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
苏蕊都忘了有多少年没有睡到自然醒,先不说俗事的繁忙和琐事的缠身,光
是那像笑话似的婚姻,家里的人那虽然关心但决绝的态度就让她倍感哀伤,身在
权势之家的无奈难以忍受却又无法向外人倾诉。
很多个夜晚,苏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虽然年岁不大但已经隐隐有点白
发了,即使忧伤着自己的不幸,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甚至于在失
眠的时候都一度怀疑自己有忧郁症,茫然得都快找不到活下去的动力。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失眠的毛病已经成了习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竟然
会睡得如此香甜,不但半夜没有醒来,甚至连睡前的辗转反侧都没有,头一沾枕
头就困意十足,眼皮一沉就沉沉地睡着了。
这对苏蕊来说绝对是惊讶万分的事,她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放
松,而且连半点留宿别人房间的拘谨都没有,甚至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温暖的
被窝和舒适的环境。
可能是因为离开喧扰的城市,也有可能是由于昨天的欢乐太消耗体力了,才
会如此疲倦吧!苏蕊尽管有些不愿相信,但也知道是因为脱离了那奇异而又畸形
的生活环境,在这碧水青山间的海边小村寻找到久违的快乐,才会让自己一直压
抑着的心得到充分释放。
说真的,有时候苏蕊都不明白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吃又吃不香,睡又
睡不着!所谓女人的幸福也不过是出可笑的闹剧,用工作来麻醉自己那更是一个
无奈中的愚蠢选择。以苏蕊现在的情况而言,像昨天那样简单而又淳朴的快乐,
还真是一种极端的奢侈。
安静的环境、放松的惬意,两者确实是密不可分,不过心细如她也没注意到
屋顶上挂着一个个的小香囊,里面装的都是一些风干的花朵和安神的草药,是秀
秀一针一线缝制出的,只是没想到效果会好得这样出奇,竟然让苏蕊的失眠和抑
郁得到极大的缓解。
苏蕊醒来时还有点迷糊,脑子发空了好一会儿,散开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膀
上,揉着眼睛一副很慵懒的样子,完全就是个睡过头的小女人,在起床时表现出
的娇美,哪里还有半点大官的派头,尤其是一张原本清秀美丽的脸蛋,这时候除
了困意外,根本看不出端庄的高贵,更别提平时女强人的半点风范。
“那么晚了?”苏蕊打着哈欠坐了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后,一看时针已
经指向一点,顿时有些惊讶。自己昨晚十二多点睡着,这一觉竟然睡了那么久,
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这有点过分了吧!
印象中这几年的睡眠能超过八个小时是寥寥无几,而且还经常半夜睡不着,
使人心生烦躁。苏蕊一直有睡眠方面的问题,有时候她即使强迫自己睡个懒觉或
回笼觉也没用,可昨天竟然会睡得那么死,甚至连半次迷糊地清醒都没有,更别
提会发生夜起的情况了。
“怎么回事……”苏蕊摸着脑袋晃了两下,别说真睡得有些犯迷糊,难道是
这床太舒服、太软了,才会让自己这么放松?但这应不是主要的原因吧。
其实放松是一个原因,但另一方面也要得益于屋顶上一个个的香囊,由于内
含有安神助眠的花朵和草药,药香在半夜间不知不觉地让人全身放松,对于身体
有很大的好处。
见苏蕊醒了坐在床上发呆,半眯着眼似乎还有点神游太虚,原本坐在桌子前
的李欣然马上转过来,笑咪咪而又意味深长地说:“终于醒啦!看你睡成那样,
再不醒的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植物人了。”
此时李欣然竟然只穿着内衣和小内裤,雪白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妖
冶。修长的美腿微微一盘更加衬托出曲线的完美,不管是比例还是略显暴露的穿
着都极端地香艳!内衣和内裤都是性感迷人的蕾丝设计,薄薄的几乎遮挡不住春
光,神秘的黑色点缀着吹弹可破的白晰肌肤更是妖娆异常。如果是男人看到这一
幕的话,不化身禽兽,就可以送进宫去伺候皇上了。
苏蕊一看李欣然穿得这么清凉,让她即使身为女人,也不禁对这性感的闺中
密友多看了几眼,不得不感慨虽然这姐妹活泼开朗,但也是个迷人的尤物呀!虽
说李欣然还穿着内衣遮掩着敏感部位,但这种半遮半掩的诱惑却使人感觉更加地
强烈。
只是平日里就只有李欣然和苏蕊住在一起,想怎么嬉闹都可以,甚至她不穿
内衣在家里走来走去都是经常有的事,大剌剌地裸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
会儿在别人家里这么穿,多少还是有点不妥,苏蕊立刻略带责怪地说:“你怎么
穿成这样呀?在别人家里还那么随便,要是被看到的话,你就吃亏了。”
“嘿嘿,反正房里就只有我和你嘛!”李欣然不在意地浅笑了一声,一站起
来更能感受到她那S形曲线的超级杀伤力。
李欣然漫不经心地哼了几声后,指着桌上张文的笔记型电脑,有些郁闷地说
:
“本来看你睡那么香,就想自己玩会儿游戏得了,但没想到呀,这呆瓜的电
脑里居然什么游戏都没有,你再不起来的话,我都想搂着你一起睡了。”
“不会吧!”苏蕊的话里有着刚睡醒的懒意,听上去感觉特别地柔媚、特别
地酥软。
这时苏蕊起床后稍稍地整理一下头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向李欣然,有
些疑惑地说:“现在的年轻人还有不玩游戏的?你说的是火星人吧!”
“不信,你自己看!”李欣然感到无趣地伸了伸懒腰,让开位置后有点调侃
地说:“这家伙的电脑里装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档案、养殖的资料和一些笔记而
已。别说游戏了,就连即时通的聊天软体都没半个,让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外星生
产的东西了。”
“真的呀!”苏蕊坐下后看了电脑一下,不禁感到有些惊讶。想不到张文那
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电脑里竟然半点娱乐的游戏都没有,全是正经得要命的各
类书籍资料,装的大多也是一些统计软体之类的程式,而且资料大多都是有关于
养殖,不然就是管理方面的资料,好学得让苏蕊都有些汗颜了。
“你还以为我骗你呀!”李欣然似乎有点郁闷,她穿上衣服,却突然邪恶地
一笑后,立刻色色地说:“更绝的是,这电脑里竟然一部A片都没有。没有游戏,
我还能接受,但连一部这种男人必备的好东西都没有,这绝对是个不正常的怪胎
了。”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呀!”
苏蕊没好气地白了李欣然一眼,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敬说:“这孩子
还算挺不错,起码还知道上进,如果像你一样窝在电脑前,不是玩游戏,不然就
是看些乱七八糟的视频,这哪还有前途呀?”
苏蕊的话虽然说得很正经,不过她还是本能地搜索了电脑一下,发现里面真
的半点带情色的东西都没有,心里不禁对张文更加地好奇了。在这个开放的时代,
看点A片正常得和吃饭一样,但他真的就没有,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而且细想一下,昨天张文也没有使用电脑。虽说现在上网的速度极慢,但下
载根本就不成问题,可是苏蕊一查看下载的清单,发现几乎都是学习用的资料和
视频,这让苏蕊在错愕之余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张文了,说张文是纯洁的话,
那绝对就不是个正常人了。
“不是吧,蕊姐!”李欣然突然转过头,用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苏蕊,
马上又装作楚楚可怜地走过来,满脸委屈地说:“咱俩那么多年的姐妹了,一起
睡的次数没一千也有八百,关系亲密得我不怀孕都不好意思了,你竟然将胳膊往
外弯,帮一个毛头小子说话了?”
“事实就是如此!”苏蕊虽然一脸的平静,不过也有点纳闷,怎么今天自己
这么奇怪,平时对这种事没半点兴趣,对于献殷勤的男人也是懒得去理,今天却
觉得挺欣赏这第一次见面的男孩。
“悲剧呀!”李欣然故作心疼地捶着胸口,雪白的乳肉一阵乱晃,让人看得
眼都有些花了,不过也能明显感觉出她开玩笑的成分很大,几乎是抱着好玩的心
态在调侃苏蕊。
“你继续悲吧你,我去刷牙了。”苏蕊穿戴整齐后看都不看李欣然一眼,就
走进洗手间,一边整理着仪容,一边洗去充足睡眠所带来的几分懒意。说实在的,
睡过头是舒服,不过坏处就是人也显得懒,让她感觉有点不舒服。
李欣然见苏蕊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再闹了,小声地嘀咕几句后,就老实地和苏
蕊一起刷牙洗脸。
李欣然和苏蕊嘁嘁喳喳地说着话,大多都是在讨论昨天让人耳目一新的晚餐,
还有这个山清水秀但偏僻得过分的小村子。脱离俗世的宁静是那么地迷人,让来
自城市,生活得有点压抑的她们倍感兴趣,也觉得像身在梦中一样。
两女一边说着笑,一边走出房门,刚到客厅时就被耀眼的阳光刺得闭上了眼。
房里有窗帘挡着还没什么感觉,但大中午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大地被烤得
很灼热也特别地闷。走出开有空调的小房间后,两人都觉得浑身的肌肤立刻热了
起来,甚至走上两小步就已经有点出汗了。
“他家人呢?小丹也出去了?”苏蕊左右看了一下,见大房子里半个人影都
没有,心里不禁有些想念那个温柔可爱的大男孩的微笑,也有些埋怨这不太周全
的待客之道。
“很早就出去了吧?我去你房间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人了。”李欣然一边说
着,一边拿起手机,有些不满地打电话给张文,她们怎么说都是客人,莫名其妙
地待在别人家里也会觉得尴尬。
电话一通后,张文马上被李欣然劈头盖脸地埋怨了一顿,不过张文也不在意,
等她发泄完后,只是要她们走出院子,就把手机挂了。
李欣然和苏蕊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不过想想这乡村之行,对张文的话还挺感
到兴趣的,立刻就按照张文的指示来到后院。
昨晚姐妹同欢,让张文爽到了极点,一晚上在她们白花花的肉体纠缠下睡得
欲仙欲死。只是一大早小丹就出去玩了,姐姐也到水蛭场打理事情。秀秀倒是乖
巧,一大早起来就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又帮两个客人准备洗漱的用具后,才去准
备早饭,殷勤得俨然是个新婚的小妻子,可以看出不用去面对陌生人,对她来说
是件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不过这两大神的懒觉睡得有点高超了,早饭最后都喂了狗,甚至过了午饭的
时间,都没见她们有清醒的迹象,秀秀索性就开着小火熬着粥,并准备了一份饭
菜先让张文多少吃一点。
张文也破例起得很早,因为姐妹俩起床的动静,可不像秀秀那样地小心翼翼,
毫无声息地想让自己多睡一会儿。
她们一早起来就精力十足地打打闹闹,自然扰了张文的清梦,可惜张文睁开
眼睛时,她们已经穿戴整齐,即使早晨的命根子无比坚硬,很冲动,不过想到家
里还有客人在,也没法和她们再回味昨夜那销魂至极的滋味。
张文对她们亲了几下、摸了几下过了手癔后,姐妹俩就各自出门,临走的时
候,小丹还楚楚可怜地和张文撒着娇,最后在她童嫩的攻势下,张文再次没原则
地给了她五十元零花钱,把小萝莉乐得喊“哥哥万岁”。
早上的时间,张文大多都用来锻炼身体,自从女人一多后,张文也在意起自
己的身体情况。虽说现在年轻,觉得精力充沛,但总不能这样懒惰下去。好的身
体是一切革命的本钱,如果连做爱的体力都没有的话,那之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中午的时候,秀秀已经忙完家务活,两人就在大槐树的树荫下摆起茶具小聚
一下,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享受着午后懒懒的悠闲。
树下除了固定的石桌、石椅外,在妹妹的要求下也买了两张摇椅做成秋千,
浪漫的古铜造型大大地满足了女孩子们对浪漫的需求,也搏得女孩子们一致的喜
爱。
张文和秀秀说着贴心的话,偶尔也会说一点小色的笑话,看着她脸红红的可
爱模样自然欢喜得很,禁不住有些心痒地对她上下其手,摸摸小脸、亲上几口,
换来了小表妹羞答答的动人白眼。
张文也知道这段时间,秀秀的心情很复杂,她父母的分开对一向娇柔的秀秀
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毕竟舅舅和舅妈就算已经没有感情,但在她心里都是最疼
爱她的亲人。现在形同陌路了,却事先没半点预兆,何况舅舅还和别的女人在一
起,这更让人伤透了心。
而且自己和妹妹的荒唐事更进一步地刺激着秀秀,让秀秀的忧愁变得越发地
沉重。尽管她仍表现得温柔体贴,但张文也明白这可爱的小丫头习惯把自己的微
笑给别人,烦恼的心事却全都深深地藏住,不禁令他对这可人的表妹是又疼爱又
有几分愧疚。
“表哥!”秀秀穿着一件淡雅的蓝裙坐在秋千上,一边晃着,一边享受着炎
热的夏天里难得的清凉,虽说已经被张文逗得很开心,但还是禁不住好奇地问:
“这次出去,你们都玩了什么?”
张文心里顿时一突,看秀秀眼底那若有若无的期盼和哀愁,立刻明白表妹这
看似随口的一问也别有深意。秀秀的性格有点逆来顺受,这阵子对于父母分开的
事已经伤心欲绝,好不容易从阴影里走出来,却察觉到自己和小丹的荒唐事,在
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如果不是她深爱自己的话,恐怕任何的女人都接受不了这样
的事实。
张文虽然不会让秀秀受到委屈,但事实上也做出了让她伤心的事,秀秀也不
是那种会把内心想法表达出来的人,如果张文执意隐瞒的话,以秀秀温顺的性格,
她会很伤心但不会追问半句,但这种事要是主动告诉她,反而能让她稍稍好受一
秀秀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本就怯怯的脸上有着让人心动的期待,楚楚动人的眼
里却是充满可怜的渴望,这段时间她也是有所猜疑,但她更希望这些事是由表哥
亲口告诉自己,尽管心里有小小地吃醋,但她并不会介意这些,即使有了别的女
人,但她相信表哥对自己的疼爱也不会减少半分。
张文在心里权衡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咬着牙坐到秀秀的隔壁,将她
娇柔的身子抱在怀里,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后,轻声地说:“秀秀,我想和你
说件事。”
“嗯……”秀秀温顺地靠在张文的怀里,声音依旧软软地让人不忍伤害她,
虽说秀秀看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可爱,但从那略带憔悴的样子,不难看出父母的
事对她的影响还残存着。
张文的话哽在喉咙里好久,直到秀秀将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这才颤
着声说:“我和小丹,我的意思是说这次,我把丹丹睡了,她已经被我开苞了。”
秀秀感觉到心里一疼,虽说知道这一带还有多妻的习俗,让她早在潜移默化
中接受了这件事,而且照大姨的意思,表哥也会多娶几个老婆。自己也和敏敏有
默契地相处在一起,但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再怎么说小丹
可是他的亲妹妹呀,心里既有对表哥这荒唐行径的责怪,却又因为心爱的男人并
没有隐瞒自己而感到高兴,一时间心里真有点乱了,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
“秀秀,你生气了?”张文一看秀秀脸上的表情有淡淡的哀愁,立刻将她紧
紧地抱住,轻声细语地说:“你要生气的话,就打我吧,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
但就是没办法控制住。”
“我……”秀秀一时有些语塞了,虽然张文的坦诚让她感到欣喜,但面对这
样的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一些穷人家里也有发生这样荒唐的事,姐弟、
兄妹甚至母子,都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但这种事一旦落到自己的头上,也不
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在这时,秀秀一眼看到正笑语而来的李欣然两女,马上羞怯地从张文的怀
里挣脱出来,亭亭玉立地站在旁边后,轻声地说:“苏姐姐、李姐姐,你们来啦。”
张文一听猛地回头一看,看见李欣然两人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自己,明白
她们是看到自己和秀秀抱在一起,感到有些诧异,毕竟在乡下表哥和表妹有亲上
加亲的说法,但在城市里早已经不允许了,甚至这种关系在人们的观念里都不复
存在了,也难怪她们会有那么大的惊讶。
“睡得香吗?”
张文赶紧站起来,给了李欣然两人一个温和的微笑后,朝秀秀说:“秀秀,
把午饭拿过来吧,睡那么久了肯定饿了,我们就在这吃好了!”
“嗯,两位姐姐先坐吧!”秀秀勤快地为李欣然两人倒好茶水后,这才跑到
厨房忙。
“你这表妹不错嘛!”苏蕊的话显得有些阴阳怪气,又有点调侃的味道:
“小巧可爱,长得又甜又美,挺招人疼的!难得的是连半点娇气都没有,是个勤
快的小姑娘。”
“我还是觉得小丹好玩点。”李欣然一坐下来就不客气地将清香的青草茶水
一饮而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芬芳顺着喉咙走遍五脏六腑,瞬间就扫去懒觉睡多
的困意。
“是呀!”张文赞许地笑了笑,心里一高兴也没听出苏蕊话里奇怪的地方。
秀秀确实让人怜惜万分,如此体贴的佳人伴随一生,相信哪个男人都会觉得
这是上天的恩赐。
苏蕊一看张文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虽然不明白自
己这是怎么了,但刚才猛地一看到张文和秀秀抱在一起的场景,不管是亲密的依
偎还是浪漫的气氛,觉得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张文和秀秀如金童玉女般十分地匹
配,尤其在这花样年华里更显得朝气十足。
少女的情怀浪漫动人,尤其是秀秀在羞怯中几分娇喜的样子更是让人动容,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个沉浸在甜蜜中的小女孩。想想她幸福的模样,再想到自己
畸形的生活,苏蕊的心里一下子苦得要命,别说婚姻已经够糟糕了,更悲剧的是
在严厉的家教下,自己连在最懵懂的时候谈个恋爱的权利都没有。
虽说家里权大势大,但活到这分上了,苏蕊更羡慕这种清闲自在的生活。惬
意地享受着恋爱的美好,沉浸在青春时单纯而又动人的恋爱中,是每个女孩子做
梦都会想的事,何况眼前这个男孩那么地温柔体贴,相信秀秀过得会很幸福。
李欣然看着看着也有点羡慕、嫉妒张文两人,不过她也没有太多的想法;苏
蕊却是在惆怅的感觉中吓了一跳,刚才看他们亲密地抱在一起时,除了羡慕外,
心里还微微地疼了一下,竟然觉得有点吃醋。
这似乎不太可能吧,两人的世界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不说,自己也快要三十
岁了,但眼前的男孩似乎连二十岁都不到!更何况昨天才认识他,就算有那么点
来电的感觉也不会那么快。
苏蕊一下子就吓得流出冷汗,脑子里不由得想起昨天张文跳下河为她抓鱼时
的场景。虽说是像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但那时候自己开心得有些说不出话来,那
感觉简直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因自己的男人制造出一点点的浪漫而感动
一样。这种感动跟金钱和现实无关,纯粹就是一种心跳加快的幸福。
“蕊姐,你怎么了?”李欣然看苏蕊坐下来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脸的
茫然,完全没了平日里干练的样子,马上摇了摇她的胳膊,有些纳闷地问:“是
不是睡傻了,怎么感觉魂都没了?”
“没什么!”苏蕊如触电般地回过神来,见张文望向自己的眼神深邃而又有
神,深得似乎让人就要陷进去一样,心里猛地一突想躲避,但似乎又有点舍不得
那始终温和的柔软,感觉上特别地矛盾又特别地纠结。
“奇奇怪怪的!”李欣然大剌剌地没察觉到好姐妹的异样,只当是苏蕊不小
心走神而已。以前苏蕊就经常在说话时想着工作上的琐事,这种习惯性的走神倒
也帮她掩饰心里的尴尬。
“睡得还好吧?”张文也没看出苏蕊的异常,毕竟苏蕊也不是懵懂的小女孩
了,即使慌张但也能掩饰得很好,一闪而过的矛盾马上被她习惯性的浅笑所代替。
“不错,那叫一个香呀!”李欣然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立刻吸引
张文的目光。
李欣然懒懒地又是喜悦地说:“好久没睡得那么好了,头一倒像死了一样,
连半夜诈尸的情况都没有,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被火化了。”
张文已经习惯李欣然直爽的性格,心里也暗暗高兴透过昨天的玩乐和这两位
大神的关系亲近不少,接着转头看向苏蕊,关切地问:“苏姐呢,睡那么晚不会
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
虽然李欣然形容得很离谱,但细想一下倒也是贴切,确实两人也挺多年没睡
得那么香了,只是苏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被这小男孩一看,总有种心里发暖的
感觉,不知道是因为他深邃的眼神总是让人迷糊得失神,还是因为他的笑容总是
那么地亲切真诚,看惯了官场上皮笑肉不笑的虚伪,这时候一个真诚的微笑对自
己来说特别地有吸引力。
虽然恍惚了一下,不过苏蕊还是马上盈盈地一笑,点了点头,有几分不好意
思地说:“那倒不会,和欣然说的一样睡得很舒服。就是太舒服了才会睡过头,
我好几年没睡过懒觉了,这还真有点不习惯。”
“呵呵!”李欣然一向不是安静的人,立刻嘁嘁喳喳地说:“不过小文呀,
说真的你们这里的环境真不错,空气又好而且还安静,这几年我们都有点失眠,
难得有睡得那么沉的时候,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苏蕊知道李欣然的性格很豪爽,生怕她一高兴连两人的三围都会报出来,赶
紧按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得了吧你,我看你是昨天吃撑了。人家这再好,和
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在这里买几块地种田呀?”
“似乎也不错!”李欣然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过马上又是一副深恨痛绝的
样子抱怨起来:“要是能开车来的话就好了,看这路程应该不算太远,但这路哪
叫路呀,别说开汽车了,估计骑摩托车都会颠死了。”
李欣然越说越起劲,马上把矛头指向苏蕊,没好气地说:“你这县长是怎么
当的,还摘什么贫困县的帽子,连路都没修好,谈何民生?要致富先修路你不懂
吗?你那么多年的书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路呀?就这样的破路……”
被李欣然嘁嘁喳喳地一顿狂轰乱炸,别说苏蕊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连张文都
有点错愕,这李欣然倒真是什么都敢说呀,而且她和苏蕊在一起也没什么避讳的
话题。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苏蕊真的肯下力气狠狠抓路路通的工程,这边的交通
一好,自己也有好处,不说做起生意时方便许多,以后也不用每次出门都在海上
颠簸那么久。想到晕船时的痛苦滋味,张文现在还有种想吐的冲动。
李欣然和苏蕊吵闹了几句,说的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张文一直在旁边
微笑地看着,既不支持谁也不发表看法。其实这样更好,只要她们在自己面前毫
无顾忌地嬉闹,起码证明在关系上已经不是需要客套的陌生人,以后办起事或联
络起来也更方便一些。总的来说,是朋友的话,说话、办事都会比陌生人容易许
多。
“饭来了!”秀秀忙了一会儿就端了个托盘走过来,张文一看秀秀的小脸累
得有了一些汗珠,赶紧上前帮忙,帮她将盘子里的小菜一碟一碟地放到桌上。
苏蕊看着张文两人恩爱的样子,张文悄悄地为秀秀擦去脸上汗珠时的怜爱,
虽然秀秀只是羞答答地报以娇羞的一笑,表情却尽是幸福的陶醉。这种淡淡的甜
蜜和彼此之间的你侬我侬让苏蕊心里有点不好受?,即使是李欣然大剌剌的个性,
一看到这甜蜜的一幕,再想起自身的情况,心情也是有一点低落。
“不好意思!”张文也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好,赶紧朝她们歉意地笑了笑。这
两妞都是守活寡的命,这样明目张胆地刺激她们确实很缺德。
“恩爱的小夫妻呀!”李欣然伸了个懒腰,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明显感觉
得出她有些郁闷,不过她的话还算友善,起码还没被刺激到歇斯底里的地步。
苏蕊倒是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郁闷着自己到底是在吃醋还是在羡慕,只是
给了秀秀一个浅浅的微笑后就没说话了,似乎心里有很多想法一样,但她也不知
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隐隐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来这小小的渔村。
简单的日子、淳朴的乐趣似乎有点解放苏蕊压抑得有些发疯的生活,不幸的
生活一直用繁忙的工作来发泄其所带来的压力,这似乎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对
于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家族来说,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但现在枯燥的内心却起了
一丝涟漪,荡漾不大却让自己彻底地乱了,乱得让人在心动之余有些烦躁。
张文怕她们多想,赶紧转身和秀秀一起忙着,端来的菜摆了满满一桌。
李欣然一看不由得嘟起了嘴,略带玩笑地调侃道:“不是吧,张文,你又拿
这些东西来喂我们,真把我们当成吃饲料的呀?每顿都是用粗粮伺候,有没有必
要那么省呀?”
只见桌上摆的依旧是各类的咸菜,大多都是腌制的野菜和鲜蔬,不过和昨晚
比起来也不是一成不变,两、三颗油光饱满的咸鸭蛋,一盘喷着热气的苦瓜炒土
鸡蛋,一样的粗茶淡饭,不过看起来还是让人那么地有食欲。
苏蕊一看顿时就很有食欲,尤其是那油汪汪的苦瓜炒土鸡蛋,虽然看起来很
油,但却不会给人油腻的感觉,那几碟咸菜更是不错,在简单之中又充满绿色的
诱惑,甚至一些都是自己叫不上名的野菜,这种简单的食物恐怕在城里想看都看
不到。
“姑奶奶我要吃肉!”李欣然没好气地白了张文一眼,这副闹脾气的样子,
真有点小丹成年版的味道了,不过话里也全是开玩笑的味道,看得出来她还是很
喜欢这种粗茶淡饭。
“挺好的!”苏蕊现在也不客气了,夹起一颗橄榄轻轻地咬了一下,甘草水
泡过的清甜和橄榄本身的香气混在一起,确实充满天然的芬芳,自然的气息让人
不由得眼睛一亮。
“有肉、有肉!”秀秀这时候匆匆地跑过来,手里端着一盘刚炒好的鸡肉,
散发着腾腾的热气和清甜的香气,似乎是以为李欣然真因为这清淡的饭菜而生气
T,秀美的小脸紧张得满是着急的红晕。
“然姐和你开玩笑的。”张文见秀秀小跑得都有些踉跄,脸上更是有着着急
万分的拘谨,赶紧接过她手里的鸡肉放到桌上,一边擦去她紧张的汗珠,一边温
柔地说:“别那么着急,人家就是逗着玩的。”
“秀秀!”李欣然看着秀秀紧张的态度觉得很好玩,喊她的时候,脸上严肃
得吓死人,见小姑娘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马上开心地一笑,有几分调戏地说
:
“你太可爱了,连我看了都想抱你亲上几口。”
“谢谢然姐……”秀秀顿时满脸羞红,难为情地低下头,更是一副我见犹怜
的动人模样,为三人摆好碗筷后转身就走了:“你们先吃吧,我还有活没干完呢!”
“坐下一起吃吧,这大热天的,别那么忙了!”苏蕊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人家忙了大半天招待自己,却一口饭都不吃就要走,赶紧出言挽留。
“不了,真有事,你们吃吧!”秀秀一边客气地摇着头,一边像逃似地走了。
虽说这孩子挺讨人喜欢,但怕见生人这毛病也是让人有点头疼。
“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李欣然见秀秀小跑着消失了,立刻有些郁闷地摸
了摸自己的脸。心想:只不过随口调戏一句而已,这丫头有必要怕成这样吗?姑
奶奶难道长得比色狼还猥琐?
“不好意思了!”张文歉意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但语气却满是怜爱地说
:
“我这表妹一向怕生,见了陌生人说不上两句话就脸红,倒不是因为你的关
系,她的性子就这样。”
张文也是有点无奈,秀秀的性格就是这样,在这现实的社会来说绝对是人间
极品,虽说有时候确实让人头疼,不过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张文不想刻意地去
改变她,能做的自然是好好地疼爱这个体贴的小妻子,让她的羞怯在自己的怀里
变成最美妙的柔情。
“珍稀动物呀!”李欣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俏皮地笑了笑,舔着性
感的嘴唇,笑咪咪地说:“这小姑娘真是人间极品啊,这样羞怯的小丫头用来调
戏,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李欣然舔嘴唇的模样,性感中带着几分狂野,尤其是红润的小舌头微微地伸
出,更是让人有品尝一下的冲动,张文看得不禁愣了神,脑子不由得幻想起这尤
物跪在胯下为自己口交的画面,感觉命根子隐隐地有点硬了,但马上又想起她的
家世,立刻强迫自己别想那么多了!
而李欣然这下流又搞怪的动作逗得苏蕊咯咯地笑起来,马上调侃道:“你不
会想抢小文的老婆吧?这可是不道德的行为。”
“不道德的事,往往都很刺激!”李欣然马上拍了拍苏蕊的肩膀,摆出一副
“你很有前途,你是我的知己”的感动模样。
张文有些无语了,这妞字字都是真理呀。确实按自己现在的生活来看,越没
道德的事越是刺激!不过这也没有必要说出口,陈君维那家伙同性恋的毛病,不
会传染到她身上吧?想想李欣然那狂野大胆的作风,再联想她对丹丹那有些过分
的亲密和疼爱,张文还真有点怀疑她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了。
“张文!”苏蕊似乎觉得在异性面前这样随意地嬉闹有点不好,马上朝张文
浅笑着说:“今天的午饭,你不介绍一下吗?我倒想知道你又用什么东西来搪塞
我们。”
“就是!”李欣然一副张文是铁公鸡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不过夹起鸡肉一
吃却不由得眼睛一亮。肉质细软绵嫩,在鲜嫩中却又不失韧性,轻轻地一咬就能
体会到肉质的弹性,异常爽口,一口咬下去那鲜嫩的肉汁就迸发出来,顿时满口
芳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你先试试!”张文见李欣然面露满意之色,朝苏蕊招了招手。
苏蕊见李欣然的表情那么夸张,也是半信半疑地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口中,动
作很缓慢显得特别地优雅,让人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大户人家出身的气质,尤其是
朱唇微启时那一刻淡淡的性感,比起李欣然的狂野更是在温婉中多了一种很浓郁
的诱惑。
苏蕊仔细地品尝嘴里的鲜肉,放下筷子时露出满意的微笑,赞许地点了点头
说:“很好吃,不仅肉质的口感好得吓人,而且味道也特别清香,有一种类似鱼
肉的鲜嫩,但又不失瘦肉的弹性,很独特。”
“我们吃吧!”张文顿时松了一口大气,一边招呼她们别客气,一边也挨不
住饥饿,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虽说李欣然还在开玩笑似地抱怨着,不过可以看出她和苏蕊吃得很开心。除
了下粥的小菜十分可口外,各种粗粮熬制出来的杂粮粥也很有卖点,虽说没有精
粮那种四溢的香味,但混杂着地里田间最自然的气息,自然也让两个美人吃得胃
口大开。
苏蕊的吃相端庄,但夹菜的速度也不慢?,李欣然则是有几分小丹那种埋头
苦干的感觉,虽说形象上没小萝莉那么地狼狈,不过吃相上和她漂亮的外形完全
不匹配,似乎是很久没碰上让她胃口大开的菜,所以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
张文一边吃着,一边为她们介绍这些菜的制作方法,等到大家都吃饱的时候,
一盘青笋炒鸡肉也只剩盘子了,鲜嫩的鸡肉被两个大美人扫荡一空,这也是张文
最想看到的结果。
“好饱哦!”李欣然一边拍着肚子,一边夸张地说:“再这么吃下去,姑奶
奶性感的身材就没了,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呀?”
“很好吃!”苏蕊吃完后淡淡地一笑,用纸擦着嘴巴的动作缓慢又充满气质,
不过她也察觉到张文对这鸡肉的在意,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不过这是什么
鸡?印象中现在肉质这么好的已经很少见了。”
张文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眼见李欣然两人似乎也不急着走,马上殷勤地说
:
“现在刚好太阳也不太毒辣了,吃饱了走一下也不错,我在这边还有养殖场,
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养猪的?”李欣然一听先是兴趣满满,但马上又摇着头说:“算了吧,味
道肯定很臭。我才刚吃饱可不想倒胃口,一会儿全吐出来怎么办!”
“不是,是养鸡的!”张文语气里难掩一丝得意,笑咪咪地说:“你们吃的
鸡肉就是我养的,两位大驾光临,顺道去看看也好。”
“这样呀!”李欣然犹豫了一下,朝苏蕊问道:“去不去呀?”
苏蕊本来没什么兴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根本拒绝不了这男孩温柔的问话,
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可以,最近县里也想发展农业经济,有好的项
目考察一下也不错,顺便看看会不会找到致富的新门路。如果有新的养殖项目,
也能提供不少参考的地方!”
虽然苏蕊的话说得很官方,不过只要她同意了就行。张文也知道现在农业的
扶植政策很多,一听她的话心里早就有了喜意。宰杀的这只鸡其实是厂里的种鸡,
小鸡雏还出不了栏,哪有肉吃呀?虽说杀了一只种鸡有点心疼,不过只要她们有
兴趣去看看的话,比什么都强。
家里离养殖场还有段距离,好在家里为了方便的关系,新买了两辆摩托车,
张少琳骑了一辆出去,还剩下一辆。不过一辆摩托车上挤三个人,张文觉得有些
不好意思,这也有点太怠慢人家了。
谁知道李欣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吵嚷着要骑挂档的大太子,张文也没多说
什么,就把钥匙给她。
李欣然明显很喜欢骑这种车的感觉,一上车就轰起油门,嗡嗡的声音和满脸
的兴奋让苏蕊都有些害怕了。
张文和秀秀说了一会儿话后,这才锁好门骑上摩托车。
李欣然这会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逛一下这郁郁葱葱的乡间,一直在旁边不停
地催促着;苏蕊倒真是打从心里害怕坐李欣然的车,不过坐张文的车也有点不妥,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抱着冒险的精神上了李欣然的车。
两辆摩托车行驶在乡里细小的道路上,但刚一上路张文就傻了眼,李欣然竟
然骑了不到一百公里就挂上五档,这可是湿滑的土路,不是宽敞的水泥大路呀!
虽说没什么人,但骑这么快也十分地危险,见苏蕊已经被吓得惊叫几声。
张文一看赶忙追了上去,心里暗骂:你又不认识路,有必要骑这么快吗?但
到李欣然开军车时那种洒脱的样子,浑身又不禁冒起冷汗,这娘儿们绝对是剽悍
型,如果不管着点的话,她肯定敢在这小路上把时速飘到一百公里。
张文越想心越惊,赶紧也催了油门追向她们。