轧声,布鞋踩过阶梯居然也响起明显的鞋音,害我有一点做贼的感觉。运气不好!我轻扭玉珍房间上的门把,竟是锁着的,这也难怪,单身女子宿舍,若要门户洞开才真奇怪,我在门外足足立了三分钟,听见里头传来轰隆隆的吹风机声,以及悠扬的轻音乐声。我觉得很气愤,琴琴在车内已无鼻息,而无意中陷害她的女人,却悠闲的在家里迎接晨光,世道的错乱莫过于此,总是悲者恒悲、喜者恒喜,不能谋取个平衡!我不敢破门而入,轻轻推开隔壁品宣的香闺,我回到暌违已久的房间。伊人已杳,可是房内幽香未散,鹅黄色的被褥以及米色的家俱洁净如昔,丝毫没有尘封后的痕迹,天光尚暗,穿过窗帘的光影相当幽微,落在凌乱未折的被褥上一时间让我以为品宣就在被里。我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克制住掀开被褥的冲动。(怎么这么粗心!实在不像品宣的习惯!)我心里咕哝几句,缓缓坐进床边替品宣折起被褥,才一扬手,熟悉而浓冽的体香飘入鼻端,是被单上长久浸渍的女人体味,我心飞神驰,不禁抚被怔忪起来,(怎么可以!琴琴尸骨未寒,我竟在此为另一女人失魂落魄!)忽然心底泛起一阵酸楚,我打了自己一巴掌,遏制住满腔的思念。柔腻的丝被里头不知是蚕丝还是鹅毛?摸起来像云絮一般,轻飘飘的毫不费劲,我抖了几抖打算将它抖平,却见一张纸笺冉冉落在床上,光线昏暗,我打亮床头灯凑眼细看,是品宣留下的字迹:“是你吧!波波!如果你对我没有思念、没有疼惜,那么你将永远不会坐在这里替我折被,而我,永远也没有回到你身边的一天!不知是你粗心?还是你太笃定?你从没问过我的电话号码,就算你问过,那号码如今也寻不着我,只因我已换过一组-换一组专门等你的号码,0925××××××,是组牵系我俩缘份的密码。”娟秀的字体相当工整,可见动笔之初经过深思熟虑,我握着纸笺不禁摇头苦笑,唉!品宣就爱玩这种猜谜游戏,把两人的缘份寄托在无法预期的灵犀相通身上,世间多少爱侣就因此而悔恨终生。如果我一直没来呢?如果我来了却没有折被呢?如果房间遭受任何意外,譬如窃贼、火灾之类的呢?又如果志平先我一步进来,提前发现纸笺呢?有太多太多的变数可能轻易抹灭我对你的喜爱,那全然不意味我不爱你、不疼你!只不过缘份不够,而这缘份,却是你强加试炼的。难道你坚信宿命,自甘于姻缘天定的摆布?我苦笑!只因为我庆幸纸笺就在我的手中,却无法释怀你的顽皮以及你的认命,或许!我缺少你的不幸遭遇,未曾发觉命运之神的牢不可撼!最好我永远毋须发现,我才能有勇气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未来。只有被褥特意未加整理,其馀物事全井然有序,折完被褥我望着床前品宣的相片发呆,一面竖起耳朵聆听隔壁的动静。“喀!”总算盼到开门声了,一个轻轻的足音走向后阳台,大约要去收取晾在那儿的衣物,我等足音重回房间,悄悄推开门往玉珍房间行去。************这次房门不再反锁了!我推开房门,玉珍正背着门脱去身上的晨褛,明亮的日光灯底下,丰满的胴体鲜嫩欲滴,全身上下就仅一件胸罩以及一件紧窄贴身的丝质内裤,而她抓着护士服正打算套到头上。由后头望去,浑圆的屁股绷紧了内裤,股间一包黑乎乎的物事若隐若现,好些不安分的毛发窜向外头。丰满的女人最好别穿蕾丝三角裤,玉珍似乎颇懂得这层道理。“玉珍!”轻靠房门,我冷冷发声道。玉珍如同惊弓之鸟般的跳了起来,抓着护士服掩住娇躯,她转过头来尖声叫道:“是谁?”上了 的巧脸惊惶失措。“是我!”我静静的说。“你……你干嘛一大清早闯进人家房里?快出去!”玉珍惊惶甫定,双手遮着胸口,脸上咖啡色的眼影与唇膏显得相当艳丽。“呵呵!不用遮吧!你哪里我没碰过?”我冷笑几句,两眼不怀好意的朝她躯体望去。玉珍慌了几秒钟,似乎也觉多此一举,于是她坐向床头,将护士服搁在膝上遮住重要部位,嘴里咯咯笑道:“白先生唷!怎么骚狐狸没让你满足吗?一大早跑来找女人,难道我们很熟吗?”她的胸罩是12罩杯的,只在乳下紧紧托住,泰半豪乳坦露在外,肌肤莹白、肤色赛雪,让我感到有些刺眼,我移开目光,问道:“哪个骚狐狸?”“呵!不是医院那个是哪个?看她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妖里妖气,身体摆呀摆的,一定淫荡的要命……”她的脸上好生不屑,不知是忌妒?还是忿恨?我知道她说的是琴琴,琴琴狐媚的仅是外表,心底一点也不!我心中有气,反唇相讥道:“哼!你在我面前总是衣衫不整,我看你比她淫上十倍、百倍。”“所以你欲求不满,第一个就想到了来找我?”玉珍脸上露出喜色,挺胸抬头,不自觉把一个大好身段展露出来。“见鬼了!我宁愿要一个淫荡的狐狸精也不要你这个坏心肠的大波霸!”见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我冷冷接道:“琴琴死了……”才一句话,我鼻头又酸楚起来。“谁是琴琴?”她问道。“就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我咬牙切齿。“前几天还看她好端端的,怎么一转眼就死掉了?”“因为黑龙害死了她!”我脸罩寒霜的说,两眼瞬也不瞬地盯住她。“黑龙?”“就是品宣以前的男朋友志平!”玉珍的巧脸逐渐转白,眼睛露出惊惶失措的神色,躲开我的目光,她颤声问道:“怎么志平是个随便杀人的人?”我心头火起,大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志平是个登记有案的大流氓?他忌妒我抢走品宣,就处处与我作对,这次为了要我说出品宣的下落,到医院里掳走琴琴,昨天我们前往营救,却不小心让他打死了琴琴。”玉珍的小脸已经白得毫无血色,好似觉得房里空气有些寒冷,她拾起床上的晨褛再次披上,两眼木然的望向我,说:“真是不幸!没想到志平是这样的人,我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白先生!你节哀顺变,可不要太伤心了!”呆了几秒,她忍不住追问道:“她……她真的死了?”眼睛畏怯的看向我,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件事情。有谁相信生与死之间竟是如此接近,生命原本如同清晨的露珠!“我大清早的跑来诳你不成?琴琴的尸体就在楼下,你敢不敢随我下楼去看看呢?”我吼道,冲上前就想拉她起来,却见她眼中落下泪来,浑身颤抖着说:“怎么会死了……怎么会死了……她这么漂亮……又这么迷人……怎么一下下就死掉了?”脸上神色凄惨,一时间我为她的哀戚所感,呆呆站着不知所措。音响里的轻音乐嘎然而止,房间里突然弥漫一股沈重的气氛。良久,她的身躯不再颤抖,脸上也稍稍回复了血色,扬起头,她缓缓说道:“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如果是这样,我已经知道了,等公祭当天,我一定会抽空前往拈香的,时间不早了!我得换衣服上班,你请回吧!”抓起护士服,她面无表情的望向我。“你在害怕些什么?”我站在她身前,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我逐字逐句的问道:“为什么黑龙知道我在你工作的医院疗伤?”“……”“如果黑龙不到医院找我,琴琴也不会因此而遇害!”我忿恨的说。“我怎么知道他会找去医院……这……这跟我又没关系……”玉珍辩解道。“哼哼!是吗?人家黑龙告诉我的可不是这样,他说是你主动告诉他我住在医院里!”我冷笑道。玉珍脸色红白不定,一股热泪再度泉涌而出,她丢下手中衣物,泣不成声的说:“呜……是啦……是啦……是我告诉他的,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能不告诉他吗?”抹了抹眼泪,她凄凉的说:“他……他说,如果我不告诉他你跟品宣的下落,那么他就要让手下轮……轮奸我……”当她说出轮奸两字时,似乎仍然心有馀悸。“哼哼!”我继续冷笑。“而我只知品宣回台中去了,便这样告诉他,没想到他不满意,就把我脱光光绑在床头……呜……那两个走狗竟然把裤子脱掉……一步步朝我靠近……呜呜……我好怕被他们强暴……我……我……我只好……”回想起噩梦,玉珍歇斯底里的哭泣起来。虽然现代人的贞操观念薄弱,可是在外力胁迫之下惨遭狼吻也是多数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梦魇。这一刻,我忽然同情起玉珍,觉得她跟琴琴同样也是可怜的受害者。“呜……呜……当时我好怕,又害怕又厌恶靠到身上的男人……他们好臭、好变态……弄得人家好痛……呜……呜……最后……我逼不得已,只好要他们到医院找你……”玉珍断断续续地哭诉她的遭遇。“谁知道那时候琴琴还在医院里!”最后她无辜的说。眼看她梨花带泪、楚楚可怜,我心中的疑窦却是越来越浓,我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忽然坐向她出力将她扳倒,嘴里柔声说:“对不起!不知他们弄伤你没有?让我看看,顺便证明你没说谎!”玉珍四脚朝天被我抡在床上,我用肩膀架开她的双腿,两手紧抓她的臂膀。“你……你干嘛?啊……有色……唔……唔……嗯……”“色狼”还没叫出来,我已经抽空将那件护士服硬塞进她的嘴里,五指游走,紧绷在胴体上的珍珠白奶罩以及丝质内裤已经逐一被我扯卸下来,两片坚挺的臀肉春光乍现,戍守着的女人禁地,也纤毫毕露地暴露在明亮的日光灯下。由于刚洗过澡,蓬松的耻毛犹带湿润,毛根的嫩肉粉红通透,迎面飘来淡淡肥皂香,也有遮掩不住的女体酸味。“嗯……唔……”我紧押玉珍,她吃力的挣扎着。“很好嘛!黑龙的手下倒是懂得怜香惜玉,我全看不出哪里受伤,就是连一丝红肿也没有……”我屈指轻弹她的腿根,引得两片耻瓣微微发颤,而由于双腿大开,原本密阖的耻瓣寸寸开启,露出里壁深红而濡湿的膣肉。“他们到底有没有强奸你?”我凝注她的眼睛问道。玉珍有口不能言,只能一迳摇头,眼底充满着害怕。“他们只是口头恐吓要强奸你,并没有真的强奸你罢?”我继续问道,她点头回答我的问话,我又问:“我跟你不熟,他们不可能找你问我的下落,最多只能问你品宣的去处?是吧?”我看她继续点头,不觉恨恨的说:“你不知道品宣的确实去向,大可以据实以告、苦苦相求,又何苦拖我下水呢?”深吸一口气,我凄凉的道:“你知道吗?就凭你一句话,我……我再也看不到琴琴了!”摇撼着眼前的女人,我嘶声呐喊道:“你为什么不随便说一个地方,随便说一个病房,随便应付他们几句,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老实,一定要出卖我……你、你……你为什么不乾脆让就他们强奸你算了……你……你……”想起琴琴苍白的脸孔,我的热泪再度夺眶而出,玉珍的眼光里有悔恨、有不平、有酸楚、也有悲凄,一任我责怪着她,再也不作挣扎与反抗,我怒道:“是罗!是忌妒!你忌妒琴琴跟我感情好,忌妒我喜欢她,在医院里我就知道你对琴琴怀有敌意,所以看到黑龙找品宣,立刻就想到把他引到医院……”“你知道黑龙跟我有仇,到医院一定不会让琴琴跟我好过,所以你想让他到医院拆散我们,甚么强奸啦、轮暴啦全是屁话,唔……你好毒!”我想到某些事情的可能性,不禁怒火充臆,狠狠的瞪住她。玉珍娇靥转白,不知是被我道破真相,还是蒙受不白之冤,只能频频摇头。望着一脸无辜的裸裎女人,猜不透她心中的千回百转,我满腔怨恨,巴不得自己能有什么恶毒手段折磨教训她,让她原形毕露,只是女人身无寸铁,柔弱的让人下不了手,如果我真能做出什么?那我不是跟黑龙一般无贰!好不容易压制住翻搅的怒火,眼看自己指爪在玉珍手腕间抓出了血痕,攀靠在我双肩的粉白大腿也浮现出青筋,我吐一口痰,啐道:“算了罢!其实你也是个可悲的女人!让忌妒冲昏头,琴琴的死也不是你可以预见的!”唾液带着泡星落在玉珍微鼓的小腹上,逐渐滑向凹陷的乳沟,玉珍脸色顿时红如猪肝,充满了羞忿,咿咿唔唔的想分辩些什么。我不想听她分辩,分辩又何济于事?松开她我转身大步离去,虽然琴琴已经香消玉殒,但陪在她身旁总胜过待在这令人发火的房间。才走到楼梯口玉珍光着身子打开房门对我咆啸道:“我……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那只骚狐狸?要你这样来冤我?呜……呜……”砰的一声,房门重归紧闭,只留下一声声哀痛的啜泣。冤你?即使你没说谎,但琴琴究竟因你而死?就算我冤枉你,也唤不回琴琴的一缕香魂! (四十一)琴琴死后的第四天,我还是请假待在起司的住处,起司是个相当复杂的人,我总搞不懂一个念书时候曾因酒醉而一把鼻涕一把泪对我哭诉自己不成才的老朋友怎么成年以后就变得如此稳重、如此有条不紊。也许年岁让人老成,让人对外界的挑战不再恐惧,甚至是危险也习以为常!这是栋三层楼的小别墅,有迷你的前院花园,有三米高的石砌围墙,甚至在顶楼还有个私人泳池,设备新颖齐全,可以看出起司的局面相当不错。夜鹰也住在这儿,另外还有一个叫做香香的女人,她长得明眸皓齿、秀色可人,自个儿住在三楼,据说也是帮里头的人物,我第一次见到她,以往未曾听起司提起,应该不是他的女人。住这儿的人数虽说只有三人,可是成天都有年轻的小弟进进出出,除了晚上八、九点钟以后起司得以真正松懈下来,白天他总有接不完的电话、看不完的帐册,常常一通电话过来,他就得带着人手匆匆外出,实在忙碌得很!“你到底都在忙些什么?”逮着机会我问起司。“哈!你以为黑社会尽是打打杀杀的呀?我们还是有正常的投资,就算是酒店、赌场,也多有帐务上的问题,客户的反应与争执,黑白道的公关与打点,同业间的纠纷仲裁,都是没有大头出面不成,有些人忙一家店已经是劳形伤神,而我们紫光堂除了自己十六家店外还替十几家店面围事,能不忙吗?”起司笑笑。“啊哈!果然很忙!”我苦笑,这是起司的生活型态,他因家族缘故不得不投身此行,就如同自己在工作职场,不也有忙不完的事?能像自己这几天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实在是件奢侈的事。起司怕黑龙寻我生事,硬是要我向公司请半个月的假到他住处躲藏,他说,等黑龙抓去关我才可以回复正常生活,而他也才放心不在我身边,这事虽属窝囊,但好友的隆情厚谊却是却之不恭。还好别墅里一应俱全,我可以睡到很晚,然后看一整天的影片,在傍晚时分到顶楼游游泳,晒晒西下的落日,夜里就同他们这些王老五闲嗑牙、喝点小酒,所幸香香的厨艺不错,每一餐都有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入喉,让我欠佳的胃口得以提振。也许是起司的特意叮嘱,香香这几天都没有外出,除了做饭打扫之外,只要我在客厅里,她都会找话题与我闲聊,只不过我的心底灰扑扑的,像蒙上厚重的尘垢,缺少情绪的起起落落。一场雨带走了琴琴,也带走我对外界的感受,雨虽短暂,敲下的落叶却永远拂不去离枝的苦痛,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凡痛过必留下伤口,阿亮这样说,我深有同感!放逐是疗伤的不二良药,品宣这样,我也不能幸免,那一天拿到了品宣的电话,打电话遂成为这四天里我唯一有兴致的举动,只可惜电话那头总在关机中,她还没做好归巢的准备。而琴琴的后事呢?那天清晨我离开玉珍的住所便直接驱车前往警察局,我找张金坚分局长报案,打算将黑龙绳之以法,那时候法医、检查官以及琴琴的家人全都到了,起司跟阿国闻讯也来了,像煮滚的开水一般,警局里顿时沸沸扬扬。琴琴的弟弟推着坐轮椅的爸爸进来警局,风乾橘子皮的苍老脸孔中浮现深的自责,还有沈重的哀戚,但是琴琴的弟弟-小山脸上却多的是仇恨的怒火,听我描述完事情的始末,他的恨火亟欲燎原!“我要报仇!”小山咬牙切齿的说,他是个瘦高的年轻人,长得有些乃姐风范,是个单薄而好看的男孩,他的脸庞苍白,略带书卷味的面孔浮现仇恨火光让人感到心悸,我安慰他道:“这般证据确凿,法律一定可以治他的罪,我看黑龙这次是在劫难逃了!”“知道吗?你姐姐临终前再三交代,要你认真读书,不准替她报仇,你一定要听她的话!”我将琴琴那天对我的交代婉转说出,虽然她交代的是我,然而对小山她一定也会这样说的。“如果法律不能治他的罪,我一定要自己报仇!”小山斩钉截铁的说。“不会的!你一定要相信法律!”那天我对小山这样保证,然而事后证明我错了。第二天有人携枪自首,经过弹道比对,证明的确是枪杀琴琴的枪枝,那人自白说自己在一团混乱中因为害怕不小心误扣板机,没想到竟然杀了人。“这摆明是替死鬼嘛!我明明听见黑龙大吼大叫,然后琴琴就中弹了!”我对张金坚分局长质疑道。“你瞧见了吗?”张金坚问道。我默然,因为事发当时我抱着琴琴,正巧背对着黑龙那伙人。“你们呢?”张金坚转头问起司、夜鹰等人,可是他们一一摇头。“那天山上一片昏暗,好些人都拿着枪,我们听到黑龙的话声,也瞧见枪响的火光,却不知道是否是黑龙开的枪?”起司回忆道。“那就是没看见罗,也不能否定是自首的人开的枪!”张金坚再问。没人回话,大家的心头突然沈重起来,明明证据确凿的一件事,到头来却定不了凶手的罪,琴琴死了!杀她的人却可以逍遥法外,一想起日后黑龙得意的笑容,大家心里又痛又恨。“既然有人来自首,描述的情节又丝毫不差,还有手枪为证,我们不能不办他,虽然我也心不甘情不愿,但这件事只好这样结案!”分局长郑重的说,说完带着几名手下离去。我不甘心,不甘心让黑龙找个代罪羔羊就蒙混过去,我确定开枪的必然是黑龙,只恨自己不能亲眼目睹,如果法律不能究办到底,我一定要自力救济,我向起司说出我的打算,起司笑着说:“你要怎么对付黑龙?加入我们帮派,跟他大干一场?”“……”加入黑社会?我不是答应琴琴不要替她报仇,不要跟黑社会的人混在一块吗?虽然是情急之言,可是也算临死前对她的一项承诺,这时要我自毁承诺,不禁感到有点心虚。“其实你也不适合干我们这一行,你太优柔寡断。”顿了顿,起司接着说:“幸好黑蝴蝶还在我们手上,你大可以把恨意发泄在她身上!”说完意味深长的对我发笑。“是吗?那天我们离开后发生了甚么事?条子不是来了一堆?”我问道。“一听见警笛大家还不是望风而逃,哈!黑龙被我们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连老姐都不要了,现在就关在白龟那里。”起司大乐道。这时突然手下带着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我抬头一看,是琴琴的弟弟小山。“起司大哥!夜鹰大哥!求求你们让我加入黑社会,我要替姐姐报仇!”小山虎目含泪,对着沙发上的众人跪了下来,他应该知道案子的结果,连夜找上起司的住所。“是张分局长要我过来的,他说他没办法帮我,要我找起司大哥想想办法。”“我想,姐姐对我这么好,我绝不能让她白死!既然法律拿黑龙没办法,我要以暴治暴、血-债-血-还!”小山一字一句地说出他心底的恨意,我想,如果面前是他的仇人,他一定恨不得喝他的血、啃他的肉。因为,这也是我心中想说的话!仇恨是可怕的!人类如果没有了仇恨,便不再勾心斗角,便不会有凶杀、战乱,乌托邦也就离我们不远了!然而,仇恨就像感情一般,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能,除了压抑与疏导之外,它永远存在。我们可以忘记仇恨,但我们无法不滋生仇恨,恨因爱而生,因宗教而变得薄弱不堪,至于法律,只不过提醒你仇恨的代价罢了。起司耽心小山让仇恨淹没理智,自己一个人跑去找黑龙寻仇而有闪失,在沈默一阵子之后他居然答应小山的要求,让他在夜鹰手底下帮忙,他说:“小山!你年纪还小,以为混帮派是件轻松的事,其实呀!黑社会是条不归路,进来了便很难出去,就像一桶黑色泄缸,你泡进去就永远休想漂白!”“所以我先让你跟在夜鹰大哥身旁,了解一下我们的生活,将来如果反悔,就好好回去念书,做个脚踏实地的人。”起司严肃的叮咛几句。“我永远不会反悔!”小山振振的说,脸上是义无反顾的神色。起司只是淡淡一笑,他起身说道:“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报仇,我们就去看看白龟怎么替你们报仇。”************“唔……嗯……”走向地下室,已经可以听见里头女人的呻吟声。四人推开铁门,只见黑蝴蝶微弱地呻吟着,湿淋淋的头发披散在脸上,才刚被一桶冷水淋得苏醒过来。这个蛇蝎女人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双臂由背后朝上高高举起,手腕用一根结实的麻绳捆吊在天花板上,而双脚分别被两根绳子捆住,绳子另一端系在两根柱子上,将她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使劲张开成一个钝角,而且是双脚悬空地吊了起来!黑蝴蝶依旧穿着那天的樱红色低胸紧身洋装,只不过洋装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了,湿透凌乱地贴在她近乎赤裸的雪白身体上;那撕裂的衣服开口显得颇有学问,成四十五角形成一道道狭长开口,雪白浑圆的乳房、毛茸的耻丘全大剌剌的探出头来。衣料艳红、肌肤雪白,对比冷冰冰的石壁显得诡丽莫名,那丰盈的胴体似乎亟欲破衣而出,残破的衣着比不穿还要惑人心神,而乳房中央的两颗深红乳头此时夹着粗大的晒衣夹,在空气中微微晃荡着。裙摆缩在腰际,女人赤裸的肥嫩屁股被鞭子抽开了花,无数蚯蚓状的暗红鞭痕爬满丰臀,淡淡的血水顺着股沟与大腿流淌而下。看到这个害死琴琴的狠心女人这副悲惨模样,我和小山感到稍许亲痛仇快。也许小山还是个童子鸡,刚看见女人的赤裸胴体他不禁面红耳赤,随后便狠狠的瞪着对方。“这是你仇人的姐姐!”起司这样告诉他。屋里的白龟向起司问了安,又是一鞭抽在黑蝴蝶的丰臀上。“呜……呜……”嘴里塞着自己内裤的黑蝴蝶,刚被泼醒就是一鞭,她使劲地晃荡脑袋呜咽起来。因为双臂被反吊在半空,她只能耷拉着脑袋,身体前倾的姿势显得格外痛苦。我们四人轻松坐在角落大椅观看眼前的悲惨画面,而白龟站在吊起的黑蝴蝶身旁,手里拎着一根粗重的马鞭,脸上泛着笑意,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我开始知道仇恨的力量了,因为小山这小鬼居然走前说了声:“让我来!”眼中火花大炽。白龟望了望起司,起司一颔首,白龟就将马鞭交给小山,霎时间屋内鞭声大作,“啪啪”的抽击声不绝于耳。也不知道是汗水、尿水还是血水?红红黄黄的液体沿着黑蝴蝶撕裂的黑丝袜缓缓流下,泛着晶亮的水光,小山喘着粗气把黑蝴蝶嘴里的内裤拽了出来。“你……你是什么人……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黑蝴蝶痛得娇靥阵阵扭曲,内裤才被拽出来,立刻抬起苍白的脸向小山问道。她感到自己的屁股火辣辣地疼痛,从没吃过这种苦头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皮开肉绽的屁股大声呻吟,似乎这样可以稍稍止痛。我看见以往贵气凌人的美妇此时全身脏污,兼且弥漫出一股混浊骚臭的气味,心中实在有些不忍。“哼哼,凤姨!你难道忘记我了?我是小山呐!琴琴的弟弟,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一家,难道你忘记了?现在琴琴被你害死了!凤姨你还想好过吗?现在只不过才是个开端!”小山满怀怨愤地骂着。黑蝴蝶听见小山的话,立刻忆起小山的面孔,她知道自己过去害惨了对方,现在落在人家手里,决计不会让自己好过,只不知小山怎么会跟这些牛鬼蛇神混在一块。小山充满恨火的样子虽然恐怖,可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四个男人更加怪异可怕,尤其站在一旁眼露淫光的男人,十足让黑蝴蝶感到心寒。“小山……听凤姨说……那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弟弟黑龙……”黑蝴蝶惊慌起来,她拼命尖叫、抵赖,把卑贱的本性表露无遗,只要能逃得了一时,亲生的弟弟都可以出卖。“呸!贱人!枉我以前叫你凤姨!”小山见这女人到了现在还想抵赖,愤愤地啐了她一口。“嘿!还想狡辩!”白龟从旁边的架上拿起一根二十公分长、五公分粗的电动阳具,捏开黑蝴蝶的嘴巴,狠狠掼插进去!“唔……”粗长的假阳具捅进黑蝴蝶的喉咙,痛得她扬起头挣扎哀叫,晶亮的泪水爬满眼眶。白龟毫无怜悯地看着嘴巴被巨大阳具撑鼓的黑蝴蝶,将电动阳具根部的皮带牢牢栓在她脑后,便开启上头的开关。“吱……吱……”塞满喉咙的假阳具开始可怕地旋转起来,黑蝴蝶感到自己就快窒息,由于假阳具压迫着喉头,使得她感到阵阵 心,没多久,她翻起白眼疯狂摇晃起脑袋,嘴里发出阵阵沉闷模糊的嘶叫,眼泪、鼻涕和口水俱都流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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